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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衣葵根本不关心白玉堂是谁,只随意地嗯了一声,从摊主那里结果两个胡饼,这胡饼揉面时加了盐,外头又撒了白芝麻,刚出炉子里出来,酥酥脆脆,用油纸那么一包,滚烫的芝麻香便带着面香四溢出来。
她一接过来,便被烫了一下,刚嘶了一声,展昭就非常及时的伸出手接过了那滚烫的胡饼。
展昭微微一笑,道:“这饼刚出锅,实在烫得很,展某先拿一会儿,待稍微凉一些再还你。”
他用修长的手指握着滚烫的胡饼,倒是好像没有丝毫痛觉一般,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微笑地看着郁衣葵。
郁衣葵犹在思考之中,随口就道:“好啊。”
二人就准备回开封府了,半晌,郁衣葵忽然开口:“这具女尸我来验可以么?”
展昭道:“问过公孙先生就行。”
郁衣葵嗯了一声,又斜眼一撇展昭,开口道:“我以为你会追问我为什么通晓验尸。”
展昭脚步微顿,忍不住侧头看她一眼。
男装女子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显得有几分冷漠。
到现在为止,展昭已跟她认识了三四个月。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倒是也不短。
她依靠缜密的逻辑在开封府的大堂之上推翻了毒妇许氏的诬告,后又用巧计抓住了那郑秀才与莲花娘子……
现如今,她又在验尸一事上展现出了自己的天赋。
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富家小姐,真的有可能做到这种程度么?
要说展昭不奇怪,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然而他非常清楚,郁衣葵虽然性格古怪,心肠却是一等一的好,她做的所有事情,全都是出自于一颗正义之心。
展昭道:“如果展某发问,你会告诉展某为何么?”
郁衣葵狡黠一笑:“我会告诉你我家里藏书很多,以前看过与仵作行相关的书籍。”
展昭抿唇一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公孙先生既然请郁姑娘入府,那便不会疑你,郁姑娘想要验尸,直接同公孙先生说了就是。”
郁衣葵嗯哼了一声,道:“好。”
二人回府之后,府内的画师已经把女尸的样貌画了下来,沿街张贴认领公告,以此来确定死者身份。
郁衣葵不喜欢玩虚的,直奔书房找公孙策说事情。
公孙策听说她想亲自验尸之后,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摸着自己的胡子说:“恩……其实今日钱仵作和王仵作都恰好告病了,那李仵作水平实在一般,我正愁找谁帮忙呢……你既然愿意去,那就你去吧。”
郁衣葵得了应允之后,就径直去了停尸房,展昭对此案也甚为关心,就一直在门外等她。
半个时辰之后,郁衣葵从里面出来了。
展昭:“可有什么发现?”
郁衣葵:“和白玉堂说的一致,身上有很多匕首刺出的伤口,并不刺中要害,伤口处有血痕,可以确定是生前所刺而不是死后补刺。
另外,胸口有淤青,形状比较像脚印,结合口鼻内有气泡、双手却很干净这一点来看的话,凶手应该是在这女子失血过多但是还有一口气的时候把她用脚压在水底窒息而死。”
因为那个时候这受害女子应该已经奄奄一息了。所以她被压在水里的时候,也没有力气挣扎。所以她的手指甲缝里才那么干净。
展昭听完之后,眉头便死死皱了起来:“这凶手……心性着实残忍。”
明明擅长用匕首,却故意不刺中要害,反而像猫戏耍小鸟一般慢慢折磨,最后还要把奄奄一息的受害人压在水下溺死……这……这根本就是以杀人为乐之人干出来的事情!
这凶手心性之凶残,着实罕见的很!若不尽快抓住,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女子会被残害!
