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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陵川见状连忙从桌子上取了一壶茶,泼湿了袍子,又将黑袍裹在江采萍身上,然后快步走向窗边,看了一眼说道,“这里四周空无一物,我的轻功也无法施展。对面的雅间紧邻住房,从对面走才能逃生。你快随我来。”
江采萍喊道,“等等。”
“怎么,姑娘。此时此刻你也要怪我象陈公子一样,与你私下相见么?”
江采萍心知这人已经将她们刚才的对话都听了去,但现下不是怪罪的时候,采萍说道,“不,外面烟雾浓厚,你不能这样出去。”边说手里边摘下面纱,用仅剩的一杯茶水弄湿了面纱,对折后让徐陵川绑在脸上。
徐陵川这才真切的看清了江采萍的脸,虽是慌乱狼狈,可依然有着清洌出众的气韵。火势越来越大,徐陵川不舍的将眼神从江采萍脸上移开,一把拉住江采萍,硬生生冲过了火海。
二人到了对面的雅间,徐陵川告了一声得罪,轻轻用手腕揽住了江采萍,从雅间跃出,脚尖轻点,将一身的轻功施展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本段是前情倒叙,所以如果大家发现哪里有漏洞,可以指出,万分感谢。
第24章 陵川旧事
直到二人落在一个宽阔的平地之上, 徐陵川才松开了江采萍。“姑娘, 得罪了。”
江采萍轻轻拂落了披在身上的那早已被烟熏得不堪的长袍, 沉了一口气道,“多谢盟主今日搭救之恩。采萍无以为报。”
徐陵川笑道, “江湖中人, 原以为终身不得相遇知己, 不想今日在此相遇,还有这有此英雄救美的缘分。实是在下的荣幸。不过姑娘无需言谢, 若不是你弄湿了面纱, 我可能早已被浓烟呛死。”
江采萍知道徐陵川此言是不愿让她太过领情, 又想到徐陵川救她之时虽是以手揽着她, 但只是以手腕轻揽,可却没有半点逾矩的行为。
她心中感念说道, “徐公子文采斐然又武艺超群, 且为人仗义,果然是不愧盟主之称。只是今日之事涉及我终身名誉, 还望公子代为隐瞒。”
徐陵川点点头说道,“这是自然。江小姐,这条街转过去就是酒楼后门,您可跟别人说是您是在火势大起来之前从后门走出来的。为着避嫌, 我先走, 希望咱们有缘再会。”
江采萍点点头,徐陵川正要转身离去,忽而又转过头来浅笑道, “方才在下不是有意偷听,只是恰好坐在隔壁等候客人,偶然听见而已,还望江小姐见谅。”说完才转身一跃离开了。
江采萍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忽地嘴角微动,微微一笑。
江采芹这边刚送走陈公子,转头就看见火光自一楼而起。采芹想奔到楼上去救姐姐,可火势汹涌,如火墙一般完全阻挡了他的去路。
正急得没有办法之时,下人来报说小姐在酒楼后门,安然无恙。江采芹这才放下心来。
回去的一路上,江采芹忙不迭的给江采萍道歉,“姐姐,今日之事的确是弟弟冒失了,幸亏姐姐你安然无恙,不然我真是百死莫赎了。”
江采萍嗔道,“你知错就好。今日之事,权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否则于你于我都不是什么好事。”江采芹低着头,嗫嚅道,“是,弟弟知道了。”
“小姐,您这金钿怎么丢了一支?”冬蕊给江采萍卸着发饰问道。
“想来是看灯的时候,人多拥挤,丢了吧。”江采萍心不在焉的说道。
冬蕊端过一碗珍珠牛乳,“小姐,您用了点心,赶紧安歇吧。”
江采萍懒懒的应道,“放下吧。”心中却如波涛翻搅,说不出的情绪。
次日中午,江氏和江采萍正在房中挑选料子。只见管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夫人,小姐,不好了不好了。”江氏嗔道,“怎么回事,有话好好回。”
“启禀夫人,小姐。老爷今日去行医,可是路上遇到官府的人,说是什么只要是医者都要抓走,去给京城里来的一位大老爷治病。”江氏大惊,站起来道,“什么?老爷被抓走了?”
