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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架空]无陵歌作者:水在镜中》-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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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两人颇有默契地越窗而出,悄无声息地翻到了客栈外头。

        只见客栈大堂里,武夷派的一众【创建和谐家园】正在同华山派【创建和谐家园】争吵。为首的霍昭理直气壮:“……信上时间地点说得好好的,到时我华山派会奉叶家之命来接小姐回去。眼下叶小姐下落不明,皆因你们不曾查验清楚来人身份……”

        武夷派【创建和谐家园】怒道:“来人分明是你门中那段辰,手上拿着华山派的印信。如何现如今一见出事,便开始翻脸不认了?”

        这般你来我往,吵个不停,几乎动起手来。

        宁舒眉头越皱越紧:“叶小姐被带走了?不对……段辰一向做事细致稳妥,极守规矩,断断干不出私自携未婚妻出逃这种事……此间定然有什么误会。昨日合欢教不是带走了些人么?难道是落入了合欢教手中?”可段辰的功夫与声音自己再熟悉不过,昨晚那场乱子里绝计并没有那人。想到叶小姐与自己一样,天生经脉与常人有异,心中更是不安:“难道是徐紫雾听到了风声,把她抓走做炉鼎了?她身上全无半点儿功夫,若是当真做了人鼎,只怕连一日都活不过。”

        他心思急转,将诸般事情在脑海中默默梳理了一番,低声道:“合欢教这般大张旗鼓地抓人,抓得还是叶红菱这种全无武功的人,想必是徐紫雾练功到了要紧的关头。合欢经威力虽大,却也有个极严重的命门,便是功力每提升一阶,便要借用一个炉鼎的经脉理气。如果到时找不到炉鼎,便有内力反噬之险。那魔头内力之浑厚当世罕有,炉鼎万万不及他,自然承受不住。说穿了,他有如今的武功,那是无数炉鼎的性命堆出来的。合欢经越是练到上层,对炉鼎的要求就越严格。我自然是极好的,可他们抓不住我,自然要找别人来代……合欢经共有九层八十一阶,徐紫雾这怕是在为第八层的突破做准备……如果能摸清他冲关的时间,便有可能一举将人击杀……姨母的大仇,便能得报了……”他握紧了拳头:“如若运气好,或许还能弄到合欢教中蛊经。到时或许不必求姨母,也能有法子替你解了惊蜇……”

        他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韩旷:“我打算跟上去瞧瞧。”

        韩旷思索了一会儿,摇头道:“此事过于冒险。你还是同白夫人知会一声……”

        宁舒摇头:“传信一来一去,要耽搁许多时间。再说我这些年四处游历,本来也是在远远地打探合欢教与各大门派的消息。机会难得,还是见机行事……”见韩旷盯着自己,不知怎么生出了几分心虚:“你看我做什么?”

        韩旷转过头,语气平平道:“你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么?”

        宁舒点头:“合欢教总坛在湘西,我们往西北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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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上

        两人商议既定,立刻乔装一番,沿官道向西北而行。一路上果然见到了合欢教留下的印记,只是这印记出现第三次的时候,韩旷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你说这印记是合欢教的。可是……留印记的手法,却是君山派惯常用的。”

        宁舒思索道:“你的意思是……”

        韩旷摇头:“许是障目之法,也难断言。只是各……各门各派都有自己传讯的方法,并不为外人所熟知。其他门派的人见了,只知道是个印记,决计不会往深……深处想。”

        宁舒皱眉:“或是合欢教的人故布疑阵,让人疑心君山派也卷入了其中;或是这印记本就是君山【创建和谐家园】留的……不论孟连山从前做过什么,他在武林中的名声是很好的……”

        韩旷冷笑一声。

        宁舒心中微叹,斟酌道:“合欢教能在武林中屹立多年不倒,一来是因为高手众多;二来是因为下层教众遍布三教九流;三来,则是因为与庙堂带着些许牵扯。孟连山所图一向不小,但君山虽是大派,放在九州之中,也不过只占了八百里洞庭一个小小的孤岛。他虽有声望,到底势力上比徐紫雾差了许多。若此人如你所说,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那么如若要揽得声势,必要想法子在武林中有一番作为。自古立威博名的法子无非就那么几个。他若不急,便可徐徐图之;他若着急,便要寻个大事做由头……”

