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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架空]双鹭作者:山水程》-第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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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壮士相救,若得活命,定涌泉相报。”萧煜对他深深抱拳鞠躬。

      男子一把站起来,一本正经,道:“可当真?”

      “读圣贤书,执君子行,定不相欺。”

      “苍天为证。”

      “大地为盟。”

      男子大笑,眼眸一扫先前的惊慌懊悔,顿时便精神奕奕冒着银光,道:“家中父老六十万余人,他日便仰仗你了。”

      萧煜大惊,握紧了龙泉剑,正想发问,男子却一跳入了崖中,翩然间便将龙渊剑拾了上来,递给萧煜,道:“在下卜季,久仰二位大名。”

      “你可是······白莲派前掌门轻功独善的关门【创建和谐家园】?”

      “正是,只是当年被逐出师门不曾见过这小师侄,今日见了,却是如此······弱啊,哈哈哈。”

      “为何要救我二人?”

      “萧公子,可答应了的。”

      “父老六十余万?”

      “正是,目下先脱离险境,他日若要你报恩,自会来寻你。”他看着官兵趋近,一吹口哨,数十黑衣人飘然而至。“萧公子,可大意了,若是留些手下在身旁,何至于此?水凤,替他二位疗伤之事便交予你了。”

      “是,是否随行?”

      “你敢?”

      水凤不作声,只看着又一次昏了的李容若毫无血色的脸,呆呆陷入过往。只是一抬眼,蓦地撞上了萧煜警惕疑惑的眼,道:“安王爷可还好?”

      “你······究竟是谁?”

      水凤礼貌一笑,却莫名有一种凄凉。“水凤,千机台下属。”

      “听他命令?”萧煜拥紧了李容若,下意识退开两步,朝卜季一指,道。

      “听······少主命令。”

      “可······”萧煜着实不解,正要追问,卜季却摆摆手,道:“罢了,既不相信你,为他二人包扎好后,水凤你便回吧。”

      “是。”

      一群人,奋力杀出重围。萧煜自然是放不下心的,连水凤欲替李容若清理伤口,他是挡了又挡、犹豫了又犹豫,终是抵不过水凤情真意切地劝说,便先拿了自己做试验,见无异样方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水凤为李容若处理伤口。

      逃开了追兵,卜季又为二人护行了多日,无甚大事,不需多言。期间李容若将信将疑地见了这卜季师叔,相互之间亦无甚重要之事相谈。对于水凤,卜季与萧煜亦是只字不对他提。料想大曜追兵已搜捕不及,卜季众人便趁着夜色偷偷潜走了。萧煜二人渡了踏云江,踏上靖南土地,便算是又安全了些。

      第52章 秋又来

      仲秋又到了,桂花开了,黄澄澄的。时光荏苒,不经意间,回首又是秋深。物是人非,经年不变的,或许只有手中的糖葫芦,红艳艳的惹人垂涎。

      李容若握着糖葫芦,随着高头大马上下起伏。秋风拂过,白纱轻轻摩挲在脸上,温柔宁静极了。许是生死常交替,在满目的黑暗中,他更能倾心去触摸世间。孩童的欢笑,夫妇的缱绻,农夫的镰刀割在稻杆上的清脆,令他感慨。人之一世,或许追求太多便是罪过。只是良田千亩春花秋月,他终究无法舍弃那一份染了太多鲜血的仇恨,毕竟那是千千百百的性命。

      “容若,到了。”

      李容若闭目侧耳,闻得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语声,犹豫了许久,还是慢慢腾下马来。还未待他松开缰绳,马儿便愉悦地嘶鸣了一声,撒开蹄子撞了李容若一下便朝街上奔去。李容若因着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趔趄后站稳,歪着头听着那马的动静。只闻得街上一阵喧闹声,夹着一个女子的惊呼声,他皱了皱眉,道了一句:“秋来了,这马儿怎的求伴来了?”

