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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量不发出声响,凌昊走到床前,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板凳,只有两个圆凳,根本不够睡的;再看向地面,没床没垫,明天很可能会感冒,而这一感冒又得耽误。思量了下,凌昊还是决定去床上睡。
除去外衣,凌昊躺在空了一半的床上,尽量不碰着马超。闭上眼,平安无事的一夜。
天还没亮,凌昊就早早地醒了,朝内侧一看,马超仍在睡。凌昊下床更衣,然后出门去叫早饭。门轻轻地关了,床上的马超兀的睁开眼,起身,看着凌昊离开的方向,半晌。
马不停蹄,几乎吃喝都在马上,二人才在限定时间内赶到河北。
袁绍是个有胆识有气势的人,头脑也很好使,但若是不把才智用在猜忌人,而用在军事上,倒也是个枭雄。袁绍对刘备有些不屑,毕竟此时的刘备还处在寄人篱下的状况。“看来,刘将军麾下还是有几个能人的嘛。”,刘备表情不变,张飞脸却一黑,凌昊一见这状况,虽有不悦倒也只能忍着:“呵,袁绍将军见笑了。正所谓天若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所谓十年磨一剑,人各有志,不是吗?”。袁绍闻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刘备表情不变:“多谢将军赞誉,如今援军已经有了着落,还望将军尽快出兵。“,“这个不用说,我自有想法。”,袁绍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嘿,你小子嘴巴真厉害,几句话就气跑了袁绍!”,张飞像是出了口恶气,大力拍了下凌昊的后背。凌昊强撑着笑脸,其实他最想说的是:“张将军,麻烦您下次轻点……”,许是凌昊的表情有些不对,张飞也觉得下手重了些,讪讪一笑:“对不住,下次轻点。”。刘备上前,面露喜色:“子玄,如何?马腾可答应了?”,“主公放心,太守已经答应了,只是先带来一部分的兵,若是不错,其余的兵挥陆续到来。”,“好!好!”,刘备松了口气。“呦,大哥,你们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呢?老张我都等不及要见那领队的人了!”,张飞不满道。刘备方才醒悟:“是我忘了,子玄快带路吧。”,“喏。”,凌昊应了声,便领着他们往走去。
“这、这是?”,刘备一见马超,愣了。张飞则不停地打量马超,马超也不在意。凌昊笑笑:“主公,这就是马超将军。”,刘备喜道:“果然不愧为西凉之锦啊,如今一见,倒让备看呆了。”,张飞则立于刘备身后,撇撇嘴,没说什么。“将军谬赞,孟起不敢当。”。
凌昊充当一个完美的隐形人,只听那两人寒暄完开始讨论军事。刘马二人见解不凡,张飞时不时地插上一句,倒也赢得二人的赞赏。
“不,只是二弟尚在下邳,这便是令备为难之处。”,马超默然。“大哥怕甚!咱刘、马、袁三军夹击曹操,还怕他占了下邳不成?况且二哥武艺卓绝,怎么会输给曹军?”,张飞不乐了,刘备皱了下眉:“不行,此事非同小可……子玄,你可有什么看法?”。
冷不丁被提到了名字,凌昊见三人都望向他,“主公可是担心关将军?”,“唉,我与云长、翼德结为兄弟,早已一条心,怎能不忧心?就是云长有一点点危险,我也不能原谅自己啊。”,凌昊心下暗赞他们手足情深,不禁笑了:“不,主公全不必担心。”,“为何?”,刘备眼睛一亮,马超与张飞也看向凌昊。
