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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架空]随芳作者:纸扇留白》-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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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虞芳脚步不停,执意要带薛香药走。

      夏随锦提剑刺上虞芳的后背,指间藏有一根细针。只要虞芳服软回头,这针他自会收回袖中。

      如他所想,虞芳回头了。他正要大喜,哪料迎面白袖一甩,扶苏剑脱手而出,再一掌猎猎劲风袭来,他甚至不及反应,只觉得身体无力地腾空而起,撞到乱石中,短暂的麻木之后,四肢百骸发出破碎的嘎吱声,耳边也嗡嗡嘶鸣。这时一股汹涌的血气直冲喉咙,喷出口,竟是一口鲜红的血。

      夏随锦捂住胸口,颤抖着腿试了几回仍是没有站起来,眼中虞芳的身影却越走越远。他顿时又气又急,又无助,大悲大怒之下竟趴在乱石堆里,“呜哇”一声嚎啕大哭。

      这一哭,眼泪簌簌而落,听上去极是伤心。

      虞芳停住了

      第21章 第二十一回 至亲

      “我也不想这样伤她,可我想不到别的法子了!你嫌弃我心狠,嫌弃我心机重,你以为我不想简简单单地活?是大暗宫逼我、九龙令逼我,这身体里的血脉逼我,现在你不懂我,你也逼我,为什么你们都这样对我?!”

      七岁半那年,母妃打断他的腿,将他关进暗室逼他不插手朝堂事,于是他混迹市井之流,浑浑噩噩不作为;十七岁醉倒在烟花柳巷,太子哥哥找到他,求他铲除异己,巩固太子之位;熬到二十一岁,二皇子成了仁王爷,他混吃混喝要当个闲散王爷等死,可皇叔逼他,将“九龙令”砸到他的脸上,说他是下一任的大暗宫首领。

      从来都没人问他愿不愿意

      现如今,虞芳也逼他,保薛香药而弃他。

      “……虞芳,带她走!尽管带她走!你我本就不是一路子上的,可是,可是你能回头看我一眼吗?……你让我的心对你不那么狠,我听了你的话,时时对你好,可现在心狠的是你。”

      一口哭腔说到最后声嘶力竭

      虞芳静立了片刻,身姿挺拔如清荷,白衣若莲不染纤尘。他本不该出现在武林中,不该沾染世俗烟火气,可遇上了夏随锦,是劫、是难?

      夏随锦哀凄地望着他的身影,乱石堆中长发散乱,双目混沌无光,嘴唇发白,滚滚而落的泪痕洗面,嘴角一点猩红血痕。他捂住疼到麻木的胸口,心中的执念唯有虞芳回头。

      他并没有等多久,身姿颤了颤似是挣扎,然后极慢极慢地回过头。

      那双眸子因蒙了一层水雾寒烟变得不再澄澈清透,眸中映出夏随锦弃儿般跪坐在乱石堆中爬不起来的身影。霎时间难言的焦灼与疼惜溢出双眼,虞芳放下肩上的薛香药,薄唇颤了一下,微微张开像是要说些什么,抬脚还未迈出半步,但下一刻那乱石中无助啜泣的身影如一道冷箭猝不及防地跳起,奔了上来。

      虞芳尚弄不清怎么回事,眸中夏随锦已蹿到眼前,一枚细小雪亮的银光刺得他眼睛一痛,紧接着脖子感到轻微的刺痛。

      虞芳的思绪凝滞了一瞬间,脸上还挂着疼惜与疑惑错乱的表情,但下一刻瞳孔难以置信地骤缩,微启的嘴唇发不出声息。

      夏随锦淡然道:“我不愿如此,可你非要逼我。”

      虞芳缓缓合上双眼,倒在了尘污中。

      是夜,老鹰盘旋而落,领着刘陵停在了沈家堡的祠堂前。

      夏随锦面目表情地坐在梧桐树上,手里牵着一条玄黑的铁链,铁链另一头系着薛香药。只要他松手,薛香药就会掉进树下的铁笼里,任铁笼里的乞丐作贱。

      刘陵眸色深沉,道:“这是何意?”

