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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乱套了。凌昊心绪烦乱,乱到竟然有种什么都不想,只想撞墙的冲动。他自己都怀疑自己的性别了,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整日泡在军营里的男人,会走这么多“桃花运”?会走这么多男人的“桃花运”?人言“桃花运”一多,【创建和谐家园】不离十是“烂桃花”,纯属造假!你敢说那些个人里哪个是“烂桃花”?一个孙策,东吴掌权者,;一个马超,西凉少将军;一个赵云,常胜将军,七进七出,白衣银龙;一个诸葛亮,千古名相,传世卧龙,仙风韵骨。当然,如果他是女的,这事情就好办多了,当初马超给他表白的时候就直接嫁了,哪有这么些事情?“吁——”,在马超府邸前勒马,凌昊翻身下马,走之前先去给马超知会一声,如果此番他上都有进展,马超也好早点准备。还没刚进府,就听管事说马超去了兵场,不知何时回来。不得已,“那就带我去书房吧,我给他留封信。”。
管事把凌昊带到就退下了,房间里燃着香,正中挂着一幅卷轴,只有一个“静”字,骁劲有力。旁边放置着一柄长剑,从没见马超用过剑,凌昊上前。长剑被保养的很好,刀鞘经常被打磨很是光滑,银白柔顺的剑穗垂下,凌昊伸手,慢慢抽出剑,银芒微闪,凌昊缓缓划过剑身上那几个蝇头小字,“寿成”,这是马腾的字,看来是马腾的佩剑……凌昊默了,随后把剑放回去,恭敬地对着长剑拜了拜,这才转身到书桌旁,提起笔架上的毛笔,把自己要说的事情写在纸上,落款的时候凌昊顿了一下,在后面又加了四个字,“西凉之锦”。
离开马超住处,凌昊转而去军政府递交了批文,点好了征订数目的兵这才返回自己的宅邸。给府上的管事交代了出发需要的备品,“泠儿呢?”,“回主子,小姐午时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是吗,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准备吧。”,退了管事,路过庭院,视线略过之前戾渊住处的时候顿了几秒。过了这么久,那人终究还是没有回来,也许是不会回来了吧,到底,他还是不知道戾渊是什么人……晚上,韩泠才回来,身后跟着抱满东西苦着脸的关平。“我说,你买这么多东西能用完吗?这些女人用的东西都能把人埋了。”,“所以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别,这么点东西就能把你埋了,你未免也太不经撑了。”,关平把东西交给下人,气闷,“恶女,难得好心帮下忙,说句感谢的话会死啊。”,韩泠做了个鬼脸,“对啊,会死。”,这一下把关平气的够呛。“对了,二哥还没有回来吗?”。韩泠喝了口茶,“子玄不是马上就要出发去主公那里吗?那自然是忙得很。”,话是这么说,但是韩泠怎么也没料到凌昊明天就走,以至于知道凌昊在试批挂的时候,还愣了半晌。
“二哥,你这么快就走?”,明明才刚见点起色,如今凌昊一走,自己去哪儿找乐趣……“我已经拜托了坦之。”,凌昊话音未落就见韩泠苦着脸,“我自己挺好的,不用拜托那家伙。”,凌昊无奈,“你毕竟是个女孩子,许多事情不方便,有坦之照顾你我放心,而且——”,凌昊笑笑,“你们今天下午不是玩得很开心?”,韩泠失言,“哪儿有,我们只是出去买东西……”,“乖。”,凌昊叹口气,“我这一走要很多天,又不能带上你,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就找坦之帮忙,还有……孟起和师傅,你在家好好的,我才能安心。”。韩泠闻言,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乖乖应了。
第195章 拟定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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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刘备这边,有条不紊地进行中。如今一众进入西川,歇在蒹萌关。虽说已经遣了关羽张飞以及赵云回去驻守,再加上还有诸葛亮守城,料想曹操和东吴两边哪一边都不敢乱动,但是怕只怕万一,再加上如今突然冒出个吕布。刘备是万万不相信死而复生的,他一直以为这是曹操设的计,毕竟当年他是亲眼看见吕布被处死的。但是……就如今形势来看,曹操按兵不动倒不像他的作风,这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庞统早就知道刘备忧心什么:“主公勿忧。有孔明在,料想东吴不敢犯荆州。现在趁着人心已定,不如早日攻下成都。”,见刘备点头,庞统又道:“杨怀、高沛为蜀中名将,各仗强兵拒守关隘;主公若想一帆风顺,势必要擒而杀之,夺了关隘,先取涪城,然后拿成都。”,他们这边还有黄忠和魏延,二人打仗也不含糊,在战术与能力上自然不用担心,只是……如果兵力能再多点就更保险了。
凌昊领兵到来无疑正中刘备之意。冷不丁看到了凌昊从大老远跑过来,不仅刘备,就连庞统也颇为惊讶。向刘备说明了来意,刘备呵呵一笑,“这下就没什么要担心的了。”,凌昊却摇摇头,对刘备抱拳道:“主公这边有黄老将军和魏延,再加上如今带过来的兵马,相信攻下要处应该没什么问题。子玄想上都一趟,以便打探如今沸沸扬扬的传言。”,刘备是知道凌昊在许昌有人,而且还和夏侯尚有些交情,他早就想派人去打听打听情况虚实,一直没有合适人选,现在凌昊主动请缨,自然一口答应,毕竟他这里还有庞统,谋划不成问题。
简单和刘备交换了一下计划,凌昊一出门就被一个人忽然拽到了一边。转头一看,却是庞统,“庞军师,正好,子玄这还有点事情想和你说。”,庞统盯着凌昊,一脸笑。“你怎么会突然来了,不要告诉我是孔明派你来的。”,“不是,是子玄自愿,师傅已经同意了。”,庞统撇撇嘴,随后放开凌昊的袖子,“我说呢,这孔明也真是的……这么简单就放你出来了。”,后半句话几乎是在自言自语,凌昊有些没听清,“真是搞不懂他,好不容易回去了,结果一回去就让你来这,你们俩守城多好,真不懂把握时机,啧。”。凌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诸葛亮回去他就不能再来?
算了,这句话先放在一边,凌昊表情严肃了些,“主公此番袭成都,拿下涪水关不是问题,只是……军师,主公可有取雒城的打算?”,庞统边走边道:“这个自然。”,那就是了,“雒城之战的时候请军师务必小心。”,见庞统一顿,凌昊压抑住心里那股熟悉的不适,每次他告诉他人不该告诉的,头脑总是一阵刺痛。“雒城有处地方名为‘落凤坡’……军师到此处千万要小心,此地有——”,一股喘不上气的感觉。一旁的庞统见凌昊突然停了脚步,也停下来。“怎么了,脸色有些不好。”,凌昊摆摆手,“军师为凤雏,落凤坡实在是不祥之地,还有,经过此地的时候千万不要骑乘主公的的卢,最好的方法绕路走或者先派人去探探虚实……”,“有埋伏”这三个字凌昊卡在嘴边,想说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这可是攻下成都以后的事情了,你怎么知道主公会选择那个地方,再说的卢是主公的坐骑,我又怎会去骑?”,庞统皱皱眉,有些疑惑,“军师答应我就好了,一定要千万小心那里。”,凌昊脸色已经非常不好了,在庞统看来似乎像是一定会发生什么非常不好的事情一样。“好,我答应你。”,凌昊松口气,然后从怀里掏出之前早就写好的信,该提醒的他已经尽量隐晦地说出来了,剩下的事情,全部就在这封信里了。权衡许久,他并没有把信交给刘备,而是转而交给了庞统。“这封信……等到了雒城地界再打开来看,必要的时候也许能帮上不少忙。”,庞统依言接过信。凌昊给他的感觉,莫名有种已经知晓一切的样子,怎么可能,庞统兀自觉得好笑,随后摇摇头,把信塞进怀里。
“孔明回去什么事情也没和你说?”,凌昊微怔,半晌,“什么事情?”,“没,当我没说吧,反正你以后肯定会知道的。”,庞统又恢复了一贯的表情,“不过,这么一封信不应该交给主公吗?为什么要给我。”,凌昊敛目,刘备看似无害,其实心机比谁都重,自己跟随他这么些年,还是没能看懂这个人,这种感觉于凌昊而言未免有些不安,他不清楚刘备现在是否还是一心为大汉。他现在的目的是复兴汉室,若是刘备还有可能被导上这道倒也无所谓,怕只怕这人已经一改初衷,那么到时候,他和刘备就会是完全不同的两股势力了。他不能把他对刘备持有怀疑的事情说出来,便道:“军师是军中谋划要员,这封信还是交由军师比较好,还有,希望军师不要向主公透露这封信是我写的。”,庞统看了凌昊一会儿,眼中闪过些不知名的情绪,下一秒又恢复到漫不经心的表情。凌昊不是很在意庞统现在对他是否抱有怀疑,毕竟自己问心无愧,没有做什么有损刘备的事情。
轻装简行,没有带任何一个人,衣服也是很普通的便装,把兵交给刘备之后,凌昊自己骑着追风,此番上都,爪黄是骑不了了,如果他骑着和曹操一样的马,那还真是自投罗网。如果可以的话,这次他不想去麻烦夏侯尚,总是让夏侯尚做出违背他势力所属的事情,自己也该觉得惭愧了,一直以当初救过他一命为由,几次下来,哪一次不是让对方冒着危险帮自己,这次……不能再去找夏侯尚了。他离开了荆州,原本荆州还有诸葛亮,关羽,张飞以及赵云,马超在,根本不用担心,但是他恰恰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不久之后诸葛亮领军又转而回到西川地界,这一下下来,城里的力量分散,至于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那就是后话了。
