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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给你说后面我的理论,你会从这个故事中的得到什么呢,道路的指引?科学家的对错?这些都是片面的。”
“脱离这一切去看,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思考了所有的立场所有的情节,得到的只是一片虚无。”
“织田作,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立场,这些立场随时都可以改变,只看其他条件对那个人有多重要罢了,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我看过的不多,却在每多看一本之后更加迷惑了,如同站在商场的自动扶梯上,我不知道等我踏到扶梯尽头,等着我的会不会是一个没有铺好的楼板,底下是无底的深渊。”
织田作之助看着我的眼神不再像看一个单纯的孩子,他开口对我说。
“你确实很像我的那位朋友,但有有些不同。”
我扯起嘴角,背着手歪着头看向织田作之助,我俏皮的眨了眨右眼,说。
“其实我说这些都只是为了唬你的啦,不让看就不让看嘛,你说好的给我买漫画书哦!”
织田作之助摸了摸我的头,他温柔的对我笑了。
“买。”
16.我要是不飞呢(shukeba.com)
当夜,酒吧。
织田作之助像太宰治提起了这件事。
“太宰,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和你很像的小女孩,”织田作之助坐在吧台,他摇晃着玻璃杯中的澄黄色液体。
酒液在昏黄的灯光下闪闪发亮,折射着暗淡的光芒。
太宰治从楼梯口走下来,他坐到其中一个椅子上,饶有兴趣的问织田作之助。
“哦?还有这种人,”太宰治像是很惊奇,也像是了然些什么。
其实他看起来并不感兴趣,只是说的人是织田作之助而已,所以他才会显得有些好奇。
“有的,”织田作之助喝了一口酒。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太宰治问,“请给我一杯牛奶。”
老板并没有问太宰治这么大的人为什么要喝牛奶,也没有问他为什么要来酒吧喝牛奶。
太宰治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
包括要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是经常有的事。
织田作之助放下酒杯,他略微思索了一阵,开口说。
“是一个完全不符合她年龄的孩子,”织田作之助看着老板给太宰治倒了一杯牛奶,“比大人更像大人,比孩子更像孩子。”
奶白色的液体倒入完全透明的玻璃杯中。
“和你有点像,但有有点不像。”
太宰治拿起杯子,眯着眼睛像只神情冷淡的猫一样盯着杯中的牛奶。
“那很好啊,和我相似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两人沉默一阵后,太宰治挑起话题。
“真希望可以见到那个人,织田作有空可以介绍给我认识吧。”
“啊,可以,如果我下次见到你们两个的话,一定介绍你们认识,感觉你们会很有话题。”
织田作之助一饮而尽杯中的酒。
“太宰,我先走了,今天要早点回去。”
“好,注意安全。”
太宰治趴在吧台,玻璃杯下压着一本绘本,太宰治眼神恍惚的注视着前方,却不知道是注视着玻璃杯还是杯下的绘本。
角落里,留声机放着晦涩难懂的歌曲,昏暗的酒吧里,不知何时只剩下太宰治一个人,无言的寂寞泛起涟漪,一圈一圈,一圈,一圈……
是夜,我躺在我两米的大床上,抱着织田作之助买给我的“定情信物”,开心的滚来滚去。
那是一本深红色硬皮的《爱丽丝梦游仙境》,繁杂的花纹上用花体英文写着书名,书名下的插图是一个穿着天蓝色裙子的金发小女孩在仰着头向橘红色毒蘑菇上的毛毛虫问路。
小女孩身后是绿油油的草丛,身边是彩色的蝴蝶,身上是白色的蕾丝围裙,头上是大大的蝴蝶结。
尽管这个世界无数的著作都消失了,但这本还幸存着呢。
