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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架空]凤归来作者:金家懒洋洋》-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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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江御史到了。”

        江锦笙只听一个熟悉低沉的男声说:“让他进来。”

        小厮便开了门恭敬地请他进去。

        江锦笙百般不情愿,却仍是硬着头皮往里走。

        进去,果然便见一人坐在上首窗边,穿着玄色的锦衣,袖口领边用金丝银线绘着祥云,乌黑的青丝以玉冠绾住发髻,俊朗斯文的脸上如同古井无波,见他进来,也不起身,只说:

        “江御史来了。”

        江景笙恭敬下跪行礼:“下官参见王爷千岁。”

        “免礼。”祈安王爷冷流琛看向他,“坐吧。”他说着,便有侍婢娉婷而上,将方才放在桌上的茶水撤去,换了一壶热茶,又添了几样精致的点心。

        房间中别无座位,只剩冷流琛对面有一座,江锦笙只好道:“下官不敢。”

        冷流琛抬眸看了他一眼,眉眼间添了几分不悦,道:“你与本王之间还需虚以委蛇做什么?你不是向来大胆,也有不敢之时?”

        话语中别有深意,江锦笙只觉心头一刺,面上亦忍不住白了白:“那,下官就僭越了。”

        说着,掀起官袍在他对座坐了下来。

        冷流琛从宽大的袍袖中探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握住青瓷茶杯,送至唇边微微抿了一口,视线却始终未曾离开江景笙。

        江景笙微低着头,半点不敢抬头看他,只觉他的视线落在自己面上,令自己难堪不已。

        好半响,冷流琛才发话道:“我听闻你今日入宫去见你儿子了?”

        “是……是的,犬子年幼,下官担心他在宫中闯祸,惹陛下不快,故而前去探视。”他说着,又想起什么,急忙解释道,“我本不欲与他见面,谁知进去时他正伺候陛下用早膳,故而,故而……”

        冷流琛俊美的脸上染了几分冷意,握着茶杯的手缓缓停住了动作,缓缓将茶杯放到桌面上,他动作虽慢,力道却大,茶杯发出“啪”的一声,连茶水都溅了些许出来。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江锦笙,语气冷冷道:“他本是一个侍读,缘何跑去伺候早膳?”

        江景笙听他质疑的语气,心中难受极了,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只是一个侍读!”冷流琛话中的不悦更加深了几分。

        “可陛下……”江景笙还未说完,就听对面的冷流琛冷笑道:

        “你的意思是,陛下有错?”

        “不,我并不……”

        “够了!”冷流琛打断他的话,本应俊朗清润的脸上带着森冷,与冷绪一般的凤眸微敛,带着几分轻蔑地看着已惶恐不安的江锦笙,“父亲如此,儿子理应如此……不过,江锦笙,本王希望你能好好警告你的儿子,陛下不是本王,他若有非分之想,下场绝没有他父亲如此幸运!”

        江锦笙浑身一震,像是绝没有料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一样,吃惊地看着他,随即恢复过来,脸上却又是难堪又是脆弱的表情……都已经十年过去了,为什么他还认定自己是那样的人?!

        他甚至认为他的南儿也是这样的人!

        一想到这里,江锦笙心中更多的却是愤怒,他一手握拳,浑身都气得发抖,忍不住站起身来……冷流琛的气势太过骇人,他从未这样居高临下看他,因此也从未有过这样的勇气,他说:“王爷,我从未想过高攀你,十年前的事不过是阴差阳错,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总之与我无关!至于南儿,我并不希望他入宫,王爷若是觉得他不合适,大可以让他回家来,何必又来警告于我?”

        他气得要命,朝堂之上与奸佞小人雄辩滔滔之正气与勇气又跑了出来:“王爷自认为清白高尚,被人设计春风一度,而我则是那个为了仕途能出卖贞操之人,那么王爷若是不喜我父子二人,直接将我父子二人赶出京城便是了,又何必得理不饶人,跑到我面前来声色俱厉地言语羞辱我们父子?此绝非君子所为!”

        冷流琛被他说地愣了一愣,随即面色一沉,道:“江锦笙,你放肆,你敢如此与本王说话?”

        江锦笙到底是在朝堂沉浮十载的人了,此时破罐子破摔,便更加不惧怕他了:“我乃御史大夫,上谏帝王,下劾百官,便是陛下亦需给我三分薄面,以免史家留‘不听谏言’之名,如今王爷却说我言语放肆,试问,王爷可是比陛下还要大上三分?”