一路赶到许昌,城内出入如今变得十分严格,由此看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紧张。思量着该怎么进城,夏侯尚的凤佩还在身上,如果用那个的话一定可以进去,但是要是被守城士兵报告给了上级,难免又要牵扯到夏侯尚。一时间,凌昊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在城外暂时歇脚。到了傍晚,未到闭门时间就已经禁止任何人出入了。城门禁闭,高高的城墙上许多士兵在巡逻,三米一哨十米一岗的势头俨然像是处在极度【创建和谐家园】之中。照这样看……普通的方法是绝对进不去了。凌昊皱皱眉,除非他能在墙上打一个洞,但是想要在不惊动守门士兵的情况下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显然也不可行。退一步,既然怎么样都有动静,不如将计就计。凌昊扔掉手里把玩的树枝,起身把带着的夜行衣换上,把能证明自己身份以及夏侯尚的玉佩全部放回原先的衣服里,而后把追风的缰绳解开,拍了下马身,追风打了个响鼻就走开了。凌昊穿过树林,距离城墙有几十米的距离,好在有丛草做掩护,选好了监视点较少,背风的一处。凌昊沉下心,在地上就势一滚,就埋进了草丛里。
古代没有监控灯,也没有狼眼,能见度最远的恐怕也就是火把了,从这么高的城墙上基本看不到下面黑乎乎的草丛,再加上凌昊身着夜行衣,匍匐前进,能发现他的只有猎狗了。行进了几十米之后,凌昊闪进角楼阴影处,在墙根站定,从玲珑袋里不断倒出黑色的粉末,沿着围墙撒了一段距离,又绕了十几米,继续重复刚刚的动作。一连撒了五个地方,每个地方皆用火线连接。最后挑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咔——”一声,比起火石,还是玲珑袋里的火机好用。轻轻一点,火龙顺着火线蔓延开来,周围的草也燎到了一些,好在是水分很足的嫩草,并不妨碍他的计划。火蛇遇到第一堆火药粉,一秒而已,冲天的火势伴随着巨响,紧接着,一个接一个药粉堆爆炸开来。城墙上的人影顿时攒动起来,人声嘈杂。
很快,烟尘散尽,第一个缺口打开,趁着还没有人发现自己,凌昊猫着腰,闪进了缺口里,至于为什么要炸开五个缺口,目的就是扰乱视线,仅此而已。
第196章 自投罗网
【创建和谐家园】威力不逊,凌昊刚出来就见一队士兵远远跑过,眼前就是入城主干道,现在不走一会儿人就更多了。凌昊靠着围墙,黑灯瞎火的,也不知有没有巡逻的士兵,凌昊适应了黑暗里的影像,随后小心翼翼把铁勾爪扔上对面的屋檐上,脚一蹬墙壁就荡了过去。这一下就离城墙有了些距离。
一听闻城里混进了“不速之客”,再加上城墙的破坏程度,城内盘查更甚。凌昊不得不先安顿几天,等风波过了再说。随便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酒馆,付了几日的钱,凌昊整日就待在酒馆里,只有吃饭的时间才会去楼下听听风声。不过倒也真是从人们口中听到了不少吕布的传闻,看来许昌似乎也是震惊一时,但是毕竟是传闻,而且凌昊也不知道吕布长什么样子,既然现在吕布在宫里,若想知道真伪,只有去宫里一趟才能打听到更准确的消息。想要被发现很简单,随便闹个事情就被捉了,但是想要不被带进刑府的情况下进宫那还真是有点困难,再说……张合,夏侯惇这些人是见过他且打过仗的,若是见到自己,绝对不会手软,他可是还记得,张合的一只手是被自己废的。
城里几次大规模的盘查都有惊无险,连他这个小酒楼都被波及到了,但是想要抓到他也不是那么简单。在古代,没有监控没有照相机,况且对方连自己长什么样都不清楚,这样撒网捕鱼效率实在是很低。凌昊在大堂里,几张桌子上都坐满了人,小二上来给凌昊擦了擦桌子,而后把木托上的酒壶放在凌昊手边,“这位爷,饭菜马上就来,您稍等。”,凌昊点点头,扔了点银子当小费,看着小二乐呵呵地下去了。倒了酒,浅吟了一口,把钱袋塞进怀里的时候感到一块硬硬的东西,掏出来一看却是沉默了。手上一块青玉符,戾渊走了之后就没有再回来,连一点音讯也没有,他试着找于吉却也是无果。玉符上看不清的图腾摸上去凹凸感也不是很明显,反过来还是那个“奉”字……“奉……”,凌昊默默念了一声,眼神有些涣散,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一下子就僵了。
“奉”?奉天承运,当初自己以为这是朝廷的东西,为什么戾渊走的时候要给自己这个?而且……戾渊走后不久许昌就传来了吕布重现的消息。自己一直不知道戾渊的身份,他是谁,他从哪儿来,一切的一切,在戾渊身上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团。戾渊不是普通人,那种初见的狠戾眼神若不是经历过生死就是常在沙场上打杀磨练出来的,再加上自叹不如的武艺以及讳莫如深的过去,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多的巧合?这个“奉”字,是不是也有可能是“奉先”的“奉”——思及此,凌昊浑身都有些发冷,以至于小二来了都没发现。
“这位爷?”,凌昊回过神,见小二看着他手里的玉符,立刻收起来,“放着吧。”,“好嘞。”,小二把菜上好,走的时候竟还回头看了他一眼。凌昊隐隐觉得有些异端,拿起筷子吃了几口,余光却随着刚才的小二。也许是他想错了,小二转身又进了后面的厨房。心稍稍放下,但是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没了心情,就见刚刚那个小二从后面出来了,然后在柜台掌柜那里说了些什么。心里不安一下子放大了,凌昊立刻起身就打算离开。那个掌柜却直接上前拦住了凌昊。“这位爷,酒菜还没吃您这是要去哪儿啊?”,“钱我已经付了,剩下的我吃不吃好像和你没关系吧。”,凌昊皱皱眉,他现在已经有点焦躁了。凌昊绕过掌柜就要出门,却不料门口一下出现了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爷,您还是吃完饭再走吧。”,掌柜突然笑了,凌昊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几日在这都好好的,今天只不过拿出了玉符,果然,那个玉符有问题,凌昊警戒起来。壮汉上来就要抓凌昊,凌昊脚扫向那人下盘,随后手反抓住对方伸过来的手,卡着骨头一拧,就听壮汉哀嚎一声,凌昊手上再一用力,直接把那人甩到了一旁的桌子上,霎时,木桌四分五裂。掌柜似乎没料到凌昊不好对付,体型这么悬殊都打不过,“抓住他,不能让他走了!”,一时间,剩下的几个人全部扑了上来。凌昊顺手抄过手边的酒坛,敲晕了第一个,随后踩着那人倒下来的身体,轻松踢中第二个的膝盖,第二个也跪了下去。凌昊顺势旋身,左肘击中第三个人的腹部,弯腰闪过对方的拳头,随后翻身还击,一拳打中对方下巴,只听“咔嚓——”一声,最后一人吃疼地捂着嘴。短短几分钟,凌昊拍拍手,身后倒了四五个大汉。像这种完全不会武功,只有一身横肉的壮汉,再来十个也不足为惧。像他们这种在战场上的人,若换成是赵云或者马超,说不定这些人已经转去投胎了。
没有看掌柜以及其他人惊愕的表情,凌昊迅速出了酒楼,怀里的玉符这个时候已然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不管是不是和戾渊有关系,他都不能再带着了。匆匆绕出巷子,前面就是大街,思量了几秒,闪进一个不起眼的小路,凌昊把玉符掏出来,一抬手,扔到了一旁堆起来的草堆里。酒楼肯定也不能回去了,损失了房里的一些银子倒也不是多大问题,起码玲珑袋还在身上,必要时候也能应急。处理了玉符,本打算再去偏僻一点的地方寻个住处,却不想刚出巷就被人围住了,不是刚刚酒楼里的那些人,而是一群身着兵服,手持长剑的寻卫。“这下,麻烦了啊……”,凌昊苦笑,立刻进入戒备状态。“要怪只能怪你运气实在不怎么好,偏偏这几天一直没有换地方,要知道,有人入侵那天所有的住处都已经被监视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声音似乎是从士兵背后传来的。
“乖乖束手就擒比较好,要不然我不保证你会不会活到明天。”,那人慢慢走到前面,一时间,凌昊和男人打了个照面,这下,双方都怔了。糟了!曹丕——凌昊心里暗道麻烦。“你——呵,看来今天运气不错。”,曹丕竟然笑了下,“把他拿下。”,这句话是对一旁的士兵说的。这毕竟不是蛮汉,而是真真正正带武器受过训练的士兵,凌昊如今手无寸铁,不得不提高注意。后面倒是有一条退路,前提是他要打倒面前的这一二三……十二个士兵。“别打死,我要活的。”,曹丕说完就退到一边去了。下一秒几个士兵持剑就逼上来,凌昊也不管下手重不重了,握紧拳,先发制人,拉过一人的胳膊屈肘一击,反身夺了剑,与士兵对峙起来。一人沉不住气,直接上来就要刺凌昊的腿,凌昊后退一步,挑开那人的剑,随后挽了一个剑花,剑如银蛇,缠上那人的手臂,下一秒就见了血。这下剩下的人全部一拥而上,想要刺伤凌昊的腿,这样既不会杀了对方也不会让对方逃跑。几把剑同时掠过,凌昊一一避开,随后脚尖一抬,把几把剑踩在了脚下,几个士兵弯下腰,凌昊把剑往上一扔,迅速一手一个按住头,用力往中间碰去,见两个人已经眼冒金星,反手接过上空落下的剑,几秒的空当已经解决掉了两个。
