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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回来,确实回来,不过却只有黄土一捧。菱纱回头看看紫英,紫英一直沈默著,低眉敛目。她收回目光,想起那个曾经带著他们御剑飞行,在他们受到怀疑时站到他们一边,最後为救紫英而死的青年。她的心里也逐步消沈起来。
“到了,就是这里。”村长停下脚步。“我去叫他们出来吧。”
“不用,我去。”紫英在身後说。
菱纱回头来看他:“紫英,其实……”
他摇摇头,坚持著说:“我去。麻烦这位老伯了。”他拱手做礼,然後敲门而入。
“呵呵,那你们谈你们谈。”村长完全不知所发生一切,笑呵呵的离开。只留得菱纱和天河在门口等著。
菱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想靠近门听听,走了两步却又离开。她心里异常烦躁,去看天河,却见他旁边规规矩矩站著,从来不见的安静模样。她心里奇怪,走过去瞧他:“天河,这麽安静可不像你。”
摸摸头:“那是因为我觉得也没啥好说的呀。”
“唉,这个时候小紫英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我想起怀朔死的时候,紫英那麽样,我从来没见过他那麽愤怒……他虽然从来不说,但是我想他一定会这样觉得,怀朔……”菱纱的话未完,只听得门里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好像生生的从人心头里剜出了肉,剜出了血。菱纱一下站直身体,怔怔的看著门,房里传来嘈杂的声音,妇人尖锐的哭声,还有器皿碎裂的声音,砸破原来的平静。菱纱悚然惊跳起来,她看著天河,对方露出惶惶然的表情。
“菱纱,怎麽了?出什麽事情?”天河听得声音,只觉得慌张起来,也不知为何而慌张,刚刚的镇定此刻统统不见。“紫英出来了没?”
“没,没。你说我要不要进去看看呢,怀朔的事情,紫英也是很难过很难过的。”可是转念想来,怀朔却也是人家心心念念的儿郎,这转念白首黄土,却叫家人如何是好。这转念之间,里面的哭声也逐渐淡了下来,只听得有人喃喃说了什麽。“我,我进去瞧瞧吧。”菱纱犹豫了半日下定决心。她刚想迈步,只听得门吱的被推开。“紫英。”她看著对方表情。
紫英表情很平静,只是眼眸深处里浸出哀恸之感,而颊边有淡淡红印,仿佛有什麽在那里扫过。
“紫英怎麽了?你的脸”菱纱盯著他看。
“无事。”紫英深深叹口气,并没在意脸颊上的红色擦痕:“比起他们来……自己真是……”他摇摇头:“若不是修仙,若不是我,大概他在此刻也能过著平静日子。虽无壮烈事迹,但总也是平平安安过一生,这人间平安幸福一世,却也是修仙所比不上的。”
菱纱听他说来哀痛,想许是刚刚和怀朔家人接触所感。“……大概,或许是吧……”
“可是紫英想的不是捍卫正义麽,为侠为民麽?这有什麽不好,修这样的仙有什麽不好?”天河说话直来直去,他清楚记得即墨之夜,紫英淡淡的话语,坚定的表情。
野人来劲了。菱纱想著,不过算了,也好的。“这样说也没错,紫英的想法是修仙是为了帮助更多的人吧。”
话是如此说,只是想来,这种种事端,他连身边之人也无法守护周全,却也是心里黯然。怀朔璇玑之死,他如何脱的干系,早知如此早知如此。他摇头:“我们走吧。”他抬头遥遥看著天际,西边天空血色一片,仿佛那一日蜿蜒在他脚下的红色。他看著怀朔在他手里逐步断气,他无法可想。这种绝望……
离开怀朔所在村子,一路下山三人均是默默无语。即便是菱纱也显得格外提不起精神。也许该说些什麽,菱纱苦恼的想著。可是熟悉的寒气逐渐侵袭,她只觉得周身开始泛冷,糟糕了,不会是望舒的寒气发作了吧。
“菱纱?你怎麽了?”紫英注意到菱纱突然变得滞慢的脚步。回身见她脸色泛白,失去血色。
“冷……”连说话都觉得费力,真是麻烦,在这种地方,连御剑下山也是……
“菱纱!”看著少女萎靡下去的身子,紫英急忙扶住,带著她坐到树下。天河已经急忙跟来。因目无法视物,焦急之色更甚。
“菱纱,我来帮你。”他说著,搭上菱纱的手腕。将炎阳之气输给对方。
紫英站起来,此刻他是毫无用处的。菱纱的寒气他根本没有办法,虽然只能做舒缓,但是比起天河来确实太杯水车薪。而现在他们伸出半山腰之中,要下山和折回怀朔的村子,都又不少的路,御剑的话……天河眼盲不行,而菱纱……不,菱纱的寒气发作,说明她已经太累了。这一路而来,确实辛苦她了。早知,也不该心软让他们一起下山来,若在青鸾峰上,便是什麽事都没有了。他只觉得心里愧疚,是自己害的他们如此。他看著天河专注的给菱纱驱除寒气,只是看著,而天色逐渐转暗。
山下有村,他们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那里小小的客栈。山里寒气重,菱纱断然不适宜在这里过夜。唯一可行方法,便是他御剑分两次带。才这里御剑下山,一炷香也不到。紫英打定注意,只等天河。
大约过了半晌,天河终於完成,而菱纱沈沈睡去。
“菱纱怎麽样?”
