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这样的人啊……哪怕心思端正,因为外表有些特殊,也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伏诚当年就担忧他的忠诚,现在到了雒阳,更是吸引来了其他敌人。
“我记得阿谨是并州人,董卓的部下借同乡关系找上来,是想策反他吧。”
秦妙犹豫了一下。她跟李谨是同期被挑选、跟在秦楚身后的仆役,年龄相仿又经常同行,因此私下总有过若有若无的较量。可是“反叛”一词的份量实在太重,她觉得自己不该轻易将它用在同僚身上。
“阿谨告诉我,”秦妙斟酌着说,“李肃许给他金银财帛、骏马名刀,希望能将主公的行程透露给他。”
“要是他真的说了,董卓也未必敢信啊。”秦楚笑了起来:“真话应该是‘带着伏楚的所有信息去投奔’这种的吧?阿谨是亲卫队长,知道的不少——看来董卓是真的要对我下手啊。”
阿妙:“主公。”
“没什么。”秦楚摆摆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阿谨既然报上来了,就不会让我为难。
反倒是派来的那个人,李肃……”
秦妙见她思索,问:“主公想起什么了吗?”
“没有,”秦楚一顿,摇摇头,自言自语似的低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李肃是董卓麾下的中郎将,人没什么本事,溜须拍马的能力倒是可圈可点,可考的记载是……
“借着同乡情谊,带了金银财物与赤兔名马说降吕布。吕布最终杀了丁原,认董卓为义父。”系统摊开书,跳在上面翻了两页,把李肃吕布几百字的戏份飞快地读完记下来,而后毫不客气地评价,“什么呀,眼皮子真浅。”
人工智能又想了想,短手一挥,代码浮现在半空,转眼化成了小山高的金玉。仓鼠昂起脑袋:“我出十倍的价格!让他来我们这里。”
秦楚眼皮一跳:“别在我脑子里变。”
系统:“转到你屋里吗?我怕秦妙被吓到哎。”
她无奈了:“拉拢手下还不是时候,等雒阳稳定下来再说。”
稳定当然是一时稳定不下来的,雒阳城从何进找人进来那天就没安生过,又是失火又是丢皇帝,现在更是被董卓骑到头上去,现在的那些世家派文臣,哪个不是听见“董”这个字就胸闷气短,恨不得何大将军死而复生就为了把此人踢出去的?
谈判之后,董卓客客气气地给了雒阳士族们七天的时间修身养息,期间拉拢了不少摇摆不定的大小官员,终于在第八日的时候发了难。
他在府上设了大宴。
马超把请柬递到她手里的时候,表情还恍惚着,大概真没想到董卓会送这么个东西过来。
“主公真的要去啊。”
“怎么能不去呢。”秦楚摩挲着手里的请帖,这是从司空府上发来的——不错,董卓又加官了,现在他是司空并太师,当真再尊贵也没有了。
她冷笑了一声:“董太师想要朝廷百官赴宴,就算是陛下也不敢轻易反对啊。”
只不过他还是低估了世家清流对于“节操”的重视,想来此次宴会,真正出席的最多不过八成官员。
马超听懂了,秦楚现在是相当鄙夷。无奈小马将军西凉武将出身,实在不懂朝局的弯弯绕绕,又怕触了主公霉头,只好硬邦邦道:“那我去请郭祭酒来?”
秦楚摇摇头,没有在意他生硬的语气:“去请文若吧。”
荀彧毕竟是世家子弟,在这种大宴上,总是比寒门合适的。
也亏的少帝暗弱,否则无论放在个朝代,权臣宴请百官都能判个大罪,少不得一个“结党私营”的罪名。
只可惜此时董卓是真的把“谋逆不轨”四个字挂在了脸上,满朝文武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因为他的威势实在是太大了。
¡¡¡¡¼´Ê¹ÐÄÀïÔÙ¶à·´¸Ð£¬Ñç»áµ±ÈÕ£¬Çسþ»¹ÊÇ»»Á˳¯»áÒÇÖÆµÄ¹ãÐäÇúñÕ£¬Åå´÷ÁËÏóÕ÷¹ÙÏεÄÒøÓ¡Çàç·£¬ÓÖ×°Ä£×÷ÑùµØÍù·¢÷ÙÉϲåÁËÈýÖ§ÒøîΣ¬Ð¦ÃÐÃеضÔÜ÷ªÕÐÊÖ£º
“文若觉得如何?”