剩下的人谨慎起来,慢慢散开成包围趋势,一点点缩小包围圈。凌昊全身紧绷,对方发动攻击的瞬间反应,腋下险险刺过一剑,耳边闪过剑锋。凌昊起剑,拨开身前的攻势,一个后仰,伤了一人的大腿,见那人倒地,起身反手又刺中一人手臂,一脚踢开左边欲刺的人,脑后一凉,凌昊偏过头,一把剑砍中肩膀。凌昊咬咬牙,人多果然不是什么好事。迅速又踢倒了一个,肩膀【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疼,凌昊剑面一折,重重拍下,那人立刻丢了剑捂着脸。
曹丕一直没有动,看到那人被砍了一刀之后还面不改色不由表情有些异样,他们这些兵器上可是都涂了麻药,沾上就会浑身无力,为何这个人却反而像一点事没有?一会儿功夫,自己的士兵已经倒了五个,曹丕皱皱眉,“抓不到活的就留具尸体吧。”,这一令下,剩下的完全是放开了架势,剑剑直指凌昊要害。凌昊暗道不好,之前因为这些人介意曹丕要抓活的,如今——七把剑下,腹部又被划了一道,凌昊突然停下动作,直接在地上滚了一圈。死在这里……打死了这剩下的还会有增员,凌昊索性放弃了抵抗,既然曹丕要抓他,就抓吧。
第197章 闭口不言
凌昊突然的放弃抵抗让曹丕有些意外,他这该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呢还是“贪生怕死”呢,凌昊自嘲一笑。
令凌昊没有想到的是,曹丕没有送他进监狱,反而把他带回了自己府上,只不过双手被缚住,看起来实在不像要请他做客。进了前堂,凌昊就被人按住,一副要他跪下的样子。曹丕坐在阶上的主座上,端过一旁的茶盏,静静看着台下的凌昊。“你们先下去。”,曹丕挥退了士兵,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凌昊,半晌才移开视线,喝了口茶,幽幽道:“你和她长得很像。”,凌昊闭口不言,曹丕口中的“她”是否就是上次救徐母男扮女装假扮的他……
“告诉我你是谁,进城什么目的,我可以考虑从轻处罚。”,曹丕道,凌昊沉眸,依旧只字不语。“你是不是有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姐姐或妹妹?”,曹丕又换了个话题,“不说话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凌昊看了眼阶上那人,皱皱眉,不明白为什么曹丕问这些似乎与他这次行动无关的事,“审问你是刑房的事,我只问我感兴趣的。”,似乎看出了凌昊的疑问,曹丕放下茶盏,一步步走下来,直到凌昊面前。“放心,等我知道了自己感兴趣的事自然会把你交给刑房。”,凌昊冷冷看向曹丕,半晌,“若我不回答你呢。”,曹丕忽然笑起来,“你当然可以不回答,不过,总有你会交代的时候。”,刻意停顿了一下,曹丕伸手拍上凌昊的肩膀,正好拍在伤口处。凌昊微不可见的一僵,“上次那个女人救走了徐庶的老母,你既然和那女人有关系,自然也是刘备那边的人。父亲和众将军可是对刘备深恶痛绝,若是把你交给刑房,皮肉之苦是自然,不过你要是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让你减轻点痛苦。”。
凌昊嘴角扯出一抹不知是嘲讽还是冷笑的笑,这种尔虞我诈的伎俩他见多了,他说不说有什么区别,下场还不是一样?曹操是绝对不会对刘备的人手下留情的。不过看曹丕的样子,似乎想要知道自己的真正目的,在还没被挖出情报之前,曹操也许会多留自己几日。“刘备手下能人倒是不少,但是少有你这般,你没有那个女人聪明。现在,告诉我你的目的。”,言辞间忽然多了几分震慑,凌昊不予理会。“呵,那就只好把你交给刑部了……你要想清楚。”,曹丕忽然靠近,眼睛直直盯着凌昊的眼睛,“这一点我是很欣赏你,别让我失望。”,曹丕起身,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许昌,并没有因为凌昊而发生多大变化,曹丕的上报只在曹氏内部有了反响。对于所谓的探子层出不穷一事,曹操本没有多在意,像凌昊这样嘴硬的探子也不是没见过,但是听闻和上次徐母一事是共犯就不得不多放了点心思。“这样,你去找元让,他现在应该主管这块。”,曹丕领命,“父亲可还有其他事情需要交代?”,“没什么了,明日的大宴继续准备,这期间要密切关注吕布的一举一动,皇帝虽然没有实权,但是表面上他终究是皇帝。”,“吕布如今投了皇帝一方,父亲的意思是他要帮助皇帝,而且皇帝凭借着自己的身份恢复了他温侯和大将军的身份,如今‘大将军’一职,朝中可是没有几个人。”,曹操看起来甚为烦躁,“丞相终究是丞相,满朝文武和全部的百姓,多少双眼睛,我手里的兵权想要保住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子桓,你相信吗?死而复生?他吕奉先明明是被我绞死,当时多少人在场,现在,现在他突然出现这是什么意思?”,情绪险些失控,曹丕立即上前,“父亲,冷静点,吕布现在只是单身一人,依仗着没有实权的傀儡,父亲只要随便找到他的破绽,杀他第二次也不是一件难事。”。
思量再三,曹操还是让夏侯惇亲自随曹丕去一趟。既然是刘备的人,夏侯惇在上面也吃了不少亏,一听闻抓到了探子,立马就随曹丕去了府上。凌昊没有被松绑,门外还有士兵把守,想逃也逃不了。到了午后,腹部和肩膀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正想着怎么离开这里,就听外边动静一大,接着曹丕和一个不算陌生的人进来了。凌昊精神一绷,夏侯惇……夏侯惇见到凌昊第一眼立刻就认了出来,眼睛里露出一抹惊异。“怎么了?”,不料夏侯惇突然大笑起来,“子桓,你这可是抓到了一个重要人物啊!”,话音未落,凌昊就转过头,到底还是被认出来了,既然夏侯惇知道了,张合知道也是早晚的事情。见曹丕似乎并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夏侯惇上前,强行掰过凌昊的头,“你不认识也难怪,不过等我说出这个人的名字你就知道了。”,夏侯惇看起来异常解恨的样子,“知道儁乂的一只手是谁废的吗?”,“这个自然,刘备麾下一个唤作凌昊——也就是说,这个人就是那个凌昊?”,曹丕不免也有些惊讶。
“正是此人,没想到今天他自投罗网,子桓,这人交给我,我相信儁乂会好好招待他的。”,曹丕不知为何,没有立刻回话。夏侯惇近距离仔细打量着凌昊,“想当年博望坡一战诸葛亮狡诈,牺牲我麾下诸多兵士,手下的副将托你的福也死的死伤的伤,再加上之前儁乂的断臂之仇,你觉得我还会放虎归山吗?识相点就快点交代此行的目的。”,曹丕摇摇头,这句话他已经问过了,夏侯惇这么问看来也没什么用。见凌昊不说话,“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夏侯惇忽然一巴掌打上来,力度之大让凌昊脸上立刻一片【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疼,曹丕在一旁不语。凌昊转过头,盯着夏侯惇,半晌吐掉嘴里的血沫,开了口,言语间却是带了些笑意,“没想到堂堂夏侯将军也会火冒三丈,扇人这种事情恐怕只有女人才会干的出来吧。”,夏侯惇闻言,不怒反笑,“逃不了的你也只能逞逞口舌之快,放心,马上就让你生不如死。”,夏侯惇站直身,对曹丕道,“这人我带回刑房了。”,曹丕点点头,只不过眉头微不可见皱了下,“他身上还有有用的情报,在没有得到可靠消息前,还是不要杀了他。”,夏侯惇摆摆手示意知道,立刻让人把凌昊带了下去。
帝宫,坤殿前,一辆金角银饰的马车停着,两匹高头大马饰着红缨配着挂饰,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能用的起的。马车横梁上一个小人坐着,兀自晃着腿,不知在想什么。半天,殿里一点动静也没,七八岁的孩子挑挑眉,似乎觉得有些无聊了,刚想钻进马车里,余光就瞥见殿里出来了一个人,被众人拥着,在石阶那边停留了一会儿,待身边众人渐渐散了,这才朝马车这里走过来。孩子放下手里把玩的紫砂杯,见那人掀开车帘进来。“被人簇拥着感觉如何?”,似乎是调笑的语气。后来的男人一袭流云飞窜的黑红华服,冷桀的面上看不出一点表情。孩子见对方没有回应也不生气,只是兀自笑了笑,明明是七八岁的年龄,白净秀气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孩子该有的天真。“这么冷淡,我还是喜欢之前的你,毕竟你现在和我可是父子关系,这要是让外人看到了可不好。”。男人闻言,终于分了点视线放在孩子身上,一开口,冷冽略带沙哑的嗓音听着就像一把沉睡地下千年突然出鞘的利剑,“你要玩到什么时候。”,不是疑问句,没有起伏的几个字。孩子顿觉无聊,“不然呢,你以为曹家会让另一个人同你一同进宫吗?你的出现已经让他们恍如惊弓之鸟了,如果我不是现在这样,之前的暗杀多多少少也会波及到我,说到底,当你儿子吃亏的又不是你。”,孩子连珠炮一般,男人皱皱眉,“你很吵。”,孩子闻言丢给对方一个白眼。
