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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执子之手·玄天乱世》-第4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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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4章 三设圈套

      第二次放走了到手的敌首,如果第一次诸葛亮就扣下孟获,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回到都里了。虽心知诸葛亮想要的是对方心悦诚服,但是这一抓一放,孟获那人竟也真是好意思,这一回去又要费一番周折,思及此便觉得有些无语。

      他们依旧守在泸水河边,也不知道诸葛亮那天给孟获说了什么,这么多天蛮军方面竟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凌昊暂时没了任务,看着吕布依旧绕着那匹卷毛赤兔转,“当初赤兔送给你的时候也这么难训吗?”,凌昊站在围场外围,场内那匹红马依旧是暴躁得让人难以靠近。“赤兔是董卓事先训好的。”,吕布手持马鞭,只回了一句就欲上前,凌昊见状一把拉住吕布,“你干什么?”。“驯马啊。”,吕布见凌昊死死拉着他的胳膊,“驯马?你打算拿鞭子?这可是匹好马,照你们古人这种方法训岂不是让它活受罪。”。古人驯马,捆、绑、打、吊是最基本的方法,若是野性难灭,就要再加上十几日的残酷折磨,到那个时候,再难训的马估计也得服服帖帖的,但是这种威压下训出来的马能和训主有多大感情?在战场上最讲究的就是坐骑,如果到时候坐下战马不听使唤或者不忠心了,危险的多半就是主人了。吕布停住动作,“我没有多少时间,在最短的时间想要抹去它的野性只能用强硬的手段。”。

      凌昊还是觉得这种方法不妥……诸葛亮讲求“心服”胜过“折服”,驯马在这点上,更应该如此不是吗?“我们还剩几天行军?”,“三天。”,三天……想要在三天内驯服一匹原有主人且野性极强的良马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像这种马,没有个十天半月基本等于白搭。“我倒是有个办法,以前我有个朋友曾经告诉我一个方法,最短能在几个时辰内驯服好一匹新捕捉的野马。”,只是不知道对古代马匹有没有用,不过试试总不碍事。

      几个时辰?吕布似乎有些怀疑,“你们古人就喜欢打打杀杀的,对付动物也是武力为上,就这点而言我还是觉得我那年代安全些。”。本就是一句普通的吐槽,无心之言,听在吕布耳里却显得异常不舒服,尤其是看到凌昊表情上露出一丝怀念的时候。“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吧,反正也回不去,再说有我在,没人敢杀你。”,吕布脸色一沉,口吻也显得很不高兴。“……我又没说想回去,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啊……”,凌昊无奈,伸手拉住吕布的手,“我就说说而已,再说回去就见不到你了,所以即便是可以我也不会走的。”。一句话说完才见对方表情缓和了些,“好了,先去粮库吧。”,凌昊拉过吕布抬脚就走。

      还未弄清楚为什么拉着他来粮库,就见凌昊已经让人把几十袋黍米全运了出去。寻到一处临时搭建的放置杂物的小木屋,刚好够容纳一匹马的空间。令人从屋子半腰开始拆,直到中间以上包括房顶都被拆除,这才令人先把几十袋黍米全倒了进去。“你这是干什么?”,吕布不解。凌昊只笑不语,倒入几十袋黍米的半腰屋现在就像一个容器,令人又去搬了几十袋备用,“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吕布就在旁边看着凌昊把原先卸除的顶部又添了上去,只不过在斜上方凿出了一个窗口大小的洞,而后在洞的对面凿了一个小洞,插入木制的漏排,底部也凿了一排五个拳头大小的洞,让人用东西先堵住了;原先门的位置又延长了一段窄窄的过道,现在整间木屋的高度以及大小锐减,吕布实在说不出面前经过凌昊改造完的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吩咐手下将马匹蒙上眼牵到这边来,赤风的嘴部上了嚼头,几个大汉死死拽着这才好不容易按照路线将马赶到凌昊指定的地点。见赤风进了过道被引进内部,凌昊当即让人把原本木屋屋门的位置钉死,随后拆掉了加上的过道。由于木屋被凌昊拆掉了一半,赤风的身形若是想要舒服地站着势必就要把头从顶部那个窗口大小的洞内伸出来,而伸出来之后也就只有头露在外面,想缩也缩不回去了。“你站在它面前,刚开始可能会很暴躁,你尽量耐心,等到能靠近了再试着去安抚,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凌昊推了吕布一下,把他推到赤风面前。

      一卸去嚼头和蒙眼布,赤风立即显得狂暴起来,看着吕布不断地打着响鼻,马身不断撞着禁锢自己的狭小空间。怕木屋不结实,真要是被撞坏了可就功亏一篑了,凌昊立即吩咐开始从木屋背面插着漏排的地方往里面倒黍米。吕布似乎明白了凌昊想要做什么,遂上前走了一步,视线一直注视着正躁动的马匹的眼睛。一袋又一袋黍米被倒进了屋内,撞击木屋的声音终于停了,黍米看样子已经堆到了胸部位置,因为凌昊明显感觉赤风已经不是暴躁而是受惊了。吕布走到最前的时候,凌昊正好将最后一袋黍米倒进去,堆积的黍米没过赤风胸部,除了马头,整个马身基本已经动弹不得了,呼吸受到压迫,明显感觉的出来赤风喷气一次比一次急促。

      这次伸手摸上脖侧的鬃毛,赤风没有过激的反应,也可以说是受到的惊吓恐慌大于对陌生人的抗拒。吕布一遍遍抚摸着赤风头部,带着安抚之意,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从赤风眼里看出一丝无助和惊恐。凌昊见吕布已经能接触赤风进行安抚,遂开了底部一个倾斜的洞口,金色的黍米立即涌出,黍米降到胸口的时候又开了第二个,接着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一盏茶的时间,黍米出的差不多了,赤风也没有再扬蹄嘶鸣,它自然是看不到后面的凌昊,视野受限,能看到的唯有面前的吕布一人。吕布没靠近前,呼吸不能,靠近安抚后,压迫胸口的黍米被凌昊从内部移出,在赤风的感觉中,危险的逐渐解除和吕布的安抚联系在了一起。

      马是很聪明的动物,这么一来就会认为是面前这个安抚的人解救了自己,帮助自己恢复了安全,从而对安抚者建立起高度的好感和依赖,这个方法是原先那个朋友花了数年寻出的办法,看来这种驯马的方法倒是古今通用,由十天半月锐减到短短的十几分钟,可谓神速。令人拆了禁锢的木屋,好不容易从狭窄空间里解脱出来的赤风立即甩了甩头,没有嚼头没有绳子也没有马鞭,第一次没有撂蹄,反倒是顺从了许多,任凭吕布抚摸。

      “似乎颇有成效。”,凌昊笑笑,看着满地散落的黍米,“就是再把这些黍米装袋要费不少劲儿……”。吕布轻轻拍了下马身,而后接过凌昊递来的缰绳重新套到了赤风头上,“算不虚此行,起码寻到了称心的坐骑。”。“以后就该叫‘马中赤风,人中吕布’了,对了,赤风和赤兔比起来,应该不差多少吧?”,凌昊唯一在意的就是两匹马的实力问题,“同一马种差不到哪儿去,至于协同作战的默契我想可以慢慢积累。”,怕是也只有凌昊能想出这种方法,看着一脸笑意的人,吕布这个时候实在是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人脑中总有这么多新奇的主意。

