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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不出你梳其他发型是什么样子。”
“如果我放弃这个发型的话,那我就不是【东方仗助】,而是另外一个人了。”
他的脸上露出不情愿的表情,仿佛在责怪我刚才所说的话。
自愿脱下穿在身上的衣服,只为了帮助他人。【他】的这种行动已经深深地铭刻在仗助君的心里。对于仗助君来说,【他】仿佛已经不仅仅是救命恩人,更像是一个父亲般的存在。仗助君在成长的过程中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也许正是【他】的背影代替了仗助君的父亲,为他指明了前进的道路。
“你现在还想见到他吗?”
“老实说,我有些害怕见到他。我至今仍想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和性格,但同时还感到有些害怕,因为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停了片刻,仗助君继续说遁。
“不过,如果有机会让我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的。”
顺便一提,在漫画连载时,当救了孩提时代的仗助君的背头少年出现的时候,热心的读者产生了种种猜测,因为大家觉得他可能是为后【创建和谐家园】铺垫的一个伏笔人物。可是,在此之后,他一次都没有出场,JOJO的第四部就直接结束了。在对这位少年产生的种种猜测中,最多的一种看法认为——“他应该是被敌人的【替身】能力弄到了过去的仗助君本人”。大家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在漫画的回想篇中出现的少年,无论从体型到服装都酷似高中时代的仗助君。
公交车驶出二杜隧道后,窗外再次出现一望无际的雪景。由于这里已经远离了市中心,所以只能看见树木和农田。进入路旁分布着人家的小路后,公文车会时不时地停下,让乘客下车。由于我一直都是骑自行车上下学的,所以几乎没有机会乘坐公交车,窗外的风景对我来说也就显得十分新鲜。
在不断流逝的景色中,突然出现了【秋千】和【滑梯】。它们从眼前划过,消失在后方。突然看到这一幕的我,连忙将脑袋紧贴在车窗上,发出了“咣”的一声。
“怎么了?”
仗助君向我问道。
“我刚才好像看见了一个公园……”
“公园?这种地方会有公园吗?”
我们已经调查了杜王町所有的公园,刚才那个地方不应该有公园的。
我和仗助君在下一站下了车,公交车在一阵引擎声中开走以后,周围变得一片寂静,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雪吸收了一样。大气很冷,我们哆哆嗦嗦地向来时的路走去。只见路旁零星散布看一些人家,有一个角落被树丛围了起来,有孩子玩耍的声音从那里传来。那并不是公园,而是一个被田地围拢起来的儿童福利院。
四
“学长,你紧张吗?”
千帆一边踏在雪上,一边向走在前面的莲见学长问道。在从结业典礼返家的途中,雪越下越大,整个杜王町已经是一片雪白。停在道旁的汽车和自行车、店铺的招牌和围栏上都覆盖了厚厚的一层雪。千帆已经有好几次差点儿滑摔倒了,但莲见学长则平稳悠闲地走在前头。他看着雪景,并没有产生任何感慨,恬淡得一如往常。千帆滑了一下,慌忙抓住路旁的树,但是学长仍在继续向前走去,二人之间拉开了一段距离。在一片白皑皑的雪景中,只有穿在学长身上的校服是黑色的。学长并没有回头,只是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冷冷说道。
“我不紧张。而是感到非常激动。”
千帆正带着学长前往自己家中,他和父亲还没有见过面。
“没关系,我父亲很平易近人的。”
千帆的父亲曾经对她说过,如果交了男朋友的话就把他带到家里来看看。
千帆拉住学长伸过来的手,在难行的道路上继续前进,不久便进入了自家所在的住宅区。她一边介绍着,一边几次偷偷望向莲见学长的脸。
他们已经交往两个月了。有一天,二人在意大利餐厅用餐的时候,千帆被一个男人骚扰了,这件事也让二人之间的关系突飞猛进。骚扰她的男人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这件事并没有成为众人议论的话题,好像只被当成了一次普通的吵架。
千帆不知道学长为什么能够非常熟练地使用刀子。便向他问起,按照他的解释,是因为他曾经经常和福利院里的朋友一起掷飞刀,把这当作一种消遣。二人开始交往后,千帆才从莲见学长身上看到了很多以前无从得见的地方。他家墙上贴着一张印有草原照片的明信片。他的手臂和身体上有不少伤痕和淤青,据说是在少年时代的交通事故中留下的。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他拥有超越常人的记忆力,所以经常会感到意识混乱,此时就会拼命抓挠手臂,才会留下这些伤痕。二人一起去过他度过自己少年时代的福利院,千帆也看到了他和以前的老师、朋友交谈。她与去了S市女子高中的好友在家庭餐馆里见面,并将莲见学长的事情告诉了对方,对方非常为她高兴,并请她吃了晚饭。
二人来到了一个三岔路口。以前,她总是在这里和学长道别的,但今天,二人转向了同一个方向。千帆和学长学长穿过住宅区,又向前走了一会儿,便看见了自己的家。那是一栋西洋风格的平房建筑,是由千帆的父亲自己设计的。
“你家还养花啊?”
