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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执子之手·玄天乱世》-第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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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小二来到房间,凌昊把剑扔在一旁,往床上一躺,心里堵着,他又一次对不起马超……好像每次都是自己在伤他。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即使他说服自己和他在一起,那也解释不了自己对孙策吕布以及赵云持的是什么感情,更不要说如果马超知道了自己和吕布、孙策之间发生了什么会是什么反应,他宁愿马超现在恨他,把他当成一个无情之人,只有这样自己的罪恶感才能减轻点,总好过总是在几人之间徘徊,当断不断的好。低气压的凌昊明显不能保持平日的沉着温和,视线几次聚焦,对准了桌上的玉盘。凌昊顿了顿,还是从床上坐起身,走到桌边坐下,手覆上玉盘。上次在许昌的时候,鱼鱼曾让他破译玉盘上的文字,当初那段文字自己读完了就没有多在意,如今思及既然这东西与自己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是不是意味着当初只有自己看得到的那几句话与自己也有莫大的关系?

      凌昊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不过令他奇怪的是,当初看到文字的地方此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玉盘中央的怪石依旧发着幽蓝的光芒,思索半天无果。于吉……到底是什么意思,就不能明明白白告诉他吗?从遇到他开始自己就没弄明白这人过,总觉得于吉整天神神秘秘,简直和左慈有的一拼。

      次日,凌昊一早起来下楼就见季晟坐在昨天那个位置上,见他下楼还打了声招呼。“为了不惹人注意我就不喊你凌将军了,唤你一声‘子玄’应该不碍事吧?”,季晟一脸笑意。凌昊扶额,这有区别吗……“没事。这个还给你。”,说着就把玉盘放在了桌上。季晟看了眼玉盘,而后又看了眼凌昊,“我觉得还是你带着比较好,道长说给你了。”。这什么个情况……什么叫给他了?难不成这人要带他去见的人就是于吉不成?“好吧,不过既然你不透露带我去见谁,那么,往哪个方向走总能告诉我了吧?”,随手把玉盘用布包起来往包袱里一塞,凌昊略显无奈地看着季晟。“从北门走。”,北门……那方向好像是许昌吧?难不成于吉在许昌?!不行不行,凌昊当即心跳慢半拍,吕布在许昌,马超马上也要回许昌,他再去许昌岂不是“自寻死路”?“你确定你不是要带我去见于吉道长?”,季晟见凌昊一脸怀疑,当即道:“当然不是了,道长知道你不愿意去许昌,放心,你要见的人不在许昌,我们只是顺路,毕竟想要找到那个人还是很不容易的。”。

      真是越说越糊涂,“随你吧,只要不去许昌就好。”。季晟自己也骑了一匹马,两人吃完了早饭,凌昊取回了自己的马,拉着缰绳就想上马,殊不知季晟一把拉住他,“你干什么?”,“上马啊。”,凌昊不明所以。“……你不会就想这样去吧?路程不短,不配马车到地方说不定多狼狈,你总有睡觉的时候吧。”,“睡觉不是有沿途的驿店吗?”。季晟扯了下嘴角,“路上不会有驿店了,我们走小路,那人住的地方比较偏。”,说完就拿过凌昊的缰绳并在一起交给了一旁早就交代好的店里人。凌昊空着手,他怎么觉得和这人在一起自己就特别无语呢。

      “哎?你怎么又不说话了,难不成你一直这么闷?”,偏偏这人还一点感觉都没有,凌昊深感无力,明明是你话太多了好不好!“对,我很闷。”,凌昊闷声道。

      第221章 友人之托

      套好了马车,季晟兀自坐到了驾车的位置,对着凌昊指了指后面,凌昊只得进了车厢。进车厢之后百无聊赖地观察了一遍内部构造,而后又开始一个人发闷。这是真的堵得慌,不舍得离开但是必须离开,离开了分分钟都在闹心,一半为断了联系填了心头的不安,一半却又想扯扯不断,低气压一直笼罩之下的凌昊半天都没说一句话,反倒是季晟一个人在帘外自言自语,还不时对着车内的凌昊问什么。

      “我说,你一直都是这样啊?按理说你应该有抑郁症,不过看来还不至于,道长之前说你人很好来着。”,凌昊在车厢内无声叹了口气,一点也不想说话。帘外驾车的季晟摸了下鼻子,“好吧,你不说就不说吧,但是年轻人心情还是放开点好,反正你都已经离开刘备了,不论什么原因能说出来就说出来,憋着不好受,我是为你好。”,见凌昊还是半晌没回应,季晟只得作罢。行了大概有大半天的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季晟受不了了,凌昊只感觉马车晃荡了一下而后慢慢停了下来。掀开车帘,荒郊野岭,不知道是走的什么山路。季晟把水袋和干粮拿出来递给凌昊,“累了?换我来吧。”,凌昊默默吐出一句。季晟愣了下,随后道:“终于见你主动说句话了。”,凌昊无语。

      “不用了,你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只是今天走了这么久,怕你在车里闷坏了,我们歇会儿再走。”,季晟咧嘴笑笑。凌昊在一旁坐下,“我是个男人,你这口吻,弄得我好像女人一样。”。“是,闷大将军,话是这么说,但是你和我见过的其他将军比起来确实白净文气很多啊,要不是道长告诉我你的样貌再加上先前几次赫赫有名的战役,我真的很难把你往战将方面想。”。这意思是他就一文气小书生是了?这偏文雅的皮囊还是他的错了呗?“我上战场的时候也不是没杀过人。”,凌昊幽幽道。季晟顿时嘴角笑容一僵,“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起码让我把道长这个人情还了你再找我算账。”,说到后半句竟然又是有些忍笑的样子。凌昊真的无语了,这人到底在笑什么,是自己的笑点太高了还是这人的笑点太奇怪了。

      “闷将军,我突然发现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你有没有笑过?”,凌昊心情很糟糕,本就不是能笑出来的时候,偏偏这人这个时候冒出来对自己一劲儿说这些冷笑话,“不对啊,道长说你会笑,难不成他的描述错了?”,季晟忽然靠近,伸手就过来扯凌昊的嘴角。凌昊往后一躲,“我觉得我们还不熟……”,殊不知季晟闻言又笑了,只不过这次老老实实坐了回去。“现在不熟以后就熟了,好吧,有一点道长说的不错,你脾气挺好。”,不是他脾气好,明明是这季晟太大条了吧……

      相比于凌昊这边的低气压,荆楚这边也差不了哪儿去。凌昊突然没了消息,莫名失踪两天,起先还安慰自己也许是有急事,所以没来得及打招呼,然而在马超处听闻凌昊对他的说辞以及同样留下来的玲珑袋,赵云心里顿时有如雷击。凌府不要说追风和爪黄,就是一个玉佩一块官符都没有带走,出乎意料的接受,送他玲珑丹,对着马超说了同样的话,留下玲珑袋,不露出任何破绽,一切都被笑容掩饰地太过真实。对着韩泠说不用等他回来了,那晚的戌时,一直到今日,整整已经过了两个循环……马超和赵云第一次如此平静地同处一个空间,不仅平静,简直可以说死寂一般。马岱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看了眼这边两座冰山,又看了眼那边眼睛红红正被关羽家长子不断安慰的韩泠,一时之间连话都找不到开头的地方,所以说——谁能告诉他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将军,你说的是真的吗……”,韩泠看着马超,而后不自觉拽紧了关平的袖子,“……”,马超不答话,他现在心情说不出是什么样子,他不敢相信凌昊就这么走了,怪只怪那个时候被凌昊的话冲昏了头脑,没发现他一系列的反常。“我二哥不会丢下我的,他肯定是有急事……对不对?”,越到最后越没有底气,韩泠求助一样看向关平。关平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时候的韩泠。赵云也没有回答,他直直看向马超,“即使我们再怎么厌烦对方,现在也无济于事,撇开这个先不谈,马超,我只是想问问你,子玄从你府上离开的时候还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这个应该由我来问你才对吧。”,听赵云这么说,马超皱皱眉,明明自己和凌昊才是最先认识也是最熟悉的,为什么赵云会凭空【创建和谐家园】来,他现在只要一想到凌昊对赵云也说了喜欢,而且还送了对方玲珑丹,瞬间就觉得心情糟透了。

