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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架空]汉侯作者:来自远方》-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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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赵嘉而言,简直就是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别提多难受了。

        畜场外建有围栏,赵嘉抵达时,熊伯和看管畜场的村人已经守在围栏入口。在他们身后,大批的牛羊被驱赶到一起,随时可以放出围栏,驱赶着送往云中城。

        “郎君!”

        数名青壮举起火把,五六名健妇手持弓箭。另有三四名健壮的老者站在一旁,见到赵嘉,一同行礼。

        赵嘉翻身下马,走到熊伯身前。

        后者已经年过半百,头发胡须都是一片花白,身形却依旧健硕。肩膀宽厚,脖颈极粗,手臂和胸膛上的腱子肉足以羡煞年轻人。往赵嘉跟前一站,活脱脱一座人形铁塔。

        “日前有生面孔在畜场附近出没,郎君可收到消息?”熊伯问道。

        赵嘉点点头,目光四下里扫过,问道:“对其意图可有眉目?”

        熊伯咧嘴一笑,现出锋利的犬牙,更像是一头凶兽。

        “正想告知郎君,那些歹人被我抓了,就关在羊圈里。刚抽了一顿鞭子,还没来得及问,郎君就来了。”

        “抓了?”赵嘉愕然。

        “抓了。”熊伯点头。

        “他们很可能是县令所遣。”

        “郎君是说新来的沙陵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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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如此,问完话之后,我会料理干净,必不让人发现首尾。”熊伯笑道。观其情态话语,半点不将张县令放在眼里。

        赵嘉斟酌片刻,默许了熊伯的做法。

        在张县令眼里,他不过是区区蝼蚁,随时都能一脚踩死。他要做的是设法保全自己,不被剥皮拆肉敲骨吸髓,哪还有闲心去可怜旁人。人家准备给他下刀,他还犹犹豫豫,分明是想要找死!

        想明白之后,赵嘉跟着熊伯走入围栏,来到捆绑贼人的地方。

        天寒地冻,呼出的气都能冻成冰渣,两个身材中等、相貌不甚起眼的汉子被扒掉外衣,绑在栓牛羊的柱子上。

        两人的前胸后背都有数道鞭痕,鼓起青紫色的檩子。大概是时间还不长,虽然冻得发抖,精神头却相当不错,看到赵嘉出现,眼底都射出凶光。

        赵嘉微微皱眉,熊伯嘿了一声,立即有两个青壮上前,分别手持一条长鞭,对着贼人狠狠的抽了下去。

        “你们何人所派,在畜场外鬼鬼祟祟,究竟意欲何为?”鞭子告一段落,赵嘉问道。

        贼人不吭声,青壮要再挥鞭,熊伯摇摇头,示意提两桶水来。

        看到水桶,两人的神情明显变了。

        熊伯单手提桶,走到两人跟前,二话不说,将水泼在其中一人身上。不到两息,贼人的脸色就开始发青,嘴唇发紫,胸前覆上一层薄冰。

        “看到没有?”熊伯对另一个贼人道,“不老实说,继续嘴硬,下面就轮到你!”

        话落,提起另一只水桶,做势欲泼。

        “我说,我说!”看到同伴的惨状,贼人终于崩溃。

        “是张县令派我二人前来!”

        “新任沙陵县令?”

        “是。”既然已经开口,贼人再无隐瞒,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知全部道出。

        “县令命我二人查清牧场边界和牛羊数量。我等日前上报,县令便令我等查找田封。”

        田封?

        赵嘉脸色微变,他隐约猜到对方想干什么了。

        “县令言,我等一旦找到田封,立刻当场损毁,在他处仿造另立。”

        听到贼人的话,赵嘉脸色难看,熊伯等人也是咬牙切齿,神情大变。

        汉承秦制,划分田亩之后,会在田地四角垒砌土石,条件许可的话,还会围绕边缘挖掘沟渠或者是搭建矮墙,视为田地的边界。

        擅自改动田封位置,就是触犯法律。

        边郡地广人稀,田亩划定之后,一般仅是垒砌土石了事,基本也没谁会去费事侵占旁人的土地。

        然而,法律就是法律。

        擅自移动田封,被对方借题发挥,强行扣上罪名,虽不至于像前朝一样受刑,被收回土地或是囚上一年半载,可能性却是不小。

        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哪怕赵嘉再次将田封垒好,张县令照样有千百种办法给他扣上罪名。

        这个计划根本没多少技术含量,甚至漏洞百出,完全一想就通。偏偏对方有县令官印,坐实证据就能一言定他生死。

        对方需要的只是借口,一个下手的契机。

        只要动作快,赶在赵嘉对外求助之前将事情盖棺定论,魏太守出面都是无用。何况在张通看来,堂堂边郡太守,未必会为一个宾客之子大动干戈。

        他背后可是站着代国相!

        灌夫不能亲自插手边郡,但有“魏尚公然违法,掩护罪犯”的把柄,定然也不会轻易放过。

        难怪要丈量土地,而且还是近期!

        赵嘉狠狠磨牙。

        让贼人探查牛羊数量,可以清楚知道圈养获利。收回土地之后,抓捕熊伯和他手下健仆,获取圈养牛羊和驯养耕牛的办法,不需要全部,单将一样上报灌夫,由其来运作,里子面子就全有了。

        以此“大功”,张通必然会调离边郡,再不受魏太守管辖。临行必会再踩他一脚,将他彻底弄死,再不留半点祸患。

        想到这里,赵嘉用力搓了两下脸。

        看样子,这位县令明显是要强摘果子,真心不要脸皮了!

        等等!

        赵嘉突然一个激灵,对众人道:“熊伯,立刻让人去查看田封,对方既然有备而来,就绝不会只派两个人!”

