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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流琛也注意到了江锦笙注视自己的目光,却对傅鸿说:“带着我的令牌星夜前去联络河东节度使蔡廷藩,本王要借他的兵一用,他能来最好,不能来,叫他的兵跟你来。”
“是。”傅鸿连忙退出去了。
江锦笙见他如此,便知他要动手了,因此道:“你是要直接抄他的家?”
冷流琛微微冷笑:“自然,此人是半刻也留不得了,直接绑了上京都,交由陛下发落。”
江锦笙点点头,心想,那此事便可告一段落了吧?自己是个御史,抓人审案并不在自己的职责范围之内,也算是完成使命了吧?
想至此,他便道:“剩余便没有下官的事了,那下官是否不日便可启程回京?”
说着,拿眼睛认真地看着冷流琛。
冷流琛方才唇角的冷意一下子柔和起来,伸手拉住他的手,说道:“既然一起来了,哪有撇下我自己走的道理?”
江锦笙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出来,却不成功,只好看着他道:“王爷这又是做什么?”
冷流琛仍是端着,只是眼神柔和了许多,道:“你还不曾答复我。”
“答复什么?”
“是否愿意做我的王妃。”
江锦笙闻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面上烧得厉害,一把挣开他的手,起身道:“冷流琛,你不要脸!”又说,“我是堂堂御史,亦是男子,你怎敢拿此等侮辱于我?”
冷流琛蹙起眉,亦跟着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背对着油灯,投下一片阴影:“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若真有,便叫我即刻去死。”
“你……”江锦笙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冷流琛看着他精致的眉目映在灯光下,衬着绯红的脸色,平添几分艳丽,忍不住认真地,一字一句道:“秋筠,我心悦你。”
他那温柔深情的模样,再加上认真无比的语气,便是铁人也要动情,更何况江锦笙?
江锦笙羞得低下头去,道:“你我地位悬殊,君臣有别,若传出去……”
冷流琛闻言,又扬起一点唇角来:“还说什么‘若传出去’,你我之事,不早已传得京都人尽皆知?现如今,怕是称了他们的心罢!”
江锦笙更无言以对。
不是真的无话可说,怕是不想再辩驳了。
唉,怎么兜兜转转了十年,还是栽在这个冤家手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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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等到重阳这一日,大秦的明衍太子终于到了。
因着正好是重阳,因此冷绪特地举办了一个宫宴来迎接明衍太子白道勋,算是为他接风洗尘。
江怜南在绿绮轩中,对于大秦使团的到来自然也有所耳闻,他听说大秦的明衍太子也来了,心中十分好奇……
在黄粱梦中的天册九年,大秦使团并未来京都,他甚至都没有听说过明衍太子是谁,还是在后来天册十二年,也就是他十七岁的时候,大秦来犯,明衍太子作为监军,所向披靡,打得大越军队连连败退,他这才知晓原来还有明衍太子这号人物。
为什么现在发展会和梦里不一样呢?是因为哪里有变化了,所以才不曾按照梦中那样发展?还是因为这个黄粱梦本身就不可信?
但是无论如何,江怜南可以确信的是,黄粱梦不一定是可信的,也就是说,他的结局,很有可能也已经改变了。
不过无论是梦中还是现在,他都不曾见过明衍太子,亦不曾见过秦人,他倒是很想看一看,秦人到底长什么样,是不是书中和传说中一样,胡服碧眼?
不过这日晚上举行宫宴欢迎明衍太子,江怜南却不曾收到冷绪的邀请,因为一般这种大宴,皇亲国戚乃至位份比较尊贵的妃嫔都是可以列席的,所以他也觉得奇怪,自己身为郡王,怎么没有被邀请呢?
他也曾在冷绪面前提过,说:“我可不可以参加夜宴呀?我也想瞧一瞧秦人长什么样。”
当时冷绪正在用膳,用筷的手顿了顿,但很快恢复如常,道:“没什么可瞧的,秦人与越人长得一样,只是衣衫样子不尽相同,与你上次穿得对襟类似,只是他们的袖子很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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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绪侧过头拿丹凤眼看了他一眼,面色有些冷凝,道:“此乃政事,不得儿戏。”
江怜南只好道:“哦。”
他觉得最近冷绪似乎心绪不佳,而且看他的时候眼神总是带着些许复杂,使他整天都忐忑不安,仿佛心中悬了一块石头,总是不踏实。
因此他最近甚是乖巧。
重阳日当日晚上掌灯时分,宫中的沁芳殿甚是热闹,灯火辉煌,乐声歌舞不停歇……那里正在举行大宴。
江怜南双手托腮靠在小案边,一边看书,一边听外头传来的歌舞喧闹声,眼中带着些忧愁。
碧扇端着一壶热茶进来,见他意兴阑珊,问他道:“殿下,您怎么了?可是不高兴?”
