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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少谨目光一亮,忍不住道:“我上午猜的果然不错,这捕头果然随便抓人顶罪!”
“他也不是故意抓人顶罪,毫无头绪的情况下,抓惯犯回来排查,也属于正常。”柳言白摇摇头,“但他下手太狠,严刑拷打之下,将冯五给打死了。所以冯五这一身伤,并非行窃被抓时挨了打,是在衙门里被打的,仵作一验便知,但这仵作做了假。”
堂上一霎静了下来。
阮霁恍然大悟:“所以,这下不得不说冯五是凶手,但人命案得上报顺天府,还得经大理寺复核,并不是随口说说即可,得有证据。所以韩捕头事先去埋了首饰,如此坐实冯五的罪名。”
寇凛将手里的惊堂木扔去一边:“他一个捕头,也没什么钱,却有一个情人,正是红绡阁的翠娘,所以他去找翠娘借了首饰,埋去了冯五院子里。”
堂上哗然。
县令目瞪口呆。
“原来是你啊!”红绡阁老鸨亦是恍然,“怪不得翠娘这两三个月都素着,不怎么戴首饰了!”
韩捕头冷汗淋漓:“这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
寇凛询问老鸨:“你楼里姑娘的相好,你多半是知道的吧?独不知翠娘的相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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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凛唇角一勾:“因为公门中人,是不许嫖女人的。”他转看韩捕头,“你对翠娘说,暂拿她的首饰应应急,你在私下里查,将商人丢失的首饰找出来,你们反而还能赚一笔。可眼见两个多月过去毫无头绪,那是她皮肉生意换来的全部积蓄,她与你闹,要去告发你,许是喊的大声,你一时错手捏断了她的喉骨……”
韩捕头终于面露痛苦之色,赵县令身后站着的五个捕快却道:“但只是您的猜测吧!”
寇凛淡淡道:“别急。”
撂下这句话,他一言不发,堂上沉默着等。
一炷香过后,脸色蜡白的段小江跑进堂上,他背上背着一个包裹,扶着双腿气喘吁吁地道:“大、大人,您要的证据,属下从顺天府拿回来了。”
楚箫瞠目:“这还不到两个时辰,段总旗就从京城回来了?”
楚谣同样吃惊,他们从京城坐马车走官道走了两个白天才抵达红叶县,段小江不到两个时辰一个来回?
知道他善轻功,但这未免太可怕了吧?
寇凛使了个眼色,段小江将包裹打开,一个贴着封条的盒子里,装着价值不菲的金银首饰。;
老鸨仔细分辨,道:“是是是,有一些草民认识,的确是翠娘的!”
证据面前,韩捕头闭上了眼睛。
赵县令捂着胸口痛心疾首:“韩铁啊韩铁,你……哎!”
寇凛微微颔首:“行了,这第一件凶案算是破了。”说话间,他收回了搁在公案上的腿,端正了身姿,“这第二件凶案,是死在枫叶客栈的过路书生苗俊,住的房间,正是先前富商住过的天字二号房。”
众人等着他说。
他却询问枫叶客栈王掌柜:“你觉得这苗书生如何?按照卷宗上你说过的话说!”
王掌柜颤巍巍道:“闭门不出,刻苦读书,只与画斋贺老板有交集,贺老板来找过他两回……”
寇凛猛地一拍案台,震怒道:“你屡屡提起他刻苦读书,本官倒是要问,他闭门不出,你一个大掌柜,如何知道他刻苦读书?!难不成你一直在他房里看着吗?”
掌柜吓的瞬间白了脸:“草民……草民是听店里小二说的,
“哪个小二,给本官喊过来!”
“是……”掌柜支支吾吾,额头也开始冒出冷汗。
柳言白幽幽开口:“这苗书生不仅刻苦读书,品格也极为高尚。他入住时,是在十一月末,住的第三晚,是十二月初一,京城地区下了第一场雪。”
寇凛不由想起那个雪夜,正是定国公的寿辰,他折腾了一夜。
柳言白继续道:“那晚很冷,这书生困的很,便想要头悬梁。可当他踩着椅子将绳子扔去横梁上时,忽然发现横梁上竟然有个大盒子……”
众人愣了愣,阮霁已然猜出:“是那首饰商人留下的!他有习惯,将贵重物品藏在横梁上!”
