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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なつめ獨补番]那天我捅了皇帝一剑》-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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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用手帕沾湿了溪水,替少年擦拭脸颊,让少年露出原本的面貌。

        少年生得眉目如画,约莫十五六岁,虽稚气未脱,但已能窥见日后的英俊潇洒。唯有衣物上的污渍和脸上的青色胡茬,美中不足。

        雁晚从不以貌取人,但也爱世上一切美丽的东西。不知不觉间,竟已欣赏少年的面目许久。

        她正细细端详时,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时四目相对,近在咫尺的二人皆是哑口无言。

        雁晚立刻移开了视线,尴尬道:“你醒了?”

        江允头脑发懵,四处张望,好了解自己现在的境况。此时已经入夜,四周唯一的光亮,就是眼前的篝火,唯一的活人,就是方才救下自己的女子。而今日忽然追上自己的杀手,已经成为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他虽不再流血,但伤口处仍旧疼痛难忍。他因这疼痛急促地呼吸,心有疑虑道:“这位姑娘……方才是你救了我。”

        “应该做的。”雁晚淡淡应下,朝杀手尸体的方向撇了撇嘴,问出了一个她已有七成把握的问题:“你是谁?他为什么要杀你?”

        江允看了看杀手冰凉的躯体,倒吸一口凉气,暗叹道自己真是福大命大。但是,眼前女子身手不俗,又凭空出现在山中,他不得不防备。

        他抚平呼吸,将母亲的姓氏搬了出来,为自己编造了一个身份:“我姓黎,是京城人……家族利益,他们杀我以绝后患。”

        雁晚在心中冷笑,刻薄道:“你手无缚鸡之力,毛还没长齐,一阵风都能把你吹跑。是怎样的纠葛,值得那杀手对你穷追不舍?”

        什么叫毛还没长齐!!!

        江允青筋直跳,虽说救命之恩不可不报,可这恩人的口舌,也太刻薄了些!然而事已至此,眼下想要活下去的唯一方法,便是获得这女子的信任,求她为自己救治:“他死了?你杀了他?”

        “我不杀他,他就要杀你。”

        这女子表情淡淡,一丝情绪也看不出,仿佛杀人不是什么大事。

        要么是蔑视生命,要么是惯于杀戮。

        江允浑身战栗,立时察觉到眼前人不可惹怒。

        他因浑身无力而压低声音,唯有一双眼睛依旧灼灼,炽热地看着雁晚:“家丑不可外扬,姑娘莫要多问了,日后若有机会,再细细说与你听。你今日救我一命,我还未问过恩人姓名。”

        他生来如此,双目炯炯有神,如星辰璀璨,有如炬火跳动。

        这与生俱来的炽烈目光,倒让雁晚觉得浑身不自在了:“裴雁晚,亭亭似月,嬿婉如新。不过,不是‘女’字部的‘嬿婉’。”

        江允摸摸自己脸上冰凉的水渍,追问道:“那是?”

        “断雁孤鸿,相逢恨晚。”裴雁晚身子前倾,用剑拨动柴火,让火烧得更旺。她解释完,忽觉得这样的话听起来略显矫情,便咳嗽两声,继续往下讲。

        火苗温暖映照着周围的一切,为雁晚的面庞平添了几分妩媚艳丽。

        “我幼时学写字,总觉得女字部的那两个字难写,便自己做主,把名字改成了易写的。”

      第2章 、雁晚(修)

        裴雁晚从前叫做“亭亭”,她有记忆时,已经在京城慈幼坊住下了。

        慈幼坊的孩子,多是自幼失恃失怙的,也有一些是遭父母抛弃、与家人走失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慈幼坊的,但她常听人说,人都是有爹娘的。

        “妙心姐姐,我也有爹娘吗?”亭亭抓住孙妙心的衣裙,疑惑地问道。孙妙心年长亭亭许多,两人亲如姐妹。她天生一张温柔端庄的脸,就连性子也如水一般,柔和娴静。

        孙妙心蹲下来,轻柔地笑道:“亭亭当然有爹娘啦,只是呀,他们暂时不能照顾亭亭啦。”

        “哦,这样啊。”亭亭撇撇嘴,微声咕哝道,“既然爹娘是人人都有的东西,那我才不稀罕……”别人都有的东西,她才不在乎!偏偏那些难以得到的,她才要争一争!