        “徐紫雾这些年行事越发乖张,各门各派早对其积怨深重。我听说,如今有德高望重者商议,正打算要选一位武林盟主,以图与其相抗。可即便选出了盟主,也不好一时三刻就高举大旗与合欢教开战。要对症下药,总得有个药引才是……”宁舒心中渐渐清明起来:“虽然我的想法都是猜测,但若往这一边细思量起来,倒是桩桩件件的事仿佛也说得过去……”

        韩旷慢慢道:“当年,归阳心经与归阳刀谱原本是两本极破的旧册子。我娘知道那东西要紧,担心纸张脆弱,经不得折腾,便打算将【创建和谐家园】和刀谱绣在布料上保存。我们日子过得平静,她便不曾着急。刀谱短小,故而先绣了刀谱。谁料横遭祸事,两卷书册都被人抢了去……”他古怪地笑了一下:“可孟连山千算万算,也没算过老天。归阳心经半本浸了血,糊得看也看不清……他当时那个惊怒欲狂的样子……哈哈……我一……一辈子也忘不掉……”

        宁舒眼见他情绪又不对,慌忙道:“恶有恶报……”

        韩旷笑容既悲且怒,咬牙道:“不,老天待他极好。他天分奇高,借着半本【创建和谐家园】,自行领悟,倒是练成了另一门神功……”他握紧了手中的刀:“我几……几次杀不了他,也是这个缘故……”

        宁舒伸出手,在韩旷背上轻轻抚了抚,宽慰道:“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韩旷兀自沉浸在愤怒中,哑声道:“何事?”

        “但凡那些进境极快,威力极大的武功,都有这样那样的坏处和命门。譬如徐紫雾的合欢经,找不到炉鼎,他便要内力爆体而亡;譬如苦节师太的素女剑,修习者终生不能与人交合;又譬如妙音的九弦天魔谱,一碰上内力高过自己的,便要反噬自身;还有星宿宫主苏羽镜的牵星诀,二十八岁功成后,不能与人轻易动手——每动一次手,内力便削弱一分,一生中只有那一次绝顶,此后永远都是往下坡路走的……有道是,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多占多得的那些,早晚是会以另一种方式失去的。人也是天道万物中的一尘,自然逃不脱这个规律。清城派枯云道人也是当世的绝顶高手,他自五岁起习练三清引,那是年逾五十才功夫大成的。虽然进境缓慢,但平和扎实,不论是修身还是对敌,都中正清明。穴位不留罩门,内息没有命门,这才是上乘的习武之道……”

        宁舒打量着韩旷神色,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嘴唇:“我啰嗦这么多,是想说……你别一味在孟连山比你强这事儿上钻牛角尖,那归阳心经本来就是极暴烈的功夫,那人按你所言,也绝非性情平和之辈。他要出人头地,在武学上只有路子更偏的。保不齐这会儿他正在为自己的命门发愁呢……”

        韩旷冷笑:“按你说,我的归阳心经也是偏门功夫,真气暴虐,早晚要反噬自身……”

        宁舒松开他,脸色一沉:“你这人榆木脑袋,我何必白费口舌。”说着运起轻功,自顾自往前去了。

        片刻后,身后风声猎猎,是韩旷追了上来。

        宁舒懒得同他再讲话,韩旷也一路无言。这般赶路,直到行出了二三十里,韩旷才迟疑到:“这不是……不是往湘西去的路……”

        宁舒冷淡道:“我改主意了,想去君山看看。”

      第37章 下

        韩旷默然片刻,缓缓道:“你是在怀疑……”

        宁舒斜了他一眼,声音恹恹的:“是啊,照你的描述来看,姓孟的比姓徐的嫌疑大。我总觉得他不至于这样笨,但是上头聪明,下头办事的人却不见得灵光。露了几分破绽,也说得过去。你在君山门中呆过,所以识得。若不是你说,连我也不知道……”见韩旷低头不语,越发觉得无趣,心道:“这人执念太深,伤己伤人,任凭别人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

        这样一想,心情又低落了几分。

        韩旷迟疑道:“你若累……累了,我们歇一歇也不妨。”

        宁舒一楞,随即更加不悦:“我好得很。”他斜了韩旷一眼:“有时我当真想不通,你到底是精是傻。”

        韩旷抬起头,认真道:“你待我的好心,我都明白。”

        宁舒皱眉:“我看你半点也不明白……”

        韩旷摇头,望了望前头:“山路崎岖,我,我背你走一段吧……”

        宁舒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我一个大男人,腿脚灵便,做什么要你背着?”看着韩旷不知所错的样子,心里头百味陈杂。

        韩旷低声道:“那一回在九华山……”

