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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一会儿,那女子引经据典给两位【创建和谐家园】讲解,他却只觉得声音甚为耳熟。皱眉想了许久,蓦地想起这正是那日在将军府弹奏过《阳关三叠》的儒家温玉。因这女子琴艺被李斯推崇至极,而她也确实不负这推崇,是以他印象十分深刻。
原本以为她只是精通琴艺,是个高明的琴师罢了,不想竟还涉猎广泛。腹中不知读了多少诗书,才能这般娴熟信手拈来的教导【创建和谐家园】。
“蓬莱三山是否有仙人,因没有实际去过此处,我不敢妄下断言。”温玉淡淡笑了笑,“倒是令公子失望了。”
蓬莱三山现在有无仙人她是不知道,但她知道在千年以后有个名号“蓬莱”的门派在东海创下了偌大的名声,门主方乾乃是九天之一的苍天君,武功造化早就超出了世俗人的想象,其门下【创建和谐家园】诸般武功手段是中原武林人士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然而这话她并不能提起,是以便轻轻推却了。
又是一阵难言的沉默,桌案上的菜已经尽数散去了热气,此刻已是凉透,却并无人动筷。温玉明显能感觉到扶苏一直看着自己,心里有些许不悦。她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垂眸掩饰了自己情绪。
扶苏未曾得到回答,似乎并不失望,转而问了别的问题。“方才听闻先生是在教导二位【创建和谐家园】?”
“公子所言不错,二位【创建和谐家园】有向学之心,少不得解说一二。”温玉亦一一回答,“正巧是问到了三仙山的来历,所以解释了一番。”
“先生对于诗书百家似乎涉猎极广,不知道先生师承何人?”扶苏带笑问了一句,“从前倒是未曾听闻过先生名目。”
“公子过誉了,温玉师门乃是天下微末,不值一提。”温玉亦是不动声色打了个太极,用荀子之前告诉伏念的理由推了回去,“只是家师与荀夫子有旧日之交,蒙夫子不嫌弃才学浅陋,便在小圣贤庄做了个教书先生,聊以生计罢了。”
才学浅陋?聊以生计?扶苏心中倒是不信,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能得到荀子认可在小圣贤庄教书授课,想必学问也是极好。听闻荀子早已不问世事许多年,真正才学浅陋之辈别说得到荀子的承认,怕是连小圣贤庄的大门也跨不进去。
且她通身气度,进退之间,又哪里像是微末之流能够教导出来?怕不是倾尽了一门一派之力尽心培养的继承人。
“温先生过于自谦了。”扶苏说完此话,二人又陷入一阵沉默。
天明少羽听着这两人干巴巴的说话心里真是难受极了,偏生又不敢离开。温玉话语之间十分冷淡,谁都听得出来想告辞,而扶苏却好似听不懂一般。且他不曾言说离去,他们三人就得陪着扶苏在此处干坐,十分难熬。
少羽倒是沉得住气,纹丝不动。天明便十分难熬了,只一会儿就觉得十分无趣,他在温玉背后抓耳挠腮,片刻也安静不下来。温先生和那个什么劳什子扶苏公子又一直在绕圈子讲些听不懂的话,让他十分坐不住。
天明正自无趣,却听温玉笑着对扶苏道:“先向公子告个罪,我这二位【创建和谐家园】今日正好放假,便承诺带他们出来看看。常言道人而不信,不知其可也。虽则两位【创建和谐家园】年少,然既是允诺了此事,到底失信不好,这便告辞了。”
言语之间起身行礼,天明少羽也忙不迭跟着站起来行礼——他二人早就想走了,作为帝国通缉犯还在帝国公子的眼皮子底下坐着,也是颇为考验心理承受能力。
“温先生又何必急着离去,让两位【创建和谐家园】自行离去即可,也不算是失信。”扶苏举起茶杯饮了一口茶,却不容置疑说出了此话。
三人顿时一僵。
少顷,温玉挺直了脊背,眼眸中冷光划过,脸上浮现了一个情绪莫测的微笑,却转头对天明少羽道:“你二人先行离去,我随后便来。”
少羽眼中出现一抹忧色,但还是听温玉的话拉着天明离去了。天明本想挣扎着说些什么,却被少羽半捂着嘴一把拖了出去。
温玉见得二人离去,消失在人群中,方才不急不缓坐在了扶苏对面。她拂了下耳边的鬓发,微微一笑取了一把酒壶往杯中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笑道:“不知公子还有何见教?”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是她先乱张良的心还是张良先乱她的心哈哈哈哈哈哈!
