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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先六年夏,年已七十四岁的慕容务在衷州称帝,国号东梁,但彼时叛军已入下坡之困境。
同年秋,慕容务病死,形势陡变。
叛军无首,众心瓦解,慕容务之孙慕容素继承帝位,朝廷趁机发动进攻,从此叛军一蹶不振。
湖南、广东、贵州、四川等地逐步为朝廷攻陷,但马源、胡国征等叛军仍困兽犹斗、节节顽抗。
胜败已分,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
慕容彻却不是不急。
慕容彻原本的打算,是等制定出一个比较详细的撤藩计划,以及被撤藩的藩王的待遇安排,再行削藩之计。
可惜他等了三年,等来的却是三地藩王招兵买马的消息。
人家都能未雨绸缪,他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他一气之下下旨削藩,却忽略了北漠那帮蛮夷,可能会因此趁虚而入。
三藩之乱胜败虽显,但此番战事波及甚广,军民死伤无数,兵乱后的重建,也需要花费时间。
其实慕容彻是等不起的。
慕容彻突然很想知道,三藩之乱以来,就被他软禁在公主府的襄城公主,到底在做些什么有意思的事。
慕容彻觉得他待这位姑姑已经仁至义尽。
襄城公主在平东王起事之后,仍试图出卖军情传递消息,被慕容彻当场查获,将一干人等严刑拷打,等问出东西来之后,尽数凌迟处死。
公主府的所有狗腿,无一幸免。
如果不是太上皇拦着,慕容彻在折断襄城公主所有臂膀之后,差点就想把她也杀了。
姜还是老的辣——
太上皇说,凭襄城与衷州的交情,未必不能用之。
慕容彻当时很不解,襄城公主是个宁折不弯的货色,她要是铁了心勾结藩王对付他,怎么会回心转意呢?
慕容彻现在才明白,襄城公主也许真的会。
襄城公主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有女儿,有女婿,有外孙,虽然谢枢不再听她的话,但她每天都儿孙绕膝、其乐融融。
慕容彻不想做个拿人子孙威胁的卑鄙小人,他选择跟他这位姑姑好好谈谈。
襄城公主对陛下的到来,似乎并不奇怪,她让逍遥郡主把小外孙带走,非常平静地和陛下在花园里赏花、喝茶。
暮春刚至,花儿开败了一大簇,只有开得晚的那些,还星星点点地开着,却因为养分被前辈吸走了,开得既不饱满,也不艳丽。
襄城公主率先开口——
“你是不是觉得奇怪,我分明与你结盟,却为何破坏盟约?”
慕容彻表示不奇怪——
“姑姑对朕不满意,自然要改选。”
襄城公主扭头喝茶,再不多说,表示我不喜欢不诚实的孩子。
慕容彻喝了口茶,不由叹气:
“说真心话,朕是怕姑姑,渔翁得利,自立为帝。”
襄城公主这才转过头来,语带玩味:
“如今就不怕了?”
慕容彻说,姑姑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许多事失去了先机,便不再有机会,一旦强求,反而会耗尽国力,便宜了外人。
慕容彻说,就像那些花儿,后头的虽然也开了,但哪能开得好呢?
襄城公主不由笑了,说你大费周章武力撤藩,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你花完了家当,让我别再肖想?
