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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言情]宫主和掌门都失忆了作者:苏心糖》-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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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看到他,连忙解释了经过,掌勺大娘家儿子带着孩子来山上便匆匆回去了,大娘担心出事也赶了回去,把孩子托付给了一个妇人。偏偏那位妇人要为冥昼大长老熬补血汤,长老便主动表示可以照看半个时辰。

        没想到刚过半柱香的时间,乖乖睡着的孩子就醒了,哇哇地哭,怎么哄都没用,不得已只得请了稳重的青云来帮忙。

        青云想了想:“是不是拉屎了?”

        冥昼悄悄摸了摸下面,瞪眼,果然。

        两人脸色变了,如临大敌,见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架势,冥昼咬牙把他提起来。

        换就换,剑能都拿,不信搞不定一片尿布。

        冥昼颤抖着捧起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一动不敢动,生怕一用力就给捏没了,青云也是满脸凝重。两人比划了半天,也只把孩子的裤子扒了一半,孩子哭得更欢。

        好不容易扒了裤子,青云一把扔了老远,拿起新的裤子就准备穿上,却被一只手拦住。

        两人抬头,对上叶慕离蹙眉不赞同的目光,正疑惑,就见他们的掌门走了出去很快端了盆水进来,蹲在冥昼身前,拧了柔软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替孩子擦起了屁屁!待擦洗干净了,用干净的布巾拭干,取了新的尿布给孩子包上,再穿上了裤子,还仔细地理了理褶皱的衣角。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熟练,丝毫没有嫌弃和不耐。

        冥昼捧着已经停止哭泣的孩子手一抖,孩子便从手上掉了下去。青云吓得呆住,叶慕离伸手接住,抱在怀中轻轻拍着,皱眉看了冥昼一眼,那一眼道尽了对他的鄙视。

        冥昼看着叶慕离抱着孩子自然无比的动作,那姿势与掌勺大娘如出一辙,都是极有经验的样子,转头与旁边同样呆住的青云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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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昼吞了吞口水:“掌门……”

        叶慕离手中动作一顿似也反应过来,再次蹙起了眉,似想了许久:“我好像…有个孩子。”

        青云傻住了,冥昼一个腿软摔在了地上。谁能告诉他,他家掌门失忆的时候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叶慕离想了一阵,眉头皱得更深,将已经睡着的孩子放在小床上,盖好小被子,回头看着冥昼:“有什么要事?”

        “什么要事?”半晌冥昼才回过神来,好不容易捋出一点清明,“没有,我只是想说谢先生吃醋了。”

        叶慕离皱眉:“吃醋?”

        “我告诉他掌门和沈姑娘郎才女貌,情投意合,他便吃醋了,可见他其实也心悦掌门”

        刚说完,便见叶慕离漆黑的双眸盯着他,冥昼莫名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不待他再说什么,掌门已快步走了出去,甚至直接运起了轻功往离心殿而去。

        “掌门,你还没有说……”孩子的事情,已不见叶慕离的身影。

        他看向青云:“之前掌门说,他好像成亲了,今天又说,他好像有个孩子,莫非…是真的?!”不然如何解释这一手熟悉的带孩子动作。

        青云:“如果那样,我只想知道,我们的掌门夫人和少掌门在哪里。”

        叶慕离回到离心殿已是日暮之时,看着满地狼藉的院子,院中的花,一朵不剩。

        他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走近陈锦的屋子,果然人去楼空。

        她走了。

        她没带什么东西来,屋中又回到她来之前,就像过去半个月似在梦中一般,心中蓦然一空,眼里沉凝得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快速转身往山下追去。

        没走多远,迎面几个【创建和谐家园】搀扶着一人狼狈地跑过来,几人脸上皆是惊慌失措,中间那人是库房的主事,平日严肃古板,今日却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看到他险些哭出来:“掌门,出大事了!”

