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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娘拍着气喘的胸脯,唉声叹气:“迟早有一日你也得教她烫着一次,她才知道好歹!”
景秀笑笑没有做声。
巧娘好不容易消了气,知道到这会还没吃饭,忙去叫了孔妈妈来摆午膳。
简单吃过后,景秀只留下白苏一人说话:“知道你有很多困惑,但今日遇到邵大人的事不能透露出去一字。”
白苏谨慎道:“奴婢知道。”
景秀接着把事情经过全告诉白苏:“……所以我才会有意要陈丰家的来清风阁拿花粉,不然太太误会我,那我之前所做的努力全白费了。”
白苏自然明白这些,景秀曾经问过太太如今最在意的是什么?她回答的是除了大少爷的病,就是大小姐的婚事。太太把邵大人留在远香堂用膳,就可知用意,太太给大小姐相中了邵大人……
因为从前出过二小姐景颜的例子,太太这次绝不允有第二个景颜出现,这当口谁要有一点动作,恐怕都……
想到这里,白苏说道:“方才在远香堂,我看到太太急急从左稍间出来,直接去了鲤鱼池,后来打听才知道鲤鱼池那里,大小姐、四小姐和八小姐都在。”
景秀错愕道:“她们去哪里做什么?”又大惊的站起道:“她们该不会是偷偷去看……那岂不是我……”
白苏看景秀激动的神情,忙安抚她道:“如果看到小姐你也在左稍间,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收场了,显然是还没看到。却被太太发现了,太太只惩罚了大小姐,四小姐和八小姐相安无事的回了自己阁楼。”
景秀压下心口气脉,当时她还在想怎么霍氏会突然出去,原来是为这事,但愿没人看到自己躲在里面。
就在这个时候,有叩门声,门外听春进来报:“小姐,八小姐来了。”
景秀有些意外,她与这个八妹妹景兰只是今早说了几句话,但觉得她性子算温和,较容易相处。不过今日一连发生这么多事,还不知霍氏接下来要做什么,为避嫌隙,她最好不要与其他姊妹相见。
也就回绝道:“你说我脸上不舒服,要休息了,请八妹妹改日再来吧!”
听春却支吾着道:“八小姐说她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景秀和白苏皆是一愣,相互看了眼,是知道自己会拒绝见面,所以留了后话让自己不得不见。原来那样个看着心思单纯的人在这府里,也并不见得就是蠢人。
不过在傅府深宅,她从来不相信真就会有愚笨的人,可都是心思玲珑,重重防备着保护自己。
景兰进来时,白苏早已经退出去了,屋子里只有景秀在对镜抹着药膏在脸上。
景兰脸色发白,景秀从镜中可看到景兰慌张的神色,她转过脸微露出笑道:“八妹妹怎么了?脸色很难看。”
景兰眼圈一红,就哭出声道:“六姐姐,你要救救我。”
*****
安姨娘看着怀里的景璃哭个不停,急的咳嗽起来:“璃儿,发生什么事了,快别哭了……你做错了什么?快跟我说清楚……”
景璃见惹到安姨娘咳嗽发作,忙擦干泪道:“姨娘,您别急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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茴香看了眼景璃,犹豫半天才道:“七小姐收买了太太屋里的人……”
只这一句话,安姨娘险些晕厥过去,一巴掌打在景璃身上:“你糊涂!”
景璃跪在地上道:“姨娘,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是没有办法了啊,我不想您再继续待在东偏院里,连那些看门的妈妈都可以欺负。您也是朱门绣户的小姐,父亲以前也是怜惜您的,为什么会沦落成这样?为什么我们母女只有被人欺压的份,明明最错的那个是柳姨娘,是傅景秀,是她们母女把您的所有一切都剥夺了,甚至还害死了才两岁的哥哥。他那么小,还在襁褓里就被柳姨娘活活掐死了,就算柳姨娘被沉塘,但也不能弥补她所做的错,迟早是要报应在傅景秀的身上!”景璃攥紧了手指,目光尽是狠涙,声音也陡然拔高道:“我没有错,那个罪魁祸首还活着回来了,母亲甚至……甚至把她记在名下,让她成了嫡女,将来她能堂堂正正从傅府正门嫁去高门,成为正室嫡妻,比我傅景璃活的更好。同样是庶女,难道我就只能给人为妾吗?我绝不能如了她的意。所以我也像二姐姐一样,只靠自己,只靠自己争取。”
安姨娘气的脸色阵阵白,指着景璃的脸道:“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想不到你竟是个蠢的。你走,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景璃被安姨娘一甩手,慌张的哭泣道:“姨娘,您别气我。要不是傅景秀一回来,您也不会病的这么严重,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不明白!二姐姐因为在刺绣上下足功夫,如愿以偿嫁到京城去。我就下尽苦工学刺绣,把您的绣花绝技全学会。论出身我是不如大姐姐,论学问我不及五姐姐,但刺绣我才是府里的第一人。只要我打听到母亲今年要绣的花样,把绣线准备好,我就能在绣品上出奇制胜,总有达官贵人的夫人能看到……”
安姨娘咳的嘶吼道:“傻孩子,你被人利用了你都不知道啊,你怎么这么愚笨?”