学长从门外向庭院里望去,花盆和花坛上也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自从母亲离开以后,这些花就没有开过。”
父母离婚的原因在于父亲的老情人。在一段时间内,千帆特别恨那个女人,但如今,她已经没行任何感觉了。
千帆用钥匙打开家门,父亲经常穿的皮鞋就放在地上。学长脱下的鞋子放在父亲皮鞋旁边,看起来尺寸几乎相同。
“你的鞋号和我父亲一样呢。”
“你总是在意这些无聊的事。”
客厅里正播放着古典音乐。由于父亲喜欢收集木制家具,所以连扬声器都是木制的大家伙。客厅旁边就是厨房,从中飘出一阵炖牛肉的香味。父亲正在做饭。每次父亲先从公司回到家的时候,他就会负责做晚饭。千帆招呼了一声,厨房里响起了关水龙头的声音。父亲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父亲望着学长,紧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不满意的表情。他盯着学长从头到脚看了很久,然后突然用手指着学长说道:
“你这家伙,真是个招人讨厌的小鬼。你就是勾引我女儿的那个男人?你认为我会同意吗?”
学长一动不动。
“算了,我听说你今天要来,我就做了炖牛肉,过来吃吧。”
父亲亲切地拍了拍学长的后背,原来他生气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感觉还真像,无论是眼睛的形状,还是脸的轮廓都像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一样。
“先把书包放下吧。”
千帆看到学长一直紧紧攥着书包,便向他说道。他摇了摇头,然后面向父亲,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叫莲见,请多关照。我想总有一天,我要和您好好聊聊的。”
五
明里望向镜中,确认自己的目光是否正常。她的心已经坚持了好久。如果没有逃脱的希望,她在很久以前就会疯掉的。过年了,人们可能正在休假吧。之前经常能够听见的上班族杂乱的脚步声也消失了,在这个夹在混凝土巨大墙壁之间的夹缝里,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整整一天都听不到任何声音。由于妊娠的缘故,她感到胸口很憋闷。她读着早已经能够背下来的与生孩子相关的书籍,望着印有草原照片的明信片,填着字谜,度过了一天。
到了夜里,大神照彦仍旧会来到楼顶,将食品和补给物资扔下来,然后便走开。他们之间维持着奇怪的平衡,这种平衡很有可能会在某天崩溃。她觉得,那个男人没有立即杀死自己,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努力维持这种关系的并不仅仅只有他。她自己的喉咙坏掉了,无法大声叫喊。可是,她本来可以通过敲水管的方法来唤起别人的注意的。当然,她无时无刻不在考虑这种方法的可行性。可最终,考虑到父母的安全,她就没有这么做。
还有一件很稀奇的事——除了大神以外,从来没有人出现在楼顶上向下看。本来,无论是公司的大楼也好,还是杂居公寓也好,楼顶上都会围起一圈防止跌落的护栏,如果不翻越护栏的话,是无法看到大楼夹缝底部的。公司里很少有人会到楼顶上来,而且,如果放上一块禁止进入的警示牌,也可以防止别人进入此地。也许大神就是通过这样做来防止别人到楼顶上来的。
可是,即便他真的这样做了,在这近半年的时间里,竟然从来没有一个人望向大楼之间的夹缝,这可能吗……?
由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明里只听到过大神照彦的声音,所以当杂居公寓的楼顶上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时,明里感到特别恐惧。
“那个……不好意思……”
那个声音有些颤抖,好像感到很冷一样。那是在一月上旬的一个黎明前。明里已经无数次地想象过这个瞬间,她一边在心中祈祷这不是梦境,也并非幻听,一边掀开了身上的毛毯。
“真的有人吗……?”