        宁舒神色顿时有些尴尬。当初他欺负韩旷中毒呆傻,将这人当了一回坐骑。没想到韩旷竟然记到如今。他轻咳一声:“那一次是那一次。”说着迈开腿,走到前面去了:“这事儿处处透着蹊跷,我们还是快些得好。前头不远有个镇子,是合欢教分坛的暗桩。我们去瞧上一眼,说不定不用往湘西去,事情就该当有定论了……”

        正说话间,忽然觉得脚下传来细微震动。

        韩旷反应敏捷,沉声道:“有马队……”

        宁舒会意,两人立刻闪身躲到路边。果然没过片刻,几匹轻骑自山路上匆匆飞驰而过,在前方不远的一处石坪上停了下来,似是在等什么人。

        宁舒打量着他们衣饰,不过是平常装扮,瞧不出什么出身。韩旷皱紧眉头,思量了一会儿,自地上拾起一颗极小的石子,抬手向对面树梢打去。

        树上的几只鸟儿立刻惊起,那几人飞快起身抽出刀剑,警惕地四下张望。过了一会儿,眼见没什么动静,才默默收回兵器。

        宁舒眯了眯眼,悄声道:”可试出了什么?”

        韩旷点头:“别的不知道。用剑的那个是君山子弟……君山剑法,长剑出鞘时握法与寻常剑法不同……”

        话音未落,便听马蹄声响起,一人一骑自他们后头往这边飞奔而来。待奔至石坪上,骑手并不下马,而是声促气急道:“怎的耽搁在这里,快走快走。”

        坪上一人道:“出了何事?”

        马上人道:“华山派那个段辰实在精明,别人都往湘西去了,偏他往这头来。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人甩脱。事不宜迟,快走为上。”

        于是地上的人纷纷上马,黄尘飞扬,转眼间消失在山路上。

        宁舒后悔道:“光顾着听人讲话,忘了截下一个人问个究竟。”他转转眼珠:“段辰也往这处来,想必是知道了什么。”他叹了口气,心中担忧更甚:“若当真是孟连山想引得正道与魔教开战,那叶红菱该怎么办?你说……”

        韩旷沉声道:“此人全无心肝,进退之间都是算计……哪里……哪里会顾及旁人的性命。”

        宁舒长长叹息一声:“只盼……那小姑娘尚且平安。”他打量着韩旷的神色:“若当真两下里打起来,其实也不是坏事。孟连山想做正道魁首,自然少不了要挑这个大头。若他能同徐紫雾动上手,我们便可以浑水摸鱼……最好能动动手脚,弄他个两败俱伤才好……”

        韩旷握刀的手紧了紧:“哪有……你说的那般容易。”

        宁舒晃了晃脑袋:“事在人为。走吧,追上去瞧瞧,说不定能看场好戏。”

        二人寻路而去,在镇子上买了马匹。宁舒留了心,却没见那合欢派的暗桩有什么动静,甚至原本一路上看见的记号也在这处断了。这下对心中的猜测更加笃定。

        他两人辨明方向,催马疾奔,终于在离湘阴县不远处追上了那队君山【创建和谐家园】。只是原本数人不知为何只剩了两人,且一路上始终未见那叶小姐的踪影。

        陆路上紧随其后倒是不难,待那两个君山【创建和谐家园】上了码头,宁舒便有些为难起来。天色向晚,偌大洞庭湖上舟楫本就稀少,往君山岛去的更是没有。这时若乘舟追上去,简直就是秃子头上落虱子——藏不住。一念及此,顿时心中惆怅:“这可如何是好……”但想到真相近在咫尺,断断不可以就此放弃,于是惆怅道:“难道要追在后头游过去……”

        韩旷摇头:“天晚水冷,距离又远。我虽无事,只怕你……”

        宁舒郁闷道:“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得就是你了……”他四下望了一圈,见码头边上放着些旧船拆下来的木板,想是小船太破,要劈开烧火的。

        宁舒悄悄凑过去,拖了一块过来,笑眯眯道:“有办法了。”

        片刻之后,一块木板借着夜色,悄无声息地向君山岛飘去。

      第38章 上

        木板窄小,宁韩两人并肩趴伏其上,手脚都落在水里。宁舒只划了一会儿水便冷得缩起了身子,好在韩旷体力过人。木板接着夜色掩护,始终遥遥缀在那两个【创建和谐家园】的小舟后头。

        待到终于上岸,两人也并不敢稍作耽搁,一路屏息尾随,在偌大岛上穿行。

        君山号称有七十二峰,道上道路复杂。两个人跟着弯弯绕绕,越走越偏,最后眼看着那两个【创建和谐家园】进了一处靠山的小楼。楼中传来几声犬吠之声,又很快归于安静。

        韩旷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是静观堂。”

        宁舒疑惑道:“是做什么的?”

