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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言情]风月刀作者:九纵》-第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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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民感谢您,给了草民一个这样温暖的美梦,虽然失去的时候非常痛苦,但这是一段非常珍贵的际遇。

        在这段际遇里,我遇见了世上最好的祖父,即便他发现我不是他亲孙子,依然这样偏爱我,不愿意哪怕最后欺骗我一次。

        草民感谢您,虽然您开始没有给我机会选择,但至少最后,您给了草民自由选择的机会。

        慕容清说:“草民自幼读佛法,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红尘色|相,教人执迷,直到亲身经历……”

        陛下目露愧悔:“是朕扰你,你才如此放不下。”

        慕容清叹:“请您不要为难她,因为是她教我明白,原来执迷,也是一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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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清执迷自由,自愿削发。

        因为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才会一路追寻,才会愈发执迷,为了心中的唯一,才会不断取舍,才会放下许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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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清只对自己说,佛门清静,会助他看破。

        慕容清也只能看破啦。

        柳三汴的存在,只会激发慕容清的欲|望,让他无法对自己的身世释然,觉得被皇室玩|弄,陷入仇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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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两个,终究是不一样的人,注定要擦肩而过,继而背道而驰。

        世人皆说,那位陛下宠爱的珍郡王,因一次机缘巧合,被相国寺的仙鹤选中,方丈断言,郡王生来背负着教化世人的使命,郡王不得不顺应天意,剃度出家。

        慕容清剃度那日,陛下特意交代,不许任何皇室子弟去看,也不许围观群众滋扰,甚至吩咐护卫封路。

        陛下没有为难死而复生的柳三汴,甚至答应了后者的要求,许她去见慕容清最后一面。

        因为这世上,从此便只有清流。

        柳三汴寻了个视线颇佳的角落,静静地看着慕容清被剃去最后一缕发,拼命忍住从鼻子里钻出来的酸。

        慕容清忽而转身,朝她所在的方向投来一眼,目光已然清静自守,无欲无求,可柳三汴偏偏自作多情地觉着——

        他看她的时候,永远专注而温柔。

        柳三汴等一切仪式结束,终于寻到了契机,可以跟慕容清,呃不,现在是清流师傅,单独说一会儿话。

        柳三汴凝看他许久,看到清流师傅微红了脸,轻轻别过头去。

        柳三汴不知怎地就想起……思回第一次见清流的时候。

        那时候,清流师傅也叫清流,却不似如今这般看透世事,只是个凡心未泯、留着烦恼丝的青年。

        那时候,思回用谦让的举动、明媚的笑容,就轻易让清流动了凡心,让他一步步沉沦红尘色|相,让他来到京城这个染缸,做着他不喜欢的一切。

        柳三汴知道慕容清斗不过慕容彻,因为慕容清骨子里就不适合阴谋诡计。

        清流虽然变成了精于算计的慕容清,但从来都保有一份安宁自守在心中。

        柳三汴上上下下地将他打量了个遍,确定清流师傅是真返璞归真了,这才真心为他高兴道:

        “清流【创建和谐家园】,你超脱啦!”

        清流对上她亮晶晶的眼,小心翼翼地藏好柔情,只在眼神中流露了一丝宠溺。

        清流双手合十,也冲她微微一笑:

        “柳施主,过誉了。贫僧修行之路,还很长。”

        柳三汴深吸一口气,感觉胸口的胀涩都消散得差不多了,撒娇般的扯了扯他的衣袖,语气非常别扭:

        “哎,你原谅我嘛。”

        原谅我,把你打回原形……

        清流“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权当应答。

        柳三汴于是叹气,颓唐地低下了头,吸了吸鼻子,转身就要走,却被清流叫住——

        清流将他那串从不离身的佛珠,轻轻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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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流却没有她这样狭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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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三汴忍住眼泪,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干干地道了一声谢,想了想还是不能免俗地问了句——

        “这是哪朝的文物,是不是很值钱呐?”

        清流拂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哎,可惜最好的一只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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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计是每个密探的必修之课, 不论资质,不论男女。

        美人计用得好的密探, 大多是在风月场上打滚惯了的, 业内也有一个别致的叫法——

        风月刀。

        风月为刀,刀刀温柔, 一击致命。

        风月刀, 由风月中历练,却会折戟在风月里面。

        譬如, 萧一池。

        萧一池出于为陛下的身体考虑,可能也不想尹双溪自寻死路, 软禁了尹双溪, 不许她说出当年真相, 险些断送了江山社稷,自然受到了陛下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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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正主陛下都杀了, 怎么会舍不得一个替身呢?

