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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苗毫不犹豫地上下跳了跳。
“我那时候是不是很厉害?”
对面激动地继续跳。
林向南沉默片刻,嘴唇无意识地抿得发白,“那……”他下定决心似地开口:“现在的我,是不是和之前判若两人?”
怕业火听不明白,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和我的上辈子,是不是不太一样?比如性格啊、长相啊、实力啊……”
他顿了顿,一时有些说不下去。
这是林向南一直以来的心结。
周围的人都在和他说他前世的事,那个人犯错惹事也好,实力强大也罢,自始至终,他与“他”,都像是隔着层薄膜一般,前世的林向南,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更像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尽管知道这着实有些无病【创建和谐家园】,但他还是会时不时生出“对方到底喜欢的是现在的他还是上辈子那个他”这样无理取闹的忧虑来。
业火显然也被这样高难度的问题难住了,兀自在空中愣了许久,先是左右横跳了几下,之后犹觉不够似的,又猛地腾空而起,飞到林向南脸上弹了弹他的额头,尽其所能地传递着希望他跟着自己走的急迫心情。
林向南似有所感:“你是要带我去找答案?”
火苗跳得几乎快要散架——林向南觉得自己甚至已经看到了它满头大汗的样子。
“好。”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忍着疼痛站起身来,踉跄着朝岩洞深处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久到仿佛身体里的血都要流干,在快要晕厥的边缘,面前狭窄的洞穴终于开阔起来,火苗散发的火光不知为何忽地强了许多,以至于林向南不得不眯起眼睛才能看清面前的景象。
岩洞中怪石嶙峋,顶部布满了锋利的尖石,但遍地锋芒之中,却唯有正中一处摊着枚方圆的石头,其上端端正正地摆着个透亮的物件。
林向南走近去看,发现那竟是个古时男子佩戴的玉冠。
第十八层这种蛮荒之地,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不等他想明白,手腕上安静多日的木镯却突然疯狂抖动了起来,其状态与当初那繁山发现离叶时一模一样!
木镯只有感知到他的魂体时才会如此……
想到这里,林向南瞳孔骤缩,震惊地回头看向身后“手舞足蹈”的业火,声音中是满满的难以置信:“这玉冠里……有我的魂魄碎片?!”
不出意料的,林向南得到了业火肯定的回应。
他有些呆愣地将目光重新移回圆石之上,上面的玉冠很是玲珑精致,即便对玉石不甚了解,但从其剔透程度和光泽度来看,这玉冠定是价值不菲。
手腕上的木镯正极力地试图向那边靠近,甚至将林向南的手腕勒出了一条红痕,就这样被木镯牵引着,他缓缓向玉冠伸出了手,然而在指尖快要触碰到玉冠时,他却突然停住了动作。
林向南怔怔看着玉冠,只觉得心突然跳得厉害。
不知为何,他恍惚有种预感,面前仿佛有张无形的大网,那些盘根错节的往事、那些他为之苦苦纠结的答案尽数被网罗其中,只消轻轻一碰,所有他困惑的、不解的、犹豫的、怀疑的东西便会彻底水落石出。
他会变强吗?
会离开这里吗?
会恢复记忆吗?
会……变成另一个人吗?
林向南犹豫了。
伸出的指尖缓缓缩回,任木镯如何努力也不能再让青年的手抬起半分,业火的火光骤然黯淡下来,沮丧地从空中跌落。
浑身是伤的青年双手垂在身侧,垂首敛目地站在圆石旁,向来挺直的脊背被击垮般微微弯起,像只斗败的兽,呜咽着渴求困境中的出路。
正文 第89章
岩洞中一时寂静无声。
“哈……”
不知过了多久,沉默许久的人突然笑了一声,再抬头时,先前眼中的怯懦和犹豫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烈火般熊熊燃烧的信念。
犹犹豫豫的算什么男人?!
