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是林晓宁在提醒她不要暴露。
夏甜闭上眼，又快速地睁开眼，眼眶里的雾气退散，她终于找回理智，将手揣进外套口袋里，还是需要用疼痛来提醒自己清醒。
霍森林勾着薄唇，冯笠为他搬来一把椅子，他长腿交叠地坐下。
“美丽顽强的缉毒警察，啧，什么时候盯上我的？”
林晓宁不想在一个毒贩面前屈服，一点点坐起来，手撑着地板时不停颤抖，却还是忍着痛挺起了脊背。
“去年。”她说的都是误导的信息。
“哪桩货？”
“宁A·3B85货车。”
夏甜知道，这些都是林晓宁卧底之后知道的信息，她现在不过是在保护警方这边的线索。
霍森林皱起眉，虽然那次运输时是出了点意外，但不至于被发现。
路雷知道他不信，歪头示意黑衣保镖。
一片指甲再次从林晓宁手指剥落，但她这次咬着牙，五官扭曲在一起，只有痛苦的闷哼声，不想再让夏甜心疼。
可夏甜还是控制不住肩膀的颤抖，后背忽然贴上滚烫的身躯，她余光看到是高艺。兜里的手死死抠着血肉，疼痛远远不及林晓宁的痛苦。
霍森林等林晓宁缓了口气继续问：“还有谁是你的搭档？”
夏甜努力控制情绪，回头朝高艺挑眉问：“这么一尊活菩萨，怎么发现的？”
高艺说是在七天前收到的消息，霍森林在七天前就知道林晓宁是卧底警察了，但为了坐实她的身份，并且想查到她的搭档，所以才安排了这么一出接货的戏。
林晓宁在今晚按照手机里的提示赶去一个个地点，身后全程紧随的可疑车辆坐实了她的身份。
夏甜知道他们警方的跟踪一向谨慎，距离远，且在每个路口都会换车。但这只是在毒贩被动的情况下，现在霍森林站在上帝的视角。
七天前。
夏甜快速回想七天前的事情。
她没和林晓宁联系，不知道林晓宁是怎么过的。那天她正常下班，季行州要值班没来接她，她去隔壁商场取车，遇到了应殊。
昏暗的灯光下，夏甜睫毛轻轻颤抖。
应殊。
他当时最后问过她“她这次工作危险吗，能透露一点吗”。
可是不应该，如果应殊是毒贩的眼，林晓宁早就会暴露，而她也不可能再是霍森林的妹妹。
不是应殊，就是他的同事！
那天应殊说先见完林晓宁再去做个采访，也许他身后有尾巴，或者有同事在场。
应殊在宁江日报任职多年，这么权威的机关报跟进过他们局新闻部，电视上那些缉毒警察们打上马赛克的脸，他们高层领导都有机会见到。
冬日的夜到处弥漫着冷空气，从毛孔钻进骨髓，夏甜只感到全身冰寒。
◉ 第 47 章
霍森林还等着林晓宁的回答, 见她倔强明亮的眼睛，格外刺眼，眯起眼再问：“谁是你的搭档？”
林晓宁盯着路雷，地下室传出她的笑声：“他就是我的搭档。”
路雷脸色一变, 在刑具台上拿起一个注射器咒骂：“你不是个缉毒警察吗, 没尝过这滋味吧, 【创建和谐家园】爹！”
霍森林抬眼制止路雷，路雷气无处撒，掐住林晓宁脖子将她后脑往墙上撞。
夏甜脸色煞白，已经无法再感觉到兜里一双手被指甲抠破血肉的痛。
霍森林抬手喊停，路雷才松开。
林晓宁很久很久没有缓过来, 一双眼长时间都没有焦距, 她背后的墙上血液蜿蜒流下。
夏甜掩着鼻子像是嫌恶地偏过头, 问身后高艺：“卫生间在哪？”
高艺带她出去, 夏甜反锁进卫生间的门, 检查是否有隐蔽的监控探头，一边控制不住胃里的干呕, 一边快速给刘华涛编辑求助短信和地址。
林晓宁的衣服是件男装，霍森林的人防备心极重, 早给林晓宁换了衣服, 她身上的定位早就没有了作用。
删除掉这条短信，夏甜控制不住发抖的双手，揣进兜里打开门。
高艺守在门口：“夏小姐，我送你离开？”
“我再去看看。”
夏甜重新回到地下室。
不知道他们还用了什么刑, 林晓宁已经趴在地上直不起腰, 一张脸只有眼睛清晰明亮。
夏甜不停说服自己不要暴露不要暴露, 她露出一点端倪就再也帮不到林晓宁了。她站不住, 双腿会控制不住冷得打颤，她就回头交代高艺要一把椅子，直到坐在椅子上才控制住发抖的双腿。
霍森林已经没什么耐心：“别逼我现在就对你用酷刑，你知道没办法活着出去，不如死得痛快点。”
“都查到我什么证据，搭档是谁？”
林晓宁挣扎着慢吞吞坐起身，一双眼却始终不屈服，咧开嘴笑着“呸”一声。
路雷恶狠狠眯起眼，操起一把砍刀时，霍森林的手机【创建和谐家园】和他的声音同时响起：“安静点。”
