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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架空]凤归来作者:金家懒洋洋》-第4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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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野上下议论纷纷,人心惶惶,连粮食油盐等必须物品的价格都日日涨价。

        此事很快惊动了正在回京都路上的祈安王爷冷流琛和江锦笙,二人心急如焚,且料定要在两国开战之前将曾可道税粮一案彻底解决,否则便遗留大患,因此日夜兼程昼夜不停地赶回了京都。

        两人一到京都,便马不停蹄地入宫,向皇帝秉明此次案情,并了解大秦使团求亲一事。

        崇明殿中,冷流琛听闻冷绪的陈述,忍不住怒道:“小(zi)子欺人太甚!”

        倒是一旁的江锦笙,低着头沉默不语。

        冷绪看向江锦笙,问他道:“江爱卿,你怎么不说话?可是在怪朕中秋节那日将南儿带出宫去?”

        江锦笙被点名,猛地抬起头,只是面色发白,好半响才道:“并不是……臣,臣虽是南儿父亲,亦望南儿平安康健,但,并不想他做一个‘红颜祸水’,若因南儿之故,使得大越蒙受损失,百姓流离失所……臣也心中不忍……”

        冷绪闻言心中一惊,不想江锦笙竟有这样的仁心,也没料到他对自己的儿子竟有这样狠心。

        一旁的冷流琛听罢,一把按住了他的手,眼神冷厉:“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要南儿嫁给白道勋?”

        自他对江锦笙改观以来,几乎从未出现过如此态度,江锦笙不禁一呆,随即却是清泪自眼中猝不及防地落下来:“不,我的意思……若真因他而开战,大秦不得到他不罢休的时候……你们,你们一杯鸩酒赐死他罢!”

        说着,已是无法再讲,只是心中想道:若真如此,我定然也跟着南儿一起去了!

        冷流琛亦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将他按进怀里,叹了口气,道:“不会有这种时候的,相信我。”

        冷绪只是愣了须臾,随即已然平静如常,道:“哪怕南儿真的身死,白道勋也不会就此罢休的,也许只会激怒他,也许……他既要江山也要美人,得不到南儿,只是他开战的一个理由罢了!”

        三人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冷绪道:“此事朕自有主张,只是决不让南儿受委屈。江爱卿,南儿许久不见你,你去绿绮轩见见他吧。不过千万不要提起此事,朕不想他忧虑。”

        江锦笙朝他行了一礼:“臣多谢陛下圣恩,臣先告退了。”说着,和冷流琛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大殿中只剩冷流琛与冷绪二人,冷流琛也不隐瞒,直言道:“陛下,我与锦笙两情相悦,已经表明心意,还望陛下成全。”

        冷绪早在方才便已将二人的举动看在眼里,因此点了点头,道:“朕了解皇叔与江爱卿为人,更何况此乃皇叔私事,朕并无资格过问。”

        冷流琛点了点头,又问他道:“那迫在眉睫之事,你打算如何?”

        冷绪想了想,似乎在考虑措辞,又仿佛在下决心,最后,他眼神灼灼,语气坚定道:“此一战,非打不可,先皇在时就已有一统中原的心思,到如今二十年过去了,准备和积蓄已经差不多了,我本打算再等等,但如今无论是因为南儿,还是因为大越,都等不得了,片刻都等不得了!”

        他虽不把白道勋放在眼里,但前日白道勋嚣张而狂妄的态度已然触碰到他的底线……而且,他其实早在明白道勋就是秦飞意之时,就已经打算要御驾亲征一统中原了……所以他才会问江怜南那些问题,他希望,在他班师回朝时,江怜南已经足够成熟,成熟到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思……

        如若万一,他回不来,那也还好,毕竟他还未做到最后一步,没有糟蹋了他的南儿,他的南儿在日后或许还能去见更广阔的天地,认识更多让他欢喜的人……

        -

      第69章

        江怜南觉得最近好奇怪,无论是周围人还是冷绪,似乎都憋着什么事情。

        刚开始他问他的老师萧瑞雪,他知道萧瑞雪是个直性子,是憋不住话的,一问果然,萧瑞雪说,大秦的使者在一些盟约方面与大越无法谈拢,已经“狗急跳墙”与大越撕破了脸皮,很有可能是要开战了。

