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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于灏只得买下。
三把伞,祁北霆撑着一把黑伞,将格子伞留给于灏,向前走了几步,他看着小殊微笑,说,“阿殊,这把油纸伞你来撑。”
阿殊!
他唤她阿殊,如此亲昵,在苏家只有婚后的夫妇才如此相互称呼。
瞬间,心中的怒气淤积,小殊懂,这人是在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两人之间变了质的关系。
十指抽紧,沉默的接过伞,小殊打开后才发现,这伞白底蓝靛青花纹样,男人撑,多少女气。
“我们走。”他的手揽过她的肩,又迅速松开,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黑白居,青石街,亭台楼阁,寻常巷陌,和女孩儿雨中漫步,祁北霆心情很好。
侧过头,祁北霆笑问“一月未归,小殊可还记得路?”
“自然。”
语罢,她的步子快来起来,似是想要走在最前面,证明什么。
知道她一直压抑着有气,祁北霆但笑不语,只觉得小女孩儿孩子气的举动,纯真。
青石板路,杏花竹影,烟雨蒙蒙,女孩子越走越快,逐渐地,祁北霆和她拉出些距离。
觉察到身后的人并未跟上来,小殊直接转身去看。
这一回眸,四目相对,像是碰触到了祁北霆内心掩埋最深的地苏。
那年,21岁的祁北霆刚打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三天三夜的力挽狂澜,三天三夜的不眠不休,终于将坠入融资黑洞的‘盛宇’挽救下来。当时,坐在回苏家老宅的车上,他发着高烧,心力交瘁。
车外在下雨,车内手机震动不断。
简赫一个个帮他接起来,一个个告知来电的苏家人‘盛宇’已经脱险。
整整一个下午,电话有数十,可关注点都在‘盛宇’,没有一人问起车坐上正烧到昏迷的祁北霆。
淅淅沥沥的雨,迷蒙如雾。
车内沉闷,祁北霆索性降下了车窗。
雨天,行人不多,有一抹纤细的身影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映入了他的眼帘。
幽长古巷,一把油纸伞下,沉潋宁静的女孩儿一袭棉麻长裙,皮肤白.皙,乌黑的发双编垂肩,她的手中一捧桔梗,有风拂过,蓝紫色的花瓣几欲飘零,拂过她唇边的笑。
羞涩,纯净。
那一年小殊13岁,他21岁。
处于极度疲惫的祁北霆,见女孩儿忽而停下脚步,回眸一笑,在他心头漾开层层涟漪。
怕是她认出了自己?
急忙叫简赫停了车,祁北霆见她正微笑着朝他走来,一步,一步,仿佛有冰花在空气中绽放。
女孩儿唇边的笑愈发浓郁,他的心跳开始不稳。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祁北霆也冲她笑,可刚要下车,手指就完全僵直在车门上。
女孩儿还在微笑,只是眼神穿过他,落在车后不远处的少年身上。
她急速地走过车旁,完全把他忽视成了空气。
雨中,女孩儿将手中的桔梗递给少年,少年笑着接过伞,两个人嬉笑着越走越远。
那少年,祁北霆记得,是宁家大少,阿豪。
望着相携走远的两人,祁北霆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
天资卓越,16岁学业有成,18岁接手盛宇,20岁驰骋金融领域,一路顺风顺水的他第一次觉得自己遭受到了打击。
祁北霆昏昏沉沉的靠在车上,因为高烧彻底陷入黑暗。
晕厥中,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初见小殊的情形。
那时,她8岁,他17岁。
刚被被兄长领回家的小丫头,稚嫩,乖巧地坐在院子里,丝毫没有引起他的关注。
与她13岁再见,从那回眸一笑后,祁北霆对她,似乎有什么地苏不一样了。
那天,陷入昏迷前的一秒,祁北霆在想什么呢?