又看向韩捕头,“而你起初不曾彻查,是因为商人是死在后巷子里的,房内开着窗,你们在屋内找了找,找不到,便以为是真正的凶徒将首饰抢走了。”
韩捕头闭着眼点头。
柳言白眸中流露出惋惜:“那书生只是个过路的,并不知几个月前的案子,他忠厚正直,未曾打开,以为是前任客人留下来的,当即找来了掌柜,让掌柜将这盒子搬走。”
寇凛接着他的话说:“他不知道,掌柜却知道,而且这案子已经了结,他这等于发了一大笔横财。可他担心第二日这书生出去打听,知道先前的案子,会泄露出去,于是毒死了他。”
柳言白道:“第二日韩捕头来调查时,听到掌柜说他刻苦,又见地上有绳子,才想着去房梁看看,看到灰尘印记,才恍然知道吧……“
韩捕头垂着头:“是的,根据王掌柜的证词,那苗书生与画斋老板有交集,草民以为这盒珠宝一定被画斋老板拿去了,调查他时,他言辞闪烁,躲躲闪闪。但他又的确有不在场的证据,我只能放了他。便紧紧盯着他,有一夜见他偷摸摸回铺子里去,我也潜入他铺子,见他从密室里拿出一个包裹。我料定是那商人的首饰,他已知道我的秘密,我只能杀了他,但拿了包裹打开一看,却是几本古籍……”
柳言白也冷笑了一声:“他是从书生那里借来的,也是十分值钱的玩意儿,书生死了,他也想占为己有……他以为你问的是古籍,你以为他拿的是首饰,你二人都错了……”
韩捕头转骂掌柜:“你好黑的心思!”
阮霁怒道:“你还骂别人黑心?第五个案子,你手下那个捕快也是你杀的吧?见大理寺介入,我来了,他想告发你,所以被你杀了!”
韩捕头捏着拳头不说话。
安济寺主持忽然道:“那我师弟又是怎么死的?
寇凛沉吟道:“他应该是【创建和谐家园】。”
主持微微愣:“这怎么可能?”
寇凛看向柳言白。
柳言白点头:“应该是【创建和谐家园】,心头自责吧,因为三个月前的首饰商人估摸着是他杀的……”
他这一开口,寇凛知道与他打成了平手。
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有不爽,也有兴奋,总之是棋逢对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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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言白慢条斯理地道:“僧人之死,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唯有将其放在最后。当其他案子推论合理之后,僧人之死因,便也差不多出来了……验尸格目上说,商人信佛,身上佩戴了大量佛珠佛牌。”
寇凛询问主持:“那商人可曾去过你们寺中?”
主持点头:“来过,还捐了香火钱。”
寇凛莞尔:“商人和你师弟,两个人都是三十六七岁,虔诚信徒,本官猜测,这两人从前应该认识,而且一起做过什么令他们良心不安的恶事,一个皈依佛门,一个信佛。首饰商人去捐香火钱时,认出了你师弟,定是要挟了他什么……”
柳言白完全认同:“僧人杀了那首饰商之后,没想到竟害死了冯五,内心饱受煎熬……直到书生也死在那间房里,他知道其中原因,当晚便在佛堂自尽……”
“如此可以反向证明本官的推论,僧人知道那首饰盒还在客栈里,留在房梁上。”寇凛摩挲金扳指,抬头看房顶,“他杀人时,是从天窗下去的,本官亲自在枫叶客栈验证过,从天窗潜下去,可以窥见房梁,但僧人这么久了都没有去拿走首饰盒,说明他杀首饰商,并非图财。首饰商才来县里三日,两人能有什么过节?定是从前就认识。”
阮霁叹气:“他有自尽赎罪的心,为何不将真相说出来呢?”
柳言白苦笑道:“他不能说出真相,他可是这县里颇有名望的高僧,高僧杀人,往后谁还信我佛慈悲?”
寇凛淡淡补充:“不过,僧人这部分只是本官的推测,并无真凭实据。”
柳言白也是一样靠猜:“相信寇指挥使已经派人去查这两人的生平了吧?”
