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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门主交代要对今日来访之人客气一些,方婆娑没有过多纠缠,只道:“虽是不禁探视,但是探视时带进去的东西总是要查验一番的。”
祈声看着魏青玉手中大包小包的东西不禁扶额,负责查验的【创建和谐家园】足足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把东西全部查验完毕又重新包好。方婆娑见没有问题,痛快地挥手放人,派了个【创建和谐家园】领两人前去贪狼阁。
领路的【创建和谐家园】拿了令牌给贪狼阁门前的守卫的【创建和谐家园】,守卫【创建和谐家园】细细查验过后,其中一位开了门锁领两人进去。
一进贪狼阁,眼前便是一道玄铁栅栏,将房间隔成两个部分。房间内倒是摆设齐全、环境雅致,墙角花瓶里插着的那枝海棠花娇艳欲滴,大概是今早刚换过的。蔚予纵背对着玄铁栅栏,盘坐在床上,看不出是在冥思还是吐纳。
身后的门被关上落了锁,守卫【创建和谐家园】一脸淡定,示意两人将兵刃放到外间,魏青玉和祈声都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配合着卸了兵刃。守卫【创建和谐家园】这才打开了玄铁栅栏上的锁,待两人进去之后,便又锁了玄铁栅栏,然后“笃笃笃”敲了敲门,另一个守卫开门将他放了出来。
见守卫出去了,魏青玉终于稍感轻松,他将带来的东西放到了酸枝木的桌子上,回头看着和他隔了一道栅栏的合情与焚星,还有被挂在墙上的忘百川和勾云吻,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蔚予纵背对着他,冷哼一声:“居然是你?魏青玉,终于舍得下山了?”
魏青玉似乎习惯了他的叫法,并没有反驳:“我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了点东西,不过我看你待遇似乎不错,这些东西未必用得上。”
蔚予纵转过头看着桌上摇摇欲坠的大小包裹,斜睨了魏青玉一眼:“挺客气嘛,谢了,赶明儿我把钱给你。”
“这倒不用。”魏青玉忽然问道:“你那客栈现在如何了?昨日我去银庄,发现账上钱又少了不少,怕是小五那边又支钱了。”
蔚予纵坐到了桌旁,一边翻看他带来的那些东西,一边咬牙切齿:“五月五,败家子。我客栈那边有人打理,不碍事。”
等他把东西看得差不多了,这才抬头看向两人,目光落在祈声身上,神色倏然一变。他伸手扯过魏青玉挡在身后,冷冷地看着祈声:“魔门中人?”
蔚予纵眉目凛冽,一双凤眸黑如点漆白如星,他容貌生得是一等一的好,昳丽艳烈近乎锋锐到几乎让人不敢直视。此等相貌,惊鸿一瞥,恍若天人,便是见惯了美人的祈声都升起了三分见猎心喜之意。
“你为什么和我师兄在一起?”
祈声状若无辜道:“路上巧遇,魏哥哥救了我。”
魏青玉不明白蔚予纵怎么会对祈声有如此大的敌意,他打了个圆场道:“忘了给你介绍,这是祈声。我们从小青山一路结伴而行,到了扬州,他还教了我骑马呢。”
“黄鼠狼给鸡拜年。你最好离我们白门的人远点,否则……”蔚予纵运气于指,右手化作白骨模样,双指一并,横削而下,生生将玄铁栅栏斩做了两段。
祈声心下略微赞许,魏青玉所说倒是不假,如此年纪便有此等功夫,可见天赋过人,比之谢莫白、夜不周毫不逊色,假以时日,必成大器。面上却装作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看向魏青玉,向他求助。
魏青玉连忙拉住蔚予纵:“予纵,你吓着他了,他还是个孩子。”
蔚予纵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魏青玉:“孩子?你以为长着张娃娃脸的就是十六岁了?他要是个三尺高的侏儒,你是不是还当他是六岁呢?”
“予纵!你这样说未免过分了。”
蔚予纵眯了眼,半晌收起了敌对的神色,他轻轻抖了抖袍袖,看向魏青玉:“你也看见了,四相门奈何不了我,我若想走,早就走了。至于你,还是趁早回无辜山吧,山上还有不少事宜要你打理。”
“该回去时我自然会回去。”魏青玉神色一肃:“那些人当真是你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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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不记得师父为何要你以予纵为字?”魏青玉难得地动了真怒:“将欲擒之,先予纵之。他要你时时自省,勿行错路,你只当耳旁风是不是?”
蔚予纵神色冷了下来:“你觉得我错了?”
“我不知道。”魏青玉生硬道:“我知道,远日无仇,近日无怨,你这样做只会把自己卷进麻烦里。对与错,我管不了,也不想管。无论对错,可你总归是我师弟。”
蔚予纵闻言轻笑了一下:“魏青玉,你这个人有不少缺点。”他偏头看向魏青玉,撇了撇嘴角:“可你知道你最致命的缺点是什么吗?”