        冷流琛再一次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只是他虽在朝堂上见识过江锦笙的直言极谏,却不知他有朝一日将话锋对准自己,竟也是如此咄咄逼人……且,他激动地面色红润,满面大义凛然,清俊秀气的脸上便平添了几分艳色……无端让他想起了十年前那个春风一度的夜晚。

        江锦笙见他愣住了,不由得也有些诧异……祈安王爷冷流琛在朝中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固执冷漠,因为长得俊朗清润,故而众臣在私底下都叫他“斯文阎王”……如今怎么,被自己说得如此,竟也不发怒?

        还是因为太生气,以至于都气傻了?

        江锦笙这才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若冷流琛真的要赶他们出京都,恐怕也不妙呢。

        他打量着冷流琛的脸色,试探着道:“王爷……您若无事,下官便先,便先告辞了吧?”

        他还以为冷流琛会气得不许他走,要与他理论,没想到冷流琛只冷哼了一声,说:

        “去吧。”

        江锦笙便逃也似的出来了。

        心想,今日自己倒也算胆大,竟敢面斥冷流琛,若是让那些同僚们知道,恐怕下巴都要掉一地呢!

        回去的路上,他坐在轿子里,仔仔细细想十年前的那桩事,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

        十年前,他考中进士,但因为故乡早已没有亲人,因此想留在京中做官,便参加了吏部的考试。考完试的当天晚上,他觉得自己考得还不错,便与几个一同考试的举子去京中有名的望江楼喝酒。本是几人喝酒作诗的风雅之事,谁知他不胜酒力,回不了家,只好宿在望江楼的客房内。

        第二日醒来,不知怎的,他就发现自己与一个男子赤身裸体地同宿在一张床上……

        后来他当上监察御史,头一日上朝,这才发现那晚的男子是当今天子的叔叔,祈安王爷冷流琛!

        冷流琛一直以为他是为了仕途才主动爬上他的床,以为自己被他设计了,非常厌恶他,不仅用了手段将他放到最没有油水可捞、最为人所讨厌的谏官的位置上,还一直对他白眼相加……这十多年来,不曾与他讲过一句话,若不是南儿的事,恐怕这辈子也不会与他有交集。

        江锦笙心想,那日晚上吃亏的是自己,而且这十年来,自己在朝中从未有过一丝行将踏错、偏颇邪佞,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他冷流琛做什么?

        倒是冷流琛对十年前那回事耿耿于怀,揪住不放,未免太不够君子了。

      第11章

        日子过得飞快,江怜南入宫已经半月了。

        江怜南很适应宫中的日子,有时候早上被冷绪叫去伺候早膳,有时候冷绪忙着,就连侍读也免了,他就自己一个人在绿绮轩周围瞎玩,反正他对宫中熟悉,就算不出长信宫的范围,也总能找到自己的乐子。

        他发觉冷绪虽与梦中不太一样,对他的态度算不上好,但很多时候也还算依他,只要自己乖,不会不听他的话惹他生气,他就不会动怒,也不会像上回那样打他的手心。他本是恃宠而骄的性子,但因为梦中的影响,且如今冷绪算不得对他太好,故而他也不敢太过骄纵,脾气性子较梦中有了许多的进步。

        冷绪时不时会检查他的功课,他已经学乖了……功课要做,但不能做得太好,但也不能太敷衍了事,这样的话,冷绪不能拿他怎么样,也不会起了忌讳。

        这一招果然灵,冷绪见他已经非常努力,但写出来的字还是不忍直视,不过比之前刚入宫时已有进步,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过去了。

        江怜南混得越发如鱼得水,他总算找到了在冷绪眼皮子底下活下来的法宝,即是孔老夫子提倡的“中庸”二字,什么事都不要做得太好,也不要做得太差,就不会惹眼了。

        老祖宗果然是老祖宗啊!

        是日已经是三月初,江南草长莺飞,花香鸟语。

        长信宫中有几株桃树,桃花正开得旺盛,远远望去如同粉色朝霞,端的是美极了。江怜南脱下厚重的冬衣,换上了轻便的月牙白春衫,正和碧扇碧佩一起采桃花和桃花蜜,桃花可以拿来泡茶,桃花蜜可以拿来做糕点,他是最爱吃桃花蜜糕的。

        他挽着袖子,露出莲藕一般白皙柔嫩的手臂,乌发入锦缎一般垂到腰际,显出一段诱人的曲线。

        “唉,累死我了。”采桃花蜜是个十分繁琐的活计,江怜南做了没一会儿就觉得胳膊酸了。

        “公子歇会儿吧,奴婢和碧佩来做就行了。”碧扇笑道。

        江怜南“哦”了一声,自己给自己敲着肩膀,抬头望远。

        宫墙四四方方,且很高,但比它更高的是广阔深远的天空……“咦?那是什么?”江怜南惊奇地叫了一声。

        碧佩顺着他的视线往远处瞧,只见一只颜色绚丽的纸鸢正在天空中展翅高飞。便道:“大约是哪一宫的娘娘小主在放风筝吧!”

