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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架空]双鹭作者:山水程》-第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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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煜怔了怔,朝着天边远望又展颜,道:“否,不曾爱。”

      他岂敢爱?纵然为王,他亦会怯步吧。只敢于心中,徒留一份找不到归属的思念罢了。所以,他不爱,只是思念而已,这区别可是大着呢。

      想他从来流连花丛懒回顾,片叶不沾身,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然而,看来此番境况,竟似是远远未能终结。那般期盼,那般孤冷,他却又······深深眷恋着此种生不得死不得的心绪。他怕是早已疯魔了罢。

      白何打马而上,道:“王爷,末将先带领骑兵部队前往江口,请王爷率领余下将士随后赶赴江口。”

      “白将军,本王去罢。”

      “王爷千金之躯,万万不可冒险。”

      “白将军难道忘了先前本王说过的话了?”

      “末将,恳请王爷。”

      “不必多言,本王先带骑兵阻挡一番,白将军尽量赶赴罢。”

      “这······”

      白何话语未完,萧煜便一扬马鞭,首先冲将前去。白何无可奈何,急急调兵遣将:“莫城商,带领两千骑兵追随王爷,切记定要护好王爷。”

      “末将领命。”

      两千多人,一路尘土飞扬。远望过去,竟如生死相隔般渺茫。

      窗外雨打芭蕉,蒙蒙中青绿交映出一片江南诗意。只是此时此刻,有诗意却无诗人。

      “容儿已没。”

      “容妃?为何?”

      “中了颜妃圈套,被萧商打入冷宫,后颜妃使人纵火。”

      “呵,莫非世上真有因果报应?”

      “若真有因果报应,那亦应该是大曜的劫!”老人吹胡子瞪眼,气不可遏,呼呼喘了几口大气,方叹息一声,无奈又痛心,道:“可惜了容儿。萧商大概亦察觉蹊跷了,从此后定对入宫秀女与侍人严加排查。”

      “那颜妃······是何来头?”

      老人一捻花白长胡,定定看着对面人,道:“是安王爷安插的人。”

      那人闻言站起,负手巴巴望着大地雨帘,良久方幽幽说道:“当真要做到如此?”

      “不然,还有何更有效的方法?”老人狐疑看着他,道:“双鹭符与那已故人的追查并无进展,望还以大局为重。”

      那人侧过头来报以冷然笑意,道:“这是自然,你不必担心。”

      “王爷,起风了,看来大雨将至。”裴绪之一扬马鞭,倒是有几分江湖快意。

      萧煜抬头望了望天空愈发浓厚低垂的乌云,狠狠打马,喊道:“要加紧了。”

      听着风中马蹄疾快,萧煜心头莫名涌起一股凝重的希冀。他并不知晓前头等着他的到底是万丈深渊还是功成名就,他只知,一往无前便是。

      他与他,只隔了一条沧浪江。如若遇见他,他会勾起嘴角放肆地睥睨着他,对他说一句“江湖之大,何曰‘后会无期’”。思及此,嘴角扬了扬,却又在马蹄声中清醒过来。他与他,一江之隔,却已是两军阵前,再无任何情谊可言。而况,三杯淡酒,早已将过往通通抹去。再见,不过是敌对的陌生人罢了。

      也许,不见方是最好的结果。

      可心底却深深地、深深地期盼着,不理会结局,只想再见那身影。

      “王爷,可是想到何事了?”

      萧煜回过神来,不解皱了皱眉,道:“绪之看到什么了?”

      “动容。”

      “什么?”

      裴绪之掩饰着笑了笑,道:“借助风势,王爷可有计策?”

      萧煜摇摇头,失落不已,眼望看不到的江口,道:“仓促行军,怕是······何来计策?”

      裴绪之哧啦出剑,乐观一笑,嚷道:“王爷武功盖世,良骓仍在,定不需学那楚霸王江东抉择。我陪王爷将安朱杀回老巢。”

      萧煜伸出手去,本欲拍拍他肩膀,奈何急马行进,只能稍稍拉了拉他衣袖。两人相望了然一笑。

      到底有几分似李容若,看着你,便如看着他一般。此刻,内心倏然而来的安定,究竟是为何?

      抛尘行远,再无暇思考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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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莫城商抓了抓手中横刀,眸中火光缠绕。

      热血男儿,保家卫国,何需多言?