      “你们还在这说这个有用吗?二哥都不见了。”,韩泠急了,凌昊走之前明明留给她很多暗示,他的眼神,他的苦笑,他摸着她的头发,说了一句晚饭不用等他,自己就真的等不到他了……“我错了,我不该干涉二哥的事情,他根本无法在你们之间做出选择,好了,现在他走了,连我也不要了……”,韩泠是真心喜欢他这个二哥,也许是出于这具身体的骨血相连,但是凌昊毕竟是她的亲人,除了韩子墨之外唯一的亲人。“可是子玄他会去哪儿呢?”,关平的情况和马岱一样,只知道凌昊莫名失踪,却不知这几人之间的纠缠。没有人知道凌昊会去哪儿,马超和赵云心里都明白,如果这次是真的,那么凌昊一定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行踪,更别提去寻了。“再等等,也许他真的有事呢,你别哭啊。”,关平手忙脚乱,“我没哭,我只是想到那天二哥出门前的表情……”。

      马岱憋着,看着几人,“凌将军不会失踪吧,他为什么要离开啊,没理由啊?”。此言一出,赵云和马超互相看了眼对方,尽管依旧抱着凌昊只是有急事的微弱念头,但是二人心里比谁都清楚,凌昊回来后先后对他们二人都说明了心意这一点……已经证明,一旦凌昊失踪的消息是真的,那么他们就很难再见到凌昊了。谁能料到,一心想要的互通心意最后竟会变成逼那人离开的再也不见。

      反观凌昊这边,季晟还是一个劲儿在搭话。“算了,我驾车吧,你告诉我往哪走就好。”,实在觉得让季晟一直驾车不够意思,凌昊简单填饱了肚子,拍了下手扯过缰绳。季晟倒也不去抢,仍悠悠地坐在一边,“都快晚上了,再走也走不到哪儿去,还是在这歇一晚,明天再走吧。”,凌昊一只脚都已经踩上了横梁,听季晟这句话顿时黑线冒了出来,不早说……“那你去车里睡吧。”,凌昊示意季晟。季晟却摇摇头,“不行,我得看好你,万一你半夜跑了怎么办,我得履行道长给我的任务。”,凌昊动作一顿,而后皱皱眉,闷道:“真是搞不懂你,我既然都跟你走到这了,为什么还要离开。”,谁知季晟挑眉笑笑,“昨日不走是想听到更多的消息,今日随我到这是为减我戒心,你既决定离开刘备,自然要走的远远的不被任何人知道,包括于吉道长。我说的不错吧,凌将军?”,季晟边说边笑,末了句末轻挑了下语调。

      凌昊静静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一脸笑意完全看不透,这个人……既然能和于吉扯上关系,果然不是一般人。(玄:虽然一劲儿傻笑。墨:这才是你最想说的吧……)“你放心,道长真心助你,他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你的所在,带你去见这个人自然有他的道理。”,见凌昊不说话,季晟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就算不信任我,也应该知道道长的为人,还是说你觉得道长不值得信任?”,“不是……”,凌昊沉默了半晌。见凌昊又不说话了,季晟颇为无奈,“你这脾气……也该改改了,离开了就是离开了,你再怎么心里难受也不想回去,与其这样倒不如放开了。”,这番话说的好像他知道自己难处一样,凌昊看了季晟一眼,“知道了,我回车里了。”,“哎?不是,我说——你这——”,季晟语塞,他怎么感觉跟凌昊说话就像和木头说话一样……

      第222章 鬼乎仙踪

      几天下来,凌昊算是彻底领教了季晟的调侃功夫。这个人不仅话多,而且特别喜欢逼他开口说话,凌昊真的想知道于吉那种雷打不动的性格怎么会和这么一个人扯上关系。“小玄玄,再走上一天差不多就到了,你累不累,我替你啊?”,季晟是个停不下来的人,没在车厢里呆一会儿就掀开车帘,坐到了凌昊边上。凌昊闻言嘴角抽抽,“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叫我。”,“为什么,你不觉得这么叫很好听吗?”,季晟一脸自然。

      好听……他只觉得恶寒,“你这语气留着以后叫你夫人吧,别这么叫我,成何体统。”。谁知季晟闻言又笑,“我要是好好和你说话,说上十句你也不一定回我一句。”,凌昊瞥了眼旁边这人,他就不明白了,明明两人刚刚认识两三天,为什么季晟就一劲儿想逼他说话呢?“我累了,你驾车吧,正好前面分叉路。”,凌昊把缰绳往季晟手里一扔就撇下季晟重新回到了车里。“看你这么闷,我就想和你说说话而已啊……”,季晟叹口气。

      马车越行离许昌越近,凌昊疑惑不已,季晟明明说不是去许昌,为什么这路线越来越像……耐着性子,难得季晟不说话了,凌昊颇为奇怪,直到马车在岔路口直接转进山里。“我说,我把你送到地方就回去了,你就不能和我多说几句话吗?”,季晟的声音透过车帘传过来,“……你想让我说什么。”,“随便什么啊,比如你自己的事情,好玩的也行,整天这么闷着不好。”,凌昊不语,就听外面又叹口气,“得,道长肯定骗我,说你温和有礼好说话什么的。”,为什么季晟一定非要在这点上纠结呢,果真是个奇葩的人。不过想想自己和他确实也没什么交集,再加上自己心情低谷期,凌昊也不想多解释什么。

      山路坎坷,到最后竟是陡峭到连马车都过不了的地步。不得已,凌昊下了车,看着前方乱石杂草丛生的石路。季晟把两匹马拴在了树上,随后道:“看来只能自己走了,这些人真奇怪,住的地方都不让人省心。”,凌昊接过剑,跟在季晟后面。“这是快到了?”,“走这条路到山顶,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季晟兀自在前边开路,凌昊顿了几秒,“既然快到了,你可以告诉我对方是谁了吧。”,“反正快到了,你上去之后不就知道了。”,凌昊无语。

      “哎呀!”,正当自己腹诽的时候,忽然前面传来一声惊呼,“怎么了?”,凌昊赶忙上前,一把拉住差点摔倒的季晟。“没、刚刚看到一条蛇……差点踩空。”,季晟擦擦汗,“谢谢啊。”,凌昊摇摇头示意无碍,“算了,我开路吧。”,让一个药铺小哥替自己开路,再加上这人被蛇吓到的反应,凌昊实在是不能放心,反正路就这一条,也走不丢。季晟也不推辞,乖乖跟在凌昊身后。二人爬了半天才终于到山顶,循着于吉的话,季晟转悠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一处不起眼的建筑物。“这是……到了吧?”,季晟有些不确定地看着眼前弱不禁风,风一吹就要倒的草屋。凌昊皱皱眉,于吉到底想让他见谁……(墨:总感觉和季晟在一起的子玄同学好有攻范儿!季:我就是个路人,别扯上我!)

      “有人吗?主人在不在?”,季晟上前敲敲门,手刚放上去,门自己就开了,似乎没关的样子。幸亏不是晚上,怪吓人的……季晟咳了咳。凌昊第一个走进院子,院子空空的,旁边放置的一个石磨上面积了一层灰尘,看起来根本不像有人住过,再加上整座山都毫无人烟的样子。季晟见状呆了,明明于吉给他说的地方就是这里啊,还说会有人接应凌昊,让他送完人就回去,谁知到地方了,一个人影儿都没见着。“于吉道长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坑我呢,说好的人呢!”,想他一路上浪费了这么多口舌,又辛辛苦苦爬到这山顶,结果一个人都没有……凌昊没说什么,只是兀自走进屋内,除了几张桌椅,床榻,其他的寥寥无几,手在桌面上划过,出乎意料地没有灰尘,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有人住,主人……应该是出去了。”。季晟进屋才发现屋内倒是挺干净,“还有茶水,看来没走错地方。”。

