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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夜宴过后,华妃邀宫中新入宫的几位妃嫔共游太液。江采萍依旧道乏不去。其它四位妃嫔却如约而至。
太液池吸吮皇家之地气,秉承大汉之遗风,气势恢宏,美轮美奂。波光万顷,荷香十里。
此刻,华妃坐在上首,两位妃嫔分坐两侧,前方各自摆了一些花果甜点。因着没有皇帝出席,四位新妃并不愿在华妃前露脸,便着意穿些素淡衣服。但珠钗簪饰样样不少,并不失了身份。
华妃拈了一颗奶翠葡萄,自己缓缓剥了皮,轻启朱唇道,“传说东海有一片不见底的‘归墟’,五湖四海的水都汇入其中。那里有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山,每座山上都有仙人往来其中。
秦始皇与汉武帝都曾派人入海寻仙,可都没有结果。汉武帝思念不已,便想出办法,挖出大池名唤太液,又建仙山三座。因此,我们今日才有这美景可赏啊。”
柳才人迎合道,“娘娘博学广记,我们是万万不如的。而今日我们姐妹之所以能有美景可赏,全是因为娘娘抬举。宫中虽说富丽之处不少,可是我们却不敢擅行呢。”
华妃抬眸望着自己这位新盟友。只见她身子瘦弱,纤腰盈盈不足一握,微白的面色配上略粉的嘴唇,望之如不堪春风的梨花。
七夕以来,柳才人颇得圣心。因着所居同一宫殿,华妃又着意亲近,所以柳才人果然前来投诚。
华妃想到自己,虽然因育有三子而得宠,但是地位已是大不如前。而钱妃因为儿子被陷害致死,故而皇帝明显对她因愧而宠。
所以虽然二人同是打理后宫,但宫人却明显更加觑着她的脸色。而柳才人虽聪智却势薄,正能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
心念至此,望着柳才人的殷殷神色,舒眉笑道,“虽是夏日炎热,妹妹也不要贪凉。瞧你面色不好,可是岛上风大,冷着了?来人呐,取我的单丝罗衣来。”柳才人惭然一笑,“多谢娘娘疼惜。妾是自胎里带的不足,不妨事的。”
华妃焦急道:“这样的病症倒也是听过一些的。皇上赏过我一些地黄丸,得空你也拿些吃去吧。”柳才人更加低头惭愧。
阎才人却在一旁笑道,“华妃娘娘怎么也不疼疼我们,只顾和柳姐姐说话呢。”华妃不想阎才人如此直爽无脑,嗔道,“哪里不疼你们了,快把金瓜子抓一把去。”
阎才人果然喜滋滋谢了,才道,“妾自江南远道而来,到这宫中处处不同家中,真是不自在得很。还好娘娘疼惜,处处照顾我们。”华妃见阎才人神色不似作假,笑着道,“一见你们都如花似的,我是忍不住疼你们呢。”说着,眼光扫过众人。
钟美人虽唤灵芸,长相亦是通透,但为人却一向少言寡语,谨小慎微。倒是吴馨岚依旧是不拘言行的性子。
“阎姐姐说的对极了,钟姐姐说呢?”钟美人听得自己的名字,唬得一跳,抬头望着众人都看着自己,连忙点头说是是是。
众人见状都忍俊不禁,吴馨岚犹自说道,“同是姐姐,几位姐姐就这样让人亲近,不像有些人,常日不跟咱们来往。”后面澈芳拉了拉她的衣袖,吴馨岚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冒犯了。
可众人已经听出言外之意是在讽江采萍,柳才人与华妃悄悄交换了眼神,对着彼此点了点头。
阎才人反应慢些,也听出了吴馨岚的意思,明眉皓齿微动,一笑道,“不怪妹妹说呢,我也觉得有些人总是一副别人欠了她债的样子。”
除了钟美人拘谨不敢言笑,众人终究忍不住笑了,阎才人便更加得意。
众人说笑了一阵,华妃道乏便就散了。华妃先起身款款而出,风吹裙裾香风顿起。趁众妃嫔起身施礼之际,她回眸别有意味的瞥了柳才人一眼,柳才人低眸回以一笑。华妃这才离开了。
另一边,眼见吴馨岚要走,柳才人连忙疾行了两步,耳边的步摇碎珠交相碰撞,说道,“妹妹慢走,皇上嘱我去珍宝阁选些首饰,妹妹同去吧,见了有喜欢的也好给我个借花献佛的机会。”
吴馨岚原是小家子出来的,哪有不喜欢首饰的道理,喜道,“姐姐最得宠爱,跟着姐姐自然是没有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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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馨岚笑着拉了柳才人的手,“姐姐对我这样好,我得想些法子回报姐姐呢。姐姐去我那里喝茶吧。”
柳才人嘴上应了,神色柔柔地望了吴馨岚一眼,又瞧着是小丫头跟着,便道,“方才咱们出来的时候,瞧着是位年纪长些的姑姑跟着呢。怎地这会不见了?”
