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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现实中你还活着,所以到了这里,你便是死了。”盈媗笑道,她身体一顿,却是衣袖被树枝挂住,也不知她的衣物是用何物制成,如此拉扯,竟然都不会被撕裂。
“你意思是指我现在是鬼魂。”南宫夏道,他抬手翻看,但却无法看出有何不妥。
“难道你没有感觉嘛,你不吃东西会饿,但不会有无力感。”盈媗道,只见她轻轻的拿开衣袖,却是怕伤到了花枝。
“是啊,怪不得我无法于此处修炼,原来却是这种原因。”南宫夏道,此时二人已离开山丘,来到草原。
“不是这里不能修炼,而是你不会而已。世间本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修行便是反其道而行之,三返二,二返一,一合于道,在外界,世间本已形成,灵气也是极为稀薄,你修炼自是摄取那些极为稀薄的灵气,从万物返回于道,故而要经历许多步骤,极为繁琐,且又危险。”盈媗道,此时她想是累了,便坐了下来,不再前行。
“是啊,修行要经历筑基、旋照、融合、心动、灵寂、元婴、出窍、分神、合体、度劫、大乘数个阶段,最后还有大天劫,能有所成者,不过渺渺无几。”南宫夏道,见盈媗坐了下来,他便在盈媗对面坐了下来。
盈媗却不知从何处取得一套茶器放在南宫夏面前,伸手作了一个请的动作。
南宫夏却是十分无奈,谁叫自己烧伤了人家的手,只好代人家进行那套繁琐的饮茶方式,好在这杯子极小,壶也不大。
南宫夏这次虽然做得要比方才要好了许多,但依然远不及人家那么优雅美丽。
南宫夏辛苦的作完这一切后,还要先喂她饮完一杯,然后才轮到自己,还好对方饮得极少,一般只是一杯,偶尔也会饮第二杯,但却从未见过第三杯的。
“你不要怪我让你学习这些,我也是为了你好。”盈媗道,同时在心中加了一句,至少可以哄女儿家开心。
“盈媗说笑了,我又怎会怪你。”南宫夏道,她的茶极为好喝,南宫夏不禁又多饮了一杯。
“方才我与你讲过,在外界修炼,要从三返一,但在这里却是极为不同的,这里事物本就是反向而行,于外界修炼是逆天而行,在此间却是顺势而为,修行自是快上许多,而且此间本已处在二上,若不是我尽力止住,保不定哪天便回到一了。”盈媗道,看得出来,为了不让这里回到一去,她花了多大的心思。
“盈媗是说在这里修炼,可以事半功倍。”南宫夏道,他双手抓住盈媗的衣袖站了起来,直接将对方拉成双手上举之姿,显是极为激动。
“是啊,不然为何上古可以出那么多大神,这里虽是不同,可还是保留了开地劈地之时的一些原始形态。”盈媗笑道,她眼中闪过一丝狡洁,南宫夏正处在这个消息的激动中,却是没有发现。
“盈媗快教我如何在这里修炼。”南宫夏道,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抓着人家的衣袖,而对方双手上举,眼神无辜的看着自己,南宫夏只好讪讪的轻轻放下。
“这里修炼虽可事半功倍,甚至也不会有天劫,但修炼方法我却是不知,否则我又怎会不去修炼。”盈媗道,见对方松开了自己,她心中反而有种失落的感觉。
南宫夏心情激荡,却没有想到为何盈媗一边说自己不会修炼,一边却又有能力去阻止此间的运行趋势,并且还布置出如此之大的幻境,而且这种幻境可不是外间所传的障眼法那么简单,这些幻境在一些程度上,却是真实存在的。
“那怎么办,难道就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南宫夏坐了下来,低声道。
