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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忙站起身,回以微笑:“您好,我叫何凝芷,请坐。”
不知为何,眼前明艳漂亮的女子给自己的感觉既亲切又友好,让自己忍不住想与她交好。
况且此女子同自己一样,都是房中伺候人的,一样的悲惨,可她整个人看起来却与自己不同。
显而易见,楚挽月比她要活得灿烂,楚挽月的生活是有色彩的。
话间,何凝芷眨眨眼,隐藏住眼底的羡慕之色,身旁的丫鬟连忙给楚挽月腾出椅子。
何凝芷虽未介绍身份,但从她的姓氏,楚挽月便知道她就是大公子的妾侍何氏。
她走进亭中,两人相继同坐。
何凝芷给她沏茶,半响两人皆无语。
17苏甜其人
楚挽月抿了口茶,清香入口,甜味蔓延味蕾。
她立即放下茶杯,找到话题切入点,夸赞道:“姐姐这的茶真真不错!”
何凝芷浅浅一笑,笑容温柔:“你若喜欢,我便让流词去取些来给你带走。”
如此,楚挽月并无任何谦虚推脱不客气,直接雀跃开口:“好啊,那挽月就谢谢姐姐了!”
何凝芷顿了顿,扭头看向一旁恭敬站着的流词,交代道:“去我屋内将那茶叶取一些包起来,给挽月姑娘带走。”
流词眉头直皱,犹豫道:“姨娘,那茶叶可是......”
何凝芷淡然的摇头,“无妨。”
“是。”流词行了个礼退出亭子。
楚挽月衷心的道谢,拉过她的手,笑容灿烂,“我可以喊你何姐姐吗?你弹琴真好,我是想与你交个朋友。”
从她的琴声中,自己好似可以感受到一种感同身受的悲凉——那是何凝芷与自己一样,被困于这偌大的将军府的悲凉。
若能与何凝芷交好,往后在这府中生存,她便有了可倾述的朋友。
见状何凝芷眼底笑意更深,此人真真有趣,是明面上的活泼可爱,更对自己显露出直白的情感。
整个将军府都避她驱她,迄今为止只有大公子和楚挽月愿意与自己亲近。
短短几刻钟的相处,她可以看出——楚挽月眼底的真意。若楚挽月并非真心,她也认了。
她想不出楚挽月接近自己的目的,残花败柳如自己,并没有什么值得她谋求的。
何凝芷给她添新茶,笑着答应:“自然好。”
楚挽月用余光细细瞄了她几眼,何凝芷看着与自己年纪相仿,但自己不确定是不是她大些,“何姐姐年纪可是比我大几岁?我今年十六。”
何凝芷轻轻点头,语气流露出丝丝喜色,开口:“是,我十八,比你大了两岁。”
她抿了口茶,浅浅回忆:“说起来,我来到将军府已有半年之久。”
楚挽月了然,想起什么,关心道:“何姐姐,我听说大公子的夫人苏氏一直对你有意见?你们之间可是发生了什么?”
要在将军府继续生存,她想着需要了解府中更多的情况,所有便向何凝芷打听,但其实她更想关心何凝芷经历过什么。
在自己看来,何凝芷散发的气质并不像寻常小妾,更像是养在深宅里的大家闺秀,从小便识得琴棋书画、经书礼仪。
然而与何凝芷相处,自己在她眼里却看到了一种神秘及历尽沧桑与悲凉的落寞遗憾。
何凝芷定了定,口中苦涩,却表现出不在意,“不过是宅邸妇人常见的——为男人争风吃醋、斗来斗去的场面罢了。我从不在意她如何找我麻烦,只想图个清净。”
见状,楚挽月眼眸变得深邃,没再继续问下去反而直接转换话题邀请道:“何姐姐,若你想要清净,大可常来风澜轩寻我。”
“风澜轩可清净了,三公子白天不在,只有我一个人挺闷的。姐姐多来陪我,我就不闷了!”她尽量表现出语气欢快,希望能让话题变得轻松起来。
何凝芷想了想,温柔一笑,“往后,我便常去打扰妹妹。”
楚挽月咬着甜腻的桂花糕,笑道:“那我可求之不得呢。”
“哟!何人大驾光临?”
苏甜踏着慢悠悠的步伐,在丫鬟的拥戴下缓缓走近亭子,口中暗含侧意:“何姨娘,竟然有客人到风北轩来拜访,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呢?”
怎么说她才是府中大公子的正妻,这风北轩的女主子!
苏甜靠近两人,定睛一看——哦,原来是个梳着丫鬟发髻的女子,所以这客人居然只是个丫鬟?
那还是不通知自己的好。
楚挽月微微眯眼,看向站于她身后的春雨。
春雨知会,连忙走前几步,捂着嘴低语,语气严谨:“挽月,这是大公子的正妻——苏氏。”
楚挽月瞬间了然,微微昂首看向苏氏,面无表情的行了个礼,“奴婢拜见大夫人。”
何凝芷低着头,跟着行礼,看不清表情,“妾身拜见夫人。”
“都起来吧。”
苏氏趾高气扬的睨了两人几眼,在丫鬟的伺候下端正坐下,抬手理了理飘起的碎发,嘲讽道:“何姨娘可真是越来越不懂礼数了,如今竟与一丫鬟同起同坐。”
楚挽月顿时眉眼间流露出不悦,悄悄握拳——她可不是普通的丫鬟,她可是三公子的通房丫鬟!