        江怜南便想起了黄粱梦中,他看见宫中的人在放风筝,便也想放风筝,于是冷绪便叫人做了一只又大又漂亮得风筝给他,不过那只风筝太大了,他根本放不上去,一赌气起来,将那风筝踩得粉碎,后来冷绪见了,也只是笑了笑,说了句“胡闹”。

        如今,依冷绪的态度,恐怕不会再给自己买风筝了吧?

        唉,自己也是个傻的,梦里人家给自己,自己不要。如今没了,竟眼巴巴想人家送自己一只。

        江怜南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事落在碧扇和碧佩眼里,两人对视了一眼,以为江怜南羡慕人家放纸鸢,便准备在今晚将此事报告给皇帝。

        不过两人没料到的是,是日下午,江怜南却让内侍去给他削了几根树枝来,说要自己做风筝。

        只是风筝虽简单,但也有巧技在其中,他一个压根没学过的,哪里做得好,这不,第二日去放,结果根本放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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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是日晚上冷绪就听到碧扇这样说:

        “公子未睡下,还在做风筝,碧佩陪着他呢。”

        “哦?”冷绪挑眉,随即道,“朕去看看。”

        到了绿绮轩,果然就见殿里放满了树枝跟宣纸,江怜南正坐在一张小凳上,一脸认真地裁宣纸呢。碧佩和内侍五儿则跪在一旁,用薄刀片给他削树枝。

        见他来了,主仆几人忙放下东西给他行礼。

        “免礼。”他站在那里,等奴婢们都退下去了,这才环顾四周,明知故问道,“做什么呢?”

        “做风筝呀!”江怜南睁着眼睛说,“我昨晚做了一只,但放不起来,今日再改改,说不定能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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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吃过猪肉,难不成还没见过猪跑嘛!”江怜南也不招呼他,拿起一旁的宣纸接着裁,“我以前放的都是街上买的,但是我见过人家做风筝……前年,额不对,去年连心柳的大哥给他做过,我就站在旁边看,大概就是这样做的。”

        冷绪找了位置坐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道:“连心柳是谁?”

        “就是户部侍郎连方启连大人的儿子,我们家跟他们家是邻居,连心柳跟我是好朋友。”江怜南一边把宣纸裁成蝴蝶的样子,一边说,“心柳的大哥什么都会,文章写得好,还会武功,更重要的是还会做风筝,他做的风筝又大又漂亮,比买的还要好,心柳每次放得都比我高,很讨厌!”

        冷绪听了,莫名地就不爽起来,凤眸一沉,说:“会做风筝又如何了?”我还是皇帝呢!

        “可你就不会做风筝!”江怜南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人对话中的不对劲,扬着小脸反驳他,语气中带着莫名的嫌弃。

        于是冷绪便立刻站了起来,说:“谁说的?朕也会做的。”

        江怜南把削了一半的树枝推到他面前,说:“那陛下做个怜南瞧瞧?”

        冷绪便走过来,照他的样子坐到小凳上,拿起树枝削起来。他虽然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但做风筝,想必就是那么一回事吧?

        于是皇帝就认认真真地做了起来。

        然后他就发现,他还真不会做风筝。

        转头一看江怜南,那孩子早就趴在小桌上睡着了,睡得香甜,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他忍不住弹了弹他的额角:哼,叫朕给你做风筝,你自己倒睡得香甜。

        “唔……”江怜南不适地动了动,挥了挥手像在驱赶什么人,还喃喃地说梦话,“我也要风筝,要一个又大又漂亮的风筝……”

        冷绪忍不住笑起来,这孩子心里想要,却什么都不跟他开口,非得自己做,真是……傻傻招人疼。

        他把江怜南抱上床榻,给他盖好棉被,随即便轻手轻脚地出来了,对站在门口候着的秦三说:“秦三,你叫人连夜去买一只风筝,又大又漂亮,小孩子喜欢的那种,天亮之前送到这里。”

        秦三连忙称是。

        心说这大半夜的,陛下您叫人上哪儿买风筝呀!

        冷绪转头,面无表情地对碧扇碧佩等人道:“明日一早该怎么说话,心里都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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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第二天一早,江怜南一睁眼,就瞧见了放在一旁的,一只又大又漂亮的蝴蝶风筝,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展翅高飞!

        他惊喜极了,刚想开口问,就听碧扇说:

        “公子您终于醒了,昨儿陛下给您做了一晚上的风筝,三更天才回去的,您瞧,喜不喜欢?”

        还说什么喜不喜欢,江怜南感动得都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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