“曹操那里有异动。”,“嗯。”,见男人闭目养神,“明日的宴会恐怕有诈。”,“嗯。”,“刘备攻打西川了。”,“嗯……”,依旧还是单字符,孩子不言。一路上只听车轮滚动的声音,看着案上微微颤动的紫砂壶,半晌轻声道,“第二次,值得吗?”,男人久久无声,闭着眼不知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久违的府邸,尽管已经年久不用,但是在皇帝要重新赐他一座宅邸时,吕布还是拒绝了。只有在这座房子上他才能依稀找回过去的存在感以及一丝丝归属感,几乎是夜不能寐,曹氏那边的暗杀似乎也终于告一段落。重新分配下来的下人见到吕布无不惊恐万分,胆战心惊的样子仿佛吕布是什么鬼神一样,虽然这些人对于自己可有可无,但是看到一群人畏畏缩缩在周围晃来晃去的样子心里还是觉得碍眼。“变回自己被服侍,你应该高兴才是。”,孩子进屋就脱了外衣,看着面前那个男人进来就挥退了一干下人,而后坐到虎皮软榻上,黑色镶边长靴抵在榻脚,“既然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就不用这么频繁试探我。”,吕布面上难得有了一丝波动,斜靠在榻上,略显慵懒,那双鹰眸扫向孩子,“既然要扮就扮像些。”,孩子呵呵一笑,“不像吗?我可是记得某人之前的主子都说过我很讨喜。”。
第198章 差强人意
宴会,美名其曰为了和谐内部关系,实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曹操这是要树立威望,他要明明白白告诉众人,朝中掌权者是谁,一来给吕布一个威慑,二来也给那些朝中想要临阵倒戈的人一个警告。吕布虽然背后有皇帝,但是不要忘了,他现在可是挟天子以令诸侯,饶是东吴和刘备之流他都不曾畏惧,难道他还会让兵权被如今傀儡皇帝手下,在自己手上死过一次的人夺过去吗?他既然能让他死第一次,那也有能力让他死第二次。第一次他还算好心,给吕布留了个全尸,没想到这人竟然阴魂不散,若是让他抓到把柄,决定不会再这么仁慈了。
宴上多是曹操亲信,夏侯张合等人自是不会缺席,张辽本是吕布旧部,如今吕布重现,身份一时尴尬起来,重新看到吕布,张辽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他只是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变了太多,不单单只是年轻多了的容貌,之前的那个飞将,虽武艺盖世却总有难以掩盖的缺点,蛮横自大,一辈子追逐权与利,如狼似虎的贪婪残暴——而如今,一切的一切他都看不透了,他甚至不知道那人冷漠的脸上算是什么表情。那个男人如今仿若一湖幽水,深沉看不到底,唯一不变的,似乎只有那双眼睛,那双冷桀狠戾,依旧让人看一眼就觉得胆寒的眼睛。似乎注意到了张辽的视线,吕布抬眸扫了眼对方,只一眼,张辽就不禁避开。不论如何,如今的这个男人更难对付,已经死过一次的他到底会以什么方式来报复曹操……
不时有长相秀美可人的婢女上来给吕布倒酒,论身材论长相都是不可多得的尤物,看来曹操为此花了不少心思。若是之前,也许他会分散点注意在女人身上,可惜,毕竟不是之前,如今的他对这些尤物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虚伪性的寒暄与吹捧让吕布觉得厌恶,但是表面上还是没有露出一丝嫌恶,只是象征性地同一个又一个要对付的人举酒而尽。滴水不漏,对答如流的回应让曹操深感棘手,他印象中的吕布可从来不会玩什么计谋,本以为依旧只能算是一介武夫,却不料竟然变得如此难对付。
“我这倒有个余兴节目,不知温侯肯不肯赏光。”,曹丕中场忽然对吕布道。夏侯尚在曹丕旁边,有些不明所以。“子桓抓到了一个人,此人经夏侯将军以及张合将军确认,已经证明是乱党派来刺探消息的。与这人交手的时候,手下有几人都负了伤,温侯武艺盖世,不若今日就让我们开开眼界。”,吕布扫了眼曹操,“极是,在下也想看看这几年温侯武艺退步了没有。”,曹操父子明显是在给吕布发难。“子桓,你要干什么?”,夏侯惇看似心情愉悦,转过头和夏侯渊不知说了些什么,就见夏侯渊也笑起来。夏侯尚忧心,吕布现在是皇帝那边的人,如今听曹丕这语气……明显是要挑衅啊,情况似乎有点不妙。“今日捉到的那男子身手不一般,这是个试探吕布的大好时机。”,曹丕匆匆回了夏侯尚一句。
“你想怎么看?”,吕布眉头都不皱一下,对于他来说,还没有遇到武艺上可以压过他的人。“既然温侯愿意让我们开开眼,那不如增加些难度,温侯可敢蒙眼对付这个人?”,他们未免也太想看他了,吕布莫名有些想笑,当然,是冷笑,曹操惧他三分,这曹丕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难不成他还真以为自己销声匿迹的这几年已经沦落到连狗都不如了吗。没什么考虑,吕布指尖缓缓划过酒盏上的花纹,“有何不敢。”。会上一时沸腾起来,曹丕让人取了黑色布带给吕布蒙上,这才对一旁的随从道:“把那人带上来。”。不用说也知道,曹丕口里的那人不是凌昊还能是谁?凌昊被两人押至场中央,夏侯尚本来担心曹丕这个时候和吕布对上是不是太早了,然而一见场下被人绑住的人,手中酒盏差点失手,凌、凌昊!一时间,夏侯尚惊讶不已,但随后满心的惊愕就变成了心急如焚与焦躁不已。按照吕布冷酷无情的个性,完全不会对敌人有半点怜悯,更别提现在吕布蒙着眼了。
被人用绳子绑了双手,嘴也被封住,凌昊匆匆扫了眼周围的环境,一眼看到席间和曹丕坐在一起的夏侯尚,满眼焦急。幸好……他这次没有拖累夏侯尚,不然如今到了这地步,该怎么解释他和夏侯尚无关?不过,曹丕把他带上来……是要干什么,要想得知情报,直接对他继续用刑不是更速度吗?但很快,曹丕的一句话就解决的凌昊的疑问,“犯人已到,不过还望温侯等下手下留情,毕竟他身上还有不少有用的情报。”,温侯?!吕布!凌昊心神一凛,看向前方,那人一身流云飞窜于身,黑火赤炎图腾相间的武装,面上不知为何用黑布蒙了双眼,冷峻的薄唇微抿,整个人单单只是站在那里,就让凌昊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与威胁,果然,是个危险的男人。尽管看不到对方全部的五官,凌昊还是认出来,对面这个鬼神不是戾渊,长相完全不搭而且气势也不一样……正打量着传说中的鬼神,忽然就有人给他松了双手上的绳索。“你和温侯打一场,如果你能平手,我就放了你。”,根本就没想过凌昊会赢,所以曹丕直接降到了平手,但是饶是平手,世上恐怕也没几个人能做到。
吕布一步步走下石阶,明明蒙着双眼,凌昊还是有种被盯上的感觉。不过对方蒙着眼,再加上条件是平手……也许有希望。凌昊谨慎起来,一旁的人扔给凌昊一把剑,看着接过画戟的吕布,凌昊握紧剑柄,肩膀上的伤原本好得差不多,但是昨夜夏侯惇因审问不出而对他上的刑多多少少还是伤到了元气,短时间内完全恢复是不可能的了。吕布分毫不动,凌昊僵持半晌,这才发现对方是在等他进攻,气定神闲的样子明显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看了眼台上的众人,除去夏侯尚,皆一副看戏模样……凌昊终是沉了口气,既然非打不可……那他只好尽力了。凌昊慢慢踱步靠近,在进入可攻击范围内一个闪冲,从侧面贴近吕布,拔剑欲刺,一把画戟挡住了他的剑,明明是蒙上双眼,但不过瞬间,吕布就挑开凌昊的剑,反手攻向凌昊下盘。不得已,凌昊只得退后躲开,吕布用的武器在远程他根本就占不到任何好处,毕竟赵云马超教他的是长枪,如今自己手里是剑,尽管他擅使剑,但是剑的攻击范围毕竟比不过戟,若想攻击到对方,唯有近搏可以试试。单单凭着听觉,吕布似乎不想多浪费时间,这次没有等凌昊攻上来,一个横扫,力度之狠让凌昊感觉扫过面门的风都凌厉起来。这次是弯腰侧滑了一下才躲开,稳住身形,凌昊反手又刺,“锵——”,虎口一震,依旧还是被画戟挡住。凌昊迅速贴身上前,手里的剑压制住画戟,在画戟抬起的瞬间松开手,剑被画戟挑高,险险避开攻击,凌昊转身的瞬间接住下落的剑,随后挽了一个剑花,狠狠滑向对方手臂。吕布察觉凌昊的意图,迅速换了手,一剑划过,只划破了衣服。凌昊见状,后跳离开。吕布默了几秒,随后抬起头,即使蒙着眼睛,凌昊还是觉得黑布下的那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有意思。”,只听吕布冷笑一声,这才稍微认真了点。
凌昊盯着吕布的一举一动,脚步跟着慢慢移动。完全没有一点要闪避的样子,吕布直接上前,速度比之前快了几倍不止,凌昊几乎没有看清对方的动作,画戟就已经到了眼前,心中骇然,忙举起长剑抵挡,武器相碰,一把剑竟生生断成了两半,画戟斩断长剑,向下就是凌昊的胸口,千钧一发,凌昊用断了一半的剑挡住胸口,随后腿一屈,半跪下卸了画戟大部分的力道,但还是被伤了手臂,血瞬间就殷红了衣服。本来肩膀上就有伤,凌昊倒抽一口冷气,佯装攻击吕布右腿使得对方退后一步,接着起身一肘痛击击向吕布腹部,随后踢开戟尖,右手发狠,断剑抹过吕布颈间,本以为万无一失,却不料吕布反应速度堪称神速,前一秒被踢开的戟尖,下一秒就打向了自己左腿。凌昊闷哼一声,左腿一阵剧痛,手上一抖,直接擦过吕布的脸,一道血印立即渗出血来。吕布“啧”了一声,毫不留情屈膝顶向凌昊腹部,一下就把凌昊踢开,随后画戟直直对着凌昊就刺了下去。