        库房主事老泪纵横:“掌门,方才我去检查库房,竟发现,许多珍贵的药材不翼而飞,其中甚至包括那棵极品千年灵芝和万年血参,那些可都是不可多得的灵药啊,就这么没了。

        叶慕离蹙眉:“可有异常?”

        主事摇头:“怪就怪在,没有任何人进入的痕迹,地上有药材的碎屑,角落发现几根细小的白毛,可总不能是畜生偷吃了吧。”哪有畜生能躲过守卫,还能躲过满地机关进去。

        叶慕离脑中突然闪过陈锦喂给他的药,浓郁的参香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腥味,前几日离心殿中偶尔闪进闪出的两个轻微动静,微微抿唇:“知道了。”

        主事和几个【创建和谐家园】面面相觑,那可是苍穹派数十年的收藏啊,就这样?!

        叶慕离越过几人,快步往前走,对面又焦急跑来几人:“掌门,有很多【创建和谐家园】中毒了。”

        他停住脚步,看着山下的方向,抬手捏了捏眉心,有些好笑,不愧是恣意任性的小妖女,受不得一丝委屈。

        【创建和谐家园】房舍前,冥昼看着捂着肚子一脸痛苦,不停往茅房跑的【创建和谐家园】们,无比庆幸自己走路不利索没去饭堂,躲过一劫。

        山上所有的大夫忙着在各个院中奔走,许久,才有人抹着汗出来,对叶慕离道:“启禀掌门,【创建和谐家园】们所中的只是剧烈的泻药,没有危险,仔细看了看似逍遥宫的一种毒。”

        冥昼一愣:“莫非他们想对苍穹派动手?”

        大夫像看【创建和谐家园】一样看着他:“你如果想害别人会只用泻药?”

        冥昼也发现自己问了个【创建和谐家园】问题,呵呵一笑,“妖女宫主脾气虽然差了些,只要不惹她还是很坦荡的。反正过几天又是小比了,到时候问问。”

        叶慕离微微勾唇,脸上浮起一丝无奈。

        冥昼看了看他身后:“掌门,谢先生呢?”往常两人都是一起出现的,何况今日他还那样撮合,掌门都追上去了,莫非没有抓住机会搞定?

        他抬头却对上叶慕离极少出现的冷脸,摸了摸脖子,觉得最近心里常常有不祥的预感:“怎…怎么了?”

        “她回家了。”

        难怪不高兴,原来是人走了。“谢先生家在哪里?”追回来就是了。

        “逍遥宫。”

        “……”冥昼吞了吞口水,不祥的预感更甚了。

        叶慕离看着山门的方向,没有再追出去。待她冷静,他也处理好事情,过几日小比,他不会再让她离开。

        此时的他没有想到,便是等了这几日,事情,却发生了无法想象的变故。

        茂密的山林中,陈锦飞了整整一夜,站在至高的山顶,吹着清凉的晨风,一袭红衣随风翻飞,她看着太阳从云海上慢慢升起,第一缕阳光照如眼底,心中的郁气终于顺了不少。

        两小只蹲在她脚边,四颗黑宝石在晨光中忽闪忽闪,看着太阳升起,兴奋地直蹦。

        待日上山头,一人两只开始往山下走,两小只绕着她前后乱窜,红灵似很喜欢山林,如归家一般兴奋。

        耳边隐隐传来水声,刚翻过一个山头,眼前豁然开朗,下面的山谷中绿树环绕,瀑布飞流直下,水雾弥漫,瀑布不远处有个破败不堪的草庐。陈锦目光一闪,她莫名很喜欢这样的景色。

        红灵眼前一亮,闪电般冲了过去,泥蛋儿自然是跟在它身边,眨眼睛两小只已经蹲在了草庐上兴奋地望着瀑布。陈锦眉一挑,飞身过去,潋滟红裳停在了草庐前。

        她抬头看着凑在红灵身边的泥蛋儿,笑道:“白养你了,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说完,她愣住了,这话竟如此熟悉,似在哪里听过。她望着旁边的瀑布,脑中一阵凌乱,一幕与眼前相似的景色出现在脑海。