一束手电筒的亮光从楼顶射入大楼夹缝里。明里眯起眼睛向上望去。通过身体轮廓和声音来判断,那是一个女人。
明里有很多话想说。可是,那些话全都堵在胸口,令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她只能拼命地挥手,表示“我在这里”。可是,她只能发出很小的声音,无法传到楼顶。但是,对方好像发现了她。因为她感觉到对方好像大吃了一惊。那个女人看着明里,口中说不出话来。但很快,那个女人便回过神来,开口说道:
“我已经通知警察,但是警察不相信那封信上的话,所以我一个人先过来确认一下。”
那个女人的声音很大,远远散播开来。明里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腹中的胎儿也在蠢蠢欲动。如果能从这里逃出去的话,孩子就应该可以安全出生的。
“请放心,我马上就把你救出去。真是太惨了……不过,等等……”
那个女人沉默了片刻,不久便有些犹豫地说道。
“请先听我说。”
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掉了下来。是一捆纸。
“请先看看,我感到很为难……”
那是用橡皮筋捆起来的很多账单。
“你不用把钱全部给我。只要给我一半就可以。即便你给我一半,剩下的钱还是足够在杜王町买一所房子的。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救你。我的车子就停在大楼前面,后备箱里放着绳梯,我可以马上拿过来。”
在系在猫项圈上的信中,明里也写了自己藏起大神照彦的钱的事。这恐怕也是他没有杀死她的原因之一。
只要能从这里逃出去,将所有的钱交出去都没关系。明里接受了那个女人的条件,但她无法用声音告诉那个女人自己已经同意,便只好重重地点头。那个女人则长出了一口气。
“太好了。那,请你先等一下。”
那个女人离开了楼顶,大楼夹缝里又剩下了自己一个人。由于那个女人拿走了手电筒,所以周围很黑。太好了,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回家了,就可以见到家中的父母了。但在欣喜的同时,她也产生了怀疑。
她虽然在信中写道自己藏起了一大笔钱,但她隐瞒了具体数额。包中也许有几百万日元,也许有几亿日元。可是,那个女人刚才说【即便你给我一半,剩下的钱还是足够在杜王町买一所房子的】,听上去简直就好像她早已清楚地知道包中放了多少钱似的。
自己可不能再上当了。她开始猜测,是否系在猫项圈上的信已经落人了大神照彦的手中。这并不是不可能的。这会不会是他读到那封信以后采取的将计就计呢?为了摆脱这种胶着状态,他的确需要采取一些手段。如果刚才那个女人是大神照彦设下的圈套,也可以理解她这么做是在要求得到自己应得的那一份。她的目的就是将自己带出去,然后让自己把她带到藏钱的地方,这样她就能从大神照彦那里拿到自己的那一份钱了。当然,一旦他们知道藏钱的地方,自己就再没有任何用处了。
可是,如果这种推测属于事实的话,那自己目前的处境岂不是相当危险?
不,不对。很遗憾,这并不是最坏的情况,反倒不如说这是一个机会。因为自己已经意识到了,而对方却并不知情。我何不装作上当受骗的样子,从这里逃出去昵?我将藏钱的地方告诉那个女人,在她寻找藏钱地点的时候,也许就有逃走的机会。这个计划成功的希望远比一直留在这里要大得多。
明里打破镜子,从中挑选了一块三角形的碎片,作为武器,藏在了上衣里面。
过了不久,上面传来了一阵动静,一条绳梯从楼顶垂了下来。
“小心一点,不要掉下去。”
楼顶边上亮起了手电筒的灯光。绳梯沿着墙壁,从楼顶一直垂到大楼夹缝的底部,其细长的样子宛如一条蜘蛛丝。垂直高度大概有三十米左右。明里一心想要出去,便马上手抓绳梯,脚也蹬了上去。一加上明里的体重,绳子马上绷得紧紧的。
明里爬了一段高度后,视野变得开阔起来,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喜悦,心想自己终于能够从这里出去了。她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但还是紧紧地抓住了绳梯。楼顶上的风让她感觉十分舒服。大楼夹缝里没有一丝风,总是淤积着浑浊的空气。
