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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刚才是因为秦韩也借着酒意回应了他，可是又突然回过神来了，那现在应该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清醒，怎么可能会再说出这种话。
叶溏和秦韩的眼睛都直视着彼此，可是叶溏没有在秦韩眼睛里看到一点类似于爱意之类的东西，只觉得秦韩的视线盯得他全身发冷，比在外面吹的冷风还要刺骨。
叶溏鼓起勇气开口问了那个问题：“你是不是把我当成蔓蔓的替代品了？”
秦韩没否认，还反问道：“那你愿意吗？”
“我愿意。”说完这三个字后，叶溏的眼角就有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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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秦韩就站起来回了卧室，留下一个人蜷在沙发上的叶溏。
屋子里空荡荡的，茶几上和沙发上都一团乱，都是刚才和秦韩纠缠的时候给搞乱的。
叶溏觉得自己无药可救了，明明看眼神和表情就知道，秦韩今天的一切反应都是假的，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可面对秦韩的那个问题，自己竟然还是回答了“我愿意”。
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比他爱得更卑微吗，永远把自己摆在一个最底层的位置，无论是在生活上，还是在其他什么方面，甚至是感情上，都渺小得如同一粒尘埃。
叶溏倒在沙发上，他知道，现在真的结束了，从明天早上一睁开眼开始，他和秦韩的关系就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而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第59章 嘲讽他，侮辱他
叶溏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昨天晚上就凑合在沙发上睡的，闹钟也忘了调，还好凭着潜意识里的生物钟醒来，跟往常起床的时间也差不多。
叶溏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怎么看都觉得自己这张脸不对劲，后来才发现眼睛有点肿，嘴也有点肿。
昨天……
叶溏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呆呆地望着镜子，回忆就如同幻灯片一样在镜子里重现了一遍。
叶溏用力捂着脸，让自己的思绪在手掌心里的黑暗中短暂地沉寂了一会儿，然后又猛地松开，转身走出了卫生间。
和平常一样，叶溏煮好了咖啡，端进秦韩的卧室，放在床头柜上；
和平常一样，叶溏叫醒了秦韩，让秦韩记得吃早餐，自己还有课就先走了。
唯一和平常不一样的是，本来应该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答应一声的秦韩，今天竟然抓着叶溏放下咖啡杯时还没收回的手腕，一把将叶溏拽到了床上。
被秦韩压在身下的时候，叶溏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就这样呆呆地望着秦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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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溏的心凉了半截，他觉得秦韩在嘲讽他，甚至，在侮辱他。
叶溏的视线看向一边，嘴唇都在发抖，“我没有这么想过……”
秦韩似乎故意忽视了叶溏这句话，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出了卧室。
隔了很久叶溏才从床上起来，把秦韩乱七八糟的卧室收拾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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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溏准备出门的时候，秦韩正横七竖八地倒在沙发上吃早餐，咖啡杯就放在胸口，随着呼吸声一起一伏。
今天叶溏上午有课，秦韩一整天都没课，所以叶溏和张江浩他们约好了，待会儿在小区门口碰面。
叶溏在玄关穿鞋，秦韩突然走过来从身后一把将他抱住，还亲了亲他的耳朵尖，贴在他耳边轻声说：“中午我来学校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来。”叶溏缩了缩脖子，脸都红透了，却并不是因为害羞。
“那怎么行，既然都是男朋友了，我总得履行一下义务。”
秦韩一松开，叶溏就急忙穿好鞋跑出了门，关门时透过一点缝隙看到了秦韩那张冷冰冰的脸。
他几乎没有，不，他从来没有看过秦韩这副表情。
十多年了，他们一向都很要好，即使秦韩从喜欢拿他打趣，但是只要是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被别人欺负得很惨的时候，秦韩总是站出来把他护在身后，还会把欺负他的人狠狠教训一顿。
他们的关系好多人都羡慕，甚至还有人说叶溏上辈子真是拯救了银河系，能有秦韩这么个有钱有势的人物当竹马，以后就算是什么都不干，就靠他的秦韩的关系也绝对过得比普通人要好得多。
所以即使是前段时间，叶溏被误以为和范俊旭有特殊关系的时候，秦韩也没用这种表情面对过他。
虽然秦韩要对他做了很过分的事，但性质和现在根本不一样，至少那时候秦韩还当他是朋友，而现在，根本就不可能再回到朋友的关系了。
小区门口，其他三个人已经等着了，都在催叶溏快点儿，再磨叽就赶不上第一堂课了。
吴伟德和钱鑫勾肩搭背地走在前面，叶溏和赵江浩走在后面，因为出门急忘了戴围脖和帽子，叶溏冷得一个劲儿缩脖子。
赵江浩把自己的围脖取下来套在叶溏脖子上，围脖上还有很香的味道，这是赵江浩女朋友亲手织的，昨天晚上才送给赵江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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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五个之间不要说谢不谢的，太见外，”赵江浩拍拍叶溏的肩膀，“所以老五，你也不能对我见外，要是遇到什么心事了，只要你愿意跟我说，就是再长我也会听着，你别觉得我会嫌烦。”
“我没什么心事，挺好的。”
赵江浩看了一眼叶溏脖子上没被围脖遮掩饰的红印，他又不是没女朋友，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看不出来，大冬天的也没蚊子，更何况就算有蚊子也嘬不出这么大的红印子。
