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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听闻白门魏青玉此人?”
“未曾听过。传闻白门此代【创建和谐家园】九人,以龙子为号,目前已经出现在江湖的只有两人,蒲牢方希声和螭吻白修羽。”
祈声冷冷地笑了:“远不止如此。”
“请尊上开释。”
“我路上遇见了白门这一代的【创建和谐家园】兄。魏慢,字青玉,轻功心法都走轻灵路子,使直刀,刀名合情,颇有重量。初次下山,不谙世事,毫无经验,运气不好。有望跻身一流,但恐怕只能做个二流人物。”祈声话锋一转:“他提到他们师兄弟九人,唯独他是初次下山,看来我们的消息太不灵通。”
“属下失职,请尊上责罚。”
“不必。”祈声挥了挥手:“如今白门并非重点,以后再查不迟。派人拦住隋天河,不许他回冠月峰。申允图这个蠢货,这些年来野心越发大了,却不长脑子,只知道引狼入室,我倒想知道他杀我之后要如何对付千秋峰。”
“尊上可要派暗线动手?”
“动手?只怕是正中第二轼下怀。你派人制造些隔阂给第二轼和支傀儡,做得要小心,不用太明显,支傀儡是个敏感性子,自然会有所觉察。我会让支傀儡此行受点伤,去古楼发追魂令截杀他,但别伤他性命,让他回千秋峰。”
“是。”
祈声心中暗暗叹息,若是有礼君坐镇,冠月峰也不至于到今天这种步步为营却不得不步步后退的地步。可惜,岑觅那家伙已经六年不见踪影、不知死活、不明下落,逼得他不得不小心算计。
等祈声从称心阁里出来,坊间已然是灯火通明了,称心阁的正堂里坐了不少酒客,一眼扫过,其中不少人都有功夫在身。祈声没有多看,他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该是回去看戏的时候了。
客栈的小二很是热情,早早便把饭菜备齐了。魏青玉在客栈左等祈声不回来,右等还是不回来,实在饿得心里发慌,脑袋发昏,便叫人布了菜。正吃到一半,祈声回来了。
四目相对,祈声颇为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魏青玉有些尴尬,明明是他不肯回来,这情景却仿佛是自己吃独食被抓了似的。他讪笑一下,放下了筷子:“坐下一起吃吧,我叫他们准备了两副碗筷。”
祈声看了一眼桌子空荡荡的对面,魏青玉只想掩面,是了,他刚才气不过,叫人把另一副碗筷撤下去了。
祈声心中暗道:吃吃吃,药不倒你就怪了,面上笑靥如花:“我在外面吃过了,魏大哥不用管我。”
魏青玉闻见他身上一股脂粉味,登时明白过来他想必是去了烟花之地,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道:“你年纪还小,不要太耽于男女之情。”
祈声闻言动作一顿,心道:这人莫不是什么金蝉子转世,怎么这么会念叨人?他师父都没把手伸这么长过。他随便应了声知道,就不肯再说话了。
这几日魏青玉也算是摸清楚了他的叛逆性子,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适得其反。
祈声看着魏青玉用完了餐,还特意给他倒了一杯茶,笑意盎然道:“吃饱了?”
魏青玉受宠若惊地道了谢接过杯子,似乎不明白眼前人为何突然转了性子,试探道:“你今日出门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祈声一哽,想说的话竟给噎了回去。
魏青玉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欠了嫖资?”
祈声:“……”嫖你个大头鬼!
他扯出一个假笑来:“没有,魏兄过虑了。时候不早了,不如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魏青玉犹疑道:“其实时候尚早,不如坐下调息一阵,及早治好内伤为妙。”
祈声笑不出来了。这家伙果然比自己师父烦人多了。
不想错过好戏的祈声忍了下来,露出一脸乖巧求表扬的样子,认认真真坐在床上开始打坐调息。
过了大约一刻钟,在他身旁打坐的魏青玉脸色愈发不好起来,真气在体内运行了几个周天,竟然越发凝滞薄弱起来,丹田里的真气也变得若有似无。他习武数年,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状况。
魏青玉当即收势,给自己诊了脉,果然是中了清花散。他虽还搞不清具体是怎么回事,仍然心知自己是中了他人算计。
清花散无色无味,也算不上复杂难解,它只能暂时散去习武之人的真气,一觉睡醒便没了作用。多数时候都用在伏击、偷袭或是比武作弊之中,魏青玉一时想不清楚,他刚下山没几天,谁也没得罪,怎么会有人给他下药呢?
他一动,祈声就发现了,心知魏青玉怕是发现自己中招了。他装作不明所以地看向魏青玉:“魏兄,怎么了?”
魏青玉摇摇头:“没事,你、你真气运行可还流畅?”