      萧煜闻言,走上前去抚了抚他被风吹翻折的白纱,柔声说道:“情不知何起罢了,哪管春夏秋冬?我们进去吧。”

      李容若生生站着,道:“宫公子手腕着实厉害,不知究竟是如何令靖南百姓与大曜为敌?”

      宫之善笑笑,看着一脸得意的萧煜,道:“萧兄筹划,宫某只是从旁协助,若要论功,应是廖将军为高。”

      廖起一手拍在宫之善肩上,豪气大笑,道:“身为隐舍中人,不过是为主子办事,何功之有?”

      “不曾想,廖将军亦隶属隐舍,李某是着实吃了一惊。”他循着廖起声音所起之处转了过去,询道:“白将军与苗将军如何了?”料想两位将军未出门迎接,怕是早已入了黄土了罢。

      萧煜见他对偏了,便扶着他肩膀,将他转正过来正正对着廖起。

      廖起见状心下疑惑。然面对李容若询问,便先放下疑惑,思绪重新回到两位将军身上后,不由地沉了沉脸色,不疾不徐缓缓道来:“白将军深夜遭安朱刺客行刺,伤重药石无治。苗将军年事已高,早前递了解甲书,未得萧澈准允,便拖家带口归田去了。幸得如今林将军来了,众将士对于林将军之事略有耳闻,日前经林将军道出实情,便都气郁不平,愿意追随林将军。毕竟林将军声名在外,将士中多有仰慕其者。现下林将军到西边劝归驰原郡去了,料想李公子有事需找林将军,李公子若是急了,便来找我探查一番亦是可以的,只是有些事,恕廖某不能直言。”

      李容若了然于胸,廖起不过是借林将军告诉他他们对他仍有戒备罢了,便嘲讽笑道:“这安朱着实当了次乌龟背了个锅呢,苗将军行踪派人跟跟,或许日后用得着。”

      众人闻言皆惊诧。难不成这李少主站在他们这边来了?否则以民间传言与林山宏、欧阳度两人证供,千机台分明与他们站在对立面,如何能共患难?抑或是只是李容若的权宜之计?

      面对鸦雀无声的众人,李容若只笑笑,对着身侧的萧煜扬了扬手中的冰糖葫芦。

      萧煜了然,笑得温柔,对众人吩咐道:“今日起,容若与我平起平坐,任何人不得对其僭越无礼。”

      “公子。”

      “这······”宫之善与廖起对了对眼,又与欧阳度相互望了望,道:“萧兄,你可知他的立场?千机台如何安排?”

      “我做事自有道理,千机台仍是他的,他爱如何安排便如何安排,尔等不得非议。”

      欧阳度亦坐不住了,附和宫之善:“公子不可啊,乱臣叛贼,如何能相信?切勿不可将千万人性命视为儿戏。”

      萧煜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道:“若是往深了说,我们皆是乱臣叛贼。是我们夺了他的国,他的民,他的家,颠肺流离数十载,是我们欠了他的。如今我们北有大曜、天华,南有安朱,西边龙章、东榆、御马、赤鎏,各国虎视眈眈,为得恒久,唯一出路便是一统天下。他日我们与各国较量,已目前能力,如何能够?如今他愿以礼相待共谋富贵,为何因疑心而自断爪牙?”

      宫之善惊得合不拢嘴,左顾右盼许久,方吞吐说道:“萧兄······欲得整个天下?”

      萧煜坚定的眸子里逸出自信与野心,点头毅然说道:“是。”

      欧阳度四顾,见周围百姓无敢靠近,便上前一步,压低了声说道:“敢问公子为何有此大计?”