“请主公放心,关将军定不会有事。相反,我们要留下关将军。”,三个问号同时出现在三人头上,凌昊又笑了笑:“主公若相信子玄,子玄有一计,必让曹操损将折马。”,这马,当然是当年吕布的赤兔,按照历史,曹操若是现在攻打下邳,关羽必得赤兔马。不待三人回神,凌昊接着说道:“主公,子玄看出袁绍并非真心,此计若成,不仅曹操,袁绍也会损失两员大将。”。
众人脸色一变,“子玄,说细点。”,刘备有些迫不及待。“关将军信义着于四海,曹操早已想得之为己用——”,凌昊故意顿了一下,而后问道:“以主公之见,关将军会为曹操卖命吗?”,“这当然不可能!我二哥岂是忘恩负义之人?”,“翼德说的是,云长定不会那样做。”,刘备认真道。
“那便是了,子玄之计,便是让关将军入曹操麾下。”,“什么?!”,除马超之外,二人都吸了一口凉气。
“主公请听子玄说完。关将军义气忠诚与主公誓同生死。曹操是惜才之人,必不会对关将军怎样。吾闻曹操处得了吕布的赤兔,为了笼络关将军,必将其赠与将军。而主公与袁绍积怨,此时,关将军以为主公战死,必会出战迎战袁绍。袁绍帐下有接两员虎将,颜良、文丑,但这二人不是关将军的对手。若主公暂且先不现身,便可借此机会除掉颜、文二人。其时若袁绍问罪于主公,主公便可修书一封,寄与关将军,关将军看了信,定会归营,岂不美哉?此计乃一石二鸟,主公意下如何?”。
刘备愣着,半晌才反应:“妙!妙!子玄此计甚好!”,刘备喜形于色:“只是有点委屈二弟了……”,“哎,大哥可别这么想,二哥本事大着呢,好不容易子玄能想出如此妙计,大哥切勿失了时机!”,张飞道。凌昊一笑,余光扫见马超,见他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怎么?他难道说错了什么不成?“……也好,就依子玄说的办,待二弟归来,我定会亲自赔罪。”
第16章 战争序幕
马腾的大部队十几日后才赶到,一切按计划进行。
三日后,就在刘备心急火燎之时,终于传来了消息。曹操人多势众,攻了小沛,进军徐州,如同历史一样,糜竺、简雍把守不住,陈登献了徐州,曹操大军入城,抚物安民,遂攻下邳。关羽果然信了曹操说刘备已死的谎话,再加上护着刘备的两位夫人,所以没多久,就传来了关羽入曹的消息。
刘备日夜烦恼,凌昊知他担心关羽以及妻小,但是现在的他们别无他法。
袁绍终于出兵了,刘备、马超自是跟去。袁绍大军攻至黎阳,曹操慌了。多日无动静,凌昊看着面前的军事地图,笑笑:“这场战役,无论是曹操获胜还是袁绍获胜,主公都获益良多啊。”,马超在一旁不置可否。
因为要打仗的缘故,马超早就换上了一身银甲,刘备初次见到,还啧啧赞叹果然不愧为西凉之锦,说完颇感慨自己帐下无人。“主公勿忧,日后必有良将聚于麾下。”,刘备叹了口气:“但愿吧。”。
不出几日,袁绍果然派颜良率十万大军,驻于前线。看着前方平川旷野之地,十万精兵凛然,排成阵势,果真壮大,连凌昊也不得不赞叹。
刘备骑于马上,小声道:“这颜良是个骁将,希望二弟不要小瞧了去。”,“报——”,前线士兵带回口信:“颜将军已连斩曹军两员大将!”,袁绍一听,喜不自禁:“好好!不愧为我军的勇士啊!”。刘备附和一笑,凌昊却胸有成竹:“主公勿急,稍等片刻,便会传来关将军斩杀颜良的好消息了。”,刘备虽疑倒也点头。
因是后方,看不到具体战事,所以只得依靠哨兵来传。不多时,一个哨兵慌慌张张,跑到袁绍马前抱拳半跪:“报将军,颜将军被一赤面长髯的勇将斩于马下,现在前线陷入了混乱!”,“什么?!”,袁绍脸色一白:“颜良他……混帐!那人是谁!”。
“是刘备义弟关云长。”,袁绍大怒,用马鞭指着刘备:“好啊,刘备,你兄弟斩我大将,你定与人勾结,留你何用?来人!拉出去,斩了!”,刘备不慌不忙:“公且听备一言,此怕是曹操之计也,二弟自徐州一别后杳无音讯,恐怕以为我已经死于战乱。而且天下赤面长髯的人多了,又怎么能如此确定那人就是我二弟?”,袁绍被问得没话反驳,只好作罢。继而愤愤地转身:“谁愿为颜良报仇!”,帐下立马有人出列,正是文丑。