“砰——”,正关注台下二人比试的曹丕忽闻身旁响声,回头一看,却是夏侯尚的酒盏失手打在了地上,“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夏侯尚手心全是冷汗,看着下面的凌昊,心里万般焦急。凌昊忍着剧痛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勉强闪开画戟,画戟【创建和谐家园】凌昊身旁的地面里。凌昊咬着牙起身,身形已然有了些不稳,握着断剑的手也在发颤。吕布重新提起画戟……凌昊一阵气血上涌,口中似乎有了血气,咬着舌头才勉强清醒一点,凌昊把断剑朝着吕布甩去,趁吕布挥戟挑飞断剑的刹那,一把握住了画戟,也不顾被画戟割破流血的左手,随后右手一拳挥上去。吕布仅一只手就接住了凌昊此时气力不足的拳,随后反方向一扭,力气如此大!凌昊只觉咔嚓一声,随后瞳孔紧缩,面色惨白。吕布转动画戟,再次刺向凌昊腹部,“等下!”,夏侯尚突兀的声音传来,曹操皱皱眉,夏侯渊也是不怎么高兴,“伯仁,不得多嘴。”,“可是这人身上不是还有情报吗?这个时候死了岂不是很可惜。”,满心的担心与焦虑却不能表现出一分,夏侯尚强行压下眼底的担心。这次凌昊没能躲开,鲜红的血立马殷开。抽戟,退后,吕布站定,似乎已经知道对方不会再有反抗能力。
席上的众人难免有些胆惊,曹丕是见过凌昊轻易打伤过他的侍卫,如今却被吕布伤得这么厉害……和曹操对视了一眼,不由眉头皱起来。夏侯尚在台上已经浑身冷汗了,他在凌昊被吕布屈膝踢得那一瞬间,手里的酒盏就失手掉在了地上,如今见凌昊一动不动躺在地上,腹部满是鲜血,浑身都紧绷起来,若不是一丝理智在控制他,他早就跑下去了。“好!温侯武艺果然盖世无双,相信战场上力敌百人也不是难事,日后的征讨还要多多劳驾温侯。”,曹操举杯,一干而尽,其余文武皆举盏致意。吕布这才解下蒙眼的黑布,曹丕道,“那人?”,“死不了。”,将画戟扔给一旁的侍卫,吕布看了眼几步远躺在地上那人,只是一眼,突然之间,浑身开始发冷,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不远处一动不动,身下一摊血迹晕染开来的人,为何如此像那个人……吕布顿了几秒,脚下一动,但随后被自己的理智强行制止了。杀人无数也不曾眨过眼的他,这个时候,手却有了一丝颤抖,眼前的血迹立刻变得触目惊心起来。不会的,应该是他想多了,凌昊这个时候还在荆州,怎么会突然跑来许昌。心里勉强压抑着上前确认的冲动,吕布心底异常烦躁。
“来人,把人带下去,免得扫了大家的雅兴。”,旁边立即有人上前,动作粗鲁地搀起凌昊,凌昊眼前发黑,血迹在身后拖出一道红印。只是被拖起来的一瞬间,吕布还是立刻就认出了凌昊,真的……竟然真的是凌昊。吕布拳头握得发白,脑中一阵晕眩,下一秒极力克制住心底的怒火,脚步挪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凌昊被人带下去。在场地中立了半晌,这才松了拳头,随后转身,面上又恢复了一贯的表情。席间重又热闹起来,吕布一言不发,这次却是连酒也喝不下去了。
第199章 风波暗涌
凌昊暂时被关在牢里,想必是张合以及夏侯惇给曹操说了什么,好在没有人对再他施刑,当然,在他人看来,受了这种伤,再用刑也许和杀了他没什么区别。曹操还要从凌昊口中撬出刘备的军情,一时间也不会置凌昊于死地,但他还没有仁慈到会让人给凌昊治伤的地步。凌昊这个时候才发现玲珑丹有多宝贵,若不是他之前吃过,恐怕这伤不是感染就是溃烂了。凌昊咬咬牙,在地上缓了好一阵儿才勉强意识到痛感的存在。倒吸一口冷气,凌昊咬着从衣服下摆撕下的布条,用左手绑住腹部的伤口,至于错骨的右手……凌昊苦笑,撑不过今晚怕是就要和张合一样废了。在吕布面前,虽不是毫无反手之力,但是依据他这个身体的武艺,还是被打得如此狼狈,可见那人的实力有多恐怖。千军万马避黑甲,这才是真正的强。
“吕布……”,凌昊喃喃,那个男人,到底是属于哪一边,他和曹操是不是一伙的。世传吕布武力盖世无双,但生性残暴无义,现在的他是不是还是从前的那个他……一切不得而知,凌昊轻轻喘口气,他现在唯一的希望是城里的暗哨能把他的消息带回荆州,虽然他觉得夏侯尚既然知道了自己在这,不会坐视不管,但是在这个虎狼之穴,能不牵涉到他最好。安静的时间总是弥足珍贵,怕只怕宴会一结束曹操就要对他发难,凌昊靠在墙边,慢慢打量了四周,密闭的铁牢,阴暗潮湿,一如之前的一样,符合牢房的一贯作风。夏侯惇从他口中撬不出任何消息,在那种情况下许是顾虑着情报,只是上了棍刑,这恐怕算是最轻的刑罚了。如果诸葛亮回来知道他不仅瞒着他自己来许昌,而且还搞得如此狼狈,会不会发火?那是肯定的吧,说不准还会禁自己的足,前提是他能出去的话……
思维涣散,凌昊眼眸一沉,靠着墙任凭自己意识远去。
而曹丕这边,“宾客尽欢”。只有夏侯尚不知为何,情绪低沉,独自一个人喝着闷酒也不和他说话。曹丕看了眼对面同样冷若冰山的吕布,“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拜了吕布为师傅不成?脸色这么吓人。”,夏侯尚满脑子想的都是凌昊,一思及刚刚那幕,端酒的手都不自觉颤起来。“今天那人……怎么也没听你说过,什么时候抓到的?”,佯作无意,夏侯尚道。曹丕和夏侯尚算是关系不错,也经常在一起共事,见夏侯尚问,也不怎么隐瞒。“昨天抓到的,你知道吗,这个人不仅和上次那个混进城的女人有关,而且,他竟然就是那个凌昊。”,曹丕喃喃,“这未免有些出乎意料,刘备怎会让他来许昌,一般暗探和密哨可从来不会是身兼将军一职的人,所以我断定他此行一定有什么要事。”,夏侯尚不言,半晌,“你打算怎么处理他……”,曹丕挑挑眉,“自然是把一切有价值的信息问出来,之后或生或死,全凭父亲的意思。”,夏侯尚闻言眼中焦躁更甚。
“既然如此,那人被伤得这么重,为何不派人去处理一下,要是死了岂不是前功尽弃。”,曹丕突然停下动作,对上夏侯尚,正撞见对方一愣,“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在意那个叫凌昊的人?”,夏侯尚一滞,立刻反应过来,“不,我只是担心他死了,丞相得不到任何信息。”,曹丕这才转过头,“你放心,吕布既然说没下死手就死不了。”。夏侯尚到最后也不知道和曹丕聊了什么,他愈发难以平静,待到半场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向夏侯渊谎称自己身体不舒服就提前离了宴。临走前他刻意关注了眼吕布,那个男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场地中央,眸中若有似无的情绪让人分辨不清。
从宴会上退下来,夏侯尚直接转去了牢房,他没有时间再去管自己这么做后果会怎样,但是让自己看着凌昊这样他做不到。由狱卒带路进了关押凌昊的石室,夏侯尚一眼看到里面毫无声响的凌昊,心里一惊,“你们先下去吧,我要亲自审问一下犯人,在此期间不要让任何人进来。”,镇定的表情在狱卒离开之后立刻瓦解。“子玄!”,夏侯尚开了牢门,蹲下身,不敢用力,手颤颤地探向凌昊鼻下,而后松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子玄、子玄——”。
凌昊皱皱眉,半晌才睁开眼,光线透入,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凌昊反应了好一会儿这才认出那人是夏侯尚。“伯仁……你不该来的。”,“胡说些什么,你现在怎么样,让我看看。”,夏侯尚满眼担心。“伤口无碍,只不过这右手……”,夏侯尚这才发现凌昊的右手有些不自然的弯曲,这是——折了。“你忍着点。”,凌昊点点头,见对方小心翼翼拉过自己的右手,几秒钟的功夫,一阵说不出的刺痛闪过,错骨的右手已经接了回去。“对不起,子玄,原谅我现在救不了你……”,夏侯尚用力锤了下地,似乎是在恨自己能力不足。凌昊看着夏侯尚,默了良久,而后忽然温温一笑,道:“能认识你真好。”,说完就见夏侯尚怔了一秒,然后露出一个很苦很苦的笑。“我一定想办法让你出去,子玄,答应我,千万要撑住。”,夏侯尚伸手替凌昊揩去脸上的血迹。“会的,不过你不能再待下去了,会引起怀疑的,我没事。”,凌昊摇摇头,“明明这么虚弱还说自己没事,你让我怎么能放心——”,话到一半,夏侯尚突然顿了,因为凌昊忽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没事,相信我。”,再多的话也是无用,看着凌昊眼里的安慰之意,夏侯尚终是反握住他的手,“等我。”,即使赴汤蹈火。
朱门玉阶,将军府本应一如既往的安静,然而今日却有些不寻常。自从从宴会上回来之后,吕布便一反常态,脸色阴沉得可怕,没有感情波动的鹰眸此时也尽是狠意。一杯茶端在手上已经半天了,就是没有喝的意思。旁边有婢女在整理茶具,刚把茶壶收入托盘内,就听旁边一声脆响,却是吕布砸了手里的茶盏,地上立马溅出一片水渍,碎片崩了一地。婢女立刻大气不敢出,拿着托盘的手都不自觉颤抖起来。“滚!”,低沉压抑,夹杂着烦躁和不耐。婢女立马颤着声音告罪离开,似乎只要这这人面前多待一秒,下一秒遭殃的就是自己。
为什么凌昊会突然来许昌,今天的变故意味着什么,曹操不可能知道自己这几年在哪,也不会知道自己和凌昊有关系……不过这些不重要,凌昊在曹操手里一天,就多一天危险,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死,如果他们把凌昊关在宫里的地牢里那一切都好办,不论如何,他今晚得去一趟宫里。半晌,“子玄……”,吕布敛目,曹氏若是敢对凌昊做什么,他绝对饶不了那些家伙!
