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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很严谨地还原了原始摆放位置,确保万无一失,以防止郁衣葵看出有异。
至于这些酸橘子怎么办……
他自己是肯定吃不下的,不如……不如拿去喂郁家的狗?
御猫被自己的危险想法逗得忍俊不禁,摇着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顺手把自己手里的橘子塞给了迎面而来的赵虎。
不行,不能这么对郁衣葵的狗,还是给赵虎吧。莫名其妙被投喂了的赵虎:哇展大哥给我吃橘子诶!展大哥人真好,嘿嘿……)
第26章 11
——
但是这一天,郁衣葵却没有准时准点的来上工。所以也没吃到展昭特地挑选的甜橘子。
因为她在街上和人打起来了。
她一大清早起来,先去外头的早食店想吃点东西,不过今日她起的比较早,所有就绕路走了另外一条以前没怎么走过的民巷。
这条民巷位置比较偏僻,里头多是一排排设计的连排民房,里头住的也都不是汴京本地居民,多以码头上的力工、路上抬轿的轿夫以及在汴京做小生意的商人为主,十分鱼龙混杂。
正吃着呢,郁衣葵就忽然听到一个男人粗俗的叫骂声,然后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
她抬头一看,只见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根本没几个抬头看的,好似十分习以为常,也无人去管那被打的女子。
再看那路中间,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男人正怒骂倒在路中间的一个女人,他骂得极其难听,什么「【创建和谐家园】」「不知道转了几手的贱东西」之类的话都骂的出口。
而那女子,枯瘦如柴,浑身打着摆子,被打得满头血,也不大哭大喊,表情木木的。
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
郁衣葵皱了皱眉,放下碗就欲出去,一旁却忽然有个人拉住了她,原是个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说:“小伙子,你管人家闲事干嘛!”
郁衣葵回过头,目光平平地看着那喝茶的中年男人:“你见过很多次了?”
中年男人就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年轻人,人家家的事情你又不清楚,管闲事小心把自己管进去!看你面生啊,第一次来?那就对了!这妇人叫我说啊,早点打死了事了,那男人家还能留她那么久都挺好心啦!”
郁衣葵:“你觉得把人打成那样是好心?”
中年男人恼羞成怒:“你看看你,说话什么态度!劝劝你还不听了!就你这身板,还学人家英雄救美,高屠户一拳下去,把你牙都给打崩了!哼!”
从很久很久之前,郁衣葵还不到十岁的时候,她就发现中年男人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喜欢说教的一群人——而且他们的说教通常也没什么营养。
郁衣葵懒得理这人,并无视了他说的没有营养的话,只从中截取到有用的信息——高屠户,就是此刻正在行凶的男人。
那高屠户高高壮壮,满脸横肉,而郁衣葵一个女人,身高虽然不矮,但体重肯定比这高屠户要轻上不少。
但她也不是那种靠一腔热血冒进的人,那高屠户身边围了一圈人指指点点,郁衣葵绕到那高屠户的背后,忽然冲了出去,一条胳膊直接从后头上去绞住了高屠户的脖子,然后骤然用力!
这是柔术之中「绞」的技术,弯曲手肘,使得小臂与大臂形成一个V型结构,并用这个V型结构死死卡住对手脖颈两侧,使血液直接停止流向头顶,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制服对手,是非常良好的以小个子克制大个子的格斗技巧。
巴西柔术本身就是一种以地面控制技巧为主的格斗技,特点就是以柔克刚。
虽然肯定对付不了展昭、白玉堂这种不科学武林高手。但对高屠户这种不通武术、只是满身呆肉的壮汉来说,再合适不过!
片刻之间,高屠户的脸就憋得通红,他整个人动作笨拙的要命,徒劳的乱抓,却抓不住躲在他身后的郁衣葵。
郁衣葵算着时间差不多,先是伸出另一只手一巴掌抽到高屠户脸上,然后猛地放开他往后一拉。
高屠户大脑一片空白,踉踉跄跄的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了地上,又骤然回过神来,看见面前那个年轻、苍白的黑衣少年,那黑衣少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冷冰冰的,叫高屠户忽然发起怒来!
竟敢打他!
他这辈子没忍受过这种屈辱,今天不把这臭小子打的脑袋开花,他就不姓高!