      见凌昊又开始发怔,季晟上前拍了拍凌昊肩膀,“好了,我任务也完成了,你就在这好好待着等主人回来就行了。”,凌昊皱眉,“你去哪儿?”,“当然是下山了,我再往前走一点就到许昌了,到那住旅馆去,明儿个还要赶回家里去呢。”,凌昊闻言应了一声。“难得遇到你这么个人,以后见到我不要装不认识我啊,好歹这几天浪费了我不少口舌,回去得让道长赔偿我的损失。”,一口气又说了这么多,凌昊叹口气,“用不用我送你下山。”,季晟摆摆手,“一上一下闹着玩呢,好不容易爬上来,你就别折腾了,下山容易,对了,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记得来广陵药铺找我。”,“……谢谢。”,季晟看着凌昊,“还是那句话,整天闷着不好。”,凌昊失笑,这季晟到底对他的闷有多大执念,现在还惦记着……

      送走了季晟,凌昊一个人坐在桌前,哪个人会把家建在这里……难不成又是个世外高人。一直【创建和谐家园】到了傍晚,还是一个人都没见,荒凉的空山,死寂的草屋……凌昊不由打了个寒战,原谅他这辈子加上辈子最怕的就是鬼怪之流。现在下山肯定晚了,如果今晚等不来人,他干脆还是自己明天跑路算了。凌昊用随身的火石点了蜡烛,而后把包袱里的玉盘重新拿出来放到桌上,依旧还是看不到什么字符,只是感觉比上次玉石光亮了许多。大概又过了一个时辰,山风吹得门咣咣作响,凌昊只得出去,刚刚用石头抵住门脚,回头突然看到一团黑乎乎的影子,什么都没想,凌昊吓了一跳,随后手里的剑就劈了上去。“哎呦!”,那团黑影忽然爆出一声惨叫,凌昊当时就愣了,后退好几步,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了一会儿,这才发现是个人……而且,还是一个长髯的老人。

      “啊——这……抱歉,老人家,您没事吧?”,凌昊一把扔了剑就要去扶,殊不知老人摆摆手,“差点被你削去胡子,好险。”,“……”,凌昊无语。老人一身布衣,面目倒是和善,上上下下,反反复复打量了凌昊几遍,这才道:“你就是于吉说的那个凌昊?”,凌昊顿了下,看来面前的这个老人就是于吉让他见的人了?“正是在下,不知您是?”。老人摸了把胡子,然后对凌昊招手示意他进屋。“一早上就出去采药了,没想到你今天就来了。”,老人倒了茶水,凌昊这才发现对方脚边有个背篓,里面花花绿绿的似乎都是些药草。“于吉当初给我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没想到还真有你这么个人,年轻人,你能走到现在不容易啊。”,什么意思……凌昊已经完全不明所以了。

      老人喝完茶,这才悠悠道:“既然于吉把你暂时交给我,看你又是有缘人的份上,我就帮你这一次。我是左慈。”,左慈?!凌昊吃惊,这……神仙级别的人物啊,于吉认识的人为何都这么厉害,一个吕布,一个华佗,如今又是左慈……一个比一个传奇。“老先生此话怎讲?”,“你总不能躲一辈子吧,你的事情我也知道,既然是于吉那人拜托给我的,我自然要帮你摆脱现状,起码不用这么被动。”,左慈一下子把背篓里的药草倒了出来,随手挑捡了一些拿给凌昊,“这些,拿去熬了。”。凌昊看了眼手里的东西,“这……龙齿苋和槐瘤都是——”,“我知道,叫你去你就去。”,左慈挥挥手,凌昊只好把话吞进肚子,这两样明明是毒草啊。

      【墨:原来是七夕……光惦记着一号的扒衣见君节了=_=好吧,七夕节媳妇儿跑路的你们是何感受?(先顶锅盖)

      马超:……想杀人。(给凌昊毒草几个意思?盯左慈。)

      赵云:和孙策单挑,我保证下死手。(敢情您这是又和孙策干上了……至于原因,下下章就明白了。)

      孙策:*#&%你以为我怕你?%&#*(煞气四溢,自动屏蔽不和谐言语中……)

      吕布:一群拦路虎,碍事。(不耐烦+不悦+等等等)

      诸葛亮:玩笑不要开这么大,子玄到底在哪。(淡扫一眼,不怒而威。墨:您出场了就知道了【泪目】)

      夏侯尚:贵圈太可怕……子玄你不要和他们在一起,跟我走吧!(墨:……我同情你。夏:QAQ)】

      ——持续——

      执子之手·玄天乱世(四)(NP+穿越时空) BY: 连城墨玄

      第223章 改头换面

      按照左慈的吩咐去伙房熬药,一把药草放进去,一股怪异的气味就开始蔓延,不是说多难闻,反而是有股异香。用木匙搅了搅,汤汁慢慢开始粘稠起来,暗红的颜色让凌昊有些发怵,待火灭,凌昊把熬好的东西拿给左慈。左慈对他招招手,“过来,我帮你易容。”,啊?凌昊一愣,为什么要帮他易容?“你要是以后还想出去见人最好变得让所有人都不认识你,相貌上的改变是第一,其他的以后再说。”。

      “别磨磨蹭蹭的,快点。”,左慈朝他招招手,凌昊看着自己熬好的一锅毒草,左慈确定是帮他易容而不是帮他毁容?认命地在木椅上坐下,左慈舀出一匙粘糊糊的成品直接往凌昊脸上抹去。几乎是瞬间,凌昊就感觉脸上如火烧一般,天……这不会是真毁容了吧。“今晚是第一步,你先凑合着睡,脸上这层东西千万别碰,等明天再揭下来。”,交代完了,左慈把东西扔一边。凌昊适应了半天,好不容易睁开眼,这浆汁的味道让他不住想流眼泪。“易容分很多种,有的只是一天两天,有的却能撑很长时间,还有甚者,一旦带上了,就很难再取下来,于吉最擅长第二种,而我,却是最后一种。”,凌昊闻言,不由一滞。

      “但是你心有执念,所以还是第二者最适合你,面具的效力最长期限为九个月,如果这九个月你依旧找不到自己的执念在何处,后续之事,我也帮不了你了。”,凌昊无力去想为什么左慈会对他如此了如指掌,听左慈谈及期限,也就是说,这九个月会发生什么吗?可是又能发生什么,他早已打算在不踏进那几人的生活圈的范围内继续做他该做的任务,左慈如今为他易容也是更方便他日后,于自己而言,真的没什么差别。

      这就是所谓的自暴自弃,放在现世还不知道要被多少人说成是没出息,但是即使是没出息他也认了。次日一早左慈过来替他除了脸上的东西,“这是易容前先改善一下你的皮肤以便更好和面具贴合,九月内,湿水拉扯都没关系,九月之后,遇水即裂,撑不了多久,如果九个月之后你还是想继续戴着面具,那么我就为你再易容一次,只不过,那次的就是一辈子了,如此你可愿意?”,左慈把铜镜放在凌昊手上,凌昊看了眼镜子里韩子秋的脸,半晌放下镜子,“好。”。

      凌昊失踪的第五天,马超毫无预兆领兵出发去了许昌,如此突然,甚至没有和任何人说一声,就这么把韩泠也带走了。赵云知道的时候马超已经出了城,他二人之间的纠葛终究还是没有说清楚,然而,即使是说清楚了,又有什么用?二人之间,赢只赢胜负,输却输陌路。之前即使是几个月不见凌昊,他也未曾这样,因为心里知道,凌昊不会走,而现在……他很难说服自己凌昊像从前一样,只是例行公事亦或是突然有急事。不消说心里空了一大块,甚至就连后悔也寻不到地方,生平第一次,他知道了什么叫害怕,害怕凌昊真的消失不见,害怕再也寻不到对方。整日惶躁不安,脾气也是一日差过一日,原本的荆州城忽然之间少了这么多人的存在,饶是街上再怎么热闹,他也只是觉得空落得无以复加。

      孙策尚在合淝,只因心里始终压着凌昊的事情,几次攻守都显得颇为不顺意,合淝打不下来,他又不可能独自回江东,这一循环下来更是烦躁,越心急回去仗越失准,越失准拖的时间越久,所以当他和曹操抗衡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想要取胜似乎不是很容易,麾下群将皆表示再这么抗衡下去损耗会越来越大,权衡利弊,孙策决定暂时先和曹操保持中立距离,这一仗下来心里甚不舒坦,留了周泰等几个将领暂时守着以免曹操突然发难。算是暂时了结了合淝一事的孙策重新回到江东却听闻周瑜私自放走了凌昊一事的时候,当时就红了眼睛,险些要杖刑周瑜。幸亏孙权挡下,看着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的孙策,孙权难以理解为什么自家大哥会变成这个样子,刚刚回来就要对周瑜施刑。“大哥、你疯了!公瑾做错了什么?你竟然要对他用刑!”,“他做错了什么?他心里清楚!”,孙策一把把手边的酒盏向地上扔去,四分五裂的破碎声音让所有人胆寒。以前小打小闹不算什么,孙权还是第一次见孙策动这么大的火气,而且还是对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弟的周瑜。