        韩旷讥讽地笑了一声:“闭关之处。”

        宁舒望着楼上的灯火:“那他此时,该当是在那上头了?”

        韩旷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楼上的灯灭了。小楼的门开了,那两个【创建和谐家园】脚步轻快地离开了。韩旷辨认了一下方向,低声道:”他们回内堂去了……想是事情办完了。”

        宁舒皱眉:“那眼下怎么办?灯火灭了,要不要进去……”

        韩旷摇头:“那人疑心重得很,楼中有值夜的猛犬。外人还未走近,便要被发觉……”

        两人不约而同沉默下来。

        没过多久,一个仆役样的中年汉子拖着一只麻袋从楼中走了出来。宁舒盯着那只麻袋,突然觉得脊背后有些发冷。他不安地握紧了手:“那是什么……好像……”

        韩旷的目光没有离开小楼:“那是哑仆。门中有几个这样的仆役,做些洒扫,还有些见不得光的事……”

        宁舒沉吟片刻,起身往外走去。韩旷皱眉道:“你做什么?”

        宁舒小声道:“麻袋里好像有人。”

        两人跟着那哑仆走了许久,最后在一处山凹处停了下来。那哑仆解开口袋,将袋子里的东西拖了出来。果然不出宁舒所料,正是个人。

        只是却并非活人,而是一具浑身【创建和谐家园】的死尸。

        宁舒看着那哑仆从怀中掏出个瓶子,将什么东西浇在了尸体上。尸身皮肉很快便化作一滩黄水,只剩一具骨骼留在地上。那哑仆从岩洞旁边拿出一把铁锹,将那尸骨铲进了岩洞之中。

        待那人走了,宁舒和韩旷才从隐蔽处现身。宁舒身上有些发抖,小心翼翼地用火折点了一束枯枝,凑近洞口望去。只瞧了一眼,便转身欲走。韩旷拿过火把,看了片刻,默默将火把抖灭了。

        两人快步奔出了很远,才双双放慢脚步。

        宁舒抱着肩膀,在一丛湘妃竹下滑坐下来,颤声道:“合欢教总坛的后山也有一处这样的地方……每年要放火烧上一次。可惜烧也烧不干净,那股味道,是怎么都散不去的。”

        韩旷犹豫着伸出手,却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宁舒的肩膀:“这……这里人迹罕至,我们歇一歇吧。”

        背靠山岩,篝火在黑夜中燃起。他二人将湿衣裳脱下来烘烤。宁舒抱着膝盖,望着跳跃的篝火发呆:“孟连山……难道练的也是合欢经……”

        韩旷摇头:“我同合欢教的人交过手,内力路数与孟连山并不相同。”他沉默了一下:“也……也许你的猜测是对的。他练半本归阳心经时,走了邪路。”

        宁舒低声道:“你从前在君山门中,便没发现?”

        韩旷苦笑:“我那时功夫远不及现在,又身处外门,每天有一大堆的活计要做……”他若有所思:“又或许,他那时所需炉……炉鼎,不似如今这么多……若是一年半载才有一回,旁人也很难发觉。”

        宁舒点头:“徐紫雾练合欢经,最初也不至于要了炉鼎的性命。“他低声道:“那凤九创立【创建和谐家园】的初衷至纯至真,哪想到得了他经卷的后人却会如此行事……不过这样一来倒是也印证了,合欢教经与归阳心经确实是同出无陵。”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韩旷:“若有一日,你的功夫也会像他们一样,需要靠旁人性命维持,你会如何?”

        韩旷摇摇头:“我习练归阳心经,便知道可能会短命,从未想过要……要依靠旁人……”

        宁舒固执道:“若你知道,拿旁人性命来填,能不用短命,就让自己功夫有成,大仇得报呢?”

        韩旷默然许久,才轻声道:“我唯一的心愿,只有报仇。杀亲之仇,能报则报,报不了,我一死而已。既然是自己的仇,同旁人又有什么干系。”

        宁舒肩膀一松,良久,嘴角露出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微笑。

        韩旷扭头,见他蜷缩着,将自己烘暖了的外衫递过去:“你先穿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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