赵江浩给叶溏理了理围脖，直到看不见红印子了才停下来。
这一上午的课叶溏都上得糊里糊涂的，尤其是表演课，每人都分到了不同的角色，也提前拿到了一小段剧本，其他同学表现得都还不错，只有叶溏一站上去，连第一句台词都背不下来。
这显然不是叶溏该有的水平，表演老师以为他还因为之前狗仔【创建和谐家园】的事情，心情受到影响导致现在还没缓过来，也表示理解，只是提醒他以后入了这一行，就要经历比常人更多的磨难挫折，要学着去适应和接受才行，不能让自己太脆弱。
叶溏觉得表演老师说得对，不仅表演是这样，对待感情应该也要这样。
可是这是他自己理想的样子，真正要去做到却很不容易，至少对于他来说，真的太难了。
上午的课结束后，叶溏就出了校门，门口停着一辆跑车，远远地就看见了车上的秦韩。
看到秦韩是来接叶溏的，路过的人也不觉得意外，毕竟谁都知道叶溏和秦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好得很。
所以即使是当叶溏走过去，秦韩就下车揽着他的腰时，也没人怀疑什么，好哥们儿之间有时候互相开开玩笑也不算奇怪。
可是叶溏却害怕地推开了秦韩，还四处张望有没有被人看到，即使根本就没人在意。
第60章 两个醉鬼趴在马路边
秦韩却嗤笑一声说道：“怎么了，我们都是名正言顺的关系了，要不哪天我在广播里吼一声，让大家都知道我们已经从哥们儿变情人了。”
“秦韩，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叶溏紧咬着下唇低声说，“就当做没有发生好不好，当做……我从来没有说过那些话，求你了，我真的受不了你对我这样。”
“这才一天就受不了了，我们将来可还有一辈子呢。”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叶溏直视着秦韩的眼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坚强，“我虽然喜欢你，但是我也有尊严。”
“是吗？”秦韩冷笑道，“我还以为你没有呢。”
叶溏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刚刚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坚强了一下，现在立刻就被打回原形。
“我还有别的事，跟同学约好了……”叶溏声音颤抖，低着头迅速从秦韩身边跑走。
秦韩用力踢了一下轮胎，坐进车里又用力砸了一下方向盘，好几百万的跑车就被他这么又踢又砸的，就跟一点都不心疼似的。
秦韩的脸色看起来很难看，让人根本不敢上去跟他说一句话，不然很有可能会被秦韩当做轮胎和方向盘来对待。
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秦韩突然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七八声才接通，那头传来一个慵懒的男声，一听就还在睡觉，“干什么？”
“喝酒。”
“喝你奶奶个腿儿。”
“江闯，我只给你十分钟，如果不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我就把你上次在酒吧被一个娘娘腔摸大腿的事情告诉你老婆。”
电话那头传来咚的一声，似乎是脑袋撞到床头柜的声音，紧接着那个慵懒的男声立刻变得振奋了，“我的好兄弟绝对做不出这么卑鄙【创建和谐家园】的事情。”
秦韩嘴角勾起一抹笑，“谁他妈是你的好兄弟。”
电话那头的男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三秒后回答了一句：“行吧，你最好真的有什么大事，否则我就打断你的腿。”
那头又传来一个更加慵懒的男声，听起来软乎乎的，“谁啊江闯，大晚上的……”
“都中午了乐乐，没事，就一个渣男，非要我去陪他喝酒。”
“渣男啊，我恨渣男，记得替我用酒瓶子敲破他的头。”
“没问题。”
秦韩挂了电话，一脚油门就把车开了出去。
叶溏骗秦韩说自己约了同学，其实并没有，他只是不想用自己没出息的样子继续面对秦韩，所以才找了个理由。
很久很久以前，叶溏做梦都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变成了秦韩身边的那个人该有多好，可是现在，他终于变成那个人了，却觉得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或许，还是他想得太多了吧，秦韩根本就没有把他当成所谓的“恋人”，充其量就是个替代品而已。
但是叶溏并不恨秦韩，他只恨自己太矫情了，既然都已经答应成为那个替代品了，现在又在这东想西想有什么意义呢，根本就是徒劳的。
叶溏决定打起精神来，既然都这样了，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说起来，之前范俊旭跟他说的试镜应该也快到日子了，说是半个月后悔联系他，算算日子，应该就是这一两天了。
如果不是因为跟秦韩的事，叶溏一定会加倍地期待和高兴，可是毕竟还是受了点影响，他不敢保证试镜那天自己的状态能百分百达到最好。
今天表演课上自己的表现很差，叶溏决定回家后再好好练习一下，就当是为不久后的试镜热热身了。
晚上十二点多了，叶溏还在卧室里自己练习，一看时间都这么晚了，他居然完全没有发觉，可能是太投入都忘记了时间。
叶溏打开卧室门，对面秦韩的卧室是开着的，里面没有人，客厅的灯也没开，看来秦韩还没有回来。
叶溏又等了半个多小时，实在放心不下，就忍不住给秦韩打了个电话。
响了两下电话就被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似乎喝醉了，说话都是大着舌头的，“谁？”
这声音叶溏都无法分辨了，只能试探性地问：“是秦韩吗？”
“我是他爸爸！”
“啊……”叶溏虽然不敢相信，可还是喊了一声，“叔叔好。”
电话那头那个大着舌头说话的男人哈哈哈大笑起来，“欸，秦韩，我他妈是叔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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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在在，大马路上趴着呢，诶嘿，我也在大马路上趴着，艹！秦韩，刚才那女的冲老子抛媚眼！喂！老子喜欢男的！老子有老婆！滚蛋！”
叶溏揉了揉耳朵，这声音简直太吵了，不过他也听出来了，秦韩肯定是喝醉了，跟他一起的这个人不知道是谁，但既然能叫出秦韩的名字，那应该是认识的。
“不好意思，可以告诉我地址在哪吗？”
“地址？我康康啊，让我康康……在那个什么路南西城？这他妈什么破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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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吧，反正就这个地方的大马路边上，秦韩！别他妈睡了，【创建和谐家园】臭脚都糊我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