      解决了赤风的问题,凌昊次日就给赤风试了马具,乌黑面帘,顶部马耳处凸起两个尖角;没有配拖沓的护颈,连当胸也只是普通规格的一半,依旧是玄黑的半月弧形,下缀着殷红流苏血穂,至于原因,当然是为了行动方便,在战场上,毕竟少有人能威胁到吕布,坐骑自然也不用说;马鞍是必备之物,裹蹄也选择了最轻最坚固的质地,雕纹舞爪显得异常威风。除了吕布以及经常和吕布在一起的自己,赤风对其他人倒依旧是老样子,不友好到极点。许是因为未经【创建和谐家园】的战马的缘故吧,古代战马一般都是经过【创建和谐家园】的,毕竟偌大的战场上发起情来那可不得了,【创建和谐家园】后的战马虽不能生育,但是无谓无知,体形长得更大,也好管教一些。至于一些好马,人们一般是不舍得【创建和谐家园】的,因为这种马更有血性,战斗意识更加强烈,更加迅猛剽悍,虽然相对的不服管教很多。

      凌昊也只是试试而已,穿戴完毕拉出去溜了一圈就又全卸了下来,生怕热得闷到了战马。南中的天气只是一天比一天炎热,他们在水边还算好,将士们热极还可以下水消消暑,苦就苦了那些离泸水百十里远的守寨将士,无论怎么样也得速战速决了,毕竟这种潮湿闷热实在不适合作战。好在不过三天,孟获终于有动静了,诸葛亮这边已经着手准备继续渡水行军的时候,一行人的突然拜访略显突兀。

      孟获的弟弟孟优领着百余名蛮兵,搬着载满了金银珠宝、象牙、犀角之类宝贝的箱子,主动奔着汉营而来。凌昊和吕布正在帐内同诸葛亮商量此次行军之后的事宜,听到帐下来报孟获差弟孟优来进献宝贝,“放走的时候还是满心恨意,现在却反过来献宝,怕是有诈吧。”。诸葛亮本也就不会相信孟获会这么老实,“和我所想一样,到时候听我指令便是。”。

      孟优得到允许进到大帐的时候,帐内只有三个人,估摸着上座那个青衫长服的男人就是孟获口中所说的诸葛亮,孟优当即跪拜下来,样子看上去显得诚惶诚恐。“家兄孟获,感激军师活命之恩,特命在下备上金珠宝贝若干,权当为汉军充斥军资,至于当今圣上,续后自有进贡之物。”。诸葛亮应声,让孟优起身,“孟获现在身在何处?”。“现在在银坑山收拾宝物,一会儿便赶过来。”,孟优起身,视线略移,这才打量了一下其余两人,一个灰衣年轻男子面上带笑,另一个黑服男人则自打自己进来后就没往这里看过。“带了多少人?”,听诸葛亮又问,孟优这才收回视线,“不敢多带,只是随行跟着荷物的百十号人罢了。”。诸葛亮闻言凤目微闭,半晌又道:“既然如此,远行渡水也是辛苦了,你就暂且休息下吧。”,说完就传令让人送上酒菜,见孟优略显紧张地入座了,这才对着凌昊招招手。

      凌昊上前,诸葛亮靠近,附耳轻声吩咐了一句:“你去看看随行的是些什么人,我好早做打算。”。凌昊点头,看了眼座下孟优,声音故意放高了一些,“我去让人招待一下随行的将士,免得懈怠了。”,孟优见灰衣男子离了场,帐内便只剩下诸葛亮和另一个人了。吕布对孟优自是提不起什么兴趣,当然他和诸葛亮也没什么话可以说,一时之间,帐内也就只能听到孟优和诸葛亮二人一来一往对话的声音。

      凌昊出了营帐,没走多远就看到跟着孟优前来的百余人,一个个黑面青眼,黄发髭须,鬅头跣足,都是些身强力壮、虎背熊腰的壮汉,似乎,来者不善啊……不露声色,凌昊随手召来几个士兵,一一吩咐了,见各自点头示意明白,这才重新转身回到主帐。

      诸葛亮也不显得生分,态度颇为友好,孟优心情渐渐放松下来,开了话匣子,同诸葛亮干了一杯酒,看向旁边一直没出声,神情百无聊赖的人,“不知这位是贵军哪位将军?”。诸葛亮看了一眼吕布,再次举起酒盏,“吕布,他不喜说话,你不要介意就好了。”。吕布——孟优端酒的手一抖,视线死死盯着对面的人,这人就是吕布?那个死了这么多年却又突然出现的吕布?难怪他今日来的时候并没见到多少其他将领,单单是一个吕布,已经足以让人胆寒了……如果今日再失手,说不定就真的要栽在这汉营里面了。心情一下子沉重的无以复加,孟优笑容都带了些不自在,正好凌昊掀帘而入。“出去让手下给随行的人送去了酒菜,只是不知道这中土的酒合不合你们本地人的口味。”,凌昊笑着入了座,孟优只是连声附和。将所见的情况轻声一一说与了诸葛亮,诸葛亮点点头,复又看向孟优,“这是凌昊,你别拘谨,当成自己家就好。”。

      自己家,这哪里可以当成自己家……孟优又灌了几杯,心里奇怪为什么孟获还不来。

      “奉先,怎么只喝酒也不说话,你这样对待客人未免有些失礼了吧?”,凌昊伸手拍了拍吕布肩膀,吕布这才抬头看了对面孟优一眼。孟优当即一僵,强笑:“凌将军言重了,岂敢让温侯劳神。”,一看就是紧张过度,凌昊也不再施压,只是一劲儿劝酒。未到中旬,凌昊就把两罐酒全倒给了孟优,看着毫无防备当场醉倒的孟优,上前刚想去推推试试动静,谁知吕布半路拦下了自己的动作。“他酒里下了药,现在已经昏死了。”,凌昊一顿,看向吕布,总觉得对方又是一脸不高兴。“那接下来怎么办?”,“他带来的那些兵你处置妥当了吗?”,诸葛亮淡定地继续喝了一口酒,“已经被灌药昏睡过去了。”。

      “我等会派人去通知李安、王平、袁翼、何晋等人,让他们各自按照我之前吩咐的开始行动,夜中之时全员撤出本寨,埋伏于中路,孟获半夜定然带兵前来,到时候瓮中捉鳖就好,至于你和吕布——”,诸葛亮终于放下酒盏,“等待全员撤离完毕即刻从僻处渡水,一旦孟获离寨,就去袭他的营寨,堵住咽喉要道,让他归去不得。”。凌昊俯首领命,随后拉着吕布出了帐。

      诸葛亮几次施计选择的都是夜深,暑气散去、夜风凉爽之际,正适合活动。再次给赤风套上马鞍,回头一扫,见吕布依旧是皱着眉,“马上出发了,你又怎么了?”,自从喝完酒出来就一直这副样子,凌昊实在弄不懂吕布的情绪变化。“怎么一碰到和孟获有关的事情你就这么积极?”,凌昊闻言当即愣了一下,随后不明所以,“我哪里积极了?”。“哪里都积极。”,吕布闷声吐出一句,凌昊实在是觉得冤枉,他只不过是做好自己本份内的事情,为什么不仅诸葛亮这么觉得,现在吕布也这么觉得,而且似乎还怄得不轻。

      “好吧,师傅聪明还是孟获聪明?”,凌昊无奈,吕布瞥了凌昊一眼,“诸葛亮。”,“那你觉得孟获的武力比得过你吗?”,“自然比不过。”,“那你还担心什么?”,凌昊末了吐出一句,吕布这醋呷得有些莫名其妙。“谁说我担心,我只不过是想提醒你孟获这人儿女都快和关家那小子差不多了。”,言外之意不还是觉得自己对孟获感兴趣吗?上天,饶了他吧……“你不是也娶过妻,有过女人,白门楼之前,董卓还活着的时候,每天美女玩物多得应该都可以用车拉了吧?”,不知为什么,以前还从未去在意,今日被这人一提,再想想古人的生活作风,尤其是像吕布这样位高权重,再跟在酒池肉林的董卓身边,除去原本的妻室,有过的女人恐怕数都数不过来——数都数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概念?凌昊心里可以说瞬间感到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情绪在滋生,原本是在给吕布解释,现在有股酸味的反倒变成了他自己。

      吕布气还没消就见凌昊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而后冷不丁把手里的马鞍扔给他,“你自己套吧!”,态度不是一般的差,扔下这句话竟是看也不看他,沉着脸兀自走开了。吕布当场怔了好大一会儿,刚刚还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从未见过凌昊这个样子,这算是第一次见凌昊对他甩脸色,应该生气的明明是自己才对吧?

