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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替身】果真能够通过接触一块碎片,从而修复受损的东西。仗助在一楼捡起破碎的衣兜碎片,让【疯狂钻石】用手触碰,然后马上便开始了【再生】。那块黑布接在自己上衣的缝线处,就像被扔出去的墙壁碎块会沿着一条直线飞回来一样。破碎的衣兜碎片肯定是移动到屋顶上,在琢马不注意的时候连接在上衣的缝线处,在不知不觉间完成修复的。
仗助能够发现正准备从【荆棘馆】逃离的琢马并非出于偶然。他是借助那块上衣碎片找到这里来的。为了知道琢马的确切位置,他才修复好琢马的上衣的吧。
可是,琢马还有不明白的地方,那就是他为什么会闭上眼睛昵?琢马本打算好好想一想,但后背的撞击令他无法集中精神思考。可能连内脏都受到了损伤,他感到有些恶心。
仗助在琢马眼前擦了擦脸上的鲜血。二人之间的距离非常近,触手可及。在一轮攻防过后,仗助并没有后退,而是在【The Book】的有效攻击范围内停了下来。同时,那也是【疯狂钻石】的攻击范围。
他对【疯狂钻石】的拳头的速度拥有绝对的自信。如果琢马打算翻开书的话,仗助确信他能够立刻做出反应,抢先用拳头击中琢马。
“看你的表情,好像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闭上眼睛。”
仗助的声音异常低沉,听上去仿佛正在压抑心中的怒火。
“亿泰倒在一楼的地上,他恐怕是想告诉我‘不能看’吧。他用手指捅瞎了自己的双眼,你听好,是用两根手指,捅瞎了自己的双眼。那个傻瓜。他相信我能够到这里来,他相信我能够修复他的双眼。学长,你说那家伙该有多傻。”
当亿泰捂住脸一动不动的时候,琢马真应该走过去确认一下。
“所以,当你要让我看到那本书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意识到了。那本书就是你的【替身】吧?我看你刚才手里是空的。”
仗助瞥了一眼琢马右手里的皮革封面的书。【The Book】的封底和边角比刚才更加破烂不堪了。
“原来你是通过书向对手发动攻击啊,而且还必须在很近的距离。如果能够在远处攻击的话,你早就发动攻击了。喂,别动。在你打开那本书之前,我肯定会揍扁你的脸的。”
“你少在那里狂妄自大了。”
由于混杂着鲜血的唾液已经涌入咽喉,所以,琢马只能一边咳嗽一边发出声音。
“书翻页的速度很快的。比起你这个讨厌的男人出拳的速度要快得多。”
琢马瞥了一眼站在仗助身旁的【疯狂钻石】。他的脸型很接近人类,但脸上毫无表情。他看起来毫无感情,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雕像,只是用眼睛望向琢马。仗助挑衅般地说道。
“那就让我们来比一比吧。看看到底是我的拳头快,还是你的书快。”
“你不先治好你脸上的伤吗?”
仗助的脸颊在不停地流血。他并没有回答琢马的提问。难道是因为【疯狂钻石】无法治愈东方仗助自身的伤势?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对于琢马来说还真是一个好消息,因为这样一来就不需要一击定胜负了。伤害会在他体内积累,他体内折断的骨头,以及破裂的内脏都不会复原。
琢马最后掷出的飞刀并非毫无作用。仅仅从引出这样一个信息来看,那把飞刀就有很高的价值了。琢马的心情稍微变得轻松起来。仗助的【替身】并不是无敌的,这点很重要。
“而且,你能治疗伤势,但好像无法治愈疾病。你刚才说过,你无法治愈亿泰的症状。那生命昵?你能够让死者复活吗?”