      周瑜皱眉,却是始终不说话。“你明明知道他对我来说多重要!”,见周瑜一句话不说,孙策心火更甚,“你觉得你强行软禁他有什么用?伯符,你清醒点吧。”,周瑜刚说完,孙策一拳就狠狠打在了他脸上。“大哥!你——”,孙权惊了,赶紧上前拉开二人,“我告诉你,就算他心里有别人,我也不会就此放手。”,周瑜转过头,擦掉嘴角被孙策那一拳打破渗出的血迹,而后露出一抹笑,“何必自欺欺人,你现如今再去纠缠只是徒增他的烦恼而已。”,“闭嘴——”,“我为什么要闭嘴,呵,伯符,你现实点吧。”,周瑜嘲讽一般,未等孙策说完就咄咄逼人道:“你的感情已经不是刚开始纯粹的喜欢了,你现在只想把他控制在自己身边,喜欢只是你这种畸形的占有欲的掩饰,你如果真的喜欢他,那就让他做他想做的事情,而不是强迫他留在你身边。”。孙策却只是冷笑一声,“占有欲?既然我们互相喜欢我又为什么要舍我而让他去别人那里,周公瑾,你不要仗着你是东吴都督我就要对你有顾忌,我告诉你,这次的事情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孙策说完就出了门,徒留孙权在里面听得懵懵的。什么喜欢?什么占有欲……“大哥这是……喜欢上谁家的女儿了?为什么今天要对你发这么大的火?”,周瑜只是苦笑,“我把他喜欢的人放走了,他不生气才怪。”,孙权像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一样,“大哥有喜欢的人?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还有‘放走了’?这什么意思?”,周瑜不知道怎么和孙权解释,“他喜欢的人心里有喜欢的人了,伯符为了留住人就软禁了人家,我放走了他喜欢的人,他对我发火,就是这么简单。”,趁着孙权思量整理思路的时候,周瑜也怕孙权再多问,皱皱眉,摸了下嘴边,“我还是先去找个郎中看看吧。”。

      孙策确实不会就这么算了,还没刚回江东一天,第二日就扔下一堆事务留给孙权,自己一个人去了西川。凌昊上次来说服江东出兵本就是刘备的意思,如今周瑜把人放走了,第一意识自然去西川刘备那里寻人。刘备这边也是奇怪为什么凌昊一去之后这么久没音讯,传信到荆楚也是没半点回音,只知道江东那边确实已经开始行动,却是万万想不到孙策会突然造访并开门见山就向他要人。

      “这……我这确实不知啊,前些日子派子玄出使江东,听闻吴侯在合肥开战我以为子玄任务完成了,也不知怎么回事,一直没有子玄消息,在下本还以为子玄在吴侯住了一些日子呢。”,刘备一脸不知情,这真不是装的。一旁的诸葛亮和庞统也是互看了一眼,“子玄自出使江东,至今确实还没有回来过。”,庞统也有些奇怪。孙策脸色阴沉沉的,诸葛亮皱皱眉,“发往荆州的消息也没有回应,荆州有子龙守城,理应无事才是……”,越想越觉得事情奇怪,凌昊这么大的一个人总不可能走丢或者被拐卖了,而且……诸葛亮看了眼孙策,这个男人此时一脸烦闷,难不成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庞统一眼就看出来诸葛亮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主公,此事怕不一般,现如今曹操攻势减弱,朝内传来消息,吕布此时正与曹操争权夺势,想必西川应该不用担心,我们应该顺势追击,在曹操两难之时夺下东川,至于子玄,不若让孔明回一趟荆州,我们也好放心。”,庞统出言建议。

      刘备有些犹豫,诸葛亮毕竟是轴心人物,诸葛亮离开,刘备心里都有些慌。“难不成主公是不信任士元吗?”,庞统示意了一下诸葛亮,诸葛亮顿了几秒,随后道,“士元所说无错,吴侯合淝抗衡已经分了曹操不少精力,现在朝廷吕布分权,曹操势必不敢放过多兵力在外,主公只需依照之前定好的计划行事就好。至于子玄……我实在是放心不下,相信主公也不愿意看到子玄有任何事情。”,刘备还是犹豫,诸葛亮看出对比凌昊,刘备还是把重心放在目前的东川上,心下顿时有些不舒坦。孙策可是一直忍着性子,见刘备这么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火一下子又上来了,“刘豫州,你若是不把凌昊当回事,我孙伯符可是很乐意把他纳入我江东麾下,若不是一直顾着有子玄在,你以为我会忍你这么久?”,直白的一句话说的刘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刘备想发火又碍着此时身为孙策的妹夫,而且以后还要靠江东牵制曹操,所以不得不强忍脾气,扯出一抹笑,“在下岂敢……我自然很看重子玄,吴侯说的极是,既然这样,孔明,今日你就启程回荆州看看,别真出什么事了。”。

      第224章 阵脚自乱

      虽然已经五月份了,但是孙策的心情却犹如腊月寒霜。初来的冲动渐渐变成了一种难言的苦意,他也觉得自己软禁凌昊,甚至对他放狠话的行为很可能让对方很失望。一路上和诸葛亮并没有多少交流,孙策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异常压抑的情绪里。除了上次赤壁一事,和孙策打了几次交道,其他时候和孙策基本也是没说过几次话,再加上心里担心凌昊,所以诸葛亮也没有过多把精力放在和孙策攀谈上。

      带着几骑轻骑,二人快马加鞭地赶回了荆楚,一进入地界便直奔主城。诸葛亮第一去的是凌昊府邸,然而就如他心里所担心的一样,府上的管事竟回应说凌昊自从前些日子回来了一两天,之后就不知去向了,诸葛亮闻言皱皱眉,他疑惑为什么凌昊回荆州没有和刘备打招呼,如今离开了荆州又怎会不回刘备那边,毕竟凌昊是个严谨的人,刘备那边的任务未得汇报本不会如此怠慢。孙策却是当场变了脸色,“吴侯,恕在下冒昧,子玄……莫不是在东吴有什么事情,为何此番吴侯丢下江东一众事务却只来寻子玄?”,诸葛亮看见孙策的脸色,更是觉得事有蹊跷。

      “赵云尚在城内,还是等问过他再说吧。”,孙策避开诸葛亮的问题,面上看得出一丝疲倦。孙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诸葛亮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仅看不到凌昊的人影,这个时候本应该操练兵马的赵云也是几日闭门不出。这一个个的都怎么了,这要是放在外人眼里成何体统?

      赵云一点外出的心情也没有,凌昊失踪的这几天他派人寻遍了周边,甚至通知了各地的暗哨防卡,无奈几日下来根本没有半点头绪。府上的下人更是不敢来赵云行院打扰,唯恐触了自家主子莫名倒霉,但是诸葛亮毕竟是诸葛亮,军师的身份放在那里,赵府管事想推辞也推辞不了,只得硬着头皮去请示了赵云。

      “主子,诸葛军师回来了,要见您,现在就在堂内,您……”,管事敲了下门,随后在门外恭敬道。门内久久无声,就当管事以为赵云不会再回应的时候,门却从里面开了。赵云一身银灰长服,面上没有多少表情,“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见管事退下,赵云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紧锁。诸葛亮理应在西川,这个时候突然回来……莫不是和凌昊有关?诸葛亮在屋内等了一会儿,才见赵云出来,第一眼就发现他神情不太对劲儿,换句话,有种失魂的感觉,诸葛亮心里的不安顿时扩大了。

