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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会儿好好打,别辜负了我这身红衣。”
“放心吧。”台上的青年微微昂首,长发在脑后高高扎起,清爽利落地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他自信张扬地抬起手臂,手心中的业火熊熊烧得老高:“肯定不会给你丢脸!”
业火之灵天生地养,生来便亲近天道,修炼一途定是较之旁人顺畅许多,更何况林向南天资聪颖,又有掌管世间水火的坎离神官于其身旁悉心指导,实力更是卓越拔群。
挑战者络绎不绝,但却始终无一人能撼动那站在台上的青年,往往比试台上还未过几招,胜负便已知晓。
于是毫无悬念的,青年得了比试的第一。
林向南站在他身边,视线扫过台下每一张神色各异的脸,他们望着他的目光有惊叹、有畏惧、有不忿、有探究、也有无法明说的嫉恨。
却唯独那抹亮眼的红安静地站在原地,神色恬淡,安定柔和的目光望向台上的青年,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慰与喜悦。
正文 第91章
林向南突然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
“今日在此,我愿以业火之名起誓。”这一念头刚出,身旁的青年便与他心意相通似的,清清嗓子朗声道:“此生只追随褚云闲一人,任地崩河枯、山峰倾覆,此誓难消。”
他在向所有人宣告。
尽管心中对那人朦胧深重的感情尚未辨明,天地生养的一颗心却已经耐不住禁锢,像只得了猎物归来的小兽,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战利品”统统堆到那人面前,又无比殷切地将脑袋凑到对方手底下,恨不能使出全身解数来表示自己的依赖。
那一瞬间,林向南几乎觉得自己已经融进了身旁的那具身体里,脉搏随着他而跳动,心脏随着他而轰鸣,他们共同看向褚云闲的方向,耳边是青年有些得意的小声嘀咕:“阿闲你看,那些盯着你瞧的人,可统统都没我厉害呢。”
林向南微微一愣,静默半晌后,却又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原来从那时起,自己就已经喜欢上他了啊。
七十四、木镯由来
比试结束后,本就在天界小有名气的林向南算是彻底出了名,前来坎离府祝贺的人络绎不绝,没过几日,褚云闲的院子里就摆满了那些人送来的贺礼。
其中最贵重的一份礼,出自乾坤神官。
奈何收礼的人却不领情。
“卫谦宁送这东西来干什么?”青年坐在院中看着乾坤送来的贺礼,毫不避讳地直呼其名,脸上满是嫌弃:“一块破木头能做什么用?”
褚云闲闻声看去,只见他手上正拿着块已经有些腐朽的木头,只有掌心大小,灰扑扑的很是不起眼,但若是细看,便能发现那木头的纹理之中竟隐隐藏着几丝金色。
“这是北浮海的沉金木。”他上前接过那块木头仔细端详了一番,更加验证了自己的想法,于是回头对青年解释道:“这木头极为耐火,而且能吸收周围的灵气,驱除邪祟,若是将其带在身边,对修炼大有裨益。”
说到这里,褚云闲不由得笑了笑,“你平日总爱业火着身,身上的配饰法器都难逃成灰的命运,这回有了这沉金木,我便能替你做件配饰带在身上了。”
“此物极为难寻,万里海域也难出一寸,乾坤这回的确是费心了。”他摩挲着手上的木头,沉吟道:“明天你便随我去他府上,好好答谢一番。”
青年胡乱点头应了,转而又对他话里的配饰起了兴趣:“阿闲要给我做什么配饰?”
褚云闲仔细思索了半晌,这才斟酌着询问道:“做个木镯如何?”