        熊伯应诺,青壮和健妇全部上马,向四周分散开去。

        赵嘉吩咐健仆驱赶牛羊,往军市同商人交易,自己骑上骏马,打算先一步赶往城中,往魏太守府上拜会。

        对方如此明目张胆,连费些心思的计谋都不愿想,分明是视他如蝼蚁,当他好欺!

        真让对方得逞,他的赵字就倒过来写!

      第八章

        熊伯等人四散开,纵马驰向畜场四方,很快找到多年前堆砌的田封。可惜已有多处被毁,毁坏之人也不知去向。剩下最后一处,恰好把贼人堵个正着。

        “拿下!”

        熊伯曾受赵嘉祖父大恩,一身力气惊人,几次随赵功曹迎战匈奴,从死人堆中爬出来,通身杀伐之气。

        知晓张通为夺畜场,欲谋害赵嘉,登时怒发冲冠。看到挥舞工具,正在破坏田封的贼人,更是双眼赤红,不是想着还要问话,当场就要取几人性命。

        贼人听到马蹄声,抬头一看,明白事情不妙,丢掉工具转身就跑。

        熊伯打声呼哨,青壮抓起套马的绳子,舞得虎虎生风,用力朝贼人抛了过去。不等贼人上马,已然被套住脖颈,狠狠摔在地上。

        看清贼人的面孔,熊伯和青壮都是脸色大变。

        “怎么是你们?!”

        贼人吐出一口血沫,心知无法逃走,干脆破罐子破摔,咧出一嘴黄牙,肆意笑道:“是你家大人!”

        啪!

        马鞭凌空抽下,说话的贼子脸上立刻泛起一道血痕。

        贼子还算硬气,嘶嘶吐着冷气,继续叫嚣:“不过几条奴狗,有能耐就抽死我!”

        “郎君待尔不薄,尔等就是这般回报?投一外来县令,谋害郎君?!”见青壮还想挥鞭,熊伯右臂一拦,直接抓住鞭尾。抽死了,很多话就没法问了。

        “待我等不薄?”贼子哈哈大笑,贪婪的看一眼畜场方向,恨声道,“真待我等不薄,就该教授我等发财之法!我等为他卖命,到头来不过是一日两餐,饿不死!张县令许我等天大好处,我等自要为县令效命!”

        “没有郎君,尔等两年前就该饿死!”一名青壮怒声道。

        “嘿!”贼子嗤笑一声,更朝青壮唾了一口。

        “让我等活命,就该给我等好日子过!他每日着锦吃肉,我们就只能两顿粟米粥?区区一个孺子,何德何能享用这偌大家业,就该呈给县令才是!熊伯匹夫,识相的就给我等松绑,助我等一起成就此事,必少不了尔等好处!”

        看着全身狼狈仍不停口出恶言的贼人,青壮满脸赤红,恨不能当场拔刀宰了他。

        熊伯拦住几人,道:“拖回畜场,我自有安排。”

        几名贼人都被绑在马后,一路拖回畜场。这一次,再硬气也忍不住放声惨叫。

        骏马停在围栏前,贼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经破破烂烂,满头满脸的血痕和冰渣,几乎只剩下一口气。即使不绑着,也是瘫软在雪地上,没有了挣扎和逃跑的力气。

        “把那两个歹人也带来。”

        熊伯吩咐一声,立刻有青壮走进羊圈,将半死不活的两个贼人拖了出来。

        几个贼人面对面,很快认出对方。看到对方的惨状,都不由得浑身打颤。

        熊伯发了狠,劈头盖脸一顿鞭子,更是每人泼了一桶雪水,逼问参与此事的还有哪个,是否是县中之人。要问的全都问出来,确定再问不出半句,不论死活,将贼人全都绑在一处,任其在冷风中哀嚎。

        又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外出的青壮和健妇陆续归来,告知田封被损毁的情况。

        “被破坏的田封,我等已暂时垒好。”

        熊伯吩咐老人看好畜场,就带着青壮上马,留下一名最为“合作”的贼人,其余全部捆上绳子,拖到远离畜场的一片土丘。

        “就在这。”

        熊伯四周查看一番,示意青壮打马走远,旋即翻身落地,抽出腰间短刀,在贼人的胳膊和大腿上划下数刀。伤口深可见骨,血液涌出,很快开始凝结。

        有贼人惨叫求饶,熊伯冷笑一声。

        “既是出身边郡,就该知道这里的规矩。帮外人谋夺郎君家业,更要害郎君性命,我岂能容你们苟活在世!”

        “如非担心节外生枝,我必将尔等拖回寨中,将尔等恶行公之于众,看着尔等被撕成碎片,剁成肉糜!”

        贼人破口大骂,又被熊伯砍了两刀,骂声立即变成惨叫。

        熊伯从腰间取出一截木管,放到嘴里。少顷,狼嚎声响起,伴着北风传出,几可乱真。待到风中传来回应,熊伯收起木管,纵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和青壮一同飞驰而去。

        在他离开不久,一个个灰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地平线处,越来越近。

        贼人知道那代表着什么,满脸惊恐,挣扎着想要逃走。奈何手脚都使不上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狼群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至能闻到狼口中腥臭的呼吸……

        在这样的寒冬腊月,被狼群撕咬的尸体压根辨别不出原貌。

        狼群之后还有专门捡拾残羹的狐狸、鼬和乌鸦。一夜之后,估计连块骨头都不会剩,必然会消失得干干净净。

        事情处理干净,熊伯将畜场交给老人和健妇看守,命青壮去守田封,独自策马赶往赵氏村寨。他必须和虎伯当面商议,如太守府不肯相助,该如何做才能保得郎君万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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