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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架空]双鹭作者:山水程》-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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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容若遥遥望着前方,他的眼中似乎有无限的时空可供他凝望,直到望到了某个久远的位置,他方摇摇头,道:“后来一妇人将孩儿带走了,姑父亦来寻我了。当时年少,何管这许多?”

      萧煜笑了,柔柔地、久久地。“妇人见那调皮孩儿射了自家孩儿一个洞,不加指责,反归去后教育批评自家孩儿。那孩儿当时委屈极了,分明是那人之错,他不过是忍不住了在墙角尿尿罢了。一别二十载,这股年少时的怨恨早已烟消云散,如今伤口愈合,只笑缘分早定而不自知。”

      萧煜说完,两人各自沉默了许久后,方会心笑着。李容若眨了眨眼,似在努力寻找一丝光亮,未果,便伸出右手在桌上摸索着。直到摸到酒杯,方举杯笑对:“无心之举,这一声道歉晚了些,莫怪罪。”

      萧煜拿了萧衍的酒杯,与他碰杯,道:“李哥哥好眼力好手法,怎会怪罪?”

      李容若听闻“李哥哥”三字,嘴角忍不住又挂上了笑意。忽而想及萧煜三日不曾来此,今日忽来,怀疑有何要事,便敛了笑意询道:“陛下今日来,可是有事?”

      “那群老顽固将我拖在九和殿,都快闷快了。我想见李哥哥,便来了。莫不是不欢迎我?”

      李容若知群臣顾虑,便道:“大臣们皆为陛下着想,陛下当以史为镜,广开贤路亦需礼贤下士,国家为重,不可胡来。陛下应当自称‘朕’,亦不该唤草民‘李哥哥’,否则礼法不顺,天下大乱。”

      萧煜放下酒杯,一把抓住他双手,情意恳切地说道:“唯独对你,我的李哥哥,不能以‘朕’自称。‘李哥哥’能让萧衍唤,为何我不能唤?我既是一国之君,开个先例,有何不可?有功者尚且可赐鼎,今日不过一句称呼,又何伤大雅?望李哥哥,莫嫌弃我再唤我‘陛下’才是。”

      李容若轻叹口气,从他手中无奈抽出手来,道:“陛下不可自贱,然陛下既唤我为哥哥,可愿听我一言?”

      萧煜得偿所愿,得意回道:“尽可说来。”

      李容若起身,摸索着。萧煜亦跟着起身,随着他的步子扶着他。到了案前,李容若停下来,拿出几卷卷轴,铺开。卷轴里裱着的,正是李容若先前在安王府内所作之画。画中深浅有度的梨与竹的身影,依旧清晰地诉说着那一段寂寥又忐忑的时光。李容若将它们递给他,道:“龙章第二王储姜芳佩托苏末带话,愿与陛下一见。正巧陛下后宫未充,若能与姜芳佩举案齐眉,他日龙章定然握在陛下手中。”

      萧煜怔愣了许久,凄然一笑,道:“容若在龙章国可是有部署?”

      “陛下可愿相信我?”

      “向来信你。”

      李容若亦一笑。闻此言,不免回到裴绪之亡后他问他是否相信他,萧煜给的回答是:不信。奈何,终究自己心甘情愿,只望他若得天下一统,莫忘了实现当初诺言,将无尽山河交予他华唐手中。“腊月初八,陛下便随我出宫一趟吧。”

      萧煜在他看不到的眼前点点头,道:“容若先前向我要回这些画,如今是要还我?”

      李容若不作声,只静静微微不稳地将画卷塞到他怀里。而后摸索着走出门,仰脸沐浴在阳光下。他身后光下的影子,厚实而空虚,如他眼中的世界。

      萧煜抱紧了怀中的画卷,走到他身旁,侧头看向尘埃萦绕中的他,咽了咽喉中苦涩,道:“李哥哥······可是将要离开了?”

      李容若摇摇头,虚虚渺渺回道:“不,我还要看陛下登基为帝一统天下。”

      “姜芳佩······可是绝世美人?”