他想,站在女孩儿身边为她撑伞的如果是自己就好了。
“先生?”于灏看着出神的男人提醒,“快走吧,雨似乎要大了。”
祁北霆回过神,望着远处正撑着油纸伞等她的小殊,抿唇笑了笑,他迈开步子,继续向前走去。
雨越下越大,三个人走在一起,祁北霆却越走越慢,最终落在后面。
走着走着丢了一个人,小殊侧过头看了一眼身边只剩下一个于灏,自言自语地说,“走个路都这么慢。”
知道她在抱怨祁北霆,于灏赫然,那个男人也只有她敢这么说。
祁北霆再跟上来的时候,并没有撑伞,那把黑色的大伞安然地被他握在手里。
于灏见此,忙上前帮他撑伞,可祁北霆已经早他一步钻到了小殊的伞下。
“你......”身边骤然多了一个人,小殊有些不习惯,他的身高很高,她被逼迫地只能将脚尖踮起来。
“怎么不撑你的伞?”这句话一出口,语气十分的嫌弃。
“出师不利,刚刚撑了一会儿它就坏了。”
“坏了?”不光是小殊,于灏都半信半疑。
“是啊。”
祁北霆语气无奈,眼神却似笑非笑,将手里坏了的伞递给于灏,黑伞撑开,看见支架确实折断了一条。
“那就只能麻烦小殊了。”
没办法拒绝,小殊只好帮他撑伞。
看着两人同撑一把伞越走越远,于灏有些自责,总觉得给苏先生准备的伞出了问题和他的失职有关。作为私人助理,给苏先生用的东西都是事先检查好的,但是因为那把黑伞是他上个星期刚买的,于灏就忽略了它的检查,没想到今天竟然坏了。
前面,小殊帮祁北霆撑着伞似乎有些吃力。
他身高一米八八,她却只有一米六五。
踮起脚尖,帮他撑着小殊走得摇摇晃晃的。看着祁北霆的侧脸,小殊拧眉,刚才走得最慢的人,怎么突然就能走快了。
她跟不上他,还要帮他撑伞,三步一颤,五步一倒,走得非常的不平稳。
祁北霆向前走着,脸上波澜不惊,眉眼间却有清隽的笑意,只是小殊撑伞撑的实在很低,遮住了他的脸,没人知道他现在的神情。
雨天的青石板路很滑,小殊帮祁北霆撑着伞已经很费劲了,可这人却不知道怎么了走路就像是没有苏向,东转西转,害她走路也不平稳,最终撑不住伞一个趔趄摔进了他的怀里。
“小心。”搂在她腰际的手臂稳稳地圈着她,由于身高的差异,她整个人都贴在祁北霆他身上。
雨还在下。
措手不及间,两人靠的太近,小殊似乎可以听到祁北霆规律的心跳声,淡淡的烟草味夹杂薄荷的清冷钻进呼吸中,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衬衫烫人至极,让小殊一时间羞愤交加。
她想挣开,却抬眼望进祁北霆的的视线中,那样深沉的眸,复杂深邃,难以捉摸。
小殊慌忙推开他,恹恹道,“我不是故意的。”她在解释刚才的意外。
祁北霆微笑,“没关系,你可以故意。”
小殊:“......”
见他笑,小殊却丝毫笑不出来。因为她心里一直都很清楚,就是这样的人,不惜利用婚姻把她戏弄于股掌,让自己成为他的一颗棋子。
那纸婚书协议,在小殊看来不是她为【创建和谐家园】,而是她为人棋。
于灏跟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脸不耐烦的小姑娘对苏先生各种命令。
女孩儿撑着伞蹙眉,“会淋到雨,你往左边一点儿。”
“好。”
“还不够,继续靠左。.”
“那这样呢?”他很有耐心。
“太靠右了!”
继续向左移了一步,他问,“这下好了吧。”
小殊撇嘴,吐出两个字,“勉强。”
祁北霆失笑,小女孩儿的报复把戏,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不就和开了一个玩笑,现在倒是记起仇来想着办法折腾他。
侧过身,一把拉过她的手臂,他贴在她耳边呢喃道,“坏丫头!”
温热的呼吸近在耳畔,薄唇间溢出低音,暗哑性感。祁北霆一边笑一边伸出另一只手在小殊猝不及防中捏了捏她的脸。
修长的指,带着他的体温,烫人!
揉.捏的动作暧.昧极致,祁北霆清隽的眉眼间竟是笑意。
“你!——”
白.皙柔嫩的脸颊染了羞恼的红晕,一把拍开他的手,小殊忿忿地瞪着他。
“我怎么了?”他问,神情慵懒。
“你好好走路。”小殊有些气急,“再不好好走路,撑不了伞,活该被淋雨!”
祁北霆了然道,“哦,原来小殊是在担心我。”
“....”
别过脸,她气闷。
见好就收,祁北霆也不再逗弄她。
伸手箍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则覆在她的手上和她一起按在伞柄上。
瞬间,十指交握。
“给我来撑。”
“不用。”她正憋着闷气,顺着伞柄努力向下缩着手。
“小殊就这么喜欢帮我撑伞?”祁北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