“你不辨是非。”蔚予纵直直的看向魏青玉:“不辨是非,所以你永远不问缘由,只问结果。若是遇上麻烦,你便无从下手解决,只好一昧避着麻烦。”
魏青玉眼睫抖了抖:“我、我……”
“魏青玉,听我一句劝。”蔚予纵严肃道:“速速回山,不要耽搁,也不要和人纠缠。我的事,你管不了;小九的事,你更别插手。”
魏青玉摇了摇头:“我不可能不管。”
“魏青玉,你以为江湖和无辜山一样吗?”蔚予纵冷笑一声:“江湖上有江湖上的规矩,不像在无辜山,不是你说够了软话,师父就不追究我们了。这些事,你不担起,也替不了。”
“予纵,你行事虽然偏激,但你从来清醒;至于小九,从来是个七窍玲珑的,你们做事自有你们的道理,可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魏青玉有条不紊:“我不是师父。你们做什么,为什么,我不会过问;我做什么,也无需你们过问。”
他拱了拱手:“来看看你,我也算是放心了。你自己保重,我先告辞了。”
蔚予纵盯着魏青玉的背影看了半晌,神色复杂,待他要出去时开口道:“提防小九。”
出了四相门,魏青玉显得心事重重,两人一路无言,沉默着回了客栈。
祈声坐下,倒了一杯茶给他:“魏大哥怎么了?你一路上都显得心神不宁的。”
魏青玉看着手边的那杯热茶,勉强地朝他笑了一下,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没什么……琐事而已。”
祈声试探道:“是因为你二师弟最后那句话吗?”
魏青玉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祈声立刻明白过来他猜对了,他眨了眨眼睛:“你们师兄弟几个感情那样好,他或许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正是因为我们师兄弟几个感情这样好,我才不得不怀疑。”
祈声微微眯起了眼睛:“‘远山寒鸦渡,蓬蒿白骨枯。’你二师弟如今可是和夜不周齐名,说出去能止小儿夜啼的人物。”
“予纵从不无的放矢。”
话一出口,魏青玉便觉出几分不妥来,还来不及解释,就听见祈声哼笑一声:“是了,从不无的放矢。”
“他说你那些话是过分了些,你别放在心上。予纵他对外道是有些偏见的。”
“过分了些?他就差没指着我的鼻子说我不是个好东西了。”祈声抱臂道:“虽说我不算个好人吧,难道他就是了?我看他那一手功夫,也不像是什么正道武功。”
魏青玉经他这么一打岔,心中反倒不像之前那么烦躁:“那你倒是冤枉他了,予纵那手功夫虽然诡异,出处倒是很正。”
祈声没有纠缠这个问题,他自然知道袖笼白骨的心法出自何处,他试探道:“比起小师弟,你似乎更相信你二师弟一些?”
魏青玉闻言敛去了唇角的笑意:“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说中了。”祈声注意着他神色的细微变化:“你现在不笑了。”
魏青玉看了他一眼,无力道:“你倒总是很精明。我小师弟……”他语气中有些憾然,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忌惮:“这很复杂……他心里有恨,有时候光是看着他,都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你小师弟是白修羽吧?”
魏青玉看着他笑了:“你又是知道?”
“并不难猜。第一,近来江湖上都传遍了江湖新秀白修羽与云绫罗一案有所牵扯,你又特别提到过要打听云绫罗案。第二,你此行乃是为你二师弟和小师弟,如今我已知道你二师弟是‘白骨枯’,‘白骨枯’与云绫罗案全不相关,那我只能猜是与你小师弟的麻烦有关。而且……”祈声卖了个关子。
“而且什么?”
“而且,一个人人赞许的人物本身就足够让人心惊胆战了,不是吗?这种人总是很虚假。江湖上我最信不的有三者,一是心血来潮,二是不计前仇,三是众口一词。”
魏青玉和祈声刚走,蔚予纵就听见身后那扇单向暗门打开的声音,他头也不抬道:“帘窥壁听,非君子所为啊,谢门主。”
“你既知道便不是偷听。”
蔚予纵笑了:“话说回来,我倒想请你调查一下那个魔门中人。”
谢莫白看向魏青玉和祈声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你似乎很担心他。”
“魏青玉?”蔚予纵忍不住凝眉:“他就是一副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性子,何况身边还跟着个来历不明、用心叵测的魔门中人。”
谢莫白神色中浮现出一丝迷惑来,见他这副神色,蔚予纵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谢莫白犹疑道:“我年少时与不周约战冠月峰倚危台,曾与祈应袭祈左君有一面之缘……”
“小鬼祈应袭?”蔚予纵反应过来:“你是说祈声?”
谢莫白点点头:“两人相貌颇为相似,而且据我所知,祈应袭正是单名一个声字。不过他似乎受了重伤,修为大不如前。”
“你确定是他?”
