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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架空]双鹭作者:山水程》-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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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斗已然结束,然而粘了猩红的剑却未曾归鞘。

      萧煜定定站着,嘴角浮起一丝从容自在的笑意。晚风吹起了一缕长发,撞在脖颈上的长剑上,无声中便脱离根芽随风远去。

      琴师不语,见萧煜神情,长剑压了压,萧煜脖颈上便出现一条血痕。血痕并不狰狞,却足够摧毁弱者的心理防线。

      萧煜抬手,手指在剑上一划,倏地便现了红。

      他迎着月光,看着指上的鲜红缓缓流出、滴落,赞叹道:“好剑,可取名字了?”

      琴师的面纱在暮春里拂了拂,却依旧清淡。

      遥想都城内已月满西楼,两人却如此僵持着。

      料想萧煜若是想打破僵局并令自己安全是轻而易举之事,萧煜却放下手,淡淡看着琴师,似是想透过面纱看清琴师面容。而眸中泛起了月下特有的莹莹,却漠然至极。

      何种血腥何种折磨他未曾历过?

      那噬人骨血的皇宫,与现下境况相比,无疑一个地狱一个天堂。他既身处天堂,还有何可怕?他既身处天堂,何需再管红尘俗世如何?那种历经生死交错阴谋诡计的愤恨与淡漠,交织在萧煜身上。他分明是人间富贵花,却如浮沉的流浪儿,在夜深人静时自顾拷问何处是家、何人是他。

      萧煜微微偏了偏身子,那剑便又靠紧了几分。他勾了勾唇,异于方才的从容,而是多了几分恣肆。“公子想杀了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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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第3章 诏书

      恣意思考人生往往因困在最无奈之时,身心却又在最为安全的环境里。睿智也好,浅薄也罢,来来去去不过都是水长东。

      人生向来长恨。

      而萧煜,在这被人剑压脖颈的危险处境下,却能回想前事。并非因萧煜不谨慎,而是因其过于清醒。他不认识面前的人,他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何身份,又是否为祸天下,他唯一知道的便是,此人无意杀他,这便足够了。

      了解一个人并非非要了解全部,只要了解对解决问题有用的部分便够了。而况,人之善变,又岂能通过一时的了解而全程坚信定然不变?

      萧煜撇了撇嘴,无奈摆了摆手,道:“在下只是来请公子为我家老爷子抚琴贺寿,何曾想加害公子?公子坦荡荡,定然也并非暗中使计的小人。既然如此,料想这群人并非我两人有意招来。难道公子还是要杀了在下方心安么?”

      琴师轻轻冷哼一声,差点儿淹没在郊野风中。他缓缓收剑,还是那股子山谷白梅的气息,道:“在下常戚戚。”

      萧煜大方一抹脖颈上的血痕,将白玉箫斜插腰间,潇洒利落。笑道:“男子生如此,若姓常名戚戚,岂非亵渎了?不好不好。”他摇头晃脑起来,一会儿低头一会儿昂首,又道:“若是新月坊那番敢作敢认的行为也被称为‘戚戚’,那世上再无坦荡之人。兄台应姓坦名荡荡,虚怀若谷者。在下可有说错?”

      琴师掩在白纱后的嘴角抽了抽,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问道:“原来安公子有此等逆辩之思,经由公子指教的世间常理,怕是会改头换面。”

      “谬赞。常公子可愿为我家老爷子贺寿?”

      本是萧煜见气氛稍轻松干脆顺藤而上直奔主题,琴师却闻言冷笑。幸得白纱挡了,声音逸出时又变为清淡:“在下才疏,安公子不会愿意在下去贺寿的。”

      “常公子切勿妄自菲薄,在下听过公子抚琴,又岂会不知?望常公子了却在下最后能为老夫所做的最后一件事。”说完,背转身去,手肘间动了几动,似在擦泪。

      琴师自是看穿戏路,不言不语,转身沿路走了几步,又转回身来,问道:“府上何处?”

      萧煜偷偷邪笑,待脸上洋溢着欣喜方看向琴师,笑道:“当真愿意?”

