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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なつめ獨补番]销金帐》-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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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林氏房里的事,薛诚也听杨氏提起过几句。听说这些日子凤隐阁肯留人,上到老太太,下到杨氏等,自然都替薛晟高兴。

        薛诚笑了笑,抿茶打趣他,“这些日子听说你公务忙,有时用膳都顾不上,我瞧着气色倒好。”

        薛晟不苟言笑,像听不出话里揶揄的意味,拈着碗盖拨开茶叶的浮末,头也不抬地道:“兄长难得在家,是有事寻我?”

        薛诚点头:“老三岳家那边明儿要来人,听说你回京,少不得要面见。我瞧老三的样子,似乎不太好跟你张口,正要问问你,你们俩是怎么,这些日子有些相互避让似的?可是生了什么误会了?”

        薛晟缓缓放下盖碗,指缘轻点着温热的瓷面,“没怎么。”

        他淡淡地道:“兴许知道我忙,兄长不必忧心。明儿定在什么时候,我会抽空到场。”

        薛诚拍拍他的肩,声音微沉,“五弟,这些年你在江州,我又忙着公事,家里头诸事亏得老三他们用心照应,粉墙修缮,铺子营生,维系世交,替祖母他们延医求药,几个弟妹的嫁娶,老三劳心不少。他这人,性子是跳脱了些,也是给长辈们宠得过了,养下些坏毛病来,不过兄弟之间,相互退一步,他就是做错了什么,瞧在二叔二婶、瞧在祖母脸上,你别与他置气。”

        薛晟点头,“兄长所言,我记下了。”

        薛诚知道他性子素来冷淡些,与薛勤是南辕北辙的两般为人,但知道他是个有分寸知进退的,有些话点到为止,也便不再多说。

        薛晟起身送长兄离开,帘子挑起,正要跨出门,阶下急匆匆走上来一个姑娘,见着薛诚,忙避开到一边,后退几步蹲身下去,“奴婢给大爷请安。”

        难得一个晴好天气,檐下冰棱子折射着点点光斑,少女如亭亭玉树,翩立在明媚的日头里。

        容颜秀美妍丽,通身干净清爽气息,说起话来声音虽轻,却一点没有拖泥带水的矫揉,薛诚瞧了一眼,心知这便是薛晟留在凤隐阁里过夜的那个小通房了。

        薛晟站在兄长身后,瞧见顾倾一点没觉意外,他淡淡瞟她一眼,没有吭声,越过她将薛诚送出了院子。

        再回到屋中时,就见顾倾正在榻案下面找东西。

        他不动声色行至她身侧,横臂过去,掀开引枕,露出角落里藏着的针线簸箕。

        两人距离稍近,阳光透过朦胧的窗纱投进来,是一团温暖的雾状光影。

        她发上染了一层柔和的边晕,侧坐在他身前榻案边上,微微仰着脸。

        薛晟没有留连这一刻不经意的贴近,他眉浓目沉,面色平静,很快抽身退立。

        姑娘脸上莫名有些发烫,捧起被他翻出来的簸箕,清了清嗓子才说:“对不住,不小心忘在爷这儿了……”

        见薛晟不语,她起身行了一礼,“那奴婢就先告退……”

        身后,薛晟边朝书案方向去,边开了口,“我叫雁歌去库房找几匹料子,晚上送到暖阁里头,你留着用。”

        顾倾回眸瞧他,眼底不由带了几分柔和的喜意。

        “多谢爷。”她没有假意推辞,含笑谢了赏,“回头奴婢给爷绣个敝膝,爷不要嫌弃才好。”

        薛晟没理她,埋头翻出一卷书,顾倾也不在意,屈膝再一礼,快步退了出来。

        帘拢轻摆,人去得远了,连最后一缕幽香也散开。

        纸张上的字迹,一个也没有看进去。人走后他便注视着垂帘。这些日子的奇异心绪,便是他在感情上头再迟钝,也日渐察觉出来。

        抬手,轻轻按住心脏的位置。

        心跳异常剧烈。

        她白日闯进来,还被兄长亲眼撞见,他第一个升起的念头,竟不是觉着难堪。

        似乎有些……该怎么形容那样的情绪,是喜悦……对么?

        **

        顾倾抱着针线簸箕,没有转身回内院,而是加快步子,去了趟伯府的车马房。

        负责洗马的小厮叫明心,瞧见顾倾,笑得露出一排牙,“倾姑娘,这地儿多脏啊,仔细污了的你衣裳鞋,你怎么又来啦?”