吴馨岚回道,“姑姑说衣物是贴身穿的东西,必须亲眼盯着才放心。所以去尚衣局盯着女官给我做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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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馨岚果然秀眉一挑,似有犹豫的样子。但望着柳才人羸弱柔软的身躯,温和的眼神,终究说道,“姐姐不说江氏还好,提起她我真是满肚子气。明明是她害了我,姑姑却让我忍着。”话说一半,就意识到自己仿佛说错了什么,连忙又闭口不言了。
柳才人只作淡淡的样子,继续笑言道,“昨日与钱妃娘娘说话,钱妃娘娘真是有趣。明明武惠妃娘娘已经被封了贞顺皇后,钱妃娘娘却还是一口一个武氏的叫着。
听华妃娘娘说,钱妃娘娘最是恨贞顺皇后,宫人若是在她面前提起贞顺皇后的好,她便会找人乱棍打死宫人。”
吴馨岚点点头,“我也是听说过的。”柳才人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哎,你的同乡梅婕妤倒是与逝去的贞顺皇后有几分相似呢。”吴馨岚不以为意地笑笑,“只是象,并不是。”
柳才人抬眼望着垂柳,【创建和谐家园】的手指绕过柳枝,“有时候,你厌烦极了一个人,连带着她喜爱的颜色你都十分厌烦。更何况是与他相像的人呢?与爱屋及乌的道理是一样的。”
吴馨岚似有所悟地望着柳才人,柳才人却并不望着她。犹自说道,“瞧着树叶这样青葱,人们却只看到名花倾城,而无人看见这柳叶也别有动人之处啊。”
吴馨岚笑笑,“姐姐自然是不必做这柳叶的。”柳才人眼神中略有戚戚之色,但未待吴馨岚捕捉到,便一闪而过了。
“不知不觉与妹妹聊得这么开心,时辰这样晚了,就不去妹妹宫中叨扰了。还望妹妹见谅啊。”
吴馨岚心念转动,“姐姐身子不好,自然是要多歇歇的。不过姐姐怎忍心不让姐姐喝着香茶呢?不如妹妹取些自己晾的茶叶,给姐姐送过去。”
柳才人嫣然一笑,“既然是好东西,妹妹若是只给了我一个人难免落人口舌,不如给诸多姐妹都送一些吧。特别是爱喝茶的钱妃娘娘。”
柳才人着意咬重了最后四个字,吴馨岚果然会心一笑。柳才人望着吴馨岚离去,这才回头冲着一颗大垂柳的方向一望,果然见香裙飞舞,华妃款款而出。
华妃望着吴馨岚远去的身影,笑道,“你果然是聪明伶俐的。这件事办的极好。”柳才人低眉说道,“娘娘睿智,看人看得极准。知道哪些是可用的人,那些是不可用的人。
阎才人有貌无脑,钟美人胆小懦弱,只有吴美人堪为所用。而这招借力打力,既能不让梅婕妤气势太高,又能让钱妃娘娘势力受损。最重要的是,自始自终,娘娘就没脏过手。”
华妃笑笑,“我们不过是铺路而已。至于路要怎么走,并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不过,想来,这路不会歪的太多。”
话音刚落,眼神却转到了柳才人身上,在宫中历练多年的华妃一个眼神似乎要把柳才人看透,“方才听妹妹话语间颇有自伤之意。姐姐虽然不知道妹妹缘何有这样的心思,只是我想左不过是有关陛下的。
我自知年纪已大,不会再得陛下真心。但你不同,你想拥有什么,尚可以搏一搏。你也知道,我要的只是这后宫的权,你要的是后宫独一无二的爱。所以,我想我们若是真能同心协力,你我二人所求自然不会落空。”
柳才人心中慨叹华妃洞察之深切,嘴上苦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娘娘。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妾自小娘亲去世,父亲又疏于管教我。
十几年来,陛下是唯一与我亲近之人,不知觉几日间,我已对陛下有依赖之感。可陛下后宫佳丽无数,纵使今日疼我,谁又知明日呢?”