正文 第四十回 滴水不漏 深不可测
景璃听了安姨娘的话,猛然间抬头道:“姨娘为什么这么说?”
安姨娘咳嗽了一阵,气道:“你小的时候,我就告诉你在这府里多说多错,多做也多错,最好什么都不说,什么也别做,装聋作哑才能好好活下去。这么多年,你都忍过来了,为什么会突然大了胆子敢收买太太屋里的人,我就知道你是听信了别人的谗言。”
景璃脸色发白,安姨娘吸了几口气道:“你太天真了,你以为太太屋里的人是那么容易收买的,你以为太太还容许景颜的事再发生?你是着了别人的道了啊!”
景璃咬着下唇不做声。
茴香看安姨娘气急败坏的样子,忙和喜儿、雀儿煎了药来,“安姨娘,您消消气,七小姐是因着六小姐回府,心里不舒坦,才心生了这些念头。”
安姨娘慢慢喝下药,稍稍匀了气,轻叹道:“我知道,我就是担心你沉不住气,会落入别人眼中。只要挑拨几句,你就跟着犯傻。”
景璃心中一凛,只听安姨娘问茴香:“这几日都有谁找过七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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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姨娘冷哼了一声:“原来是景月。”视线慢慢转移到窗外,喃喃地道:“那事情就复杂了啊……”
*****
景兰一进屋就说这句,让景秀有些意外,她忙起身扶着她道:“别急别急,有话好好说,是怎么了?”
景兰吸了吸鼻子,坐下来道:“今日我和大姐姐还有四姐姐去了鲤鱼池,我们也就是好奇想去看看那个邵大人什么样?可是被母亲发现了,母亲惩罚了大姐姐抄《金刚经》,我知道很快就会罚到我和四姐姐。父亲不在府里,万一父亲知道了,我们是要罚跪宗祠的……”说着,嘤嘤哭诉起来。
这样严重?听说只有失了德行的小姐才会罚跪宗祠。而失了德行就意味着不再受宠,还会被人轻视。
景秀安慰的拍了拍她肩膀,道:“我听说父亲待女儿们都是极好的,你和四姐姐又都懂事,不会罚的这么重吧!”说来底气不足,不觉已出了一身冷汗。
景兰急着道:“父亲对我们管教甚严,傅氏女以《女论语》为戒条。‘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清则身洁,贞则身荣……莫窥外壁,莫出外庭。男非眷属,莫与通名’。”
《女论语》背的这么娴熟,那为什么要去偷窥呢?
像是知道景秀心中所想,景兰低声道:“我自幼就懂这个道理,也刻记在心里,不敢一丝违背。只是听说邵大人和大姐姐……嗯……”脸带羞涩,垂的更低道:“大姐姐待我向来好,我很想看看他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再说四姐姐好不容易带着我一起去,我才没想那么多。”
“那你看到了吗?”景秀不由问道。
景兰摇了摇头道:“不曾看到。”
景秀心里一动,转而道:“你刚刚说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我?”
景兰抬起脸,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的景秀心下惴惴,目光触及到桌上的枣泥馅的山药糕,笑着推到景兰面前道:“味道很甜,八妹妹不妨尝尝。”
景兰抿唇一笑,拿起糕点,轻轻咬了口,脸上就有了笑意,待咽下才道:“这是厨房的赵师傅做的糕点,我一向爱吃他做的。”
景秀也笑道:“喜欢吃就多吃点。”
大概是一晌午都没吃过东西,一盘子糕点很快就被景兰吃完了,她不好意思笑笑:“都怪赵师傅做的山药糕太好吃了,把六姐姐的都吃完了。”
“不要紧,做的有点甜,我吃不惯。”景秀微微的笑道,伸手给景兰斟了杯花茶,递给她道:“来,喝点茶。”
景兰笑着接下,慢慢饮了口,满足的吐了口气,似乎心情好了很多:“我在家排第八,姐姐们觉得我小,很多话不告诉我,只有和十妹妹聊的来,不过和她在一起,多少有些不自在,生怕说错一句话得罪她。其他姐姐们又嫌我笨手笨脚,凡事都不带着我。大姐姐和四姐姐要好,五姐姐孤傲,七姐姐孤僻,我又不敢在十妹妹面前多说话,在这府里感觉就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景秀有些哑然,府里小姐多,但又有多少个是真诚以待的呢?大概不是防着就是算计吧!
她静静的等着景兰把话说完,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没这样吐露过,话说的越来越多,没什么条理,想到哪说到哪,景秀也耐着性子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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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没有,至少可以听出她们姊妹间的过去,不乏一些趣闻。
景秀笑道:“你刚才说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肯把你心底的事都告诉我,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聒噪。”说着神色一黯道:“我从小在萍乡长大,唯一能够说话的人就只有照顾我的巧娘。巧娘是大人,我心底有什么秘密也不好全告诉她。你比我好,你有姐姐妹妹们朝夕相处,就算很多话不好跟她们说,但身边还有忠心的丫鬟们不是吗?”