      “……”,本以为只是诸葛亮,赵云进来就看见此时本该在合淝,出乎他意料的孙策。“这是怎么回事?为何马超领兵去了许昌,还有,子玄呢?”,诸葛亮开门见山。他也想问呢,赵云兀自默了半晌,这才道:“我也不知道,子玄他……已经失去消息好多天了,马超在子玄消失次日就举兵去了许昌。”,失去消息——孙策瞳孔微缩,“失去消息?怎么可能——”,孙策突然的情绪波动让诸葛亮怔了一下。赵云闻言更是皱眉,“你来做什么?”,听起来相当不满的语气。诸葛亮是不知道孙策和凌昊以及赵云之间的纠葛,听到赵云这种语气顿觉不妥,“子龙……”,“我来做什么?”,孙策冷笑一声,看着赵云,“如果我记得不错,赵云,你是知道子玄和我的关系,如今一而再再而三涉足我二人之间,你还要问我做什么?”。

      见孙策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赵云此时心情本就不好,孙策这句话无疑点着了二人早就埋下的导火索。“你二人之间的关系?如果记得不错,早在江东时我就说过,子玄会答应你并不是因为他喜欢你,只是因为你逼他太紧。不论你是不是吴侯,今日我把话放明白了,子玄我是不会松手的。”,这已经无关各自的身份地位,所属势力了,在二人眼中,对方只是自己的情敌,仅此而已。“子玄已经是我的人,况且我二人已经互诉情意,你有什么资格带走他?”,孙策一句话说完,气氛突然沉寂下来。

      诸葛亮本就在状态之外,听了二人一来一往,孙策竟然和赵云一样喜欢凌昊这个消息还未来得及消化,这个时候这句话更是犹如当头棒喝,彻彻底底把诸葛亮定在了当场。赵云也是愣了,什么叫他的人……“字面上的意思,我不想解释第二遍。”,孙策缓缓道,一字一句犹如利剑。诸葛亮闭上眼睛,一向镇静的头脑此时一片混乱,大量信息涌入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赵云受到的冲击也不小,半晌都保持着一个动作,“不可能……子玄不会这样……”,一瞬间,马超以及韩泠的话都涌现出来,不敢置信,说不清的复杂心情糅合在一起导致赵云很难冷静下来,甚至已经无法继续正常思考下去。“孙策!你——”,赵云上前就揪住孙策的衣领,“子玄失踪是不是和你有关!【创建和谐家园】!”。

      想比于孙赵二人,到底还是诸葛亮更加理智,虽然他也是强行压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论你二人怎么说,子玄确实是没了音讯,如果你们还要再继续无谓的口舌之争,恕我不能奉陪,现如今寻到子玄消息才是重点。”,诸葛亮看了眼孙策,暂且压下心头的无名怒火,转而又看向赵云,“你理智一点,把手里所有能用的眼线全部派出去,主公那里以后再说,还有——吴侯,子玄是我的徒弟,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是绝对不会突然失踪。据子龙的时间,子玄走的时候正是他出使江东后几日,我不相信他是无缘无故,如果他有一丝半点原因是因为你,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诸葛亮此时的口吻已经相当不悦了,本着最后一点理性才勉强忍住没有当场发火。如果孙策说的是真的,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宝贝徒弟被他人觊觎甚至先行占有了,饶是他这么镇静的人都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颇为不欢快地散了场,诸葛亮从赵云府上出来这才回到自己府上,如果非要用形容词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无非三个词:心塞,心塞,还是心塞。一时间赵云的阴沉一下子就转移到了诸葛亮脸上,这次轮到自家的管事胆战心惊了,“大、大人,凌将军之前特意叮嘱我,说他留了封信给您。”。诸葛亮闻言脸上表情一变,立即道:“信呢?”,“回大人,在书房。”。凌昊竟然留了信给他,难道说……一分钟也没耽搁,诸葛亮立即去了书房,视线扫过桌角的一叠书籍,注意力顿时被最上面一本文书吸引了过去,不巧,凌昊临走前写的信正好就夹在文书中间。

      【师傅,徒儿不孝。】,开头第一句话让诸葛亮皱皱眉头,但还是忍住不适继续看下去。然而越往下读表情越难看,短短一封几十字的信,本是几分钟的事情,而诸葛亮却是整整看了一盏茶的功夫,读到最后眼里隐隐有着不敢置信,【子玄绝笔。】,末尾四字更是让诸葛亮的指尖都有些发白了。如果说孙策说的话是当头棒喝,那么凌昊这封信无疑就是晴天霹雳,诸葛亮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遍体生寒。“……”,凌昊怎么会……思及信里所说,诸葛亮怎么也不敢相信凌昊就这么走了,确实是“走了”,永远不可能回来的那一种。

      “来人。”,诸葛亮扶住桌沿,一旁的管事立马上前,“通知军务府,把荆楚所有城防以外的兵马全部调至周水、兰沧、泸水、汉江待命。”(墨:所以说……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为何师傅一副生无可恋脸?玄:既是绝笔,自然是彻底了断,我便写了我去投江……墨:总之,你就是把自己写死了呗……)

      第225章 重新来过

      建安二十一年夏五月,本应是各处割据不断,混乱纷争闹得正欢的时候,曹操就剩最后一步就能跨越东西边界,一举拿下刘备占据的西川,然而天不如人愿,在朝廷时时刻刻提防着吕布,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先前整个西凉的兵马竟然会愿意主动站在吕布一侧,并且纳入皇帝手下,成为第二批不受自己控制的兵力。出现了这种突发状况,曹操不得不推翻了之前的计划,把大部分精力主要放在对付吕布上,至于西川根本也就无暇再去进攻,毕竟现在镇守东川的兵力一半都调回了朝廷。

      吕布是知道马超的事情,凌昊走前也交代过他,对于西凉的归顺,最欣喜的莫过于皇帝。这下不仅有了一支不经曹操之手的可用力量,同时也给曹操添了堵。原先在朝里闹得沸沸扬扬的拜魏王一事也有些偃旗息鼓的架势,同时,因为曹操毕竟现在身为丞相,表面上还是为汉室做事,当初一直征讨的西凉已经纳入汉室,他如今再怎么占据着西凉不还也不是个道理。由此一来,在朝廷众人以及天下百姓的眼皮下,曹操不得不把西凉还给了马超。自己辛辛苦苦,处心积虑做的事,到头来自己不仅没得到一点好处,反而还为对手壮大了力量。

      马超入朝的次日,皇帝就以身份之便,辅以众所周知的大道理,即使此刻朝廷满是曹操眼线,那也不能阻止皇帝给汉室之臣子加官进爵,曹操什么都占上风,唯有一点现在比不过皇帝,那就是一个臣一个皇,不论心里怎么想推翻汉室,现在也不得不同意,毕竟他没有理由反对。于是乎,皇帝在最大限度内,直接封马超为凉州牧,官居一品骠骑大将军,仅次于吕布和曹操。这么一来,本因为曹操专权而从不外设的三公之一的大将军如今被皇帝名正言顺地给了吕布,原先的温侯爵位也恢复了,马超以西凉万万兵马归顺,又是巩固汉室,自然也是名正言顺。

      各种名正言顺让曹操险些气出内伤,自己原本已上报立为魏王一事,不料遭到吕布直接反对,“先帝早就废除封王一事,丞相即便此时功德再怎么大,祖宗的规矩也不能因为外姓而改了,况且,封王分地一事极易造成王侯乱党割据。我并非针对丞相,陛下明鉴,一旦给一人封王,就必然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到那时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一旦出事就是重蹈历史覆辙。现在朝廷外忧内患,还是等巩固了再说也不迟。”,滴水不漏,处处针对曹操,提到内患还冷冷扫了曹操一眼。当朝的内线以及站在自己一方的文武竟是大气不敢出,一个也没有站出来,再加上皇帝有意让马超接手皇宫卫兵(相当于锦衣卫),曹操堵心堵到一连两天都没上朝。想当初他稳稳地坐着丞相的位置,挟天子以令诸侯是天下皆知却不敢反抗的事情,为什么不敢反抗,因为没有一个人有可以和他对着干的实力和身份,谁能想到自己当年亲手杀死的那个鬼神如今竟会死而复生,而且压迫与棘手程度更甚。