      “看来苗将军兵马已到,我们不妨先到高处观察战况,再作部署。”

      莫城商快速思量了一番,点点头,环顾四周,一手指着左前方一处稍高之地,道:“那处如何?”

      萧煜调转马头,朝身后兵士举剑喊道:“众将士先在此处等候,见本王指剑示意,即向贼子冲锋。”

      众人只呼了半声“是”,便不敢声张,只点点头。毕竟两千人积聚了一肚子的气愤若是喷薄而出,定会引起敌军将领注意。

      萧煜由此而对此队骑兵甚感欣慰,扬鞭赶马,与莫城商、裴绪之一同跑上高地。

      靠近江边,无甚遮挡,高处的风便更是猛烈了些,然视野亦更为开阔。

      只见视线下的安朱军队正强势进攻,人潮如蚁,密密麻麻,喊声震天。江边的船只完好无损,耳畔听得裴绪之一句“火烧船队”,萧煜却笑了,道:“绪之欠缺考虑了,可听过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们可不能给安朱制造破釜沉舟的机会。苗将军果然深懂······兵家······计谋。”

      他说着说着忽而一脸惊愕、悲愤不已、忧忡满怀,连最后半句话亦变得断断续续。

      “王爷,你······”

      萧煜立即调转马头,奋力扬鞭,行了一段路便直接拉马跳下两三米高的断岩抵达浅滩,随即朝混战奔去。

      身后两人满心疑惑,莫城商只能发号施令令骑兵跟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加入与安朱混战中。

      战场上各人,即使为敌,亦都是值得钦佩的真英雄。抛却小我生命,去成全黎民安居乐业的企盼,熟能说不是真英雄。所谓敌友,所有侵守,不过是身份定位相异罢了,谁亦不能去怨恨谁,唯一笃定的是,为己之家国,为己之信念,如此罢了。

      只是战场上的勇敢者,却并非都能如此去钦佩敌人如钦佩他们的将军一般。

      鲜红将黑压压的乌云照亮,又渗进细沙里,之后或流入更深的土里,或沿着沙眼铺就的小路绵延到江里。绵延到江里的,便在江面长出迅速生长的彼岸红花,摧残了所有生灵的眼眸。

      面对安朱已到的二十万大军,大曜两千骑兵可谓螳臂当车。莫城商奋勇杀敌不忘保护萧煜,却觉萧煜愈发远离他们的战力所在范围。他不由得朝萧煜大喊一声,却不知萧煜不曾听见亦或是故意不理会,依旧朝战场中某个方位打杀过去。

      无奈,他斩杀了面前几个安朱士兵,便开始朝他那方杀过去。

      白将军交予他的任务,即便要了他性命,他亦要祈求那一句不负重托。

      江边又新停了几艘船,船上的士兵气势汹汹下得船来便加入战斗,毫不留情又毫不退怯。

      恰在此时,西边一支军队沿江边横【创建和谐家园】来,生生截断了安朱输送兵力。

      “苗将军。”莫城商不由得欣喜大嚷,心头却忽而疑惑起来。若是苗将军此时方到,那先来的是哪队人马?一把亮闪闪的长矛跃着银光进入他视野,他来不及再思考下去便重新整理思绪继续专心对敌。

      又抽空朝萧煜处扫了几眼,虽震撼于萧煜的战斗力,想来短时无需担心。但见其当真离他愈发远了,便又抓紧斩杀几个安朱士兵朝他靠近。

      却在眼光一转间,望见离萧煜那方不远处移走着一袭白衣、一顶白纱笠帽。他顿时愤恨起来,看来那便是安朱军师了。这军师既然上了战场,他便要替大曜奔波的将士们出一口恶气。

      眼光扫到裴绪之,忿忿嚷道:“裴公子,我们去杀了那军师。”

      “何处?”