接下来就只剩下一个问题了。那就是该怎样告诉那个女人藏钱的地点。明里一边抓住绳梯向上爬,一边暗自思索。自己爬到楼顶后,那个女人肯定会问自己藏钱的地点在哪里,或者要求自己带她去。可是,自己不能告诉她实话。如果这是一个圈套的话,大神肯定就悄无声息地躲在附近的某处。
必须离开这里,走到有人的地方。只要周围有很多人,就算自己已经毫无用处,对方也不会做出危险的事情来。
自己需要【移动】。需要能够从【移动】转变为逃亡的时间。可是,如果自己老老实实地将装满钱的旅行包的所在地说出来,恐怕就一步都无法离开这里了。
因为,他想要知道的【魔法的语言】就是【大楼夹缝】。
旅行包就在这里。就在这禁闭了自己半年多的大楼夹缝里,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在明里将大神照彦叫到楼顶上来的那一天,她是带着包过来的。起初,她打算亮出这一大笔钱,质问大神照彦这笔钱是从哪里来的,还有织笠花惠那个女人在电话中所说的是否属实。
可是,当她在楼顶上等待大神照彦的时候,头脑渐渐冷静了下来。她觉得,自己尚未听大神照彦的解释,就擅自闯进他的家里,并将他家里翻了个底朝天,连天花板都不落下,自己的做法实在是有些过分。她觉得,如果将这些钱给他看的话,事情反而会变得更加复杂。在她开始想要将旅行包藏在某处的时候,手表上的指针显示,距离约定见面的时间只有五分钟了。他很快就要来了。可是,楼顶上一片空旷,根本没有藏东西的地方。
她只想到了一个办法,虽然那并不是什么好办法。公司旁边建了一幢杂居公寓,那幢大楼的楼顶高度与公司大致相当。大楼与大楼之间只有不到一米的间隙。也许自己可以用力将旅行包扔到隔壁大楼的楼顶上。
她马上就执行了这个方案,结果却失败了。当时天上正下着细雨,雨水令她的手打滑了。失控的旅行包并没能越过隔壁大楼顶上的铁丝网,而是咣的一声撞在铁丝网上,激起一阵水雾后,掉在了大楼夹缝里的管道间。
在被大神照彦从楼顶上推落以后,她一边生活在两道巨大的墙壁之间,一边趁着大神照彦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看护着管道深处。那里塞满了空瓶子和腐烂的纸张,黑色旅行包就掉在那些垃圾上面,从管道接缝处渗出来的水,以及雨水正滴落在旅行包上。那个旅行包是用防水布料做成的,而且里面的东西都事先放在了塑料袋里,所以即使浸在水里也没关系。她很担心大神照彦某一天会发现旅行包,但他一直都没有注意到,也许是因为从楼顶上无法看见管道的角落,而且旅行包的黑色又非常不显眼的缘故。
自己不能把【魔法的语言】老老实实地说出来,必须说旅行包是放在山中,或是某个公共场所的储物柜里,要由自己带着她过去。在通过车辆或徒步移动到那里的过程中,肯定会有机会逃跑的。
明里一边抓住绳梯向上爬,一边在脑海中展开杜王町的地图。哪里最适合藏钱呢?
突然,周围变得异常耀眼。楼顶上发出一束光,直接照在了自己脸上。这种照射方法太直接了,就像在电影里,警察盘寻嫌疑犯时的做法一样。明里被亮光晃得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好中断攀爬,牢牢地抓紧绳梯。
“起初还是一个一无所知、微不足道的单纯小姑娘,不经意间却已经产生了这么重的疑心。”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语气中充满怜悯。明里眯起眼睛,只见绳梯尽头亮着两束手电筒的灯光。
“你看看她的表情,她已经有所察觉了,她知道你并不是来救她的。”
等到明里习惯了耀眼的亮光后,她看到了一个人影正站在那个女人身旁。
“即使把她弄到上面来,她也不会说出我想知道的话。她所说的话不会有一句是真的,而只会让我更加迷茫。我们在这个狭窄封闭的剧院里的公演以失败告终了,她已经知道你是在演戏了。”
明里感到非常失落,仿佛全身都被灌满了重铅一样。此刻,她浑身无力,只能尽力附着在绳梯上,不让自己掉下去。
“她注意到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首先是灵感,然后是观察。你看,镜子都已经碎在地上了。”
照在明里脸上的光稍微偏了偏,照向大楼夹缝底部。
“她打算上演一幕将计就计的好戏,这可是会引发流血的悲惨事件啊。”
“先把她弄出来吧,说不定她就会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