此时一口黑锅缓缓朝李斯飘去,他得接锅了,真惨。
说起来我因为懒得升级,还没挨过伞神仙的毒打,陷入了沉思
第21章 旧时风雨之一
且说少羽匆匆将天明拖出了酒楼,便混入了大街上的人潮中,随着人潮快步往前走,直到看不见酒楼了才将天明放开。
天明挣脱少羽的手,跳了开去,横眉怒目道:“你捂着我嘴干嘛!闷死我了!”说完连呸了几声。
少羽翻了个白眼:“小子,我是怕你再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我们就走不了了,白费了温先生一番心思。”
说起来又觉得不对,少羽皱眉思考为何自己会出现白费了温先生一番心思的想法。天明看着他皱眉苦思,久久不说话,重重拍了他肩膀一下:“你不会傻了吧?白费什么心思?”
“去去去,别打扰我。”少羽挥挥手,始终觉得不对劲,蓦地问道,“我说,我们的通缉告示是不是还贴在有间客栈的对面?”
天明不明所以,还是回答道:“当然啊,一直贴着,又没有人撕下来。”
少羽一拍脑袋,茅塞顿开道:“坏了!温先生时常去有间客栈买酒,只怕是知道了我们俩是帝国通缉犯!”又紧锁眉头走来走去,道:“不应该啊,如果她知道我们俩是帝国通缉犯,应该告诉伏念师尊把我们赶出去才是。”
一时间想不通此间关节,少羽眉头锁的更紧。
天明看着少羽走来走去,脑袋也跟着他步子摆动:“你到底在说什么?”
“算了,不想这个问题,温先生行事不是我们可以猜透的。”少羽思考了一会儿也算了,他摇摇头,“只是现在先生被公子扶苏强留下来,还不知道怎么脱身才好。”
天明大咧咧道:“回去告诉三师公啊,三师公肯定有办法。”
少羽:“.......”你是被三师公坑多了吧?
少羽:“你说的真有道理,我们赶紧回去找三师公吧。”
两个少年计议已定,便钻入了偏僻无人的小道,朝着小圣贤庄的方向直奔而去。二人一路狂奔回小圣贤庄,已是残阳落山之时。落日一半沉入海平线,在海面拉扯出细碎光影,亦给群山镀上柔和之意。
天明少羽就在这无边温柔的夕阳之景中回到了小圣贤庄。
二人为了节省时间,不走门选择直接翻墙。也多亏今日几乎所有【创建和谐家园】都回家休假,明日才会归来,庄内几乎见不到人,否则看见这俩鬼鬼祟祟翻墙之人只怕要大喊一声“小贼敢尔”。
两人翻墙进来,也无心欣赏这温柔之景,几步便跨到了张良所居院落之前,忙里忙慌推门而入。只见张良独自一人坐在满地余晖中,手中握了卷书简不知沉思了多久。他闻得动静,抬眸看向了天明少羽二人。
天明人还未跨进门,嘴里便先咋咋呼呼喊了起来:“三师公!你快去救一下温先生!她被那个什么帝国的扶苏公子强留下来了!”
“你小子小声点!”少羽猛地伸手捂住了天明的嘴巴,下意识的环绕了四周一圈,“你这么大声是怕别人听不见吗!”
张良眼中爆发出冰寒的杀气,他虽在微笑,可却一字一字森然道:“你说说原委?”
天明少羽也是被张良的震怒吓了一跳,他二人从未见过风度翩翩的三师公如此恐怖。少羽到底反应快些,定了定神便把温玉是如何带他们出去、又如何随意找了一家酒楼遇到扶苏、温玉本全了礼节想带他二人离去,却被扶苏阻拦之事讲了讲。
张良此时已收敛了杀意,他眼中带笑,语气却是沉沉:“好个李斯,果真让你一人面面俱到算尽机关!”
话语刚尽,张良放下了手中竹简,他腾身直起,瞬息便消失在了住所中。只余下天明少羽目瞪口呆看着张良远去渐成黑点的身影,忘了言语。
好一会儿天明才开口道:“原来......三师公也会武功啊......”