      诸葛亮差人让暂住的董荼那派两名蛮兵按要求去回报孟获,自己则带着寨里的全部将士撤出营寨,只余中军帐里灯火通明。到了二更天,果不其然,小道哨兵来报,孟获引三万大军行至林边驻守,自己则带了上百名蛮将,直奔汉军驻地奔来。

      回来的蛮兵传信,说诸葛亮见到宝物甚喜,杀牛宰羊宴请孟优等人,孟获就心知事情成了一半,留下孟优在敌军里为内应,自己半夜再带兵突袭,里应外合,必然可以杀的诸葛亮措手不及。一路上畅通无阻,带人到寨门的时候直接骑着马就冲了进去,刚打算下令冲杀,谁知一进寨这才傻了眼,目所能及之处,空无一人,整个营寨,竟成了空寨!孟获一路寻到主帐,进帐才看到孟优,这人竟然睡倒在案上,孟获怒极,一个巴掌就把孟优给打醒了。

      “诸葛亮人呢!”,孟优初醒还有些搞不清情况,见到孟获吃了一惊,想开口说话却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糟糕、中计了!快撤!”,孟获见状心底暗骂一声,立即令人撤出大营,刚刚奔回中队,四周呼声大震,火光骤起,路边不知何时竟是出现一路敌军。孟获吃了一惊,忙掉转马头奔去左队,谁知离得老远就见左队的方向同样火光冲天,人喊马嘶,左队竟也被冲散了!现在就只剩下林边右队,孟获咬咬牙,心知按照诸葛亮的谋略,定然不会放过右队,他现在回去正好自投罗网,眼见着火光又近,敌人的目标只在他而已,思及此,孟获果断地舍弃了被包围的军士,策马就往泸水奔去。月光明朗,水边一小舟停着,远远就见几个蛮兵在旁边走动,孟获心里松口气,忙驱马上前。

      “该死!中了诸葛亮圈套!快过河!”,孟获下马就要登船,不料几个蛮兵竟然半路扣住了他的手,“抓到孟获了!”,口音全然不是南中口音,如此近的距离,孟获这才看清这几人竟是假扮的汉兵。

      再次输的狼狈,计划明明很周详,为什么诸葛亮竟然能知道他想要干什么!见鬼,难道这人真是鬼怪不成?第三次被活活擒回了敌寨,孟获颜面上已经很挂不住了。

      李安、王平等人皆从各寨回到本寨,手下俘获的酋长蛮兵不计其数。

      “这出计策确实不能算高明,这次被擒,你可心服?”,两列所站皆是己方将领,诸葛亮坐在上座,看着下面的孟获,面上依旧还是淡笑。孟获被人绑着双手,见到诸葛亮依旧不跪,“这次是孟优贪杯,误中毒酒,因此失了时机,如果换成我亲来,孟优带兵外应,必定成功。”,没有像前两次明确指明不服,诸葛亮应了一声,“也就是说还不服?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到底要几次你才能服?”,孟获闻言难得没有否认,偏过头却不说话。

      可见这人心里还是不能彻底心服,但凡有半点微词,都会使得自己此行前功尽弃,诸葛亮放几次孟获都不会觉得可惜,他想要的除了孟获实打实的心甘情愿再无其他。“事不过三,既然你说此次是你弟弟贪酒误事,我也不多说,这次再放了你,希望你小心谨慎,莫不要再被擒住,毕竟到了下次,我可就没这么容易放过你了。”。语毕命人又给孟获松了绑,连带着俘虏的那些酋长蛮兵也一并都让人放走。孟获眉头皱得紧紧的,对于诸葛亮的做法一千个不明白,这人竟然愿意放自己这么多次……而且分毫不取蛮族兵马,自己虽是个蛮人,但是基本的常情还是晓得的,诸葛亮都这样了,虽然不愿意,但是最起码还是应该道声谢。僵持了半天,孟获这才上前抱了拳,“不管怎么说,谢谢还是应该说的……不过,下次我可不会这么容易就上你的圈套了!”。见孟获说完就转身离开,诸葛亮摇摇头,态度好些了,起码会说谢谢了,看来还是有进步的。

      “我说诸葛军师,这……这孟获要是再来几次,都快比我们几个还轻车熟路了。”,王平哭笑不得,“那要看他能撑到何时,如果他不觉得身为蛮王三番五次被生擒这件事羞耻,我也无话可说。”,诸葛亮实在不应该拿中土人的思想来想孟获,但凡一个人,被擒三次总该——还是说孟获就真的不觉得脸上无光?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孟获这次离开肯定又要回泸水,我们还要继续驻扎吗?”,李安疑惑,事到如今他已经完全不怀疑诸葛亮当初那句“擒孟获易如反掌”了,至于其他的事情有这人在自己根本用不着多想,如果朝廷上能再多几个像诸葛亮这样的人才……又怎么会出现曹操之徒?

      “直接渡泸水就好,孟获回不去本寨,我已令子玄和吕布前去攻占了他的营寨,如果孟获想要继续打,唯有结好各处部落,我们到时候一一击破便可。”,他们还能说什么?除了“神人”一词怎么也搜刮不到第二个词了,众将叹服不已,俯首领命,恭敬态度更甚往日。

      第285章 短暂休憩

      孟获以及手下重新渡水打算返回本寨从长计议,刚靠岸,就见出发时空无一人的岸边现在却多了汉兵把守,一纵旗帜猎猎作响,孟获没敢直接正面冲突,兀自取了小道回营。刚到寨门前,却发现自己的大寨前【创建和谐家园】上了汉军的军旗,四周火光通明,寨内寨外竟已尽皆被占。该死的!他本来还在为诸葛亮屡次放他而感到惭愧,谁知诸葛亮这么快就夺走了自己营寨!孟获怒气又起,然而看着里里外外的兵马又不能硬拼。抬头向上望去,正见一人站在了望台上,怎么又是他——简直不能更熟悉,第一次中了这人套索,第二次被手下擒到这人那里,第三次,竟然又是他攻占了自己的营寨,孟获悔恨不已。

      “军师如此待你,蛮王还是不要忘了活命之恩。这处营寨暂且就交由我来看管了。”,凌昊早就在此等候多时,下半夜果然就见孟获领兵回来。“还有,蛮军险要地段以及界口泸水都被我军占领,在下奉劝蛮王一句,不要再执迷不悟,如果再被生擒,即便是诸葛军师可以饶你,我想麾下将士怕也不愿意了。”,口气带着威胁和警告,凌昊心情看起来很不好,面上全无前几次的嬉笑之色,只是沉着脸,音调也不带起伏。不得不说,这样子的凌昊在下面这些人看来颇有威慑力,尤其是刚从诸葛亮那里死里逃生回来的蛮军。

      孟获看着门前一列大刀精兵,台上尽是铁箭火炮,迫不得已,只能选择弃寨,重新回到本洞再作打算。

      见孟获在原地顿了半晌这才忿忿离开,凌昊任务完成,下了了望台。吕布站在柱前,皱着眉,看着凌昊反常的样子,上前想说话,谁知凌昊却是仿佛没看到自己一样,直接绕过自己就走开了。就因为自己埋怨他对孟获的事过于在意?自己会提出来不也是因为在意他,见不得他有其他念头,论道理,该生气的人是自己,凌昊才是应该反过来好好解释的人,况且这人知道自己呷醋不仅没有一点高兴,反倒忽然变得冷淡起来。吕布纵然心里不满之前二人争论的事,然而一对上反常的凌昊,瞬间就把孟获的事情扔到了一边。

