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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是的。”

  　　天河怔怔朝著那个方向：“如果我在这里和他们说话，他们听的到吗？”

  　　紫英心想著多半是听不到，此去海底应是路途遥遥：“不清楚，也许能听到吧。”他不忍拂逆天河意思。

  　　“要是能听到就好了。”

  　　“嗯？”

  　　“大哥！我和紫英很好！我想看看你！可是我们下不去。”天河突然冲著黝黑色的深海大喊著，水流因为他的动作而一阵一阵涌动。紫英有些惊讶的看著他，那些因他而波动的水流就像承载著他的话语一样向著更深处一波一波涌去。

  　　紫英转头，像是要看出这漆黑颜色下掩盖的一切似的盯著那黑暗的深处。但是他依然什麽都无法看到，所有的一切都阻隔著他的愿望，他模糊的想著就算见到又能如何？见到的话他又能做什麽？说什麽？一切也不过枉然而已。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天河拉拉他的衣袖：“紫英，我们回家吧。”黑暗里看不清楚表情，但声音里确实是带著轻松笑意。他说著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虽然我很想见大哥，不过这样我也知道了……”天河没说他知道什麽，只说：“现在我们回去吧，很久了，我想回家了。”

  　　紫英默默点头，带著他反身前往光芒摇曳之处。

  　　【仙剑4/云紫】 梦中月下 42

  　　前言：

  　　刚刚写好的，热乎乎的。两个休息天都地忙著准备东西。月底去旅游5天，要暂停更新。

  　　在这之前暂时停止爬墙，努力码字吧。

  　　最近爬墙爬的有些厉害，导致速度有些变慢。所以……

  　　谈谈这章吧，我喜欢碎碎念

  　　笑。

  　　这一章表示了很大时间跨度

  　　其实游戏只暂停在他们的十七八岁的少年时代。所交代的也是这一段时候的他们

  　　年轻，充满力量和梦想。

  　　那麽十年後的他们是什麽样子的？那麽十九年，二十九年後，三十九，一百年後的他们是什麽样子的？

  　　我觉得最难把握的是天河。

  　　初相遇时候天真纯真的少年，不能说紫英带著他游历了十九年後还是一个男女不分的家夥吧

  　　诚然，人身上的一些特质是不会改变的，比如天河淳朴，简单，明快，直接这些个性不会改变，一旦改变了，他就不是云天河，不是我们，不是紫英所喜欢的那个天河了。但有一些东西是会随著时间累计，随著和紫英相处而改变的。比如说认知，阅历，经验。

  　　我们不能说天河永远就是一个样子，那样不现实，就算游戏里，从最初的石洞里的天河到最後战玄霄的天河，其实也改变很多。

  　　正是这一点让我多花费很多时间，有时候打开文档发呆看著不知道如何下笔。

  　　想著让大家看著的时候，能够会有一种，这就是长大的，成人的天河。

  　　毕竟……天河……也有36了……狂汗

  　　但毕竟笔力有限，有时候不能表达自己所想要表达的一切，更何况自己一个人萌，也容易走偏离，若有疑问，还请留言回帖。

  　　另，感谢一直在看的朋友。

  　　真是很开心。看到你们的留言，心有戚戚。

  　　PS：估计50章危险……ORZ

  　　42

  　　半路之中，天河说是肚子饿了，於是两人御剑随意寻了一处城镇。反正无大事，耽搁下倒也无妨。到了客栈，捡了临风的座位，给天河叫了几碟好菜，对方也不客气的吃起来。

  　　紫英看著他，天河塞满食物问他饿不饿。

  　　看著天河都觉得饱了，紫英这样想著却没说：“你慢慢吃吧。”他顺手擦去站在天河脸侧的饭粒，动作虽亲昵做起来却丝毫不带扭捏意味，呆他忽然一恍神过来，却不由自主脸红调转视线。原山上住多了，确然不会顾及外界目光。紫英自嘲的想著，也许和天河在一起时间长了，不自觉也变得不像过去这麽压抑隐藏自己了。而他却没想过，天河和他在一起时间长了，心思也不由细了几分。