少羽亦艰难道:“没想到三师公还深藏不露的样子.......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少羽一语言毕,在抬眸望向天色,已是暮色初现。
——
此刻,临近桑海城外的大秦官道。
自始皇一统寰宇之后,为了帝国各地交通便利,减少车辆损耗,更为了战时物资输送更加快捷,颁布了“车同轨”一律。帝国各地官道皆重新度量建造,规定马车两轮间距以六尺为准,如此一番改造了帝国交通状况。
此刻,通往桑海的官道之上,正有奴仆缓缓驾着华丽的轿撵前行。
落日熔金,流霞铺锦,余晖将交错重叠的白云染成深浅不一的金色。一轮惨淡残日斜挂天边,那红也是惊心动魄的,有几分凄艳之意。两侧山林繁茂,层层叠叠的树叶也被这落日镀上沉沉墨色,更显得这一路前行的轿撵宛若山中鬼魅精怪。
戊字三等足尖轻点,远远便望见了这一行轿撵。几个纵跃起落,他便从林子中穿了出来,恭敬跪在轿撵之前行礼。
“大人,属下前来禀报。”戊字三等深深低下了头颅,“您之前吩咐探查之事已有结果了。”
抬着轿撵的奴仆停下,许久,轿撵中传出了一个略带一丝柔和的声音:“哦?你且道来。”这声音虽然柔和,却仿佛绵里藏针般,有层层寒意散发出来。然而仔细耳闻,这层寒意也消失不见,这位大人的语气也确确实实当得上柔和了。
戊字三等却并不放松,反而打了一个寒颤,将头低的更深,“大人,此前您放进小圣贤庄监视的蜘蛛已经失踪。”
“意料之中。”轿撵中的大人带着笑意轻声道,并无半点惊讶。
“还有另一件事,李斯大人曾请了小圣贤庄的温玉先生为扶苏公子抚琴。”
这次轿撵中却久久沉默,不曾有声响传来。戊字三等跪在地上,在这片令人心悸的沉默中只觉得有如芒刺在背,他额上滴了一滴冷汗下来。
“你做的很好,起来吧,随本大人一同前去桑海。”轿撵中传来不辨喜怒的淡淡吩咐声。
戊字三等一听此言,如释重负起身,抬手轻轻抹了一把冷汗,跟在了轿撵背后。
——
桑海城内,且说酒楼这边,温玉仍旧与扶苏相对而坐。扶苏将身边的侍卫打发到门口、厅内角落处远远地戒备去了,一时间空阔的厅堂内只余下他与温玉二人。温玉端然坐着,脊背挺直,倒像是一棵挺立的松竹。
她混不在意自顾自饮酒,没过一会儿,先前她所点的酒已被尽数饮完,她晃了晃空酒杯,漫不经心笑道:“公子应当不介意我失礼吧?”也不等扶苏回答,又转头向掌柜道:“掌柜,再上酒来。”
扶苏被她堵了一番话,却是并不动怒。眼见着她喝了一壶又一壶,直到桌上摆了四五个空酒壶才道:“温先生酒量倒是不错。”
温玉喝了这几壶酒,不由以手支颐,拿了一根筷子轻轻敲击摆在面前的碗碟,笑道:“不过师门传统罢了。”
她虽喝了几壶酒,心中却很清醒,一直在思考脱身的对策,可惜一时半会儿却想不到什么方法。观扶苏对她不同寻常的在意,她索性先试探一番,只看李斯的目的是否成功。扶苏对她如此举动竟也不感到生气,已让她心中有了结果。
手上漫不经心的敲击着碗碟,正是一曲高山流水。她不经意间抬眸望向了酒楼门外,只看一个熟悉的人影摇曳生姿走过,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她起身道:“公子见谅,此番见到了一个熟人,倒是不得不招呼应酬一下。”又三步并作两步跨到了门口,探手一拦,笑语盈盈道:“倒是许久未曾见到公孙先生,自那日观公孙先生在小圣贤庄与子明辩论,心中倒是十分仰慕,日思夜想却始终不得见先生。今日恰巧遇到,不如就请先生进来叙个旧如何?”