江怜南抬起头望了望她,又摇了摇头。
碧扇问不出什么,便道:“晚上看书费眼睛,不如早些歇息吧。”说着,拿起一旁的剪刀,将灯花剪去了一截。
江怜南望了望窗外,见不远处灯火辉煌,又觉绿绮轩寂静非常,便苦笑了一下,道:“那便睡吧,反正我也乏了。”
说着,起身往床边走去。
他心想,热闹是属于他们,而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他明知君王心思不可度,却仍然忍不住去想、去猜测冷绪的心思,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冷绪上回突然要说那种话,而且最近对他的态度有所变化,虽然仍然与以前一般亲昵,但他总觉得冷绪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他知道,他的感觉向来是敏锐的,很多事情别人虽不说,或者表现得不明显,但他就是能感觉到,且绝不会有错。
……
沁芳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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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地方广大,灯树上的火光照得大殿明亮辉煌,一旁的司乐正在演奏令人心旷神怡的乐曲,【创建和谐家园】在殿中翩翩起舞,身形婀娜,舞姿轻盈,容貌美艳,眼神多情,所有的王公大臣和来宾使者都欣然而坐,如沐春风。
一曲完毕,只见一高大男子起身,朝着皇帝举杯:“陛下,此乃盛会,明衍躬逢胜饯,不胜荣幸,敬陛下一杯。”说着,举杯饮下。
原来此人正是明衍太子白道勋,只见他身形高大,蜂腰猿背,鹤势螂形,身穿一件月华白锦衣,外罩一件紫色比甲,上有银线绣成祥云图案,头戴金冠,长相俊美豪爽,通身的贵气,真乃帝王后裔,真龙之姿。
冷绪朝他遥遥举杯,微微笑道:“太子过誉了。”
说着,不甘示弱地举杯一饮而尽。
饮罢,又对白道勋道:“我大越物阜民丰,民众热情好客,自然欢迎远方之友朋。”
白道勋闻言,自然明白他言下之意,意味深长道:“明衍正是为了两国友好邦交而来,想必陛下也定然会为百姓社稷着想,与大秦作友好领邦。”
周围作陪的王公大臣见二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心中便有了计较:大秦来者不善!
果然,只听那明衍太子道:“我早听闻越人文质彬彬,容貌俊美而温柔多情,我心甚慕之,故愿如《越人歌》所唱,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想不到这大秦的太子竟如此光明正大地求亲,且他说的对象居然还是男子!
但是他非常巧妙地引用了古越人向楚国王子表白心迹的典故,说明越人并不排斥男子与男子相恋,这倒叫在座的大越人无言以对了。
帝座上的冷绪凤眸微敛,唇角的笑意已经微微凝滞:“太子,古时越人与如今已经不同,我大越没有男男婚嫁的风俗,太子不如求娶贵女,如何?”
他心中自然知道,白道勋是不会答应的。
果然,白道勋笑道:“若是明衍不曾心有所属,转而求娶贵女倒也罢了,但明衍如今心有所爱,便换不得了。”
冷绪不语。
在座的大臣却甚是吃惊……这位明衍太子竟然已经有看上的人了?他看上了哪位郡王,或者贵公子?
而且,皇帝怎么不问他是哪一位?
白道勋凝视着帝座上的冷绪,明知他不会问自己,因此自己主动道:“明衍前段时日来京都游山玩水,正巧遇见微服而出的淳郡王,对他一见钟情,心甚爱之,愿求娶为太子妃,日后成为我大秦唯一的皇后。”
此话一出,不啻于平地惊雷,在座王公大臣皆开始议论纷纷。
淳郡王江怜南貌美年幼,深受皇帝宠爱,这是朝野上下人人皆知之事,皇帝会让自己宠爱的弟弟嫁给异国太子以求两国友好吗?
且巧得很,江怜南的父亲祈安王爷冷流琛、养父江锦笙正好都有事不在座上,如此便无人为他说话,不知皇帝会如何决断?
只见上座的冷绪无声冷笑,道:“淳郡王是朕幼弟,年不过十四,恐怕不能胜任太子妃这一尊位,还请太子三思。”
“明衍愿给他一世宠爱,无需他操心任何冗杂琐事。”白道勋双眼灼灼,满面自信地看着冷绪,语气中志在必得,“若陛下愿将淳郡王嫁与明衍,大秦愿无条件与大越沟通运河、开设互市,并签定一百年不开战之盟约,并以战马四百匹、黄金万两作为聘礼,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在座众人闻言,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样的条件,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还是巨大无比的馅饼!