他恼羞成怒地要爬起来,那黑衣少年却眼疾手快又狠辣无比的朝高屠户一脚踹了过去……正正好就踹在了那最不能踹的命根子上。
高屠户杀猪般的叫了出来。
周围的人都被这变故惊呆了,之前那中年男人简直都要跳起来了,好像是自己被郁衣葵打了一样:“别人的家务事,你掺和什么!梅香这贱妇差点把自己儿子推到井里去,高屠户没打死她算好心人了!关你屁事!”
梅香?精神不好?
郁衣葵眼神动了一下。
听见这声杀猪般的嚎叫,屋子里突然冲出了一个富态的老妇人来。
那老妇人一见高屠户捂着伤处在地上惨叫,又看见郁衣葵好端端的站在那里,那老妇人立刻冲到了郁衣葵跟前,上来就要推她。郁衣葵往旁边一躲,一巴掌把这老妇也抽懵了。
周围鸦雀无声。
因为刚刚的骚乱,几个巡街的开封府衙役往这边查看,喝道:“闹什么事!”
这其中,就有那日与郁衣葵展昭一起去汴河边上查看吴琼尸首的大小衙役。
那年纪稍大一点的衙役立刻道:“郁郎君?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郁衣葵指指那高屠户,又指指那老妇,说:“当街殴打妇人,先带回去。”
周围的人一听这出手古怪狠辣的黑衣少年竟然是开封府的人。顿时都不做声了,三三两两的散了。
刚刚几次对郁衣葵出言不逊的中年男人缩着脖子也想走,郁衣葵指着他冷冷道:“还有你,跟我们一起走。”
中年男人大惊失色,连连作揖:“小官爷,小官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小的……自罚、自罚……”
说着,居然赔着笑脸给自己来了两巴掌。
郁衣葵没什么表情的看他动作,然后平静地道:“我看你对这家人情况听熟悉的,叫你回去了解情况而已,你怎么还动上手了呢?真见外。”
中年男人:“……”
小衙役纳闷,这郁郎君叫人回去了解情况,怎么不阻止人家自己打自己呢?
他正要说话,又被那年纪稍长一些的衙役眼疾手快一个肘击击中腹部,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第27章 12
——
中年男人是高屠户的邻居,一见了官,当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个从屋子里冲出来的老妇人正是高屠户的母亲。而那个枯瘦如柴的女人,正是高屠户的妻子梅香。
高屠户生的高壮,家里又是卖肉的,并不穷苦。这样的人本来也不难娶媳妇,只可惜高屠户这个人生来就是个暴烈的急性子,一急眼轻则推搡、重则【创建和谐家园】。
而这高屠户的娘,更是尖刻中的尖刻。
高屠户是世居汴京之人,他曾有过原配妻子,听说定的是娃娃亲。
那高屠户的原配妻子一过了门,就被高屠户的娘一个下马威弄的吓破了胆子。
原配妻子刚过门时,服侍二老吃饭,用擀面杖擀面下锅,高屠户的娘一捞筷子,捞上来几根粗细不一的面条。当即放下筷子,在桌上就抹起了眼泪,一句话也不说。
高屠户见状,立刻跳起来,劈头盖脸的将妻子打的哭天喊地,跪在婆婆面前求饶。
郁衣葵打断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中年男人:“别人家的家事,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中年男人看了高母一眼:“还不是高家婶婶自己说的,说自己儿子孝顺……这事儿周围的邻居都清楚。”
郁衣葵扫了高母一眼:“哦……孝顺,打老婆就是孝顺老母。”
高母虽然要去开封府接受审问,却不觉得理亏,反而眼睛一瞪,据理力争:“小官爷!这可是高家的家事!再说了,哪个男人不打老婆!打打女人的事情,怎么还用得着来官府!”
她嗓门很大,好似真的觉得自己说出口的话再有道理不过。
郁衣葵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就慢慢地移到了高母的面部,也没说话,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就这样双手抱胸,一直盯着她看。
高母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又壮起胆子,叉着腰大声道:“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小官爷,就是包青天在这里,我们姓高的也没什么理亏的!”
郁衣葵:“你不是女人?既然打女人的事不能叫事,要不要我再动手试试?”