“其实你什么也不用做的,在外界,生老病死是人生的毕经之路,但在此间,却渐渐会让人以身合道,成就仙灵之体。是以你只要乖乖的品茶弹琴就好,当然,让你泡茶弹琴,是让你心界明净,否则指不定你哪天找到了离去之法,一定会有极大的天罚。”盈媗笑道,她将茶具收起,起身欲走。
“盈媗,你在这里长大,莫不是已经成就了仙灵之体。”南宫夏问道,盈媗表现的一切神通让他不可思议,但有些时候,南宫夏却又感觉她与一般少女无甚两样,这让南宫夏感觉颇为怪异。
“仙灵之体,哪是那么容易得到的。”盈媗道,她语气中多有失落之意。
“那我祝盈媗早些成就成仙灵之体,可以进入仙界。”南宫夏道,听到对方此时微显失落,他以为是因为修炼无成所致,却不知对方另有原因。
天空极为明亮,朵朵白云飘过,却不见太阳的影踪,二人向前行去,不知为何,南宫夏总觉回去的路要比来时的路长上很多。
他自是不知,这只不过是盈媗的一个小把戏而已。
“对了盈媗,你既然在此间长大,又没有离开过此处,那为何知道外界之事。”南宫夏指着远处的山水飞鸟,对盈媗问道。
“这些,暂时还是个秘密,等你把琴学好,我自会告诉你的。”盈媗笑道,她头也回不,径直向前行去。
路再长,总是会有尽头,盈媗纵然有心想要多走一会,但却又不想让对方起了疑心。
屋外,盈媗让南宫夏把方采的茶叶凉好,。
“又是一天了,想必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吧。”盈媗轻声道,她坐在不远处,看着南宫夏做这些事情,眼中却有些迷离起来。
“不累,盈媗平时自己做这些事都不曾说累,我只做了一次,又怎敢说累呢。”南宫夏道,他做完这些事情正想走开,手指却无意间划在竹篾之上,被拉出一道伤口,那伤口虽是很深,但却无血流出,伤口也很快便消失不见。
南宫夏这才想起,盈媗所讲此处生死颠倒,自己没死,在此处便是已死,是以方才伤口并不流血,但盈媗为何会到伤害。
“盈媗你说此处生便是死,死便是生,所以我不会因饥饿而死,可是你何以会被热水烫伤。”南宫夏来到她的身边,坐而问道。
“我,自是与你不同,你来自于外界,我却是生于此处,是以不能以生死简而议之。”盈媗说道,她微微露出笑容,但南宫夏却总感觉其笑意甚为勉强。
039琴章渺渺忘凡尘
这日风轻云淡,二人相视无言。
盈媗坐于秋千之上缓缓的荡着,其衣裾飘飘,隨风舞动,直如梦里仙灵、天宫瑶娥,其形幽静典雅,甜恬淡静。
南宫夏则坐在树下独自抚琴,只见他双目似睁还闭,面色似忧还喜。琴音深静柔和、中正敦厚、清微淡远、美而不艳、哀而不伤、清迥幽奇。
一曲终了,琴声止歇。二人各自回味,相对无言。
“琴音之中,可以听出其雅正中庸,隐逸虚静。你在琴乐之上,只能算是技法纯熟,他日若想有所大成,需常聆听大道天籁,感悟其天地至理,以期达到大音希声、至乐无乐之境地。”盈媗道,她双目望向远方,脸上似有淡淡愁思。
“还是盈媗教导有方,我才能于琴乐之上有所小成。”南宫夏道,同时用绢布轻试琴面,最后将琴放入琴盒之中。
“你现在只是技法纯熟而已,若有着一日,你能得琴之奥义,达到人琴合一之时,便可知道,琴音之乐,可以观风教,可以摄心魄,可以辨喜怒,可以悦情思,可以静神虑,可以壮胆勇,可以绝尘俗,可以格鬼神。”盈媗道,她轻轻的从秋千上滑下,坐到南宫夏对首。
“若非盈媗,我还不知这琴乐之中,竟也可参悟天地,修身炼体。”南宫夏叹道,这些天来,他每日练琴,直感心平气静,似要与天地融为一体一般,甚至可以微微左右天地万物的灵气运行,所得甚至多于这些年的修炼。
收好琴后,南宫夏开始为二人准备茶汤。
“你不是曾问我,我为何进入屋中便会消失不见吗。”盈媗道,这几日,她总是如此心神不宁,不见笑颜。