      寻到帐内,凌昊已经除了外甲,软甲未脱侧身躺在榻上。“……”,吕布上前坐到榻边,“软甲不脱,不热?”。凌昊背对着他没说话,吕布见状伸手扳过凌昊肩膀,“我不是怀疑你,只是见你对孟获的事情这么上心,心里难免有些不高兴罢了。”,谁知凌昊表情还是没怎么变,反倒有些恹恹的,“明日还要和师傅会和,我累了。”,一句话把自己接下来的安抚之言堵了回去。“我陪你。”,“不要,好热。”,凌昊说完闭上眼又转过身。吕布抬起的手顿在半空顿了好大一会儿,凌昊到底怎么了……“子玄,别闹了。”,吕布抚过身边人的发丝,“对不起,我道歉。”,说完俯身欲吻凌昊面颊。凌昊却止住了他的动作,睁开眼看了自己一眼,声音倦倦:“我真的累了……只想睡觉。”。吕布默然,半晌:“我承认,之前确实有过不少女人,但是遇到你之后何曾去想过其他任何一人,子玄,到底要怎样你才能不生气?”。

      凌昊皱着眉,他也觉得自己真是有些不可理喻,都是些过去的事情了,再说现在反倒是自己一心多用,论资格,他也没什么理由去和吕布生气。见凌昊迟迟没有反应,吕布只有收回手,最后缓缓起身,“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唤我。”。

      诸葛亮第二天带军渡了泸水,在孟获本寨附近重新下寨,召凌昊的时候隐隐觉得对方状态似乎不怎么对,出于关心,问了一句,凌昊却只回答昨夜没睡好,看到面上确实带着倦容,诸葛亮便也没再多问。听闻哨马传信,说孟获回了本洞,现在正在大张旗鼓招揽八番九十三甸的蛮方部落,估计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发动进攻,正好可以抽出时间让军士好好休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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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排完毕,诸葛亮则亲自驾着马车去察看地形,寨前不远处还有一河,水势虽慢,水面上却一只船筏也没有,当场就地取材,令士兵砍了树木做了一只木筏,刚刚推到水里,谁知木筏竟兀自沉了。南蛮之地……果真不合常理的事情甚多,既然木遇水就沉,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向董荼那等人问明了情况,诸葛亮重新回到大营,挑了三万士兵入山砍了数十万山竹,顺水流放下,在河面狭窄处临时搭起了一座竹桥,宽十余丈,又把剩下的士兵带过河,让人守了竹桥,在河边一字排开筑了三个前寨,这才算把应付孟获下次攻击的事情办妥了。

      再次返回本寨已经差不多接近日落,回来还未在主帐坐定,就见王平一脸纠结地进来了。“怎么,有事?”,诸葛亮拂去衣摆处的尘土,随口问了一句。“军师,我觉得子玄是不是生病了,今天一天都待在帐里,也没见出来几次,刚刚去看了看,好像睡着了,这个天这么热,他该不会是中暑了吧?”,王平本也没注意到,只是有事情去找凌昊的时候却哪儿也寻不到,想问吕布,谁知那人心情似乎也不好的样子,便取消了这个念头,最后听手下说凌昊上午似乎有些不舒服,自己回去先休息了。这个关头出什么事情可了不得,而且凌昊还是军里的主力,想给凌昊找个军医吧,又怕自己多事……

      诸葛亮闻言顿了一下,“我知道了,等会过去看看,你先去忙别的吧,晚上不要迟了。”,见王平点头退了,诸葛亮这才起身换了件衣服,随后出了帐。

      这么热还把自己闷在帐里,自打早上就不对劲儿,再加上一直没看见吕布的影子,莫非这两人之间又闹什么事了不成?掀帘而入,凌昊并没有像王平说的那样,只是独自坐在榻边,手上拿着一册书,视线却没放在书上,反而像是在出神,连自己进来了都没察觉。“怎么了?”,诸葛亮出声,走上前,凌昊这才回过神,看到自己愣了一下,而后放下书站起来,“师傅,你怎么过来了?”。“出什么事了,你今天情绪似乎很低沉。”,诸葛亮看着凌昊的眼睛,见对方敛了眸子,“吕布呢,今天一天也没见着他。”,状似无意问了一句,凌昊愣了下,“不知道,他没在军里吗?”,“没有,听王平说出去了。”。

      “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凌昊从昨晚开始心情就确实很纠结,自己也把自己闷了一天,最后想想这简直是在无理取闹。虽然有些事确实存在,但是他总不能就因此去说这是吕布的不是。古代哪个男人不是,妻妾成群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那时候的吕布根本还没遇到自己……现在想想,那人为自己心甘情愿做了这么多事情,连他目前的情感状态也是委屈本身去接受,自己哪还有什么资格去埋怨?吕布和他相比,明显牺牲的事情更多。“没什么,只是昨晚有些事情没想通,现在想明白了,正好手上还有事务没完成,所以白天就没出去。”,凌昊如常笑了下,似乎真的没什么事情。

      “抱歉,让师傅劳心了……”,凌昊眸间轻快了许多,口吻间带上几分歉疚。“没事就好。”,诸葛亮闻言应了一声,“孟获正在招兵买马,趁这段时间你也多休息休息,泸水上游划了几处避暑之地,别总闷在帐里,出去走走也好。”,凌昊低头敛目,“嗯,知道了。”。总是这个样子——诸葛亮看着面前恭敬依旧的人,半晌无奈叹口气。“……”,一见诸葛亮叹气,凌昊随即抬起头。“你这是在逼我。”,诸葛亮伸手拂去凌昊鬓角的碎发,“一定要让我逼着你唤我‘孔明’,你才能扔掉那所谓的敬意吗?”。他记得许久之前,凌昊就对他说过改掉这习惯需要时间,然而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凌昊依旧如此,一点没变。

      凌昊一怔,自己又做了什么……刚刚二人不是很寻常在对话吗?对,是很寻常,然而对于凌昊很寻常的事情放在诸葛亮眼里却是不怎么舒心。凌昊张张嘴,好吧,他承认,诸葛亮是何许人也?让他一改态度去粘着对方这得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说是要改掉尊崇的习惯,但是自然而然又回复到了原先的状态。“现在在军队里……”,凌昊咳了一声,视线从诸葛亮脸上移开。“现在只有你我二人。”,诸葛亮兀自扔出一句,直接打断了凌昊的下半句话。凌昊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或许,不是一昧的尊崇,他只是不好意思而已?如果诸葛亮喜欢自己主动一些的话,那他以后就尽量主动一些好了……

      见面前的人竟然有些走神,诸葛亮微微皱眉。印象中的凌昊似乎总是惧意敬畏多于其他,二人第一次的时候也是在凌昊不敢置信的状态下。凌昊可以对其他人说说笑笑,唯独面对自己显得很不自在,他担心的是凌昊会答应他只是因为自己是他师傅,而对方一向对自己不敢有任何违背。思及此,有一瞬间他是很想直接这么问凌昊的,但是几秒之后还是止住了,一是怕这么问了,如果不是,凌昊心里肯定会觉得自己不信任他,二则是如果事实真的是他想的这样……他又该怎么办?原本放在凌昊脸颊的手微微顿住了,诸葛亮心情沉重了许多。气氛一时之间安静下来,诸葛亮正欲收回手,不料凌昊却抬手覆上了自己的手,而后侧头,轻轻在掌心吻了一下,“师傅,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就这么不相信自己的徒弟吗。”。凌昊上前一步,右手理了下诸葛亮的衣襟,随后闭上眼吻了上来。