“暂时没事了,我把望舒的寒气压下去了。”天河擦把汗,“紫英,接下来怎麽办?在山里过夜?”
“不妥,山里夜寒露重,菱纱已经寒气侵体,只怕是山上挨不住。来的路上我瞧山下有村庄客栈,我们可去山下投宿。”
“可是我……”
“无妨,我先带菱纱去。天河你在这里稍待片刻,我回来接你。不要乱动,不然我回来找不到你。”
“好。”天河老老实实点头,於是在树下盘膝坐下。
“我很快会回来。”紫英抱起菱纱,御剑前往山下。
一个人在山里并不是没经历过,小时候,爹爹不在後,天河也是这样一个人住在青鸾峰上,晚上夜听松涛声入眠。有时候也会想起爹,想的睡不著,就趴在窗口数星星,爹说过,人死後会变成星星。然後他找啊找,找那颗星是爹,有时候找著找著就睡著了。那时候已经习惯夜里独自一个人,也不懂什麽叫寂寞,也不懂什麽叫孤独。只是都习惯了孤独,习惯了寂寞,也不觉得难过。
但此刻,他独自做在山中,听著山风萧萧,松涛阵阵,他突然觉得一个人非常难过。於是他就拼命想事情,想最早的事情,想遇到菱纱遇到梦璃遇到紫英的事情,想他们在一起遇到很多很多的事情,有些很快乐,有些很难过,有些还想继续,有些不想失去。
然後他听到有破空而来的声音,天河站起来,循著声音的方向看去。哪怕他的眼里已经映不入星光。
“天河。”
破空之声在他面前停下,然後他听到紫英的声音,只这一声,他突然又从过去给隔离开来了。好像是,他一个人在山里一个人等了那麽多时间,就是为了等有人这麽淡淡叫他一声,天河,等有人伸过手来,握住他的手一样。这种奇妙感觉。
“我等你很久。”
“抱歉。”
“我很高兴。”紫英不明所以,看著天河明朗表情:“紫英你来了。”
“我怎麽会丢下你一个人在山里,天河。”握起他手,引导他上魔剑。似乎在天河眼盲後,他们已经逐步习惯起这种握著对方手之类的亲昵小动作。天河从不觉得古怪,但是紫英在开始却有些别扭,但菱纱说女孩子一直拉著手也不好,而不拉著他,天河横冲直撞出了事情也不好。於是这担子落下来,还是紫英的事。这一路,却已经不知不觉习惯,每过一个分岔口,或者御剑,紫英都会拉著他,引他走向正确的方位。
这已经变成一种习惯,一种默契。也不用说出口,就可以明白。
紫英御剑高度并不高也不快,只掠过最高的树尖。而天河在他身後搭著他的肩膀,一路星光漫漫,洒落他们所经过的路途,好像那些银屑似的光芒都是他们落下一样。
“刚才,菱纱说你的脸怎麽了?”
“只是被擦了一下,天河你扶好。”拐过一片矮木林,已经可见山下点点灯火。“不要乱动。”
“你受伤没?”
“没,对我你该放心。”紫英道:“菱纱实则不宜远行,等我们陪她回过家乡後,便回青鸾峰吧。
“嗯,紫英也一起来。”
紫英回头看他,天河专注的瞧著他的方向,似乎在等一个回答。“自然。”他回应说,却又突然凝神起来,侧耳细听。“嘘,天河,你听到什麽声音吗?”
给他一说,天河急忙侧耳倾听,远处风带来咆哮之声,夹杂微弱呼喊。“似乎有人遇到野兽?”
“我们过去看看。天河你扶好。”紫英说罢,御剑转了方向,向声音来处而去。
远远便瞧见几人被围困於几只野兽之中,想必是赶路的旅人错过宿头,便在山里歇息一晚,没想遇了猛兽。紫英随手召来剑气,解了他们之危。他於高处所看,只见几人乃是寻常服色不带兵刃,想是普通百姓,便扬声说道:“夜宿山野多加小心,山下有村落,可去那里歇息。”
蓝色剑光映亮他表情,淡然平静,几个旅人看的目瞪口呆。只当是神仙下凡。他也不多说,解了危难便御剑离开,只天河在他身後笑起来:“第一次见紫英也是这样。”
“……”
“那天也是夜里,我肚子饿,想学野猪叫,打野猪下下菜,没想到引来妖兽了。”天河在身後憨憨的笑:“然後剑光落下来了,我头一次觉得,有人能把剑用的这麽好看。”
“现在你也可以。”
“我只会射剑。哈哈哈。”天河在身後笑的没心没肺。
“天河,有想过要什麽样的称手兵器麽?”