“禀将军,在下愿往,良与我情同兄弟,今被曹将所杀,我怎么能不为之雪恨?!”,袁绍点头:“好,也只有你能为颜良出头了!我与你十万精兵,即刻渡河追杀曹贼!”。
话说曹操见关羽斩了颜良,越发钦佩,忽闻大将文丑渡河,已据延津之上,曹操亲自率兵迎上,命张辽、徐晃和关羽冲锋。
文丑来势汹汹,当即袭了曹军的粮草与军马。张辽、徐晃皆是猛将,大叫:“文丑休走!”。文丑善于骑射,一箭射去,张辽掉了头盔,徐晃轮着大斧上前,文丑回头又射了一箭,正中张辽面颊。马惊,张辽落了地。徐晃怒了,文丑也是个识实务的人,绕河而走,却不想关羽如今得了赤兔。
关羽追上文丑,只脑后一刀,就将文丑斩下马,曹军士气大振,全军冲杀,袁绍军自乱阵脚,大败而归。
袁绍憋了一肚子火气:“你故意使你二弟又损我一员大将!你可知罪!”,刘备从容道:“曹操素忌备,今欲借公之手杀备。”,见袁绍犹豫了下,凌昊向刘备使了使眼色,刘备了然。“我受将军之恩,无以为报,如果那人真是云长,我就令一心腹去见云长,若二弟知晓,必来袁军,辅佐将军,共诛曹操,以报颜良、文丑之仇,如何?”。
袁绍这人性情多变,“好,吾得关羽,胜颜良、文丑十倍也!”,凌昊摇头,不禁为二人有如此主公而悲哀。
另一边,马超传来书信,大抵是堵了曹操的去路,且已埋好了火药,刘备修书一封也已经让人送去。袁绍退兵武阳,按兵不动。
第17章 古城相聚
刘备信一送,关羽二话不说,立马启程,曹操又恨又无奈。然后,什么所谓的过五关斩六将,凌昊是无福亲眼膜拜了。袁曹两败俱伤,各自撤兵,只不过曹操这边还要愁关羽。
刘备入了冀州古城,马超这边早已把曹军杀了个落花流水。战事平息,马超无疑是该回去了。凌昊虽有不舍,但毫无办法。
刘张二人苦等了半个月,才等来了关羽。三兄弟重逢险些痛哭流涕。而刘备此时怕袁绍追杀,便立即赶路去守汝南。不过,这一路上,凌昊倒是有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此人就是关羽的养子——关平。(PS:因为此时的蜀国实在没什么正处十六七岁的人,所以为了日后剧情需要,此处对关平的年纪做了修改。还请各位看官多多谅解!某玄感激不尽。)关平年纪刚满十七岁,生得俊朗,嘴角总是带着笑,让人觉得亲近不少。凌昊自己和他年纪相差不了多少,所以没多久就聊开了。关平对关羽很是尊敬,几乎唯命是从。
凌昊笑着,盯着关平,而关平笑得越发不自然,半晌,终于苦着脸:“凌大哥,你别再看我了,我浑身都被你看得发毛了……”,凌昊乐了,关平无奈。刘备见了,哈哈一笑,催马上前,拍了拍关平的肩膀。“可别小看了子玄,子玄本事大着呢。若不是子玄,这袁曹两军怎会如此狼狈?”。
关平吃惊地看着凌昊,显然,他并不知道凌昊做了什么事情。凌昊道:“主公谬赞了,子玄哪有如此厉害。”,“哎,你还别说,咱老张从不说假话。子玄,你小子,是俺老张真心信服的人!”,张飞拍了拍胸脯,嘴角胡子一动。凌昊忍不住笑,关羽捋着长须,也朝凌昊点了点头。这倒是让凌昊有点受宠若惊了。他本以为关羽会生气自己让他身处险境,倒不曾料到……
一路人马慢慢赶路,刘备这时忽地猛烈咳嗽起来。凌昊一惊:“主公,您怎么了?”,“不、不碍事……”,刘备答道。“大哥这病已经有好几年了,多是积劳成疾,怎么治也治不好。”,关羽叹了口气,张飞也不说话了。
凌昊闻言心下松了松,随即笑道:“主公勿急,子玄这儿正好有高人所赐的良药。能医百病,主公可以试一试。”,凌昊差人拿来水壶,从怀中玲珑袋里倒出几粒丹药。刘备接过药,不疑有他,喝水咽了下去。
“主公再咳试试,是否好些了?”,刘备面上有些诧异,半晌没说话。“哎呦,大哥,你倒是说话啊!”,刘备仿佛才刚刚回过神。“妙,妙!果真是好药啊!现在我只觉得全身轻松,连往日的头疼症状也消失了。”,众人立刻把视线聚焦在凌昊手中的丹药上。
