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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晚安拿起桌上的戒指和揉成一团的离婚协议书,沉默了良久。
会不会苡橋,其实楚晏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舍不得他的?
他知道自己不该多想,却又忍不住想抱有一丝微末的侥幸,眼睛骤然发红,他将离婚协议书扔进了垃圾桶,又极其珍惜地把戒指戴了回去,决定以后都不要把戒指摘下来了。
楼上转角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何熙冉,五指抓在门框边,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而尽显苍白。
乔晚安主动离婚的事,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旁人却只当他厚着脸皮强留在楚家。
“乔晚安怎么这么不要脸呐,何先生都回来了,他还死占着这个位置不肯走!”厨房女佣小声咒怨道。
第13章
扫洒女佣来的时日长,知道不少事情,闻言嗤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当初乔家可是求着先生跟他结婚的,还要求先生每个月给他们不少钱呢,离婚?乔家人只怕第一个不答应,他们怎么舍得失去这棵摇钱树?”
厨房女佣厌恶道:“我还以为他多少有几分舍不得先生呢,原来都是因为钱啊,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穷酸鬼,怪不得太太一直看不起他。”
乔晚安走至一处花园花架下,听到她们的对话停住了脚步。
两个女佣不知道他在后面,不过只怕知道也会毫无顾忌,只会教乔晚安更难堪。
“还是何先生好,人长得好看又有涵养,家世也好,还会做人,这不,刚来就给我们带了不少贵重礼物呢。”
“要我说呀,他跟先生才是真正的门当户对!”
“是啊是啊,何先生看来是真心想跟乔晚安好好相处吧,前些天还向我打听他的喜好呢,一个人要是能做到像何先生这么体贴入微,也真难得。”
乔晚安没有向前的勇气,却是禁不住往后退了几步,手往后下意识一撑,像是要寻找一个能支撑起他的点。
手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乔晚安松了手,低下头有些发怔。
玫瑰即使枯萎,也不会卸下满身的刺。
那几根尖刺深扎进皮肉里,鲜血洇下浇灌着干枯的枝桠。
他安静地退出了这片花园,似乎忘了喊疼,又或许是这点疼对他来说早已算不得什么了吧。
16.鸠占鹊巢
月色被浓云掩盖,窗外飘起簌簌的雪花。
乔晚安冷得受不住,起身把窗户关了,却还是觉得冷。
这间屋子的暖气是坏的,整间屋子像个冰窖一般,冷得他直哆嗦,手上泛起阵阵痒意,他知道,这是冻疮又开始发作了。
他轻轻避开伤口,小心翼翼地挠着,却仍觉得难受得紧。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乔晚安冷得牙关打颤,“……请进。”
门应声打开,何熙冉施施然走进来,被冻了个彻底,眼神扫过他那床薄薄的被子,嘴角却微不可闻地勾起浅淡的笑意。
“这么晚了,没打扰到你吧?”
面对这样一个明艳隽丽的人儿,乔晚安不由得有些自惭形秽,他半坐起身,披了一件外套,“没,有什么事吗?”
何熙冉左右看了看,整个房间里东西简直少得可怜,一时间竟然没能找到坐的地方。
乔晚安愣了一下,为表尊重,掀开被子坐回了床边,指着他身边的位置说:“不好意思,房间没凳子,不介意的话坐这儿吧。”
何熙冉也真不介意,径自坐下。
“我回来之前并不知道他结婚了。”
乔晚安没想到何熙冉会突然对他说这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何熙冉又接着说:“我和阿晏是高中同学,那时候阿晏很优秀,很多人喜欢他,可是他却只喜欢黏着我。”
“我很怀念那段时光,”何熙冉道,“我们以前经常去学校附近公园山坡上,我画画,他就在一旁弹吉他……”
乔晚安没说话,心头却没由来一阵恐慌,他们两个曾共同拥有过的那些年,是乔晚安一个外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参与进去的青春。
阿晏说的对,他好像真的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
“毕业后我打算外地上大学,他为了和我在一起也和我考了一个同城市,他妈妈嫌弃我只是个暴发户的儿子,硬生生要把我们拆开,”何熙冉苦笑,“可是阿晏却对我说,他会保护我的。”
“那天是我们确认关系后第一次约会,我失约了。”
乔晚安一顿,“那天”是指……
何熙冉看出他的犹豫,苦涩一笑,“对,失约原因是我出了车祸。”
何熙冉眼眶微红,乔晚安有些无措,“那你后来……”
“怎么回来的是吗?”何熙冉道,“我在医院里九死一生,差点救不回来了,我爸妈觉得一切都是因为和阿晏在一起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所以他们对阿晏说我死了,然后费尽心血把我送到国外秘密养伤。”
“离开这三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他,等到我终于历尽千辛万苦回来,却得知……他居然跟你结婚了。”何熙冉悲凉地看着他。
乔晚安失语。
“晚安,我知道他跟你结婚都是因为你和我有几分像的缘故,他根本不爱你,”何熙冉急切地箍住他的肩膀,“你把他还给我吧?我等了他三年,我不甘心,我知道他一直都还爱着我的,你跟他离婚好不好?”
一字一句就像把钝刀割在他心上,乔晚安疼得呼吸都艰难了。
楚晏不爱他,连只在这个家待了几天的何熙冉都看出来了,他为什么就是这么执迷不悟?!