华妃听见柳才人真心慨叹,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年入宫之时,生子之时,陛下何尝不是百般体贴迁就。而今陛下只不过看在几个孩子的份上,还肯对自己敷衍几句。
所以,唯有权势,才是最可靠的。可笑柳才人年轻幼稚,还看【创建和谐家园】这一点。
华妃这样想着,嘴上却不露分毫,“妹妹这样想也是应当的。只是姐姐是过来人。有些事必须劝你一句,男人的宠爱从来就不是平白无故给予你的,而是你自己争来的。”
柳才人若有所悟点点头,“多谢娘娘教诲,妾知道了。”
华妃赞赏地望着她,用手拈了几片柳叶,把一端捏在一起,笑道,“那就预祝妹妹柳叶合心了。”柳才人也开心笑了,“还得靠着娘娘帮助呢。”华妃笑笑不语。
夜色降临,黑夜如同一张大幕,笼盖住整个大明宫。香炉中烟雾袅袅升起,满室萦绕的香气与茶香交汇在一起,酝酿出清香恬芬。
钱妃坐在上首,缓缓将青瓷杯凑到嘴边,青瓷明彻如冰,晶莹温润如玉,更加衬得茶色如月魂云魄。
“吴美人果然烹得一手好茶。人美茶亦香。来日有机会我一定要给陛下尝尝。”吴馨岚穿着一件浅紫色烟云罗裙,坐在下首笑道,“钱妃娘娘若是喜欢,妾自当天天为娘娘烹茶。”
钱妃懒懒道,“那自然是好的。只是太过麻烦吴美人了。”吴馨岚假意不闻其中的疏远之意,笑道,“这有什么的,能为娘娘做事,妾欢喜还来不及呢。”
钱妃素来不喜皇帝身边多新人,因此有意彰显身份,不愿多言。但听见吴馨岚如此卑躬屈膝,心中也缓和了不少。
“妹妹才入宫,这样倒显得是我欺负你了。只是妹妹若是喜欢,常来常往我自然是欢喜的。这披霞殿冷冷清清,自然添了生气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李隆基于开元年间更定,于皇后之下立惠妃、丽妃、华妃,以为三夫人,正一品(其余妃位为从一品);又置淑仪、德仪、贤仪、顺仪、婉仪、芳仪,以为六仪,正二品(其余婕妤位为从二品);美人四人,为正三品;才人七人,为正四品;自五品至七品,即宝林、御女、采女无定数,后又为杨玉环改制,设贵妃。具体人物如下。
杨玉环 (后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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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贤仪 生李璿、李璥 凝月殿 贴身宫女芸香 袭香
郭顺仪 生李璘 含光殿 贴身宫女心涟 心漪
董芳仪 (后入宫)
杜美人 生万春公主 凝月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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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美人(新晋)钟灵芸 生李溢 含光殿 贴身宫女迎春 念秋
吴美人(新晋)吴馨岚 含光殿 贴身宫女澈芳
郑才人(后入宫)
卢美人(后入宫)卢晚晴
第5章 借花献佛
吴馨岚虽说年幼天真,但人但凡做起坏事来,自然是都会心机重重的。而吴馨岚此时报仇心切,并未与澈芳谋划此事。她面上安安静静地坐着,心里却把该说的话酝酿了几十遍。
直到钱妃话语间不耐之色越来越明显,吴馨岚才道,“说起诗词,我倒想起来。听说贞顺皇后在世时常与陛下吟诗作对,十分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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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妃贝齿果然轻咬了嘴唇,微胖的右手握住床榻的一角,食指上的红玛瑙戒指鲜红如血,凸出来映入吴馨岚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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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妃听到这里,果然破口骂道,“【创建和谐家园】自惜金贵,至今也不侍奉陛下。如今又来误我!”