      夏随锦此时面色铁青,甩了甩手中的铁链,让铁链发出哗啦啦的沉闷声响,说:“我懒得跟你废话,拿‘九龙令’换薛香药。”

      那些乞丐神志涣散,十几条污黑的手臂抓着挠着,挥舞着去够薛香药。

      “我说过我懒得管你沈家堡与薛家堡的恩怨,我只要九龙令。你交出来,我放薛香药,不交的话,这么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就便宜乞丐了。”

      刘陵却展颜一笑,道:“薛正峰杀了沈家堡,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我为何要救她的女儿?”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如你所愿,松手了。”

      手掌松开,铁链下滑带着薛香药掉近铁笼,泥垢的手臂扯住了一截绣有红梅的纱裙,听得“呲拉”一声衣裙撕破声,刘陵登时追上前几步。

      与此同时,夏随锦的手掌收拢,脸上勾起几分轻蔑的讥笑,说:

      “你连亲妹妹沈白露都敢杀,却不忍心看薛正峰的女儿被糟蹋,我是夸你心狠还是心善呢?”

      这时候,薛香药纤白的小腿垂在铁笼上方,一只细瘦露骨的手掌抓住了,凝脂肌肤立即留下了藏语的印痕。

      刘陵霎时脸白如雪,怒吼:“——不准碰她!”

      “哈哈哈他们神志不清,你该求我,求我握紧这铁链。哎呀不要这么瞪我,我要是害怕了,抓不禁链子,薛香药就要掉进去了。其实我也不想伤薛香药,可若你执意不肯交出九龙令,我的手……”

      再一松,薛香药的双腿滑入铁笼,那些乞丐疯狂地跳高,脏手拽住摸来摸去,甚至有张开嘴舔薛香药的脚趾。

      下一刻刘陵周身风刃迭起,掌中凝出数支煞气阴阴的冰剑袭向铁笼。

      夏随锦道:“这笼子是当年沈家堡困野兽用的,坚固耐打得很。”

      冰剑碰到铁笼尽数破碎,心神大乱的刘陵刚要靠近,不曾想脚下一痛,低头才看见落叶中埋了一排晶莹通透的细针。他登时四肢失力,跌进了尘土落叶中,这时候夏随锦再射出几枚飞针,尽数没进刘陵的身体。

      夏随锦道:“针上有毒,你失了内力还怎么跟我斗?”

      刘陵额头青筋暴起,狠道:“我毁了九龙令。”

      “只怕你来不及毁九龙令,薛香药先毁了。”

      手再一松,薛香药滑入铁笼,如一块香嫩细软的糕点吊在一群饿汉中间,只眨眼间衣裙尽被撕碎,凝脂肌肤不着一物。

      刘陵霎时咬住下唇,一缕鲜血溢出唇角。他道:

      “九龙令藏在我的牌位里。”

      于是,夏随锦拉住铁链将薛香药往上提了提,说:“你去拿。”

      刘陵手脚无力,趴在地上像虫子一般蠕动着前行,爬到祠堂前,才勉强撑着站起,掀开两块红布,将其中写有“沈玲珑”三字的牌位掰开,中间嵌了一块黑铁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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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来给我——”

      刘陵道:“放薛香药。”

      “好说。你将九龙令扔给我,我立马放人。我以‘仁王爷’的名义发誓,绝不骗你。”

      下一刻,九龙令高高抛到空中,夏随锦用力一提,薛香药飞出铁笼,摔到了刘陵的跟前。同时踏风飞起,快若一流星接住了九龙令。

      九龙令入手,翻来覆去检查,玄铁、九龙衔珠,边缘刻有繁复升腾的云纹,顶端缀有一颗内里墨迹为“大暗”的明珠。

      夏随锦宝贝得捂在心口,感动得险些落泪。

      ——老天!终于找着了!!

      他能跟夏氏一族的列祖列宗交差了!

      有脸见皇兄了,不用再奔波算计了。

      这时候,刘陵抱住薛香药,见薛香药下身尽是污秽之物,忙脱下外袍裹住,抬头恰看见夏随锦咧嘴心满意足的笑脸,霎时双目烧红,白净的脸皮透出诡异的红潮。

      夏随锦正喜滋滋地要走,背脊忽地窜上一股凉飕飕的寒意,幸而他反应极快,就地翻滚出几丈远,抬头看见刚站的的地方插入十几把冰刃。他吓了一跳,忙去看刘陵,问:

      “你没事吧?”

