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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情绪不稳,恐会做出傻事。人家这阵子真心待你,你得知恩图报。”
于是,沈玲珑追上去。
夏随锦又走上前,扶住江柳,掏出一块帕子,道:“快抬头挺胸。你是江家家主,桃花坞的主子,这么多人看着,可不能被看扁了。”
江柳闻言,立即收敛颓废的神色,振奋精神待客。
夏随锦侧目看了花架下茫然无助的江夫人一眼,暗自叹气,然后走到虞芳的跟前,对秋斐微微一笑,露出两个灿漫生姿的梨涡,道:
“芳郎,这位是哪家的公子?”
秋斐会意一笑:“江家客卿,秋斐,见过仁王爷。”
“哈哈,看来瞒不住了。”
宴席上也有几位侠士认出了夏随锦的身份,想上前结交,可惜,夏随锦眼中只有秋斐一人,笑眼弯成了月牙儿,邀约:
“明晚戌时,太白湖上浅酌一杯?”
第28章 第二十八回 骨血
“为何是明晚?”
回到太白湖上,虞芳不解地问。
夏随锦抿唇笑,问:“那桃花坞树下,你怎么没供出我?”
“我见你并没有露面的意思。”
“啧,你真是变聪明了。那我再问你,秋斐是大越王柴龙锦,你俩怎会认识?”
“我只知道无忧是秋大哥领到有匪岛,其它一概不知。”
“那个秋大哥是个什么人?”
“是有匪岛的岛主,也是海盗团的首领。”
“我是问,秋老大是个怎样的人,比如为人秉性如何,是好是坏。”
虞芳道:“我从未见过比秋老大更厉害的人。”
“哦?怎么厉害?”
“武功厉害,脑子比我好。”
“……就这些?”
却见虞芳缓缓摇了摇头,沉着脸,神色是少见的凝重。他道:
“十六年前,有匪岛下沉,可供居住的土地越来越少,那时秋老大才十一岁,领着仅有十几人的海盗团潜入浮洲山,一夜间将其灭族。”
夏随锦听说过,浮洲山一族遭受过灭顶之灾,其中幸存的二人,一是千府山庄的庄主傅潭舟,另一位就是山庄里的小姐沉妆。不过,灭族的原因竟是这个,他真没有想到。
“有匪岛跟千府山庄有着血海深仇,怪不得你不肯说你来自哪儿,原来是怕千府山庄的人追杀你。”
夏随锦这才懂了。
这时,他又听虞芳说:
“爹曾如此评价秋大哥,空有帝王心术,却无仁君之德。亦正亦邪,世间少有。”
他不觉愣住
“海盗团谋有苏隐、武有梅疏影,而秋凤越两者兼得。”
然后,虞芳凝视着他的眼睛,澄澈清透的眸光中迸溅出火星,缓缓说:
“你同秋凤越是一类人,然,你尚不及他。”
他狭促一笑:“你这么夸他,就不怕我吃醋?”
虞芳立即变得紧张,眨着眼睛:“我只是,只是担心你出事。”
“好啦!我知道你为难,你不用多说什么,若有机会,我倒想见识下那个秋老大。”
虞芳依旧沉着面容,忽明忽暗的眸光似藏着重重心事。
夏随锦并不戳破,躺倒在床上,被子蒙着脸。他心中杂七杂八地想着,或许,从一开始,他就错了。有匪岛设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局,大到寰朝的根基都岌岌可危。
那个设局人,是秋斐,还是秋凤越?
清晨阴雨连绵,夏随锦却兴致很高,撑着伞兴致勃勃地邀虞芳:
“咱们的莫失莫忘铃还没挂到姻缘树上,现在去?我还没问你,你怎知那铜铃叫‘莫失莫忘’。”
二人同撑一把伞,烟雨蒙蒙行人渐稀。
虞芳道:“浮洲山有沧浪崖,崖上也有姻缘树,且年岁比江家更久远。”
“树上也挂铜铃?”
“七夕挂‘莫失莫忘’铃,最灵验。爹娘曾挂了一对儿,至今圆满。”
“听起来不错。说不定桃花坞的姻缘树就是仿沧浪崖的。”
走到桃花坞门前,遇见沈玲珑撑着红梅映雪的纸伞缓步走来,伞后是垂首帖耳的江岸。
正巧他有事请教江岸,便迎上前,道:
“江二少爷。”
江岸厌厌地抬头,眼神不善:“你是仁王爷?”