      没有之前的不自在,也没有显得十分刻意,凌昊仿佛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一般,唇上的吻很柔和。诸葛亮任凭凌昊咬着他的唇,直到对方长舌开始有意无意碰触自己牙关,这才伸手扣住凌昊后脑,张嘴反动为主,伸舌探入口腔。“以前担心的是师傅不喜欢和人过于亲近,现在却一直在想如果行为越位,师傅会不会认为我是个轻浮之人。”,一吻结束,凌昊和诸葛亮额头相抵,鼻息相融,面部距离近若咫尺。诸葛亮看向凌昊眼底,末了吐出一句,声音很轻:“对我轻浮的话倒是无所谓。”,“我怕被军里将士看到了,到时候对师傅的影响不好。”。其实现在自己的营帐也随时都可能有人进来,若是被撞见他二人现在这个样子——更何况,诸葛亮军纪严明,好不容易取得了本部以及朝廷人手的信服。

      “你答应我可有半点只是因为我是你师傅,你不敢违背我?”,凌昊顿了,“怎么会,为什么这么问?”,“只是确认一下罢了,因为你对我似乎总是尊敬大过喜欢。”,诸葛亮实话实说。不知为何,听到诸葛亮竟然在思索这种问题,凌昊莫名忍不住笑了一声,原来高冷如神的人也会在这种事情前绊住脚,尤其是看到一向沉稳淡情的诸葛亮为此锁眉阴郁的时候。

      “孔明。”,凌昊面带笑意,启唇唤了一声诸葛亮的名字,诸葛亮怔了一下,印象中除了第一次欢爱时要求凌昊这么喊过他,今日还是凌昊第一次自己主动唤他的名字。“快点结束南蛮这边的事情就好了。”,凌昊很突兀地吐出一句话,随后笑着再次吻上诸葛亮,无头无尾的一句话,偏偏自己就是听懂了。诸葛亮看着凌昊的眼神瞬间变得深沉起来,确实,如果能早些了结这边的事……他就可以不受束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果然不愧是好师徒,见诸葛亮去过一趟,凌昊就恢复如初了,王平心底还在默默吐槽,凌昊出门一眼看见王平,眼前一亮,立马上前,“子均,见到奉先了吗?”。王平一愣,“刚刚有人见他骑马出去了,应该是去遛马了吧。”,“那匹卷毛赤兔马?”,“嗯。”,凌昊闻言应了一声,面上带了少许无奈。他本来还想好好和吕布道个歉,谁知这人就不见踪影了,莫不是也生气了,可惜的是自己也不知道那人确切的去处。“怎么,你也要出去?”,王平见凌昊身边的白马,凌昊咳了声:“也不是,师傅吩咐我去上游巡视一番,顺便再把巡视的将士替下来,对了,如果奉先回来了,就说我去上游了。”,王平“哦”了一声,这才见凌昊牵马离开。

      话说,凌昊到底是怎么和吕布扯上关系的?主公之前只不过是派凌昊去都里探了次消息而已,之前之后凌昊和吕布都没什么交集。谁知道这人从主公那里失踪了以后竟然在吕布的帮助下进到了朝廷,而且还一步步瓦解了曹操势力。谁人不知吕布这人冷血残暴、阴晴不定,偏偏凌昊说什么那人做什么,他们这些人,避免麻烦也好、心生惧意也罢,称呼吕布都是一个“温侯”带过,而至今没几个人敢直呼的表字却被凌昊整日挂在嘴边,现在和吕布简直……怎一个“形影不离”可以形容,也不知道赵云知不知道,毕竟之前在主公麾下这二人也是整日寸步不离……

      听诸葛亮的传令正要去主帐整备军资,半路就见刚刚还在思量的那人从帐内出来了。咦?吕布不是去跑马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还在想要不要打个招呼,谁知对方已经急匆匆地上马直接奔出了寨门,王平转过头抬脚迈出一步,“咦,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子玄好像让我告诉吕布他去上游巡视了……”。

      蹄声飒沓,赤红毛发的战马疾驰而过,激起地上一层尘土。“驾!”,吕布出了寨门,一路沿河奔去,眉眼间不知为何染上了几分焦躁,傍晚时分河边夜风已起,吹在身上清凉异常,然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吕布额上反倒是出了一层薄汗。几乎是催着座下马匹以最快的速度疾行,赶到一处建木搭建的围场时候更是连招呼也没打,下了马直接把缰绳扔给守门的士兵。站岗的两个守兵还未看清来人是谁,一阵风刮过,来人就已经冲了进去,看着面前这匹马才知道冲进去的人是吕布。“怎么,难不成温侯也是来避暑的?”,“避暑有必要这么急?估计是有急事寻凌将军吧。”,两个守兵耸耸肩。

      “子玄!”,吕布匆忙奔到围场里面,四下看了眼,神情焦急。这处围场是在泸水凹处据岸边地形围成的一处避暑纳凉之地,深浅正合适,也没有太多凹凸不平的岩石。扫视了一遍并没发现凌昊的影子,岸边憩棚也没人影,一片水清静得不能再清静——等等,似乎有什么声音,循声走到水边,却只见水面一阵气泡冒出。吕布见状,心跳险些停止,顾不得其他,跪在岸边伸手就要去捞。谁知水里的气泡突然停止,下一刻自己以为溺水的那人竟然从水下冒了出来,伸出湿漉漉的手臂,一把环住自己脖颈。本就是跪着,凌昊这突然一拉使得自己整个身体重心失衡,一个没稳住也栽进了水里。

      吕布站稳身子,甩开眼帘上的水,这才看到面前这个把自己拉下水的“罪魁祸首”。“你一天都去哪儿了?”,凌昊看着吕布,表情如常。吕布如实回道:“只是去遛马而已,你……不气了?”。凌昊轻轻摇摇头,眉目微敛,双手略收,下巴抵在对方肩窝处,“对不起,是我想太多,你会不会觉得我无理取闹?”。无理取闹?当然不会,因为凌昊会这样正说明心里在乎他,知道之前的事情会不高兴,会生气,会和自己闹别扭。“不会,你不生气就好。”,吕布鹰目一柔,言语轻缓,伸手回搂,刚碰到凌昊,就觉得手下一片柔滑,顿了几秒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到凌昊露出水面光滑的肩膀,怀里这人——此时竟然未着寸缕?

      其实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凌昊本也打算巡视完下水解暑,下水了谁还穿这么规矩?谁知吕布会挑这个时候过来。不过这些放在吕布眼里就是另一种含义了,颈窝处是凌昊的呼吸,手下揽着的是温热的躯体,吕布呼吸不由一沉。凌昊见对方这种反应,立马就明白了大半,“只不过是抱着而已,你就有反应了?”,凌昊口吻带了些调笑。吕布眸色氤氲,双手逐渐收紧,“不过现在想想,心里还是不怎么舒服。”,听着凌昊又冒出一句,吕布刚收紧的手又顿了。

      “但是,如果你的自制力够好,我就不计较之前的事情了。”,似乎想到了什么,凌昊突然一笑,笑得让吕布心里有某种按捺不住的冲动。

      凌昊只是一声轻笑,抬手缓缓抚上吕布胸膛,随后靠近脖颈,张嘴开始吮吻颈侧肌肤。吕布喉结一动,放在凌昊腰间的手却是僵着。“子玄……”,“忍着。”,凌昊轻飘飘扔出对于吕布而言明显是折磨的两个字,见男人真的僵着一动没动,心里想笑,他倒是想看看吕布自控能力能到一种什么地步。

      略尖的虎牙咬上下颚,怀里的身体微微前倾,透过水,隔着自己浸湿的衣物,直到彻底贴合,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主动的凌昊,这人今日是下定决心要诱惑自己不成?“堂堂温侯的自制力还不至于只是这种程度吧?”,凌昊饶有兴味地看着吕布隐忍的表情。