旁边的林向南微微一愣,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手腕上的木镯,举起与褚云闲手中的那块沉金木一对比,果不其然,除了颜色因时间久远而有些变化外,二者的纹路和材质都如出一辙。
他又想起许自把木镯送给他那天说的话:
——它有一个特点很神奇,就是无论怎么用火烧,都不会被点燃或熏黑。
——听我爷爷说这镯子还可以驱鬼。
原来如此。
他一时有些恍然,心中不免慨叹起这世间奇妙的因果轮回,没想到兜兜转转,这木镯竟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自然可以。”青年眼睛一亮,言语间颇为期待:“那你快些,我想早点戴在身上。”
褚云闲纵容一笑,纤长的睫毛轻轻搭在眼尾,身上独属于上神的淡漠顷刻间被冲淡许多,看上去愈发贴合林向南所熟识的那个褚判官。
“好,今日便做。”
……
第二天一早,【猪三不 小 说 网】|Zh u S an B u . |欢迎收藏,免费阅读全文!褚云闲便带着林向南去了乾坤神官卫谦宁府上。
与素净简朴的坎离府不同,乾坤府上下尽是夺目耀眼的亮金色,装修风格也颇为气势磅礴,单是一处偏门便延出了三丈有余,门上尽是精细奢华的金丝雕花。
几乎叫人一踏进这里,便能感觉到这里主人毫不掩饰的野心。
青年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见惯了自家素白的府邸,冷不丁再看到这快要晃瞎人眼睛的装潢,还是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
身后的火苗有些不爽地冒出头来,被褚云闲眼疾手快地用衣袖扇灭,徒留下一股细细的黑烟,顽强地昭示着主人此刻烦躁的心情。
“你还想烧了这大殿不成?”褚云闲抬手轻点了下他的额头,眼中尽是无奈:“好歹控制着些,我们很快就走。”
青年这才敛了眉目,乖顺地低头跟在他身后一同进了屋去。
主殿居中的高位上,一位男子正坐在其中,面容俊朗,身穿黑色暗金外袍,头戴足金锻造的发冠,明明只是姿态散漫地靠在椅子上,却端端给人种透不过气来的压迫之感。
“见过乾坤神官。”褚云闲上前微躬身行了一礼,又转头示意身后的青年。
正文 第92章
对方这才不情不愿地将手交叉在身前,行了个再敷衍不过的拜礼:“见过乾坤神官。”
“多日不见,向南实力似是又精进许多。”卫谦宁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颇为赞赏地打量了他许久,突然语出惊人道:“不知你可有想法来我这里?”
此话一出,在场的两人连着林向南这抹幽魂都齐齐一惊,难以置信地看向座上那个男人,却见他神色坦然,显然并非是在说笑。
平日就算再浑,也知道眼下不是自己能乱来的时候,青年侧身看了眼褚云闲,见他抿唇不言,兀自思忖几息后,突然上前一步道:“多谢神官抬爱,但我与阿闲相处多年,早已将他看做难以割舍的家人……”
他顿了顿,见卫谦宁神色尚安,又接着道:“想必您也听说了,比试那日我已在台上立下誓言,此生只追随褚云闲一人,任地崩河枯、山峰倾覆,此誓难消。”
这已算是完全不留余地的拒绝了。
听完他这番话,卫谦宁竟也没生气,只是抚掌大笑几声,赞道:“不愧是业火之灵,当真是比那些薄情寡义的神仙好了不知多少倍。”
“不过……”卫谦宁话锋一转,眼神也突然冷了下来:“此等忠心之人,吾也欣赏得很呢。”
“褚云闲,”他毫不客气地直呼其名,冷声道:“你觉得呢?”
沉默许久的男人身子微微一动,向来温和的人竟是毫不避讳地直视着他,语气甚至算得上强硬:“我自是要尊重小南的意愿,他若想留在我身边,那坎离府的大门便永远为他敞开。”
座上原本胸有成竹的卫谦宁瞬间哽住,他本以为以褚云闲的性格,为了避免争执,自是会同意他的要求,却着实没想到往日那个温润和善的坎离神官如今竟为了林向南……不惜与他作对。
只听“咔嚓”一声,男人掌下的座椅把手便随着他的发力化为齑粉,强横的威压瞬间压下,褚云闲和青年身子同时一僵,立刻调动起体内的灵力对抗,这才勉强站住了脚。而屋内侍奉的众人则立时惶恐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地不敢发出声音来。
“当年是吾将他带回来交由你教导!”被人当众驳了面子,卫谦宁索性不再假装,言语间对林向南的轻蔑之意尽显:“不过一不通人性的东西罢了,吾看上他的实力乃是他的荣幸,你竟敢为了他忤逆吾?!”
褚云闲抿唇不答,但身子却毫不退让挡在青年面前,态度已是再明显不过。
“好,好……好!”卫谦宁怒极反笑,“当真是好!”
“不愧是坎离神官,可真生了一副傲骨啊!”座上的男人咬着牙,本还算俊朗的五官此刻却因愤怒而扭曲,模样与地府中的厉鬼也不遑多让。
“那吾便看看,你们俩个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
从乾坤府出来后,青年抬掌便拍断了身旁的一颗树,又扬手将其烧了个彻底,这才勉强呼出了胸口憋闷许久的那股浊气。
“早知道便不参加那劳什子比试了。”他咬牙切齿地骂道:“那卫谦宁好端端的发什么疯?仗着自己地位高就能为所欲为?”
褚云闲知道他心中有气,破天荒地没拦他这“破坏公物”的行为,只是叹气道:“他身居高位已久,又是天界顶尖的强者,自是容不得有人忤逆他。”
“今日既已经与他闹了不愉快,你日后躲着他些便是,他堂堂神官之首,想必不会太为难你一个小辈。”
“那你呢?阿闲?”青年终于发泄完毕,又满脸不忿地看向他:“明明你的实力并不逊色于他,只是因为‘天地为尊’这虚无缥缈的所谓天道,便任由他始终压你一头?”