        这下他便明白了:怪不得最近几日冷绪都很少来绿绮轩,想必是因为此事而烦恼吧。

        这日下午,他正在读《史记》,忽然听碧扇来说:

        “主子,江御史来了,正在外头候着。”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贵妃榻上起来,喜出望外地走到正殿去,果然看见他爹爹江锦笙穿着一身绯色官袍,正坐在那里等着他。

        他立刻跑过去依偎着他,亲亲热热地说:“爹爹,你终于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锦笙感觉一月不见,自己儿子似乎又长大了不少,眉眼间更是愈见精致,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感叹,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脸颊,做出欢喜的模样来:“刚回来,还没回府,先去陛下那里述职了,随后就直接来你这里了……这个月,可还乖否?有没有读书写字?”

        “自然有!”江怜南颇是自豪地说,“我每天都认真地跟着老师学下棋,还有,这个月读完了《左传》和《战国策》,现如今正在看《史记》,爹爹你说我是不是很乖很勤勉?”

        江锦笙欣慰地点点头,又说:“既然如此,我考你几个问题。”

        “你考吧,我记性好着呢!”江怜南从小天资聪颖,只是以前不愿用功罢了。

        只听江锦笙道:“《左传》中写到‘郑伯克段于鄢’,郑伯为何要克共叔段?”

        “自然是因为共叔段‘滋蔓’,欲与庄公争夺大权。”

        “那么,为什么郑伯没有第一时间行动呢?”

        “因为郑伯正在等待时机,等共叔段‘多行不义’,他便可将之一举歼灭、斩草除根。”

        江锦笙点了点头,很满意儿子对史书的领悟,但又追问道:“那么假使如今大秦为我大越心头之患,大越欲除之,应该怎么做?”

        江怜南微睁大眼睛,不知自己爹爹为什么好端端地问到了这个问题,但还是迟疑地回答说:“大越先出兵,便出师无名,乃不义之师,便得不到百姓的拥护,因此需有出兵的理由。而且,如同庄公一般,要么不打它,要打,便要将它一举歼灭,彻底斩草除根,否则后患无穷。”

        江锦笙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极满意他在政事谋略上的悟性,又说:“很好,可见你近日读书很是用功。”

        江怜南闻言,却没有笑容,只睁大了眼睛问他:“爹爹,大秦和大越,真的要打仗了吗?”

        江锦笙望着自己儿子单纯的眼睛,愈发不愿跟他说白道勋为了他与大越开战一事,事实上,冷绪确实也瞒得很好,方才他进来时就听碧扇说了,绿绮轩所有人都被勒令不许在江怜南面前提起此事,若有违令者,严惩不贷……之前有两个洒扫的粗使宫女,在长街上讨论此事,差点儿让江怜南听到,秦三知道后,就将这两个宫女送去了掖庭,这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内侍宫婢敢多嘴多舌。

        江锦笙叹了口气,摸摸自己儿子的头,道:“南儿,秦越之间必有一战,不过早晚而已,此事与你无关,你安心读书便是了。”

        江怜南心想也是,黄粱梦中,秦越之间不就是开战了吗?到他死的时候,也还未分出胜负,可见这一仗并非一朝一夕之事,自己年纪还这么小,又出不了什么力,也只能在宫中等消息……不过也不知为何,原本应发生在天册十二年的秦越之战突然提前了呢?

        只是因为黄粱一梦不可信吗?

        江锦笙见自己儿子陷入沉思,怕他多想,因此又道:“别想了,你安心读书,爹爹不能久留,便先回去了。”

        江怜南立刻从沉思中回神,不舍地望着他:“爹爹就不能多待一会儿吗?我可想念爹爹了,更何况我和爹爹许久不曾一起好好坐下来聊天了。”

        江锦笙看着他娇憨的模样,好笑道:“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呢?”想了想,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微微红起来,道,“南儿,你有没有听说我与你父亲的绯闻轶事?”