      马超尽管作为新进势力,但毕竟是皇帝大力提拔的人物,给其的权势地位已经比很多文武高出了很多。本一个吕布就够闹心的了,现在又来一个之前一直是死对头,而且是和吕布站在一起的敌人,光是想想就令人头疼。从之前的西凉少将军成为比西凉太守更高一级的凉州牧,马超却一点喜色也无,平步青云,醒才觉影独。“是不是我和他,此生注定相守无望。”,手中也就只剩下一个玲珑袋。喃喃的一句话让一旁倒酒的吕布动作微顿,“不,他是喜欢你的。”,这次轮到马超怔了,“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不是子玄还能是谁,他自从离开西凉就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吕布兀自饮完了酒盏里的酒,扫了眼对方愣愣的表情,言语淡淡:“知道你父亲困于曹操之手,放下手上一切事情,不惜与刘备逆行,和诸葛亮闹僵,只身去许昌求夏侯尚帮忙,而后又去西凉谢罪,即使被你记恨也只想保存西凉兵马,你若执意要战,他便陪你战死沙场。你不该怀疑他对你的情意,如果这都不算对你有意的话。”。

      “你……怎么会知道……”,听闻这些话,这原本只有他和凌昊本人才知道的事情,而且吕布和自己本没有交集,要说认识凌昊,也只可能是前些日子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知道西凉之前发生的事情,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为什么吕布会知道自己所思所言之人是凌昊?“侍卫。”,吕布只吐出两个字,电光火石间思路碰撞,马超眉头一紧,眼神之中带着些不敢置信,“你……你是戾渊?”。呵,他还是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如我,都难以真真正正让他面对,所谓的朝朝暮暮也只不过是旧时旧事,我守在他身边的时间不曾比你短,如今为他重新回到朝廷,他却依旧难以接受我,这么说来,是你悲还是我悲?”。马超闻言不语,他万万没想到当今坐在自己面前,令人闻风丧胆的吕布竟然会是凌昊身边的那个侍卫。“荆楚益州江东皆寻不见,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马超握紧玲珑袋,眸间黯淡下去。“他不会想不开,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你也需要时间,既然心知他所爱非你一人,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情了。”。

      “你倒是看得很开……”,吕布闻言嘴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若我不看开,几年前就应该离开,若我看的不开,又怎会任由自己情感上的敌人活到现在。子玄和你我不同,他的结局早已注定,而我能做的,唯有看开。”,末了,吕布拍了下马超肩膀,“如果我是你,当初绝对不会放子玄离开西凉。”,马超指尖泛白,半晌终于松了力,只是……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而凌昊,一晃几个月过去,刘备都已经稳得西川攻下了东川,却是依旧没有半点消息。诸葛亮原本是万万不相信凌昊真的会去寻死,几乎是动用了手头上所有可调动的兵马,把荆楚,甚至最后扩大到周边数十郡都寻了一遍,东吴那边也是没半点消息,最后的最后,诸葛亮甚至真的把界内大至江河小到湖川都翻了一遍,心里明明知道如果一个人真的投江,不要说几个月,就算是几天骨头都会被鱼虾啃净。唯一剩下的地方就只有许昌那边,然而朝廷也好,许昌也罢,安插的眼线和暗哨更是没一个寻到消息。一个人只要活着,或多或少总会有活动的痕迹,但是凌昊是什么身份?身为刘备麾下权位不低的将领,整个境内出入完全没人敢阻拦,而且凌昊依靠季晟的带路,不要说一点点官道,就连普通的路也没走,自然没有人能在荒山野岭里寻到他。时间一天天过去,眼见着希望越来越渺茫,就连刘备也放弃了,他完全不知道凌昊为什么会突然离开,或者是真像诸葛亮提到的投江,对于不知情的人,凌昊的举动简直就是让人匪夷所思加扼腕叹息。

      “这已经几个月了……我也很难受,所以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事已至此,子玄他……半点音讯全无,即使你们执念他还活着也无济于事。而且,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自江东回来竟演变至此,孙策那边也一直没有说法。”,气氛一如既往的沉重,赵云如是,毕竟在刘备眼里,凌昊平日和赵云相处时日最久,诸葛亮同样,唯一的徒弟发生这种事哪里还能高兴得起来。对此事一知半解的徐庶和庞统初次听闻也是颇为震惊,现在也不得不接受凌昊杳无音讯这一消息。“孔明……”,徐庶担忧道,看着好友这般心里说不出多难受。整个刘备军,除去赵云诸葛,也不用说徐庶庞统,关张黄忠关平上上下下平日都和凌昊处的不错,出了这种事,谁都想不到。

      动用了如此多的人手,东西川荆楚再加上江东最近都流言四起,消息四散开来是迟早的事情。其间谁人离思,又有谁人苦情不表也罢。由五月初夏进入十月秋高,只四五个月的时间,格局就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先不说之前江东拿回了半个荆州,现在已经占据荆州,交州以及扬州,刘备也是成功拿下东西川,占据益州各郡。虽然整体来说,曹操占据的地方足有九州,但是名义上毕竟是天子所有,暂且不提。朝廷也是水深火热,所幸因为顾忌着吕布,也就没有爆发什么大的事件,曹操在逐步收敛,稳中求进,先前还不时提醒皇帝切不可将重务交给马超,但是几个月下来马超分毫无可挑刺的行为着实让曹操找不到纰漏。恰逢曹操之子曹植(演义中此时曹操升魏王,自造府邸,此处因剧情需要,改动)生辰,皇帝自然也不能显出怠慢之意,直接在华市造了一座宅邸,表面上是送给曹植的,实际上却是卖曹操的面子。

      丞相之子生辰,各方巴结讨好,就算是各自割据,实际还是臣子的地方势力,每年的供奉税款还是要上交的。各地在这个时节送来的应景瓜果花草最多。江东温州柑橘是有名的,此时十月自然少不了。几十担经由快马几乎是日夜不休地送往朝廷,古代一没有防腐,二没有冷冻,飞机火车轮船也别提,为了贡品的新鲜,跑死几匹马都是常有的事情。然而贡品过检却必须人工一件件处理,由此,瓜果花草不得不一一由劳力或者担夫卸马,然后一担担搬进城里去,每年这个时候总是最麻烦的时候,不巧今年时间又和曹植生辰碰上,所以更加繁琐。

      “不行、累死了,我得歇一会儿——”,进城的羊肠小路上不时有同样挑担的人经过,负责担柑橘的役夫一众放下担子,捶了捶酸疼的肩膀,直接在路边找了块石头坐下歇脚。一路上没少受罪,大汗淋漓不说,还要不停接受各关卡盘查,像他们这样的小老百姓实在是受不了。掏出水袋灌了口凉水,役夫看了眼不远处说不上名的几座山,他记得去年来那山还挺矮来着,怎么感觉今年似乎变高了……这错觉,役夫揉揉眼睛,打量了下四周,就见不远处还有一个老先生。同样是坐在路边,头戴白藤冠,身披青布衣,旁边一随侍装扮的人正诺诺地应着什么。

      老人见役夫看他,而后对随侍招招手,不知交代了什么,随后就起身走到役夫面前,“这是要到朝廷上供的?”,见役夫点头,又道:“正好我也去,看你这么辛苦,不如我帮你分担一点?”。役夫迟疑,“不用了,老先生您年纪大,此等重活不适合。”,“先生,让我来吧。”,随侍见状刚要上前,就被老人阻止了,“小伙子,别看我年纪大,力气可是顶你两个。”,众人虽说不相信,但是有人主动分担自然是欣喜。于是乎,每一担老人换着都挑了几里路,到达城外的时候,众人皆道谢,老人临走前特意嘱咐役夫,“我和当今丞相是乡中故人,姓左名慈,字元放。诸位见到查俸官,劳烦为我申意。”。由于双方走两种不同的通道,役夫一众答应后就各自进城了。

      “我怎么觉得这担子轻了……”,“别胡说,你想惹事我还不想呢!赶紧交了差好了事。”,“是是。”。

      第226章 人心惶惶

      皇帝亲自在朝廷为曹植设宴,身为主人公的曹植却正与曹丕闹得不可开交,无非就是之前的流言蜚语,说他写诗作文皆是向曹丕妾室甄宓表情达意,再加上曹操对曹植也寄予了不小的期望,一时之间风起云涌。既是在朝廷这个大场面,自然要宴请所有位列文武,曹氏一族加麾下势力不说,都内百官,一时之间人员颇为冗杂。

