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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还是不要再见那个少年了。即使你不愿意,我也不会让那个少年再次接近你。我是有这个能力的。这是特殊人士才具备的能力。不管那个少年多么想见到你,他也绝对无法靠近你。我给这种能力起了一个名字——【黑色琥珀的记忆】。这个名字与曾经将我逼入绝路的某个人的想法很符合。”
直到这时,父亲才注意到了千帆脖子上的项链。千帆想要立刻藏起来,但父亲抓住她的手腕,硬生生掰开了她的手掌。父亲俯视着千帆手心里的黑玉,陷入一阵沉默,仿佛时间在此刻停止了一般。周围没有任何声音,无声仿佛要将自己挤得粉碎。然后,父亲开口说话了。他仿佛是在说,世界就要毁灭似的感觉。
“是黑暗……”
第四章
Lacrimosa
Lacrimosa dies illa,
qua resurget ex favilla
judicandus homo reus:
Huic ergo parce Deus,
pie Jesu,Domine,
Dona eis requiem. Amen
一
在一段时间里,明里既没有哭,也没有生气。老鼠出来了,用爪子拨弄着她满是泥污的身体,但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从楼顶上扔下来的三明治,满是泥巴,已经变得很硬。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了。她已经不在墙壁上每天画一道线了。手脚无法动弹。她其至已经忘记了怎样去动。苍蝇在眼前乱飞,时而停在脸上,在嘴唇上来回行走。就这样死了算了,死了也不告诉那个男人藏钱的下落,这是她最后的尊严。
在视野一隅,地上有一条挂着黑玉的项链。那项链与垃圾混在一起,有一半已经埋入了地面以下。那是曾经在旅行时他送给她的。这种东西就应该扔在厕所旁边的下水道里。
从楼顶自来水管里流下来的水浸湿了墙壁。在被推下来之后,她曾经努力想要再爬上去。但指甲剥落,在墙上留下血迹,此刻已经变成了黑色。
如果自己没有被囚禁在大楼夹缝里的话,此刻会过着怎样的人生呢?自己也许会很幸福吧?叫上父母一起参加自己的结婚仪式,接受亲戚和朋友的祝福。
我一直活到现在,究竟是为了什么?母亲将自己生出来,是一件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情吧。父亲辛辛苦苦将自己养大,也全都是无用的吧。现在,自己还活着,还思考着什么,可这究竟有什么意义呢?活着的时候看到的风景、听到的声音、感受到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会随着肉体一起消失。然后,没有自己的世界,继续存在下去。无论身体里埋藏着什么样的感情,都毫无影响。自己的存在,就相当于无。还是不要再想了,那样会让自己感到舒服一些。
此时,腹中的孩子开始活动了。一个不受自己意志控制的生命,正在自己体内活动。刚才动的是脚,现在是手,踢着自己的肚子内侧。他的力量一天比一天大。那个婴儿好像要对自己说什么似的,让她觉得不知如何是好。
头顶传来了那个男人的声音。
【魔法的语言】。只要说出来,就能保住孩子的性命。
那个婴儿抓着肚子里的肌肤,想要到外面来,就和自己想逃离这个大楼夹缝一样。
她立刻变得无法动弹。在那种认识缓缓渗入到体内之前,经过了相当一段漫长的时间。支离破碎的心,开始重新聚合起来。
此刻,对于她来说,不行和可以的两种心情相互交错着。【魔法的语言】。那至少应该能够救出一个人。
她首先向手指凝聚力量。她命令自己的手指动起来,柔弱的手指颤抖着,驱走了停在脸上的苍蝇。她向小火炉伸出于右手去,粘在身上的泥巴纷纷掉落。
她拧开开关,随着释放煤气的声音,小火炉腾起蓝色火苗。她感受着热度,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逐渐复苏。就这样吧。如果这个婴儿想要的话,我就将自己剩下来的所有时间都给他吧。如果有神的话,希望神能让我坚持到最后。如果能够平安无事结束的话,我愿意付出一切。我的血、肉、骨头、所有的一切都可以。
二
我和仗助君从儿童福利院出来以后,收集了关于莲见琢马的一些资料。我们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否应该在今天就去拜访他家。根据资料显示,他独居在杜王町东北部的一所房子里,但我们想,即使今天不去见他应该也没关系。
“反正我们都已经耽误两个月了,现在就不必在下大雪的夜里特意跑过去吧?明天白天去他家也行啊。”
说完,仗助君就与我道别,向自家方向走去。
我回到家中,和家人一起吃了晚饭。我们谈论起今天造成很多麻烦的大雪,气氛达到了【创建和谐家园】。从明天开始就是春假,我们还商量了要去哪里旅行的事情。母亲和姐姐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表情。即使外面传来汽年的声音,姐姐也不再感到害怕。时间真是一位名医啊,但前提是不发生新的灾难。
“喂,康一君吗?”