      琴师微微点头。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好,在下相信常公子。十日后,都城皇宫内。”

      “······好。”良久,琴师方应道,“但有条件,不摘笠帽,不住宫中,宴过不留,自此陌路。”

      “前三个无可厚非,这第四个······难道在下不能与公子成为朋友?”

      “非是不能,而是不愿。”

      “为何?”

      “在下是乡间野人,自然不熟官家仪礼。已推知安公子底细,若是因此丢了卿卿性命,岂不可怜?”

      “既知底细,仍愿奔忙,仅仅是因公子怕不应承而被本王怪罪?”

      他虽改了称呼,琴师依旧清浅并无惊愕,道:“否则还有何原因?”

      “本王想,常公子······真面目究竟是何人?”

      “常公子便是常公子而已。”

      “常公子本就是本王自顾以此称呼公子,公子既然无意纠正,怕是不愿本王知道真名姓罢。”

      “是即非,非亦是,是是非非本便无度。安王爷何必纠缠在下名姓?”

      萧煜朗笑,在夜月下压下了尸体的阴寒,使天地都随着笑声开阔起来。“李公子逆思之辩可抛本王九万里,李公子可要喝酒?”

      琴师转身。

      两人悠悠走在月下古道上,一派清静。

      李容若,字虚怀,民间传说其乃江湖游士,擅琴,技惊天下;又传其落魄子弟隐逸草野,擅诗,有国士之风;又传其冷峻如霜,严吏,死生如草;又传其暗自风流,放肆,终究不寿。

      不管他人如何风传,后来萧煜方真正认识此人,却已不得抽身。他说他清雅如莲,淡静如风,孤傲如梅,风骨自成。却又在经事中明了其清淡背后的惆怅狠毒,该断则断,从不手软。

      只是经年后,当萧煜站在残阳如血的空无崖上樱花树下时,烂漫壮烈里,死生轮回中,他依旧深深眷恋着这个如莲如蛇的矛盾男子。

      李容若曾对他说:“红尘只有两层,一层曰浅,一层曰深,简单至极。然而最令人惆怅发狂的是,究竟浅止于何处,深从何处而起。”

      那日崖上的他,泪眼朦胧,哀哀恳切:“我在你的红尘里,是浅还是深?”

      空谷,遗响,无人回答。

      如莲,走了便清淡如许;如蛇,逝了依旧缠绵彼此、折磨彼此。

      可他就是不愿意放手,死亦不休。

      如果预见了结局,萧煜此时是否还会执意要利用这个绝代男子?

      如果预见了结局,李容若此刻是否还会毅然摆弄这个无双骄子?

      红尘无论深浅,终究算作是陷了进去了。曾经以为的算无遗策,到头来竟双双生生算错了自己。烟雨小楼也好,江山苍茫也罢,他们亦都只想要华发相守罢了,只是明了得太迟太迟。迟到日暮归鹤、苍松枯脊,沧桑繁华皆过,依旧留不住最深最素的念想。

      说是喝酒,不过是见了家酒肆生生将老板吵醒,然后两人无视老板幽怨的目光对坐闷头自饮。

      一坛将见底,李容若随手抛给他一锭银子,道一句“再会”便飘飘然走了。那行走姿态的确是飘飘然,萧煜估摸着他是有几分浅醉了。

      萧煜不管老板如何打发他,他依旧赖在酒肆中在长条凳上坐了一夜。终于等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便丢下一张银票回府去了。

      “王爷,那琴师答应了?”一进门,小镜子便趋赶着迎了出来。

      萧煜嘴角溢出笑意,几许玩味,几许冷酷,道:“本王出马,岂有失败之理?”

      “那琴师竟然答应了?怪事。”

      此番轮到萧煜不解了,若有所思,良久方问道:“如何说此怪事?”

      “小镜子瞧他下手狠毒,该不是容易相与之人,又怎会帮王爷?莫非是王爷给了他什么好处?”

      萧煜摇摇头。

      “那那琴师为何要帮王爷?”

      萧煜看着小镜子充满好奇和不可思议的神情,站定,笑道:“男子结谊,莫非三者,一为同喝酒,二为共生死,三为······追女子。你可懂?”