“盈媗说要待我琴乐有成时,才能将个中原因告诉我。”南宫夏道,他低头处理茶具,也未注意到盈媗现在的表情。
“现在就差不多了呢。”盈媗说道,见对方端起杯子,盈媗微微一笑,将其接过,她的手虽然在几天后便已痊愈,但这煮茶抚琴之事,却依然让南宫夏去做。
“盈媗可是有何心事。”南宫夏这才发现对方的不妥之处,这些日子他专心练琴,心无杂念,且对方掩饰又是极好,南宫夏竟是全未注意到。
“天下总无不散的宴席,你于此呆了许久,也应离开了。”盈媗幽幽道,她低头轻抚琴盒,却是不再去看南宫夏一眼。
“盈媗可是找到出路了,我们一起出去可好。”南宫夏道,这本应是高兴之事,但此时二人却是高兴不起来,南宫夏早已知道他与盈媗不同,只是他不愿相信而已。
“这便是盈媗的命运,盈媗不可能离开这里,离别之前,盈媗再为你弹一首可好。”盈媗道,她行至河边,净手之后才取出琴,她此时轻抚着绞合的琴弦与琴身的断纹、琴背的刻饰,闭目回思。
南宫夏望着她,久久不语。
叮叮咚咚的琴声响起,琴音轻松脆滑、高洁清虚、幽奇古淡,其成就却是远高于南宫夏。
不久之后,她便合音唱道:
长剑无锋金玉缺,琴乐断音幽草绝。送君君去几时还?临离别,伤凝噎,今昔何年谁与说。
孤影冷风千尺雪,独做花灯圆月节。美人如玉剑如虹。君颜灭,前缘别,空现悲歌谁采撷。
曲终人散,终成一幻。
盈媗细心的将琴擦拭一遍后,再收入琴盒之中,她静静的看着琴盒的饰纹,也不知想些什么。
“盈媗弹的真好,唱得也是非常好听,只是词却不好,日后我们总有机会再见,何来君颜灭,前缘别之说。”南宫夏回过神后才如此说道。他可以明显听出其中的哀伤之意,这才出言安慰。
“见与不见,日后再说,这张琴却是母亲留下来的,盈媗今天将它转送于你,你一定要好好保存。”盈媗道,她将琴盒双手托起,然后举过眉心,待南宫夏接过。
“这如何使得。”南宫夏道,相处许久,他自是知道盈媗对她母亲的感情极为复杂,仰慕中带着憎恶,感激中还有恨意,但为何如此,盈媗却是从未讲过。只是盈媗将此琴看得极重,她如此送出,南宫夏又如何敢收。
盈媗却是不再言语,此时她正坐于南宫夏面前,颌首微低,举案齐眉。
南宫夏见此,便知其心思,盈媗外表柔美,内里却是极为刚强。南宫夏双手接过,对她一礼后,才将琴盒放下。盈媗如此在意此琴,她如此郑重的送出,是以在礼节上,南宫夏也不能大意。
“你随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盈媗道,说完便起身向屋内走走。此时她颜面微微向天,双目微闭,想是忍着伤心,不想让南宫夏见到。她生活许久,从未见过生人,也许这些日子,便是她有生已来最开心的时刻,哪怕对方将她的手烫伤,让她弹不得琴,她也只是独自伤心,却从未生气。
南宫夏抱琴走在盈媗身后,见她此时模样,南宫夏也感觉心中难受。
屋中并无不同,盈媗坐于梳妆台前轻声说道,“你也坐下来吧,我还有好多话要说。”
“好。”南宫夏伴她而坐。
“天玉神境被毁时,天玉界便碎成了很多世界,每次我便是从这里到达另外的世界”盈媗道,她将桌面上宽约半尺的铜镜拿起,以衣袖擦了擦。
“难道这便是用于穿梭于各个世界的法器。”南宫夏道,只见盈媗手中之镜极为古朴,四周饰以日月星辰,正上方刻有“日月冕”三个篆字。
“在这里,所有镜子都可以用于往来各个世界。”盈媗转身看了看南宫夏,接着道,“我送你的那面,自然也是可以的。”
“那究竟怎样才能做到。”南宫夏道,他将琴盒放在地上,取出镜子来看,但他看了许久,却是什么也未发现。
盈媗见他将琴盒四处乱放,便微微皱了皱眉,却是什么也没说。
南宫夏见此,便将琴盒抱起,坚直放好,然后才道“对不起,我忘形了。”