        江怜南想了想,想起来之前那些荒诞不羁的传闻,忍不住笑起来:“爹爹,难不成我真的是你生的吗?”

        江锦笙囧了囧,道:“自然不是,你爹爹我又不是怪物,怎么可能会生孩子?”

        江怜南还有些失落:“哦。”

        他也曾想过,自己若是爹爹生的,而生身父亲则是祈安王爷,觉得那也不错。

        “若是我与你父亲真的如传闻中所说,你觉得如何?”江锦笙试探他道。他从齐州回京,一路上除了担心白道勋求亲的事,还担心自己与冷流琛之事,生怕此事不被江怜南所接受。

        不过好在江怜南只是愣了愣,随即就说:“这自然好呀,父亲长得不差,为人也好,配爹爹,没什么差的。”

        江锦笙的脸又红起来,小声道:“我与你父亲之事,如今已经是真的了。”

        “啊?”江怜南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好半天才道,“什么时候的事,你们瞒得我好苦!”

        江锦笙忙解释道:“是最近的事,我与你父亲去齐州办事,后来他剖白心迹,我这才明白的,便接受了他……南儿你若是不喜欢,爹爹不跟他在一起也没有关系。”

        江怜南忙不迭摇头:“我不在爹爹身边,多个人照顾爹爹自然是件好事,更何况父亲为人很好,定然能够和爹爹白头偕老,相扶相持一生。”

        江锦笙不料他考虑的竟是这个,心中一下子柔软起来,又想到方才自己说让冷绪赐死他,忍不住泪意涌上眼眸,一把将儿子抱进怀中,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怜南只道他是激动自己答应了这件事,觉得自己爹爹竟也有少年的一面,忍不住扬起唇角,用手抱着他的腰,拍拍他的背说:“爹爹,我明白的,男子和男子相恋是不为人所接受的,爹爹生平最注重名声,如今既然决定要和父亲在一起,便是下了最大的决心……也希望父亲能够给爹爹一个名分,不至于让爹爹平白受了委屈。”

        江锦笙不想自己儿子竟懂事了这么多,一下子千头万绪涌上心头,先前那万不得已与他一道去死的心思半分儿也没了,道:“南儿,什么劳什子名声,爹爹不要了,爹爹活了半生,循规蹈矩战战兢兢,如今想明白了,什么都不及你平安康健地活着……什么天下苍生,什么家国百姓,都不管了。”

        江怜南听了,不知怎么的,想起来黄粱梦中,自己至死都没能与江锦笙见上一面,眼圈也不禁红了起来,叫道:“爹爹!爹爹……”

        江锦笙听了,将他抱得更紧。

        心中想道,大秦要开战,本就不是我家南儿的错,凭什么要最无辜南儿来承担这许多?“西施若解倾吴国,越国亡来又是谁?”

        即便我死,我也不许你们伤害我的南儿!

      第70章

        日子一日一日过去,冷绪因为盛国公蒋衍山一事,在前朝忙了好一阵子,期间因为没有时间陪江怜南,江怜南便动了出宫的心思,他自然不敢说自己一个人出去,于是便求了自己的老师萧瑞雪一起去跟冷绪说。

        萧瑞雪非常尽职尽责,大约也是看江怜南整日被关在宫里四方天地可怜,因此带他去见了日理万机的冷绪。

        萧瑞雪还未做江怜南的老师之前,也算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公子……他之上有个出色的哥哥,家业也用不着他过问,因此过得十分惬意,除了琢磨下棋,更多的便是往外跑,去游玩寻乐。他虽为人暴躁高傲,但乃是性情中人,脾气率真,因此倒也结识了不少志同道合、风雅有趣的朋友。