我吃过晚饭后,回到自己屋中,山岸由花子给我手机打来了电话。我们刚才从儿童福利院出来的时候,我给她打过电话,但当时没有人接听。由于手机中保存有电话通话记录,所以她看到以后特意给我打了过来。
“有什么事吗?”
“我们收集了关于某个人的情报。对了,由花子,你是不是正在做饭?你在厨房里吗?”
我将手机贴在耳朵边上。电话里除了她的声音以外,还能听到某种东西燃烧的声音。
“做饭?你在说什么?还有,你说的某个人是谁?”
然后,我便向她解释起来,关于我和仗助君在放学后去了儿童福利院,然后,在那里发现一个叫莲见琢马的学生,很可能是杀害织笠花惠的【替身使者】。
“莲见琢马?”
“是的,他比我们高一个年级,你认识他吗?”
“他的眼神是不是很锐利?”
从朋友那里借来的毕业相册的复件就在我的房间里,上面印着莲见琢马的照片。我稍微瞥了一眼,然后开口这么回答道。
“要说眼神锐利,倒的确可以称得上锐利。至于其他特征……按照仗助君的话来说,就是胸口处别着一支钢笔。”
“我们说的可能是同一个人,我认识那家伙。虽然没有和他说过话,但我见过他。”
“在哪里?”
“之前在图书馆学习的时候,你还记得一个女孩子和我说话吗?”
“在【荆棘馆】?你是说,他是你小学同学的男朋友?”
“她叫双叶千帆。我经常看见他和千帆在一起,可能正在交往吧。他们几乎每天放学后都会泡在图书馆里。”
说到这里,我想起了在图书馆里说过话的那位像花茎般苗条的少女。对了,仗助君也说过,他在车站前面看到莲见琢马的时候,莲见琢马身旁还有一个女学生。那肯定就是双叶千帆了。
“啊,这么说,双叶千帆……”
由花子的声音背后,仍旧响着某种东西燃烧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人的吵嚷声,还有玻璃破碎的声音,最终让我无法对此置之不理。在她说到一半的时候,我打断了她,开口问道。
“那个,由花子,我好像听见某种东西燃烧的声音,是我的心理作用吗?”
“你是说火灾吗?那不是你的心理作用,现在,我家附近正在着火。”
“你可真够冷静的啊。”
“你从你的房间看不见吗?”
我拉开窗帘,只见由花子家方向有些微微发亮。虽然看不到大火,但天上的云朵在火光的映照下,染上了一层橙色和灰色掺杂在一起的很可怕的颜色。
“消防车已经赶过来了,正在放水灭火。这里聚集了很多人,都是来看大火的。当然,我现在也在那里。不过,这件事和我们刚才谈到的话题有关……”
“真令人激动啊,什么?”
“现在着火的是双叶千帆的家。”
“对不起,由花子,我先挂断一下电话。”
我给仗助君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接听电话的是他的母亲。
“仗助君在家吗?”
“他出去闲逛了,还没有回来呢。”
“……是这样啊。那我打他手机吧。还有,祝贺您顺利出院。”
挂断了电话,望向窗外,我的心中思量起来。自己真是太愚蠢了。仗助君根本就没有在想“明天去也可以”,他恐怕在与我道别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吧。他肯定打算尽快找到莲见琢马的家,然后杀了那家伙。他打算一个人解决掉这件事。
双叶千帆家着火了。她好像是莲见琢马的女朋友。不知道这次着火,和仗助君之间是否有关呢。但是,他不可能去双叶千帆家里的啊,因为他只知道莲见琢马家的住址。
我拨通了仗助君的手机。直到去年夏天,我们在外面的时候,一般都是使用公用电话的。但到了秋天,我们便都会随身带着手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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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走在覆盖着积雪的道路上。和我预想的一样,他去了莲见琢马的家,但好像莲见琢马还没有回家。
“仗助君,刚才,由花子来电话了……”
我把刚才听到的内容传达给了仗助君。
“我刚才还在想,住宅区那边为什么那么亮昵。不如过去看看吧?”
“嗯。”
“如果莲见琢马不在那里的话,他还有什么其他可以待的地方昵?”