凌昊好笑:“此药名为玲珑丹,可医百病,解百毒,而且,吃了它日后就可以免遭疾病与剧毒的侵扰。”,将丹药又分给了张飞、关羽和关平。看他们吃下去,凌昊补了一句:“对了,这药还有驻颜的效果。”,众人不明所以。“这、这个,日后就知道了。”,玲珑丹可以延缓衰老,比如说古代人至多能活七十多岁,但有了这丹药,也许可以帮助他们延长一些寿命,尤其是马超……想起历史上马超仅仅活了四十多岁,凌昊不由叹了口气。转念一想,等到十几年后,曹操“人老珠黄”,蜀国还是热血方刚,凌昊心情才好转了一些。这样一来,凌昊与刘关张三人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一路上走走停停,不多时,便进去了山岭。“大哥,是否先派人探探情况?”,关羽很是谨慎,想是怕受埋伏。“嗯,也好。”,刘备话音刚落,张飞就抢道:“这卧牛山俺老张熟,就让我去吧!”。
凌昊瞳孔一缩,呆了。“张、张将军,这里便是卧牛山?!”,“对啊。”,张飞疑惑地看着凌昊。凌昊此时只觉得胸中气血上涌,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他身体不由微微颤抖。
“不,主公,还是让我去吧。”,“子玄?”,刘备诧异道:“你又不会武,我怕你会出危险,还是让翼德去吧。”,凌昊笑道:“主公此言差矣,子玄何时说自己不会武?”。
这下连关张二人都有些惊奇了……好吧,凌昊承认,与他们朝夕相处这么长时间,他所扮演的角色确实只是个军师,况且这身体,也根本让人联想不到他会武。“子玄对兵器略有研究,自保不是问题。”。刘备忖度了一下,也就答应了。
凌昊手心微微出了汗,径自骑马向山岭走去。他怎么可能不激动!卧牛山,那也就是意味着赵云马上就要登场了,他可谓是三生有幸。千言万语已经不能表述此时凌昊的心情了。
走了不一会儿,突见一人领着十几个人冒出来,凌昊一勒马缰,望去,是几个不认识的人。“来者何人?”,凌昊问道。“在下周仓,敢问这位大人是?”,周仓?怪不得……
“原来是周将军,敢问您是不是为山人所伤?”,周仓一惊:“大人如何得知?”,凌昊笑道:“在下凌昊字子玄,刘备大人现在正在山岭外,特派我前来探路,周将军不如先出山岭,去找刘备大人如何?”。周仓一听,喜道:“刘备大人在此?那倒是在下幸运了。多谢凌大人,只是这山人英武不凡,原与我同军的裴元绍被那人一枪挑于马下,凌大人还是与在下一同出去吧。”,“不了。”,凌昊摇摇头:“我武艺尚能自卫。”,周仓见说不动凌昊,只好领着人先出去了。凌昊心情越发平静,策马慢慢向里面走去。
第18章 赵云参上
凌昊走了不久,果听前方人声渐大。凌昊顿了一会儿,才夹了夹马肚继续前行。
蓦得,一队凛然的骑兵出现在凌昊的视线中,这怎么也不像山人啊……凌昊对裴元绍的描述有些汗颜。
凌昊停住,在骑兵中仔细搜寻。众人见凌昊孤身闯入,皆对他虎视眈眈。“敢问,赵云赵将军在否?”,众骑兵面面相觑。
“阁下怎知我的名讳?”,清冷的嗓音,低沉的语调,凌昊心神一凝。众骑兵缓缓让出一条路,只见一人骑着高头白马,全副披挂,银甲银枪。那人近了,停马立于凌昊面前。
赵子龙,他就是赵云赵子龙吗?!身高起码八尺,身着亮银甲胄,头戴白龙钢盔,盔上红缨如血;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线冷毅,面容刚毅冷俊;手持银枪,浑身露出丝丝威慑之气。
“在下常山赵子龙,不知阁下是?”,凌昊冲他抱了抱拳:“在下凌昊,字子玄。今知赵将军在此,特来迎接”。赵云剑眉微皱:“还请阁下说详细些。”。
凌昊温颜一笑:“子龙将军,刘备大人现在正在山岭口,若将军有意,请随在下回去见主公。”,“刘玄德大人?”,赵云面露惊讶,遂立马收起银枪:“请大人带路!”。