      那也要看对方是谁啊!换成其他人,没靠近估计就被自己碾压了,凌昊明明知道自己最忍不住的是什么,这人今天拿这件事压自己,偏偏自己不能放任,总得让凌昊高兴了才好,至于高兴了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可就由不得他了。思及此,吕布不得不克制住冲动,“气消了?”,凌昊不回答,反倒问了一句:“你难受吗?”,“嗯……”,“可惜这次不能给你消火,师傅有言,行军期间不准寻欢作乐。”,“……”。瞥见吕布脸色一黑,凌昊当即笑出声,原来这人也有这一天。

      不再有其他亲密举动,适可而止他还是知道的,毕竟一旦过了火,他可不敢保证面前这男人还能不能忍住,万一忍不住,吃亏的还是自己。“好了,不闹了,晚上师傅那边还有事情要议。”,凌昊见好就收,最后在吕布脸上亲了一下松手欲起身上岸。水波漾开一圈圈涟漪,见凌昊上半身露出水面,【创建和谐家园】的后背,修长的身形,小腹本就没下的火气烧得愈发厉害,这人竟然想转身就这么走了?去他的军规戒条!

      凌昊手刚摸上石台想上岸,下一刻整个人被人从身后抱住,“我承认,我自制力不行……”,男人低沉喑哑的声音自耳边响起。这次换成凌昊僵了,本就是赤身,他明显感觉吕布体温热得厉害,象征着生理欲望的物件更是直直抵住下身。“你、不是说好了行军期间不可以——”,“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不是吗?”,吕布转身,一把抱起凌昊出了水,随后直直走向憩棚。

      当初明明说好军中禁寻欢,这人也是答应了的,怎么可以这么出尔反尔?“等等!”,凌昊吃了一惊,废话,如果今日真让这人得逞了,明日估计骑马都骑不了。“师傅知道会发火的。”,“师傅、师傅,你能不能别整天把诸葛亮挂在嘴边。”,吕布鹰眸暗沉,表情不悦,随手扯开自己的衣领,直接就把面前这人压倒在了榻上,正好省去了脱衣服的工夫。

      “这也怪我?”,凌昊偏过头略显突兀地躲闪着男人的吻,吕布哪里还听得进去,今天不下火的话,他肯定会被凌昊点的这把火折磨死。“我已经很不耐烦了,今天把你做到腿软,我看诸葛亮还会有心思再去一抓一放浪费时间。”。凌昊闻言,张张嘴说不出话,为什么这人总能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这种话,还有,一开始不是自己在生气,为什么现在又变成了这人在占便宜?胡思乱想着,男人抓住他的手就往腰间放去,“你自己脱不行吗……”,手下是这人湿淋淋的腰带,衣领已经被扯开,轻易就可以看到对方精健的胸膛,那道原本狰狞现如今只留一道深长白痕的刀伤依旧盘踞在身上,看在凌昊眼里依旧刺眼异常。

      双手上移,轻轻覆上刀痕的印记,凌昊一时没说话,每每看到这道伤口心里就一阵难受,吕布之前终究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白门楼一事之后,这人本可以安安稳稳过完下半生,谁知碰到自己,之后被迫又要面对打打杀杀,刀尖舔血的日子,那个高傲残酷到不可一世的吕奉先甘愿这么多年只是当个默默无闻的护卫,到最后还要放弃身为男人的自尊,凌昊自己都觉得吕布留在自己身边实在是太委屈。罢了,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他还是尽量满足对方好了,虽然明日肯定骑不了马了……

      伸手扯开男人的腰带,凌昊一把拉下吕布的头,对着那人的脖子就咬了上去。突然被咬了一下,而且似乎还咬得不轻,吕布只觉脖颈一阵刺痛,但也只是几秒钟的事,因为凌昊咬了一下就改为了吮吻,湿热的长舌贴着皮肤游走。“你真是折磨人……”,吕布呼吸渐渐粗重起来,湿水的衣服贴在身上此时更显碍事,偏偏凌昊紧紧揽着他,自己动弹不得。有些迫不及待地想除去身上的衣物,不料凌昊手上一用力,一个翻身,这次变成了自己被压在下面。“……”,反了不成?凌昊眼里带笑,谁人敢把堂堂飞将军压在身下?恐怕他是第一个吧。沿着脖颈的曲线,吻过喉结,扫过锁骨,而后顺着肩膀处的刀痕一路向下。吕布倒也不再压回去,只是鹰眸中明明暗暗闪着几抹危险的火花,感受着凌昊的长舌滑过胸膛,发际上的水滴在身上却降不去骤升的体温。

      “你在玩火……”,吕布拉低身上人的腰身,“你不喜欢?”,凌昊顺势趴在对方胸膛上,言语懒懒。“没有,我很喜欢。”,既然凌昊这次想要在上面就随他好了,反正正主还是自己,手滑到腿侧。身上人又唤了一声自己的名字,随后安安静静没了动作,末了,轻轻道了一句:“很爱很爱你。”,原本还打算再忍一会儿,毕竟太急会让凌昊身子不适,但是就这短短一句话彻底绷断了脑海最后那根弦,他到底要拿这人怎么办?吕布大力翻身,抬起凌昊下巴狠狠咬了上去,一分钟也等不及一样,分开身下人的双腿,胯间胀大的硬挺蓄势待发地抵着【创建和谐家园】。

      还未经过前戏的充分润滑,硬生生接纳这么一个粗大滚烫的物件使得凌昊难免有些痛苦。“抱歉……”,吕布一遍遍吻着凌昊眉眼,轻声在耳侧呢喃,声音低沉沙哑,安抚意味明显,但下身动作依旧,没有丝毫停顿,一寸寸缓缓摩擦着深入。凌昊咬着唇,攀在吕布肩膀上的手愈发用力,强忍着没出声,唯有微微的颤栗如实诉说了身体上的感觉。灼热之物推进到一半的时候停了,凌昊急促的呼吸放缓,鼻翼上的吻下移,封住嘴的瞬间下身突然一阵钝痛,凌昊呼吸一滞,只溢出模糊不清的几个音节。

      “难受……”,凌昊表情算不上轻松,“嗯……”,身上男人应了一声,但也只是应了一声,应得有些漫不经心,因为此时吕布的注意力全被进入的愉悦感勾了过去。【创建和谐家园】仍在推进,直到整个埋进体内,吕布双手撑在凌昊耳侧,“马上就舒服了……”。欲望被紧窒的肉壁包裹着,缓缓动一下就引得身下人喘息声起,“放松……”,吕布动作很轻缓,直至凌昊渐渐松了力道这才继续慢慢往外抽离。男根的神经本就敏感,更何况现在处于完全勃起的状态,每抽出一分就感觉被肉壁压迫一分,温热的包围感加上紧迫的吞吐感,吕布低低喘气,无法言明的【创建和谐家园】使全身都处在高度兴奋的状态。

      仿佛能听到体内入侵的物体和肠壁摩擦的声音,凌昊指尖发白,感到灼热重又退到【创建和谐家园】,仅仅一个适应过程就使得【创建和谐家园】被濡湿了许多。巨物的端口没在外面停留多久就再次顶了进来,吕布一个挺身,比刚刚顺利很多也快很多,又是整根没入。凌昊轻轻【创建和谐家园】了一声,双腿本能想闭合却碍于对方的禁锢动弹不得。见凌昊已经可以彻底适应自己,吕布转而埋头啃咬身下人的锁骨,下身一寸寸轻车熟路地开始抽送起来。

      颈侧已经布满了吮吻的红痕,满意地听着凌昊嘴边冒出的诱人【创建和谐家园】,吕布舌尖卷住胸前的凸起,整个吮入嘴里。凌昊眸子此时已经不复清明,胸口不规则地起伏,整个身体完全没一点力气,只能任着男人继续点火。