果真是暴露了。
“这……是的,没错,我是仁王爷夏随锦。”
“骗子!”
“嘻嘻,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小人计较。何况,我又没贪图江家什么,您也犯不着心里添堵。”
虞芳撑伞时将伞斜向夏随锦,他的肩膀湿了一块儿。江岸看了一会儿,忽地冷笑,说:
“你们王爷都是断袖吗?”
夏随锦正琢磨着怎么开口,被他这么一问,顿时茫然:“这话什么意思?”
江岸道:“你跟虞芳断袖,九王爷跟有匪岛上的秋凤越断袖,就是这个意思。”
然后甩开脸,吐出二字:
“恶心”
哪料下一刻,沈玲珑一脚蹬上江岸的小腿,斥责:
“人家断袖跟你何干,要你多嘴?!”
江岸立马怂了,捂住嘴点头:“不干我的事,我不说话。”
夏随锦沉吟道:“话可不能乱讲。九王爷跟我不一样,膝下有子,今年四岁,会跑会跳会喊‘皇伯伯’,怎会是断袖?”
“我亲眼见到的,还能有假?——当年我跟九殿下出海寻宝,被海盗劫到浮洲山上。浮洲山上有我的舅舅在,那群海盗没敢怎么捆着我。有一回我随舅舅捕鱼,亲眼看见九王爷跟秋凤越上了沧浪崖,拿着铜铃祈愿。姻缘树底下能祈什么愿,还不是长相厮守、白头到老之类的。”
当真是惊世骇俗!
难以想象九王爷那个冷漠疏离的性子,还能爱上一人,那人还是个海盗头子。
夏随锦的脑海中浮现出“局”的轮廓,依次填满,逐渐接近真实。
江夫人看到江岸回来,拿着帕子不停抹泪。
“回来就好。你跟小柳都是娘的心头肉,娘绝没有厚此薄彼的意思,因你哥从小就苦,娘才多关心你哥些,现在……娘知错了。我儿受委屈了。”
江夫人哭,江老爷的脸色也不大好,命厨房烧了菜,说:
“留下吃饭吧。你在外边儿风吹了一宿,等会儿回房的时候喝碗姜汤,别染了风寒。”
俗话说得好,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江岸这么一闹腾,立马得到重视。
江夫人看沈玲珑的眼神像看亲闺女一样,席间一直为她添菜,问“姑娘有无婚配”之类的。
江岸挨着江老爷坐,一脸受宠若惊,看得夏随锦心中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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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夫人——大少爷他吐血了!!”
……
大夫说:
“大少爷体内有两种毒,单论一种并不致命,但混合一起……恕老夫无能为力。”
江夫人捂住胸口,当场昏厥过去。
夏随锦站在门外,听江老爷盘问楚楚。楚楚哭哭啼啼,指着江岸大骂:
“是二少爷!肯定是他!——您没选他当家主,选了大少爷,所以他才怀恨在心。您是不知道,这桃花坞就数江岸最记恨大少爷,平日里爱找大少爷的麻烦,大少爷能忍就忍住了,哪料他越发嚣张,现竟敢下毒了!”
哭着求江老爷为江岸做主。
夏随锦忍不住插嘴:“当务之急是救人。”
这时候,江柳的脸色青里泛黑,有进气没出气,分明是将死之相。
楚楚指认江岸是凶手,江老爷半信半疑,不知何时江夫人在众丫鬟的搀扶下走过来,突然她推开丫鬟,扑到江岸的跟前跪下,扯住江岸的衣摆,哭道:
“小柳可是你的亲哥哥,你怎么忍心?!你要恨就恨我吧,毒死我也好,只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江岸登时面色惨白,难以置信地瞪着江夫人,愣了许久才抖着嘴唇,说:“你,你……怀疑,怀疑我么?”
“求你放过我的小柳……”
江夫人额头重重砸在石板上,很快磕出了血。
江老爷脸色越发凝重,道:“将二少爷押在祠堂,没有吩咐,不得放出来。”
夏随锦目瞪口呆,这是认准了江岸是凶手?他扯了扯身旁丫鬟的袖子,问:
“秋斐在哪儿?”
从进桃花坞,就没看见秋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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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柳性命垂危,干着急不是办法。趁众人慌乱之际,他找到一隐秘角落,召唤暗卫,询问:
“谁下的毒?”
暗卫道:“江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