        尹双溪被碎尸万段,萧一池被赐酒而死, 两人在黄泉路上一前一后,相差不过半天。

        萧一池被赐酒之时,正是陛下得知真相后的不眠之夜, 陛下仿佛听见有谁的脚步声,透着亦步亦趋的缠绵。

        萧一池魂回之时,也只是远远望了他一眼,没有怨恨, 只有不舍,毕竟相伴了这么多年。

        陛下没有把萧一池碎尸万段,还将她好生安葬,甚至保留她在十三衙门的功勋,已然是极大的情面。

        萧一池没有见到陛下最后一面,只在魂回时见他流泪不止,知他身不由己,便只有心疼,再也无恨。

        萧一池这辈子最后一场风月,占据了她大部分的生命,占据了她一切喜怒哀乐,她死得其所。

        柳三汴想,这次折戟的风月刀,除了萧一池,尹双溪恐怕也是栽进了风月里。

        柳三汴不知道诚亲王是怎么劝说她贪生怕死的二姐的,只知道诚亲王必然看出了她二姐对死去岑王妃的愧疚,才逼她到了宁愿碎尸万段也必须坦言的地步。

        尹双溪栽进了主仆情分的风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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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三汴数了数,发现他们这一辈十位花探,如今竟然只剩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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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一池死于男女之情,尹双溪死于主仆之情,任四海死于知己之情,原六泓死于断|袖之情,沈七河死于男女之情,郑九淙、郑十渊死于太过贪心。

        七位死去的花探,有五位折戟在风月里。

        风月刀,实乃双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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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她现在排名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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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五湖好不容易出差回来,好不容易能继续虐柳三汴了,听到这个结果当然很不高兴。

        谢枢便不由骂他,说这回你真该感谢你三姐,要不是她特地让我叫你回来,你以为你能帮慕容彻查到皇室机密?

        谢五湖立马反驳,说柳三汴每次叫他回来,都特么是给她打下手,也就这次她半路二进宫,不然哪有这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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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枢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谢五湖与逍遥郡主进展如何。

        谢五湖这次却没有之前的得意,而是有些怅惘地问他嫡亲叔父:

        “您说我与郡主,能修成正果吗?”

        谢枢以一个过来人的姿态与他分析了一波——

        “叔父我是十三衙门的总辖官,上头只有公主与陛下,也没能娶到公主;你还没到我这个位置,虽说是郡主,也比较难说。”

        谢五湖不由再次反驳,说了一句戳人心境的话——

        “你要是正经的三品官儿,早就娶到公主了!!”

        谢五湖苦闷已久,直抒胸臆:

      ¡¡¡¡¡°ÒòΪÔÛÃǸɵĻî¶ùö»öº£¬²Å²»±»ÈË¿´µÃÆð£¬²Å²»ÅäÉÐÖ÷£¡£¡¡±

        谢枢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扇得他半边脸高高肿起。

        谢枢攫住满目愤恨的谢五湖,恨铁不成钢,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对他说:

        “你知道你比你三姐差在哪儿吗?”

        “你只会抱怨环境,她永远参透大局。”

        谢枢让谢五湖在十三衙门的中庭跪上两个时辰,好好看看满天星辰,好好开阔一下胸襟。

        柳三汴和元八涓喝完了庆功酒,路过十三衙门,便来给同僚们送点吃的,看见谢五湖这货跪在显眼处,跪得直挺挺的,跟定海神针似的。

        柳三汴塞给他一壶酒,是黄鹤楼最有名的杏花酿,酒香一阵阵钻进鼻子,谢五湖馋得不行,却还是把酒递还给她,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

        “你打死我我也不喝!”

        柳三汴很无语,便就去拿那壶酒,谁知这货虚晃一招,保持递酒的姿势,偏偏死死拽着,一边拽还一边嚎:

        “你别逼我你再这样我喊人啦!”

        诶,这种良家妇女被调戏时才会说的话,谢五湖到底是怎么有脸说出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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