第68章
身处北方大秦的向来精于战马的饲养,亦是严格限制交易的物品,因此大越只能自己培养优良的品种,但南方多水多山,马匹品种亦不够精良,因此战马怎么都比不上大秦的品种,而如今明衍太子一次性送给大越战马四百匹,哪里是用银两能计算的?光是这一项就足以打动人心,更何况再加上其它几项!
众大臣都议论纷纷,有的认为如此条件,分明是大越占了上风,更何况明衍太子对淳郡王江怜南一往情深,必定不会亏待他,将之嫁与他,又有何不可?也有人认为,嫁郡王与大秦,相当于是和亲,和亲本是向别国示弱之举,如今大越国力强盛,并不用以和亲来委曲求全……众人各有说法,莫衷一是。
正当众人议论不休时,便听上座的冷绪声音不冷不热道:“南儿年幼,不知世事,恐怕不愿跟太子去异国他乡,更何况他父亲祈安王爷不在,朕亦不好擅自做主……战马和黄金,大越恐怕无福消受。”
众人往上看去,透过旒珠,只见皇帝面目冷清,唇角还带着冷笑,显然是极其不悦,只是碍于场面,没有发作罢了。
白道勋闻言,面色晏如,甚至还带着志在必得笑容,只是若是观察入微,便可见他眼中带着不容违逆的杀机:“陛下,您要考虑清楚……如今大秦兵强马壮,随时可以挥军南下,难道陛下您就不怕作第二个赵佶吗?”
这便是以开战相威胁了!
冷绪至此已经怒极,但面色却越是平静如常,唯冷笑不已罢了:“大越不是宋朝,朕更加不是昏庸无能的赵佶,大秦若要挑起事端举兵来犯,大可试上一试,看到底鹿死谁手!不过,要朕用和亲换一百年安定,却是万万不能!即便你今日看上的不是南儿而是平头百姓,要朕出卖子民以换得苟且偷安,朕也做不到!”
白道勋闻言,面色已是相当难看,跟着冷笑一声道:“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走着瞧!”
言罢他转身要走,但不知想到什么,有转过身来,笑带邪肆,语含奸佞:“不过,江怜南,我却是要定了!”
说着,转身扬长而去。
“陛下!”冷绎出列,紧蹙眉头道,“就任由他离开吗?这是放虎归山啊!”
冷绪面色铁青,眼神骇人,冷笑已是一丝都不见:“他死在大越,大秦越发有理由举兵来犯。更何况,他死不死,又有什么要紧的?”
冷绎这才明白,冷绪根本没有将白道勋当做对手,压根没将他放在眼里,也就无所谓是否放虎归山。
只是今日的宴会注定是不欢而散了,冷绪青着脸,巡视了一圈座下的王公大臣,开口道:“今日换作任何一个人,只要他不愿出嫁,朕就不会答应大秦,大越,还用不着子民用姿色去换取苟且偷安!诗言‘汉家青史上,计拙是和亲’,可见和亲一事,是极其愚蠢的计策,朕绝不会以和亲了事,更不惧怕开战,他大秦要打便打,朕奉陪到底!”
又拿凤眸一凛众人,道:“诸卿若有质疑,尽可上奏,但若让朕听到有胡言乱语者,严惩不贷!”说着,甩袖而去。
身后的冷绎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不住地想道:那白道勋好生奸猾,他分明知道冷绪不会答应,不过是拿这些条件来迷惑大臣和百姓,用百姓舆论来压他罢了!
若是百姓知道大秦拿这么丰厚的条件来求娶江怜南,却被皇帝一口拒绝,他们会怎么想?他们才不管什么国家朝廷的尊严,也不会管江怜南到底愿不愿意,他们只知眼前和自己的利益,他们会认为拿一个小小的郡王去换大越百年的安定和这么多的物品,绝对是一项划得来的买卖,而江怜南也有义务为大越做出这个牺牲……到时候大秦若真举兵来犯,一些大臣和百姓们不敢直言冷绪的不是,但定然会千方百计“上谏”,让冷绪答应……
更何况,若真的两国交战,大越……真的能赢得这么轻松吗?
……
大秦使团果然连夜离开京都,去往大秦,这昭示着,大秦很有可能要和大越撕破脸皮,开战了。
朝野上下议论纷纷,人心惶惶,连粮食油盐等必须物品的价格都日日涨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