      “是我做得舒服还是他们?”,吕布抬头,目光如炬,盯着身下令人食指大动的男人。凌昊面色绯红,“……”,“回答我。”,低沉的声音满是诱惑,吕布一手抬高凌昊的腰,下身用力一挺,粗热的男根狠狠擦着肠壁一送到底,激得身下人喘息连连。“还是说,你真的想让我今天把你做到腿软,连路都走不了?”,吕布笑得邪气,凌昊羞极,索性别过头,“色狼!”。

      凌昊总喜欢对自己说这两个字,那他就如他所愿好了,正好自己也想看看如果明天诸葛亮见到会是一种什么表情。吕布抬头,双手强行将身下人两腿分得更开,本就是跨在凌昊身体之上,上身起来之后直接导致下半身借力更容易。不是一昧的加速,而是或急或缓,每次总是在快要触碰到体内敏感点的时候突然放慢速度,而后又退了回去。凌昊表情隐忍,额上尽皆是汗,这人一定是故意的!吕布却只是笑,手抚上小腹,慢慢按压,果不其然又听到凌昊闷哼了几声,随后以一种羞愤却又强忍着的表情盯着自己。

      “不要这样,你这样只会让在你体内的那东西更兴奋……”,吕布腰身律动,这次倒是加快了【创建和谐家园】速度,每次慢慢抽出浅浅一段距离,随之就是愈来愈大力地挺进。凌昊身体被顶撞地不能自主,二人【创建和谐家园】交合处已经黏滑一片,随着体内男根的撞击发出羞人的声响。“你——”,凌昊突然浑身一缩,而后呼吸又开始不利索起来,吕布顶着体内敏感处不断摩擦,随后一次比一次大力地开始撞击。握住腰身固定住凌昊想退缩的身体,看着凌昊漆黑眸中一层朦胧水雾,“不要吗?”,吕布伸舌舔了下齿间,凌昊瞥了眼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忍住到嘴的【创建和谐家园】就是没出声。“可是你的身体很诚实。”,吕布缓缓握住凌昊身前的欲望。凌昊现在浑身难受地要命,“嗯……放、放开……”,咬着牙挤出几个字,听上去似乎真的生气了。

      只可惜,毕竟不是平日,现在的凌昊【创建和谐家园】焚身,被男人压在身下委婉承欢,体内还在不断吞吐那个滚烫的硬挺,羞恼的口吻配上绯红的脸色和蒙雾的眸子实在没什么威慑力。吕布不仅没放开,反而变本加厉开始慢慢用力,指尖不断【创建和谐家园】着肿胀的物件。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去禁锢那仍在自己体内不断抽送的巨物,只能任由吕布侵犯。滑腻的肠壁没有丝毫阻挡,即便是已经胀到最大欲望也感觉不到阻隔,顶着对方体内那处敏感点,欲望前端使劲还欲继续深入。身前的欲望被男人握在手里,由一开始的按压变成了上下抚弄,不断的摩擦让凌昊彻底失了自制力,“唔……”,凌昊语不成句,浑身颤栗,大口喘着气。

      明明只有孙策那种性子才会用这种方法调戏自己,吕布一定是跟孙策那家伙学坏了!“奉……松手……”,凌昊已经忍到了极限,偏偏这人一指压住欲望端口,愈发大力地揉捏起来。吕布只觉得凌昊这个时候几乎要哭出来,而实际上,【创建和谐家园】得不到舒解确实要比死还难受,说好的一开始奉自己为主,自己为属,“哪、哪有……你这样……对、对主子——的……”,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因难受异常,凌昊声音听上去隐隐带着几分哭腔。“不这样你怎么能知道我有多爱你……”,吕布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身下阳物还在深入浅出,鹰眸半闭,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以前跟在你身边你知道每晚为什么我都要浸冷水吗?因为每晚只要一想到你,心里就有种想冲进房里上了你的冲动。”。

      凌昊闻言刚示弱的表情又羞恼起来,脱口而出又是一个“色狼”,吕布笑容愈大,手下突然一用力,就把身下人又变回了原本服服帖帖的样子。“现在想不想要?”,吕布低语诱惑的同时指尖已经陷入了凌昊欲望前端的泠口,凌昊眸间的雾气终于凝成水,不自觉从眼角滑落,即便理性告诉自己不要屈服吕布,身为男人去求另一个男人在自己体内泄欲这种事情——可是身体早已先于大脑做出了选择,凌昊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抬起手攀上吕布的手臂,男人精健的腰线已经有了微湿的汗渍,持续的律动于上于下都是一件很消耗体力的事情,当然,于下更甚。“要?”,吕布俯身亲吻着凌昊眼角,在眉眼处吻了一遍又一遍。“嗯……”,微不可听的一个单音节词,也不知是乞求还是单纯的【创建和谐家园】,吕布只当是前者,终于不再调戏,松开了手里欲望的瞬间,一阵湿热之感传来,白浊的液体粘满了掌心,带着【创建和谐家园】勾人情欲的气息。

      释放完体内欲望,凌昊瘫软了身子,无力地大口喘着气。吕布舔了下指尖染上的一抹白色,胯下动作未停,凌昊没有丝毫力气,现在动动手指都觉得疲软。体内的男根已经胀到不能再大了,持续律动的腰身,来回抽送摩擦的灼热,身上男人的欲望在自己体内肆意侵犯了这么久依旧没有丝毫要释放的意思。“哈……嗯……”,凌昊身下湿了一片,偏偏那一进一出带出更多黏滑液体,整个身子被对方的【创建和谐家园】要得仿佛不是自己一般,已经明显感觉腹部要被贯穿,凌昊闭上眼,咬牙挤出两个字,“给……我……”。身上男人闻言,快速且越发凶狠地猛烈【创建和谐家园】了几个来回,在凌昊肠壁蠕缩的同时【创建和谐家园】了最深处。凌昊嘴唇微颤,只觉男人剧烈抖动了几下之后,端口松了束缚,滚烫的【创建和谐家园】顿时喷出,洒在了身体深处,整个腹部有如火烧一样。

      吕布终于舍得把胯间的物件从凌昊体内抽出来,黏滑的泌物混着【创建和谐家园】随着吕布的抽离,不断从【创建和谐家园】溢出。双腿无力闭合,吕布如此炽热直接的视线让凌昊觉得无地自容,尤其是现在清楚的感觉到自己那地方抑制不住的热液还在不断往外流。

      吕布吻了吻凌昊的唇,随后一把抱凌昊起身,直直走向水里。凉意袭人的感觉让凌昊头脑找回了不少意识,只不过现在无力站稳,吕布倒是知道的很清楚,环着凌昊的腰让对方攀在自己身上。靠在沉稳起伏的胸膛之上,凌昊疲倦地闭上眼,谁知股间又挤进一个异物,是男人的手指,凌昊浑身不由又是一阵僵硬,还来?然而吕布动作却很轻缓,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这人是在替自己清理体内残余的【创建和谐家园】,如果不清除干净,第二日绝对会腹痛,确认了吕布不是在为第二次做准备,凌昊当即松了紧绷的神经。看着怀里人一半乌黑的长发飘散在水里,下巴贴在他的胸口,呼吸起伏得厉害,身体则依旧很热。“累坏了?”,吕布轻声,实际上他也想耐着性子,但是想只是想,一碰到凌昊的身体他就控制不住,更别提其他了。

      “如果……明天真骑不了马……全怪你……”,不难听出话语间的埋怨,吕布笑,“这才一次而已。”。一次?你这一次赶得上常人几次了?而且在上位的怎么知道被压的“痛楚”,笑,还笑?凌昊伸手对着吕布的头就拍了下,吕布一点也不气,“随你打,消气就好。”。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情况如果真要是被诸葛亮知道了,他已经能想象出后果有多严重了……