“嘿,子玄回来了。”,张飞眼尖,一眼就望见了凌昊。“此人是谁?”,关平疑惑地看着凌昊身旁的人。赵云见到刘备,当即翻身下马,冲着刘备拜跪下去。刘备一惊,然后同关张二人一同下马。
刘备上前扶起赵云:“子龙?你怎么会在这儿?又为何?”,估计刘备听了周仓的叙述,已经了解了大半。赵云恭敬道:“云自别使君,公孙攒兵败自焚。袁绍多次招云,云想袁绍非用人之人,所以未往。云一心敬仰公之贤德,却苦寻不到公之踪迹,四海飘零,无容身之地,故暂在此安身。今日有幸再见使君,云大喜。”,刘备喜道:“吾初见子龙,便有留恋不舍之意,今幸得相遇!”,赵云却是又跪了下去。“云今生,择主而事,今日相随,定无悔,虽肝胆涂地,无恨矣!”。
“好小子,原来你就是赵云啊!”,张飞大力拍了下赵云的肩膀,关羽扶起赵云。“有子龙相助,大哥如虎添翼啊!”,刘备甚是欣慰:“子玄果真是我军的幸运符啊!”,“是啊,自从子玄加入后,大哥的道路畅快了不少。”,关羽笑道。凌昊只低了头:“不敢不敢。”。
刘备见兄弟团聚,军师、将领个个不缺,又新得了赵云、关平、周仓,欢喜无限,命人杀牛宰马,犒劳全军。
凌昊一路上与赵云同行,赵云开口道:“子龙当时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子玄多多见谅。”,“嗯?没事,子玄怎会在意那些小事。”,凌昊笑了笑:“良禽择木而栖,子龙将军如今入了主公麾下,便是子玄誓死保卫之人,相信主公也是如此。”,卖了刘备一个人情,赵云许是被触动:“子玄说的是,我与子玄差不了几岁,子玄唤我子龙便可。”。凌昊比关平大,赵云此时年纪二十有四,而马超此时也已二十有三,算起来,除去关平,倒是自己最小了。
话再说回来,刘备在汝南驻军,一路上招兵买马,徐图征进,不在话下。
第19章 启程东吴
平平稳稳四个月过去,现下的凌昊已经能与众人打成一片,再加上整日都能遇见赵云、关平等人,凌昊只希望这样和平的日子能永远持续下去。
赵云现在把凌昊当成小弟,这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比他小了三岁呢。
“子玄,你又骗我!”,关平一脸不满,“明明说好这一局要让我的。”,凌昊不好意思一笑:“坦之,对不起,我一时忘了。”,“又忘……”,关平语气听起来颇为可怜。凌昊忍不住被关平逗笑了:“这次,这次一定让你。”,“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关平好不无奈。没办法,谁叫凌昊一下棋就很投入……
关平悲叹:“子玄,这已经下了五局了啊。”……凌昊默了,这个,确实是他的错。凌昊冲关平抱歉地笑笑:“坦之,这次绝对是真的,这一局你先行棋,如何?”,“真的?不许反悔啊!”,关平摩拳擦掌,凌昊重新摆好棋盘。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赵云进了屋,关平立马起身:“子龙将军。”,凌昊展颜:“没什么,我们正在下棋呢。”。
赵云看了二人一眼,继而转向关平:“坦之,你输了多少次?”,“五次……”,“嗯,那估计你们下了五局。”,子玄嘴角微弯,“坦之已经很好了。”,“唉,比不上你啊,子玄,你的棋下的真好。”,关平摆摆手。
凌昊看向赵云,“子龙将军,可有事?”,赵云摇头:“刚从主公处回来,袁绍已经放弃了进兵汝南,改为结盟东吴,共抗曹操。”,关平闻言道:“那主公可以安心蓄力了。”,“嗯。”,赵云看向凌昊,却发现了凌昊有点不对劲儿。
“子玄,你怎么了?”,此时的凌昊脸色有些白,眉头紧锁,他竟然把这件事忘了!不久之后,东吴就该上演“小霸王怒斩于吉,碧眼儿坐领江东”了,出不了多久,孙策便会伤亡,其弟孙权力虽不如孙策,但智谋却胜孙策三分。若是此时孙权当政,日后怕是对蜀后患无穷。思及此,凌昊脸色越发苍白起来。
