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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神钟离个人向]长河》-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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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歪嘛……不清楚,不过,那个秋天,绯云书斋卖出去了不少书,甚至一度有过空仓不卖的状况,”他简单几语,“喜好书香的状元红是否养活,当时的人们都不知道。不过那书斋确实……嗯,今天为止也发展得不错。”

      后面半句他说得模模糊糊,我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这就是璃月吗?我的内心有这个疑问回旋着。

      然后客卿一边说着“就当是讨个彩头吧”,一边选购了一本看起来比较正常的杂书。

      男人用手接住花枝上掉落的细碎花朵,笑着说:“现在这样……不错。花朵到底是给人欣赏所用,它的香气与模样并非商品,也没有必要使它承担如此职责。璃月作为万商云集的地方,偶尔……还是会有非卖品嘛。”

      他手上的细碎花朵被风一吹就散,余下的那些:淡金的桂被藏在叶片下,只有微微香气表示它还在原地。

      客卿领着我继续往前面的街巷走,吃虎岩这边就是大巷子钻小巷子,一条一条盘在璃月的边上。钟离往前走,手中桂花两支,杂书一本,腰间挂着的神之眼如磐岩般,跟那些冒险家不一样,都没有发光。只是他一走动,神之眼就不像石头了,就开始顺着走路时摇动起来。

      路过玉京台下面的时候,客卿又说起玉京台经常有过的桂花。据说是所有桂花中气味最浓郁的,每当开花时芳香扑鼻,而且只要培养得当,就可以四季常开。

      我记得玉京台应该是没有桂花的,于是我就问为什么现在看不见了。

      “没有养活的,”他似乎叹了一声,“但是不知为何,那濒亡的琉璃百合反而能在此地生存。也许花朵也有花朵的脾性,就跟人有人的脾性一样。有些喜欢靠近人,有些不喜欢,有些也可能不在意。”

      “有些花只能在春天盛开,有些只能在秋天。强行苛求它四季常开……大概是不现实的吧。”

      他说起每年逐月节,玉京台上,会给常青树挂上红彤彤的小小灯笼,其实就是怀念,曾经有一年秋,玉京台桂繁盛的过往。那一年秋天结束之后,花朵尽败,从那之后,玉京台不再养四季桂。那些居住在玉京台的有身份人,也都养些秋天开的品种,不再强求桂花四季常开。

      然后客卿柔声说:“那其实是仙人动用力量,强行催生了那些桂。”

      “为什么呢?”我不明白为什么仙人做这些事情。

      钟离回答说:“因为仙人答应了七个人,要让他们看见那一年的桂花开在玉京台。然后再给他们看看,不合时宜的行为,违背契约的行为,会带来什么结果。”

      他将话头一转:“具体的事情,你应该询问阿萍……萍姥姥。那是这一代璃月七星刚刚上位的时候。”

      “这听上去很像一场恐吓。”

      客卿居然摇了摇头,对我说:“岩王帝君言谈契约,其实是追求人内心的公正公平。这种契约是从有形到无形的缓慢过程。璃月七星是七个优秀的大商人,不管他们看过什么样的风景,走过什么样的路,可当他们在璃月时,身居七星的位置,就要成为遵从契约之人。”

      他又说:“这不是一种威胁,而是一种准则。如同我们会要求人善良无瑕一样。世间正是有契约,才会在最早动乱的时候,以绝对的正反两面,给人提供前进的方向。当然,现在来看,契约也是灵活的。”

      那本杂书被他翻开,里面居然一个字没有,连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假货还不如。

      “贩卖给我这本书的人,他家中有人得了急病,他需要这笔钱。而我获得了这本假书,我要追回我的钱款,”他问我,“你觉得我这样做,是正确的吗?”

      他自答:“我的行为是正确的,因为契约内容是我的钱财和他的书本之间。我没有拿到我应得的东西,我就有权利去拿取。至于他身后的家人是什么样,其实与我无关。”

      钟离把这本书放在花坛上。

      然后客卿将手中那支作“彩头”的桂花拿起来,同我讲:“球桂是桂花中的上级品种,每当开花时,站离很远之外,就能闻到,花香扑鼻。花瓣紧簇在一起,艳丽群芳,观赏价值极高。这是仅次于状元红的桂。而且更可贵的是,这支透金剔透,实属难得。”

      花坛上的无字书被秋风吹起,翻动几页,皆是无字。

      “契约也是灵活的,那些机缘巧合,那些因缘际会,”客卿笑起来,“些许银钱,一支千金难买的桂,也好。”

      他将那本无字书转交给我,说是还能拿来写事记账用,就当是封面较为奇特的笔记本好了。

      “钟离先生的中秋礼物,真是……”我看着手上这个《三句话,我为岩王帝君花了十八万》,失笑一声。

      “当然不,”他否认道,“这只能算是我给你的彩头,就像那些花枝一样。”

      客卿的脚步停下了,我们站立在一个小门前。

      他说:到了。

      然后我看着他推开这扇门。

      门后有一棵花树,并不高,可是开门的瞬间,清香就扑鼻而来。

      “来吧,”客卿打开门这扇门,唤我进去,“且来看看这人间第一桂花。”