第200章 突发变故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悄无生气,偶尔狱卒走过的脚步声都会回响好长一段时间。要不是还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凌昊可能都有种死寂的错觉了。离夏侯尚离开过了许久,也许外面这个时候已经华灯初上了,但是在阴暗的牢里,凌昊实在分辨不了现在是什么时候。腹部的伤口早就停止了流血,在药效下也开始结疤,试着挪动了一下,除了钝痛感其他也没什么。甩了甩有些发沉的头,凌昊慢慢试着站起来,手刚扶着墙想站起来,就听外面一阵铁链“哗啦——”的声响,随后脚步声交杂,似乎不止一个人。看来曹操终于得空了,凌昊收回手,索性就这么靠着,一动不动。
果不其然,来了四个人,他都认识。曹操父子,夏侯惇,以及——张合。凌昊淡淡地扫了几人一眼,什么反应也没有。“把牢门打开。”,曹操发话,狱卒开了锁。曹操居高临下打量着坐在地上的凌昊,半晌,“这就是诸葛亮的那个徒弟?”,话是对曹丕说的,曹丕看着凌昊应了声。“呵呵,没想到三番几次损我大将的人竟然如此年轻,可惜,你投错了阵营,跟着刘备那种孤魂,若是你愿意降我,我能够给你的绝对是刘备给不起的。”。凌昊丝毫不为所动,“多谢丞相抬举,子玄真是受宠若惊。”,言语间不难听出敷衍。“将死之人口气还这么硬,你要是想早点死有的是方法。”,夏侯惇面色不善。凌昊视线却转向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张合,看着那人垂着的手,“几年未见,张合将军可好?”,一句话说完果然见张合本来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些怒意。
曹丕皱皱眉,这人似乎是在刻意激怒他们,可惜,他们是不会这么容易就杀了他的。“既然抓到了这么重要的一个人,想必刘备那边应该还不知道消息,这件事一定要保密。”,夏侯惇应声,“至于今日大宴,子桓并没有透露他的名字应该不用担心,毕竟抓到暗探这种事情常有,对于吕布那边也要注意。”,曹操再次看向凌昊,“至于情报这一块就交给儁乂吧,我想这么多年来的恨之入骨今日也可以稍稍得到缓解了。”。
把他交给张合?那还真是……不死估计也要去半条命了。张合会怎么报复他?打折腿脚,剔除手脚筋,穿锁骨,烙刑,哪一样都可能做的出来,更何况他现在已经只有半条命了。“父亲不打算再考虑一下吗?此人虽是我军的挡路石,但是从之前多次战争来看,胆识武力皆是上等,再加上既然他能被诸葛亮赏识收为徒弟,其谋略军法自是不一般,如此一个人才,就这么杀了岂不是有点可惜?”,曹操确实是惜才,但是疑人不用,而且对于不会反戈的人更是留不得,留下了日后就是难缠的对手,他宁愿错杀一万也绝不放过一个。“没用的,这人的眼神不一样,你即使以再多的利益来引诱他,他也不会投你的,就像当初的关云长一样。”,曹操是吃过亏的,所以对于凌昊这种人看得最清楚,投不投降只要看那人的眼神以及气场就知道。
张合上前踢了踢凌昊的右手,被夏侯尚刚接好的右手虽不如断骨时候痛苦,但是凌昊就像感觉不到一样。“果然是因果循环,当年废了我的手的你今天也会被吕布扭断右手,如今你的生死已经不是你自己能左右的了。我的时间多的是,但是你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我给你一夜时间考虑,明日,说出此行目的,丞相说不定会放了你,如果还是不说,后果只有死路一条。”,“这就没了,我本以为今日你会好好审讯一番。”,夏侯惇上前拍了拍张合的肩膀。“那这里就暂时交给你了,务必派重兵把守,确保万无一失。”,曹丕当即俯身,目送三人离开,这才转身看向凌昊。
“不走?这地方太寒酸,不适合你。”,凌昊兀自笑了下。难得曹丕这次没有说什么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凌昊,一会儿,凌昊感觉面前又暗了一些,却是对方蹲了下来。凌昊抬眸看了眼曹丕,只觉曹丕似乎并不是要继续折磨他。“何必呢,你这么一个人,和她,根本就不适合卷入这里。”,曹丕说完按住凌昊的肩。手刚放上去就发觉异常,凌昊的手没断——不,依照吕布的性格,那一招绝对是扭断了这人的手骨,可是现在怎么解释,凌昊自然不可能自己给自己接好。“下午可还有人来过?”,此言一出,凌昊不由一顿。夏侯尚来过这件事狱卒自然知道,曹丕只要一问就能知道,这么一来岂不是要连累到夏侯尚。他就说,夏侯尚今天根本不应该来。
谁知曹丕只是问了一句就没再追问,只是继续打量着凌昊身上的几处大的伤口。“你还是说出来比较好,我虽然不是父亲,但是只要你开口,我保你无事。”,凌昊这个时候难免有些奇怪,为何曹丕要这么做,他与他可以说是陌生人。“为什么。”,“不为什么。”,曹丕回了一句就重新站起身,“不过你若是执意想死随意,我从不会救那些想死的人,你好好想想吧。”,曹丕说完就离开了牢房。凌昊闭眼,只有一夜,这一夜要用什么办法才能逃出去?牢房的铁锁不是难事,当初曹丕让人搜他身的时候,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个空空的玲珑袋,因为表面上只是一个普通的袋子,曹丕也没多在意,所以现在玲珑袋还在自己身上,一个小型熔铁器对付古代的锁具足够了。只是出了牢房该怎么办,里里外外都是士兵,外面还有宫里的巡逻,再加上曹操遍布的眼线,想要人不知鬼不觉地走出牢房似乎是不可能了。凌昊有些烦闷,缓缓起身,况且自己这个状态还想要飞檐走壁,那几乎就是在痴人说梦,若是没有和吕布打的那一场,按照原计划,今晚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
恍惚觉得时间又过了许久,狱卒的脚步声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难不成是睡了?凌昊皱皱眉,移到门边,锁就在外边。微型的熔铁器喷出的火焰高达上千度。淬炼不纯粹的铁很快就化成了铁水,沿着门一路向下流,没一会儿,地上就一摊水了。趁着铁水没有凝固,凌昊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刚刚踏出一步,耳边忽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声响,凌昊立即屏气,一时间牢内寂静无比,许久都没有声音,也许是自己神经紧张出现幻听了……凌昊喘口气,模模糊糊又听到一个声音,像脚步声又仿佛不是,冤魂太多,闹鬼了不成?没过几秒,那声音又出现了,这次更加明显,似乎就在石室之外,紧接着就是一声闷响。凌昊难免有些紧张,全身绷着,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火把照亮的地方。
几分钟对于此时精神紧绷的凌昊仿若几个世纪,高度紧张之后难免有些精神疲劳,以至于凌昊在看到那个如鬼魅般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时愣了有几秒才反应过来,见那人幽幽地站在那里,身体先于大脑已经做出了反应。凌昊上前左手就是一拳,力度虽不如全盛时候大,但是也足足把那人的脸打到了一边。黑衣人被打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慢慢转过头。凌昊左手酸麻,眼前有些发黑,退了一步扶着墙。那人见状,身法迅速,一下就上来扶住了凌昊,“你——”,“别出声。”,黑衣人压低了声线,对着凌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二人距离拉近,对上那人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凌昊倒抽了一口冷气。
第201章 吕布奉先
黑衣人先碰了下凌昊右肩,顿了一秒之后身体微弯,果断地把凌昊打横抱了起来。凌昊一惊,却是什么反抗也没做,任凭那人抱着他几步离开了石室。这么光明正大?出了石室才发现守门的两个狱卒了无生息地瘫在地上,脖子以一种怪异的方向扭曲着,凌昊不由一阵心寒。黑衣人抱着他健步如飞,似乎对牢里的情况异常熟悉,途经的地方,狱卒不是被打晕了就是同刚刚门口的那两个人一样,都是被扭断了脖子。那人转了好几次,面对其他犯人的哭嚎突然停下来,而后迅速把地上狱卒腰间的钥匙踢到牢里后就闪身进了另一间牢里。
黑衣人在牢里走了几步,而后来到墙根,把一堆干草踢开,对着不知哪块石砖踩了一下。下一秒就感觉身体忽然下落,一声轰响之后眼前一片漆黑。那人护着他一路下滑,等踩到实地的时候已然到了一处满是台阶与狭窄路口的石台上。并没有犹豫,黑衣人跃下石台,直奔最右边的石洞。不知在地下跑了多久,凌昊有些气闷,腹部只觉一阵温热,手覆上去都是黏滑的液体,估摸着伤口又是挣开了。“再撑一会儿。”,黑衣人的声音透过面上的黑布听起来很是模糊,抱着他走了这么久依旧脸不红气不喘。凌昊无言点点头,那人加快了脚步,最后从隧道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月至树梢,眼前是一处不起眼的院子,隧道的出口就在院子的一处地窖里。密道竟然挖了这么长,从皇宫一路到宫外,其曲折复杂程度绝不是一代人可以完成的,而且曹操尚且不知道监牢的暗道,为何这人……
出了院子,门口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黑衣人上了马车,把凌昊放下之后就掉头驾车,动作干净利落。凌昊【创建和谐家园】了一声,这才发现马车里还有一个人,一个……小孩。凌昊愣了愣,还没刚缓过神,就见那个七八岁大的孩子一劲儿盯着自己腹部的伤口,眉头紧锁。凌昊愈发觉得这孩子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哪里呢。“别驾着马车回去。”,孩子对着外面说了一句,眉眼之间丝毫不像一个稚子。“你得先睡一会儿,这样不会多痛苦。”,孩子说完对着凌昊后颈敲了一下,正中穴位,看着眼前的人失去意识,眉头皱得更紧。
马车在一户人家前停下,孩子从马车上跳下来,看着男人小心翼翼地抱起凌昊,而后在原地赶走了马车。“不用管我,你先送他回去吧。”。
似乎昏睡了很久,凌昊醒来只觉头昏脑胀,睁开眼视线朦朦胧胧,几许颜色映入,瞳孔反复调整了焦距这才看清。入目的是红木床顶,微微坐起身,一块冷巾就从额头掉了下来,凌昊微怔,身上盖着锦被,衣服换成了白色的里衣,腹部以及身上几处绷裂的伤口也被好好地包扎好了。一夜……变故真多,果然是穿越者的福利吗?冷不丁想到昨晚那个黑衣人,凌昊又是一顿,那个人,那双眼睛……他本应该最熟悉不过,那明明就和戾渊一模一样。真的是戾渊吗?如果是他,他怎么会在许昌,又怎么知道自己被抓,依照皇宫的严密程度,不可能连曹操都不知道的地道会被其他人知道,除非这地道是他挖的,要不然就是当初建造的时候他也是参与人之一……
凌昊坐起来靠着床,摸了下腹部,已经感觉不到痛感了,这才把视线放到周围。他所处的是看来是内室,直直望去不远处有个回关,再往外是一扇雕纹屏风,至于外面是什么,由于被屏风挡住也看不清楚,凌昊重新收回视线。这里随便一件摆件恐怕都价值不菲,应该不会是普通人家,会是戾渊的住处吗?没有来得及思考多久,隐隐听到一声门开的声音,之后就见昨晚那个孩子走了进来。又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偏偏凌昊就是回忆不起来。“醒了,感觉怎么样?”,孩子见到凌昊醒来没感觉多惊讶,“好多了……这里是?昨晚是你……”,孩子笑笑,上前伸手搭上凌昊的手腕,“确切地说,昨晚是这宅邸的主人救的你。”,把完脉并无异状,孩子把一旁端来的草药递给凌昊,“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那人去宫里了,你还是等他回来亲自问他比较好。”。凌昊的疑问被迫堵回了肚子里。看着孩子小大人的样子,脑里迅速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他见过这个孩子,就在——就在东吴!
