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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曜左手臂上缠着热风,挥着长枪折回来:“王上!莫作多余的事!”
雍佑耸耸肩:“本王只是想为你分分忧,终是帮倒忙。”
赤曜也不回话,低吼集气,一振左臂,热风卷上长枪,舞成圆,杀入雷公鸟群。一时间热风和紫电斗在一起,白羽在黑羽中时隐时现,若捉摸不定的闪电。雍佑看着那头赤发如不灭业火,在黑羽中舞出烈焰红光,撕破夜幕的晨光都要逊色几分。
仲允口中又是闷响,被杀得七零八落的雷公鸟纷纷散开,拉开距离,围着赤曜飞舞。
“不愧是赤曜,‘武神’之称名不虚传。”仲允口中赞叹,额上已是冷汗涟涟。
白羽巨鸟身上粘着斑斑雷公鸟的血,赤曜气喘稍急,手上长枪仍握得英挺。
仲允突然叹息:“赤曜,向来龙使现世,新王登基。如今龙使未见,雍佑却坐上王座,你叫国人如何相信?此人不是贼人,还能为何?”
一抖枪头,血沫飞溅,兵器冷光更显:“王上,你认为仲允如何?”
雍佑托着下巴,沉思片刻,笑道:“仲允乃难得的纵者,本王若能得此人相助,定如虎添翼。不过……本王如今有赤曜便好。”
“臣下无胜荣兴。”
赤曜双指并于唇下,唇间翻飞出咒文,热风随着高低之音聚于枪头。仲允惨淡地笑笑,又凌起双眉,双手十指交握成拳,雷公鸟抖着双翼,紫色闪电齐齐击向赤曜。闪电聚成一团,扭动着,如缠绕的蛇群,热风如刀,冲破紫电,裹着四散的紫电喷射,射穿黑色的羽,血弧漾成一片帘,在散落的瞬间被热风卷起,扑向仲允。
仲允在热浪中瞪着眼,血雾加深了他眼中的那一头赤发。
“赤曜!你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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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可有受伤?”
雍佑盯着赤曜脸上的血痕:“有赤曜在,本王就是想伤也难。”
“王上龙体为重,莫要开这种玩笑……”
一抹白影闪过眼角,赤曜手上长剑自然呼啸而出,却已追及不得,口中发出不成声的惊叫,便见白影携着兵器寒光,直射雍佑喉头。
雍佑倒是反应迅速,掉转身形,举剑迎上,兵刃相接,手上一阵钝痛,“咔郎”一声脆响,剑断成两半。雍佑正惊,对方剑风又扑面而来,剑尖寒光森森。
猛然一股暖雾从雍佑怀中震荡而出,生生顶住攻势。雍佑犹似抱了一团火球,正欲退开手,却见暖雾退散,寒气蔓延而上,攀住攻来的剑。白影也是大惊,赤曜抓了这空档远远便掷出长枪,逼了白影弃剑退开,众人才看清是位白衣少女,背上竟生蝙蝠双翼。
赤曜并不似雍佑震惊,只淡淡地念出少女姓名:“迦陵。”
迦陵剑身平举,目光锐利,瞪着雍佑:“贼人!”
“不得无理!”赤曜大声喝止,又柔声道,“那是王上。”
迦陵碧蓝的眼中闪过冰凉:“赤曜!你被骗了!他不是王!我知道的!因为我是……”
“住口!冲撞王上,即便是你也决不饶恕!”赤曜的红发又在热风下翻腾,“王上已迎接了龙使,这便是王的证明!”
“那不是龙使!那是假的!”双眉低垂,无了使剑的决然,眉目间尽是无助。苦苦哀求,却只换来赤曜的冷眼。
迦陵的心凉了半截,咬咬牙,背上双翼一颤,退了半步,:“我会让你相信的!我马上铸成龙剑,到时你就会明白的!”
迦陵震动双翼,又化作白影,转眼便远去。
赤曜待感觉不到迦陵的杀气,才将剑回鞘,回过身,却见雍佑似并不在意方才的不速之客,更对两人的一番对话毫无兴趣,只紧紧抱着怀中人,任对方手脚并用地挣扎,还笑得一脸兴奋。
“放开!透不过气了!”天河揪着雍佑的头发,死命拉扯。
“龙使救了本王性命,本王当要报答。”雍佑更抱紧天河,“本王的怀抱可是无数女子梦中所向,龙使可满意?”