        腊月寒天,他刷马刷得自己一身水点子,顾倾取了帕子递给他抹脸,微笑道:“我听刘大娘说,明心哥你去年的袄子都漏风了,我来瞧瞧能不能帮忙补一补,冬日里头不能不小心,仔细落下了风寒症。”

        明心连连摆手,道:“不妨事,我觉着还能穿。倾姑娘你干干净净的手,可别碰着我那脏衣裳,你不嫌弃,我自个儿心里过不去。”

        顾倾一味坚持,他只得厚颜去里头寻了那件破袄出来。顾倾就坐在石阶上飞针走线替他补衣裳。明心凑过来跟她说,“上回你打得那十条红穗子,我挂咱们五爷的马车上头了,别说,衬着那黑马的样儿,还挺精神。我师父瞧见还夸我,说肯在马房用心思。”

        顾倾瞧了眼里头停着的马,不经意道:“今儿车马大多都在家?明心哥要受累了。”

        明心笑道:“可不是?眼看年节,各房走动都多,本来车马都不大够用的,这不今儿爷们休沐,在家守着老太太跟伯夫人都没出门。只咱们三爷三奶奶要车去了坊市,听说明儿三奶奶娘家来客,今天要采买些见礼备用的东西。”

        从车马房出来,顾倾迎着风缓步朝内院走。

        她和薛晟之间,总还朦朦胧胧差了点火候。

        要报复林氏,就要先夺走她最重视的东西。

        她要得到薛晟的人,薛晟的心,她要让林氏尝到失去最爱之人的滋味。

        哪怕赔进去的是青春,是名节,是她自己,那又有什么关系?

        **

        次日晚宴设在诚睿伯府东边花园侧旁的照影轩。

        三奶奶吴氏的两个兄长、嫂子,族里的几个小辈子侄,这回特地上京来拜会诚睿伯,给伯府送年节礼。

        中午陪着长辈们在外院宴客厅里吃了正宴,晚宴便随意得多,在座都是薛勤的同辈兄弟姊妹,男女各分一席,只隔着张云母座屏。

        薛晟来得迟些,他如今刚上任,手上的事情千头万绪,又临时受命进了趟宫里,众人起哄要他自罚三杯,笑闹声远远传开去。

        酒过三巡,气氛更热烈几分,席间人物来回走动,三三两两的凑在一处说话。

        薛勤绕到外间去吩咐席面之事,月冷风清,不想就在曲水回廊上见着了许久未见的人。

        纤腰窄袖,袅娜聘婷,她背身逗弄着卧在桥栏上的猫,听见步声近了,下意识地喊:“雀羽哥?”

        淡香萦绕,是梦里的味道,薛勤深嗅了一口这逸散在清冷空气中的幽香,含笑说:“不是雀羽哥,是你勤三哥……”

        作者有话说:

        女鹅点火中……

        男主蓄火中……

        看到亲们问什么时候v,我今天或明天可能和编编商量一下,应该就是这两天了,每天0点发文,感谢大家的喜欢和支持。

        薛晟其实是第一次谈恋爱,会有点笨,需要我们倾城去引着他从正经到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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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書出处:龍鳳互聯)

      第26章

        顾倾吓了一跳,抚猫的手一抖,踏雪像是感知到她的不安,噌地从桥栏上跃下,一蹿身便不见了。

        “三爷?”她稍退两步,满脸戒备。

        薛勤饮了酒,清俊的容色未变,半眯着的眼眸比白日清醒的时候更迷离了几分。

        里头宴上人影浮动,笑声交谈声近在左右。

        男人随意靠在桥上,斜眼睨着不断后退的姑娘,“再退就掉下去了,三爷我那么吓人?”

        顾倾下意识望了眼宴厅,惹得薛勤笑起来,“怎么,要跟五弟告我的状?上回的事还没完,嚷叫出去,爷刚好趁势要人,当着外人面前,你猜他应不应?”

        姑娘抿着唇,眼里露出几分迟疑。薛勤伸手去,捻着她深蓝的澜边袖角,眯眼盯着她漂亮的脸,“他的面子、兄弟情分与你这个小姑娘比起来,你说哪个要紧?”

        见她脸色微微泛白,心里似乎有些挣扎犹豫,薛勤近前一步,缓缓移下手掌抚着她素白纤细的指头,“傻丫头,别做那些平步青云的梦,都是骗傻子的。五弟这人素来凉薄,就是他正头妻房,又得意到哪里去了?”

        不远处,有个人影匆匆奔过来,薛勤松开她手,抬腕拍了拍她的胳膊,“傻姑娘,等你想通了,爷再找你,什么身份名头都不及实在好处来得真,下回,爷给你弄对金镯子玩儿,嗯?”

        薛勤折返宴厅,桥后那人来得近了,“倾姑娘,有事绊了一下,我来迟了,等急了么?”

        顾倾抬手抹了把眼睛,回身露出个不大自然的笑来,“雀羽哥,怪我,还劳你特地跑一趟。”她递上一只小包袱,打开来露出里面老绿地绣芙蓉的鞋面,“大娘若是喜欢,回头我再替她多做几双,雀羽哥想来身上还有不少事,我就不耽搁你了。”

        她连寒暄也顾不上,垂着泛红的眼睛笑得僵硬,雀羽素知她开朗爱笑,莫非适才发生了什么,她受了委屈?