  　　这两人在一起，总相互影响，沾染彼此气息习惯等等。到後来便是浑然一体。

  　　“慢慢吃。”他叮嘱天河，看著天河吃了一会，间或百无聊赖将视线转向街下。

  　　这是寻常街道，熙熙攘攘热热闹闹，他看著人来人往解闷。

  　　天河一样一样吃过去，虽然紫英在他吃饭从不多话，但他知道紫英现在必定在一旁看著他。他们之间相处模式他熟悉的很，因此只管著慢慢吃。突的他听到‘腾’的一声，他有些愕然的抬起头，虽然看不见，但他知道声音自何处来，坐在他对面一直安安静静的紫英一下站起来了：“紫英？怎麽了？”

  　　不知该不该庆幸天河无法视物，至少此刻他不会看到紫英难得一见的失措表情，极少有的惊讶失措表情出现在那张向来冷静克制的脸上。紫英连自己的动作无法掩饰：“天河，你在这里不要离开，我要离开下。”

  　　惊讶的放下手的筷子，天河被他话语里的少见的焦躁惊住了，於是急忙想问：“紫英，怎麽了，出了什麽事情？”他伸手去拽紫英。

  　　“没，没事，天河听话。我马上就回来。”握住天河的手，潦草的安慰下後放开。紫英连解释都没多下功夫，只再叮嘱一边天河不要离开後，随即掉头下楼下跑去。

  　　“紫英！紫英……”天河全然不知道紫英态度为何一瞬间改变如此多，仿佛突然看到令他吃惊之极的东西，连惯常的冷静都不见了。就这样匆忙的跑出去。天河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跑出去，追上紫英，问清楚到底发生什麽事情。

  　　可是紫英……

  　　天河闷闷的拿起筷子，紫英叮嘱过他，不要离开。紫英这麽做一定有理由……而且在陌生的地方，若随便跑出去，紫英回来见不到他，不是更著急？

  　　天河这样想著，在扒一口菜……可是刚刚的美味，这会却怎麽也寻不到了。

  　　紫英急步奔下楼去，站定客栈门口，门前人流穿梭，各个都是陌生面孔。他探头仔细朝街道一边看去，望了两下後，确定方向後才立刻追上去。

  　　刚才只是眼前一花，仿佛有类似影子从脑海里滑过。年幼时分，站在桃树下睁大眼，看著桃花纷纷。那已经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情了，除了那一株桃树，他连爹娘面容都已经记得模糊。但刚才一瞬，他却似的从记忆里捕获什麽？

  　　他穿过几条街道，仍不见刚刚所见影子。莫非看错了，或者追错方向？他心里起了疑惑，在原地站定。

  　　夏日里头，日头渐毒，落在身上起了燥热，而他心里更是烦乱起来。他略显得焦躁的用手拨去被风拂在脸上的发。看著街道上泛起白辣的光芒来。

  　　也许是看错了……这一晃都已经近二十年，小孩子的记忆又哪里靠的住。紫英暗自苦笑，罢了回客栈吧，天河还在等他……他想著刚要转身，突眼角似撇到什麽，於是刚迈出的脚步停止了。他转身，只看到一根树枝桠斜斜伸展出一户院落，翠绿色的枝叶生机无限。

  　　紫英站定脚步，於是就在那里看著那一枝青翠绿意。

  　　他抬起头，树上开满粉色的花朵，风一起，摇摇落落便有许多花瓣落到地上，满地都是粉色的鲜嫩，斜斜的伸展出院子，他老实踮起脚，想看看那枝桠伸到哪里去了。可是那枝桠好长，而他只是个孩子，踮起脚尖也看不到。於是母亲总是抱起他，笑笑的指著之夜伸展的地方，他伸头竭力去看，却只是青天碧空。

