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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英雌养成手册》-第6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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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昂:“……”

        他被两人这一唱一和惊得目瞪口呆,不知差了二十多岁、见面次数屈指可数的两人是从哪里培养出来的默契,勉强镇定下来,又转头去看牛辅。

        牛辅右脚还踩在百姓的菜坛子上,耀武扬威地像儿童故事里的降智送菜小反派,银光闪闪的盔甲硬是被他穿成了中年二流子的逛街战袍。

        好在这人还没傻过头,被秦亭主与曹校尉刺得一愣一愣的,终于也听出两人话里阴阳怪气的指责了,斜伸出去把陶罐当蹴鞠的脚一时无处安放了起来,争辩道:

        “我不是,我没……西凉军的事,能算反吗?”

        曹昂的目光怜爱了起来:雒阳内城,聪明人常有而傻子不常有。

        只见傻子狠抽了口气,大概是被对面厚颜【创建和谐家园】的二人转给恼到了,最终一挥手,转头把七零八散的队伍整顿好了,才转身对着秦楚曹操强颜欢笑道:

        “没有这回事……我们稍后便出城。”

        他这下连反驳都不敢了,眼珠转了转,终究没找到什么能说的话,只好把地上那命途多舛的菜坛子给踢远了,咬着牙跨上马,又想扭身就走、又怕再被二人扣起大帽子,只好黑着脸对他们一抱拳,恨恨道:

        “告辞!”

        秦楚目送着一干西凉兵慢吞吞向中东门走去,等了好一会儿,远远看着牛辅低落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亭主果真还如当年一般……哈哈!”曹操也大笑起来。近来雒阳城内动荡不安,典军校尉难得如此开怀,竟眯眼拍了拍长子的肩膀,叹笑道,“子脩,亭主之敏锐意气世间罕见,你当仔细学习啊!”

      ¡¡¡¡¡°²ÜУξ¹ýÓþÁË£¬¡±ÇسþüÑÛÍäÍ䵨¸©ÉíʰÆðëç²Ë̳£¬½«Ëü°²°²ÎÈÎȵذڻØÇ½¸ù£¬µ§Á˵§ÒÂÐäÉϵij¾ÍÁ£¬Ò»Ì§Í·£¬ÓÖ¶³öÁ½¿Å¼â¼âµÄ»¢ÑÀ£º

        “董仲颖若知道此事,说不准要怎么报复呢——不说这个了,今日恰好有空,曹公子要随我去城南军营吗?再等几日恐怕就没有机会啦。”

        曹操听到她后半句话,微眯了眯眼。

        自上回朝会后又是好几日,秦楚府上也隐约有其染上春温的传言,只是这两日董卓风头太盛,那些说法大都被其余大事所掩盖,流传不算太广。

        所以,她的“等几日就没有机会”,意思是……?

        嗅觉灵敏的典军校尉已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察觉到了什么,他家那位心思淳正的长子还一心想着军营。

        曹昂虽是曹操最受宠的嫡长子,究竟也是按着武将培养长大的,如今十六七岁,对政治的敏感度还远远答不到及格线。

        听了秦楚那番意味深长的答话,他也只当是舞阳亭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自己不该再多探听,于是欣喜地一抬头,忽然意识到自己表现不太得体,又轻咳一声,努力压下唇边笑容:

        “可以吗?那就劳烦亭主了。”

        秦军大营屯驻在雒阳城西南方向,隔了三五里就是鸿德苑与西苑,与西边的广阳门、南边的津门距离都很接近,算得上块风水宝地。

        鸿德苑与西苑本来是天子安置禽兽的地方,当中虽也修了几座宫殿,但其实并没有人居住。

        尤其如今王朝衰微,先帝对飞禽走兽没什么执念,卖官鬻爵的那点钱都拿去修西园和裸泳馆了,如今少帝更是身不由己,因此两座苑囿也已经荒废了许久。

        阿湘被派过来给曹昂当导游,自觉没什么可说的,只好讲讲军营内无关紧要的闲事儿糊弄糊弄了。

        她指着远处鸿德苑露出的一点尖尖楼顶:

        “看到了没?我们炊食都是看着它吃的,心里想的是这一座楼推了能换多少军粮。这两年收成不好,我老家在兖州,家里来的信说闹了饥荒,还饿死了一个弟弟。”

        “啊…”曹昂本还因为她是女将而有些不自主,被她拉着说了会儿闲话,人也渐渐放松下来了。他跟着望向高高的楼尖,默然片刻,有些愧疚地说:“我不知道这些……对不住。”