一时之间,记忆如潮水涌来,凌昊直直地看向孩子,言语之间满是惊讶。“鱼鱼、你是鱼鱼?”,孩子闻言顿了几秒,而后忽然轻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你怎么会在这里?昨天那个黑衣人是不是就是戾渊?”,见到熟人,凌昊更觉得昨天那人就是戾渊。只是……戾渊不是哑巴吗?昨晚他可是听到了黑衣人说了话。“我自然现在住在这里,至于昨晚那人,于你而言,说认识也认识,但是说不认识也可以。”,鱼鱼云里雾里的话让凌昊更加疑惑。凌昊忍着疑问把药喝完,“把衣服脱了。” ,“啊?”,“脱了我好看你的伤口怎么样了。”,凌昊有些尴尬,“这样啊……”,依言把衣带解开,露出缠着绷带的伤口,腹部昨晚绑好的地方有些红迹,其他一处刀伤已经好了,另一处擦伤也不用担心了。“神奇的愈合能力……”,鱼鱼的手划过腹部上几指距离,“穿上吧,算起来等会儿那人就该回来了。”。
“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看着鱼鱼端起碗就打算离开,凌昊一顿又问了一句。鱼鱼抬起头看了眼凌昊,半晌忽然笑了,“这里——当然是大将军府了。”,大将军府?大将军……许昌城内,朝廷的大将军,这么说,戾渊果然是朝廷中人,而且,还是个大将军?“等全好了再下床,等会我打些温水给你。”,鱼鱼说完就离开了,余下凌昊一人深感无力。
没过多久,果然就见鱼鱼重新走了进来,凌昊看着对方把水盆放在床边,不由道:“额,这个……不是应该还有下人吗?”,鱼鱼摇摇头,拿起冷巾放在水里,然后揉干。“你在这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是那人的行院,没人敢擅自进来。”,鱼鱼伸手就要帮凌昊擦脸,凌昊咳了咳,“我自己可以。”,鱼鱼也不阻拦,把冷巾交给凌昊就坐到了旁边。擦完了脸顿觉神清气爽。二人默默无言了一会儿,凌昊总感觉眼前这个孩子和上次在东吴见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那时候对方还像点小孩子,现在的鱼鱼却恍若一个沉默寡言的大人。也许是觉得气氛很尴尬,凌昊刚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就见鱼鱼忽然看了眼门外,道:“看样子回来了。”,话音未落,就听门那边一响,随后脚步渐进,屏风那边走出一个人。自那抹玄色出现在视线里,依旧是那一身熟悉的流云,玄色赤炎图腾异常显眼,吕布!怎么会是吕布!凌昊懵了一下,随后似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
对方看到自己似乎也是怔了一秒,而后大步迈上前,直接忽略了一旁的鱼鱼,上前直接握住了凌昊的手,手卡在脉象那里。如此近的距离,凌昊才终于看清对方的全貌,这一看却是彻彻底底僵了。这是——凌昊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应该是吕布的男人呆住了,这张脸,他难以用语言形容,他完全不认识这个男人,这个敛去了昨日一身冷漠狠戾之气,浑身透露出成熟沉稳的气息的男人。但是,只有那双眼睛,他怎么也忘不了,那和戾渊一模一样深沉的鹰眸,几年下来,戾渊那双眼睛已经烙进了记忆里,为什么——面前这个人到底是吕布还是戾渊……凌昊不禁往后退了退,随后缩回了自己的手。吕布看着凌昊略显陌生与抗拒的举动,眸子中闪过一丝落寞,顿了一秒的手再次抓住凌昊。“咳,我先出去了。”,鱼鱼的离开让凌昊更加无措。昨日的一幕反复出现在脑海,虽没有了摄人的气场,但是也不能掩盖这人就是昨日对自己下杀手的人。
“戾渊……?”,凌昊试探着喊了一声,却见对方没有反应,“抱歉,我认错人了。”,即使有着一模一样的眼睛,但是全然不同的气势与相貌让凌昊难以把眼前这个男人同戾渊联系到一起。“你救了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还是谢谢你。”。
“我是戾渊。”,不料男人沉默了半晌,最后吐出四个字。凌昊愣了,不敢置信一样,上下打量着男人。“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吕布敛目,“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世人皆说我认贼作父、忘恩负义……抽去‘戾渊’的身份,我是刘备深恶痛绝的敌人,当然,也是你的敌人……没有告诉你,只是不想重新回到之前的身份,本以为可以一直留在你身边,但是情势不允许。”,凌昊闻言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要他突然接受身边的侍卫突然变成吕布真需要些时间。“在东吴,巧合之下免了一死,本已万念俱灰,却不料成为了你的侍卫。”,完全与自己的记忆重合,凌昊晃神,“你的脸……”,“人皮面具。”,也就是说之前自己不但不知道戾渊的真实身份,就连本是最熟悉的脸也是蒙蔽在面具之下吗?
“可是你为什么又回来,是要报仇吗?”,谁知对方却看了他几眼,而后慢慢道,“我有不得不做的事情。”,凌昊张张嘴,一个字都没吐出,一时间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确实,对方是吕布,那个死过一次的飞将军,没必要什么事情都明明白白的说出来。“我可以摸摸你的脸吗?”,顿了半晌,突然听凌昊冒出这句话,吕布无言点点头。指尖碰触到温热的皮肤,昨日那个蒙着眼冷漠异常的鬼神竟然会是戾渊,戾渊竟然又是那个成为后世传奇的飞将军吕布!“我不知道昨日是你。”,看着男人眼中露出悔意,凌昊收回手,他能说他刚刚摸到了传说中吕布的脸吗?(墨:才发现,之前你的冷静智慧都去哪了,摸脸都可以觉得惊奇不已,我不认识这个人!玄:……废话,又一个死而复生的人,而且还是传说中的鬼神吕布,能摸一下脸是多大的殊荣。吕:……众:完全不想理这两人了……)“咳,我觉得现在的你更适合这双眼睛。”,半晌凌昊冒出一句话,不知为何,面对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的词库似乎很是匮乏。
第202章 重新相识
凌昊在地牢里的突然失踪在曹氏内部掀起了不小的风波,还未来得及审讯就弄失了人质让曹操恼怒不已。明明是监视严密的监牢,不要说大活人了,就连一只飞虫都出不去。而且这么多寻卫,狱卒死的死伤的伤,一看就知道有同伙接应,可是对方怎么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杀死这么些人,又带着一个重伤之人悄无声息地从监牢里消失的呢?监牢之外的寻卫一直把守着门,在昨晚他们离开后,也称一直没有任何人进出,总不可能是凌昊自己逃的,除非他是神仙。“调动人手,就算是把许昌翻一遍也要给我找到凌昊的人!”,曹丕俯身领命。
有意思,凌昊,你果然不是一个普通人。曹丕出了殿门,看着本应该上朝结束后就应该回去的夏侯尚还没走,不由皱皱眉。“子桓,丞相怎么说?”,夏侯尚听夏侯渊说昨夜凌昊不见了,心里大吃一惊的同时也在庆幸,不论凌昊去哪儿了,只要不在曹操手上就好。“你对那个人的事情异常关心啊。”,别有意味的一番话,夏侯尚顿了下,“你昨日离开酒宴后去了哪里?”,曹丕紧紧盯着夏侯尚。夏侯尚看向曹丕,果不其然,自己昨日去见凌昊一事看来是被曹丕知道了。“你为什么要去监牢,据我所知你似乎对关押的犯人并没有什么兴趣。”。夏侯尚脸色一下子变得很不好,“不过这件事我没有对父亲说,我想你身为夏侯一族,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对曹氏不利的事情。”。
夏侯尚默了半晌,他和曹丕从小长大,论情谊自然不是普通人可比的,但是关于凌昊这件事,他却不知道该不该对曹丕说。今日曹丕没有把他去过监牢一事说出来多多少少还是包庇了他,不然,下一个进去的人恐怕就是自己了。“我认识凌昊,那人救过我一命……”,语毕,二人皆沉默了。“这么说人是你放的?”,“不是。”,“那就好,这件事和你没牵扯最好。”,曹丕拍了下夏侯尚的肩膀。二人走了一段距离,曹丕忽然道:“凌昊有没有姐妹?”,不明白曹丕为什么会这么问,夏侯尚没有立刻回答,“我还不至于去寻他家里人,这点你放心。”,夏侯尚咳了咳,“凌昊对我说过,家里有个妹妹。”,果然,曹丕笑笑,“这么一个聪明人若是这么早就死了未免也太过无趣,伯仁你知道棋逢对手的感觉吗?”。夏侯尚却没有回答,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凌昊……是要复兴大汉,即使这样,丞相也不能放过他吗?”。“汉室已如风中残烛,他现在是刘备的人,于父亲而言就是必须要铲除的敌人。”,和吕布一样吗,他已经完全感觉不到曹操是在为朝廷着想了,相反,正如凌昊所言,要他小心,到底是朝廷还是暗指曹操……
而这边,凌昊暂时安身在大将军府,任谁也想不到他在这里。对于戾渊——不,现在应该唤那人吕布了。对吕布,凌昊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情感,愧疚与感动自然,但是总感觉对方和自己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了,抛弃了曾经,撕去了戾渊的面具,吕布于己,多多少少还是有了些陌生与不自在,毕竟这个男人,除了那双熟悉的眼睛,其他一切都变得让自己难以琢磨。简单说,让他把吕布重新当成是戾渊已经不可能了。他本就住在吕布的行院里,除了每日的上朝,身为大将军的他可以说没什么空闲,唯一能碰面的时间也就是临近傍晚。更让凌昊吃惊的是,当问及鱼鱼身份的时候,对方的回答竟然是吕布的儿子,凌昊第一反应是怎么可能,然而看着鱼鱼笑呵呵的表情也不知是真是假。