说起来森鸥外的异能就是爱丽丝吧。
难道说恋/童的男人心中都住着一个爱丽丝吗,真是让人恶寒的操作。
但爱丽丝真的可爱,谁又会狠下心去,讨厌金发碧眼软软叫你叔叔的小女孩呢。
只要控制好一个度就好。
虽然比起疯帽子我更喜欢红心骑士。
我抱着书趴在床上,下巴放着云朵形状的枕头上,我看着床头柜的花纹。
爱丽丝最终是为了找寻她的猫咪黛娜又回到了那个奇怪的世界,或许那个镜中世界并不是红心王国,但这对爱丽丝来说并不是问题。
她再一次迷失了,没有熟悉的兔子先生没有熟悉的一切,甚至再也遇不到扑克牌在红玫瑰花园用油漆给白玫瑰上色这种荒诞可笑的事了。
因为有更荒诞的事在前面等着她。
我坐起身子,把未拆封的《爱丽丝梦游仙境》放到枕头底下。
并不是说我想要梦到书中的故事,因为我本身就在一个荒诞而可笑的世界中。
我只是不想有人趁着我不备将她拿走。
红色的月光照耀着世间,月光下的一切都显得血腥而美丽,俯览窗下,宛如在看一座巨大而危险的红玫瑰花园。
仰头,我把手遮虚掩在眼睛上,透过指缝,我想象着月亮红纱后的洁白。
就像在看红玫瑰花园中错误的生长出的白玫瑰一样。
尽管被扑克兵涂上了气味浓烈的油漆,却仍在不经意的地方倾泻出自己洁白的内里。
让人想要摧毁掉这完美中的缺陷。
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活着才是。
欺骗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隐瞒才是。
背叛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利用才是。
我把双手合十,指尖抵着眉心,闭上眼睛我在思考。
我现在能被利用的筹码有多少,而在不被舍弃的范围里,我可以肆意妄为到什么程度。
所有人都可以杀死我,而其中最容易动恻隐之心放过我的是……
和我等价交换的报酬最少是多少呢……
想通后,我将双手交叉,果然,我现在还太过廉价了,不成为无法替代的人是不行的。
死亡,美妙的长眠,值得高歌一曲。
我神情温柔的闭上眼睛,倒在床上。
睡眠和死亡又有何区别呢,我安详的失去了控制自己的意识。
清晨,我自黑甜的梦境中醒来。
穿好衣服做好洗漱工作打开门,果不其然,门外有黑衣人在等待。
我揉了揉眼睛,看着明显和上次的黑衣人不一样的女性。
我问道。
“上次那个小姐姐呢,”死了吗。
“非常抱歉,小小姐,这次是首领让我来接您,”黑衣女性恭顺的对我弯腰道歉,不得不说这个人看上去就比上次那个层次高。
感觉城府深多了。
“哦,没事,那走吧。”
黑衣女人对我点点头,转身等我跟到她身边,才开始走。
一路上除了走路的声音,她连呼吸声都是极浅的。
步子也十分缓慢。
行至一处独立的,对面没有房间的房门。
门口有两个黑衣壮汉在站岗。
黑衣女人替我打开门,对我说。
“小小姐,请。”
我缓步走了进去。
看到森鸥外坐在黑色的办公桌前正笑的很奸诈的看着我。
直到我走近,他突然变换表情,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喊道。
“有误酱~义父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有没有想义父啊?”
我用死鱼眼瞪着他,顺便回答了这个愚蠢的问题。
“没有,不约,下一个。”
“好嘛好嘛,义父很想你啊。”
一个看上去至少三四十的中年男人用这种卖萌的口吻跟【创建和谐家园】撒娇。
森鸥外,你让旁人怎么看,让你的手下怎么看,让中原中也怎么看,让尾崎红叶怎么看,让太宰治怎么看。
好歹太宰治都表达过他对我这么小的没兴趣。
可能是我会说话的眼睛完整的传达了我的想法。
森鸥外收回了那一副令人作呕的表情。
他支棱起手臂,看上去很大胆的盯着我。
“有误酱,我有一个有趣的想法,你要不要听听看。”
如果说太宰治像狼,群居却又孤立,那么森鸥外像豺,狡猾却又诡秘。
狼很明显的告诉你他什么时候会咬破你的喉咙,豺却让你无法预测他究竟在思考着什么诡计。
我当机立断的回复森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