        山谷中,瀑布边,破旧的小屋前,白衣女子轻轻戳着小床上婴儿可爱的小脸,柔软的触感让她爱不释手,又接连戳了好几次,戳得熟睡的小人儿都皱起了眉还乐此不彼。

        旁边伸出一只大手轻轻握住她的制止了她,白衣女子没有挣开,另一只撑着头看着没了打扰又甜甜睡着的小人儿,叹了口气,烦忧道:“阿木,以后把他养大了,会不会有了媳妇忘了娘?”

        旁边的人轻笑出声,摸摸她的头,一脸宠溺:“他敢,我替你揍他。”

        看着脑中瞬间被哄好笑嘻嘻的白衣女子再熟悉不过的脸,看着女子身旁温和男子和某个刚惹了她的人如出一辙的脸,陈锦脸上何止是被雷劈了。

        有什么像被打开一般,瀑布边,小屋里,一幕幕场景出现在脑中,慢慢将空白的一年填满。

        陈锦被突如其来的记忆惊得傻住了,难怪回来后对那人的感觉不一样了,难怪觉得与他的相处自然熟悉。

        不知过了多久,她转身飞身而起,朝着记忆中的那个地方掠去。两小只回头便见她即将消失的身影,从未被她忘记的泥蛋儿吓了一跳,闪电般追了过去,红灵连忙跟在它身后。

        记忆里一幕幕慢慢浮现,陈锦觉得,自己大概也可以买块豆腐撑死了。

        她家儿子,可还在?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三月的山里笼罩着刺骨的寒意, 一个红衣姑娘倒在水潭边, 打了个哆嗦醒了过来。

        她坐起来看了看周围,目力所及全是枝叶繁茂的密林, 荒无人烟, 亦无路。

        头有些疼, 她抬手摸了摸,李子那么大个包。

        手顿住, 李子是什么长什么样子,她怎么不记得了?同样不记得的还有她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脑袋一片空白,除此之外,身上倒没什么异常。

        她低头看着身上湿漉漉的红色衣衫不知被什么割破了好几道口子, 找了找,身上什么也没有。她站起来,小心拉开枝繁叶茂的树枝往前走,大半个时辰后,终于在一个瀑布边找到一间破败不堪的屋子时,脸上已被林间的树枝割了好几道血口。

        她抬手轻轻推门,刚轻轻一碰, 哐当一声,门倒在地上, 惊起厚重的尘土, 屋顶吱嘎一声, 簌簌落下灰尘,像随时会塌下来一般。

        屋中比外面看起来好上一些,一床一桌一箱子,再无它物。

        她在屋中翻找,此处定是曾有人居住,箱子里放着几身男女的衣衫,很是粗糙,她看着灰白色的裙子蹙眉,心中颇有些不喜,看了看身上惨不忍睹的衣衫,无奈找了件最干净的白色裙子换上。

        旁边有个石头堆成的厨房,她进去看了看,除了灶什么也没有。

        腹中开始打鼓,她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任何可以入口的,只得寻了个枝叶最稀疏的方向进了树林。

        她在山里走了两个时辰,在天黑前又回到了小屋,擦了擦桌上的灰尘,小心将兜在身前的几颗果子倒了出来,这是她在树林里唯一找到的食物。

        挑了个最好看似熟透的果子啃了一口,酸涩至极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牙齿酸得不似自己的一般。

        她险些把果子扔了,想了想又把几个果子都咬了一口,挑了最甜的那个吃了,剩下的按照酸甜排了个序放在桌上,撑着头望着屋顶几个破洞发呆。

        这里应该是个山谷,三边数十丈高的悬崖绝壁,她走了两个时辰也没发现上去的路,也没发现任何人迹。倒不是不想走更远,听见远处凶猛野兽的咆哮声,怕倒是没有,就是看着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她不知道能拿野兽怎么办。