仗助仍旧无语。站在他身旁的【疯征钻石】皮肤上毫无汗毛和污垢,美丽得简直就像刚造好的陶器一样。并不会让人产生错觉,除了身体重量以外,他还表现出确切无疑的存在感。可是,他的脸颊上出现了一道伤痕,位置与仗助脸上伤痕的位置相同。好像和琢马与【The Book】之间的关系一样,如果仗助受伤的话,【疯狂钻石】也同样会受伤。
警笛声已不再响起,但火并没有被完全扑灭。到了明天早晨,父亲和他女儿居住的屋子恐怕就会被烧成灰烬了。建造在【荆棘馆】屋顶上的七座尖塔在劲风的吹动下,发出了高亢的声音。屋顶上没有滑落下去的积雪被刮起、吹散,然后从屋顶边缘散落下去。
琢马开始在脑海中总结接下来该做的事。琢马知道,【疯狂钻石】拥有强大的力量,绝对不能与他硬碰硬。可是,也并不是没有通往胜利的道路。即使有一辆马力强劲的好车,也得需要有人来驾驶。如果驾驶员的心里产生动摇,在一瞬间就会被其他车辆超越。
“我有些事情想问你。如果现在不问的话,恐怕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琢马向仗助说道。
“我想问的就是关于你的发型……”
在《一千零一夜》中登场的少女每天晚上都会通过给国王讲故事来避免受到刑罚。最终,国王通过少女讲述的故事领悟到了宽容和逻辑观。少女最后免于刑罚,更和国王结婚生子。故事具有使人生存、向前发展的力量。在向东方仗助发动反击前,琢马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做,那就是讲故事。他必须像《一千零一夜》里的那位少女一样,在讲故事的时候搏上自己的性命。
琢马已经在脑中想好了故事的构架,故事的结局早已确定。
【因为书的存在,仗助死了】
接下来,他只需要考虑如何令故事发展成那个结局就行。
如果现在马上打开【The Book】的话,在获得这种感触前,人形一般的【疯狂钻石】恐怕就会一拳打在自己脸上。他现在处于一种异常的心理状态,也就是认为自己正在战斗。双方之间的距离只有两米,这就相当于对方【正用【创建和谐家园】指着自己的脑袋】。琢马并不打算验证究竟是书翻页快,还是【疯狂钻石】出拳更快。在这种状态下,对方是不可能出现一瞬间的破绽的。因此,琢马就需要讲故事。哪怕在一眨眼的时间里,只要自己抢到首击,就能获胜。仅需如此,就很有可能会把仗助杀掉。
“我的发型怎么了?”
仗助板起了脸,【疯征钻石】的手也握成了拳头。虽然琢马也曾听过传言,但发型果然是仗助不可亵渎的圣域。据说那发型就是他生存的意义,是他的信仰。所以,他的发型作为打动他内心的故事素材是最为合适的,但同时也是很危险的。只要稍微控制失误,残酷的国王就会施加处刑吧。
“也许我是在以闲聊拖延时间。但我曾经听说过一些传言,是关于你梳这样一个发型的理由的。那是在你四岁时的一个下大雪的夜晚吧?那一夜和现在一样,世界变成了一片雪白。”
琢马已经通过【The Book】调查过与仗助有关的事,然后深深记在脑海中。这些话都联结着仗助的内心最深处,是它们在里面支撑着【东方仗助】这个人物。
琢马一咳嗽,受伤的部位就产生一阵剧痛。他收起右手里的【The Book】,将右手放在骨折的左肩上。琢马望着仗助的眼睛,开口说道。
“如果没有【他】,车子就无法开动。你就会在那一晚死掉。真是一个谜一般的人物啊……”
那是仗助幼小时的记忆。在一个下雪的夜晚,仗助和母亲乘坐的汽车车轮陷入雪中,不住打滑,无法开动。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立领校服的人,是他脱下校服上衣塞在车轮下面,才令汽车重新发动起来的。
并不是那个少年助人为乐的行为打动了仗助的心,更重要的一点在于,那个少年牺牲了穿在身上的衣服,只是为了能让他们母子乘坐的汽车开动起来。仗助觉得这种行为十分神圣,就像圣经某一页中记载的一样。
据说,仗助的奇异发型 就是模仿了小时候救过自己的【他】的发型。构成了【东方仗助】这个人物的标志性部分就起源于此。正因如此,这个故事才成了禁忌,绝对不能让别人染指其中。