寇凛点头:“恩,需要一些时间。”
但已是【创建和谐家园】不离十了。
寇凛看向柳言白:“本官指出红叶县衙韩捕头,因他是始作俑者,一切的开端因他而起。”
柳言白回望寇凛:“下官指出枫叶客栈王掌柜,是因韩捕头尚有原因,这王掌柜却是真正的黑心肝。”
阮霁感慨过后,摊手道:“所以这场赌局,两位真的是打成了平手。”
楚箫小声道:“阿谣,看来你错的很离谱。”
楚谣却摇摇头:“我想我并没有错,这案子应该没结,寇大人和柳博士基本推敲出了大致真相,只忽视了一点细节。”
声音虽小,但堂上耳聪目明者众多,寇凛和柳言白、阮霁几人都朝她望过去。
阮霁觉得她耍小性子胡闹。柳言白和寇凛却微微皱眉,两人都清楚楚谣的聪慧,案子抽丝剥茧至此,得他两人确认,她还这样肯定,一定有她的道理。
两人同时在心里想,自己是不是真在哪里有所遗漏。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轮到我们谣妹儿秀操作了。
今天比昨天还晚了会儿,关于我和拖延症之间的战争,我觉得我快没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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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楚谣先前说的凶手, 是红叶县赵县令。
这明摆着是不可能的。
寇凛怕打击到她的自信心, 微笑着道:“不会是赵县令, 他毫不知情。”
楚谣反问:“为何不是呢?是他让韩捕头刑讯逼供打死了冯五,再想出埋首饰的办法, 上报顺天府……”
赵县令好半响才闹明白发生了何事, 万分震惊, 离开座位“噗通”跪下:“下官冤枉!下官冤枉!下官为官二十载,从未做过这类枉法之事啊!”
柳言白稍稍转头, 看向楚谣, 唇角同样带着和煦笑意:“寇夫人, 赵县令倘若知情, 翠娘不会死,轮不到韩捕头去筹措首饰充数。”
寇凛淡淡“恩”了一声:“你小看了县令在一县区域内的权力, 他若知情, 这案子不会闹到这个地步,正是有他时不时插手监督着, 卷宗之内才留下诸多证据给我们推敲……”
阮霁也忍不住道:“他也不会才十来天,就急着上报顺天府和大理寺,请我来查案。”
赵县令惶惶然拜道:“正是这个道理啊!”
楚谣置若罔闻,只看着红头胀脸的赵县令:“赵大人, 您真的冤枉么?”
赵县令几乎要以死明志:“下官不说明察秋毫, 自认勤勤恳恳,怎会做那屈打成招之事?!”
楚谣询问寇凛:“寇大人,您先前说赵县令的政绩, 按照吏部楚尚书定下的考核标准,在京畿三十几个县中,能入前三?”
寇凛微微颔首:“是这样的吧,过了年楚尚书应是会提拔他。”
楚谣好奇着问道:“如此厉害的一个人,为何会做了二十几年县令?”
寇凛尴尬着以小指描了描自己的眉毛,这是他昨日评论柳言白的话。讪讪笑着道:“寇夫人,这为官呢,其中门道诸多,不是有能力便能擢升的。”
“还需要拿钱财打点,以及会做人。”关起门来的内审,没有师爷记录堂审经过,楚谣直言不讳。
她再看向赵县令,“赵大人您穷么?没钱打点么?可我看您这后衙内吃穿用度并不差,仆婢也是众多……”
赵县令思考着她的指控,慌忙解释:“下官的夫人乃是商户女,陪嫁甚丰,故而下官薄有资产……下官敢在堂上立誓,二十年来,绝对不曾贪过一星半点儿的民脂民膏!”
楚谣点点头:“那是您不会做人?可从昨晚住进来开始,我见过令嫒三次,次次打扮的花枝招展,故意在我夫君面前转悠……可见赵大人是个极有上进心之人呀……”
寇凛听罢这话,在上首以卷宗遮了遮脸,还当她真有什么发现,原来是趁机挤兑赵县令几句。
公堂肃静之地,一个妇人在此质问县官简直是胡闹,阮霁脸色极差,但见寇凛并无制止她的举动,他又能怎么样?
楚谣打趣过后,沉默了一会儿。
随后,她原本温婉悦耳的声音,添了几分稳重:“在我朝,县令三年一个任期,根据吏部制定的考核标准,优秀晋升,合格平调,不合格则会罢官。赵大人您做了二十年县令,一直在京畿境内各县打转,算是在楚尚书眼皮底下,楚尚书从前为何注意不到呢?”
赵县令道:“尚书大人日理万机……”
楚谣道:“您是想说我父亲不善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