高屠户立刻急了:“你!你们开封府也不能胡乱【创建和谐家园】啊!”
高母脸涨红,觉得郁衣葵完全就是在胡搅蛮缠,她本是个泼辣的性格,此刻却又不敢骂人,憋了许久,跺着脚对郁衣葵说:“小官爷!话……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两素不相识,你凭什么动手?至于男人打的,那是老婆!老婆!那能一样么?”
这时,众人已走到了开封府的正门门口,正巧碰上了匆匆往出走的展昭。
不同于外出公干时只着蓝色布衣,他今日已换上了自己那一身绛红色的四品官服。
他本就挺拔如轻松,在这落叶金秋之中,一席红衣长身玉立,黑色腰带又箍出一截劲瘦有力的腰身,看着着实英武逼人。
郁衣葵平日里看着虽然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是上工却是从来没迟到的,展昭今日见郁衣葵没有准时上工,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又想起她平时放荡不羁颇为得罪人的处事风格……
当即便决定出门去寻她,没想到刚出门就迎面碰到了郁衣葵,还顺便听到了高母这一番高论。
展昭的眉头当即便皱了起来,他看了一眼高高壮壮的高屠户,又看了一眼枯瘦如柴还被打破了头的高母,问郁衣葵:“此人因殴妻送官?”
郁衣葵道:“目前是这样。”
目前这二字用的就很妙。
展昭对那高母道:“你可知夫殴妻致伤,官府如何判?”
被展昭这样诘问,高母不免心虚,却仍嘴硬道:“官爷何苦管老妇的家里事?这汴京多少人口,官爷管别人家事,管得过来么!”
展昭没理她的狡辩,只道:“夫殴妻致伤,由妻亲告,夫杖一百,致残,徒三年,致死,则处绞刑。”
展昭自是不可能信口胡说,这律法自然也是真的。
然而……律法说是如此说,真的实行起来,困难重重。即使是郁衣葵身处的时代,女性遭遇家暴之后求助,仍有极大的可能性被踢皮球、被要求「忍一忍就过去了」,更遑论古代?
古代女性光是想要走进衙门亲告,就已困难重重了,更不要说寻常衙门里那些恶吏,见了女子,只想着欺辱,哪里会给她们提供便利呢?
即使是开封府,在包拯坐镇之前,对那卷宗里的梅香,不也是打着哈哈就混过去了么?
所以,律法虽然如此写,但是真的因为殴打妻子被抓起来的男人却没有多少,这条律法如此没有威慑力,也难怪这高母敢在衙门前说什么「打老婆是家事」。
展昭咬字很重,说到绞刑二字时,更是重了几分语气,仿佛像是千钧的重剑一般,一下子让高母和高屠户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两个面面相觑,半晌,那高屠户突然指着梅香分辩道:“官爷,草民这老婆心肠歹毒!草民的儿子……草民的儿子差点被她丢下井去……草民只打她两下泄恨,这……这不能押着草民打板子吧!”
郁衣葵毫不客气地呛他:“现在说的是你原配妻子,你指梅香干什么,待会儿肯定让你一件一件都说清楚,别急。”
高屠户面如猪肝,不敢言语。
众人进了开封府,这个点儿包大人还在上朝,郁衣葵去找了公孙先生,向他说明了情况,公孙先生如今已很是信任郁衣葵,便叫她先去摸摸这几人的底,若有怀疑,就先衙役们出去调查着。至于展昭,他有其他案子要忙,就没有与郁衣葵同来。
开封府掌管整个京城的治安,每日要处理的事情多如牛毛,大小案子都不可能是当堂才调查的,事前的问话和调查也是例行处理制度的一环。
别的不说,这高屠户当街殴打妻子可是板上钉钉的,郁衣葵就直接把他们带到牢房去问话了。至于梅香,就先找人帮她包扎伤口,洗漱干净再说。
牢房里头的景象自然可怖,高屠户、高母和哪里见过这幅场面。
当即便跪下哭喊冤枉,郁衣葵坐在这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冷漠地看着这两个可怜兮兮的人。
打起老婆来来威风的很,现在却知道怕了?喜欢在家里耀武扬威的人,在这一点上倒是出奇一致。
郁衣葵的【创建和谐家园】爹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