江采萍连忙扶住江氏,“娘,您别着急。管家,您慢慢说,把话说清楚。”
“是,小姐。奴才听说老爷被抓走后,仔仔细细的打听了一番。说是半月前京城里来了一位姓高的老爷。近日又生了病,刺史大老爷想尽了办法都治不好。刺史大老爷唯恐上头怪罪,于是就把全城的大夫都抓了去,说是何日治好了高老爷的病,何日才能放人。”
江氏怒道,“真是岂有此理。孟刺史竟然如此过分!萍儿,这可怎么办是好,你爹的身子骨不硬朗,怕是他们会让你爹爹遭罪啊!”
江采萍思虑片刻说道,“娘,既然是请爹爹去治病的,想来他们也不会过于苛待爹爹。娘,你给管家拿些银子,看看能不能去打点一下。
管家,你先去刺史处看看这些银子能不能派上用场,然后再去与爹爹要好的世家望族那里探听一下消息,看看能不能有人能帮上忙。”管家心中不禁对这位大小姐心生敬佩,“是,小姐。”
日子一晃过了将近一月,江仲逊依然没有被放回来。好在管家打点上下,又送去了不少吃的用的,江仲逊总算没吃什么苦头。只是那高老爷的病始终未见起色。江氏在房中日日吃斋念佛,祈祷江仲逊能平安无事。
这一天,陈氏夫人来访。江氏连忙吩咐下人请了进来。二人因着夫君关系要好,因此二人也常来常往,以姐妹相称。
陈氏与江氏聊了半晌,陈氏这才提到,“姐姐,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江氏拍拍她的手说道,“你我二人的关系,有什么话不好说,说吧。”
陈氏这才说到,“我知道你家如今上上下下都担忧着江大夫的安全,如果不是我实在没办法,我也不会在这样的时候与你提起此事。我家的小儿安庭,自从和你家采萍和过诗以后,日日茶饭不思,只求娶得佳人。我这为娘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过来看看您这是什么打算。?”
江氏听陈氏提及此事,心中一寒,叹了一口气道:“老爷出此大事,我实在一筹莫展。小女也日日忧思,妹妹见谅。此时家中实在无心打理此事。”
陈氏见状眉间一皱,脸上却微微一笑,“那这之前江小姐又出对联又写诗,满城皆知我儿与另外一个江湖人物都对上了下联,也和了那诗。
听姐姐今日这语气,难不成是有心将江小姐许给那江湖之士?那自然也是好的。这样说来,我先恭喜姐姐了。这既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那么这两日我就把此事与姐妹们都说一说,也好同享喜悦。”
陈氏边说边用探寻的神色看着江氏。江氏听言手中捻动的佛珠微微一滞,心知陈氏若真是弄得人尽皆知,那么畏于人言,萍儿将别无选择。江氏心想既然如此,只好先给个模棱两可的答复。等老爷平安归来,再与老爷仔细商议。
于是温言说道,“妹妹说哪里话,之前令郎的诗与那徐盟主的诗众人已在榜上做了评判。显然是令郎的诗作更高人一筹。你且先让侄儿放宽了心,等我家老爷回来了,自然会为他们做主的。”
陈氏拍拍手道,“好,有姐姐这句话,我这心就踏实多了。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准备聘礼了”说罢,就带着下人离去了。只留下江氏一声叹息。
旁边的丫鬟赶紧劝道,“夫人莫生气,陈夫人太过心急了。”江氏苦笑道,“我竟是才看出来她如此自私阴险,想来其子也未必是心胸豁达善良仁义的孩子。这门亲事,等老爷回来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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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让他来见我。再去把萍儿和芹儿都叫来,一并在前厅等我。”
“是,夫人。”
“夫人,少爷,小姐,老爷他…”朱管家一脸迟疑道。
江氏急道,“朱管家你就别吞吞吐吐的了,有话快说吧。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是我们承受不住的。”朱管家一跺脚说道,“老爷他病了。”
“什么,爹爹病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江采芹催道。
“刺史家的下人传给老奴的消息,说是因为老爷医术最好,治得高老爷有了几分起色,所以日日夜夜都让老爷守在这高老爷的旁边,难得睡眠。这积劳成疾,自然是病了。”
江氏瘫坐在椅子上,不由得哭道,“这可如何是好啊。”江采萍手里紧紧抓着帕子,思索片刻,心中有了主意。“弟弟,你先照顾着娘亲。朱管家,你随我来。”
“是,小姐。”
朱管家追随着小姐的脚步走到了正厅。“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朱管家,我有一件事交待给你,你务必要把事情办好。”
“小姐,您尽管吩咐便是。”
“朱管家,听说那位高老爷是京城中来的?你把那高老爷的病症仔仔细细的给我打探来,不准有一丝遗漏或虚假。”
朱管家听了吩咐下去了。
第25章 陵川旧事
又过了三日, 冬蕊终于按捺不住, 去求见了正在小佛堂念佛的江氏。“夫人, 您快去看看小姐吧。”“小姐,小姐她怎么了?她不是好好的呆在房间里吗?”