祈声老老实实回答道:“还算流畅,比前几日好上一些。”
“如此便好,我中了清花散,怕是有人下在饭菜之中。”魏青玉想了一会,问道:“可能是那日追杀你的人吗?”
不,不可能。千秋峰和冠月峰下手才没有这么愚蠢和温柔。祈声在心中否认道。他压根没想到魏青玉居然没怀疑是客栈做得手脚,反而联想到他身上的恩怨来了。
魏青玉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既然不是他们,我又没与人结怨,那大概是下错了吧?不然他们现在来了,我还真对付不了。”
祈声嘴角一抽。这怕不是欠缺江湖经验,而是脑子有坑吧?
这江湖才不是没有恩怨就没有麻烦呢。
两人正说着话,魏青玉耳旁一动,顺手抄起床上的瓷枕扔了出去,“嗒——”地一声撞掉了半空中飞来的两枚铁蒺藜。
魏青玉断喝一声:“光天化日竟敢偷袭!什么人?给我出来!”
祈声看了看窗外晦暗无光的天色没说话。如今已是亥时,正是月黑风高杀人放火的好时机,哪里来得光天化日。
房门“哐——”地一声被踹开了,魏青玉抄起合情,挡在祈声身前:“你们是什么人?”
没人回答他,四五个人一拥而上,显然是打定了谋财害命的主意。
魏青玉念及祈声内伤在身,不宜妄动真气,长刀一挥,将几个人全拦了下来。他刀法走轻灵路子,没了内力傍身,因着合情太重施展不开,一时间竟被几个下三滥功夫的贼匪缠得脱不开身。他恨恨咬牙,若不是此时没有内力,这几个小【创建和谐家园】他才不放在眼里。
魏青玉挑落了其中一人的刀,他趁机将合情扔给祈声,弯腰闪过两把朴刀, 顺势一跪,左脚一勾,刀便到了手。那朴刀质量不怎么样,重量倒是减了下来,一套冰轮刀法使得是行云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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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声乐得如此,应了一声便迅速闪人。他心道没趣,一群开黑店的,不用【创建和谐家园】,用个狗屁清心散,结果弄巧成拙,被打了个落花流水,半点意思也没。他翻窗而出,踩着四方行的步伐闪身到了马厩,一路上没遇到一点儿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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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乐得看魏青玉落入窘境,但没想耽误行程,毕竟尽快赶到扬州才是当务之急。没想到这些该死的盗马贼,居然偷到本座头上来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情形。
平生没有吃过亏的祈左君杀回了天青间,魏青玉已经把几个人打翻在了地上。
祈声像是看死人一样看着倒在地上哀嚎不止的人,语气阴森:“我的马呢?你们谁是领头的?剩下的同伙在哪儿?”
祈左君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据这条街其他的住户说,当夜听见客栈里惨嚎哀鸣不止,求饶声此起披伏,活脱脱一副人间炼狱的声音,第二天便人去楼空。自那之后,便有了那地方不干净的说法,那客栈再也没盘出去过。
自那日祈声在客栈严刑逼供之后,两人便陷入了冷战。有了黑店那一出,两人在路上不再多留,每日都在尽快赶路,能少投宿就少投宿。
魏青玉至今回想起那一幕犹觉触目惊心,他当真没有想到一个半大孩子会有那么狠辣的手段。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被他整治得痛哭流涕,哭爹喊娘,连声求饶,把什么都招了,就差没把祖宗十八代报出来了。
祈声却并不满意,扬言要按江湖规矩,卸他们每人一只胳膊,登时就吓晕过去一个,又让祈声给一桶冷水泼醒了。
魏青玉看不下去出言阻拦,祈声直接戳了他的哑穴,把他关在了天青间外面。
魏?没有内力?青玉根本不是祈声的对手,直到清花散效力散了,他才终于拦住了祈声。
这个时候祈?冷酷无情?声已经把他们压榨了个干净,就差没把他们亵裤扒下来了。
魏青玉好歹让他们全须全尾地滚出了客栈。祈声拿着压榨来的钱买了两匹好马,两个人趁天没亮就匆匆上了路,一路无话。
魏青玉虽是没有什么江湖经验,但好歹是带了脑子下山。想起祈声冲进来质问被他打翻在地的几个人时的话,魏青玉就知道祈声早就知道他们是进了一家黑店,清楚这些人是盗匪,却揣着明白装糊涂,全然抱着看好戏的心思。
若不是动到了他头上,祈声乐得看魏青玉笑话。
