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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多谢芳公子。”
这一路安静得蹊跷,芳公子很少说话,夏随锦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二人纵然是想抱的亲昵姿势,可周身围绕着的尽是难言的尴尬。
夏随锦只觉得头皮发麻,实在憋不住了,磕磕绊绊地道:“你的脸……那个,还疼得很么?”
芳公子回以两个字:“还好。”
“我这儿还有药,回去给你抹上。”
“好的”
夏随锦抓心挠肝地难受:啊啊啊你个闷葫芦,多说句话能怎么着?
芳公子似是明白他心中所想,幽幽开口:“起初我从镜中看到我这副丑陋的模样,吓得不敢再看第二眼,可你看上去……为何不害怕?”
“哈哈这有什么可害怕的。你这张脸是丑陋了些,但还不至于可怕。”
透过黑纱,朦胧月光下依稀可见里面斑驳狰狞的伤痕,夏随锦无所谓地摇了摇头,又道:“让我感觉到害怕的,是丑陋的人心。”
芳公子脚下一顿,又问:“在我疼得意识恍惚的时候,似是听见你说你七岁半时候腿折断了,被关进黑屋子里一天一夜?”
夏随锦忙拨浪鼓般摇头,说:“那是为了安慰你,我胡诌的,不作数不作数。我的腿是小时候贪玩儿摔坏了,寻遍名医也没治好,才落下了瘸腿的毛病。”
芳公子闷闷地“嗯”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这条瘸腿是夏随锦的心病,夏随锦登时没了“闹”的心思,将头放在芳公子的胸前,嗅到他身上苦涩的药味儿,还有一丝一缕清冷的梅花香气。
这梅花香气若隐若现,在他极小的时候曾闻到过,也是在一双臂弯里,女子清冷的声线在耳边低低哼唱着,极温柔地哄他入睡。
……母妃
再睁开眼睛,竟是日上三竿的时辰了。
夏随锦沾凉水拍了拍自己的脸,待清醒了些,看到芳公子端着饭菜走进来,看菜样全是辣口味。
“这一觉睡得不错,看这精气神都不一样啦!”他对着镜子照了照,将头发重新扎整齐,才安分地坐下来喝汤。
“等会儿你要陪我出门吗?”
芳公子道:“可以。”
真是惜字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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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镇偏僻,有旅人行到镇上突发恶疾去世的,会由德高望重的长者收殓尸身,暂时安置在义庄的棺材里,等亲人领回。也有穷困潦倒的人家没钱安葬逝者,会将尸身移送此处,再作打算。
义庄的门槛很高,夏随锦拖着一条瘸腿费了好大劲才跨过去,窘迫地朝看守义庄的老者笑了笑,问:
“那位剥皮人的尸体可是放置在这里?”
老者指着角落里一口薄皮棺材,老神自在地道:“就是那个。哪管他生前罪大恶极,死了都是一抷黄土,恩啊怨啊都了清了。”
夏随锦忙道:“我不是寻仇来的。”
薄皮棺材上燃着三炷香,移开香炉、棺顶,一股酸臭【创建和谐家园】的味道呛进鼻孔。骇得芳公子连连倒退数步,再也不肯上前帮忙了。
夏随锦看到那张厚唇外翻致使舌尖滑出的肿胀面孔,除了早上喝的肉粥在肚子里翻腾之外,也没觉得什么。
“咦?这人脸上有字,是苗文,唔……略眼熟,好像是个‘罪’字。”
霎时云开雾明。夏随锦又问老者:
“镇上前些日子是不是来了一位异族装束的外地人?”
老者面露惊色:“公子怎么晓得的?月前镇上的李大娘家捡到了一个苗人,说是伤好之后就送走了,难道……就是这个剥皮人?”
苗人擅蛊,那些“虫子”分明养出来的剥皮蛊虫。
夏随锦道:“那个李大娘家住哪里?我得去拜访一趟,对了,李大娘是不是还有个女儿,长得……呃不太好看?”