      他与李容若,喝过酒并过肩,现下想来,倘若不是那一群黑衣人出现,他还真无法保证可以令那李容若答应帮忙。幸好,那群人出现了。

      萧煜不想去理会那群人究竟是谁派来,反正于他而言不过又是来取他性命者。要取他性命的,十指数不过来,又何必非要数呢,只需清楚总的名单便是了。在夹缝中生存,他早已习惯时不时便出现的生命威胁。有时,他竟然觉得,只有通过那些人的刺杀,他方感受到身体内依旧流淌着滚热的鲜血,方知觉自己仍是活着的。

      活着,却冰冷至极。

      此次,那指派之人真真是帮了他大忙。

      思及此,他忍不住笑了笑,充满嘲讽。

      小镜子越来越懵,正想再度开口,一个神情慌张的小厮却从前庭匆匆赶来,带起了几瓣残樱。

      樱花,灿烂而壮烈的死亡之花。

      萧煜又想起他母妃来。

      “王爷,王爷,不好了,董尚书暴毙马车内。”

      萧煜一听,哈哈一笑,不着风不着雨,道:“人固有一死,何需大惊小怪?”那老头子害他如此凄惨,难道他还要惺惺作态表示可怜可惜?

      笑话!

      “可······王······王爷,张公公······来了,带着圣旨。”小厮说完,瑟缩了一下。

      任谁都知道,值此当儿,即使要吊唁亦不需帝王亲自降旨。萧商拟了圣旨让红人张公公拿到安王府,对于几乎成为朝廷眼中钉的他来说,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萧煜整了整神色,到厅堂去,静【创建和谐家园】着等候张公公进来下旨。

      一位已有不少银发的老公公踏着小步子,带着两位小跟班进得门来,首先便客气嘘寒问暖起来。

      “安王爷近来可好?”

      “挺好,公公事忙,来小王此处所为何事?”

      “老奴为皇上颁旨而来。”张公公颜色正了正,从小跟班手里接过圣旨来,尖着声音说道:“安王爷接旨。”

      萧煜眸中冷漠,一板一眼地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董尚书驾鹤,留下小女流烟,茕茕独立,又因前与你有所牵绊,一为告慰老尚书,二为救女子年华,三为吾煜儿广填室令我宗族常青,故特许于曜历三月二十二花神节完婚。钦此。”

      萧煜淡定接下旨来,送走了张公公,便一人摊在椅上,目光呆滞,了无生气。

      那董流烟,恰是牢狱之祸中的重臣之女。他恨!今日他竟然又被父皇摆了一道。如平地惊雷,杀得他措手不及。一个被他所谓污了清白的女子,竟然堂而皇之进他安王府的大门,岂非可笑?他安王府,何时变得如此不堪?

      丧服未穿三年,难得父皇竟然准许如此不孝不义罔顾人伦贻人口实之事发生,真真是老糊涂了。

      萧煜冷笑。既然开了先例,日后便怪不得他了。

      萧煜自然知道此事不简单。

      董尚书亡得蹊跷,董流烟绝非一般官门小姐。董家父女牺牲如此之大,究竟欲在他身上得到哪些好处?想来最可能不过是想取他性命罢了。先前听闻董家小姐与烟雨楼头牌画师不清不楚,前些日子那画师忽然亡故,莫非是珠胎暗结想他来接个球?想得倒是挺好!若真是如此,这背后少不得董家大小姐当今皇后推一把。再来,顺势将他铲除,好为萧澈除掉他这颗最大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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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煜暗自算了算日子,婚期在萧商寿辰后约一月,真是有够匆忙焦急的。

      小镜子沏了壶新茶来,萧煜心不在焉捧起便喝。茶水烫了些,他差点没招呼小镜子一顿。放下茶盏,无意中扫到指上淡淡的伤口,忽而笑得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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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赴宴

      暴风雨前总是宁静的,不知是要迷惑敌人还是要暗中蓄力,总之,安宁得令人不觉时光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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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两日缠绵的春雨依偎过后,夜空月朗星稀,淡淡泛着银河特有的神秘高远与孤独。连山樱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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