他们白门师兄弟九人,也并非都是和善性子,却没有一个像祈声这样让人捉摸不透的。魏青玉自认为待他足够心诚,却不知他为何这样算计他,想来便生出几分心寒来。
至于祈声,因着偷鸡不成蚀把米连着几日气都没消,懒得去哄魏青玉,反正人设已崩,倒不如——
祈声动了杀心。
与魏青玉同路不过是一时兴起,拿他取乐罢了。若是不能再供他取乐了,杀了了事,免得日后麻烦。
不过他重伤未愈又有要事在身,魏青玉功夫又不弱,想杀他并不容易,还是要先取信于他,趁机偷袭才好。
两人连夜赶了几日路,离扬州的地界越来越近。扬州乃是四相门的地界,千秋峰不好在那里生事,相对的,他若是到了扬州城内再下手恐怕也会引来追查,还是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凉地界下手最方便。
心中有了主意的祈声打算和魏青玉和解了,这家伙脑子不怎么灵光,又爱轻信,只要编得出一个像样的理由来,再装装可怜,不怕他不相信。
日暮时分,两人到了竹苑县。
魏青玉下了马,指着石碑道:“我去买些食水,你自便,两刻之后我们在这里会和。”
祈声也跟着他下了马,自离了乌易县之后第一次怯怯出声道:“我们今日不留一日吗?这样跑下去,我怕马匹要受不了了……”
魏青玉怔了一下,看了看连毛色都有些黯淡了的马匹,心里微微不忍:“那便留宿一夜吧。”
两个人找了家看起来还算宽敞的客栈,店里客人不少,看起来很是热闹,到底是靠扬州近了,村镇都繁华了不少。
魏青玉管掌柜要了两间房,祈声打断他,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魏大哥不想和我同住了吗?”
掌柜看他俩地眼神立马奇怪了起来,魏青玉难得敏感地发现了一回,顺口胡诌道:“看着今日天气不错,应该不会下雨打雷,你自己也住得。”
祈声:“……”
首战告负的祈声发现经乌易县之后魏青玉居然智商见长,没那么好糊弄了。祈声躺在床上“啧”了一声,要是自己连个初出茅庐的黄毛小儿都对付不了,不如趁早交了权给申允图,这个冠月峰主早晚也坐不住。
虽然没有住在一间房,客栈老板还是把两人安排在的相邻的房间。客栈的破木板门一点儿都不隔音,隔壁有个风吹草动祈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他听见魏青玉出门了,立刻从床上一跃而起,到了窗边窥探魏青玉离开的方向。
补充食水的事情完全可以在客栈里进行,魏青玉这种头次下山完全人生地不熟的人出门会做什么?
祈声的第一个念头是,出去嫖。
他很快就把这个念头揉吧揉吧丢进了垃圾堆里,这货连个夜市都没逛过的能这么快就升级到去烟花柳巷体验一下风流人生?不可能。再说要去寻花问柳也肯定是到扬州再说啊,这种小地方哪里会有什么美人。
于是,祈声悄无声息地缀在了魏青玉后面,看见他拐进了一家药店。
祈声愣了一下,魏青玉自己医术就不错,更何况乱七八糟、有用没用的药带了一大堆,怎么会跑到药店呢?
片刻之后,他灵机一动。他们这几日昼夜赶路,他这个惯于骑马奔波的都有些受不了,换作是魏青玉这个刚学会骑马没多久的,肯定大腿内侧要给磨伤的。
当真是天赐良机。
见魏青玉买完药走远了,祈声立刻也拐进了同一家药店,询问柜台前的大夫:“刚刚那个穿青灰衣裳笑起来很和善的年轻人买了什么?”
大夫愣了一下:“这……病人的事,我不好说……”
祈声朝他眨了眨眼睛,说话时带了点魔音摄心:“那人是我哥哥,你就告诉我吧。”
那大夫犹豫了一下,道:“也倒不是些不好说的,那年轻人刚学骑马磨伤了腿,买了些金疮药回去。”
“金疮药怕是不好用吧?”
“当然不好用了,金疮药首要是止血,既然是磨伤的,哪有那么多血可止?再好的金疮药用了也不可能让他一夜就好起来,我看你们第二日又要赶路,肯定又要添新伤,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祈声拉了大夫小声道:“您这里有没有小倌用的那种药?”
那大夫有点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他,祈声解释道:“就是那种能活血化瘀、止血止疼的药膏,青楼倌馆肯定需要的那种。治我哥哥的伤可好用?”
大夫立刻明白过来:“有!有有有,小郎君脑子可真是灵光。”
祈声满意道:“那劳烦大夫拿几罐最好的来。”
那大夫转到后厅取了药回来:“这绝对是你在县里能找到的最好的药了,五花雨露,扬州传过来的方子。不过价格也高,竹苑县很少有用的。”
“这放了多久了?药效会不会散了?”
“你赶得巧,这是前几日配给邢姑娘之后余下的,药效绝对好。”
祈声又要了止疼的药膏,用了魔音摄心之后,连钱都没付就大摇大摆地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