天河双手按住雍佑的头,一头撞上个头槌,直撞得雍佑头晕眼花,可脸上仍嬉笑如常。
“哈哈……赤曜,龙使真是……”
雍佑按着额头,拍拍同样头晕眼花的天河,却见赤曜出神地看着这边。
“赤曜?”雍佑挑起一边细眉,“吃醋了?”
“啊!不……臣下……一时出神……”赤曜意味深长地看着天河,“龙神之息,果然了得。”
天河没有注意到赤曜的目光,而是揉着额头,后悔不该撞得那么用力。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雍佑一身深蓝素装,腰上衣带随意扎着,刺绣繁杂华美的深紫长袍披在肩上,一手端着青纹白身浅酒盏,一手握着彩漆绘金云龙紫毫毛笔,双眼越过桌案上层层叠叠的披卷,看着刚刚破门而入的女子,酒盏中的酒微微震了一层涟漪。
女子浅蓝襦裙,身罩长袖女官深蓝袍,墨兰长发挽得一丝不苟,发间只有细碎的银花装饰。入门挺身站立,束手行礼,起身便对了雍佑的眼。
雍佑眼中闪过一丝胆怯:“翠微,巡礼素来温文儒雅,今日你如此气急败坏,所为何事?难道……惦记本王了?”
翠微眼中寒光扫到雍佑脸上,雍佑缩了缩脖子。
清咳一声,拱手行礼:“王上,龙使不在宫中。”
“龙使啊——赤曜带他出去散心了。”雍佑抿了口酒,目光落回批文上。
“这种时候出去?王上,现下局势不定……”翠微皱起眉,本就紧绷的脸显得更为严肃。
“有赤曜跟着,能出什么事?”雍佑不由得笑笑,“翠微,登坛祭龙之事如何?”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望王上速将那东风刮起来。”翠微一揖到底,雍佑认她要告退,哪知翠微半垂了眉,一脸蔑视,“王上,恕臣下直言。王上现在的装束,实在不堪入目。”
雍佑就知逃不过巡礼的责备,暗暗苦笑:“翠微,穿得太过拘禁,本王无心办公啊。”
“很好,臣下知道。”翠微笑若春风和煦,雍佑却打了个寒颤,“那便请王上到浴室办公,定身心舒畅。”
天河站在城外高坡上,远望寸草不生的荒郊,干燥的风卷来丝丝焦糊的味道。不远处稀稀拉拉立着熏黑风化的木头,仔细分辨才看出是房屋的梁柱,布片粘着灰尘破破烂烂地在风中作响,似这了无生机的土地在哀哀哭诉。
赤曜从废墟中走来,见了天河的表情,轻声道:“龙使,到城镇中看看吧。”
天河没动,而是握紧了手中一个脏乎乎的布偶。原本头发滑顺,衣着鲜亮的布偶,被火烧得面目全非。
“这里怎么了?”
“被火兽袭击,安巡赶到,所幸无伤。”赤曜指着远处的凹沟, “龙脉干枯,这村子抵御不了妖类,被袭击是迟早的事。”
龙脉是从地底涌出的一种水源。浇灌【创建和谐家园】可以丰收,给病人喝可减轻病痛。有龙脉的地方就会有村庄,如果有大量的龙脉汇集,便有繁华的城镇,因为龙脉对妖类来说是毒,是威慑,而对人民来说是福祉,是庇护。
“村子的人,都去哪了?”
“王上在素角尚有龙脉的地方设了避难所,龙使若有意,请随臣下来。”
祭龙国位于盘龙柱下,结界隔绝凡世,可算神界的分脉。国土呈五芒分布,中为王城。国土分为五“角”,环绕王城。顶上“灵角”,右上“素角”,右下“芳角”,左下“幽角”,左上“环角”。角由角侯掌管,再往下分为城镇村落。
雍佑本是素角角侯之子,登基为王后,各角称龙使未现,不认雍佑王座。如今归顺雍佑的只有素角。因为雍佑目前权势所及,只得素角。
比起荒凉的郊外,素角的城镇还算繁华。街道干净整洁,摊贩招呼叫卖。楼阁素色,偶有琴瑟流淌之音。人流密集,穿着五颜六色,好不热闹。
可在这番繁华景象下,城墙角下搭起的帐篷群便显得格格不入。穿着破烂的人或靠着城墙,一动不动的似已死了,或在空地上架起锅子,眼睁睁守着一锅沸腾的米汤。
天河身上披着斗篷,兜帽盖了半张脸,看着城墙角下疲倦不堪的人,心中一阵难受。看着一张张无助绝望表情的脸,忍不住就要上前相助,却不知该如何所为,脑子一团乱地愣在当场,只觉一股小小的力道扯着衣摆,天河低头,便见两个孩童仰着脏兮兮的小脸,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两只小手伸向天河,因为过度的饥饿而微微颤抖。
天河求助地看向赤曜,赤曜蹲下来,摸摸两名孩童的头:“没吃饱吗?”