郁衣葵的眼睛里,却闪动着一种冰冷的战意。
她道:“还是得找到白玉堂,问一问他之前死者的身份信息和作案细节。连环杀手杀人并不为仇,而是为了满足自己心中的一些变态欲望,对被害人的选择、作案手法的逐步完善,都能反应出他的特征。”
展昭颔首道:“既然如此,今夜展某做东,在樊楼请白玉堂吃席,郁姑娘,到时候我们一同前去。”
郁衣葵挑了挑眉:“这么容易就可以找到他么?我以为你们关系很差。”
展昭微微一笑,那双总是如沐春风的星眸之中,也带上了几分狡黠的笑意,看上去倒是真的像一只抓住了老鼠的、有点小得意的猫儿。
他用一根手指抵在自己嘴上,勾唇一笑,轻轻道:“这是秘密。”
第19章 04
——
他笑得实在神秘,搞得郁衣葵居然也开始好奇他到底要怎么找到白玉堂的。
直到看到展昭去了好几家大茶楼,从怀里掏出碎银子,要茶楼的说书先生不间断地讲《御猫智斗锦毛鼠、锦毛鼠羞愧逃汴京》的故事,郁衣葵才明白,这展昭腹黑起来也很有一套的嘛……
其实当初展昭与白玉堂究竟是怎么斗法的。除了他们两谁都不知道,然而这种帅哥打架的事情,谁不喜欢看?谁不喜欢听?一来二去,就成了汴京城中各大茶楼中的招牌故事。
这《御猫智斗锦毛鼠、锦毛鼠羞愧逃汴京》的故事,就是最受群众欢迎的一个版本。
至于汴京人民为什么喜欢御猫展昭获胜的版本……其中的原因说起来也简单的很。
白玉堂固然面容俊美,然而他又不住在汴京,汴京群众当然没有领略过他的盛世美颜……
但展昭不一样的,展昭基本上每天都在汴京巡街呢,那一抹绛红色的身姿早就在汴京老少们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所以,汴京人很自然而然的觉得展昭就是全天下最俊美的男子!
于是三观跟着五官走,帅哥怎么可能会输?咱们展郎君一定把那锦毛鼠白玉堂打的落花流水!
于是这出剧目就成了汴京最受欢迎的剧目。
锦毛鼠白玉堂之所以对展昭没什么好脸色看,估计同这歪曲事实的剧目也有一定的关系。
今日展昭要全城都讲这出戏,还特地嘱咐说书先生在里头加一段白樊楼雅间的小戏,这白玉堂聪明得很,只要听见,一定能猜出展昭找他。
果不其然,到了晚上,展昭与郁衣葵在席间只等了片刻,那白玉堂就从窗外翻了进来。
他显然是气得不轻,那一双微微上翘的桃花眼之中,满是冰冷的盛怒。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八风不动的展昭,忽然发难,出鞘的刀朝着展昭破空而来!
展昭早有准备,一柄巨阙已然格挡上去。白玉堂薄唇微勾,冷笑一声,就在这不大的雅间之内,与展昭你来我往的打将起来。
郁衣葵:“……”
一言不合就打架并不是她的风格,她看了看那一桌子菜,冷淡地挪了一下位置,离那两人更远了一点。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们停下来,郁衣葵只好开始喝汤。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在她喝了一碗冰糖银耳炖莲子、一碗金丝肚羹之后,白玉堂终于肯收刀了,他气呼呼地坐下,把那把漆黑的雁翎刀啪得一声放在桌上,端起桌上的酒就仰头一饮而尽。而他放下那只酒杯时,脸上就浮出了一抹酡红。
他喝酒倒是潇洒的很,就是有点上脸,弄得这份潇洒之间也带上了几分幼稚的可爱。
他斜眼瞟了一眼展昭,冷冷道:“展昭,用这种法子找五爷来,我看你是活腻了!”