“我有了。”
“我说剑。”
“我也有了。”
“……望舒已然不能再用,而天河剑形同废铁,若要御敌防身,没有剑,只凭弓恐怕不行。”
“反正我有天河剑了。”死脑筋的人就是一条筋到底。天河一口死死咬住天河剑。
“算了。”紫英心想,等重新找地做了铸剑炉,给他寻好些矿石,打造一把好剑,现在问他不过是白费,只要送他,天河总是会欢欢喜喜收下。
“不过,若是再有,我想叫他紫英剑。”身形一滞。紫英半回身看他,天河脸上满满是笑意。“你觉得这个名字怎麽样?”
想说胡闹,可是又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紫英剑?天河剑?他只好苦笑说:“你倒没给玉腰弓取名梦璃,给後羿射日弓取名菱纱。”他自己说出来都觉得好笑,这两把弓都有名字,自己说来也是胡说八道。
没想天河却认认真真回答:“既然我有天河剑,为什麽不能有紫英剑。”
他一愣,突然觉得心里百味俱全起来。却不知道说什麽好,只觉得眼前灯光一亮。心里恍恍惚惚的觉得溢出什麽东西来。
“紫英,你说好不好。”
有人伸过来握住他的手,带著他踏出一步,天河恍然觉得原来已经踩在地上。
“到村子了。”
【仙剑4/云紫】梦中月下 21
我家卡少挂了……挂了挂了挂了……回音……远目……
PS:为毛写到锁妖塔,我就想著让重楼出来
PSS:回味仙三开局,重楼带出魔剑,就让我觉得那是一个惨烈决绝的画面……於是……
21
山野小村的客栈,自然比不的寿阳大房大床的。潦草的客栈里统共也不过三四间客房,待紫英来的时候也只剩了二间,他便把剩余的二间也都要了。
“爷,回来了?”见客人进门,掌柜的殷勤招呼,这蓝衫的道人模样的,先头就送一个看上去病恹恹的女孩子进来过,租了房,吩咐了热水转身又走了。这回看来又接个瞎子。他思量著这道长打扮的要做什麽。却见那人扶著瞎子,细心叮嘱著。感情真好,他心想著,烛影摇摇晃晃的映著他们搀扶著的身影,映著他们的身影转上来二楼的转角。掌柜舔舔笔尖,继续写起账来。
“这客栈小了些,但还算干净。我已让梦璃照顾菱纱,先去看看他吧,天河。”陌生的地方,紫英总是牵著他走,推开门,他先引导天河进了房,才反身关上门。
“菱纱?”
“她已经睡下了。”紫英对傀儡梦璃点点头,将天河引至菱纱床边。“我已经替她把过脉,脉象平和,现在应该无大碍了,但我想我们还是在这里稍作逗留,给菱纱调养休息下。”
天河听他桩桩件件都安排好,只管用不存在的目光虽他身影移动,见他话语停顿便点头说好。晕黄色的房间里,傀儡梦璃自然更不会出声,菱纱睡著自然也无声息,於是就听得紫英安静的句子,以及他动作时候衣角细碎的声音。
天河於是突然恍惚觉得,天地这麽大,却又只有这个房间,那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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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肚子饿的时候就会醒过来,本想轻手轻脚爬起来找东西吃,却发现旁边床是冷的,於是伸手摸来摸去。
“天河。”
他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声音是从床对面传来的。“紫英?你没睡?”
沈沈的脚步声穿过房间:“怎麽了,肚子饿了?”
“嗯。”揉了揉眼:“紫英你不困?”
“还好。”
一只馒头被塞到手里,天河摸到软软的触感。“这是馒头!”他高兴起来。
“嗯,刚才吃饭的时候想著,你老半夜找食,就吩咐小二给你剩著。”
於是一边吃起来一边含混的问:“紫英为什麽不睡。”
“睡不著,於是看会书……菱纱的身体这样下去不是一个法子,也拖延不得,我看看师公手记,是否有法子可延缓或者驱除寒气侵蚀。”他说的理所当然:“虽然有你在,可是时间长了也不行。总要另寻方法。我看书上提及,曾有火灵珠出现,不过时日长久,其踪迹不可寻。我想著,等这一趟回去後,我再出来四处看看,可有消息。来路上曾听说蜀山派知之甚多,想著改日去看看。”
“一起去吧。”
“倒也不用,我独自一个人御剑去,很快就会回来。”
“……”
紫英继续翻著书看:“我听说蜀山有座锁妖塔,乃是梁武帝遍集天下金刚白玉召数千名一流工匠耗费二十年而建成。锁妖塔吸呐蜀山一带无上灵气,故有镇妖降魔之能,而塔内有‘镇狱明王’坐镇塔里,再加上塔中鬼斧神工的‘七星盘龙阵’。我想能有能力结成此塔的蜀山派,也许会有火灵珠的消息。”
“锁妖塔?”天河听的懵懂:“哦,我在酆都的时候听哪里很多人说其蜀山派,说他们也是除魔卫道,行侠仗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