荀彧认真道:“风采卓绝。主公人中龙凤。”
¡¡¡¡Çسþ²»Öÿɷñ£¬ÂýÂý´Ó·¢÷ÙÉϳé³öÒ»Ö»ÒøËªµã´ä·ï»Ëô¢£¬Å¤ÁËŤÏóÑÀô¢Î²£¬ÔÚÜ÷ª²»ÖªÆäÈ»µÄ×¢ÊÓÏ£¬»º»º³é³öÌúÖÆµÄβ´Ì¡£
荀彧:“……”
秦楚:“从面圣到现在,我一直没戴巾帻,就是为了等这一天——不让佩剑,就带暗器吧。”
荀家君子盯着她手中三钗,沉默了半刻,居然开口附和了,言词真诚地仿佛叠了二十多层滤镜:
¡¡¡¡¡°Ö÷¹«Ááçç÷ï»Û£¬Èç´ËÊôÏÂÒ²²»Óõ£ÐÄÁË¡£¡±
他倒是一点也不刻板,对秦楚的的小手段毫无异议,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她简单粗暴的底牌,换了身合适的礼服,便与她一起登上了前往司空府的马车。
马车走得又平又稳,秦楚昨夜还带晚批了公文到寅时一刻,凌晨三点,还是实在困得集中不了精神才歇下的。此时上了马车,身边是荀彧熟悉的熏香气味,神经一放松,就又想要打瞌睡了。
车厢木板轻微的碰撞声传进她耳朵里,简直比催眠曲都有效。
荀彧正看着窗外退的里坊景色,刚转头,就看见她快垂到胸口的脑袋,心里顿时一惊,定睛再看,才发现是秦楚在瞌睡。
她是真的没有休息好,眼圈下一片乌青,脸色泛白,隔着脂粉都看得出来。
此前无论是上朝还是接待客人,秦楚都是拒绝施脂抹粉的——过度的修饰会突出她与“男性官员”的差异,让她接近世俗意义上相夫教子的女性,从而引起他人额外的想法,对她而言与束缚无二。
只是今日脸色实在难看,不宜以此状态参与政治交锋,迫不得已才请女仆帮忙涂了些胭脂。
可是真正有心的人,就算戴着面具也能从举止言语看清她累不累,更何况隔着一层浅薄的脂粉呢?
秦楚来雒阳已病倒了两次,以这样连轴转的趋势,似乎非得再病第三次不可。
“……”荀彧默了默,垂着眼看她鸦黑的睫毛,额前细碎的薄发,有些难过地心想,“怎么会这么辛苦呢?”
他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僭越地伸了手,轻轻将肩靠过去,又屈指小心翼翼地抬着她的下巴,才让她头转了方向,枕在了自己的左肩。
她皮肤的触感还留在手上,有些干燥,但相当柔软。
荀彧这辈子的心跳恐怕都没这么响过。
他侧头去看靠在自己肩上的秦楚,还是一张少女面庞,一恍神,记忆便跨越了五年一千八百天,想起中平元年。那时候秦楚还毫无战场经验,头一次出征时连新兵都压不过去,只能每天拎抢与他们对打。
那时候她乘在马背上,笑起来还露出小虎牙,绿色的眼睛又圆又亮,可脊背又挺得笔直,比猫可爱比剑锋利,好多新兵都要偷偷回头看一眼她。
可是,又是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样呢?
荀彧低头,轻轻扶了扶她有些歪斜的发簪——三支银簪都是额外改造过的,抽出后便可做暗器使用,削铁如泥,正适合不能佩剑的宴席。
等她醒来又做回那个舞阳亭主,便该如原计划般看紧四周,要是发现董卓有何异常举动,就抽出三钗,动手与人争夺时机。
算来安闲的时间也不过这几刻。
荀彧觉得自己可笑,当年朝夕相处未有知觉,如今……如今成了君臣,暮然回首,才发现自己早动了心念。
他痴心妄想,情难自抑。
今日又是大好晴天,荀彧垂下眼帘,听见哒哒马蹄隔着车厢传来,轻微的夏风从车帘缝隙里滑入周遭,似乎这就是一切的声音了。
¡¡¡¡ËûÔÚöÃÑôºÍìãµÄů·çÀÖÕÓÚ½«¡°¿ËÖÆ¡±¶þ×ÖÅ׿ª£¬½«Ò»¸öÒ»´¥¼´ÀëµÄÎÇ£¬ÇáÇáÂäÔÚÁËÉÙÅ®¶îÉÏ¡£
第79章
秦楚醒得很准时, 马车一降速,她就极有意识地睁开了眼。
司空府前有其他贵族的车马候着,秦楚犹豫片刻, 还是留在座位上没下去, 抬手想摸盘起的垂髻, 确认仪容是否得体。
¡¡¡¡¡°·¢÷Ù»ªÅÛ£¬ÕæÊÇÀÛ׸¡£¡±ËýÐÄÏë¡£
董卓既然设了大宴,作秀自然是免不了的, 朝堂此时被士族把控,她当然也要按着士人的规矩来。
¡¡¡¡Ü÷ªÏÈÒ»²½ÇáÇᰴסËý, ÁíÒ»Ö»ÊÖÁéÇɵؽ«Ëý·¢÷ÙÉϵÄÒøô¢³é³ö, ÓÖËÄÆ½°ËÎȵØÅ̽ôÁËЩ, Õâ²ÅµÀ£º
“可以了,主公。”
……简直比秦妙做得都好。