      “陛下与她早已见过,只是陛下不知罢了。算不得绝世,平日里亦是风华难得之人。陛下尽可放心,龙章自有苏末处理。姜芳佩他日登基,将江山相让,陛下不费吹灰便可纳得一国。”

      “既如此,有劳李哥哥操劳了。”萧煜说完,将竹枝塞到他手里,抱着画卷扬长而去。由丹田深处发出的笑声呼啸在宫中,惊落了一场初冬里阳光下的絮絮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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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来已有些日子了,可陵与小镜子却依旧无甚消息。李容若与萧煜早已各自派出人手去寻,奈何两人与那群黑衣人如人间蒸发般丝毫音讯皆无。这日天下起了鹅毛雪,轻轻盈盈飞下来,却厚厚重重地积了满满一地。院中枝丫上的雪白,透着晶莹的亮光,竟是成冰了。

      坊间见此,除了抱怨今年天气尤为寒冷外,亦喜气洋洋了一番,毕竟瑞雪兆丰年,来年定然又有好收成了。加上太昊轻徭薄税,百姓生活难得见了一线光明。

      而李容若的眼中,恰与百姓所见相背,依旧光亮毫无。他呡了一口热茶,口气极冷地对面前之人说道:“那未亡人可有消息了?”

      东方望舒难过地看着无法对在他身上的眼眸,咬了咬牙,道:“有了,闻说现下在御马。”

      “好,带人去寻吧。”

      “少主,既然如今与江北大曜为敌,他日直接要求萧煜实现诺言岂非一样?我们要的是华唐,而并非双鹭符,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去寻双鹭符?”

      李容若黑沉沉的眸子又暗了几度,道:“他日,我们华唐要的是名正言顺。”只是是否能换得天下,孰能知晓?他愿,其余人等可愿?

      东方望舒垂首,道:“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望少主······多加保重。”

      “去吧。”

      东方望舒再看他一眼,满脸戚然转身离去。

      朝堂,众臣俨然排列。萧煜高坐,正怒气冲冲地朝侍人发火。

      “你们都当朕是傀儡,什么纳言纳谏,什么妖媚惑主,什么斩草除根,日后谁敢再提,朕便杀了谁。来人,把这不知尊卑的侍人拉出去。”

      “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奴才不敢了。”

      “陛下请息怒。”群臣跪倒一片,以敷衍得不能再敷衍的公式化语句相劝道。

      “息怒?你们成天价在朕耳边吹这风那风,不就是要朕发怒吗?还息什么怒?”萧煜一把将冠冕摘下,狠狠扔在地上。

      大臣与侍人们瞧见,扑通通跪着,大气不敢吐一口。侍人们最是可怜,这接近半月以来,萧煜脾气是愈加暴躁,往往一言不合便冲人发火。侍人们只能忍气吞声,私下里对此亦是不敢多说一句。侍人们不清楚,某些朝臣,如欧阳度、徐子轩、宫之善却非常清楚。

      宫之善抬起头来,满心忧虑,道:“陛下,臣等皆为陛下、为太昊着想,望陛下明察。”

      萧煜朝他狠狠一瞪,道:“宫之善,枉你为朕好友,今日竟与他们这一群迂腐朝臣来逼朕?”

      宫之善握紧了双拳,满眼皆是不忍,道:“陛下,臣深知陛下,臣······愿助陛下实现一统,求陛下······依了臣等吧。”

      “你······你明知,他并无过错。什么防患未然,皆是尔等砌词。宫之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真能忍心么?”萧煜巴不得一掌刮醒他,只是自身已然气得如鼓气的河豚,心中肚中涨得满满的,连手脚都颤巍起来。

      徐子轩亦按捺不住,道:“陛下,臣知陛下心意,理当念陛下情意,若是陛下不愿听臣等意见行事,将他打发去算了。臣等退一步,亦望陛下退一步。”

      “退一步?朕为君汝为臣,何时轮到尔等与朕讨价还价?”

      “这······”

      欧阳度见徐子轩无言可接,便跪得笔直,双手抱拳后放在膝上,板起正义凛然的模样,道:“陛下,李公子生得妖孽,眼下更有红痣一点。加之其身世,陛下不可不防。而况陛下可曾闻得坊间童谣?”

      萧煜冷笑,“以貌取人,朕瞧尔等生得粗陋,无富贵之相,是否该革除尔等官职?童谣算何物,不过有心之人刻意为之罢了。”

      “是否刻意为之,陛下听后可自行分辨。”欧阳度一字一句铿锵而出,便一字一句打在萧煜身上。“李家有子出,箫声无处鸣。自作贵人相,贪得一时欢。将意拱手让,取得紫微归。一统天下定,自此短箫喑。高堂座中谁人是,他国儿女此国君。相敬如宾好个家,烟消云散眼前时。错错错,快快莫莫莫。”

      欧阳度说完,朝堂寂然,鸦雀无声。良久,徐子轩朗朗嗓音响彻朝堂:“陛下,谣中‘高堂座中谁人是,他国儿女此国君。相敬如宾好个家,烟消云散眼前时’,臣等虽不甚明了,然亦猜度出一两分,只是不知,陛下可知此中所指?”