      树上全是红透的桂,比枫叶还红艳,就像璃月孩童剪纸用的红纸,就像逐月节家家户户挂着的红灯笼。

      ……就像是,此时站在树下,手中携两支桂花的客卿,他眼下的赤红。

      我在这时,忽地想起来,桂花又被唤作“岩桂”。

      正是人间桂花好时节。 慢慢

      往生堂来办姨娘的白事时,我正巧是接手这件事的人。近些年魔物数目日益增加,商路也不太平,除却家里人的这场白事,我也为许多不幸的同伴做过。想来我也算是往生堂的熟客,所以那位年幼的胡堂主在那日同我协定好日程后,便离开了。

      等少女蹦蹦跳跳走后,我才想起姨娘的嘱托,连忙下午又跑了一次往生堂。姨娘是家里被人茶余饭后经常念叨的对象,只因她终身未嫁人,加上是云氏的人,不过她在我儿时待我极好,长大后也多多帮衬我,这份恩情我记得。

      所以她最后见到的人,是我。同时我明白她也很遗憾,她所见的只是我。

      接待这后续工作的是一位刚讲学完的客卿,他语气温和道:“若有事,讲与我听,也是相同。”他的前面还说了些话,大概就是胡堂主较为忙碌,与我协商的日期暂未到,于是出去忙活另外一家的事情。

      我有些呆,居然说了一句:“啊……最近璃月这么多事情啊?”

      说完又后知后觉是对生人死者都大不敬,连连道歉。

      黑发的男人并未责备之意,只是说:“生老病死,百代过客,如是而已。”

      他谈论起这件事,跟那个年幼的胡堂主非常相似。他们视这件事为顺其自然,也认为这是一件大事,一件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的大事。

      再提起姨娘的嘱托,我复述道:“想要一支天衡山上的清心,想要一枚琥牢山的石珀。”

      天衡山上经常可见魔物的痕迹,即使千岩军来回巡逻,也能看见不少。像我这样的商人,自然对此地能避就避。不过往生堂对客户的要求是尽其所能完成,他们可能会给冒险家协会发委托。我呢,只需要付钱就好了。璃月的商贸就算是在往生堂也体现出来,处处都是契约,当我签好新的补充单子时,我还是想到了这一点。哪怕我已经想过无数次了。

      客卿没有问我为何想要这些东西。

      可能往生堂接过的顾客太多,花里胡哨的都有。

      比方说上次那个说要三十斤艾草的冒险家,说是希望怀念回不去的故乡。往生堂开始“工作”的时候,那艾草被火一烧,艾草味道满璃月港都是。飘了一天一夜才勉勉强强消下去,那时正是夏天,那年的蚊子也格外得少。只有他的同伴一边被熏得慌,一边哭着说:你怎么到死还想着你心爱的姑娘讨厌蚊子咬啊!

      颇为荒唐。颇为浪漫。还沾了点世俗的烟火,给人作饭后的嚼头。

      我站在往生堂门口,踌躇着。

      收好单子的这位客卿,名字我已刚刚知晓。

      钟离抬头,询问我是否还有补充的事项,他可以一并写上。

      我摇头,面对那双金石一样的眼睛,最后说:“我不知道算不算,因为我也不知道云姨是不是在嘱咐我。”

      我说:“她在最后一直跟我说,要慢慢来……然后喊我说……慢慢走。她说,慢慢,不管什么都一直重复这两个字。”我只当是长辈的关心,哪怕是最后的时刻,这样温柔的女子,也只希望后辈慢慢来去。

      往生堂的客卿点点头,认认真真在纸上徐徐写上二字:慢慢。

      我都一脚走出门了,突然听见客卿喊我。对我说:“天衡山上最新鲜的清心……嗯,不如四下走走,去不卜庐采购,这段路程权作散步。”

      他又补充道:“至于……琥牢山的石珀……有的,之前就有一些冒险家带回,上次见着了,顺便购置了一些。”

      我是想拒绝的。

      “慢慢走过去吧。”他说。

      然后我见那位客卿起身,慢悠悠整理好笔墨,又用镇纸重新压上契约的一角。我又想起云姨唤我“慢慢走”的模样,心里又苦又痛,大概对于她,我是不愿想这“顺理成章的生死”的。于是我应好,又看客卿对堂内仪信们道别,一步一步走出门外去。

      如果是夏季,此时正是璃月最热的时刻。只是现在已经步入秋天,除了随风而来的金黄杏叶,街上也没有什么特地前来迎接人的东西。石像后面的琉璃百合也没开放,孤零零两三支倚靠在花坛上。璃月的街道肯定还是照旧热闹,就算胡堂主已经忙碌到东一家西一家,这里该热闹的还是热闹。偶尔路过热闹街巷,很深的地方传来几声凄苦的乐声伴着哭声,料想是世人的痛楚相似,也揪得我这个不成熟的商人心肺钝痛不堪。