“你是否认为【他】现在仍居住在这座城镇的某处?”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仗助的脸上露出难以弄懂琢马本意的表情。这是一个好的征兆。【疑问】就是在听故事的时候产生的。仗助已经开始被这个故事吸引进去了。
“我的能力名叫【The Book】,里面不仅有我自己的记忆,它真正的使用方法要更简单。书中记载的是一种自传小说,是我过去的所见所闻。我可以在任何时候进行检索查阅。比如,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我可以告诉他【我在几年前的几点几分几秒在街头和你擦肩而过,你还记得吗?】。这本皮革封面的书就是我的人生。在我的人生里,进入我视线的一切都记录在这本书里。”
琢马一边按住自己的左肩,一边继续说道。为了装出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他将身体微微向前弯了下去。仗助很高大。在当前距离下,如果自己再向前弯下身体的话,仗助就很难从这个角度看到自己的右手。
“你是在四岁时遇到【他】的。我当时是五岁。我喜欢观察行人的脸,还有往来经过的车辆的车牌号码。我至今仍能够想起当时的细节部分。那时的街道、天空颜色、流淌在空气中的音乐……我还记得你母亲带上只有四岁的你去买东西时的情景。其实,我们在这座城镇里曾经无数次擦肩而过,但我当时并不认识你。我只要在书中检索一下现在的你和你母亲的脸,就能够清楚地知道我们曾经在哪里擦肩而过。”
“继续。”
仗助的脸上露出了比刚才更加严峻的表情。琢马则带着确信继续说道。
“五岁的我应该见过【他】。我几乎记得这座城镇里所有人的脸,虽然在更加幼小的时候只有残缺不全的记忆,但在五岁的时候,我肯定应该见过【他】。”
当时,为了接受关于无限记忆力的检查,琢马曾在福利院里大人的带领下,频繁地出入于大学。大人们让他在研究室里记住位数众多的数字。或是让他解开迷宫。他非常喜欢在回到福利院之前,大人们在车站前的茶馆里给他买冰淇淋吃。
“我确信自己记得当时所有高中生的脸。”
琢马当时坐在座位露天摆放的咖啡店里,有许多中学生和高中生在自己面前走过。不管是乘坐电车或公交车,还是在车站前的商店街上稍作玩耍,回家的学生们是肯定会从车站前经过的。那是在琢马第十几次来到那家咖啡店的时候。他望着身穿校服的人从眼前走过,“第一次看到的脸”的数目为零。后来他曾经看过资料,将自己记住的学生数目和学校在籍的学生数目进行了对照,发现结果一致。琢马准确无误地记住了那一年所有在籍学生的长相。
只要阅读【The Book】中的记忆,应该就能找到【他】。而且,如果【他】和东方仗助梳同一种发型的话,那就更好找了。只要那家伙稍稍出现在琢马的视野里,就应该是救过东方仗助性命的那个男人。
仗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呼了出来。
“学长,你是想说,你的书里写着那个人的事情吗?”
“应该有的。肯定没错。”
每次被否定发型的时候,仗助的情绪都会变得非常不稳定,那是因为【他】是仗助的精神支柱,而【他】的存在却又那么不稳定。可以很轻易地想象出来,对于没有了父亲的仗助来说,【他】的存在具有多么重要的意义。【他】是仗助内心世界的真理,是语言,是法律,是逻辑观。仗助模仿【他】的样子,就像一个孩子模仿自己的父亲一样。关于【他】的消息,仗助是不会置之不理的。在仗助听完这个故事之前,他是不会处刑的。琢马望着仗
助的眼睛,继续说道。
“虽然我在调查你的过程中,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但我还不曾在【The Book】里检索过关于他的事情。如果你允许的话,我可以在这里阅读十三年前的记忆,你看怎么样?”