褚云闲摇了摇头,抬手将青年肩头的灰尘掸去后,这才平静地开口道:“他坐在那里,并非完全是因为这些。刨除实力外,论领导力、号召力、组织力,他都比我强上许多,相比起我,他更适合这个位置。”
“小南,我没那么大的野心。”说着,他突然弯起嘴角,温柔地摸了摸青年乱蓬蓬的发顶,声音清朗柔和,带着股让人安定的味道:“只要你我能健康平安地相伴余生,我便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不过你放心。”褚云闲又道:“若乾坤当真要为难你,我定会护在你面前。”
林向南心头一软,只恨不得立刻化出实体来,抱着那人好好哭上一场。
青年显然也感动得很,上前一把抱住褚云闲,将脑袋埋进他怀里蹭了蹭,闷声道:“我不会去乱惹事,也不会跟他走的。”
说着说着,他似是有些害羞,耳根难得地泛起了薄红,小声嗫嚅道:“毕竟……你是我此生见过最好的人了。”
是啊。
林向南抱着肩膀看着两人,眼眶有些发酸——褚云闲真是他见过的……最好的人了。
七十五、风雨欲来
林向南本以为那日的争执很快便会在天界传开,却没想到接下来的几天竟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正文 第93章
那天的事仿佛只是平淡生活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除了那棵被青年拦腰拍断的古树外,便再没留下什么痕迹,天界众人各自忙碌,像是完全未曾听闻这事。
褚云闲向来不爱擅自揣测他人,青年则生于天地,心思纯善,两人皆是未察觉到此事的反常之处,但林向南身为后世之人,又知道不少未来将发生的事,便不免对此起了些疑心。
但碍于如今身在“回忆”当中,他无法离开自己的身体太远,只得趁着每次出行时尽可能地收集信息,而后将线索拼拼凑凑,最后竟是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想——那日所有在乾坤府中目睹此事的仆从……或许都被那卫谦宁灭了口。
他隐隐察觉到了危险,但奈何如今所见之事皆是已经发生过的事实,任他多心急如焚,事情也仍会按照历史轨迹继续进行下去。
院外风雨欲来,坎离府内却日子依旧。
白衣出尘的仙人每日坐在树下闲适饮茶,偶尔会被青年大呼小叫地喊过去,然后看着被烧了大半的厨房和一盘不知是什么的“黑炭”哭笑不得。
笑归笑,对面那位祖宗的面子可丢不得,别说是炒糊了的蔬菜,哪怕是仙鹅蛋炖酸灵果这样诡异的搭配,他也要面色如常地咽下肚去,然后“真心实意”地赞一声“美味”。
若是青年折腾累了,便会搬着张藤椅窝到他那里,耐着性子听他絮叨那些不知说过多少遍的礼节,被说得烦了,便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来,眉头皱得死紧,薄唇也抿成一条直线。
看着凶得很,手上却仍不忘用业火帮人温着茶。
……
生活琐碎,但也是冷清的天界中难得的人间烟火气。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向南却隐隐有种预感——这样的日子,许是再没有几天了。
又过了几日,青年奉命外出办事,林向南仍是一如既往地跟在他身边,但不知为何,他总是觉得青年的状态有些奇怪。
果然没过多久,向来步伐稳健的青年便踉跄了几步,扶着额头坐在了路边,眉头紧锁,一副难受至极的模样。
许是这段回忆的影响格外强烈,林向南第一次有了与青年共通的感觉,他只觉得自己脑中仿佛有双大手在无情地翻搅拉扯,意识隐隐有些模糊,原本鲜明的记忆渐也渐蒙上了一层白雾……
就在这时,自身后缓缓走出一人,黑色的衣摆上绣着惹眼的金色花纹,随着步伐在阳光下闪着金光,那只戴着玉扳指的手轻柔地抚上青年的发顶,突然猛地一发力,毫不留情地扯着他抬起头来。
“让吾看看这是谁?”卫谦宁笑眯眯的看着他,眼神却冷得惊人,“这不是褚云闲那条忠心的狗吗?”
“你的主人呢?”男人语气轻柔,手上的力气却愈发狠厉,“你都这么难受了,他怎么还不来看看你?”
七十六、所谓真相
林向南痛苦地在地上蜷成一团,青年也疼得几乎脱了力,他挣扎着试图从男人的手中挣脱出来,奈何几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吾是要成就大业的人,这些年来,任何阻挡吾忤逆吾的东西,都已经不在这世上了,按理说你也该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