      上供的贡品皆堆积至曹操府邸,经由他手再移交朝廷。听查俸官提及左慈一事,本不放在心上。他身为朝廷丞相,想要攀结关系的人多了去了,即使是八杆子打不到一边,也有人说是他旧识乡亲什么的。点了花草送进宫,看着从江东送来的柑橘,拿起来掂量才发觉不对劲儿。柑橘表面完好无损,剥开发现只有空壳,没有橘肉。曹操有些吃惊,只是听闻途中凡经过左慈挑过的担子都轻了,曹操不信,一担一担随手挑了几个,剥开都是空壳。“怎么会这样,见鬼了不成?来人!”,曹操一喝,立马有人上前,“派人去把那个叫左慈的给我找出来带到我这!”,下人还没刚下去,就听门吏又来报:“回丞相,门外有一人,自称左慈,求见丞相。”,这倒好,他刚想找这人呢,这人就主动上门了。

      不多时,一个长髯老者进入,对着曹操作了一揖,并不行礼。曹操见状,心里愈发不高兴,“来的正好,我问你,你使的什么妖术!连当今上供的贡品都敢染指!”,左慈却只是笑,“丞相何出此言,我岂敢对贡品动手脚?”,“还狡辩,来人,把柑橘呈上来!”,一旁的侍从立即端起一盘放到左慈面前。左慈随手剥开一个,里面完好无损,又开了一个,依旧好好的。曹操吃惊,似乎不相信,但是凡自己剥开的还是空壳。见了鬼了……曹操眼神之间满是惊疑,见左慈依旧一脸笑意,顿时觉得此人不简单。

      这边左慈正在和曹操玩得不亦乐乎,独独撇下凌昊一个人在酒馆里。他也不知道自己这几个月怎么过来的,只知道跟着左慈在山上进修了一系列的课程。要问什么课程……简单来说就是如何让人认不出一系列吧。得了,现在要是真有人能认出他,他名字立马倒着写。暂且不说这张易容后的脸,他第一次从铜镜里都被吓了一跳,起初前几日还失手砸了好几个镜子。略显凌乱的头发只是草草一扎,额前碎发遮住了半个眼,露在外面的一只眼眼角还有一处疤痕,显得狰狞许多。脸上的皮肤暗色,配上毫无特点的鼻子嘴巴,真是……颠覆了凌昊的认知观,知道镜子怎么碎的吗?就是每天早上起来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被吓一跳,爆出一声“天!”而后镜子就寿终正寝了。第二点就是无时无刻被左慈盯着,语句要粗俗,行为要粗鲁,总而言之一句话,越像地痞流氓越好。除去这些……唯一让凌昊觉得正常的就是跟在左慈身边学习药草方面的知识,虽然大部分是毒草……

      没了左慈盯梢,凌昊一个人窝在房间里,终于不用刻意注意自己行为举止。再者左慈一去惹急了曹操,起码还要关上几天才能重新回来,凌昊也不担心,左慈是谁了,三国里唯一一个光明正大开外挂还名正言顺不用封号的BOSS级人物,曹操杀他多少次,头都砍过也没见左慈怎么样。比起毒草药理,或许哪天向左慈讨教讨教神仙之术才是正理,还有,不是他想下山,也不是他想来许昌,如果不是被硬逼着以磨练为由,凌昊巴不得待在山上,再说了……许昌熟人可不少,几月下来心情调整的正是时候,万一再撞见故人,怕只怕定下来的心又要举棋不定了。

      是夜,夜风呼啸,街上的灯笼被吹的七零八落,凌昊关了窗,转身想吹蜡烛,回头就见一个人影……直到人影动了动,而后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这曹操,太好客,斗酒肉羊招待,险些回不来了。”,凌昊吹蜡烛的动作僵住了……这是什么鬼!说好的被曹操关几天呢?为什么现在这人悠哉悠哉地坐在他屋里的椅子上,还有……他明明关门了,左慈到底怎么进来的!凌昊兀自凌乱,“太不符合常理了,不是说好关押三天吗?先生……难不成你就非得无时无刻盯着我吗?”。瞥见凌昊一脸沮丧,左慈摸了把胡子,“胡闹,我盯你是为你好,我自然是在坐牢,只不过现在牢里的不是我,那石头地哪有客栈舒服。”。

      “你要是真为我好,就把你的秘密告诉我。”,凌昊忍不住瞥了一眼,“不都和你说过好多次了吗?想当年,我在西川峨眉山,学道——”,“学道三十年,听到石头在喊你,然后过了三天,天雷震碎石头,从里面掉出三本书,天遁,地遁和人遁。然后你就学会飞檐走壁,呼风唤雨,藏形变身了,是不是?我都能背出来了。”,凌昊无语,刚开始对着左慈还是恭恭敬敬,越相处越发现……左慈就是个老顽童,比华佗还闹腾,整天没个正形,还以“教导”他为最大的乐趣。每次自己一提及他的外挂是如何练成的,左慈就拿这番话来搪塞他,自己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种东西明明只有科幻片才会有吧!

      “孺子可教也,只可惜术法不能外传,不过你若是肯拜我为师,我倒可以破例透露一小点给你。”,“……不用了,太高深我学不起。”,凌昊顿了下,闷声拒绝了。左慈咂咂嘴,看着此时剽悍脸型的凌昊露出如此幽怨的神情,“你这人,唉,于吉说的没错……不如这样,你告诉我你那个卧龙师傅是怎么看上你的我就无偿教你,如何?”,凌昊一阵恶寒,什么叫看上他的……“谢谢,我突然觉得当个普通人挺好,不用整天被人追着砍,先生您睡好,明天别忘了回牢房。”,凌昊直接吹了蜡烛往床上一躺,蒙被子睡觉。“你小子,身后一堆债,就剩这么几个月了,也对自己的事情上点心,于吉也是,对你太放纵了,明明身在许昌,也不知道来看看你。”,左慈唠唠叨叨,凌昊掀开被子,眼神很奇怪,“怎么扯到于吉道长身上了?”,“哎,不是我说你,明明我对你也不错,和于吉有什么区别,怎么一提到他你就这么激动,对我就没半点尊重。”……得,于吉是躺着也中枪,凌昊比不过左慈的嘴上功夫,干脆彻底闭嘴。

      果不其然,第二日又不见了,想也猜得到左慈肯定又回曹操家的牢里去了,这人的思维自己一向理解不了。照例一觉睡到晌午,迷迷糊糊间隐隐约约听到屋里似乎有沏茶的声音,凌昊半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扫着屋中央圆木桌旁,一个青色人影正坐在那里。不是吧,明明左慈一早就走了,难不成又回来喝茶了……“你怎么又来了?”,呓语一般,明显没睡醒的样子。青衫男子顿了顿,“我应该是第一次来吧,为何要用‘又’字。”,这声音……貌似不是左慈,这声音……怎么这么像于吉?凌昊瞬间清醒过来,一个起身就坐了起来,直直看向屋内那人,“于吉道长?”。于吉放下茶盏,看向坐起身的凌昊,几乎是在瞬间表情微不可见地僵了一秒。想他见过凌昊女装都没多大反应,如今看到左慈给凌昊易容后的脸……确确实实,他承认他没想到左慈竟然会做出这种脸,老人家都有一定的恶趣味吗?(墨:喂,最后一句什么鬼←_←话说,你既然和左慈,华佗都是故交,你不也是老人家?于:谁说故交就一定年纪相像。墨……好像是这个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道长你……怎么会在许昌?”,听的出凌昊言语之中另外的意思,于吉转过头,淡淡道:“放心,你的事情我不会和任何人说。”,“额,我不是这个意思……”,凌昊抓了下蓬乱的头发。“你这几月过得如何?可还打算——回去?”,凌昊不在意一样,“道长又不是知道我的想法,只要我‘死了’,他们总会死心,一切回到正轨,皆大欢喜。”,于吉闻言皱皱眉,半晌不语。诸葛亮那边信不信凌昊的信不说,吕布那里却是绝对不相信。他跟在凌昊身边最久,发生了这种事情竟然奇迹地最冷静,甚至还给马超打了镇定剂。