“公子真是神了,李大娘家前年厨房失火,据说是丫头生火时没留意,火星儿崩出来了。厨房里干柴多,一点就着,丫头救出来的时候全身都烧坏了,从那往后,大伙儿就再没见过丫头出门。”
问到这一步,真相很明显了。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义庄,芳公子忽地开口,竟是主动跟夏随锦说话,字数不多,只有两个:
“厉害”
夏随锦失笑:“不要夸我,我会飘飘然的。”
这时候,天际传来一声高亢的鸟鸣,他立即喜上眉梢地跳了一跳,招手:“小翠,我在这儿!快过来,让我看你带来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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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鸟腿上系了两支竹管,夏随锦解下一支,从管中抽出一条纸,拨开,只见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粗略地看完,夏随锦不禁抚掌大笑,道:
“芳公子,幸亏你遇见了我,要是遇见了旁人,你的脸可就治不回来啦。”
哼着小曲儿,神色竟十分得意。他取下另一支竹管仔细地放进腰间的小袋中,然后遥遥望向李大娘家住的方向,心道:是时候了结了。再拖下去,赶不上比武招亲可就麻烦了。
扭头看向芳公子,笑嘻嘻地搭上他的肩膀,央求:“你再陪我走一趟吧,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这回芳公子回了四个字:
“好的,小苏。”
夏随锦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小苏”是叫他。
第4章 第四回 蛊
白衣黑靴的男子走进幽深的巷子,道:“昨晚是在这附近追丢的。”
“那就没错了”
李大娘家住在里面,夏随锦敲门:“有人在家吗?我来借口水喝。”
没人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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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挺结实的。”
芳公子用两个字评价:“野蛮。”
然后看见夏随锦伸展四肢,先一条胳膊伸进大洞里,然后是脑袋、肩膀,再一条腿,蜷缩着从大洞钻了进去。
“……”
夏随锦催促:“愣着干嘛?钻进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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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轻功”
院里静悄悄的,屋门大敞,一股腐臭的气味散出来。夏随锦从腰间的小袋中掏出两枚莹白的药丸,一枚扔自己嘴里,另一枚送到芳公子的面前。
芳公子迟疑了下,才捏起药丸,咽了下去。
夏随锦笑:“放心,你是真侠士,我不会害你。”
踏进屋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具苍蝇围着嗡嗡乱飞的肉尸。依然没有皮,看它通身发红,腐肉上爬满了白肉虫,脱落的头发旁有一支精美的玉簪子,夏随锦推测:
“它是李大娘,丫头的娘。那丫头已经疯了。”
再往里走,推开一扇门,看到一个不着衣物的身体跑来跑去,手里拎着柔软的皮囊。那个身体【创建和谐家园】,看上去发育得很好,可是皮肤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烧痕,长发遮掩下的脸只能看到殷红的嘴唇。此时那张嘴正在吵闹着:
“不好看不合身!娘的皮也不行,它们都好丑,我要漂亮的皮,苗哥哥呢?你去哪里了?……呜呜你不是说要送给我许多许多好看的‘衣服’么,你骗我。不过没关系,你教过我怎么剥皮的,等我熟练了,她们的皮都是我的……”
她在衣柜里翻找,哭声戛然而止,然后开始“咯咯”地娇笑,拖出一件发绿的人皮,说:
“嘻嘻这个好看,比我原来的模样只差了一点点。”
丫头将这件发绿的人皮穿到身上,换上一套绯红的衣裙,对着镜子开始描眉画眼。
便在这时候,夏随锦推开虚掩的木门,笑嘻嘻地喊:
“丫头,那件‘衣服’再好看也不是你的,物归原主吧。”
丫头应声回头,画了一半的妆容脸色像是祭奠用的纸扎丫鬟的脸,脸色像是刷白墙,颊上有两坨红。她看着夏随锦的脸,忽地展颜一笑:
“你是昨晚吹笛子的哥哥,你要把你的皮送我吗?”
夏随锦道:“不给。”
“没关系,我会自己剥呀!”
丫头抓了一把白细的粉末忽地扑上来。那粉末散发出一股清甜的香气,夏随锦捡起一杆鸡毛掸子,干脆利落地打折丫头的胳膊。
粉末撒了一地,霎时间香气四溢。丫头捂住口鼻,打开梳妆的抽屉,拿出一枚药丸要放进嘴里。
夏随锦眼疾手快,“咔嚓”折断了她另一条手臂。
丫头气疯了,双臂耷拉着,像走尸一样面目狰狞地扑上来,但她吸进了香气,很快软软地倒下,用牙齿咬住夏随锦的鞋子,有气无力地恨道:
“我没吃药,会药晕的。你这坏心眼的漂亮男人,想做什么?”
“你夸我‘漂亮’也没用,我不会把这身皮给你的。”夏随锦掏出一个小瓷瓶,坏心眼地说:“你的苗哥哥死了,我教你剥皮好不好?”
用匕首在丫头的耳朵后轻轻一划,腐烂成青绿色的皮破了,露出不平整的烧伤皮肤。他拔开瓷瓶的塞子,用瓶口堵在丫头的耳朵洞。
丫头看到那瓷瓶时,便惊恐地瞪圆了眼睛,牙关打颤:“你、你为什么会有……啊啊——”
下一刻像泼了热水的蛇卷曲绞动。
她大张着嘴巴,像是在竭力地嘶吼着什么,或许是求救。从耳朵开始,密密麻麻的虫子噬咬着皮与肉相连的部分,不大会儿耳朵附近的皮肤开始脱落,依稀可见里面粘腻撕扯的血肉。
夏随锦蹲在一旁,拿鸡毛掸子戳了戳那一小块儿蠕动着活物的皮肤,活物四散开来,慢慢在丫头的脸上爬开。
丫头吸了那甘甜的香气,如今动弹不得,整个身躯扭成了一股绳,夏随锦却硬要把她掰开,让她尝尽剥皮的痛苦。
他正玩儿得兴致盎然,一把出鞘的雪白冰清的剑影没进了丫头的胸膛。丫头抽搐了几下便彻底不动了,皮肤下的活物噬咬到了脖子,整张脸皮已然剥下来了。
夏随锦扫兴一叹,回头抱怨:“你倒是心善,你迟早会吃亏的。”
丫头死了,不到一个时辰,身上那张完整的皮全部脱落。夏随锦在她的脚心划开一道血口,淌着淋漓鲜血的黑虫从血口爬出来,遇见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立即肚皮朝上,尽数化为了灰烬。
夏随锦冲着芳公子说:“这皮一定早在人没死的时候剥,不然会发硬。你还算幸运的,只没了脸上的皮,要是全身的皮都没了,估计疼也要疼死了。”
芳公子没吭声
他又问:“这蛊虫不把皮啃光就不出来,我很好奇那晚你是怎么保住你身上的皮,能否解一下惑?”
那顶斗笠扭向丫头的脚,黑纱下的视线像是在看脚心处的血口。
夏随锦猜测:“我看你脖子上的皮切口整齐,是不是在蛊虫还没钻到脖子的时候,你将脖子一圈划开,有些蛊虫沿着划开的口子钻出来,其余的……你是一只一只捉出来的?”
闷闷的声音从黑纱下传出来:“……差不多罢。”
此言一出,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由衷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