“子玄?”,关平担心道。凌昊强笑,摇头:“没事,只是一时头晕罢了。”,“要不要请大夫看一下?”,赵云皱眉。凌昊勉强一笑:“不用,又不是什么大事……子玄敢问将军,从汝南到东吴要花多长时间?”,“最长半月,最短七天。”,赵云答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关平不解。“呵呵,只是随口问问。”。
心情焦躁,凌昊待了几日,终于向刘备“请假”了。“嗯?回家一趟?嗯,也好。子玄你多日不回西凉,家人定忧心,去吧。”,刘备笑道。凌昊有些惭愧,遂告辞而去。
当天,凌昊骑着白色追风,这马是马超送他的,速度虽比不上赤兔,但也算是名贵的好马了。来到渡口,凌昊牵马上了去往东吴的船。
孙策此时名极一时,曹操对之虎视眈眈,却也有意笼络孙策。于是,两家联姻,曹操把曹仁的女儿嫁给了孙策的弟弟。凌昊现在赶去,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子玄都没有提前通知一声。”,关平从刘备处回来,不满道。赵云擦拭着银枪,“子玄只是回家一趟,又不是去了其他地方。坦之,你别来回走了。”,赵云道。关平尴尬笑笑:“这没了子玄,还真不习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赵云嘴角微扬,没说话。
关平不经意道:“听主公说,子玄原是西凉马超的下属。不过,子玄好像对马超怕得很。”,赵云抬眸,“子玄还有怕的人?”,语毕,忽地想起西凉之锦一说,“锦马超吗?那定是英武不凡吧……”。
再回到凌昊这边,赶了十天水路,晕船的凌昊甚是痛苦。好不容易打起精神,策马漫步于小道。东吴谁人不知孙策的名号?凌昊也不用担心找不到。向人打听了下,知道孙策还好好的呆在家里,凌昊悬了许久的心才终于落地。
实在是有心无力,凌昊慢吞吞地赶路,半晌,忽见路中央站着一个小孩子。凌昊走近,却见小孩肩上扛着一面锦旗,上书:神算。凌昊哭笑不得,“麻烦路中央的小兄弟让一下可以吗?”。
小孩转过身,却是唇红齿白,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略带婴儿肥的包子脸,好不可爱。凌昊想起自从穿到古代,还从未见到如此可爱的孩子。
“小兄弟,你怎么了?”,小男孩眨了眨眼,不说话。凌昊无奈,下马上前,
“你的家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男孩很郑重地点了点头:“我要去城里!”,“……”,“可是我迷路了……”,瞬间变成包子脸。凌昊无语,“你父母在城里?”,男孩顿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好吧,正好我也去城里,我载你一程吧。”,小男孩点头:“多谢!”。
听着如此郑重的语调,再加上那张包子脸,凌昊强忍住笑意。“你叫什么名字?”,“于、于——”,“鱼鱼?嗯,很可爱的名字。”,凌昊笑笑。男孩憋红了一张脸,想说什么却又作罢。
不多时,从小道走到吴城。鱼鱼下马后,很庄严地冲凌昊抱了下拳,“阁下之恩,他日当涌泉相报!”,说完,立马向人群跑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第20章 孙策其人
孙策身为一方之主,自然不是那么容易见。凌昊苦等了几个月,始终没有机会见上一面。
这日,凌昊正在街上打探消息,有些漫无目的正在逛着,忽见前方人山人海,凌昊不由好奇。好不容易上前,却见一个道士装扮的人,一头青丝散于脑后,身披黑白鹤氅,手持一根柴藜手杖,面容看上去二十三四岁,清风道骨,眉眼淡淡,神情默然,却是极好的姿颜。