何熙冉力气有点大,乔晚安双肩被他捏得有点疼,他努力挣扎,却挣不脱。
“我……”
“好不好?只要你跟他离婚,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五十万?一百万?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只要你离开他!”
第14章
乔晚安一下子挣脱他,猛地起身,气得不住发抖,“何熙冉,我知道你为了他受了很多苦,可是、可是阿晏已经选择了我不是吗?”
何熙冉冷笑,“你真以为他选择了你?”
乔晚安呼吸急促,可一想到被楚晏揉成团的离婚协议书,又莫名有了几分安心,“我知道我比不过你,可当初是阿晏主动要跟我结婚的,而他也并不想跟我离婚。”
至少现在不想。
“所以,我是不会离开他的。”乔晚安坚定道。
何熙冉眼里已然有了几分冷意,“乔晚安,你鸠占鹊巢!阿晏不过是可怜你罢了,他早晚会跟你离婚的!”
乔晚安咬咬牙,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毫不退让道:“那我会等着他亲口对我说。”
何熙冉握紧了拳头,瞪了他一眼,却突然嗤笑一声。
五指渐渐松开,方才怒容转眼不见,反而微微弯了眼,一派云淡风轻,仿佛方才那个失控到发疯的人不是他。
他面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那咱们走着瞧!”
看着门砰一声关上,乔晚安这才回过神,他此刻手心都是汗,回想起刚才那一幕,不禁后怕起来。
鸠占鹊巢……
他只是得到了这场没有感情的婚姻,而何熙冉得到的却是楚晏全部的爱。
他到底哪里来的底气跟何熙冉叫板?
17.心思恶毒
清晨。
乔晚安起床下楼,只看见何熙冉一人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品着红酒,管家则微微躬身站在一旁。
楚晏照常是要去上班的,何熙冉便顺理成章地留在了楚家,乔晚安想,何熙冉大概会在这里和楚晏安安生生过一辈子吧,如果没有他在这里碍眼的话。
何熙冉像是没看见他下楼,仍旧和管家有说有笑。
何熙冉总是有这样的魅力,能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喜欢他、靠近他,连平时冷漠得像个机器人一般的管家都对他和颜瑞色。
乔晚安昨晚跟他发生了不愉快,也不主动去搭话,自己走到厨房做早餐。
打开冰箱,看到里面还有点速冻饺子,乔晚安就在厨房烧了水。
等到饺子出锅,他刚刚拌好料盛了汤,何熙冉就从后面蹿出来,“好饿呀,我还没吃呢,有我的份吗?”
乔晚安吓了一跳,看着他一派若无其事的模样,不禁让人怀疑昨晚的争执都是一场错觉。
乔晚安微微有些尴尬,因为平时没人会给他做早饭,他也以为佣人肯定会提前贴心地替楚晏和何熙冉做好丰盛的早餐,所以下意识就觉得何熙冉吃过了。
他不想为了一点小事和何熙冉闹得太难看,犹豫片刻,还是把那碗饺子递给他,“给你。”
何熙冉也不客气,双手接过去。
乔晚安以为他端稳了,谁知道下一刻碗突然一翻,滚烫的汤汤水水全洒在两人身上,何熙冉那双纤长素白的手顷刻间就红透了。
“啊!”
管家连忙冲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额角狠狠地抽了几下,怒视着乔晚安,“你做了什么!”
乔晚安惊慌失色,“不、不是我……”
何熙冉疼得直抽气,“好疼。”
“这是怎么了?!”女佣们慌慌张张跑进来,“哎呀,何先生的手!”
一时间,好几道谴责的目光齐齐向乔晚安看过来,乔晚安身上也被溅了不少汤水,同样狼狈不堪,可是面对他们的目光,只能下意识辩解,“不是我做的!”
没人相信他,也没人顾得上他。
管家和佣人忙前忙后给何熙冉冲凉水,拿冰袋和烫伤药,乔晚安也被烫得不轻,却只能站在角落里,小心往自己被烫红的手上吹气。
他那双手上本就满是裂口伤痕,还有红肿的冻疮,被热汤浇过之后面上的皮都掀起了一层,隐隐透出鲜红的嫩肉。
热汤带着盐分撒在伤口,如放在火上炙烤一般,又似千万只蚂蚁在伤口上啃食,疼痛入骨。
特别是戴着戒指的地方,滚烫的金属直接接触在皮肤上,像是要把他那块可怜的肉给烤熟了,可是乔晚安依旧忍着痛,不舍得取下来。
乔晚安多次想跟他们解释,但他们根本不让他靠近何熙冉,仿佛他是什么危险分子,下一刻就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毒害人。
不一会儿,大门便被打开。
乔晚安看着怒气冲冲走进来的楚晏,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
阿晏回来了,阿晏一定会听他解释的。
他连忙走过去,“阿晏,我……”
“啪——”
乔晚安一个没站稳,被扇了个趔趄,没想到楚晏上前来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了他一巴掌,楚晏显然气极了,一巴掌下去打得他头晕目眩。
“乔晚安!你真是越发无法无天了!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对阿冉?”
“他那双手可是用来画画的,你是想毁了他吗?!”
“我没有……”乔晚安勉强撑住了身子,想伸手去抓住他,“阿晏,我真的什么也没做……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