“夫人, 您有所不知。也不知道那日朱管家和小姐说了什么。小姐在房间里日日翻着医书, 又搬了许许多多的药草进去。成天不吃不喝的, 就是一个劲儿的看书,比对药材。”
“有这样的事?不行, 我要去看看。老爷尚未平安, 我的萍儿不能再有事了。”江氏起身时一个踉跄, 险些摔倒。“夫人, 您慢着些。”冬蕊慌忙搀扶起江氏,缓缓走到后院。
三人进院时正看见江采萍在院中, 拿着一本泛黄的医书, 一棵一棵的对照着廊下的药草。“萍儿,你这是在干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江采萍没有抬头, 依旧对着医书。江氏见状心中一紧,“萍儿,你是不是疯魔了,萍儿?萍儿你说话呀。”
冬蕊在旁边接道, “小姐这几日不知是怎么了, 日日是这样的。天天捧着书,别人说话也听不见。”
江氏不由得悲从中来。正欲泪下,只见江采萍突然放下了书, “有了有了。冬蕊快来帮我配药。娘,您怎么来了?”江氏赶紧拉住江采萍,“萍儿,这是怎么回事啊?”
江采萍稳稳一笑,“娘,女儿找到了治高老爷的方子,女儿要去刺史府要人,让他们把爹爹放回来,换我过去治病。”
江氏说道,“不行不行,万万不行。且不说你一个女儿家的,抛头露面不合适。就算你真的把你爹换回来了,你的方子若是不成,或是吃坏了人,那可是死罪啊!”
江采萍笑道,“娘,您放心吧。女儿翻阅了数十本医术,这方子绝对能治得好高老爷。娘,您且让女儿试试吧。事到如今,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爹爹病在刺史府吧。娘,我爹自小宠我疼我,总不能在我爹最需要我的时候,女儿连一点忙都帮不上吧。”
江氏抹着眼泪说道,“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呀,女儿啊,咱们家世代行医做善事,怎么就遭了这样的罪呀。”江采萍安慰着母亲,心中却已打定了主意。
次日清晨,刺史府上。高力士一脸病容的躺在榻上,刺史和各位官员乌啦啦的跪了一地。
刺史率先说道,“高公公替陛下寻【创建和谐家园】女,实在是对社稷有功。可路过本州,却身患恶疾,下官实在是难辞其咎啊!”其他的官员连忙在旁附和着。
高力士咳了数声,才缓缓说道,“自从武惠妃仙逝后,咱们陛下是日日愁眉不展。咱家看不下去,就来到这里想为皇帝寻访佳人。却不想自己这身子骨却不成了。
对了,前几日替我诊治的大夫,姓江的那一位,吃了他的方子,确是有些效果的。怎么近日却不见了?”