从众人杂七杂八的议论声中,凌昊总算收集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眼前这人竟然是于吉?!凌昊惊异于他的年轻。
于吉目不斜视,普施符水,好像在为人治病。人群推推攘攘之间,凌昊一分神,被人一推,有些踉跄地冲进了圈内,站在了于吉面前。众人惊,一双双眼睛紧盯着凌昊。
于吉冷眼一扫,看到凌昊,却有几秒的怔愣。凌昊被人看得好不自在,干脆上前扯住于吉袖子,“师父,徒弟终于找到您了。您怎么丢下徒弟独自来东吴了呢?”,反正见到了于吉,就意味着孙策也不远了,不如现在就盯紧于吉。
众人嘀咕开来,于吉还未来得及说话,一队士兵便拨开人群,“来人!把这道人带走!主公要见他。”,主公?莫不是孙策?凌昊眼前一亮,真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凌昊当下紧紧拉住于吉的袖子,“师父,徒儿陪你去。”,没看见于吉的表情,凌昊倒是从容地先随士兵离去。
原来,孙策就在城楼上。士兵押着凌昊和于吉,“报——人已带到!”。凌昊这才抬起头,看着那坐着的人。这就是孙策吗?浑身火红,特属于东吴的颜色。身长八尺,与赵云差不多高。长发束起,披于身后,一双剑眉斜飞入鬓,幽深凌厉的眸子,眼窝不同于内地人,竟是深陷了一些,笔直的鼻梁,紧抿的薄唇,浑身散发着霸道之气。
“狂道怎敢煽惑人心!”,孙策说话带着东吴水音,竟是好听的紧。凌昊身旁的于吉不急不徐,“吾普施符水,救济众人,未曾取人分毫,何为煽惑人心?”,孙策许是内火无处发泄,竟有些强词夺理了。“汝不取人分毫,衣食如何得来?!汝即为张角之流,今不除你,必留大患!”,然后就叫左右的人将于吉拉出去,斩了。
“于道人并无过错,且救人无数,不可杀害啊!”,这时,一儒雅文人出列,倒是说了句好话。于是,众官苦谏,孙策怒气未消,但又碍于在这么多人面前,只好退一步,让人先把于吉关押于狱中。眼见连自己也被抓走,凌昊上前。“且慢,吾闻将军前些日子受了小人暗算,某想勉力一试。”。
孙策顿了一下,奇怪地看向凌昊:“他是谁?”,孙策问一旁的士兵,“此人说他是于吉的徒弟。”,孙策又怒了,凌昊又道:“若我不能治好将军,将军再定罪也不迟。”,孙策忖度了下,“好,这人留下,把于吉押下去。”,怎么这孙策又把于吉押下去了?
凌昊回头,却见于吉淡定从容地下去了。凌昊随孙策回到府邸。“敢问将军伤在何处?”,照理说孙策应是被人射中了面门才对,凌昊仔细看着孙策的脸,孙策冷眼一扫,凌昊立马低头,暗自奇怪,明明孙策脸上毫无伤痕。“面门。”,什么?凌昊的眼神再次移到孙策脸上。
孙策半靠在虎皮椅上,指了指自己左眼偏下,“这里。”,凌昊上前,仔细看了看,却是吃了一惊。孙策脸上像是被用什么东西缝合了一条缝,不细看倒真看不出来。何人如此厉害?,原来古代的医术就已经如此发达了吗?
凌昊掏出白瓷瓶,“此中乃救命良药。”,孙策半晌没接,凌昊了然。“将军认为草民想要加害于将军吗?如今草民师父及草民的生杀大权都掌握在将军您的手中,草民与将军不过只是萍水相逢,况且——”,凌昊看着门外森严的守卫,苦笑:“况且,您认为害了您之后,草民还能全身而退吗?”。
孙策并不说话,看了凌昊一会儿,伸手接过瓷瓶,从中倒出一粒玲珑丹,“你先吃了,我再吃也不迟。”,凌昊惊异于孙策的疑心之重。玲珑丹之珍贵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为了取得孙策的信任,凌昊还是接了,直接吞了下去。
许是见凌昊确实没欺骗自己,孙策这才唤人拿来了水,将丹药吃了下去。凌昊静静地在一旁站着,不出一会儿,自孙策脸上便掉下一根极长的银丝,孙策诧异地睁大了眸子,抚上自己的脸,凌昊则捡起那根银丝,竟是比头发还细,凌昊不禁暗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