景兰不禁动容:“六姐姐在外面受了很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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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尽甘来也需要很漫长的路要走啊!景秀跟着在心底叹息一声。
景兰看着景秀笑容下的苦涩,身子轻轻一颤,伸手搭在景秀的手背上,不再犹豫地道:“六姐姐,今天我没看到邵大人,是因为我在小隔房里看到你了……”
景秀惊的一把抽开了手,吓的景兰脸色一白,她忙道:“六姐姐放心,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了,大姐姐和四姐姐都不知道,我谁都没有说,真的,我发誓!”就竖起三根指头来:“我发誓谁都没告诉,要是说了就让我……”
景秀缓过神来,捂着她嘴巴道:“我知道你没说。”
景兰放下手,低声道:“我保证谁也不告诉,永远烂在肚子里!”
天底下没有永远的秘密,这种像是被人握有把柄的感觉很不是滋味,景秀捏紧了手指,垂眸中有狠色一闪而过。
景兰不曾注意,自顾说着:“本来我可以瞒着,但我还是想告诉六姐姐,千万不要和邵大人有任何接触。”
景秀松了手,抿唇一笑:“我也知道,那只是意外罢了。”
景秀不想再继续纠结这件事,只是说:“你方才要我救你是什么意思?”
如果景兰因为窥视被傅正礼罚罪,那种情况下会不会为自保把这事说出来,所以景兰特意过来以这事为挟请她帮忙吗?
景秀越想越凌乱,好不容易进府,她花了这么多心血,难道就因为邵谦的原因,让她所有一切付之东流吗?
景兰有些踯躅的开口道:“这件事我和四姐姐都有错,可被罚的却是大姐姐,我回去想了好久才想通,要去窥视是四姐姐提的,本来看完就可以走了,但四姐姐硬要多待会,还……还差点把我拉的掉下去,不然我也不会吓得惊动母亲……”
“所以你觉得是四姐姐故意……陷害你……”景秀听出了眉目,揣测地道。
景兰也不十分肯定:“这只是我的猜测,四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难道就不知道后果吗?这件事她也会被罚,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才来找六姐姐帮我分析分析。”
景秀目光微沉,脑海里就浮现前些日子景月突然来访说得话,当时还揣测她那么说是出于她自己本意,还是被人授意?
现在再听景兰这些话,很有可能是霍氏授意。霍氏是想把所有小姐都试探了,那么大家再不敢轻举妄动。
关键霍氏又只惩罚了景沫,就感觉其他小姐要由傅正礼来处置。这样的先发制人,也无怪乎景兰急着找过来请她帮忙。
只是一次试探就把大家弄得心有戚戚。
景秀不敢把这些告诉景兰,只安慰道:“你也别太慌,你想想看,如果被父亲知道,四姐姐也讨不到好,岂不是连她自己也栽进去了。”
景兰却道:“可是父亲就算知道也不会惩罚四姐姐的,毕竟她是……”
毕竟她是二房的嫡女。
景秀突然意识到这点,景月到底是与傅正礼隔着层血脉关系,看着二老爷的面子,傅正礼也不会罚景月,难怪霍氏会选中景月去做这些事。
真是谋划的滴水不漏啊!
想到这里,她又记起早上那茶杯的事,霍氏不会只试探她和景兰,分明是要把所有人都试探遍,包括景蝶和景璃。
那么那杯茶是给谁的?
她只是临时起意去请安,霍氏不可能算到她今早会去,也就是说那杯茶本该就不是端给她,而是……而是景璃!
因为当时她到堂屋,是景璃让了位置给她,所以那琉璃杯分明就是要端给景璃的,是想告诉景璃今年的绣品花色。
丫鬟粗心端给了她,发现错漏后,才又上了杯茶,甚至直接写在了杯底。
至于为何只告诉景璃,景秀暂且还猜不出大概。但明显的是,景璃中计了!
这样一来,大家的命运几乎全全掌握在霍氏手上。到底会不会把这些事告诉傅正礼,那就得看霍氏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景秀越来越觉得霍氏深不可测,她有把握斗的过她吗?她不敢想下去……
正文 第四十一回 玲珑十二馆 玲珑女儿心
待安姨娘气渐渐平复,景璃也想通了整件事,她真是着了景月的道了!
她原也纳闷景月怎么突然找她,可是景月说得句句在理,一时说景秀如何聪明,又如何得母亲喜欢,让她失了理智,只一心想着不能输给景秀。又向她讨教刺绣,说到母亲今年生辰绣品时,还说想早点打探花色。本意景璃就有这个打算,再让景月一煽风,她就想也没想的答应。
景月八面玲珑,和府里小姐乃至下人都处的来,能提前打探到消息也不足奇。通过景月的关系,她才花了银子顺利地收买母亲屋里的人,暗通消息。
偏偏景秀突来请安,那杯茶端到了景秀的面前,她瞥过去看了眼,琉璃杯上刻着的佛像,盛着普洱女茶,她就猜到是要绣七仙女祝寿王母。又看景汐进了屋,她气愤景秀只要一出现就出了事,有意说了句“母亲果然是很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