她刚刚睡醒,大概还是有些转不过弯来, 摸了摸簪头, 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于是对着荀彧点了点头,干巴巴地挤出一句:
“多谢文若,我们走吧。”
下了马车,秦楚与他并肩上前, 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四周, 才发现司空府早已被董卓的士兵层层包围。
董卓从西北带来的三千精兵,现在起码有一千聚在府上,就连围墙下都有持戟站立的凉州将士, 目光炯炯、面色肃然, 很能震慑一些寒族出身的胆小文官。
——比如身后那个。
¡¡¡¡ÄÇÊǸö°«Ð¡µÄÖÐÄêÄÐÈË, ÊݰͰ͵ÄÉíÌåÉÏÌ×׿þ°ëв»¾ÉµÄ×Ï»ÒÉ«ÉîÒ£¬ÉúÁËÒ»ÕųîÈÝÂúÃæµÄÁ³£¬ÑÛ´ü¶¼¿ì´¹µ½ÁËȧ¹Ç£¬×ì´½½ôÃò×Å£¬¿´ÆðÀ´ìþìýµÃ²»ÐС£
秦楚眯了眯眼,从余光里看见他腰间的印绶——铜印黄绶,意味着官秩在二百与六百石之间,是个小官。
此人在西凉兵的注视下,哆哆嗦嗦地从袖袋里取出请柬递过去,又哆哆嗦嗦地接回来,白着一张脸向庭院里走。
周遭人多眼杂,不便口头讨论,秦楚于是向荀彧身边靠了靠,握住他的手腕,示意他摊开手心。
她的食指修得圆润,在荀彧干燥温暖的手掌上一笔一划地写了一个:
“谁?”
“太、祝、丞,陈行(xing)石。”隔着宽袍大袖,荀彧也慢慢地在秦楚手心上写。
秦楚对触觉的感知不太敏锐,只能记住笔画,再在脑中把它复现出来,因此反应慢了半拍,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太祝丞是东汉掌管祭祀的副官。这几年又是大旱又是大涝,除此以外还有蝗灾疫病,各地起义不断,处处是天灾【创建和谐家园】,也难怪这太祝丞满脸要猝死的苦相了,这日子换谁都顶不住啊。
另外则是姓名。王莽改制后,汉代惯以单名为尊,虽也有特立独行点取二字名的王公贵族,但大部分都还习惯单名。陈行石穿得寒碜、长得也愁眉苦目,官职也很低微,想来是“命不好才取双字名”的那一挂了。
她心下把此人捋了个【创建和谐家园】不离十,现实里才不过几步路的工夫。秦楚眼一眨,忽然低声道:“他在看我。”
荀彧低头对她微笑了一下,意思很清楚:主公与众不同,受到关注是难免的。
秦楚:“……”
话倒也没错,只是她习武的直觉还刻在身上,总觉得……那个陈行石,看她的眼神带了其他东西。
然而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司空府上请的不止一个小小太祝丞,秦楚向前再走了两步,又看到了熟人,便很快将陈行石抛在了脑后。
是袁绍和曹操。
曹操几乎是同一时间注意到了她,立刻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秦楚走上跟前。典军校尉行了一礼:“亭主。”
秦楚回礼:“曹校尉、袁校尉。”
袁绍这才对着她和荀彧打了招呼。
他今天虽也穿了正式的夏黄广袖深衣,但脸色很差,想来是发觉自己谈判时棋差一着,给董卓行了方便,到现在还心有不忿。
相比之下,曹操的心态就还不错,还冲着秦楚笑了一笑:“董太师府上戒备真是森严,对吧?”
周围几百米虽然没人,但也难保没有董卓眼线,曹操就算想骂,也不敢真的开腔,只好和秦楚借着寒暄阴阳怪气两句。
秦楚凉凉应和:“不愧是太师,并世无两。”
袁绍瞥了眼她,大概是感受到她的讥讽,面色微霁。他顾虑虽多,可毕竟没遭过什么挫折,被董卓摆了一道后心里不快,自然乐得听别人骂姓董的。
他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忽然又闭上了嘴。秦楚顺着望过去,原来是颤巍巍走过来的陈行石。
袁绍也信鬼神,但在某些方面也和他那蠢弟弟差不太多,比如都自诩清贵,对太常寺那批求神拜鬼的货色颇看不上眼。
一见陈行石来,他的头立刻又微微昂起来了,对着秦楚荀彧打了声招呼,只借口说有事,就毫不留念地走向了宴客厅,留着曹操一个人与她面面相觑。
袁绍虽然态度傲慢了些,礼数却是名门教导下,一点不差的,秦楚因此也不太生气,对着曹操笑道:“快到时间了,曹校尉,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