顷刻间,她如同换了个人一般,微微笑着勾了勾眼,发丝随风而起,妩媚动人,抬眸轻声道:“大夫人,奴婢虽卑贱,但也有交友的权利吧?”
“奴婢与何姨娘交好,不过一起说说话的空余,便被夫人轻蔑贬低,难道在夫人心中如此容不得奴婢、如此容不得主仆交好此等小事?”
“夫人如此狭窄的胸膛,往后该如何容纳风北轩、甚至将军府的大事?”
苏甜被她怼得哑口无言,怒视她:“你......”
楚挽月笑吟吟,与苏甜直视,补充道:“对了夫人,提醒一下哦。奴婢是三公子房里伺候的,并非普通的丫鬟。”
她就是要让整个将军府知道——她不是普通的丫鬟、她并非好欺负!
更何况,是眼前的苏甜先贬低侮辱人的!
况且她有三公子撑腰,看在三公子的面上,苏甜肯定不会对自己做出过分的惩罚或举动。
气氛激烈之际,何凝芷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对她微微摇头,示意她收敛一些。
楚挽月骤然抓住她的小手,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她的手背,告知她——这场语言上的战争,她能赢。
苏甜顿时怔愣住,惊呼:“你就是三弟房里新添的通房丫鬟?!”
楚挽月挽了挽长发,微微笑着,天真无邪:“回夫人,正是奴婢。”
苏甜暗自咬牙,执起桌面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郁闷的喝了大口,茶香四溢,味蕾宛如绽放。
顿时,她又一整个惊讶住。
苏甜此时心中郁结更深,三弟竟招了个如此难搞的丫鬟做通房,这是什么品味?
更可恶的是,此等好茶竟然出自何氏屋内,定是自己的夫君霍卿沐赠与的吧!
苏甜气的暗暗使力咬唇,头发丝感觉都要被气得炸起来,她一个堂堂正妻都没有此等待遇!
这将军府的不公,她全然受之,痛苦亦无人能懂......
一切都得从霍卿沐将何凝芷带回将军府那天说起。
她永远忘不了那天——她亲眼看着霍卿沐纳妾,对何凝芷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的眼里只有何凝芷......
18羞耻
苏甜再抿一口茶,口中感受到的渐渐变成苦涩,眼前这位丫鬟是三弟的人,自己不能随意找她麻烦。
她缓缓开口:“有你真是三弟的福气。”
三弟看起来就是个闷葫芦,如今有了这么牙尖嘴利、心机好胜的通房,也是够他受的。
楚挽月认同的点头:“夫人说的是。”
苏甜瞥了一直恭恭敬敬站在一旁木讷的何凝芷好几眼,站起身,闷闷的开口:“时候不早,眼看夫君该下值回府,本夫人给夫君特意炖的汤也快炖好了,流花我们走!”
她的丫鬟流花连忙屁颠屁颠的跟上。
话间苏甜路过何凝芷,语气低沉,略显刻意:“对了何姨娘,今早我让流花给你准备的汤药,你可是乖乖喝下?”
何凝芷本放下的心瞬间又提起来,脸色变得苍白,口中干涩无味:“回夫人,妾身自然已经喝下。”
听她如此说,苏甜霎时笑得灿烂,余光狠厉的睨眼望着何凝芷。
就算今日你有楚挽月这个朋友替你撑腰,那又如何?
就算你勾引公子的技术一流又如何?
如今你不还是乖乖的喝下那避子汤?!
就如同与我做这个正妻相比,你永远都是那上不了台面、低人一等的小妾。
苏甜挺直了肩膀,一口闷气烟消云散,踏着自信的步伐离开。
见她的背影消失于池塘边,楚挽月立即拉住何凝芷的胳膊,轻声问道:“何姐姐,夫人让你喝的是何汤药?”
语气充满困惑。
想到那汤药,何凝芷明亮的眼眸渐渐失去光亮,缓缓摇头。
她牵起楚挽月的手,示意她不用为自己担忧,扯出一抹笑:“妹妹放心,并不是什么毒药。”
楚挽月不明所以,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但何凝芷不愿告诉自己,自己也不好强求。
这时流词踏着轻快的步伐赶回小亭子,行了个礼,低声道:“姨娘,奴婢将云雾茶的茶叶取来了。”
话间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见状何凝芷接过递到楚挽月手中,语气真诚道:“姐姐坚强着呢,妹妹无需为我担忧。”
她顿了顿,勾了勾唇,为楚挽月展颜露出真心的笑容,“挽月,我很开心能认识你。谢谢你帮我,谢谢你为我说的话......”
“姐姐。”楚挽月想了想,稳稳抓住何凝芷的双手,反而劝道:“挽月以为,姐姐不该如此忍气吞声,什么都自己一个人扛。”
“姐姐可曾想过——换一种方式活着。我们可以学着反抗命运的不公,学着谋求更好的事物,学着一步一步往前走,往后不再如此受人轻蔑打压......”
她听春雨说起苏氏经常找何姐姐麻烦,却不曾想竟是如此恶语相向。
在这半年里,何凝芷定是受过许多委屈。
苏氏亦是一样可怜,被大公子冷落后便苦苦针对作为新欢的何姐姐。
但她针对何姐姐的行为过于偏激,使自己身陷怨恨中。
何凝芷好似都被命运束缚着,明明选择不争却因被宠爱身陷麻烦之中。
而苏甜则被正妻的身份捆绑着,无法接受被渣了的事实,化作怨恨的棋子对付新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