林向南再次抬起手,毫不犹豫地伸向了玉冠。
褚云闲如今还身处危险之中,自己口口声声说爱他,却连和他并肩作战的能力都没有,眼下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自己却在这里犹豫不决,除了浪费时间,又能有什么作用?
来吧!
七十二、过往重现
“神官!您能不能管管这混小子!”
意识尚未清晰之前,林向南就听到了一声怒极的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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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低着头,模样看不真切,但身量尚且单薄,应当是个半大少年,身上的衣服像是被火烧过似的,破破烂烂地卷起许多焦黑的边。
视线向上,那头黑发则更加离谱,乱得打了死结不说,发尾末端甚至还有着未熄的火苗,不过奇怪倒也在此,尽管那火苗跳跃得欢腾,却始终未能在那乱发上更进一步。
偶尔有火苗落下,在布衣上灼出洞来,落下的灰烬便尘土漫天地散在周围,轻飘飘地贴到身上,瞧着着实令人糟心。
若非要在这人身上找到什么与这里贴合的东西来,恐怕只有那唯一露在外的、白得晃眼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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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向南视线顺着手移动到那咬牙切齿的男人身上,只见他一身武将打扮,腰间别着把长剑,那张硬朗方正的脸正扭曲着,一字一顿地道:“今日乾坤神官寿宴,您派他来贺宴,按理说初入天界的神官能被允许参加此盛会简直是天大的福分,若是常人,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可他!”
说着说着,像是又起了火气,男人又恨恨地将少年往下摁了摁,怒道:“不知在席间听到谁说了句您的不是,竟是当场掀桌而起,使他那混账业火将寿宴搅和得一塌糊涂!”
听到业火二字,林向南不由得一愣,再看那地上的少年时,便觉得有些眼熟起来。
“该搅该搅!”地上的少年突然出了声,清朗的少年音因愤怒带了几分哑意,他绷着劲儿抵着那只大手抬起头,露出张与林向南年少时一模一样的脸来。
“谁敢骂阿闲,老子定要将他打出屎来!”
“小南!莫要乱讲!”
不远处传来略显焦急的声音,林向南闻声看去,只见仙人一袭白衣匆匆而来,其神态模样,分明就是褚云闲无疑。
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林向南眼眶发酸,本想上前相认,但当他走到几人身边时,却发现他们仿佛完全看不到他一般,自顾自地交谈着。
他似有所感,将手伸向褚云闲,果不其然,手掌直接从他的身上穿了过去。
林向南愣愣地看着面前毫无察觉的三人,心中有些震惊。
自己这是……来到了过去的回忆里?
不容他多想,对面的争执还在继续,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只见褚云闲快步上前,将跪在地上的少年从男人手下救出,细心替他除了身上的绳索后,这才转身朝人鞠了一躬,诚恳道:“是我思虑不周,纵容惯坏了他,烦请转告乾坤,吾改日定亲自到他府上赔罪。”
男人神色一凛,忙弯腰回了一礼道:“小神何德何能受您一礼,神官快快请起。”
“只是这恶灵……”说着说着,他话音急转,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林向南道:“您着实该好好管教管教!否则放任下去,指不定再给您惹出什么麻烦来!”
“你骂谁恶灵?!”褚云闲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的少年又炸了锅,顶着张脏兮兮的脸尘土飞扬地扑上来,伸手就要往男人身上招呼:“老子天生地养的火灵,怎么到你嘴里就变了味?”
眼看又要打起来,褚云闲忙伸手去拦,仙术飞扬间,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林向南皱眉看着那如炮仗般一点就着的少年,尽管很不想承认,但其神态举止,的的确确与年少时的他一模一样。
对面的少年打得火热,一身破烂布衣碎得愈发彻底,林向南不忍直视地将视线移开,脸上尽是尴尬。
可真丢人啊……
七十三、不会丢脸
好不容易送走了怒气冲天的武神,素白的府邸才终于得了片刻的安静。
此时的少年已经冷静下来,默不作声地垂着脑袋站在院中,余光瞥见褚云闲独自坐在桌前喝茶的背影,这才后知后觉地生出了些歉意来。
“阿闲……”
犹犹豫豫地唤了他一声,见那人不应,少年抿了抿嘴唇,轻手轻脚地凑了过去,“今日是我冲动了,以后不会了。”
正文 第90章
“叩。”
茶杯被人略用力地放回桌上,出尘清冷的仙人脸上难得地现出几许鲜明的情绪来:“我与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轻易与人生争执。”
“是他们先骂你的!”到底是少年心性,没说两句,他便又起了争辩的心思。
褚云闲见他这副心有不甘的样子,只得叹了口气,耐着性子道:“骂我什么?”