      “王爷那处,料想王爷赶往那方亦是要去杀他。”

      裴绪之反手一剑,道:“可我看那人······似是在杀安朱士兵。”

      莫城商大惊,手中剑一停,一不留神左臂便被刺了一道口子。右手狠狠朝左划去,道:“裴公子定是眼花了。”

      “或许吧。”

      两人便小心朝那白衣白帽而去。

      再说苗行源这边。苗行源率领大军赶到时,只见大曜千来人马负隅顽抗,不由得大吼一声。又观了一番江岸,见安朱战船仍在输送兵力,便指挥大军冲将过去斩断兵路。又命副将元起率领百余人加紧赶工火把,最后为送兵来的战船都附上了一把火,唯留早先船只安好。想来苗行源亦是想到了给予敌人置之死地而后生机会的弊端。

      大曜,本身军队便被分散,且疲惫行军,再不能经受安朱一鼓作气以命相拼的冲击。故而,为安朱自己留下一丝希望,便留下一丝遗有余力,大曜便多一分胜算。然而,亦只能一分,否则安朱信心大增,大曜士兵同样死无葬身之地。

      轰隆隆,雷声终于还是带来了倾盆大雨。顿时天地遭受冲刷,恰如为那些牺牲的大曜与安朱的鲜活骨血献上最沉重的眼泪祭奠。

      两方人马,都杀红了眼,哪里理会天地哀嚎般的劝说?终究还是要血流成河,汇入江海,为世间涂上最为悲壮的色彩。

      “撤。”兰士吉一声令下,冲破雨帘与雷声,呼起了撤军的旗帜,他便率先举剑朝江船撤退。

      苗行源深知急行军对士兵体力与士气的损耗,便也打算就此作罢回去先整顿休养一番再作打算。毕竟士兵乏了泄气了,硬拉他们打效果亦不大,一不小心更是会得不偿失。便满头雾水中带领士兵象征性地杀了几个安朱士兵后,便亦跟着缓缓停下手来,重新站队列阵。

      人潮退散,那处原本是白衣胜雪纤尘不染,却因溅上鲜血陡然变得凌厉无情起来。脚下随衣而下的,是汩汩血水。也亏了这雨水,这白衣倒是愈渐干净了,只是依旧图着深深浅浅的刺眼的红。

      萧煜抬步过去,深深望进他眼眸,奈何白纱垂摇,硬是望不进去。他却深觉,定然依旧是了无一物清淡无情。他忍不住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桀骜慰然笑容,轻道:“别来无恙?”

      孰说后会无期?

      白衣人归剑入鞘,转了转头,打了个手势,待带来的众人消失于雨中,方疏远地道一句“王爷千岁”便转身离去。

      萧煜一把抢到他前头,依旧笑着,一脸温和,眸中却多了几分警惕与狠戾,询道:“容若是来助我?”

      “王爷多虑。”

      “那是为何而来?”

      “王爷以为?”

      “莫非是来为安朱当间细?”

      李容若不发一言,绕过他便往远处走。

      难不成,在他眼里,他杀安朱士兵竟是假的么?可笑他们之间,又何曾有过一丝一毫确切无疑的真?连那芜园里私下求证的糖葫芦之谜亦要掺入无力却摄人的虚假。

      既然不信,便罢了。

      “王爷。”

      萧煜呆了呆,转头瞧见一脸担忧的裴绪之,心头瞬间朗然,犹如久困洞中不期然间遇到了洞口明光般。

      他是……

      “王爷无甚大碍罢?”

      “累你担心了,我无事。”萧煜转身,微微笑着拍了拍他肩膀,“绪之你可还好?”

      “劳王爷费心,就是大腿被刺了一剑伤了些罢了,无碍。”说着,裴绪之忍不住皱了皱眉,嘴角的笑容却不落。

      萧煜自是知晓他疼痛,便把手中剑递给他让他拿着,倏地将他打横一抱,便迎着众人惊诧不已的目光将他送上马,自个儿亦跨上马去,打马回城。

      “这……呃……回城!”苗行源收拾好心绪,一声令下,将士们便有序行进在返城路上。

      一场大战,血流成河,却在安朱无端一道“撤军”命令中戛然而止。

      纵使疑惑,然毕竟此番不利,大曜倒是庆幸安朱适时收兵了。

      李容若过了浅滩,见着藏在巨大礁石后的部下,缓缓扯下白纱笠帽。动作间,不自觉皱起了眉头。他颤巍着退了两步走出礁石,望着大雨滂沱下行远的大曜余军与当先一马两人,终究还是再不能支撑,浅浅一笑,吸了口气,轻道:“可陵,带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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