        因此,他自信带江怜南出去,定然都会挑一些文雅的正经地方,绝不会把江怜南带到乌烟瘴气之地,也不会令他受毫发之伤。

        不过冷绪并不答应,甚至萧瑞雪最后豁出去说可以让冷绎陪同他们一起去,冷绪还是没有答应。

        冷绪本也不想一直拘着江怜南,但如今非常时期,先不说大秦求亲一事,便是盛国公一事,江锦笙和九王冷流琛是最力主从重发落蒋家的,因此难保蒋家人不会记恨江锦笙,连带对江怜南产生什么不好的念头。

        因此他一直到最后,江怜南百般请求都未松口。

        彼时江怜南拉着他的袖子,眼中带着万分期盼,但他看也不看他,语气冷凝道:

        “没看见朕正忙于政事?此事容后再议。”

        江怜南拉他袖子的手一下子就松了,大眼睛又是委屈又是受伤的看他一眼,最后一声不响地转身出去了。

        见他出去,萧瑞雪微蹙起眉,开口道:“陛下……”

        “朕知道。”冷绪这才抬起头来,“但是如今乃非常时期,朕怎么可能放心让他出去?若是听见了什么风言风语,他又要忧虑……”

        萧瑞雪想了想,倒也是这个道理,如今朝野上下都在讨论大秦到底什么时候会打过来……大秦民风彪悍,又有精良的骑兵劲旅,说实话,大部分人都是不看好大越的,有一部分人甚至主张趁仗还未打起来之前赶快把淳郡王江怜南送去大秦……

        他又想起来上次冷绎与他说的,其实白道勋未必真的想得到江怜南,但他开了口,而冷绪坚持不给,若到时候打起仗来大越吃了亏,大越的民众定然会把矛头指向江怜南,甚至有可能会怪冷绪因小失大,昏庸无能,此时百姓不能开口,但那些官员大臣定然会开口,那么到时候冷绪国内之事都焦头烂额,如何能抵御大秦的来犯呢?

        因此,可见白道勋此人用心之险恶。

        想至此,萧瑞雪道:“既然如此,可见陛下想法已然深远,那么陛下打算如何处理那些风言风语?《国语》有言‘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陛下总不能堵住那些百姓的口不让他们议论吧?”

        冷绪闻言,唇边幽幽地露出一个弧度,似笑非笑:“此事我自有计较。”

        萧瑞雪并不知道冷绪有了什么计较,但心想皇帝的计策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想到,他自有主张,大约是真的有了良策。

        因此道:“既然如此,草民告退。”

        冷绪挥了挥手,示意他告退。

        此时已接近十月,江怜南坐在百鲤池的池边,却觉得格外萧索寒冷。

        百鲤池中有千百锦鲤,五彩斑斓,在水中一齐游动煞是好看。江怜南伸手将鱼食一点一点地撒入池中,便见锦鲤一拥而上,争相啄食。

        江怜南心想,我便是这池中鱼,被人投喂,亦被人圈禁于一方水池之中,看着自由自在,其实半点儿不得自由。

        其实他也并不是非要出去,只不过冷绪的态度实在是让他伤心。

        “南儿!”

        熟悉的声音让他一惊,猛地转过身,就见冷绪穿着一身玄色的帝服站在不远处。

        “此处风大,不宜久坐。”冷绪走过来,随手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给他系上。

        江怜南立刻红了眼睛,惊慌失措似的,转过头不去看他。

        冷绪见了他的表情,忍不住又笑起来:“还生我的气呢?”

        说话时语气端的温柔宠溺,再加上他对江怜南说话时总是微低了声音,显得愈发柔和。

        江怜南忍不住就又想哭,但是觉得自己老是哭惹人厌烦,便忍住了泪,只说:“并不曾,我只是在生我自己的气。”

        冷绪就与他一道坐下,伸手把他拉进自己怀里:“南儿,现在朝廷内外并不稳定,你出去多有危险,我不放心。”

        江怜南没有说话。

        冷绪看着他的侧脸,笑容有些苦涩:“等到一定时候,我就让你出宫去,再也不会拘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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