孩童拼命地点头,那细瘦的脖子似乎一晃就断。
“角侯陇月没给你们吃的?”
年纪稍大的孩童哑哑地道:“娘说,饿肚子的人太多,角侯大人没东西给我们吃了。”
“已经多久没有发东西给你们吃了?”
两个孩子互望一下,还是由年纪大的回答:“不记得了。有时候给,有时候不给。大姐姐,能给点东西我们吃吗?一点就好,娘饿得都动不了了。”
“姐姐这就给你们去买吃的。” 赤曜笑着站起来,悄悄对天河道,“龙使,请稍等片刻,臣下去去便来。”
城墙角下,天河裹着斗篷呆坐着。看着对面的酒楼谈笑风生,而这边却是饥肠辘辘的难民。时值深秋,凉风卷黄叶袭过,身边的两名孩童紧靠在一起瑟瑟发抖。天河赶紧脱下斗篷,裹在孩童身上。
“这样有没有暖和点?”
两名孩童一开始还紧张得怕弄脏了斗篷,可身子一暖,便顾不得许多,连双脚都钻到斗篷下,互相踩了脚,咯咯笑起来。
“我小时候也常钻到爹被窝里,爹每次都抱着我,搔我痒痒。”天河想着那时候的瘙痒,不禁也笑,“你们的爹呢?”
年龄大的孩童没回答,反倒是小个子的大声嚷起来:“爹被妖怪吃了!娘说现在的王不是真王,龙神发怒了,断了龙脉,妖怪就来吃人了!”
年龄大的孩童赶紧捂了弟弟的嘴:“别乱说!被王上听到了,要杀头的!”
天河正听得糊里糊涂,突感一阵杀气窜上脊梁骨,抬眼四望。
一群穿着破烂的人从帐篷里走出来,眼窝深陷,目光古怪地盯着天河。人群慢慢聚集,一些人站着旁观,另一些则呈半弧形向天河围来。
干瘦的肢体,龟裂的皮肤,破烂的衣服,踉跄的脚步,当中的天河,一身整洁的衣衫,显得如此突兀。
走在前头的一人拿出了木棍,一时间哗啦啦的衣衫声响,每人手上都握上了棍棒。
孩童挡在天河身前:“等一下!不可以做这种事!”
“你不饿吗?”一名老者沙哑着嗓子,白须干枯,“我们只是要点值钱的东西,换点吃的,龙神大人会原谅我们。”
“可是、可是……抢别人东西是不好的!”
“那不是我们的错。是雍佑的错!”老者直言不讳地吼出王的名讳,“他是伪王!他让龙神生气了!我们才会遭这种苦难!”
“别罗嗦了!抢便抢!老子可不想被饿死!”
人群中爆出一句几近疯狂的吼叫,众人便像失常的野兽,胡乱咆哮着冲向天河。
天河赶紧护住孩童,棍棒织成密集的网,眼看便要落到背上,一阵热浪延地窜来,在天河脚边盘旋而上,将围拢的人群震散。
众人四仰八叉地翻倒在地,哼哼唧唧地刚爬起来,便被身穿青色衣衫的素角安巡捆了双手。
赤曜小跑上前,跪在天河身前:“臣下来迟,让龙……大人受惊了!”
天河呆呆地张张嘴,好一会才低下头,回得小声:“没事……我……呃……赤曜,不要跪了。”
赤曜站起来,知天河心中难受,不好安慰,只是叹气。挥手让安巡把众人聚在一起,押到面前。
“我是荣王中军飞骑骑长——赤曜!素角角侯——陇月,私自囤积军粮,有反逆之嫌。我尊王命,暂除陇月角侯一职,听候发落!现将应发放的救济粮依数补上,请诸位于城门排队,按人头发放!家中有老弱病残不便行动者,到专人处登记!”
几辆大车便等着赤曜这一号令,滚着大车轱辘,拉着救济的粮食、药品、衣物向城门移动,难民们如看见光亮的鱼,拖着虚弱的身体,尽快跟了上去。孩童将斗篷塞到天河怀中,也飞奔着钻进了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