刺史连忙道,“启禀公公,那位江大夫身体孱弱,才伺了几日的疾自己就病倒了,实在是矫情得很。在下已经命人把他下狱了。”
高力士摆摆手,“罢了罢了,那就再换一位大夫把。”
“公公您放心,下官已经把州里的大夫全都请了过来,您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还请公公放宽心养病。”
“大人,大人。府门口有一位女子求见。”一位下人小跑着来报。刺史怒道,“混帐东西,公公病的如此严重,要告状的让她等着。”
“大人,那女子声称能治好高老爷的病。”
刺史转念一想说道,“让她去前厅等着。”
高力士在榻上听得一清二楚,“什么女子这样有胆识,让她进来。”
刺史点头称是。
不一会下人就领着江采萍并冬蕊寒香三人来到堂前。江采萍身穿着一身青黛色的长袍,里面是一件织金镂花的郁色襦裙,又以鹅黄色轻纱覆面,遮住了面容。
后面冬蕊寒香二人手里捧着几包药材。刺史站在堂门口,“你说你能治病,我凭什么相信你。”
江采萍双膝跪道,“启禀大人,民女是您诚邀的医者江仲逊之女,名唤江采萍。民女为替父诊治高老爷,在家苦翻医书,尝遍百草,皇天不负有心人,民女终于找到能治疗高老爷的方子。
民女愿意一试,如若治好,还望刺史大人尽快释放家父。如若方子无用,民女愿以命偿命。”
“咳,咳咳,好,好一个以命偿命。你当咱家的命是你等草芥能换的?”高力士听得女子谈吐不俗,明明是扣押,却硬说是诚邀。不得不说是周全的极好。
他心念转动,便从屋子里缓缓走了出来,孟刺史连忙扶了上去。高力士有心试探江采萍深浅,继续说道,“这等贱民,来人,拉下去给我斩了。”
江采萍听见此话,到底有几分心急,不由得掀起了面纱诉道:“高老爷说的是,我的命不值钱。可您不是缺医者吗?那为何不让我把我父亲换出来?大人病重,乡民与您同痛。父亲病重不能为您效力,民女愿为解民忧而尽微博之功。”
高力士此刻见到江采萍的面容,却是大吃了一惊,这江采萍的面容与武惠妃竟有三分相似!可其气韵容貌又比武惠妃更加出众。
高力士绞尽了脑汁,才想出一句静如娇花映水,动若弱柳扶风可形容。高力士又听她这番话语,句句入情入理,让人难以辨驳,心中更是大喜,心想到此女不仅貌美,而且聪智,这总算是能交了差了。
孟刺史还以为高力士被气得愣住了,连忙吩咐下人把江采萍拉下去。“快快快,你们还等什么,赶紧把人拉下去。真是废物。”
高力士连忙喝止,“住手。此女孝心实在难得。这样吧,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来人,把她带来的药给我煎了送进来。把此女和他爹都放回家去,等我病好了再治罪。”
孟刺史一愣,“是是是,高公公心地善良,爱民如子,下官佩服,佩服。”
江采萍连忙吩咐冬蕊从家里叫了人来,把江仲逊抬回了家中。
江氏拉住采萍问道,“你爹爹怎么样了?”
江采萍为江仲逊把了脉说道,“娘,爹爹无碍,只是太过疲惫导致心神不宁。吃了安神药,歇息几日就能好了,您放心吧。”
江氏点点头,“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我去给你爹爹熬些细粥,下人做事我不放心。你去陪他说说话吧。”
江采萍刚进到屋里,就见到江仲逊对着她摆手,示意她走上前去。江采萍迎上去说道,“爹爹,您怎么不睡会。”江仲逊叹了口气,说道,“我有话问你。你给那高公公开的药方是什么药?”
江采萍答道,“是二钱毗霜。”江仲逊瞪大了双眼,“你呀你呀,你怎么用这么多的毗霜呢?这数十位大夫之所以都治不好这病,就是因为不敢下药啊。你这毗霜如果下的不准,就会要了人命啊!”
江采萍微笑道,“爹爹,我听说您的药方高老爷吃了是有起色的。说明您已经知道这高老爷是腹中有虫。想来您是小心翼翼,不敢下药,每次只下二分毗霜,所以这药效是只管一时,却治不了根。女儿查遍了医书,终于找了一个这样的例子,才敢下药。
我这一次就下了二钱的毗霜,想来足够杀死那虫。今夜高老爷定会腹痛不止,想必明日就会排虫。再休养几日应该就无妨。当然,女儿也是赌了一把。毗霜毕竟是毒物,若是高公公身子弱,真的中毒仙去,那么女儿一人认罪就是。”
江仲逊长叹了一口气,“唉,事到如今,只能等消息了。你这丫头可真是的,怎么就一个人冲了过去,你娘怎么也不拦着。”江采萍把江仲逊掖好了被角,“爹,娘听说您病了,焦急得很。女儿无能,万般无奈之下想出了这样的主意。还请爹爹不要怪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