只要通过那些特定条件——身穿立领校服,与仗助梳同样的发型——就可以在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内找到结果。只要找出关于【他】的记载,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可以通过见到【他】的时间、地点,以及他拿在手里的东西来推测出他的长相。只要知道了准确的相貌,即使他的发型已经改变,也可以找到现在的他。
“你不是一直在找他吗?现在,你也许能够在这里了解到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哦。只需要翻开【The Book】就可以了。”
衬托出夜晚的【荆棘馆】的照明灯此刻正照向他们,只见仗助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在仗助感到精疲力竭的时候,他肯定是想到少年时代见到的那个男人,才一直坚强地活到了现在。琢马感到这其中真是具有讽刺意味。自己和他,不管是谁都好像是在追寻着父亲。对于自己来说,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父亲是自己要消灭的对象;对于仗助来说,虽然二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但对方却值得他去尊敬。
“啊啊,是啊。你只需要打开你的【替身】就可以了。不过,如果这是你开的一个玩笑的话,我就不能保证你的性命了。因为你这样做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琢马刚才冷却的口中又恢复了正常温度。呼出的气息化作白雾,在风中慢慢消散。构成杜王町的无数人家窗户里亮着灯光,照亮了很远的地方。仿佛是在黑暗无比的大海中,汇集了所有的星星一样。琢马产生了错觉,他觉得仿佛自己和仗助都站在了银河上。
“我现在就召唤出【The Book】,但不是为了攻击你,而是为了寻找你的恩人。所以,你不要使用那个不会说话的男人。”
琢马瞥了一眼【疯狂钻石】。仗助并没有对【疯狂钻石】说停止进攻,但琢马明白,他已经答应了。
琢马的右手离开了自己的左肩,召唤出了【The Book】。那本皮革封面的书顿时从手心里浮现出来,就像一艘潜水艇浮出水
面一样。同时,琢马用食指和中指偷偷地夹住了别在胸前衣兜里的钢笔。他小心翼翼地做出这一系列举动,令这些动作看上去并无不自然的地方。由于他的身体仍旧有些前屈,所以,高大的仗助肯定不会注意到他的右手在胸口处的动作。
琢马将【The Book】的封面展示给仗助看。仗助则一直在对书的翻开保持着警戒。可是,如果这是在刚才,书要翻页的话,仗助便会毫不犹豫地发动攻击。但此刻的仗助却大不相同,他的攻击意识看起来要淡薄了许多。只是观察着琢马的动作。看来仗助很想知道关于【他】的信息。
琢马很快便可以检索到与【他】有关的记忆,但他从一开始就并没有打算这么做。
“对了,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你认为【The Book】中究竟是否有关于【他】的记载呢……”
琢马俯视着手中的【The Book】,开口问道。现在是将展开的故事收起来的时候了。
“你在耍我吗?”
维系着仗助理性的那根线开始嘎吱作响。对于仗助来说,发型以及与【他】有关的事情都显得异常敏感,一不小心,他的理性之线就会啪地一声断掉。
“这个故事从这里开始才变得重要起来。你听好了。如果我检索过去,找到了【他】,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可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如果没有找到【他】,事态会变得怎样?我几乎掌握了当时住在杜王町的所有人的长相,中学生和高中生的长相更是无一遗漏。你必须认可这个前提条件。即便如此,万一【The Book】中并没有关于【他】的记忆,那就不是我的错了,虽然这甚至会令我都感到不可思议。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如果【The Book】中没有这方面的记载,那就说明,那个男人当时并不住在杜王町,【他】只是在那个夜晚出现在你和你母亲面前,仅此而已。”
“那不可能。”
“为了向【他】道谢,你的母亲肯定已经找过【他】了吧?可结果并没有找到。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他】的发型那么那人注目,为什么会找不到呢……”
二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白色的颗粒从琢马视野中飘过。呼出的气息不断旋转,最终变成了小小的雪粒。伴随着伤处的疼痛,汗水也涔涔而下。
“这本书中记载着无人能够解答的永恒问题的答案。我现在就来调查关于【他】的记忆。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并非真实存在过昵?”
仗助的手缓缓地、用力地攥成了拳头。他的目光中没有一丝慈悲,简直就是一张罪犯的脸。琢马刚才提出的话题只能在心里想象,而不能说出来。
“你为什么这样想呢?”