      萧煜愣愣看着徐子轩张张闭闭的双唇,道:“朕知所指为何,只是······容若不会害朕。”容若曾告诉他,龙章第二王储姜芳佩意欲与他结好,届时龙章便可唾手而得。他告诉他,龙章那方自有千机台人马处理,如此姜芳佩定然能成为第一王储。可是此事,他不言,己不言,还有谁人知?还有心怀不轨处心积虑针对他的谁人知?若是容若所为,他怎会如此愚蠢到断了自己前路?他分明那么艰难方走到这一步,他分明愿光复华唐,少了他这一块踏脚石,依靠实力单弱的千机台他还能做何事?

      “世人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荣华富贵当前,不屑一顾者甚少,而况他身上有未完之遗业,如何肯屈居人下苟且活着?”林山宏亦忍不住插言。

      萧煜好不容易因歌谣稍稍低落的心情在听到林山宏一番话后,怒气又上,道:“以容若才能,何愁得不到荣华富贵?太昊国法令度,大功在容若,若是真如尔等所言,容若何需倾尽心力助朕?那十多日来,容若甚少阖目,眼上布满红丝,尔等可见?当初于靖南与安朱战,若不是容若换粮、替朕挡箭,朕今日墓旁之木早已亭亭如盖。林将军,欧阳御史,当初若不是容若,尔等如今未必有性命站在此处。”他大袖一挥,猛地站起,声音又响了几度、狠了几度,续道:“今日尔等忘恩负义,竟欲置他于死地,置千机台于死地,可还有理?莫向我说什么礼法,什么祸国。尔等可知,当初要他为相,他万般推辞,若不是如此,徐丞相,何时轮到你?半月前,他亲口亲手将朕推走,偏要朕充实后宫,他是给朕机会,给尔等机会,给太昊机会。若是做到如此还不足以令尔等放过他,放过朕,朕要这皇位何用?”

      “陛下。”

      他闻声盛怒抬眼望向门外。只见李容若一袭白衣站在风雪交加中,瘦弱无依,却轻轻笑着看着他。他看见他空寂的眼里,只映下了高座上的身影。他看见他冷得颤巍着摸索进得门来,又蹒跚着走在他第一次触到的朝堂里。他看见他朝他跪下,深深匍匐在地上,谦卑恭敬不再有一丝往日高山寒梅的冷傲。他看见,他已不再像初遇时的他了,到底是他错了还是自己错了?

      萧煜看着他,摸着早已疼痛不已的心口,朝他道一声“李哥哥”。

      李容若闻言,稍稍伏起身子,却不抬首,定定望着玉石地板,似是要将玉石深深钻出洞来。“陛下,草民······愿意成全。只是欲最后问陛下一句······值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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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樱花树下的玩笑话,值得;若是那一把插在陛下身上的匕首,值得;若是那些陛下偷偷藏起的字画,值得;若是为还裴绪之一命,值得;若是为陛下一点真心,值得;若是崖下欺瞒不弃,值得;若是······一串串糖葫芦,值得。陛下,于草民来说,皆是值得。草民自知卑陋,自知不值,望陛下······成全。”

      萧煜冷冷扫一眼默不作声的群臣,道:“尔等可满意了?”

      朝臣们皆重重低头。寂然无声的大殿,蕴满伤切的回声。萧煜一步一步走下来,站在李容若面前,哀绝又恨绝。“容若,为何总这般委屈自己,分明可向朕提任何要求,分明可向他们争夺朕,为何偏偏要相让?”

      李容若看着他鞋尖,鞋上绣着的金黄龙纹刺伤了他的心。蓦地一滴泪滴在玉石上,玉石便晕开了一片暗沉。“让?草民不曾。”

      “朕的容若,可能说些真心话?”