慕容彻也笑了,说朕没有那么想,姑姑始终是自家人。
襄城公主说,我可以帮你,但薛骋要做公主,要有封地,你一生不能害她。
慕容彻欣然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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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襄城公主也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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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城公主也不是认命, 只是没有办法。
如果她不答应慕容彻,恐怕就会被人道毁灭。
襄城公主去信衷州, 送去了一份军情。
衷州那边不知道公主被软禁, 只是断了近三年的消息,如今乍然得信, 虽是及时雨, 也不得不怀疑。
襄城公主说,朝廷将弃岳州、长沙, 而取衡阳、关山两城,企图取道衡阳山路, 从后方包抄永兴, 再取衷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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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扬劝他,说这份军情太过详细, 实在可疑。
慕容素说,先生是文臣,不知兵者诡道, 越是不可能,就越是可能。
慕容素又问程九思,程九思被公孙扬瞪了一眼,便只能附和说, 的确太过冒险。
慕容素叫公孙扬先下去休息,决定跟程九思进入男人之间的悄悄话模式。
程九思其实挺喜欢慕容素,因为他虽然很多疑,但是智商低,每次都容易被蒙过去,只要说话半真半假。
慕容素这样的野生品种,虽然思路比较开阔,可他实在没有慕容彻这种家养的谨慎,容易落入陷阱之中。
只剩下程九思和慕容素的时候,程九思终于可以跟他的恩师唱反调了——
“臣以为,公主的军情虽未必是真,但极有价值。”
“若公主所言当真,则我们不妨弃岳州、长沙,保存实力,防备后方的敌军。”
“若公主所言有诈,则敌军意在岳州、长沙,我们不妨佯退,好诱敌深入。”
慕容素理解了他的意思——
程九思是说,岳州、长沙不可尽弃,而要留一部分兵力且退且战,一部分兵力拨到衡阳、关山两城,以备不测。
诚然分散兵力乃兵家大忌,但情况特殊,也只能事从权宜,走一步看一步了。
事实证明,公主的情报的确不假。
朝廷果然派了人马偷袭衡阳、关山,幸好被及时发现,至少守住了永兴。
岳州和长沙,自然是失守了。
慕容素觉得这样的结果不好不坏,起码比什么都不信要好得多。
慕容素手下的将领也有起疑的,说公主的战报未免太凑巧了,万一是朝廷的诱敌之计呢?
慕容素深悔一开始没有尽信,导致失去衡阳、关山两城,如今哪里听得进去,只说太过谨慎反而不美,遂一意孤行。
公主送来的第二份情报,是说朝廷直取岳州、长沙之后,仍未放弃永兴,只等他们放松警惕,从永兴直入衷州。
慕容素力排众议,增兵永兴,又让出吉、袁二州。
这时诸臣几乎是死谏了,说吉、袁二州乃是衷州的左右门神,如今门神不在,朝廷必将长驱直入,怎会去管永兴那个后门呢?!
慕容素这时才清醒过来,大骂公主误我,却已然难以遏制朝廷进军衷州之势。
奉先七年,朝廷先后克衷州东西延兴、安庆二城,复取永兴,包围衷州。
慕容素在年节里,请诸位死守衷州的臣子们吃了一顿年夜饭。
酒过三巡之后,慕容素晃悠悠地站起身,目光迷离地发表讲话,仿佛身在一场梦中,永远不愿醒来。
“认识诸位,使朕相信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也许上天早就注定,冥冥之中,牵引着我们一起走过。”
“现在朕想说的是,朕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
诸位臣子听着前几句还成,听到这一句立马惊醒,手忙脚乱地扑通一声跪下。
有几个还在喝的,被同僚拉着跪下,酒杯哐当一声落地,洒了一地的酒水。
有几个醉得一塌糊涂的,早就喝趴在桌底下,把桌腿肚子当美人抱,闻言赶紧爬出来,找个角落跪好。
有几个醉得不省人事的,少不得被手忙脚乱的同僚踩上几脚,醒来的一起跪,没醒来的接着睡。
慕容素冷眼看着这群丧失斗志的货色,想笑他们,却又笑不出来。
“衷州这么富裕的地界,你们居然连几个将领都留不住……”
慕容素指着他的吏部尚书说:
“你的智商真的很提神。”
吏部尚书笑得比哭还难看。
慕容素又指着他的兵部侍郎微笑:
“而葛大人,你今年还是有进步的。”
葛侍郎笑得非常狗腿,却听见慕容素又说——
“去年你是弱智,今年晋级为愚蠢了。”
葛大人羞愤欲死,好在慕容素又转向了户部尚书沙大人,看着他那张涂脂抹粉的小白脸就来气。
“而关于你,朕一直觉得世界上有两种人最吸引人,一种是那种长得很美的人,还有一种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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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让朕体会到,头发长见识短,是一个真理。”
最后慕容素转向了公孙扬,他的内阁大学士。
慕容素敬了公孙扬一杯酒,非常感动地说:
“朕最感谢的人,就是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这么聪明的人,竟然跟一群蠢货共职了这么久,朕佩服公孙先生的胸襟。”
慕容素一饮而尽,公孙扬跟着牛饮,君臣二人对视一眼,有什么东西,终于是和以前不一样的了。
公孙扬想,其实慕容素比慕容彻好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