“你的母亲肯定也去学校问过是否有那种发型的学生了。可即使如此还是没有发现,所以我当然会想到【他】很可能是【不存存】的。而且,【他】当时不是遍体鳞伤,就像和别人刚刚打过架一样吗?在下大雪的夜晚,【他】站在农田正中间做什么呢?这家伙简直就像关于穿越时空的科幻小说里的‘伏笔’一样。所以,我做了一个关于【他】的真实身份的假定。”
琢马通过仗助的呼吸,推测他的精神状态。吸入空气的声音。胸口的上下鼓动。空气在他的嘴唇之间快速进出,呼吸的节奏比刚才更加紊乱。可是,他还是攥着拳头。现在就像一只脚踩在地雷上一样,还不能动。在由于恐惧而动脚的一瞬间,肯定就会发生爆炸。
“这只是想象……”
自己有必须要做的事。那就是将地雷深深地埋入地下,以免地雷爆炸。
“【他】会不会就是你自己呢?”
【荆棘馆】倾斜的屋顶上响起“噼咔”一声轻响,恐怕是由于仗助做出无法用肉眼看见的重心移动所造成的。仗助脸上一副诧异的表情,仿佛在问琢马,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紧攥的拳头微微有些放松。在承受能力范围内的拉力作用下,眼看就要断掉的理性之线一下子变得松弛下来。这种情况下产生的现象称为【弛缓】。这不是自然发生的现象,而是琢马通过意志力量在仗助身上造成的现象。
现在,只要将【The Book】遮在仗助眼前,就能分出胜负了。不,即使仗助此时处于【弛缓】状态下,他闭上眼睛的动作还是会比书翻页更快。要想获得胜利,必须在不受到【疯狂钻石】攻击的前提下,让仗助睁着眼睛看到书中的文字。要做到这一点,必须经过一系列步骤。
琢马毫无前兆地扔出了钢笔。皮革封面的书失去了依靠,从空中向下坠落。
如果对手是一个不会使用【替身】的普通人,恐怕早就发现琢马藏在右手里的钢笔了。能够看到【替身】,就会忽略隐藏在【替身】后面的东西。那支钢笔一直夹在【The Book】的封面内侧和琢马的右手手指之间。只要不翻开封面,仗助是不会发现钢笔的。由于仗助能够看到【替身】,所以便看不见被【The Book】遮挡的东西。
【因为书的存在,仗助死了】
只差一点儿,这个故事就要讲完了。
如果仗助一直摆好姿势的话,在感觉到琢马行动的一瞬间,【疯狂钻石】的拳头就会挥过来。钢笔飞向仗助的脸,方向很准确。与目标之间的距离以及旋转次数此刻都不重要了,因为琢马掷出钢笔的目的并不在于命中对方。
钢笔在飞到距离仗助鼻尖只有几厘米的地方时,被【疯狂钻石】挥手击落。他的【替身】的反应速度简直令人瞠目结舌。可是,钢笔的外壳无法承受如此大的冲击力,在空中便破裂开来。钢笔在仗助眼前破裂,里面的墨水四下飞溅。他立刻闭上眼睛,低下头去,防止墨水溅到自己的眼睛里。
琢马相信他不会被墨水伤害眼睛。如果墨水溅入仗助眼睛里的话,琢马就无法发挥【The Book】的能力了。仗助是一个优秀的战士,所以他避开了四溅的墨水。仗助的行动都在琢马编造的故事范围内。他因躲避墨水而闭上眼睛,这就是他失败的原因。
闭上眼睛的人接下来要做的,肯定就是睁开眼睛,环视四周,以确认自己的眼睛真的无事。这是人类的一种心理,也是一种反射性的举动。
【The Book】一边从空中向下坠落,一边开始翻页。琢马只需要在心中默念,记载着人生记忆的书页便开始一页一页翻动。只要让仗助看到关于交通事故的记载,便可以分出胜负。琢马在空中接住了【The Book】。
映入视野的景色、耳中听到的声音都化作了文字,排列在纸张表面上。书页总是从现在翻向过去,简直就像一个人在回忆从前一样,从昨天到前天,从一周前到一个月前,从一年前到十年前,记忆的书页不住回溯。书页翻动的速度根本无法看清文字,但琢马已经大致掌握哪一页上都记载着什么内容了。
在学校里与同学们进行着虚与委蛇的交谈,还有与双叶千帆一起在图书馆里,这些记忆都在一瞬间翻过,被新的一页取代。监视父亲家庭时的记忆,还有在福利院里度过的童年时的记忆都化作了文字,下一瞬间,这些书页都已翻过,消失在庞大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