      萧煜看着李容若,沉吟半晌,方对欧阳度说道:“以战止战,一统并非野心,只为臣民。”

      “既如此,更不该留虎狼于身侧。”

      “我意已决,多说无益。”萧煜冷冷扔下一句话,便小心拉着李容若进府去了。迈过门槛时,众人清晰听到那似水柔声轻轻逸出一句“小心门槛”来。顿时,众人炸开了锅。

      “这李公子失明了?”宫之善皱眉说道。

      “想来是的,先前他对我说话还是公子将他扶正了。”廖起说道。

      “怎会如此?”欧阳度询道。

      “我们怎知。”宫之善没好气地白一眼这直来直往的白面书生,说道。

      欧阳度回瞪他一眼,想来他几近知天命之年纪,还不曾遇到一人一见面便看他不顺眼的人,这着实令人无奈好笑。忽而忆起天坛萧澈所言,忍不住冲口而出:“这李公子倒算是奇人,竟与公子行嫁娶之事。”

      廖起吓得脚一软,慌忙追问:“确有此事?”

      “不如问问他咯?”欧阳度杏眼促狭一扁,指着宫之善笑道。

      宫之善瞪欧阳度一眼,他又怎会察觉不到萧煜的心意,便心虚地对廖起说道:“不过是逃生之计,何必当真?”

      “话可不能如此说,若不是当真,他怎会随公子一同救我与林将军,公子又怎会发方才那一番言论?怕是郎有心妾有意,你们家主子,想来已被吃干抹净了。”欧阳度朝宫之善一扬下巴,道:“呆头鹅。”说完便扬长上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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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起如今沉着了不少,然面对如此情况,直接气急败坏嚷道:“这算什么事儿?一百岁不死还有惊雷。”说完,府内府外看了一回,见不远处那匹跑掉的白马仍在纠缠一匹黑马,索性奔出去硬是将它拉了回来。

      这马也是鸣不惊人死不休,在马厩里大吵大闹,廖起终是派人请示了李容若后将它放了。这马便又跑到那一匹黑马旁,吁吁叫得开怀。

      那黑马的主人用脚踹它,生气地尖声嚷道:“谁家的马,来胡乱认兄弟来了?再不来把它带走,我便把它一同牵走了。”

      路人见状,笑道:“小姑娘,这马瞧着不是认兄弟,倒像是认伴儿来了。这马可真是奇了。”

      姑娘闻言,嫌弃地朝白马撇撇嘴,道:“我来寻我未来夫君未果,这马倒先撩起我的马来了,真可恶。”

      姑娘上马,抽鞭,奈何白马依旧死缠。一人二马,便如此热热闹闹中离开了众人视线。

      还是那间熟悉的简朴殿宇,只是地上血迹早已清洗,那个相似六七的男子亦已葬在秋波岭上。不知坟茔上是否长满了野草,不知那棵红豆杉是否在为他遮阴纳凉。人去楼空,今日再回,唯有长吁短叹而后淡定从容。

      萧煜看着窗旁桌上的黑白棋子,久久伫立。纵然裴绪之不怀好意,只是那段陪伴,却成了他萧煜一生中回首时难以磨灭的念想。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似是仍在眼前,他起码,该去看看他的。

      李容若双眸微闭,静静站在一旁,他不愿打扰身旁沉浸在往事里的男子。可他内心分明是难受的,感受着他的追忆而难受,感受着独自的隐忍而难受,感受着那股凉凉的患得患失而难受。他本可说出来,可他仍宁愿自己缩在角落里面对,只因那时他的目的是接近他利用他,他尚且无法如裴绪之一般细细照看着他,如今如何能叫萧煜不许缅怀?

      日头偏西,斜进窗子里,留下一树竹影。萧煜回过神来,若无其事地说道:“容若为何站着?想来颠簸多日,早已疲累,先休息休息罢。”

      李容若缓缓伸手摘掉笠帽,空洞的眼神瞧着前方,微微笑道:“如此我便先回房去了。”说完转身,敲着竹枝,一步一步虚摇着朝外走去。

      李容若嘴角的笑意逐渐消失。他是否在他身后轻轻摩挲着裴绪之常坐的那一方桌椅?是否对着早已干透的砚台黯然垂目?扶着门框朝右转去,行了几步,调整气息调动内力,眼前却不再如崖下那般出现亮光。一路萧煜为他寻医,这许多大夫却皆无计可施。他唯一能寄希望的,唯有沈青涟,可沈青涟如今却不知如何了。世间瞽者,听觉甚是灵敏,只是他似是创伤不止一处,怕是两耳练练亦不比寻常人聪敏。若是他一辈子如此,倒不如一死了之,免得连累他人。目下他只盼,沈青涟能完好归来。

      转过回廊,遇着宫之善。趁此机会,李容若开门见山直接便问道:“将士心有依托有所奉承,林将军之名便可收归,只是百姓如何收归?”