      “可是现在这个样子,你该如何参与到朝廷当中,逆转局势谈何容易。子玄……彻底放弃不是这么容易的,你只是在逃避,或者说害怕。”,凌昊顿了半晌,这是于吉第一次这么喊他,语调平平,字字却有力。“当然,是个人总需要时间平复,左慈只为你作了九月之期,如今已过五月。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明明白白说清楚,也算是给你自己和他们一个交代。你不喜欢我无话可说,你若喜欢,那最好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总好过现在各自伤神的好。”。

      “我不能这么做,你不觉得太自私了吗?他们本应该娶妻生子,况且,两个男人,不会有结果的。”,“爱本就是自私。而且,别忘了星盘一事,你想逃也逃不开。”,凌昊显然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下了床扯过一旁的外衣,从床头翻过玉盘,直接放到于吉手里,“道长若这么说,那么玉盘还是请拿回去吧。我命由我,何来命中注定一说,让他们生活回到正轨才是最好的选择。”,于吉默了,看着手上的玉盘,直到现在,凌昊还是如此抗拒。

      从酒馆回来,于吉带着玉盘回到大将军府,难得的,没有了一贯的多言。吕布看着难得走神的人,“怎么?”,“没什么,去见了左慈而已。”,吕布不甚感兴趣,应了一声,“这几日我暂时住在宫里,有什么事情先通知马超再说。”。看着吕布出门,于吉眼神复杂,把玉盘放在桌上,取过纸笔写下几句话,眉头越皱越紧,“降世锋芒,无心无骨,腾者陨没,陨为异星,心劫不止,鬼术难成,随缘度情”,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这莫非就是下半阙?为何这次自己看得到,凌昊却像是一无所知,“鬼术难成……”,鬼术,这二字又是什么意思?

      第227章 大闹宫宴

      曹植的辰宴,曹丕即使不喜欢也不得不去。夏侯尚夹在二人之间也不是多自在,论情意,他和曹丕自小长大,但是对于曹植,也是很钦佩其文采卓识,虽然总有些和曹丕妾室的一些蜚语。深知在曹丕面前还是不要提及曹植为好,夏侯尚转了话题,“如今四郡尚未归从,皇上和丞相商讨的结果怎样?”,“父亲主攻,皇帝却不知为何犹豫不决,以前这种事情一向是父亲说了算,不知道这次吕布又在皇上耳边说了什么。”,曹丕皱眉。夏侯尚闻言默了半晌,他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吕布竟然和凌昊……“你最近总是喜欢走神,还在想你那个救命恩人?”,夏侯尚愣了一下,他的表情有这么明显,“那人现在莫名失踪,不知生死,亲属又全在马超势力范围之内,想要调查出什么确实有点棘手,不过——”,看着怏怏的夏侯尚,曹丕突然冒出一句,“伯仁,你自从他失踪状态就一直不对,该不会是对男人有意思吧?”。

      夏侯尚这次终于瞥了曹丕一眼,“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女人,身为男子,怎可做那种事。”,似乎每每一到这种问题就特别认真,曹丕笑笑,“喜欢男人也没什么,你要是有子嗣一切都好说。”。未及再次反驳,二人就被带进了中庭。白玉石阶两侧尽是桌案,一字排开,美酒佳肴自是不说,放眼过去,尽皆是人,往来穿梭其中的婢女也是婀娜娇袅。“正好,皇宫里的女人都是筛选过的,你今日如果看上了哪个,我让父亲许给你,也省的你天天胡思乱想。”,夏侯尚张张嘴似乎不知道说什么,他几时胡思乱想了……

      正主曹操和曹植正在上位和朝中大臣闲谈,见曹丕过来,立刻招招手。夏侯尚了然,自觉去一边寻夏侯渊。又过了一会儿,才见吕布的身影,和马超一前一后走进来,曹操立即收了脸上的笑,看着二人入座。似乎察觉到曹操的视线,马超抬头看了一眼,半晌毫无半点情绪波动地又收回了视线。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一点倒是在宫里不可或缺的,报仇不在一时,只要跟着计划走,到时候想怎么报仇都随他。

      皇帝姗姗来迟,一众文武行完礼,曹操在皇帝右下侧,旁边是夏侯兄弟,吕布在皇帝左下位,旁边是马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种坐法意味着什么。仪典官诵读了一长串祈福文字,马超不言不语,吕布百无聊赖,不断把玩着手上一把金丝燕刀,“于吉跟来做什么?”,“自有他的道理。”,而且这人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酒宴进行到一半,谁料变故突生。没人看到庭中那个人是怎么出现的,然而就是当曹操起身行酒的瞬间台下众目睽睽的时候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人。不消说,自然是左慈无疑,早就听于吉谈到过这个问题,所以对于左慈的搅局吕布倒是没有多惊讶。惊讶的是其他人,曹操更不用说了,这个时候左慈明明还在牢里,怎么会!

      吕布看了眼左慈,随后轻声对皇帝说了什么,只见皇帝有些惊讶,而后点点头。

      凌昊是不知道为什么左慈把他一个人扔在皇宫门口就不见了,“一定要在这老老实实待着,没有人来带你千万不能走。”,临走前对他说的话还在耳边。本来就已经很不想在许昌待着了,如今又被他带到皇宫门口,凌昊一肚子不愿意。于吉是很想让他重新回到众人面前,如今看来,左慈似乎也有点那个意思,他现在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情,尤其是诸葛亮,如果被诸葛亮知道自己骗他……凌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上辈子最怕的是鬼怪,这辈子如果让他选,他倒是宁愿选择鬼怪。(墨:艾玛,诸葛大人……你比鬼怪还吓人吗?诸葛:子玄,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玄:QAQ)

      凌昊含着草芯,百无聊赖地蹲在墙边,看着门口的守卫一波又一波地走来走去,他倒是不怕被人认出来,顶着这么张脸,配上油腔滑调的语气,再加上小混混一样的举止,他敢肯定,就算是吕布见了他,也认不出来——当然,前提是他没见到吕布,只见到了另一个熟人。“……”,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视线里的小孩,凌昊嘴里的草一下子掉了下来。为什么鱼鱼会在这里!凌昊立即把四周扫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吕布的身影,这才缓了口气,幸好……刚暗暗庆幸,谁料原本在环顾四周的小孩一下子就朝他这边看过来,然后直直走过来。凌昊当场就僵了,不是吧……这样也能认出来?

      眼见着小孩快到跟前,凌昊这才反应过来,起身扭头就要离开,殊不知鱼鱼一把拉住自己的袖子。“跟我进宫。”,什么?这唱的哪出戏?“喂,小孩,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你父亲。”,凌昊佯怒,似乎为了配合这张脸嘴角还抽了下。此时的鱼鱼,也就是于吉,看着高自己半个身,一脸故作生气样子的凌昊,莫名觉得很好笑。“我是于吉。”,四个字说完,果不其然看到面前这个人露出呆愣的表情。“于吉……道长?你、你在开玩笑吧?”,凌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反复打量着鱼鱼,“左慈既能通晓鬼蛊之术,我又为何不能知晓缩骨变形之术,左慈让你等的人就是我,跟我进宫。”,确确实实和左慈交代自己的不错,而且这口吻也确实是于吉的一贯口吻。凌昊被雷得不轻,面前这么个可爱的小包子竟然会是于吉,等等,貌似有什么地方不对。

      “为什么要进宫?我不去,那可是曹操的地盘,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宫里有多少熟人……”,最后一句话有点像自言自语,凌昊摇摇头。“真不去?左慈今日大闹辰宴,戏弄曹操,不仅他下不来台,而且,活龙取胆、空手取物这样的把戏你也不看?他喊你来就是看戏的。”,凌昊犹豫了一下,“既然是喊我看戏,为什么他自己一个人走了?”,“他一人进宫轻而易举,你只能借我手上的玉符才进的去。”,于吉掏出玉符在凌昊眼前晃了晃。“算了……我还是不去了,省的到时候暴露身份。”,凌昊摆摆手。于吉皱皱眉,但是在此时他身为鱼鱼,一个小孩做出皱眉的表情,配上圆圆的包子脸,在凌昊眼里完全没有威信。“好吧……只是,你若不去,明日左慈说不定就把你的事情捅给那几人了。”,一句话成功威胁到了凌昊。凌昊表情一僵,这也可以?“忘说了,你的口音再怎么改还是听的出来。”,于吉扔下这句话就兀自走向宫门口,凌昊在原地转了好几个身,最后不得已只得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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