        谷里除了大树便是小树,她走了那么久,也只找到一颗长了果子的,不管青黄全数都摘了,又走了回来。

        这个屋子是她在谷里看到的唯一能栖息的地方了。

        肚子又饿了,她拿了离她最近的一颗啃了,第二甜的果子味道还行。

        吃完,天色渐黑,她想了想,把地上的房门立起来,挡住门口,简单收拾了床铺,躺下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被刺骨的寒气冻醒,屋顶几个破洞呜呜地灌进山风,四面八方朝着她吹来。她坐起身打了几个喷嚏,搓了搓冷得快没知觉的手,想了想,下床把箱子里的衣服取出来都搭在身上,似乎温暖了一些,缩在床角又睡了过去。

        醒来已是大亮,她重重打了几个喷嚏,似染上了风寒。她从桌上拿了排第三第四的果子吃了,看着桌上剩下的三个果子,蹙起了眉。

        搬开门,往旁边的瀑布走去。瀑布不宽,仅形成了一条小溪,从屋前经过,她走到瀑布下梳洗了一番,仔细看着清澈见底的溪水,确定一条鱼也没有,脸上有些失望。

        随后,她往另外一个方向又找了许久,还是未曾发现有其他人在这里,没能再找到别的食物,甚至连只小兽都没有。摸着打鸣的肚子,咬了咬牙,又吃了一个果子,酸得眼睛眉毛都皱到了一处。

        苦大仇深地盯着剩下的两个,她绝对不要再吃了。

        随后,她搬了块石头坐在小屋前,看着瀑布呆了一下午,晚上没吃便睡了。半夜,山里下起了大雨,屋中下起了小雨,她抱着几件薄薄的衣衫瑟瑟发抖,肚子再一次向她表达了不满,她眼中激烈闪动挣扎许久,从桌上再拿起一个果子两口啃完,找了个没有漏雨的角落睡了。

        第二日起来,风停雨住,只是风寒似又严重了一些,她没看桌上最后一颗果子,径直出了门。这一天,她在山里走了四个时辰才返回,也只找到三颗拇指大的小红果,都没嚼便咽下了,她看着仍然打鼓的肚子,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回到小屋,直接躺在了床上。睡着了便不饿了。

        第三日醒来,身体已有些无力,她看着桌上最后一颗果子,也是最好看那颗,头也不回地走了。宁死不吃!

        她沿着之前的足迹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昨夜她思考了许久,除非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既然出现在那里,出口很可能就在那附近。

        走错了三次之后,她终于再一次找到她醒来的水潭,周围除了繁密的顺林什么都没有,在她那日醒来不远的地方趴着个青色身影,是个男子,半个身子还泡在水里。

        她走过去,戳了戳,冰凉中透着微微热意,还是活的。把他翻过身,露出刀刻斧雕般的好看面容,她怔了怔,有些惊艳,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冰冰凉凉的,还挺滑。

        他显然比她更加狼狈,脸上毫无血色,额上似被什么撞破,紫红一片渗着血丝,手上满是擦伤,在水中不知浸泡了多久,伤口已经泛白。气息很微弱,虽然还余一口气,看起来也没多久可以活了。

        她起身看着深不见底的水潭中偶尔冒起的泡泡,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莫非,他们都是从水里出来的?捡了块石头扔了进去,看着石头很快沉下去消失在目力能看清的深度,绝了跳下去一探究竟的念头。

        歪着头看着地上的男子半晌,又看了看自己饿得已经有些无力的手,走过去,把他扶起扛到了背上,往小屋的方向慢慢挪去。

        他比她高出许多,她只能艰难地驮着他走,没有手可以拉开密集的树枝,没走多久,身上的裙子便又被割破了,脸上也被树枝上的刺划了几道细小的伤口,不疼,却流了血。她有些气,好几次直想把身上的人扔了,可到底没有放开手,她顾着躲避前方不时出现的树枝,便没注意身后的人曾微微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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