        孙妙心被她的话逗笑,捏了捏小妹妹的脸蛋。

        亭亭长到六岁的时候,坊中来了一个年轻女人,管事唤她为“周照”。

        周照生了一对凤眼,长眉入鬓,不似好相与之人,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紧紧环绕在她的四周。她浑身上下,若说还有一处是温暖的,便只能是腰间剑柄上挂的红色流苏了。

        亭亭小心翼翼靠近周照,踮起脚,想要抓住那根流苏。

        而当她抬起眼时,周照沉静的眸子正盯着自己,嘴角浮起了笑意。

        周照收她为徒,把她从京城带到云州,又让她选择一个属于自己的姓氏:“姓是你自己的东西,由你自己来定,并无不妥。”

        小姑娘用周照刚削好的小木剑在书本上随手一指,剑尖恰巧落在“裴”上。

        “裴亭亭?”周照看着她,轻轻唤了一声,似是在问,就叫这个名字了吗?

        裴亭亭摇摇头,一本正经道:“亭亭是慈幼坊给我取的名字。我虽在慈幼坊长大,但从今往后,我不再是没人要的孩子,我、我是有师父的孩子了!所以徒儿不要原来的名字了。更何况……更何况,裴亭亭真的很难听!”

        周照故作严肃地纠正她:“我虽是你的‘师’,但不是你的‘父’。我仅年长你二十多岁,是称我为‘师母’还是‘师娘’,亦或者是‘师姐’,你自己定一个吧。”

        女童眨眨眼睛,想起了自己素围谋面的爹娘,便抱住周照的胳膊摇晃,脆生生地喊道:“师母!徒女明白啦!师母,您给徒儿取几个名字,让徒儿自己选吧!”

        周照忍俊不禁,无奈地提笔在纸上写下“嬿婉”二字,并耐心为“徒女”解释为何要取这二字。

        小姑娘咬着嘴唇,沉思了片刻,道:“师母,可还有比这两个字更容易写的字吗?”

        “……有。”

        *

        至于裴雁晚随着周照学剑十三年,如今接手澄意山庄庄主之位,跻身江湖武林一流高手行列的事,已是后话了。

        当下重要的事,是“审问”江允。

        雁晚察觉到江允对自己的防备,只能抽丝剥茧细细问:“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作为交换,你不能仅让我知道你姓什么,这不公平。”

        江允抬眼想要观察雁晚的神色,却无法从那张冰冷的脸上看出更多。

        高鼻薄唇,未施粉黛,素面朝天,却也明艳动人。身着劲装,长发用头绳高高束起,干净利落。

        江允琢磨着恩人的身份,打扮既然不似闺阁小姐,那么难道是猎户?可猎户哪里会有方才一剑封喉的好身手?

        又或者说,是军旅之人?

        大殷北境的青州由江允的长姐永宁公主率兵驻守,她是大殷第一位女将军,手下的女将士骁勇善战,守卫大殷多年。

        缘分使然,裴雁晚和她的师父周照一样,都生有一对深邃凤眼,如夜空点星,似乎能窥探清楚人心。

        就是这样一双眼睛,此刻死死凝视着江允。眼睛的主人握住剑鞘,恶狠狠道:“真想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她与江允完全不熟悉,若是换了旁人,她也许还能忍受几分。但江允只是一个陌生人,却以炽热的眼神盯着她,她当然浑身不舒服。

        江允终于回神,正对上裴雁晚怒意隐隐的双目。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盯着裴雁晚看了太久,礼数不周,慌忙道歉:“对不住,裴姑娘,在下失礼了!……我姓黎,黎允。”

        允,信也。

        与玉佩上的名字对上了。

        天子也不姓黎,而是姓江。至于“黎”,是已故皇后的姓氏。

        所以,这人是帝后的幼子,江允!

        “黎允小弟,”雁晚松开剑,解释道:“现在已经入夜,你的伤势不能立刻骑马。所以明日一早,我再带你回山庄治伤……”

        “什么山庄?”

        女子面色稍霁,她轻抚自己的剑鞘,神采奕奕道:“此处是云州,山庄当然是——澄意山庄。”

        作者有话说:

        又摸了希望排版没事

      第3章 、玉佩

        东方晨光熹微时,雁晚拆下发带,对着清澈的溪水洗了把脸,又重新束了一遍马尾。她的面庞只能称“中上之姿”,且不爱在“美貌”上下功夫,几乎日日素面朝天,唯有逢年过节时与同门师姐妹游览灯市,才会换上裙装,在眉间点一枚花钿。

        雁晚俯下身子,平静的水面清晰地映出她眼下的两抹乌青。她因担忧身后仍有追兵,会趁夜对江允下手,从而也危机到她的性命,故而一夜未眠。

        现在天色已明,该回去了。

        “黎允,醒醒。”雁晚回到熄灭的篝火边,伸出两根细长手指,无声息地靠近沉睡中的少年,然后轻柔地、慢慢地,在江允脸蛋上一拧!