      “陛下要听真心话?那好。”他停了许久,方冷冷续道,“所有砌词,好听也好不好听也罢,草民皆为了不愿陛下······再触碰一下草民罢了。陛下,”他抬起眼来,眼中却皆是嘲讽,对萧煜的嘲讽。“草民······恶心。”

      萧煜睁着盛怒而又哀伤的眼,右手将他下巴结结实实扣住,咬牙切齿说道:“既如此,逃之夭夭岂非更好?为何要三番四次救朕?”

      “陛下岂非早已知晓?”他的身子抖了抖,终是幽幽反问道。

      萧煜朝他弯下腰,轻声笑着说道:“你既然能利用朕,朕亦能利用你。”一把撤了手,环顾群臣,阴狠一笑,道:“即日起,李容若剌封国士,职在直接辅助朕,无俸禄。赐一免死令,赐长游宫,其余用度,皆按九和殿。不得异议。”狠狠盯着众人将嘴巴合上,方睥睨着垂首瑟缩的李容若,将狠笑收起,换上一副淡淡的模样,道:“既为太昊国士,李哥哥,你还能到哪去?怎么,连道谢亦不会?”

      李容若双唇发白,颤巍着站起,惨然笑着,道:“谢······陛下,我李容若,再不会跪你一次。”既是利用,何来地位之分?既是国士,何罕虚职一个,何需谦卑?身份已定,再不可做僭越之事,他便做他千机台少主又何妨?

      萧煜默然扫他一眼,错身而过。朝臣在沉默中退却,出了殿门,便又该议论起来了。

      李容若伸出双手,摸索着,走不得几步,便重重瘫倒在地上。那一层薄薄的单衣,在这冰寒得本该披上大氅的天地里,单薄得不曾令人在意。

      第56章 雨花陵

      今日雪停了,风也住了。愈接近腊月,天空便愈加开阔蔚蓝起来,只是若是雪下前,却满盈了阵阵阴寒。

      沈青涟从门口走进来,一路上悠悠地吹着口哨。这口哨唤不来春日的鸟雀,倒唤来了一只白鸽。沈青涟举手,白鸽落在他手上。他伸手取下爪上的纸卷,一抬手将它放飞。细细看了一眼千机台印在封蜡上的印记,见完好无损,便慢慢展开纸卷。

      “少主,大事不好了。”

      李容若闻声在案后抬首,听取他匆匆忙忙惊慌地动静,睁开毫无焦距的双眼,静静等着他报告。

      沈青涟将纸卷放在桌上,呼一口气令自己镇定下来,正等着李容若自个儿拿过去看,呼地忆起李容若状况,便直接开口:“少主,雨花陵的墓穴遭人盗了,文大娘尸骨不见踪影。少主,可要前往?”

      李容若闻言并不惊诧,在他踏上复兴之路开始,他便已做好准备,准备着被敌人不惜一切代价以任何方式打败他。然纵使他是一座坚固的方城,当听闻自己娘亲尸骨被掘时,心头仍然又寒又愤。只是他亦清醒地明白,若是理智被侵夺,一味意气用事,何能成事?他抬眼若有若无地看着门外,极为平静说道:“青涟,替我拟一句话,而后准备行装,选快马两匹,与我一同赶往雨花陵。”

      沈青涟照着李容若吩咐,匆匆写下一句话在纸上,又将纸压在镇纸下,拿了简单行装,便与李容若偷偷出宫去了。宫外的街市十分繁华热闹,两人却无心观赏与参与。

      李容若自知娘亲坟墓不会贸然间被人所掘,而况他本便令人好生看守,那人既无法阻止,想来并非民间盗墓贼所为。这应是一个局,只是这局所对付之人究竟是谁,他却不知晓。

      刚出城门,官道上迎面便来了一个人。沈青涟眼力好,认出来人正是火凰,便老远朝他嚷道:“火大哥。”

      火凰见他们二人,朝马【创建和谐家园】上抽了一鞭子,马便又跑得快些。待到近到眼前,火凰方猛地一勒缰绳,生生将【创建和谐家园】停下。火凰疑惑地看了看沈青涟手中的两条缰绳,又看了看李容若手中的一条缰绳,完全被弄糊涂了,但想着先办正事,便道:“见过少主,少主,苏末传来消息,龙章朝堂大乱,第二王储被诬陷下狱后不知所踪。苏末欲请少主助阵。”