        “没什么对不住的,”阿湘说,“人命本就分贵贱。要不是主公,我可能已经被卖了吃掉了。”

        有些地方是这样的,灾荒年间,男人如果实在困顿,有些狼心狗肺的就会把妻儿卖了换钱,更严重点就是“易子而食”。

        阿湘是被嫁到凉州去的。那男人头两年便对她拳脚相向,她不堪受辱,又逢秦楚那几年在西北大量招募娘子军,心里升腾起全新的想法,于是咬咬牙把那男人杀了,变卖所有家产,追着秦楚去了金城,从此以后便成了秦楚娘子军里的一个小小头领。

        而她家中还以为两口子过得好好的,照例送家信过去。

        阿湘回忆起回去,恍惚了一阵,最终摇摇头,笑了一声:“还是该谢主公。”

        曹昂不知道她刚才说的“吃”就是真吃,闻言也附和道:

        “父亲也说,亭主是女中豪杰。”

        阿湘道:“你父亲说得对,我们主公就是……”

        她话还没说完,耳朵兀地一动,立刻转过头去,便看见秦楚弯着眼睛走过来。

        她这几日心情都很不错,笑意上脸,看起来年纪就更小了,此时换了身胡服,举步生风,看起来简直比马超还像少年将军。

        “——豪杰就豪杰,额外加‘女中’做什么?”

        她对着阿湘不轻不重瞪了眼,见她低头认错,才转过头,对着一旁的曹昂招了招手:

        “曹公子来。你父亲有要事寻你,随我回帅营吧。”

      第74章

        “呀, 主公来了。典军校尉已经走了吗?”

        “是啊……不过把他儿子留下了,一会儿还得送回去。”

        秦楚慢吞吞地走到书案前, 随手抽出一张蔡侯纸, 扫了两眼:“咦,最近事情不是很多啊。”

        ……反倒是一向清闲的西园校尉有得忙了。

        曹操刚才接了消息,说有急事要处理, 和她告了罪便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嘱咐儿子留在这里别给舞阳亭主添麻烦。

        郭嘉摇了摇羽扇, 忽然笑了:“主公不乐意送吗?”

        秦楚反应了一下, 才意识到郭嘉是在回答她的前半句话。

        “曹家公子仪表堂堂,举止磊落肖似其父, ”他的语气有点酸溜溜的,“嘉见主公方才与他谈笑风生,还以为主公很喜欢他呢。”

        阿楚迟疑道:“曹子脩宽和守真, 是可塑之才, 我的确很喜欢。”

        郭嘉眉头一挑, 有点无奈了。

        他当然听得出秦楚是在刻意曲解自己的意思,然而他的问题太过敏感,轻易问不出口,也只能硬接下秦楚的话, 七搭八搭地叹了口气,道:

        “主公太狡猾了,分明知道……”

        与此同时, 帘外又传来一点动静。两人不约而同地一顿, 细听了片刻, 原来是阿湘被派了来传话:

        “郭祭酒, 庞将军那边的物资清单有些问题, 想请您过去一趟。”

        幄帐被阿湘掀起一道缝,春末的大好日光从其中争先恐后地挤进来,撒出一地的金光。

        秦楚笑嘻嘻地夺过郭嘉手里的鹅毛扇,兀自摇了摇,又轻轻推了他一把:“行啦,干活去吧。”

        郭嘉:“……”

        东汉没有劳动法,真是太过分了。

        军师祭酒叹了口气,平时拿来装腔作势的扇子也没了,只好愁眉苦脸地跟着阿湘走进了太阳底下,兢兢业业地干活去了。

        ——终于走了。

        秦楚长吁了口气,把鹅毛扇往几案上一搁,随手拉来一只木凭几,干脆利落地一靠,心道:“真是吓死我了。”

        系统的虚影飘到她脑袋边:“啊呀啊呀,秦楚,他还有话要说呢,这么盼着人家走,负心薄情呀。”

        秦楚伸出右手,中指与拇指圈起来,弹了它一个大脑瓜蹦子,把紫仓鼠弹得瘫倒在地,又变成了鼠饼:

        “我可没做什么。心与情都没交,怎么就负心薄情了?”

        她想了想,又提起系统的后颈皮毛,和它的绿豆小眼对视:“对了,你折腾我那么几天 ,就更新了这么个东西?”