        想到他来时瞧见的那个人影,似乎是三爷薛勤,抓着她的手,不规不矩动手动脚的……

        见顾倾不想多说,他也不好拦住她细问,三爷禀性如何他是知道的,姑娘家脸皮薄,自然说不得,他关切地把顾倾送出九曲桥,想了想,把鞋面揣到怀里头,矮身溜进了宴厅。

        薛晟身上尚有紧急公务,夜里要与幕僚议事,饮过几巡酒退出来,雀羽上前替他披上氅衣,低声把适才的事与他说了。

        这种事和五奶奶讲也没有用,妇人家怎好与三伯哥谈婢子的事,不如回禀爷,看是不是能跟三爷好生说道。

        毕竟顾倾身份摆在这,都已是定好的通房,再弄出些什么不堪的流言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最受伤最委屈的,还得是顾倾。

        薛晟微微偏头听他言语,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眸色却慢慢冷下来。

        上回亲眼给他撞见院子里强抢人,他已经侧面敲打过了,料不到薛勤死性不改,还没死心。

        若是他同胞兄弟,大不了斥骂几句,教教他什么叫礼义廉耻。二人隔着房头,薛勤又年长于他,做弟弟的,这个口难开。换在别人家,兴许就把搅事惹得兄弟生嫌的婢子发卖了,岂能为个卑贱奴才弄得家门不净。

        可薛晟没这个打算,他天生就没有身为富贵公子便不把下人当人的禀性。他如今的官身,做的是刑名典罚的残酷事,抄家夺命,凌迟刮骨,那是为着肃清官场毒瘤,为着国朝清明太平。

        雀羽见他没吭声,一时拿不准他的意思,他与顾倾是同乡,这些日子相处又颇投缘,心里便有些为她不平,忍不住多说了几句,“爷,倾姑娘挺委屈的,她是个正派人,大姑娘家经这些事,还不知怎么难受。又不好跟人言语,连个开解她的都没有。”

        她跟了薛晟,就是薛晟的枕边人,雀羽虽知自家主子性子冷傲些,宽慰回护的那些话大抵一个字都不会说,可还是存了几许愿景,便是难为她出头,也该好言好语的予以安抚。

        再瞧薛晟的脸,冷肃端严,神色丝毫没变。也没打算说什么,只自顾朝外院走。雀羽在心里叹了声,暗想自家五爷当真不会疼人。

        多少有些惋惜,既如此,还不如放姑娘出去嫁人……

        **

        这几天顾倾身上不便,林氏也没有勉强她去前院讨好薛晟。他一连忙了好些日子,有时深夜才回府,召集属下商议要事,不等天亮就又上朝复命去了。

        等到二十三小年前一天,忙碌的公务才算告一段落,衙门里头二十三封印,要等正月十五过完,这年节才算了了。

        上任短短十数日,加上正式调令没下来时就已在收集情报的一个多月,薛晟用不足五十日功夫理完了九个来月一直悬而未定的河西贪墨大案。斩杀主责人六名,抄没三十余户,刑责、流放两百余人。

        他冷面铁血,行事果决,狠得下心肠,也拿得出手段,上任第一案,办的轰轰烈烈。一时之间,“薛催命”之名远远传开。

        不管外间名头如何可怖,回到伯府,薛晟仍是副波澜不惊的疏淡样子。

        封了印,日子就闲下来。

        随着薛诚一道赴了几场必出席的家宴,年节前两日,又按规矩与林氏去了一趟林家。

        不管怎么抵触林氏,如今他仍是林家的女婿,回京后诸事忙乱,只匆匆来拜会一回丈人,这回趁着送年礼的机会,林家说什么也要留他用个简宴。

        林氏应当早就知会了家里他要来的消息,各路族亲近友,早早就哄涌而来,满当当挤在厅里相迎。

        林氏满面春风去了内院,难得今日林二姑奶奶都忍住没与她拌嘴,流水般的夸赞一重一重漫过耳际,林氏难得有这样风光得意的时候,坐在林太太身边,保养得宜的玉白指尖漫不经心捏着瓷盏,把众人恭维谄媚的样子瞧在眼底。

        开宴间隙,林春瑶忸怩地挤了过来,替林氏抚了抚翻折的衣角,低声笑道:“听说薛姐夫为朝廷立了大功,哥哥们都在议论,瑶儿也替姐姐和姐夫高兴。”

        林氏睨她一眼,面上笑意不变,任她扶着自己的手腕,翩翩走向宴厅。“你是替我高兴,还是替你自个儿?心想着薛晟风光了,只要你能捞到这条鱼,也跟着沾光上青云?”

        林春瑶涨红了脸,抬眼去瞧,见没人听见二人耳语,才露出个苦笑,“姐姐说笑了,姐姐的荣光,旁人谁夺得去?瑶儿那天说的都是心里话,真心诚意,半点不掺假,只要姐姐不弃,肯给瑶儿个容身之所,瑶儿这辈子什么都不求,只一心伺候姐姐一个。”

        林氏抿嘴笑,抬步踏上石阶,半侧过身来,亲热地揽住林春瑶,抹了大红口脂的唇凑在她耳朵边,“你这么有孝心,不若剃头出家做姑子去,青灯古佛前,诚心替你姐姐我好生祈福拜祷,保佑我夫步步高升,保佑我与他儿孙满堂。”

        她松开林春瑶,笑得眉弯目亮,“瑶儿妹妹,你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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