从外面回来的吕布几乎是刚换下一身官服就直奔行院,进门看到凌昊和鱼鱼已经在吃饭了,二人似乎在聊天,不知聊到了什么地方,凌昊突然笑起来,然后不经意转头看到自己,笑容立马就僵了一下。“回来了啊。”,试着和以前一样打了声招呼才发现言辞如此刻板。“嗯。”,见对方应了一声,凌昊一时词穷,当初面对戾渊他可以无话不谈,但是当戾渊变成了如今的吕布,不知为何,总有种说不出的客套,也不是生疏的那种,他很佩服吕布,现代时对于白门楼一事还颇感惋惜;但是当吕布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加上前番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他打了一场,对于他的狠戾还是心有余悸,可是面前的这个人却又是戾渊没有错,乱七八糟的感觉一大堆,揉和在一起就导致了如今怎么相处怎么尴尬,甚至还有点紧张。“今天有点晚,我和子玄就没等你。”。看着吕布坐下,就在自己对面,凌昊开始闷头吃饭。刚刚还很欢松的气氛变得说不出的怪异,鱼鱼看了眼吕布,又看了眼凌昊,不由放下筷子,对吕布轻声道,“你们俩怎么回事?不是都知道了对方是谁了吗?”,吕布闻言看向凌昊,他确实感觉凌昊在躲他。
“我先回去了。”,吃到一半,吕布忽然起身,兀自离开了。“……”,鱼鱼默了,看着凌昊还在【创建和谐家园】,“他本可以一直以戾渊的身份活下去的。”,凌昊慢慢放下筷子,静静地听鱼鱼继续说。“但是他选择回到险恶的朝廷,重新成为那个背负着骂名与众人恐惧的温侯,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人。”,鱼鱼看向凌昊,露出一抹苦笑,“他是为了你,为了你能够更好地恢复汉室,才选择成为吕布进入朝廷。”,面对众多敌人,时刻小心不露破绽,稍不注意惹上的就是杀身之祸。不过后面这些话他没有告诉凌昊,那人也不希望自己告诉凌昊。“也许他在别人眼里是鬼神,但是对你他依旧还是戾渊,我希望你可以重新认识现在的他。”。这番话万万出乎了凌昊的意料,凌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是震惊,吕布怎知……不,于吉本就认识吕布,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吕布为什么要为自己做这些,他本没必要不是吗?一直一人独行的他,还是瞒着自己一切。“我不是觉得现在的他不好,只是……需要些时间缓解戾渊就是吕布的信息。”,凌昊半晌吐出一口浊气,而后对鱼鱼道,“谢谢。”。看着凌昊起身离去,鱼鱼叹口气,前途凶险,二人要走的路……很长。
依旧还是那个房间,推门而入却是昏暗异常,明显主人没有点灯。“咳,奉先?”,绕过屏风,果然就见那人靠在案前的榻上,原本是盯着窗棱的视线一下子就转到自己身上。“怎么中途就走了?”,“你不自在。”,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一语道破。“不是不自在,只是——”,不知道以什么言语才能表达清楚,凌昊兀自在原地思量了半晌,终究还是无力,“你是吕布啊。”,他没办法把堂堂吕布当成自己以前说话无所顾忌,万事可以倾吐的那个侍卫,如果非要给这种感觉定义,不可思议是其一,受宠若惊那必是其二。换个说法,你能让他把诸葛亮当成侍卫使唤和对待吗?明显不可能吧。“这么说吧。”,凌昊上前,“知道你是戾渊这一点自然很高兴,知道你就是吕布也很惊讶,我以前和你说过我对于吕布是一种什么心态,佩服与惋惜,再加上和你打过一次知道你实力的恐怖,所以更加觉得你和我不是一个级别的,如果再把你看成之前那样,我自己都觉得虚幻。”,看着吕布难得露出一种古怪的眼神,凌昊索性把几日里自己对自己的吐槽全部吐了出来。“不是不想说话,只是每次见到你大脑都在组织语言,该怎么来和你搭话。就像粉——不行,你不知道粉丝和歌星……就像之前一直尊敬师傅,初见他也是状态不对说不出话,不是觉得你不好,也不是不喜欢你,更不是在疏远你,我只是……莫名有点紧张。”。
这还是吕布第一次见到凌昊一口气说这么多,待到完全消化了凌昊有些混乱的话,吕布顿了有一秒,好久,“你把我当成以前的戾渊就好,没有必要紧张。”,看着凌昊还是不如以前自在,吕布眼眸微敛,果不其然就见凌昊面露急色,张张嘴一副想和他说话又说不出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时候的凌昊异常——可爱,吕布不自觉间弯了下嘴角。微微上扬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使得原本冷峻成熟的脸柔和了许多。凌昊不由恍了恍神,怔愣间见吕布伸手拉住了自己的手,对方本是坐着,这一用力就把他扯到了怀里。“不是觉得我不好,不是不喜欢我,也不是在疏远我,那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我很好,你喜欢我,你想亲近我吗?”,低低沉沉略带沙哑的嗓音。这话听在凌昊耳里变得异常暧昧,冷不丁又有种往某些方面想的趋势,凌昊直直地看向对方的眼睛,半晌,“咳,你应该不会喜欢男人吧?”,“不喜欢。”,吕布脸色很正常,语气也很正常,“那就好。”,看来吕布是个正常的人——凌昊推开吕布起身,毕竟他完全想象不出那个之前是戾渊如今是吕布的人如果也喜欢男人会怎么样,这次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生怕吕布变成诸葛亮一般,凌昊打了一个寒颤。吕布没说什么,他是知道于吉星盘的事,即使凌昊现在接受不了也没有关系,现在的他完全有能力有时间可以扭转凌昊的想法,他是将星,凌昊注定逃不了。
“好吧,既然这样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姓凌,单名一个昊字,字子玄。”,吕布看着凌昊说完对着他伸出一只手,露出之前熟悉的笑,“吕布,字奉先。”,凌昊见吕布说完就没了反应,只好再次上前握了下他的手,“认识你很高兴。”。
玄天篇下部?劫叹
第203章 吉凶难测
吕布的转变是在二人“重新相识”的第二天,除了必要的上朝,对方几乎让皇帝把一切事情全部转到了自己宅邸,对此,凌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刚刚回到朝廷就如此狂纵,他记得初见他时,这人就当着曹操众人的面一身玄黑红云,要知道,秦朝以玄黑为贵,汉朝以黑红为尊,这么不把曹操放在眼里。像这样一切全部由朝廷转手,不愧是吕布……那个目空一切的男人。
“这样好吗?万一曹操要是趁机找你麻烦,皇帝可都没办法帮你。”,凌昊始终觉得有些不妥,奈何吕布示意无碍,“之前因为你的事情不得不去朝廷打理些事情,现在他们寻不到你,即使怀疑有内应也不会怀疑到我身上。”,“可是兵场还是要去的吧?”,想要站稳,没有兵权是不可能的。吕布应了声,“你下一步的目的是什么?”,下一步的目的……“主公此番夺下西川想必不难,曹操到那个时候要对抗东吴和主公有些困难,东吴有江,主公仗山,都是天险,所以曹操接下来就是要树立自己威望,在朝廷中扫除异端,如今皇帝面对曹操都战战兢兢,你要小心了。”,想了想,吕布其实也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有些话不如明说。“因为有了你的存在,曹操可能会提前行动,他一直想要自立为魏王。对了,你选择回到朝廷……是不是也要报曹操杀你之仇?”,“算是。”,见吕布承认,凌昊一顿,“那为何……之前你不对主公下手,他算是间接害死你的另一个仇人。”,而且,依据吕布的身手,他要是想杀刘备,估计刘备已经投胎多少次了。吕布这次只是“嗯”了一声,但是没有回答凌昊为什么。
午后,鱼鱼从外面回来,带了一封信给吕布,看着二人在一起,顿了下,“看来是好了。”,兀自说了一句,鱼鱼转而又对吕布道,“外面郎将在侯着。”,吕布闻言,大致扫了眼信里的内容。“晚上不用等我了。”,“去哪儿?”,“兵场。”,见吕布起身就要走,凌昊不由唤了声,“等下。”,吕布顿下脚步,“咳咳,有件事情想拜托你。”,“嗯。”,“你上次临走前给我的那个玉符……”,凌昊有些尴尬,“进城时候似乎被认出来了,为了行动方便,我把玉符丢在了城北一家小酒楼旁边巷子的草丛里,那巷子往前就是大街,应该还好认,你顺路如果方便能不能帮忙找回来?”,“……既然是烫手的东西不要也罢。”,不要?价值呢,以后万一有什么事总也有用得着的时候,这毕竟是吕布的东西。“好吧……你不方便就算了。”,吕布默了一秒,转身要走,凌昊再次喊住了对方。“还有一件事,最后一件。”,吕布对凌昊似乎特别有耐心,闻言果然又停住了。
“我来时候把追风和东西都留在了城外,你身为大将军,想必进出极其容易……”,“知道了。”,吕布一看就知道凌昊想说什么。见吕布出门,凌昊转而看向鱼鱼,“我是不是事情太多了……”,鱼鱼不置可否,“是你想太多,以前他的脾气可比现在冷很多,你不是经常和他搭话都得不到回应吗?那个时候你也没有多介意吧,所以你现在还是把他当成是之前那个侍卫就好。”,“侍卫是吕布,我到底该有多大的能耐?”,凌昊不由扶额。“先不谈这个,你跟我来,我有个东西想给你看看。”,鱼鱼上前,拉着凌昊就出了房间,转而去了另一间专门收藏古玩的房间。“这个,认得吗?”,鱼鱼在屋内案下抽出一屉,露出里面一个玉盘。“这是——”,凌昊初见那个东西就觉得颇为眼熟,仔细想了想,“这不是于吉道长的东西吗?”,于吉给他看过一次,虽对于当时对方的说明不是很明白,但是那个玉盘确实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这是谁的不重要,你过来,能看清上面的字吗?”,鱼鱼招招手,凌昊再次打量着玉盘,中间一块毛毛糙糙说不出形状的怪异石头,依旧和第一次见到一样,散发着幽幽的蓝光,周围或远或近散列着几块质地完美,圆润光滑的美玉。手摸上去竟还有些温温的触感。“不是玉石上面,而是盘底。”,鱼鱼手指了指底部。恍若有水银流淌一般,底部确实有几行小字嵌在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