        “什么人!”江允因这一拧惊醒,还以为是有人要取他性命。他鲤鱼打挺般挺身,欲从地上跃起,又因腹部发痛的伤口重重跌了回去。

        雁晚眼疾手快,立刻将手掌放在江允脑后护着,生怕他磕到后脑勺而再受一次伤:“天亮了,我们上路。”

        见捏自己脸是“罪魁祸首”是裴雁晚,江允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道:“裴姑娘,你要吓死我了。”

        雁晚引人注目的乌青眼圈落入江允眼中,引起少年的困惑。江允睡眼朦胧,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昨夜没睡好?”

        “我不敢睡。我怕我一睡着,有人来杀你。”雁晚轻松打趣,起身牵过了马缰绳。

        昨夜江允安睡后,雁晚便把马从溪边牵了过来。一人一马睡得安稳,唯有她瞪着眼睛数了一晚上凋零的枫叶。

        江允闻言“啊”了一声,几分感动油然而生,连忙致谢。

        他娇生惯养十六年,无论是养在母后膝下,还是母后去世后自己单独住在重华宫,入眠是都是有宫人守着的。宫人替他守夜,是因为要在宫中谋生,职责所在。而裴雁晚替他守夜,是为了护他性命。

        他逃离京城的五个日夜,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唯有昨夜,久违地做了个美梦。

        雁晚见江允眼中泛红,似乎有泪光隐隐,只当是他睡意未消。但此刻显然不适合补觉,若再不寻大夫,只怕江允的伤口会恶化感染。她朝江允伸出手,问道:“能站起来吗?能站起来就上马,回去处理完剑伤再睡。”

        江允点点头,但没有去回应雁晚的搀扶,而是独自扶着身后的树干慢慢站起。他与雁晚独处,时刻将“男女授受不亲”记在心底,唯恐冒犯。

        雁晚这才发现,江允站直后,竟比她矮上几分。她个子高挑,在同辈中是佼佼者。不过江允年岁轻轻,尚不知道日后能长多高。

        “上得去吗?”雁晚抱臂打量着江允,关切地问。

        她的白马与她的个子相配,外加江允有伤在身,若江允上不去马,只能由她来抱了。

        江允在马背上轻抚,面露难色,沉默不语。

        “呵呵,小兄弟,我看你身上的料子也不便宜,难道家中伙食不好,才让你长不高?来,姐姐帮你上去。”雁晚如此说着,一只手搭到江允腰间,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臂膀,将少年“提”了上马,自己也坐到了江允身后。

        “多谢。”江允耳后发烫,声音细如蚊蝇。他的后背感受到了女子才有的曲线,过于亲密的距离令他局促不安,双手都不知道放在何处。红着脸僵硬地朝前挪了挪自己的身体。

        雁晚没有发觉少年的异样,也未察觉这样的亲密有何处不妥,只问了一句“黎允小弟”这样坐着是否会扯痛伤口,得到答复后,便策马徐徐前行。

        澄意山庄占地广阔,乃第一任庄主请工匠仿照水乡的制式,在云州城郊偏僻无人处开了一大块地而建。山庄依山傍水而建,红瓦白墙,清丽典雅,老庄主特意在庄中栽了大量的修竹翠松,希望【创建和谐家园】们也如竹如松,行得端坐得正,能做“君子”。

        江允因坐在马背前方,无物遮挡,视线开阔,远远地便望见了山庄所在。他虽是皇子,但从未出过京城,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类建筑。

        他为这美丽的筑造而吃惊,讶然道:“那便是……澄意山庄?”

        “正是。”雁晚听出江允的惊讶,一股自豪油然而生。她在澄意山庄长大,自然把山庄当做家。远到的“客人”夸赞自己的家,她怎么能不喜悦?

        未过一会儿,二人已来到山庄门前。

        守门的两个男【创建和谐家园】一眼就认出了雁晚的坐骑,见自家庄主慢悠悠骑着马回来了,先是暗忖着,这慢哉逍遥的态度与庄主雷厉风行的脾性大相径庭。但他俩再定睛一看,居然看到庄主怀中抱了个人!

        他们大惊失色,快步上前相迎,错愕问道:“师姐,这是怎么了?这位公子是谁?”

        雁晚翻身下马,向两位师弟嘱咐道:“这是我的朋友,山庄的客人。他受了伤,我带他回来修养。劳你们将他带我我院中的空房安置,我去请许大夫。”

        师弟们如鸟啄般连连点头,目送着雁晚飞奔进门后,便将江允浑身上下打量了个遍。

        稍矮的师弟见江允相貌不凡,又与裴雁晚亲密地同乘一马,还以为话本里才子佳人的故事成了真。他险些合不拢嘴,一字一顿地问道:“美救英雄?”

        个高儿的另一人白眼上翻,一个暴栗扣在小师弟脑门上:“我看你是又欠师姐的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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