      客卿面不改色,似乎没听见,步履平稳,继续往前走。

      云姨说要一支清心,天衡山上的,是她欠别人的。她说要一枚石珀,琥牢山的,是她曾经走过最远的地方。

      “生时无法偿还的东西,只能期盼死后归还给对方啦。”她笑着说。

      可是您离开之后,对方也无法拿到啊。我深知这一点。

      就像我深知那些茶余饭后的琐碎话语:曾经有过“璃月七星”的云氏一脉,云姨身份也算高贵,年轻的时候做过冒险家,走到过璃月最远的地方,只是因为她爱上的是一位仙人,所以她终身不嫁。

      走在黄泉路上也就凡人一个,长生的仙人是无法收到这份回礼的。

      只有那句“慢慢……”,如此的词,情感却像是昨夜的雨泊,极快地一看到底,又极快逝去。

      可是再怎么慢,对方也收不到呀。

      前去不卜庐的路上,我看着对方的背影,主动问起关于生死的问题。

      胡乱说了一堆有的没的,末了,听客卿回答说:“时岁长短,凡人和仙人差了些时候吧。”

      “这可不是差了一些吧,凡人用了一生去爱的家伙,”我有些刻薄地说道,“到最后也没能见上一面。可惜,可惜,云姨最后见着的人是我。她很遗憾,却还是跟我说要慢慢走。”

      男人没回我这句话,他垂眸不语,身上犹有一丝秋色。天衡山下的杏叶如蛰伏的龙鳞,一片片落在岩王帝君掌管的大地上,化为沃土的源。他的衣衫有龙纹盘踞而上,客卿慢慢走过一场秋。

      他说:“那就慢慢走。”

      接着他睁开眼,盯着远处青山,像在看一场未来的春天。一只白鹤掠过。

      果真如客卿所言,我们慢了许多。晃悠悠抵达不卜庐的时候,在门口撞见了烟绯。

      璃月港里知名的律师,敢在庭上跟璃月七星叫板的少女。

      她从没掩饰过自己的鹿角,血脉里有着仙人血液的女孩,手里拿着药袋子,一步步从阶上慢行下来。

      “钟离先生?这不是钟离先生吗?”她呼喊着。

      她说给某个因为官司赢了,磕到头的倒霉客人拿药,烟绯也说这是在契约之内的事情。她模样年轻,是因着仙人血脉,生长缓慢,实际岁数自然超过了现在的面容。众人如树啊草啊一样蹭蹭长,她还在原地慢慢地生。

      钟离先生在得到我的同意后,把云姨的故事分享给了她。是我感到震惊的是,这位学富五车的客卿知道的内容,居然比我这个家里人还知道得多。

      云氏曾经出过一位“璃月七星”,他们即是与寒氏齐名的匠人世家,也是大商人云集的家族。尤其在某一代云氏领头人喜好弓箭开始,这个家族就发展得十分全面,什么职业都有过。

      只是众人提及这个姓氏,总是会说一句“哦……就是那个出过璃月七星中的天枢星的家族吧”。

      云姨是她那一脉的长女,年轻的时候做过冒险家,曾经徒步从璃月港走到过琥牢山。跟她的先祖一样,她擅长用弓。

      当她的弓箭射出的时候,那头站着的,却是一只口吐人言的鹤。

      鹤仙人言谈过往:它们曾是随岩王帝君征战的仙兽。待魔神的混战结束后,璃月大地上海潮退去,复归和平。仙兽们从此失却了在神的战争中守护凡人的意义,便纷纷隐居起来,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而有一些依旧怀念着追随岩之神的时光,依然渴念着守望璃月的岁月。仙兽虽是超凡的活物,却依旧被寿限所羁绊。因此,它们向岩王帝君【创建和谐家园】,将肉身化作永恒的磐岩。就这样,慈悲的岩之神允准了它们的祈求,将它们化成了永不腐朽的山岩。

      隐居山林的仙人与误闯的凡人之间的故事。

      就像璃月世俗话本里面,所描述的一样:

      早在数千年前,优雅的麒麟一族中已有与尚且愚蛮的凡人相亲者。在清冷的月光下,萤火点点的山林中,以露珠为衣、月光为裙,她与懵懂的凡人结伴嬉游,游荡芳花与幽篁之间,向他介绍众仙的洞府,与他解读鸟兽的语言,又在静夜的虫鸣之中浅睡,共同沉入悠古的梦想……

      待到第一缕晨光落在采药人的脸上,将他惊醒时,高贵的仙兽早已不见踪影。

      “而那之后的故事……”客卿缓缓说,“故事终究是故事,真假无法定论。民话众说纷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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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人血脉的少女,拍拍自己腰间的书本,说:“我的父亲是仙人,我的母亲是凡人。他俩结婚的时候,据说岩王爷还给过他俩彩礼哩。”

      烟绯摇晃脑袋,同我说:“仙人和凡人的相爱,并不是多数不幸。有些肯定也是好的。”

      “然后呢?”我询问云姨之后的故事。

      “她与仙人道别,回到了璃月港。”客卿短暂回答了我。

      “就算有情,那也不可能一生……”我抿紧嘴,并不赞同这些,我只觉得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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