谢莫白摇摇头:“时隔多年,我只是怀疑。”虽然他说只是怀疑,蔚予纵却清楚他的性子,若无十足把握,他绝不会说出来。
蔚予纵脸色铁青:“祈应袭应该和你差不多大吧?”
谢莫白不知他怎么忽然提起这个,点点头:“他大我两岁。”
蔚予纵咬牙切齿:“明明是个老妖怪,居然还叫我师兄魏哥哥!他也不嫌臊得慌,真不要脸!”
谢莫白:“……”
第六章
祈声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冷白的月光从岩壁的缝隙间照下来,朦胧中能看见几颗星子再闪。他呆呆地瞧着岩壁的缝隙,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活着。
旁边烧着一堆劈啪作响的篝火,身下垫着被血污染得看不出颜色的衣裳,看来魏青玉那家伙也是个命大的。
祈声试图扶着岩壁坐起来,一不小心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身上伤口太多,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是哪里作痛。他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衣服被划得破破烂烂,浑身上下都是凸起的石块、树杈枝桠刮碰出来的伤口,最严重的是腰间那处,大约有五寸长,要是没有及时止血,自己这会儿怕是已经在地府见阎王了。呼吸的时候胸口憋闷着疼痛,除了摔断了肋骨之外,还受了不轻的内伤。
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祈声立刻屏住了气息,从地上摸了几颗石子扣在手中,警惕着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魏青玉。他手里提着两只兔子,颇为惊喜地看着他:“你醒了?”
祈声放松下来,忍不住低咳了两声:“这是哪里?”
“孤崖崖底。”魏青玉将收拾好的两只兔子架上了火堆,拿了片盛水的芭蕉叶递到他手上:“你先喝点水吧。”
祈声接过来喝了两口:“崖底可有出路?”
魏青玉点点头:“顺着浣溪总能出去的,只是你身上伤太重,不宜搬动,所以只得先在这里停留一阵。”
祈声不置可否:“我睡了多久?”
“四五个时辰吧。”
祈声“嗯”了一声,将芭蕉叶里盛着的水喝光:“这中间可有人来找过麻烦?”
“并没有,我已经给八师弟传了书,濯风派那边应该很快也会派人搜救,你不必太担心。”
“不必太担心?”祈声冷笑一声:“如今我伤重,几乎动弹不得;你虽能走动,可是第二轼那一指岂是好受的?强弩之末罢了。若是千秋峰的人来了,你我两个不过是待宰羔羊罢了。”
魏青玉没接话,好半晌才嗫喏道:“是我连累你了……”
祈声深吸了一口气,一反常态:“也罢了,我左右与千秋峰有旧怨,说到底是他是针对我,而不是你。”
闻言,魏青玉更是愧疚。虽说第二轼是冲着祈声去的,可祈声,却是被自己撞下来的……
事情还要从“风烟令”现身濯风派说起。
风烟令本为墨家墨子信物,墨家四散后,风烟令不知所踪。两百年前,天下第一的崂山门主越慈机缘巧合之下得到风烟令,适逢乱世,越慈以其为信物,号令群雄,共御外敌。越慈逝世后,风烟令随之销声匿迹,再次出现时,便是风行之祸,围杀莫道孤。自那之后,风烟令再次下落不明。
因此,风烟令现世牵扯着两件事情,一是以其为号,除恶务尽;二是风行之祸莫道孤旧案。而这两件事情,关切者不在少数。
此次风烟令突然现身濯风派,武林大会提早召开,旨在凝聚人心,讨伐魔门,江湖上稍有名望的门派都收到了邀约,白门也不例外。本来这种事情是轮不到魏青玉的,奈何几位师弟一时间竟都被不同的事情绊住了,这任务便落在了他的头上;至于祈声本就是打算混进来的,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八月初三,濯风派。
虽说八月初五才是武林大会的正式之期,不过最有名望的那些帮派【创建和谐家园】已经到了濯风派。一来提前探探虚实;二来先草拟个大概的章程,等到武林大会正式召开之时,才不至于手足无措。
白门底蕴虽是足够,乃是人丁太过单薄,因而魏青玉等到八月初五才递上请柬,首度拜访了濯风派,祈声跟他同往。守门的【创建和谐家园】以为祈声是他的师弟,痛快地将人放了进去。
当时祈声心中疑惑,尚还未来得及感叹太容易了一些,后面已然是波折丛生,事态恍若野马脱缰一般不可收拾了。
先是风烟令失窃,从未在江湖露过面的魏青玉首当其冲。
有人说当日在水云间众目睽睽之下两人举止暧昧,魏青玉分明是娈宠之辈,祈声更是来历不明,怀疑他们两个身份有异、动机不纯,趁机窃取了风烟令。
别说祈声没做这种事情,便是做了,也肯定不会承认,因此好一顿冷嘲热讽、讥笑奚落,那人登时面子挂不住了就要动手。祈声如何会怕他一个三脚猫功夫的无名之辈,有人当众敢下他的面子,他自然要好好教训对方一番,三两下就将人打得七荤八素、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