  　　这些都是多麽美好的记忆了，可是他竟然已经记不起母亲的模样了。

  　　紫英伸出手，触摸那青砖瓦墙，那熟悉又陌生的触感。手指滑过那墙，他一点一点沿著墙慢慢行走。

  　　这里的街道还有过去的影子吗？

  　　或者这真的是他寻找的地方？

  　　桃花和以前一样吗？

  　　还有那些人呢？父母已经亡故，那麽兄长呢？

  　　紫英在转角的地方停止了脚步，他看到不远前出一阵喧闹，有人正从那红漆大门里走出来，远远的只见围了一群人，有人其中瞧不清面目，只依稀是个白衣翩翩的公子哥模样。

  　　紫英站在这头遥遥的看著，那一群人热热闹闹的自那府里头走出来，众人众星拱月似的围著那个白衣的公子，打他眼前而过。

  　　一瞬间记忆里有什麽笑容重叠了。像是曾经赋予自己温柔怀抱手臂的母亲，或者是仰头可以看到坚毅面容的父亲，又或是是在门口强忍哭泣和自己道别的比自己略长的兄长。那熟悉又陌生的表情和脸庞，在这一刻似乎通通朝他扑面而来。

  　　紫英动了动嘴唇，脚似要向前迈了步，又却硬生生停止。只以复杂目光默默注视他们一行人的远去。他转过头，远远的看著那红漆的大门，慕容府几个字闪烁刺眼光芒。

  　　这曾是他的家，但是这个字听上去多麽遥远。

  　　在下自幼离家，想来是此生亲缘淡薄……

  　　时间就像被风吹翻页的书卷一样，哗啦啦啦的瞬间，於是这麽多年就过去了。他站定街角凝视著那牌匾，终是转身离去。脚步略显得匆忙，过了好几条街，方才停下来。许是天热，不知不觉，竟是一手的汗。紫英立定在街头，四周人群热闹如昔，一切如刚才所见。然不会有人像他这般，刚才经历这短暂亲缘会面，连半句话也没有的交汇。

  　　紫英重新起步，往前临河之处有柳树依依，垂落河边，河面波光粼粼，仿佛有珍贵金子落於河里，闪烁著人睁不开眼。他转过头，看到街对面临街客栈上，青年焦急循著方向，用来不见的眼探寻著信息。

  　　他看著不由微笑起来，然後朝客栈快步走去。而他身後是一片谢意风景，如画如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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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英悄无声息的放下手中书籍，起身缓步来到青年身边，明亮的日光落在他身上，暖融融的好像人温柔的手一样。紫英轻轻伸手，拂去对方发上落的花瓣，略长的发盖住了对方的眼，但是盖不住对方依然年轻的容貌。

  　　紫英静静的注视著对方的脸。

  　　第十九个年头了。

  　　自他们相遇後，已经是第十九个年头了。当日里十八岁的天河，如今算起来也该是早过了而立，但是岁月却似乎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很早以前紫英便有过疑惑，与他不同，十九年前琼华虽坠，但是他从来没有停止修行，哪怕和天河有一段情也是如此，早晚功课都是必做的。但是天河早已经放弃，只随性所欲任意而为，而他既然无心，紫英也从未强迫他和自己一同修行。那按理说，人生一世，生老病死自然之极，但为何天河却从无半分衰老迹象？与当日他们初初相见，容貌竟无半分不同，若硬要找出一些来说，只能说岁月累积，自然表情会有所沈淀，行事比过去稳重许多。

  　　毕竟时光如梭，十九年时间，就连稚子也长大成人，何况天河。

  　　紫英低头瞧著对方面容，心里生出感慨来，既十年前他和天河去过一次琼华和东海後，这几年间，他们也偶去过其他市镇，只过去那些地方不再触及。只不过今年是天河硬与梦璃约定见面之年，天河不肯下山，只守住青鸾峰，生怕错过梦璃到访。

  　　想到此处，紫英有些想叹气。琼华之上，少女安静微笑容颜还在眼前，傀儡梦见樽形象已然停立在屋角。他心里不知怎麽生出一种踌躇的情绪来。

  　　天河依然打著吨，紫英靠在一旁看著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想著梦璃的事情，也许梦璃会知道一些什麽关於天河事情，或许可以问问。又或者……他神差鬼使的想到了衔烛之龙，神龙之息……记得当日句芒也说过什麽神龙之息，这……有关系麽？