屋里没人说话，林晓宁的嘴被缠上胶带。
霍森林竟然在接温觅的电话，嗓音绅士温柔，在这个炼狱一般的地下室小黑屋里，夏甜听着他的声音只感到脊骨阴森的冷。
“觅觅，没睡觉？”
“没关系，你放手去做就好，我说过只要你喜欢，怎么安排都行，我让他们配合你。”
“今晚加班忙点工作，我不累。好，晚安。”
夏甜想，一个人怎么能这么罪恶呢，披着魔鬼的皮演绅士的戏，她一定要亲手把霍森林抓进监狱，哪怕她也许也会是此刻的林晓宁。
霍森林挂了电话，顷刻恢复暴戾的本性，路雷操起那把刀时，夏甜按住了路雷的手。
她的一双手白皙修长，美甲做着碎钻与贝母片，跟这里格格不入。她翘着小指，唇角是同样阴毒的笑，但如果有人翻开她掌心，一定会发现满是月牙形的深深伤口。
她说：“让我试试。”
夏甜端起霍森林那杯茶，蹲到林晓宁身前。
“上个月碰到你还跟我说喜欢我，亲密地喊冯笠哥，现在见你就惨成这样了，好可怜。”
她揭开林晓宁嘴上的胶带，把茶喂到林晓宁唇边。林晓宁很配合地不领情，只是充满敌意地瞪她。
夏甜冷了脸，拽起林晓宁头发逼她昂起脸喝。
她在补充林晓宁的体力。
可是松开手，她的掌心一片黏腻，全是林晓宁的血。
“现在赏你的是茶，再嘴硬等下赏你的就是你们警察最恨的东西了。”
夏甜嫌弃地拍拍手：“你也看到自己是什么处境了，都是女人，我可以比他们对你温柔点。”
“你这么年轻，又漂亮，能派你来卧底应该很优秀吧，这么优秀上进的美女都有男朋友吧？还是已经结婚了？要是你乖乖听话，再让你见一次你老公也不是不可以。”
林晓宁跟随夏甜的话，流露出一点动容。
霍森林从冯笠手中接过一支烟，终于有了点耐心。
林晓宁只是张了张唇，还是没有开口。
夏甜继续说：“心动了吧？我也是女人，特别理解你，你看你这么年轻漂亮，老公应该跟你一样优秀，就不想再见见？”
给了一些等待的时间，林晓宁从地上坐起身，终于开口：“我口渴。”
夏甜重新给她一杯茶，但林晓宁一直没再说话。夏甜便从刑具台取过一把匕首，笑着从林晓宁太阳穴滑到脖子，又滑向她手腕。
尖锐的刀刃轻轻一划，林晓宁手腕渗出一点血。
夏甜弯着唇笑：“你知道被人挑去……”
很突然的刹那，林晓宁反手夺过匕首，尖锐的刀刃抵上夏甜脖子，她挟持了夏甜。
“让我出去，不然她就死在我前头。”
所有枪对准林晓宁，林晓宁冷笑：“你们可以试试我和她同归于尽，也欢迎试试一个缉毒警察的刀法到底有没有子弹快。”
霍森林眯起眼，像一头随时会吃人的野兽。他没发话，没人让路。
夏甜恐惧地喊：“哥……”
“闭嘴。”
林晓宁的刀刃划开了夏甜皮肤，血顷刻顺着白皙的脖子流下，疼痛令夏甜蹙起眉心。
林晓宁盯着霍森林：“你是要线索还是要她的命？哦，我忘了，她又不是你亲妹妹。”她冷笑一声，用力握紧了匕首。
“让她走。”霍森林恼羞地大吼。
林晓宁挟持着夏甜走出地下室，回到厂区空旷的院子。
“我要一台车，她跟我上车。”
霍森林冷漠地盯着她，望着夏甜脖子上的血迹，示意路雷开车。
夏甜在林晓宁的挟持下绷紧了神经，留意着四周随时可能扫过来的子弹，她们当然明白霍森林不可能放了林晓宁。ĴSԍ
一台车停在她们身边，林晓宁挟持夏甜坐上副驾驶，刀从始至终没有离开，喊夏甜坐到驾驶座开车。
车子刚启动她们便听到路雷一边接听电话一边对霍森林大喊：“哥，警察来了！”
霍森林脸色狠戾，从保镖那里夺过枪瞄准副驾驶的林晓宁。
夏甜踩紧油门，车子却没开出大门，霍森林的枪射向林晓宁，在夏甜狂踩油门的急速下，子弹从林晓宁肩膀上擦过，强大的冲击波还是让林晓宁丢了匕首，整个身体也不受控制，根本不能再控制行动。
路雷在喊霍森林离开。
夏甜被枪声震得耳鸣，现在没有了林晓宁的挟持，车子也停下了，她应该拿起匕首解决掉林晓宁，或者冲下车才是正常的反应。
眼底的失望快速划过，她只能打开车门，装作惊慌害怕的冲向霍森林。
而她被迎面来的强光刺痛眼睛，一辆车不见停，急速冲向林晓宁的车。
夏甜惊得忘记再跑，双腿像被钉死在原地，汽车从她眼前撞上林晓宁的车，车身被顶出很远，严重变形。
她已经喊不出心底的痛，开车撞林晓宁的是高艺，霍森林已经被路雷他们强行带走，不忘频频回头看她。高艺健步冲向她，抱起她上了一台车。
离开时，警车鸣笛驶来，却这么姗姗来迟。
……