一语既毕,也不等公孙玲珑回答,温玉手上暗自用了一分内力,将路过的公孙玲珑拉了进来。公孙玲珑猝不及防之下,被这大力一拉,跌了进来。温玉握着她的手旋身一立,在公孙玲珑的惊呼声中站定,已是立在了扶苏之前。
她在公孙玲珑耳边笑语道:“先生可要小心立稳了。”
公孙玲珑惊魂未定,任谁突然间被拉了进来也会被吓一跳。她以手抚膺,正要娇叱,冷不丁转头看到了扶苏,即将出口的话语硬生生被咽了回去,不得不行礼道:“小女子拜见扶苏公子。”
“免礼。”扶苏淡淡道,“既然公孙先生来了,也一道坐下吧。”
公孙玲珑一僵,她已在扶苏的话语中听到了及其不易察觉的不悦。她不由得抬头看了温玉一眼,温玉微笑着看她,身上那股奇异儒雅的君子气质越发醒目,倒是耀眼的很。
公孙玲珑想起方才她在耳边吐气如兰,脸上竟是闪过一丝红晕,却又很快清醒过来。心中暗骂怎么会被一个女子调戏,倒真是奇哉怪哉。
温玉手搭在公孙玲珑肩膀上微微一按,公孙玲珑不由自主坐了下来。她又看了一眼扶苏,扶苏表情看不出喜怒,眸色却加深了,心里咯噔一声,扶苏果然是不悦了。心中又不由暗骂了一声温玉害她,竟将扶苏惹得不悦,然而面上却丝毫不敢透露出来。
温玉也随着公孙玲珑坐下,笑道:“公孙先生饮茶还是喝酒?”不等公孙玲珑回答又提起自己面前的茶壶倾倒,却没有倒出半滴茶水,她脸容上笑意越发浓郁,执起另外一把酒壶道:“看来公孙先生今日是喝不成清茶了,与我一道饮酒如何?”
轻轻按倒酒壶,温玉倒了一杯酒,推至公孙玲珑之前。公孙玲珑几次三番针对她,这次她小小回报一次,借着扶苏的势警告她一番,做事要适可而止。且让她进来扶苏明显感到意兴阑珊,确实分散开了扶苏的注意力。
公孙玲珑脸上的笑意也是僵住,温玉给她倒的这杯酒,摆明了她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她脸容上虽然是合乎礼节的笑意,眼中却明明白白表现出了压人一等的“势”,一种身居高位的威严。
作者有话要说:
秦“车同轨”这一块参考了论文。
发现收藏过了200,下午大概会有加更操作。以后每一次过百收藏应该都会有加更操作,只是应该会~
今日锅王:公孙玲珑
第22章 旧时风雨之二
公孙玲珑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在一个女子身上看到威严的“势”?
她在扶苏目光注视下,终于伸手端起温玉推过来的酒,浅浅饮了一口。她已经猜到了这位温先生的为何有此一举——是在告诉她别多事,之前不与她计较只是出于礼节罢了。
这三人各自满腹心思坐着,酒楼内气氛降到了冰点。
温玉又是接连饮下了两壶酒,倒让公孙玲珑侧目而视。她打量了一下桌案,上面已是堆了六七个空酒壶。而观扶苏面前却是放着一杯清茶,若这酒全是这位温先生所饮,酒量倒真是惊人。
扶苏也在看着温玉,目光幽深。他方才也感受到了温玉针对公孙玲珑的“势”,到让他惊讶一番。若不论相貌,公孙玲珑才学在天下女子之间也算是一流了,然而被温玉一压,却硬生生被压的黯淡无光。
还在思考间,在外戒备的侍卫忽的转身进来向扶苏禀报:“公子,赵高大人已在门外等候,是否要通传?”
扶苏道:“传。”
温玉恰巧喝完了最后一口酒,目光流转,杯子挡住了唇角淡淡一抹冷笑。今日不虚此行,见到扶苏、公孙玲珑,还能再预料在外见到赵高,不愧是个黄道吉日。
据史书中记载,赵高此人乃是秦国王侯宗室的远亲,其人善于察言观色,城府极深。始皇在位之时搅弄阴谋,铲除异己。更在始皇病逝后胆大包天的伪造诏书逼扶苏【创建和谐家园】,扶持胡亥上位。又在李斯没有利用价值以后,腰斩李斯,诛其九族。一人把持政权,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无人敢言其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