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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重生]冥媒正娶》-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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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冥媒正娶

      作者:雁寻

      文案:

      城破之日,她纵火自焚。 涅槃重生,她竟获阴阳双瞳,与鬼同行,与妖为伍。 回到命运的转折点,看她如何扭转乾坤,于这乱世之中,谱一曲风流艳歌! 以上翻译过来就是: 某女没事儿吃饱了撑的去鬼门关走了一遭,结果被倾城绝色的男鬼缠上。 可怕的不是一只鬼,而是一群鬼在半夜等着…… 某女怒摔:“老娘阴婚都敢结,怕个鸟!” 阿绝死皮赖脸飘过:“男鬼倒贴有三好,贴身、隐蔽、穿的少!” 温馨提示 1V1甜宠爽文,男主妻控,谁敢欺负他老婆就他就半夜吓死谁,本文背景架空魏晋,请勿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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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龛前,香火已经燃过了大半,顶的笔直的灰烬朦胧在青烟中,仿佛下一刻即将熄灭。

        如同她,已燃到尽头的生命一般。

        【创建和谐家园】跪在蒲团上,身板却挺的笔直,紧抿的薄唇和削尖的下巴倔强的昂着,曾经神采飞扬的流光美目此刻如同被墨汁晕染,寂若死灰。

        “玉娘……”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线中隐隐夹杂着急切,目光贪婪的扫向女子掩藏在宽大袍服下玲珑有致的身躯,灼灼目光掺入了一丝不合时宜的欲望。

        “玉娘……”男人再次沉沉唤道,幻想着那人皎月般美好的面容,秀气精致的鼻梁,鲜红欲滴的樱唇。

        然,她终是连一个眼神都吝啬施舍。

        耐心用尽,男人冷冷道:“谢家那个老疯婆子已经死了,再没人能护着你。”

        她仍旧不动,背影冷清孤绝。

        “姚秦已兵临洛阳城外,城破之后,尔等妇孺下场如何,自不必说。”他这话虽然像是劝勉,却隐含了威胁之意。

        奈何女人仍旧无动于衷。

        男人语气不得不放软:“玉娘,这些年谢家给予你的,不过是个牌位,你又何苦执着,倒不如投奔我,我……定会护你周全的。”

        他的声音极其温柔,好似多年前惯用来安抚她的手段那般。

        当时他也说会护自己周全。

        然后呢?

        毒死她堂舅,暗杀她舅父,逼得族长郁郁而终,郗氏一族人才凋零,就此没落,再无翻身之地。

        不仅如此,他还同自己的仇人密谋,让家族将她当成玩物送给权贵,在她走投无路之下伸出援手,实则……不过是想她自奔为妾,沦为禁脔罢了。

        好一个“我会护你周全”。

        若非她偷听到他对妹妹含情脉脉的许诺,便当真以为那人对自己情深意笃。

        有时候,所谓的救命稻草也锋利如刀,能够将人割伤的鲜血淋漓。

        最可笑的却还是她自己,代笔丹青,默默无闻的成就了妹妹的才名,到头来却成为家族无用的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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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娘!”男人打断她的思绪,急急开口:“谢家已自顾不暇,你便是随我走了,也无人知晓。”

        听到这里,她的唇角已然起了笑意。

        施施然起身,她终于回眸,广袖相接之处,素白的双手正捧着一个灵位。

        看见这个灵位,男人的目光陡然变得阴沉可怖。

        “灵宝……”

        在她开口的瞬间,男人一怔,这是他幼时的乳名,她已多年不曾唤过。

        不,确切的说自那次之后,她再不曾对他说过一句话,多看他一眼。

        男人欣喜若狂,却被她接下来的话再度打入深渊。

        “你可知我当初,为何舍了你而取四郎?”

        粗大的手指顿时收紧,指骨被捏的都有些泛白,是啊,他怎么就能忘了,当初这个女人竟是宁愿同去世多年的谢四结为阴婚,也不肯做他的妾室。

        他大好男儿,前程似锦,却竟连个死人都不如。

        在她嫁入谢家的那一刻,强烈的屈辱感敌过了爱意,他想方设法百般刁难,不过是想让她低头,然后再跪在他脚边苦苦哀求生路罢了。

        只是,这倔强的女人却始终不肯,尤其是谢家那个疯老婆子还每每从中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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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味道让男人心驰神往,他有些痴迷的向前迈了几步,喃喃道:“玉娘可是悔了?无妨,无妨,只要你肯随我走,我不会计较从前,日后仍会对你百般宠爱。”