      第286章 四番用计

      但凡守寨的士兵下半夜里多多少少都见到了奇特的一幕,显眼的卷毛赤兔马,上面那个男人一身衣服半干不湿,更可怕的是一向冷脸示人、不近女色的温侯这次怀里竟然搂了一个人!可惜,怀里的人被披风遮住大半,远处连身形都看不清更别提是正脸了。一路疾驰而入,扬起的尘土让几个守门的士兵咳了咳,还没刚放下手,眼前又一匹雕饰白马飞奔而过。“咦,那不是凌将军的坐骑吗?怎么跟着温侯跑回来了?”,“我说,这温侯怀里那人不会是……”,“呸!瞎说什么呢!这话要是被凌将军和温侯听到,你还要不要你的小命了,再说依军师那个性子,能容你散播一点对凌将军不好的话?”,被训斥的士兵诺诺应了一声,他只不过是一时口快而已,随口说说又没有当真,自己还想留着性命日后娶妻生子呢。

      “不过,凌将军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卫将军,又是皇上眼前的红人,论身份论地位,有钱有势,换成其他人说不准早就妻妾成群,孩子满地跑了,但是在都里确实没见过他身边有女人过,这么一来好像是有些让人不解啊……”,“你看,我就说嘛。”,刚刚诺诺的士兵声音不自觉又大了起来。

      而凌昊,显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他人的谈点,和吕布同骑一匹马,路途的颠簸让他很是难受,唯一庆幸的是,二人从围场出来的时候,正是驻兵换班的时候,所以自己这狼狈的样子没被看到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临近帐前,吕布下了马吹了声哨,赤风立马自动跟着追风跑开了。抱着怀里人入帐,直到把这人放到榻上,凌昊也没什么动静,本以为是睡着了,把披风扯到一边,果不其然就见凌昊眸子微闭。怕身上未干的衣服会让凌昊不适,吕布伸手摸了摸凌昊的脸,最后在发间印了一吻这才起身。

      听着吕布离开,便知道这人要去换衣服,凌昊连点头都觉得累,折腾的后劲儿一上来,这才觉得浑身酸疼,眼前光明了又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凌昊任凭自己意识渐渐远去。

      身体一向准时的生物钟这次没能唤醒凌昊,头天晚上就没来,这下早间的晨议也缺了席,诸葛亮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几人,唯独少了凌昊。“子玄呢?”,诸葛亮看向吕布,“昨晚巡视太累了,现在还在睡。”,诸葛亮闻言顿了下,脸色一阴。“我说过,这是在军队里。”,言语间尽是不悦。吕布鹰目也盯着诸葛亮,“这是你的规矩,再者,我们之间有不得不解释的事情。”。几乎可以闻到剑拔弩张的火药味,余下几人不明所以但也不敢随意插嘴,诸葛亮碍于场合不宜不能明言,一场晨议就在这种怪异的气氛中度过了。

      凌昊醒来的时候头脑还昏昏沉沉的,心里暗自埋怨,无奈还是起身换了衣服,走几步就觉得身体某个部位隐隐作痛,原先心底里的埋怨瞬时变成了火气,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节制!明明要先向自己道歉的,哪里想到最后全反了——凌昊掀开帐帘就欲出去,正与一个要进来的人撞到了一起。

      诸葛亮前脚刚迈进来,就看到凌昊从里面出来,这人明显没注意到,一下就撞到了自己身上。看着对方脚步有些虚浮,诸葛亮立即上前一步,伸手一揽,帐帘在身后落下,截断了帐内与帐外的联系。“师傅?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去议事了吗?”,“晨议早结束了。”,诸葛亮皱着眉,看着凌昊略显倦意的脸色,视线下移,触到没在衣领下红紫隐约的吻痕,顿时觉得心里一阵不舒坦。“身子没好就别走动。”,诸葛亮拉着凌昊的手,重新拉回到榻前。

      凌昊顿了下,看着诸葛亮满眼的不满……这才抬手想去敛自己衣领,“对不起……”,他也不知道是在为没能准时到场道歉还是在为昨晚的事情道歉,又或者两者都有。诸葛亮没说话,只是伸手制止了自己的动作,随后微凉的手指覆上脖颈,而后慢慢向下挑开刚系上没多久的盘扣,凌昊一僵。“让我看看。”,诸葛亮眉头紧锁,将领口移开,修长的手指滑过锁骨处暗红的印记,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肩窝处的痕迹若隐若现,想必自己看不到的更多。“吕布这家伙……肯定骑不了马了,孟获若来战,暂时闭寨休整几日好了。”,诸葛亮收回手,抬眸看着凌昊,眼底交杂着数种数不清的情绪。

      见对方没了后文,凌昊心中不由忐忑起来,诸葛亮绝对是不高兴了,但是偏偏又什么都不说,凌昊莫名担忧起来。诸葛亮脸色虽不是很不好,但也绝非寻常,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在诸葛亮面前出现这种情况。以他对诸葛亮的了解,孤傲如他见到自己的徒弟这个样子,会怎么想自己?凌昊视线始终没对上,或者……可以说没有信心去一一解读这人眼里的各种情绪……不可否认,二人确认关系的时间不长却也不短,但是自己心底深处依旧存在迟疑,他害怕会从诸葛亮眼里看到那种,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厌恶和讨厌。凌昊略显迟缓地应了一声便不再开口说什么,毕竟这人有言在先,军规如铁……视线扫了扫,没找到胶着点,索性也就低了头。

      一分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诸葛亮始终没开口。榻边一轻,起了身。凌昊抬头就见对方一副要离开的样子,心口一窒,下意识一般,伸手紧紧抓住了诸葛亮的手,一句“别走……”脱口而出。

      诸葛亮停住动作,他只不过是要去倒杯茶而已,抓着自己的手很紧,掌心还有一层汗。面前这人神情紧张,眸里此时满是……害怕?担心?甚至还有一丝的乞求?诸葛亮说不出其他更细微的情绪也没有心思再去仔细看,单单只是这些就已经足够让自己明白凌昊此时究竟在想什么。担心自己会反感,害怕自己离开,抓着自己的手去求他留下来——诸葛亮从未在凌昊眼里看到过这种情绪。

      这人在刘备麾下从未求过谁什么,去结好东吴也无半分委身姿态,即便是是被迫面对究竟是妥协还是死在敌人刀下的两难抉择时也从未见这人露出过哀求之色,退一万步,纵是当年自己决意和他断绝师徒关系的时候,这人也只是遗憾和挽留而已。凌昊跪的最多的人不是刘备,也不是皇帝,恰恰是自己;凌昊最尊崇的人不是刘备、不是皇帝,偏偏也是自己……诸葛亮心情复杂,久久无言,看着凌昊眸子里诸多糅合在一起的情感,看着他张张嘴却无话可说,看着这人本就不好的脸色愈发苍白。

      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末了僵了一下,随后慢慢松开,二人双手分开的刹那,诸葛亮反手握住欲离开的手,随后重新坐回到榻边。刚坐下,面前这人就直接抱住了自己,肩膀处一沉,感觉到凌昊的下巴抵着自己肩窝。“我不走。”,自己何时说过要走了?言语无奈,诸葛亮圈着怀里人,安抚性摸了摸凌昊乌黑柔顺的长发。凌昊眼中情绪终于稳定下来,安安静静地趴在诸葛亮肩头,口吻却还是有些苦涩,“我以为师傅会觉得像我这样的人——”,“我知道。”,诸葛亮打断了凌昊的话,“在走上这条路的时候我就知道,如果我有半分后悔,当初就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所以,不要自己贬低自己,我不会讨厌你,也不会后悔,更不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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