我只想到了一个地方。据说,他几乎每天放学后,都会泡在图书馆里的。是那个市立图书馆,通称为【荆棘馆】。
给仗助君打过电话后,我开始联系其他同伴。
我穿好衣服,在门口穿上鞋子。“你要去哪儿?”姐姐向我问道。“我去超市看漫画。”我这样回答着,走出了家门。
由于山地车放在了学校里,所以我是步行赶往【荆棘馆】的。那里和我家之间有一段距离,所以,到达那里会花费一定的时间。我心里想着,同伴当中,家离【荆棘馆】最近的会是谁呢。
三
到了夜里,那座建筑物里面亮着灯,从黑暗中脱颖而出,显得格外显眼。从爬满藤蔓的铁门到那个建筑物之间是一条砖瓦路,登上石制的台阶,迎面是一扇厚重的大门。现在距离晚上十点的闭馆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柜台处只有两个图书管理员,来图书馆的人,刚只有琢马。
琢马坐在一楼的习惯座位上,开始阅读双叶千帆给他的原稿。他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阅读印在纸上的文字了。这部原稿,好像是以杜王町为舞台的恋爱小说,但他并不觉得它哪里有趣。
在他读到一半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乱。两个图书管理员也跑出去看热闹,所以,图书馆里现在只剩下琢马一个人。
琢马向窗外望去,只见千帆家的方向显得异常明亮,好像出了什么事。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不管发生了什么,他已经做完了该做的事,接下来要做的,便只有离开这座城镇。回到自己家中后,要将换洗衣服塞进包中,还必须要摘下挂在墙上的明信片,把它塞在行李间的空隙里。他打算向着印在明信片上那样的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原出发。
藏在上衣里面的三把刀子,恐怕已经没用了。为了防止父亲做出出人意料的举动,他出门前带上了这些刀子。仅凭皮革封面的书,应该就可以制服他吧。但这个能力有三个缺点。
·想要给对方植入记忆,让对方看书的时候,必须在两米距离内。
·如果对方视力不好或看不见,则无法发挥效果。
·无法令对方猝死。
如果父亲拿出【创建和谐家园】来的话,就难办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就需要使用刀子。他是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选择刀子作为武器的。当时,他悄悄潜入商店里,偷了十多把刀子。他在夜里溜出孤儿院,在无人的河边,练习投掷刀子,也就是飞刀。他偷来的刀子,有折叠式的,也有带刀鞘的,形状和长短也是各式各样。根据种类的不同,有的比较容易投掷,有的则不容易投掷。
首先,他以立在河边的树桩为靶子,练习飞刀。起初,即使在很近的距离也无法命中。但练习了上百次以后,终于命中了一次。脱手的飞刀,旋转着扎入树桩里。这次成功只是偶然的,但有这一次就够了。
他马上打开皮革封面的书,开始阅读刚才的记忆。
刀子从手中飞出,扎入树桩。过去的记忆被压缩成了文字状态。此刻开始在脑中展开。自身肌肉的活动、刀子的角度、力量的大小,一切都完美地重现,琢马在脑中体验了第二次成功。
虽然那只不过是记忆,但琢马的肉体和精神产生了错觉,以为那是真的。身体中产生了与那一掷时同样的疲劳,手感和感觉也深深地刻在心里。
他体验了经过无数日夜,练习了上千回才成功的瞬间。那一掷的感觉,被累积在自己心中,他掌握了这种确定无疑的成功感觉,以及成功投掷飞刀的方法。
根据刀子的种类和距离的不同,需要修正投掷方法。每把刀子的重心位置都不同,从脱手后直到命中前的旋转次数也不是固定的。借助书的帮助,再经过反复练习,方法最终得到了改善。不久以后,无论在什么样的姿势下,他都能百发百中。不知不觉间,刀子这种道具。已经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就像血肉、神经一样。
咔嚓……、咔嚓……
门廊里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那种硬质鞋底踩在路面上的声音,正在向一楼阅览室接近。那不是图书管理员的脚步声。琢马心想,在这种时间里,竟然还有其他人来,真是少见。
他站在窗边,向外面望去,能够听到外面传来的警笛声。他想着以前发生的事,以及今后将要发生的事,不经意间,脚步声已经成离了他的意识。他转过身来,打算坐回椅子上,就在他要抓住扶手的时候,椅子好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线拉住一样,向旁边滑开,远离了琢马。椅子滑出几米远后,站在书架后面的男人伸出一只脚,用鞋底踩在椅子上,让椅子停了下来。
“喂,你想坐上去吗?我有件事想问你,那就是你的名字。你就是莲见琢马吧?啊,看来没错。你胸口的确别着一支钢笔。康一在电话里说过了,说莲见琢马那家伙胸口的口袋里别着一支钢笔。”
那是一个个子很高、肌肉结实的男高中生,他经常与东方仗助和广濑康一在一起。他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只脚踩着椅子,目光向周围望去。
“看来我是第一个来的嘛。”
琢马向放在桌子上的小说原稿望去。
“喂,你知道吗?打断别人看书可是重罪呢,虹村亿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