        轻蔑的大笑声传来,玉娘的眸光却是极寒。

        “你始终都不懂。”玉娘的声音如此不真实,连同萦绕在她周身的烟雾一般飘渺。

        “谢家能给我的,远是你所不能及的。”她一边说,一边在男人愈加不耐烦的视线中抬手打翻香炉。

        香灰尽数洒出,其中夹杂着火星,落在宽大飘逸的衣摆上,竟“腾”地生出一条炙热的火舌。

        男人大惊,这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那酒是她故意洒在衣服上的,竟是要以其为引,纵火自焚。

        “来人啊!快来人!”他连连后退,被火光包裹的玉娘却笑得恣意。

        “主公,秦军就要攻城了,此时不走,怕是就来不及了。”侍卫急匆匆赶来,见到此情此景,也是满眼震惊。

        男人又气又急,最后只化作一声长长的嗟叹。

        “玉娘啊玉娘,你真是太蠢了。”

        是啊,她是蠢,却蠢的是当初,识人不清!

        目送着男人仓皇逃命的背影,她的视线在疼痛中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但抓着灵位的手指却始终不曾松开,皮肉焦裂的瞬间鲜血喷涌而出,将上面印刻的字迹染红。

        火光席卷了明眸,夺走了她的视觉,隐约中她仿佛看到少年模糊的轮廓,她虽从未见过,冥冥中,却觉得那应当就是天妒英才的谢四郎,一如传闻中的那样,超然若仙,绝色倾国。

        玉娘会心一笑,像是娇艳的玫瑰在烈火中最后的盛绽。

        碧落黄泉,便让她见上那庇护自己一生的夫主一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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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晋隆安三年,姚秦攻陷洛阳。

        城中只有极少数士卒逃走南迁,余者皆惨遭秦军屠戮。

        期间,陈郡谢氏一支的佛堂起火,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秦军不得近,百年老宅连同它承载的繁华盛景一同化作飞烟。

        无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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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风顺着未关好的窗子吹了进来,不同于北方冬天的干燥,带着一股南边特有的阴冷之气。

        破天荒的,翡翠园的主子,郗家那个一向脾气火爆的表亲小姑子竟是没有大发雷霆,反而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吹着凉风,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

        这样的笑容,自从郗家长房主母周氏缠绵病榻起,就再不曾出现过了。

        玉润闭着眼睛,贪婪的呼吸着带着淡淡熏香的空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是一个活生生的存在,而不是佛堂里焦黑腐烂的尸体。

        被家族厌弃,为寻求谢家庇护同那人结为阴婚,洛阳城破后的自焚而亡,曾经的种种,都仿佛是南柯一梦。

        现在梦醒了,她回到十二岁那年,在郗家度过的最后一个冬天。

        “女郎,风冷了,容易着凉,您快去披件衣裳。”

        刚刚进门的文妪见到此情此景,连忙上前关了窗子,回头时候却见到自家女郎仍旧一动不动站在那儿,心中不由得大惑。

        自这几日来,女郎便是如此,常常一动不动的望着某个地方出神,面容也常带着笑意。

        文妪低叹一声,她并不是见不得女郎开心,实在是眼下……不合时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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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地有个习俗,人死要将尸体停满七日方可下葬,这宓儿原本是贴身服侍玉润的婢女,可是前些日子犯了错,被本就心气儿不顺的玉润一怒之下罚了禁闭。

        谁知道这丫头是个烈性的,竟一时想不开投了井。

        玉润得知这个消息又悔又气,急火攻心竟晕了过去,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已有了十四年后的记忆。

        “女郎可是要去?”文妪蹙了蹙眉,要知道外面都在传言自家女郎是个刁钻蛮横的主子,气病了掌家的大堂舅母不说,还逼死了自己的婢女。

        这样风口浪尖的时候,女郎若是露面,只怕会给外人的吐沫星子淹死。

        玉润却是一脸无所谓,坦然道:“既然主仆一场,自然要去送她一程,再给我准备些米粟和布帛,我便是仁至义尽了。”

        她的语气没了往日的颐指气使,但却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威严之气,让人无法违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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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前,郗家族长尚未过世的时候,郗府人来人往,门庭若市。

        现如今,却是门可罗雀,无人问津。

        他那个沉迷于求仙问道的二堂舅根本撑不起郗家的门楣,恐怕再过几日,他就要迫于王氏的压力将自己送到建康。

        玉润正思忖着,文妪已经安排好了马车。

        宓儿虽不是郗家的家生子,却也是会稽本地人,她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兄长,后事便是由兄嫂来安排。

        郗家按照惯例给了安葬和安抚家属的银钱,却不料事后她的兄嫂却闹到了府上,说玉润蛮横霸道,逼死了他疼在心尖儿上的妹子,将玉润的名声毁了个彻底。

        这一回,她倒要看看,这对兄嫂是如何“疼爱”他们妹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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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坟岗上,一卷破草席裹着被水泡得肿胀发白的尸身,露出的半截小臂已没了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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