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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屠苏松了口气。
“公子此去是有什么事情,可有红玉帮得上忙的地方?”红玉问。
百里屠苏将玉横的事说了一遍。
“……想不到一个玉横牵连出如此多的事端。”红玉撑着肘道,“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事,就加上我一个如何?”
逆流而上,船开得不快。一边是水天茫茫波澜壮阔的大江,一边还能远远望见岸边的景色。
欧阳少恭在船头弹琴,百里屠苏听着那首凤鸣榣山,走上前去。
“看这大江东去,逝者如斯。不由心生怅然。古今凡圣,如幻如梦,纵是风华绝世,也抵不过日影飞去,这世间又有何物恒久不已?”
“……先生何以如此伤怀。”百里屠苏搜肠刮肚地想安慰的话,“身边何处不是美景?此刻江上波澜起伏,碧空如洗……便是日后再不见了,回忆时亦可微笑。”
“……少侠当真是我知己……每一言都直扣我心。”
百里屠苏:“昔日故乡因我而毁……我娘也为救我而死……我小时候常抱怨我娘太冷漠,常恨不能到外面去……如今我宁可……一直呆在乌蒙灵谷,一直被人喊作“休宁大人的儿子”……娘再活过来,再骂我一顿,也好……”
“……少侠节哀。可惜起死回生丹尚未炼成……”
“……”百里屠苏摇头,“如今已看开了,不敢有所奢望。也宁可……不去打搅娘……”
“……”
“先生今天弹的曲子,却与前夜在琴川时有些不同。”
“非是曲不同,是琴不同。”欧阳少恭顿了顿,道,“在下并未随身带琴,这是长歌的琴。比我那张,音色更清亮些。然而制式,却是一模一样。”
“一样?”百里屠苏却没注意。他一眼看去,还以为是他家先生的琴。
“便是琴铭,也有些相似……我那张琴,刻的是千载弦歌,芳华如梦,这张,却是佳期无期,芳梦长离。”
“……”
“说来,少侠是否觉得,长歌与在下,过于相似……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有时候,恍惚觉得,他是另一个我……”
百里屠苏断然道:“虽然相似,绝不相同。”——你是太子长琴,我是你的半身。若薛长歌是另一个你,我又算是什么?“薛大哥是剑客,而先生是琴师。”
“说的是。薛长歌是剑客……绝不会成为我。”
此刻薛长歌正在船尾看风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小狐狸聊天。小狐狸心思单纯,在她身边,心情就会轻松——比在欧阳少恭面前弹琴轻松多了。
“长歌好兴致。”红玉走了过来,“这长空万里,大江不尽,每一次见到,都让人心中开阔,烦忧一扫而空。”
“天地浩瀚,而凡人如此渺小。令人顿生苍茫……不由分说、不容抗拒,天道自顾自运转,弹指间便将你的人生彻底颠覆,而它根本不会有一丝注意。”
“长歌如此说,未免过于暮气。”
“……经历得多了,自然就没有少年人的蓬勃朝气。”
襄铃玩辫子:“……不懂。”
“襄铃这样就很好……十分难得,令人羡慕。”薛长歌温柔一笑。
襄铃扭捏地玩辫子:“薛哥哥那么好……可是……襄铃还是喜欢屠苏哥哥……”
“哈哈,”红玉被逗笑了,“小家伙倒是有趣,不知这脑瓜里在想些什么。”
薛长歌无奈:“我有喜欢的人了。”
“咦?薛哥哥喜欢谁?”
薛长歌神色温柔怀念,“你不认识的。我倾慕的……是个极为坚强高贵的女子。”
红玉敏锐地发现了什么,“……她怎么了?”
“她还好好的,是我回不去了。”
“……”红玉换了话题,“长歌与少恭如此相像,可是兄弟?”
“并非如此。我与少恭相识也不过两三日,只是容貌相似,志趣相投,想来可称得上有缘。”
“这倒真是巧了。”
“说来红玉游历天下,可曾听说过平行世界的说法?”
“平行世界?”红玉背着手,“可是指与我们所在的世界相似,却又不同的另一个世界?同样有神魔人鬼,同样有你我的存在,两个世界之间互不交通。常人不可能得到另一个世界的讯息,不能确定它的存在,只能猜测而已——长歌可是有什么想法?”