        活动地点从脑袋里变成脑袋周围,更不更差别不大啊。

        系统嘟囔:“你没负郭嘉的心,就要负人工智能的心……好吧,我现在不仅能飘了,还有更重要的新功能!你的‘无限生命’,从更新之后就可以分摊到别人身上啦。”

        秦楚愣了愣,咂摸了一下“分摊”二字,姿态立刻从斜靠变成了危坐,瞪眼问道:

        “——让手下和我一样不死?”

        “没有这么厉害,不过危难关头也能保住小命,对你来说倒是没什么副作用……大概。”

        秦楚:“……”

        她干脆利落地忽略掉最后两个字,将紫仓鼠放在了郭嘉的羽扇上,看着它从善如流地伸出小手洗脸,一时没忍住,把它戳倒在地:

        “那你给军中所有将士都装一个吧。”

        系统大惊失色,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叉腰大喊:“不可能,秦楚,你真是狮子大开口!这东西只能摊几个人,你重新想想!”

        秦楚失落道:“那就先给谋士用上吧。”

        “好嘞,”系统转了个圈,又滚回了她脑袋里,挨个报起了菜名:“蔡琰、贾诩、郭嘉、荀彧……嗯,四十八小时后生效。”

        系统的确没有骗人,这对于秦楚来说,真的算是巨大的惊喜了,毕竟使用超能力保住手下性命可比找到神医华佗这件事简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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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楚称了好几天病,府上只留了几个兵卒,余下的时间都在军营里,与庞德一起训练将士。

        拉练之事疏忽不得,一旦松懈就会反噬,何况这里可不是老家金城——雒阳政局复杂,倘若不能以兵权震慑世家政客,她背后指不定有多少暗箭。

        就在秦楚缓慢透露出染病消息的这些天里,董卓也在忙着四处立威。

        感谢傲慢的袁氏与焦虑的董太后,董卓自救驾那日后便不断被双方召见,很是俯首帖耳了一阵,终于让他们放下了戒心,安心地将董卓推上了骠骑大将军之位。

        大将军去世以后,京城中就再没有比董卓地位还高的武官了,而他自己那三千西凉军还因职位之便被迁到城门附近,可谓权势极盛了。

        他十多天来没有动静,自然不可能是因为满足于眼下地位,而是为了何进留下的那些兵马——实际上,袁绍自何进去世后就开始收拢大将军旧部,可效率却不怎么高。

        一方面,袁家乃雒阳世家派之首,与外戚派始终明里暗里地争权夺势,只不过因为之前宦官做了靶子,矛盾才没有显露出来。

        眼下常侍已除了干净,剩下的两个老黄门根本闹不出什么什么风浪,何进又暴殒离世 ,朝中没人再能镇得住世家,外戚派失了主心骨,只能没头苍蝇似的妨碍袁绍收拢何进旧部,因此更多的士兵掌握在何家人手中,袁绍也无能为力。

        另一方面,袁绍自己也非果决之人。

        实际上,提出过“董仲颖或有异心”者远不止曹操陈琳一人。

        董卓屯兵城郊,无事便带兵于城外马市附近震吓百姓,其不可一世之举被在外募兵回京的济北相所览,又告知了袁绍,导致其忧心忡忡了好几日,连收服何进旧部的动作都慢了下来,不知是否该先处理董卓。

        袁绍一犹豫,就更受外戚派阻拦,时机一拖再拖,好机会转瞬即逝,袁绍于是更加犹豫。

        最终的结果便是,董卓依旧威风地带着西凉军横行街市,甚至私下已与何进旧部的小首领搭上了线,袁绍手中那几个兵还是一团散沙,远比不过董卓手中的精锐。

        然而袁家毕竟是袁家,四世三公的名头放眼整个东汉王朝都少见,因此袁绍心里也不太焦急,只觉得自己身份贵重,占据地利人和,董卓之势再强也只是他家故吏,再等一等,总是能养熟的。

        哪知道董卓压根没把自己看作什么“故吏”。

        此人心有所向,出手便加倍地快,仗着自己带兵多年、又有西凉精兵倚靠,又是威胁又是利诱,竟也雷厉风行地把何进旧部收拾了个【创建和谐家园】不离十了。

        而袁绍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奈何不了他了。

        那天也是个阳光不错的下午,董卓一如往常地阔步迈进北宫,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少帝所在的德阳殿,一声通报也没有,推门便入——

        少帝与陈留王正坐而对谈。

        殿内只有两个小黄门守着,近几日没有朝会,太后也就没有留在德阳殿内,留着两个半大孩子在休息。

        董卓没有行大礼,先对着陈留王一拱手,喊:“见过殿下。”在这之后,才转向了少帝,不咸不淡地问了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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