  　　念及此处，却不由连带想起那些陈年往事来，便觉得唇间微苦，不由长叹一声。

  　　“唔……”

  　　天河发出微微转醒的声音，在手臂上蹭了两下後，醒了过来。

  　　“醒了？”

  　　“嗯，刚才觉得日头很暖和，不知不觉就睡了。”伸手揉揉有点被压麻的手臂，紫英的声音从他一旁传来：“紫英在看书？”平日里两人无事，紫英不是打坐，就或是研读一些铸剑方面的书籍，虽这十几年两人一直在一起，但紫英隔三差五还是会离开，说是寻了一处地方适合铸剑，因此常为铸剑离开。紫英对其他事情无所渴求，唯有这件事情始终不放。但紫英离开时间通常不长，快则一天，最慢不过三天，因记挂天河，紫英并不会随意突然离开或离开很长时间。

  　　紫英犹豫了下，并没有打算把对天河容颜不老的疑惑说出来，反正天河可能不见，老不老其实也没大关系。如果这样过完一身也许并没有什麽不好……只不过，过去信誓旦旦成仙誓言却似显可笑。“嗯。看了一会。”紫英回答，只不过有些事情想来总归遗憾，虽不会去改变，但想来还是遗憾。

  　　天河静静的朝著他的方向，像是思考什麽。这麽多年相处下来，天河也多少变的敏锐，他对紫英情绪变化显得比过去更加敏感，他很容易察觉紫英有时自己也并不能明所以然的情绪低落。於是他走过去：“紫英有心事？”

  　　“嗯。”略考虑下想法，紫英才回答：“算不上心事，只是想起一些陈年往事。”

  　　“想到什麽？”

  　　没预料到对方追问，紫英略显得尴尬，他不好说想起当年自己，虽然沈默少语，但心里总藏著一份斩妖除魔捍卫人间的年少豪言壮语，意气奋发，而如今却是在这青鸾峰之上，静静看花开花落，涛声云灭：“只是突想一些当年事，那时候自己还很年轻。”

  　　“什麽嘛，紫英现在也不老啊。”天河这样说著，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伸头过来。

  　　紫英看著他，没有拒绝。他靠在门上，和对方交换了一个亲吻。这是平日里两人惯有亲昵形态，紫英早已习惯，如同握手拥抱一样亲切自然，不带欲望或其他情绪，仅仅是一个亲吻。紫英不拘於此，反正两人早已经心意相通，又何必总矜持著扭捏作态，他爽快承认天河在他心里位置，其实也这样也没什麽不妥。

  　　片刻之後，两人分开，紫英静静凝视著慢慢离开自己的那张脸，依然是和过去一样表情和脸庞，他在想若是天河能看到，那麽此刻在他眼里的自己是什麽样子的？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什麽样子的呢？紫英想著。

  　　“紫英有时候就是喜欢多想。”天河笑笑说：“其实不用想那麽多啊，有事情的话，这还有我呢！”

  　　紫英哼笑了一声：“是啊，我还有你。”并不是嘲笑，只是细微带点嘲弄的意味。

  　　天河凑了近说：“我说不对？”

  　　“怎麽会。”紫英不经心的否认著：“只是刚刚确实想到很早以前的自己……那时候信誓旦旦，人妖不两立，要斩妖除魔，捍卫人间……现在想起来，却觉得好像有一种恍如隔世。”他说著，望向门外，青鸾峰上风景无限，真正是一片悠闲人间。他想著，这些年来，他到底做了些什麽？在这方圆几里内……他摇摇头。“总觉得，自己有点……”

  　　“紫英！”天河有些大声叫著对方的名字：“你在说什麽啊？”

  　　“我？”紫英微微露出一个苦笑：“我只是想起过去的自己……”

  　　“紫英这些年也一直有下山，也有帮助人。”天河信誓旦旦的说：“我都在，所以我都知道！虽然没有杀什麽妖啊魔的，可是我觉得紫英这样也足够了。紫英也是一个人啊。”他说的理所当然。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