“通行于各个世界的法门,我不能告诉你,因为很多世界都会立马杀死你,还有,这些镜子是不能放到非真实空间去的。”盈媗说道,离别在即,她虽是有些不喜南宫夏将琴到处乱放,但琴已送出,她也不想多说什么。
南宫夏却未答话,静心聆听对方所讲。
“本来,我还有好多东西想要教你,现在才发现竟然全无时间。”盈媗道,只见她从桌边小盒中取出一片绢帛,其上用小篆记满了许多东西,却均是她打算教授于南宫夏的东西。
“盈媗若是不舍,待我学完后再离去也是不迟。”南宫夏见对方眼中深深的眷恋,遂出口说道。
“你来此地来就不妥,时间若短也应无事,但时间久了,也有可能对你造成永远无法消去的伤害。”盈媗道,她将绢帛放在桌上,又细细看了一遍。
“盈媗,到底发生了何事。”南宫夏道,虽然盈媗早已将答案告诉于他,但他总是不愿相信而已。
“天玉神境,生死颠倒,生便是死,死便是生,你还活着,所以天玉境中,你可算是鬼魅之物。但我在这里却是活生生的存在,所以到了外界,我便会立刻灰飞烟灭。”盈媗说道,这些事情,便是她此生无法抹去的痛。
“可是。”南宫夏没有说下去,在这里,盈媗会被伤到,可自己却不会,二人便已是生与死的差别。
“但有一事,你一定要答应我。”盈媗说道,她此时抬起头来,一脸凝重的望着南宫夏的双眼。
“盈媗请讲,我能办到的,一定会办到。”南宫夏道。
“你出去后,会在石台上见到一柄神剑,那剑你可以随身携带,千万莫要遗失,还有,你永远不得动用那柄剑,绝对不行。”盈媗说道,绝对不行四个字,她说得极重。
“是残夏剑?!好,我一定不用那残夏剑。”南宫夏郑重道,他见此时盈媗目光似乎极为明亮,可见她对此事是极为看重的。
“不行,你要发誓,用你的肉体与灵魂。”盈媗道,她本来一直都表现的极为柔弱,这次态度却是非常强硬。
“我南宫夏发誓,终此一生,都……”南宫夏话未说完,便被盈媗打断。
“生生世世。”盈媗道。
“我南宫夏发誓,终此一生,生生世世,都不动用残夏剑,否则便会死在盈媗的剑下,灵魂永不得超生。”南宫夏郑重的誓道,他却不知,这其实根本不能算做誓言,因为这便是那剑历代剑主都无法改变的宿命。
“你也许会奇怪,那剑为何不能使用,盈媗虽不能告诉你其中原因,但请相信盈媗,盈媗不会害你,那剑实为不祥,所有试图使用的人,全都不会有好的结果。”盈媗轻声道,对方既已发誓,她便没有必要如此强硬了。
“我自是相信的。”南宫夏道。
“把你的镜子给我。”盈媗道。
南宫夏拿出那面小镜子给盈媗。
“实际上,你在这里也是用不了这面镜子的。”盈媗道,她取过琴,将琴放入镜中,接着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此琴在这一界应是无人识得,所以不怕,至于到了神界就不好说了。问题便出在这面镜子上。”
“那这镜子又当如何处理。”南宫夏问道。
“镜子到了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也不知,毕竟从来无人拿出去过,所以你要万分小心。”盈媗道。
“我会注意的。”南宫夏道。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在人界仙界,应是无人识得此物,你只要小心便好。”盈媗想了想,又道,“你不能拿这镜子做杯坏事。”
“做什么坏事。”南宫夏奇道。
“算了,以你现在的修为,此镜也看不到多远的地方。”盈媗说到这里,脸色却是红了红,原是她常会用这种方法去查南宫夏的奇怪之处。。
“嗯,可是这镜子应当怎么用呢。”南宫夏道,他此时正被镜子吸引,倒是未注意到对方的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