此人口嫌体正直,展昭早摸透了他的个性,对这只白老鼠,实在是得顺着来。
他微微一笑,端起酒杯,道:“展某有要事相商,不得以出此下策,得罪了白兄,自当罚酒三倍。”
说着,就真的很有诚意的喝了三杯酒。
喝了三杯之后,他简直连耳根子都要红透了,掩饰性的咳嗽了两声,还皱着眉,有些疲惫似的揉了揉眉心。
郁衣葵听见他咳嗽,朝他望了一眼,然后就又在他眼睛了看见了那种猫抓老鼠一样的狡黠笑意。
好嘛,不能喝原来是装的。
白玉堂看见展昭勉强喝酒,显然很是受用。昂着头冷哼了一声,转而道:“行了,你这臭猫,找五爷什么事,还不快说!”
展昭咳了一声,道:“我与郁兄想问白兄,之前死于那杀手的女子都是些什么人?家住何处、姓甚名谁。”
白玉堂:“郁兄?”
他眼一斜,瞟向了一旁喝汤的黑衣少年。
这黑衣少年刚刚看他们两个你来我往的打了一场,竟还面不改色,丝毫没当回事儿一样的吃吃喝喝,可见是个沉得住气的。
此人面色冷淡、眼神很是平静,长相倒是也称得上俊美,只是太过苍白,总有一种病态的、阴郁的气质。
白玉堂眉毛一挑:“在下陷空岛白玉堂。”
郁衣葵放下碗,擦了擦嘴,这才直视白玉堂:“我是郁衣葵。”
她言简意赅的说着,丝毫没有多介绍自己几句的意思,白玉堂哼了一声,双手抱胸:“你和展昭什么关系?”
郁衣葵平平无奇地扫了展昭一眼:“算是同僚。”
白玉堂勾唇一笑,骤然发难:“五爷为什么要告诉你们那些被害女子的消息?”
他的心眼子是有点坏的,总喜欢看这种毫无波澜的人露出情绪。
然而郁衣葵只是眨了一下眼:“你不是要和展昭比个高下么?信息不对等可没法子比。”
白玉堂冷笑一声:“消息不对等?你们知道的我也未必知道。”
郁衣葵:“我可以告诉你。”
白玉堂挑了挑眉:“你们查出东西来了?”
郁衣葵:“有线索。”
白玉堂:“行,我告诉你们,那些姑娘的身份……我是一个也不知道。”
展昭:“……”
郁衣葵:“……”
白玉堂:“你们俩那么看着【创建和谐家园】嘛?官府贴出认领告示,这些姑娘的家人,没一个来认领的,整个松江府那么大,无人认领的尸首谁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展昭皱眉:“死了这么多姑娘,竟然没有一个人前来认领?”
白玉堂啧了一声:“我也纳闷此事,一家的女儿不受待见,难道家家的女儿都不受待见?这凶手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么多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怜人的……还是说,这些女子都是孤儿?”
郁衣葵:“你曾说那些被杀的女子都容貌娇美?”
白玉堂:“正是。”
郁衣葵:“她们不可能是孤儿。”
白玉堂:“哦?郁兄何出此言啊?”
郁衣葵意味深长地看了白玉堂一眼:“容貌娇美的孤儿,我看一定会艳名远扬的,作为花魁,死了怎么会无人认出。”
没有爹娘兄弟撑腰的漂亮女人,在这个时代之中,那简直是闹市中的抱金小儿,是个人都会想要打她们的主意。而她们有什么价值呢……皮肉就是最大的价值。
郁衣葵刚穿来的时候,因为郁家二老的死,可是引起了不少人的觊觎,得亏她自己立得住,又有郁家老爷的几个忠心耿耿的掌柜的,这才安全过渡。
她这话说完之后,展昭和白玉堂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半晌,白玉堂才啧了一声,道:“你说的有道理。”
郁衣葵:“要我猜的话,这些死去的少女,应该都是富裕人家……嗯,尤其应该是书香门第家的小姐,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只要无人认领,也没有人认得她们。”
白玉堂皱眉:“书香门第家死了女儿,就把女儿在外头扔着,认都不认?”
展昭忽然道:“白兄,你曾说,这些死去的姑娘们,身上也是不合季节的穿着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