正要继续说时,眼神对上吴馨岚平静的眼神,不禁扭了头说道,“吴美人,平白无故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难不成你是在挑拨关系?”吴馨岚听得此言心中大慌,面上也露出一丝惊诧之色。
正在吴馨岚不知何言应对时,澈芳突然从外室疾步进来,拜道,“美人叫我好找,倒在这里叨扰钱妃娘娘。”说着又冲着钱妃娘娘道,“娘娘恕罪,我家美人的话不是真的。只不过是宫里有小丫头说嘴,我家美人误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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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馨岚听得话语不妥,用眼神疑惑地望向澈芳,见澈芳神色如往常,眉目间却微微皱起,正是平时自己说错话时她责备自己的样子,连忙改口道,“是,钱妃娘娘。夜深我困糊涂了,几句宫人说的话做不得数的。”
钱妃听主仆如此应对,反而对这话深信不疑,心中不由得恼怒江采萍仗势欺人。她嘴角向下一扯,“罢了罢了,你们也下去吧。我也累了,是该歇歇了。”吴馨岚欲言又止,却被澈芳拉着退了出去。
江采萍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后宫中被提及数次,或者说,她并不在意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何等人物。几日以来,李隆基时常去临湘殿小坐。
她从不刻意讨好,也不故意言笑迎合。她只是淡淡的陪他喝茶,与他谈诗。李隆基对其爱而敬之,只以为是天上仙子坠落凡尘。
李隆基手握一盏青玉烟雨盏,里面盛着铁色茶汤,微品一口道,“爱妃可知,此茶名唤渠江薄片,色如铁,治百病。百茗之中,朕最爱此茶。”
江采萍眉梢微挑,眼色带过李隆基,柔声道,“妾听闻前汉张良好茶,谢官后,先云游天下,后带领众徒弟在渠江神吉山张家冲隐居修道。
一日张良看到山下瘟疫肆虐,生灵涂炭,十室九空,便用渠江神吉山的茶叶提炼成多种形状的茶片制成薄片救治乡民。渠江薄片由此名声大振,成为一代茗茶。”
李隆基并不恼怒,只抚掌大笑,“看来是朕贻笑大方了,不想爱妃如此博学广记。”
江采萍望着须发微白的李隆基,心中不由得生出几丝情愫。相识以来,二人诗书应和倒也和睦。而李隆基见惯风月,着意对其温柔以待,常投其所好送些书画之物。
江采萍感念李隆基君子性情温润,也渐渐淡忘了前事,对着李隆基也多了几分情意。“陛下谬赞了,妾不过是闲来无事读闲书罢了。”
江采萍转头微微一笑,李隆基忘之不禁迷醉。“说起读书,陛下的对联倒是至今没有下文呢?”
李隆基呵呵一笑,“美人如花,何必急于采摘?朕,愿意等到这花为朕盛开之时,再折花入手。”江采萍心知这是李隆基的推辞,倒也不戳破。
傍晚,江采萍陪着李隆基用了膳。御膳丰盛,诸如“百花糕”、“清风饭”、“炙羊掌”、“红鱼脯”、“锦色鳖”、“驼峰炙”、“萝蹄羹”等。
李隆基伸手示意女官布菜,指着满桌盛宴道,“朕知你酷爱寒梅,故而百花糕皆用诸色梅花装饰。清风饭用初春梅花露水润之。这露水原本是用来给朕烹茶的,如今都给你润了饭食。可谓美食配美人了。”
江采萍心中不免更加感动,“陛下一片真心,妾何德何能。”李隆基轻轻拉住江采萍的手,“你喜欢就好。”江采萍身体微微一颤,想拉出手来,却终究没有动一动。
江采萍柔声说道,“陛下别只顾着妾,这道鹿鸡糁拌妾吃着味道极好,陛下也尝尝。”李隆基拍拍她的手,“你说好自然是好的。来人,赏尚食局。”
用了膳,李隆基正要说话,江采萍取了金色蟠龙外袍替李隆基披上说道,“夜凉了,陛下慢走。妾恭等陛下的下联。”
李隆基一甩手上玉串的流苏,“妮子人小却精灵,朕不会辜负。”说着转身离去。江采萍站在门前,微风吹动几丝碎发,青丝凌乱间为伊人平添了几丝柔情。
江采萍久久望着,只听得高力士吩咐人起驾,这才收了目光。冬蕊和寒香在隔间出来正见到江采萍眷眷目光,不由得相视一笑。
晚风习习,夏风送来芳香,沁人心脾。李隆基坐在仪仗之中,心中舒畅不少,回头说道,“夕阳西下,霞光万里。此时最适合赏莲,传柳才人来,与朕共赏太液。”高力士点头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