      宫之善一扫先前不乐,志气满怀,道:“这可算是天公作美了。李公子可曾听闻萧澈登基前,江堤旁水冲现出一石碑,上有一物,龙游之姿。百姓口耳相传,愈渐玄乎,乃有山人解箴曰:龙从云,云从水,水利万物而多盘踞南方,南方有主也。人问曰:何主?山人答曰:终主。后,石碑一夜粉碎,不知何人所为。至那山人,世间再无见其者。”

      李容若称许笑言:“踏云江以南比之北方更尚巫鬼兆言,此插曲实是助了萧煜一把。听你所言,此石碑并非萧煜所为,那是何人?”

      “不知,正因不知,更是坚定了我们的决心。”

      “天命难违。”

      宫之善点点头,而后忧虑地看着李容若,问道:“李公子为何伤了眼睛?”

      “不知。”

      “可曾看过大夫?”

      “一路看了不少,只是大夫们皆束手无策。而况逃亡途中,自是不敢逗留。”

      “李公子,沈阁主何处去了?”

      “途中分散,至今毫无消息。”

      “那······小镜子······”

      李容若摇摇头,问道:“罗大夫可在?”

      “我带你去吧,免得你磕磕碰碰一路。”

      “多谢。”

      “萧兄有何事要忙不来助你一番?”

      李容若手中的竹枝顿了顿,而后重新比划起来。“贵人事忙,我一介废人岂敢劳烦他?府中梨树可还在?”

      “在的,如今更是茁壮了许多。罗大夫这些日子有事无事便跑到你小院中的梨树下摇着小扇子,有时听闻他叹息之声,有时闻得他说什么‘衔魄’还是‘斜魄’的,甚是奇怪。料想他许是无聊了,我便与他聊聊天,只是每次聊着聊着,他便讪讪挥手作别。李公子,此次你去找他医治眼疾,顺便替我探探,这罗大夫究竟怎么了,也好令我向萧兄交待呀。”

      李容若微皱眉头,点了点头。

      第53章 物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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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之善领着李容若,老远便朝他打招呼。罗大夫直起身来,满脸喜色,迎了过去,道:“李公子和王······公子回来了?”

      李容若点点头。乌黑的眼眸直直看向前方,连一丝波澜都无有。从前眸子里常有的清冷,被一股子虚无代替。罗大夫自然察出了异样,小心询道:“李公子,可有事需要老夫驱驰?”

      李容若扬起一抹微笑,道:“李某的眼疾,有劳罗大夫了。”

      罗大夫拎起药篮,道:“进屋去罢。”说完朝宫之善招招手,宫之善会意,伸手扶着他的右手,将李容若领了进去。

      两人一坐下,罗大夫便走到最里的房间里拿出他的药箱来。他坐在李容若对面,端详了他一番,伸出手去将他眼帘掀了掀,又拿烛火照了照。

      “李公子为何受伤?”罗大夫说着,将他带到床前,令他躺下。而后从药箱中拿出银针,拈着针尾便将它融在烛火上慢慢灼烧。

      李容若眼神空洞,眉间却泛起疑虑之色。“神荼以茶水黄符作咒,令我痛不欲生,终疼昏了过去。再度醒来时,已与萧煜一同深陷山谷中。期间发生何事,我并不知晓。问及萧煜,他亦不甚明白。许是咒术所害,亦可能是跌落山崖时磕到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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