      ——问完,他抬手给了自己一嘴巴子。

      只见刘陵周身覆盖着凝结的霜花,抬高一条手臂指着夏随锦,掌中生出数朵冰雪凝结的霜花,但那只手掌却是烈焰灼烧过一般呈现焦黑状,且焦黑蔓延至手腕、胳膊,不消片刻整条手臂成了一截焦黑的木炭。

      刘陵挪动脚步,赤红混浊的双目盯着夏随锦,突然她仰天发出一声痛苦的困兽一般凄厉又绝望的嘶吼。

      夏随锦明白她这是走火入魔,失去神志了。他心下迟疑要不要出手废掉她的武功,就在这时刘陵的一只眼睛有猩红色蔓延至瞳孔、眼白,然后溢出眼眶,竟凝成了一股鲜血流出来。

      然后那颗眼珠子由血红变为焦黑,似是烧焦了,瞎了。

      下一刻,刘陵掌中的霜花化为飞舞的利刃,骤冷风息层层叠叠攀附于利刃上,犹如汹涌的浪潮朝夏随锦一拥而上。

      夏随锦心下惊骇,一根细针戳进梧桐树后昏迷的虞芳身上。虞芳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看到这一幕,下意识飞身扑来,挡到了他的身前。

      夏随锦暗道时机正好,忙撒开脚丫子一路狂奔,将虞芳、刘陵等人远远抛在了身后。

      ……

      夏随锦一口气儿跑下了断天崖,冲进一家客栈,道:

      “一间上房,烧几道好菜送来。对了,再烧热水,我要好好儿洗个澡。”

      财大气粗地甩出一锭银子,老板忙接住,擦了又擦,才收进袖中。

      一顿风卷残云,夏随锦吃饱喝足,惬意地泡在浴桶里,将九龙令挂在脖子里亲了又亲,然后长呼出一口气,才觉得心里踏实了。

      这晚,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虞芳哀伤的逐渐黯淡下去的眼神。

      “算了,他说不定正在气头上,我明儿买点儿吃的玩的哄一哄他,就哄回来了。”

      夏随锦顺了顺胸口,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

      翌日清晨,神清气爽地醒来。

      夏随锦去街市买了几样儿小玩具,还买了香甜松软的香糕。这回他挑近路上断天崖,心想虞芳可能在沈家堡等他,可沈家堡空无一人。

      “难道他真生气了,不理我了?”

      心有戚戚然

      “应不至于吧,说来……我还不知道他家住哪儿,要是真走了,我上哪儿找去?”

      夏随锦咬了一口香糕,继续找,然后在沈家堡的祠堂找到被锁进铁笼子的刘陵。

      这铁笼子眼熟得很,夏随锦谨慎得蹲到一旁,打招呼:

      “你恢复神志了?”

      刘陵缓缓抬起头,乱发中一只眼睛焦黑,用另一只眼睛瞪着他,吐出一字:

      “滚!”

      夏随锦道:“我知道我对不住你,可你沦落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全是自找的。有些话说清楚,沈家堡是匪贼杀的,跟薛堡主无关。沈白露是你的亲妹妹,可你是怎么待她的?还有那位白玲珑,我猜白玲珑受过沈堡主的恩惠,才会自愿替你去死。啧,多么好的人呐,你不知珍惜,还杀了慕容盟主、薛堡主造下无法宽恕的杀孽,要我说,最该死的是你。”

      刘陵却冷然一笑,说:“成王败寇,但求一死。”

      “唉你真固执。其实也很可怜,本来跟薛香药有可能的,可现下你杀了薛堡主,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就算你侥幸活了下来,你俩也注定无缘了。”

      这时,刘陵说:“我没有杀薛正峰。”

      夏随锦无奈:“不是你,难道我杀的?”

      他拍了拍蹲麻的腿,又道:“想活命就自废武功,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刘陵垂下头,想到那晚她确有杀薛正峰的打算,但是……

      为了薛香药,终是退缩了。

      当然,这些不会有人知道。

      夏随锦离开祠堂,找不到虞芳,嘴里的香糕微微发苦。他漫无目的地走下断天崖,茫茫然不知道去哪儿找,便在这时,迎面走来一位蓝袍青年。

      这青年出现得蹊跷,像是凭空出现无半点儿征兆。

      青年面容白净清秀,眉间尚有几分少年稚气,嘴角挂着闲云般散漫的笑。夏随锦觉得他眼熟,似是在慕容山庄见过,可究竟姓甚名谁,他丝毫记不起来了。

      青年慢悠悠地走远,夏随锦却愈加在意,心里有一丝惶恐不安冒了出头,怎么也按不回去。

      第22章 第二十二回 入魔

      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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