“平行世界无穷无尽,若是……要去一个指定的时空……该怎么办?”他苦笑了一声,“呵……算是……我的妄念吧。”
红玉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我亦不知。然而我听说魔族擅长时空之术,也许会有办法。”
“魔族?……我明白了。多谢。”
方兰生正在做点心:“要抓住她的心,首先要抓住她的胃……不知道襄铃爱吃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向《古剑 犹记初年》致敬,船上谈及屠苏幼时悔恨的梗出自此文
毫不犹豫地给长歌安上一粒朱砂痣——老板有公主,苏苏有天气,兰兰有沉香文君襄铃月言(兰兰你究竟有多少好妹纸!),连酒鬼大叔都有巫姑,长歌也可以有一个啊!
你可以猜猜长歌是谁……提示:他曾经是个半句台词都没有的炮灰……
这是因为浮云了晴雪作者心有不甘所以出现的小剧场:
天气:这是我秘制烤果子,很好吃的!
苏苏:……
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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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妹妹手艺……十分独特……
襄铃:一看就有毒,我才不要吃!
长歌:味道不错。
小兰:呕——这种毒药你居然吃的下去——呕——
长歌:这般风味,十分令人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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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花满楼。
“少恭所说异人隐居于此?”薛长歌脸上露出“男人都知道”的笑容。
“见笑见笑。”
百里屠苏看着阿翔不语。
见了瑾娘,一番寒暄。瑾娘果然对着阿翔大叫“阿宝”……
百里屠苏扶额:“不换。”
虽说上辈子最后也拜托了瑾娘照顾阿翔,也知道瑾娘一定会对阿翔无比宠爱,但百里屠苏确实不愿就这么与阿翔分开。
随后红玉出声,瑾娘大惊失色,盛装打扮之后,才开始谈正事。
“此次除了玉横,还有别的事要拜托瑾娘——”欧阳少恭道,“襄铃正在找她的母亲,正好请瑾娘算一算。”
“真的能算出来吗?”襄铃惊喜。
“请姑娘把所寻之人的姓名、生辰八字写在纸上交给我,我自可推算。”
襄铃失望:“……我……我不知道我娘叫什么,也不知道她的生辰……”
瑾娘:“那就没有办法了,占卜不是神术,亦非凭空而来。”
襄铃哭。
“会找到的。”百里屠苏出声安慰。
——你妈妈就在江都城郊开茶馆卖鸭脚啊妹妹。
方兰生:“虽然很讨厌木头脸,但是他说得没错,会找到你妈妈的……不然,我帮你找啊。”
欧阳少恭:“瑾娘,最后一式相托,可否开天眼,替这位少侠算一算命数凶吉?”
百里屠苏犹豫了一下,没有推辞:“那就麻烦瑾娘了。”——他也想知道,回到过去之后,他的命运如何变化。
“天眼……”
“长歌难道也想算一算?”红玉问。
薛长歌摇了摇头:“罢了。并非这个世界的人,如何算得出来。”
“总可以算算此行能否有收获。”
“算与不算,不都要走下去?那又有什么必要算呢。若是算得好也就罢了,若是算得不好,岂不是徒增烦恼。”
“长歌却是看得开。”
瑾娘惊慌失措地掩面出来,被裙子绊了一跤,所幸有侍女扶着才没跌倒:“少恭!天机乱了!”
“什么?”所有人都在惊讶,欧阳少恭尤其震惊。
“我——我算不出来!天机混沌,被人扰乱了!明明、明明刚才还算到少恭要来的……可是一看到百里公子,我的天眼就……”
“瑾娘你慢慢说。”话虽如此,可欧阳少恭的表情上也带了一丝焦急。
瑾娘放下袖子,几次深呼吸,冷静下来。她闭着眼,眼睑下还残留着刺眼的血色:“适才我给百里公子算命时……睁开天眼,眼前一片混沌,再要看时……双眼刺痛,便睁不开了……”
“怎么会这样!”襄铃捂着嘴。
瑾娘摇头,掩面,“我亦不知发生了什么……少恭,实在对不起。七七四十九日之内,我不能再妄动占卜术……小女子也不好再待客,诸位请回吧。”
怎么会这样?
被瑾娘赶出来时,欧阳少恭都还没从惊讶中缓过来。
“梦”里,瑾娘对百里屠苏的命运作了批示:“死局逢生”之相,空亡而返,天虚入命,六亲缘薄,凶煞异常。
果然梦是假的,只是因为他的期待设想才那般发展而已……百里屠苏的命……连天眼都看不破,会是什么样的命?是吉是凶,是福是祸?
欧阳少恭第一次觉得有东西不在自己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