思及之前听到的话,少年不由得咬了咬牙,一副恨极的模样:“他们说乾坤才是神官之首,可你的声望却要高于他,于是他们便说你僭越,说你暗藏祸心,还骂了许多难听的话。”
褚云闲神色平静,显然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乾坤掌管天地,本就应是统领众神之人,岂会因这些琐事而改变,不过是他们心胸狭隘罢了。”
说着,他将视线移到少年脸上,见其神情还有未消的愤慨,本想再训斥几句,但转念一想,对方也是为自己打抱不平,这样一来,斥责的话便有些说不出口了。
褚云闲到底还是没忍心说他什么,只是长叹了一口气道:“明天随我去乾坤府上赔罪,下次莫要再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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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洗洗身子吧。”见他一身尘土,褚云闲又习惯性地替他操起心来,“水若凉了,记得用业火温一温,莫要再像上次那般,在冷水里睡了好几个时辰。”
“知道啦知道啦。”少年笑嘻嘻地应了,见眼下气氛缓和,又忍不住调侃道:“谁能想到,我们天界出了名清冷寡言的坎离神官,背地里其实是个啰啰嗦嗦的老头子!”
一旁的林向南默默将视线移到褚云闲那张清俊出尘的脸上,再看看“自己”那副得意洋洋的欠揍模样,只觉得痛心疾首。
美色当前,你小子不懂珍惜也就罢了,还在这儿得意个什么劲儿!
……
天界不分日月,坎离府门前的流云来了又去,林向南也不知自己究竟看了多久,只是瞧着那少年总是趾高气昂地迈出门去,末了再带着一身惹来的麻烦神清气爽地回家来。
等人家找上门来时,他便摆出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等着身后那位好脾气的仙人替他收拾残局——当然,事后总免不了受褚云闲一番训斥。
训着训着,少年清瘦的身材便抽了条,面上也褪了稚气,渐渐长成了青年的模样。
经过这么多年的贴身相伴,林向南早已与他脾性相通,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对方的性格也与如今的他越来越像,因此每当林向南看着那张脸时,总有种在照镜子般的错觉。
天上的日子虽过得平淡,但也算是舒心安宁。
林向南以旁观者的身份默默看了许多年,心知“自己”虽性格恣意不受拘束,但也并非不分轻重缓急之人,因此无论如何,他都难以想象自己究竟是如何犯下那足以令天道责罚的罪孽。
某日,天界依照传统,举办了关于众神官的试炼,胜者升位,败者降位,对于那些新入天界的小神来说,这是极好的晋升机会,若再幸运些,得到了乾坤神官的认可,往后仙途便也算是坦荡无忧了。
林向南作为刚入天界的小神,自然是要参加的。
比试那天,褚云闲为了替他讨个好彩头,破天荒地换了身红衣,清俊精致的眉眼在衣服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动人心魄,天界爱慕他的女神官本就不少,如今再瞧他这副打扮,更是纷纷羞红了脸,窃窃私语地讨论起来。
比试台上的青年见此情景,便扒着护栏探出身来,满脸笑意地调侃道:“阿闲今日当真好看,你瞧那些人,眼珠子都快粘在你身上了。”
褚云闲无奈地看他一眼,将双手揽到身前,拢在宽大的袖袍里,分明是颜色热烈的红衣,却让他穿出种禁欲斯文的模样来。
“过会儿好好打,别辜负了我这身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