      又是不知所踪?李容若微蹙双眉,紧呡双唇,沉着脸默然思索。是谁,给他造了一个两难的困境?若是不去雨花陵,他人如何看待自己尚且事小,偏偏自己无法对娘亲之事袖手。若是去了雨花陵,龙章之乱,定然影响到初八两国秦晋之好。本来袖手可得的土地,撒手间便付诸东流。料想此处境并非屋漏偏逢连夜雨,而是有人刻意谋划。两者最后结果,定然是自己离开萧煜。只要一离开,敌人便有机会逐一攻破。而况赶上大臣们对自己颇有微词甚至到不容于世地步的时机,只怕自己此次离开,难有再回宫中之机。

      李容若着实难以抉择,空洞洞的目光不能给他丝毫信心来坚定自己的选择。留下,去雨花陵,往龙章,三者选一,比往常多了选择,却亦多了顾虑。他最放心不下的,到此刻他并不想欺骗自己。追忆过往与思虑当下间,他紧了紧手中缰绳,做出了决定。“火凰,传令苏末,以静制动,不论龙章或何人有所行动,除却危及萧煜性命,其余一律静待。”

      “是。”火凰又忧又疑地盯着李容若发布指令,待回应后忍不住询道:“少主,近来可无恙?”

      李容若了然,摇摇头,眼睛却依旧直直望向前方,道:“无恙,些许累了罢了,去吧。”

      “是。”

      火凰调转马头绝尘而去,不多久便消失在起伏的大道中。李容若喃喃出口吩咐沈青涟,说道:“走吧。”

      沈青涟答应一声,两人同时扬鞭而去。

      “陛下,陛下,不好了。”

      萧煜从榻上坐起,打了个呵欠,斜眼看着跌撞着进来的侍人小孙子,道:“何事如此惊慌?莫不是那两位爱卿又来烦朕了?”

      小孙子疾步倏地在萧煜身前停下,随即递给他一张小纸条,吞吞吐吐着生怕遭了责罚:“陛下,李国士······跑了。”

      萧煜看了一眼纸上小字,顿时火冒三丈,批道:“小孙子,何为‘跑了’?你给朕解释一下,何为‘跑了’?”

      小孙子吓得扑通跪下,不住磕头,连声音都被抖得忽上忽下。“陛下,奴才不知······奴才只知道有宫人瞧见李国士与沈大夫打马出宫,这不是······跑了么?”

      “依你所言,容若可是逃了?”

      “这······陛下饶命。”

      萧煜气得如一气跑了几百公里的马儿,连鼻孔都在呼哧呼哧的吹着气。他一把将纸撕成两半,再想撕时,忽而又反反复复将纸上那句意味不明的话看了几遍。而后将纸递入炭火中,看着渐渐消融的纸片怔忪【创建和谐家园】。

      李容若留给他一句“凡事皆可明证”,到底有何深意?向来密语,皆不可明说,恐他人获悉而有心对付。只是这六字,逢在李容若匆忙离开之际,他萧煜对此便有诸多想法,只是哪个方是李容若要告诫他的,他却猜不透亦理不出。他干脆暂时抛开,一心去担心李容若究竟因何事而着急出宫,连情况亦不告予他知晓。难不成只许他李容若为他忧心,不许他萧煜为他分担?容若对他,毕竟是······有口难言。

      他要他做的,也许便是秉着那六字静静等待。他便如他所愿等着,看他哪日归来。他······信他。

      雨花陵蚂蚁村有一大水井,听说是天坑改成,而井旁亦怪得很,只有桉树能植下种活。附近的人家谁有了大疾小疾便去打一勺,一日三次饮下,翌日身体便全好了。蚂蚁村的人皆把这有药疗作用的水称之为“神仙水”。此事渐渐传远了,非蚂蚁村住民有个恶疾看不好的,一般都会吩咐家人到此打一壶走。只是出了这蚂蚁村,神仙水有见效的亦有不见效的,久而久之,只有万不得已之际方有人来寻水。若是村民见了谁来打水,心里不免都要为其忧伤怜悯一番。

      李容若两人到了雨花陵,便先令沈青涟到李大娘坟头查探查探,看是否当真被掘了。沈青涟趁着夜色赶去一瞧,当真是黄泥乱翻留下个坑,连墓碑都歪倒在地上。沈青涟知晓墓碑不曾遭到破坏分明是要告诉他们二人,这当真是李大娘坟茔,而李大娘尸骨当真是被掘了。沈青涟心头愤恨不已,气得踢脚离去。

      衣袂翻飞中,腰间葫芦重重磕了他一下,他猛然忆起还有一件要事。他便转道往蚂蚁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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